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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野鸦椿》14-20

    第14章 重逢

    ◎陈京澍神情都柔和几分,低垂着眸看林逾静。【重写!】◎

    林逾静后知后觉自己失了分寸, 再想道歉,陈京澍已经挂了电话。

    她懊恼的揉了揉脑袋,都不知道自己突然从哪里来的脾气和底气。

    从前也不是没为了项目求过人, 灌酒赔笑都是有的,而今天只是等了陈京澍两三个小时,人家还有吃有喝的恭敬招待着她。

    好像就因为对象是陈京澍, 她才本能的想要欺负过去。

    真是应了某人多年前那句:她就是只纸老虎,全世界只敢对着陈京澍凶。

    但此去经年,陈京澍早已不是那个对她满腔赤诚的小镇少年。

    曾经的山涧春水, 现在是请勿高攀的陈家继承人。

    若不是这场招商会, 以他们现在的阶级地位, 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际-

    陈京澍不回来,林逾静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她轻踮着脚, 直到踏出接待室, 才落下脚跟。

    置景精致的四合院, 她从何处来, 就要从何处走。

    电梯下行,那条闪着璀璨金光的中轴线终于从她脚下蛰伏而起,变身高不可攀的皇城巨人。

    街上晚风一吹, 连就一整日的尘埃和不切实际的旧城故梦, 都一起随风逝去。

    人嘛!

    就得活得有自知之明-

    凌晨的神京长安街,盏盏长灯高垂。

    华仁万襄酒店对面的主干道, 突兀停靠一辆挂着三地牌的黑色劳斯莱斯。

    驾驶位坐着袁术,他从前是陈嵘清的司机,最会官场那套察言观色。

    现在跟着的这位小陈总, 是他放眼整个陈家, 自认为最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人, 只是年轻的公子哥身上总有种驱不散的暮气感。

    陈京澍坐在后排,车窗半降,西装革履,脊背挺直。

    袁术顺着他视线打量出去,晦暗不明的天色里,一抹削薄的身影从酒店旋转门走出来。

    林逾静穿着再普通不过的上白下黑职业OL风套裙,长发微卷披散在肩。单手拎着高跟鞋,赤脚从台阶上下来。

    看长相是个张扬浪漫的大美女,只是眼神里莫名也有种陈京澍的暮气沉沉感。

    “走吧。”终于在人快要消失在拐角时,后排传出冷倦的声音。

    袁术不紧不慢启动车子,问了句,“现在地铁已经停运了,最近又临检,长安街怕是不好打车。要送吗?”

    陈京澍升上车窗,语气又冷又平,“壹京那么多人,我每个都要送?”-

    初秋的夜风骤急,林逾静露出的半截小腿都是刺痛的。

    大约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人在长安街,却连辆出租车都拦不到。

    电话来电却像催命符,她不接就响个不停。

    耐心被磨平后,她敷衍打开扩音,对面立刻传出嘈杂的DJ乐,还有男人不甚客气的谩骂声,“姐,赶紧给我转一万块钱。”

    林逾静再也迈不动步,叹一口气后肩膀倾颓,“生活费已经给妈了,你找她要。”

    “林逾静,我再说一遍,给我转一万块钱。”林逾延从来只叫她一声姐,给钱直接挂断电话,不给就开始撒泼。

    林逾静疲倦无力,语气更是平平,“我只有吃饭和买颜料的钱了,你想吃喝鬼混,就去找妈要。”

    “这个借口,你个月都用。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她刚准备挂电话,林逾延又变了腔调,“我这里可是有一点你的好东西,今天不给钱,就别怪我不顾姐弟情谊了。”

    她还没明白林逾延的意思,就收到一张相册截图,尽管模糊但还是足以辨别,那是她上周回家洗澡时的场景。

    当时她还疑惑插座里为何闪着一个红色亮点,现在才意识到那是一个针孔摄像头。

    “你说,我要是把这些照片和视频标上,华清美院校花性感浴照发小黄.网上,再附带你的电话,是不是还能帮你拓宽下业务,你接商稿才能赚几个钱。”

