,骤富贵而不忘本,历来持家和善,不敢败坏家风。”
周围一圈下人听的面色古怪。
左大少爷你当初遛鸟跨街、打架斗殴的时候,可没什么家风啊。
只是如今左梦庚截然不同,昂扬而立宛如天尊,一身凛然霸气令人不敢直视,惹得下人们都小心翼翼,不敢乱来。
“你等贱奴自作主张,坏我门风,其罪难恕。不过首恶王三已死,尔等却活罪难逃。”
他令左荣拔去恶奴口中的布条,问道:“说吧,你们是要受家法,还是开革出府?”
这些仆人脸色大变,磕头如捣蒜。
“我等愿意受罚。”
“只求少爷慈悲,便是打死我等也无怨。”
如今这世道乱糟糟的,留在左府衣食无忧。要是被赶出了门,他们只怕要曝尸荒野。
左梦庚其实早就料到这些人会作何选择,但不得不做出样子来。
明末民众的思想意识其实已经到了蜕变的边缘,最显而易见的就是到处爆发的奴变。
许多奴仆不满于现状,进行了轰轰烈烈的抗争。
左梦庚也怕家里出现这种状况,所以今日既是惩罚,也是预防。
倘若仆人有所不满,那干脆就撵出府去,也好过于家中藏了爆雷。
既然这些人不想走,那就惩罚,以示公道。
惩罚并不重,每人十棍。打的皮开肉绽、哀号流涕是不假,但也打不死人,过几日又能活蹦乱跳。
其余的仆人见到此情此景,全都心底悚然,不敢再懈怠了。
处置了府里,庄子上那边更加棘手。
左梦庚想了想,对左荣道:“明日你们八个和我出城。”
左荣等人凛然称是,自去准备了。
左梦庚回了后院,宴席早已备好,黄氏、徐若琳、左羡梅都在等着他。
“母亲先吃便是,这般枯等,岂不置孩儿不孝?”
黄氏只是摇头,慈祥地看着他。
“你这一家之主不在,我等妇道人家哪有享乐的道理?”
徐若琳在一旁吐舌头,觉着这一家子规矩真多。
她还做了一个捧腹的动作,明显是在告诉左梦庚,她饿坏了。
左梦庚莞尔,也不耽搁。
“那开饭吧。”
为了迎接左梦庚回府,厨子颇为用心,准备了一桌好菜。
黄氏却有些担心。
“徐小姐打从江南来,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惯?”
徐若琳平时有些大大咧咧的骄纵,可到了饭桌上,大富大贵的修养就出来了。吃的那叫一个端庄典雅,惹得左羡梅边看边学。
“鲁地饮食颇有独到之处,在江南是万万吃不到的。今日有此口福,也是一番阅历。”
黄氏便放心了。
“那就好,你们这一路上净遭罪了,不好好补补,怎么成?”
左梦庚去前院时,徐若琳陪着黄氏,已经把路上的情形说了,可把黄氏吓的不轻。
不过听得徐若琳和左梦庚共乘一马,朝夕相处那么多天,黄氏的脑筋不免多想了一些。
“我吃好了。”
“呃……”
“啊……”
左梦庚放下碗筷,在黄氏等人愕然的目光中,自己也挺诧异的。
以前他吃饭可不快,慢条斯理的,虽然算不上细嚼慢咽,但也颇耗时辰。
哪像现在,不过眨眼功夫,一顿饭就结束了。
想想梦里那些军人似乎就是这么吃饭的,难道自己也被传染了?
黄氏关心道:“怎吃的这么快?好歹多吃些。你受了伤,不吃好一点,怎么能好的快?”
左羡梅在一旁幽幽地道:“哥哥已经吃了五碗米饭。”
她看的一清二楚,巴掌大的饭碗,装的满满的米饭,到了左梦庚手里,就好似倒进嘴巴一样。
再看看自己碗中尚有许多的饭粒,左羡梅简直怀疑人生。
听到左梦庚三两句话的功夫就吃了五碗饭,黄氏和徐若琳也不禁看过来。
这人的肚子是无底洞吗?
左梦庚也闹了个大红脸。
“呵呵,你们慢慢吃,不用管我。”
看三个女人慢条斯理地数着米粒吃,他坐的也是煎熬,干脆告辞,回了自己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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