    瞬间,林逾静只觉全身血液倒流,街道的盏盏长灯熄灭,世界陷入漆黑,尖锐耳鸣不止。

    口腔之内,血腥弥漫。

    对面林逾延还在喋喋不休,各种卑鄙无耻的下流威胁话不绝于耳,“今天不给钱,就等着名声扫地。小贱人,我毁了你。”

    林逾静这一整天的情绪终于崩溃到了极点,但还是强忍着眼眶内不断打转的泪,以她对这个弟弟的了解,只要给一次钱,照片和视频就会成为勒索她的弱点。

    所以她只能保持从容淡然,语气平和道:“不就是几张裸/照和视频,你发布出去好了。”

    “你说什么?”林逾延惊问。

    “我说你发吧。”林逾静重复一遍,又道:“顺便给你普下法。非法偷拍他人私密照片,并以曝光相要挟勒索钱财,传播至淫.秽网站,可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数罪并罚,我至少能让你住十年监狱。”

    “你吓唬我呢?”林逾延不以为然道。

    “林逾延,我从来不吓唬人。我要是被毁了,咱们全家就一起死。”说道最后,她凄厉的笑了起来,像个午夜里勾魂索命的女鬼,“弟弟,你怕死吗?眼睁睁看着血液一点点的从身体里流出来,体温慢慢下降,你想呼救,却发现半点力气都没有。”

    “林逾静,你神经病吧!”林逾延的心理防线逐渐崩塌,恶狠狠骂道。

    “你才知道我有病?”林逾静敛了敛笑声,郑重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想继续做个米虫,就学你妈好好闭上嘴。想死,就学你爸”

    电话“嘟嘟嘟”三声,对面的主人像是迫不及待要逃命,世界重回平静。

    林逾静长长喘了一口气,她仰头望天,才发现再不见繁星满月,取而代之的是商厦云集。

    一点透视将这座由钢筋水泥铸造的城市,遮挡的密不透风。

    原来悲戚到极致时,连泪都落不下来。

    倒是老天似有触动,替她落下一颗颗硕大泪珠。

    林逾静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只流浪狗,蹲伏在一处窄窄的商铺屋檐下避雨。

    城市的雨水不染半点咸腥海风,只有鼻腔可闻的泥尘味道。

    起雾的雨花与地面接壤,她的视线尽头,逐渐没入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

    视线向上,雨幕里的男人身材修长高大。一步步朝她走来时,说不尽的意气风流。

    陈京澍绅士将黑伞挪到她头顶,眉宇仍可见熟悉的散漫痞气,气质里却再没半点小镇少年的恣意烂漫。

    连俯睨她的眼神,都满是空洞陌生的高位者凝视。

    林逾静的某种情绪终于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抬头仰望陈京澍的眸子,泪珠缓缓滑落而下。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连叫他名字的勇气都没有。

    更怕眼前,是场白日黄粱梦。

    陈京澍睨眸俯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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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她如琉璃破碎的模样,眯起眼睛冷嘲,“真可惜。学什么画画,你该学表演。”

    不然那句‘天上一颗星,XX一滴泪’,就是形容她的话。

    “起来,送你回学校。”他语气仍冷的发寒。

    林逾静吸了吸鼻子,谨慎的怯惧更重,“不麻烦陈总了。”

    “不麻烦我?”陈京澍腮骨作响,“然后你在路上遇到危险意外,警察顺藤调查,第一个查的就是我。”

    “就算我遇到意外,和陈总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很懂法吗?不知道意外第一个查的就是情杀?”她今晚是从他那里离开的,这个时间,那个地点。都不用舆论引导,就会被情.色杜撰。

    “我们又不”林逾静随即便要否认,只是话还没说全,就想到他们曾在澎镇那些耳鬓厮磨,难舍难分的夜。

    陈京澍没接茬,只是直接转身,“不走,就自己在这里吹风。”-

    林逾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袁术见他们,浅笑着恭敬拉开车门。

    “林小姐,送您去哪?”

    “华清美院,南区棣棠公寓。”

    后排气压极低,只有袁术温声斡旋,“林小姐真优秀,那可是硕士公寓。”

    林逾静谦谦回道:“没有。”

    然后她身边突然传出一声嘲意冷笑,“林小姐可真谦虚,当初要是报考电影学院,只怕现在已经攻读到博士了。”

    林逾静咬了咬后槽牙,面对嘲讽,却是半句反驳也说不出口。

    她含着一汪泪,转头看向车窗外,连同呼吸的存在感,都想降到最低。

    但难得的独处机会,她只能快速调整心态,从包里拿出打印好的百校联盟资料书,“陈总,您现在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聊聊百校联盟这个项目吗?”

    她双手举着厚厚一摞报告书,陈京澍却是捻着书页随意翻了几下,“我很好奇,一个偏靠公益的项目,是怎么促使精致利己的林小姐,这么热衷参与?”

    “人都会有初心。”

    “初心?沽名钓誉的初心?”

    夹枪带棒,冷嘲热讽的话,林逾静像是吞了一口沙子。

    可她却没有和陈京澍争执起来的底气,“陈总,不管您对我有什么误解,但是联盟项目是很多人的心血。还是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这么晚了,改天再聊吧。”陈京澍捏了捏鼻梁骨,敷衍回道。

    “改天是哪天呢?明天,后天?”林逾静看着他,急切问道。

    陈京澍眼底是藏不住的疲倦,看着她低沉哂笑一声,“林小姐,作为成年人,如果不想改日是一句客套的婉拒,就该识趣附和。”

    林逾静咬了咬唇角,点头,“好,陈总今天也辛苦了。”

    她不再说话,将头转过去,只望着车窗外的街景。

    但微微颠簸的车厢,始终萦绕着一股内敛淡雅的乌木沉香味道,像是从陈京澍身上散发而出。

    她记得,曾经少年身上只有清香的皂角洗衣粉味。

    只是这股味道让一向失眠严重的她,逐渐睁不开眼。于是将额头抵在车窗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宿舍楼下,她都没醒。

    甚至在路上,直接蜷缩着身子躺倒在后排座椅上。但大脑还没完全失控,始终保持和陈京澍间的安全距离。

    “要叫醒林小姐吗?”袁术低声问道。

    静谧的校园,陈京澍神情都柔和几分,低垂着眸看林逾静,发现她还和从前一样喜欢紧皱眉头,蜷缩着身子睡觉,那是严重的安全感缺失的表现。

    “调查一下那个林逾yan吧。”他说。

    袁术迅速明白他的意思,“明天下午就能出结果,是保存证据还是直接报警?”

    “保证照片视频不会流出的同时,保存证据。”

    袁术应下,然后车厢重新安静了下来。

    他就看着陈京澍,始终盯着睡觉的姑娘。

    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看不出情绪,更辨不出爱与恨。

    直到林逾静揉了揉眼,他才迅速挪开视线,望向窗外。

    “到了呀!”林逾静起身,“麻烦陈总送我回来。”

    陈京澍不理她,她只好推门下车。

    倒是袁术亲和的降下车窗,“林小姐早些休息。”

    林逾静颔首道谢,看到远处并肩走来的两人,一个是她室友祁渥雪,也是百校联盟的创始人之一。

    旁边的男生和她同样是联盟成员,见到她后立马抛下祁渥雪跑来。

    青春洋溢的活泼小狗,声音乖甜,“静静学姐,今天又在画室赶稿吗?怎么不叫我去陪着,这么晚回来太不安全了。”

    “没有。”张嘉乐对她一向热情过火,只是今天林逾静莫名心虚地看向车里的陈京澍。

    陈京澍循着声音掠望他们一眼,然后轻蔑挪开,对着袁术冷冷开口,“还不走,准备住这里吗?”

    作者有话说:

    《给自己的歌》

    演唱者:陈少爷

    【悲怆】【】【手握话筒】【她的爱,在心里,埋葬了,抹平了,几年了,仍有余威。】-

    陈京澍全身,只有鸡尔和嘴是硬的,心都是软豆腐做的!

    陈少爷:我以为你好好读书,结果你在美院建鱼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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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报复

    ◎“十分钟,宿舍楼下接你。”◎

    零点的天, 天际线像是烧着了几片稀薄的云彩,一场骤雨急过,空气略带泥土潮腥味。

    陈京澍的车子刚刚启动, 张嘉乐就一副委屈小狗的模样伏在林逾静耳畔诉苦,“学姐,刚刚那个人是在说司机还是在说我呀?”

    林逾静自己后背都是麻的, 瞧着车尾灯消失在校园的深夜里,拉开与张嘉乐的距离,“当然不是说你。但你确实也该回去吧。”

    将张嘉乐念叨走, 祁渥雪才慢悠悠过来, “纯情小狗攻略清冷学姐一整年了, 学姐还不给机会呀?”

    “别再撺掇他了。”林逾静无奈。

    “不说小狗学弟,那刚刚的劳斯莱斯, 谁呀?”祁渥雪一脸八卦的盯着她问。

    “JING资本的陈总。”林逾静如是说道。

    “怎么样, 怎么样!”听到JING资本, 祁渥雪眼睛都亮了起来, 一脸激动问道:“聊到这么晚,是不是投资有望?”

    林逾静欲哭无泪,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絮, 说道:“他是阿澍。”

    祁渥雪是为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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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知道两人那段旧事的人, 表情具是一僵,发展结局不言而喻, “那他送你回来,你们是不是”

    林逾静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打断遐想, “以前没可能的事, 现在更不可能。”

    从前在澎镇她尚可留一线, 可最后为了摧毁掉骄傲的少年,几乎什么都撕碎了。

    现在的陈京澍,是华仁集团高高在上的继承人,反观自己仍是那个朝不保夕的穷学生,还有一家子吸血鬼等她养。

    就算再给她一个胆子,都不会对陈京澍再产生任何遐想。

    何况,如今的陈京澍看她的眼神,恨不得能放出冷刀子。

    “要不,干脆告诉他当年的真相,凭什么他们一家团聚,你一个人承担误会。”祁渥雪作为她为数不多的好姐妹,忿忿不平道。

    林逾静长叹口气,“拿了人家爸爸的钱,承了人家妈妈的情。他以前为了我,连数竞国赛都放弃了。你知道我家的一地鸡毛,我不能再把人家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生日子搅乱。”

    她就是一只小麻雀,不会妄攀料峭春山里的金凤凰。

    祁渥雪心疼地拍了拍她后背,“人都会有低谷的时候,林逾静你不许妄自菲薄。”

    林逾静苦笑道:“我只是很愧疚,为了能让他心甘情愿回陈家,选在陈璇阿姨下葬当天对他说那些话。可是当时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把天才少年摧毁,他才能有涅槃的念头。

    祁渥雪瘪了瘪嘴,抱住快要哭的人,“那你就更没必要对他唯唯诺诺地。你看他现在,豪车名表,身价千亿。这是多少人奋斗几辈子都换不来的生活,他不对你说声谢谢,已经很过分了。大不了就做陌生人,谁离开谁日子不得照过!”

    “暂时还做不了陌生人,我们联盟下季度的启动资金,他是唯一希望。”林逾静长叹口气,“师姐,可可西里藏羚羊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祁渥雪点头,眼中满是心疼,“我知道。你也不要压力太大,我们大家都在努力。”

    “放心,只要他还没有全然pass我们,我就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我相信你。”

    当晚,林逾静又将资料重新整合,并针对JING资本,和几个对口生物、医药类公司做了项目说明。

    等她睡觉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翌日,吵醒林逾静的不是手机闹铃和催款信息,而是一通陌生来电。

    想到林逾延昨晚的威胁,她心下先是一紧,然后才小心接通,“你好,哪位?”

    “我。”男人声音清冷,带了点沙哑。但刻烟吸肺的声线,她一耳辨音。

    “阿陈总,早上好。”林逾静坐在床上还有点呆,见那边沉默,立刻问道:“您今天有时间是吗?”

    “十分钟,宿舍楼下接你。”

    “好!”

    等不及挂断电话,林逾静便从上铺跳下来。

    尖锐的刺痛从脚后跟蔓延,她吃痛地闷哼一声,手肘磕在地板上。

    “你怎么了?”电话那边有了不同的反应语气。

    林逾静冷嘶一口凉气,“没事。”

    十分钟,她只够刷牙洗脸,换衣服。

    下楼到宿舍门口,陈京澍的车子还是早早到了。

    “不好意思,让陈总久等了。”林逾静拉开车门上去。

    陈京澍比昨晚脸色稍好许多,只不过从她上车,视线就开始在她身上巡视,最后锁定她红肿的手肘和脚踝。

    她立刻会意,“哦,我没事。”

    嘲意地冷笑,“你还挺会自作多情。”

    林逾静挠了挠头,心想现在的他真是非常符合大集团接班人的形象。

    敏感,多疑,阴晴不定。

    “我们去哪里?”她从来不会在感情上自作多情,那对穷苦人来说是奢侈品。

    “今天有几家生物医药公司老板聚餐,算是给你牵个线,能不能成看你自己。”意思就是,和他无关,也别去打他主意。

    “那谢谢陈总了,有空请您吃饭。”

    “吃饭就免了,林小姐的饭,我可吃不起。”

    又是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只是现在有求于人,林逾静选择闭嘴为上策。

    她看向车窗外不再去小心讨好陈京澍,像掩耳盗铃般,让自己在他眼前的存在感降低。

    “给你。”突然一个玻璃药瓶,被丢到她怀里。

    林逾静低头,发现是瓶跌打损伤药酒,“您”

    “不是特意买的,只是车上刚好有。”即使是关心人,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谢谢陈总。”说着,她就要把药酒装进背包里。

    “现在不涂吗?”陈京澍看着她动作,问道。

    林逾静记得陈京澍对气味很敏感,以前在澎镇时,她和曲溪,褚言很爱吃螺蛳粉,臭豆腐,榴莲等食物,但每次他都躲得远远的。

    “你应该不喜欢这种味道。”她低声解释。

    然后就又听到一声冷哼,“我还不喜欢某些人出现在我眼前,能一起装进你的包里,丢出去吗?”

    林逾静紧咬下唇,腮帮子又气鼓鼓的,像只河豚。

    “现在赶紧涂,别一会儿应酬的时候,你又说走不动路。”

    林逾静深吸一口气,但还是先降下自己那边的车窗,才去拧药瓶-

    车子很快抵达一处会所外,江南风的建筑,门前是小桥流水的置景。

    两人刚准备进门,就听到不远处一同前来赴宴的人叫陈京澍。

    声音带了点揶揄的逗趣,应该是和陈京澍相熟的人。

    “京哥,昨晚都传遍了,说你带了个女大学生,上你那金贵的顶楼四合院,一直玩到凌晨才舍得送人家走。怎么,终于想开了?”

    “”

    “呦,旁边带着的不会就是吧?”

    林逾静听出那是谁的声音,一转身,就和褚言直直打了个照面。

    褚言本是一脸笑,看到是她后,表情急转直下,像是见到瘟神。

    “褚言,好久不见。”她对澎镇的种种都留有怀念,包括褚言、曲溪这群朋友。

    “真是好久不见。”褚言上下打量她,只见她穿着再简单不过的蓝白色条纹衬衣,搭配一条窄腿牛仔裤和小白鞋,素面朝天,不施粉黛,除了眼下一点黑眼圈外,整个人白到发光,美得倔强又清冷,“听说林小姐现在是华清美院的校花,名声更大了呀!林大校花,这些年过得应该还好吧!”

    林逾静如鲠在喉,但还是维系着表面和气,“还好,你们应该过得比我更好。”

    “我们没林大校花那么好的皮囊和演技,时时刻刻得紧绷着神经提防人。毕竟京哥不比从前,可得更加小心才是。”

    陈京澍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直到褚言提到他,才皱了下眉头,“里面都等着呢,进去吧。”

    他放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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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言才结束这一场冷嘲热讽。

    林逾静落后两人一点点的位置,低头塌肩跟在后面。

    前边褚言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问,“你什么情况,听袁术说,一千多份招标书,你随手那么抓出来二十份,剩下的全丢进垃圾桶里。”

    “我不喜欢和运气差的人合作。”

    “那位呢?”

    袁术给他描述,就轻扫了那么一眼,只看到个林字,就蹲下去捡。

    确认全名后就更疯了,大半夜给招商会对外联络负责人打电话。

    “哥哥,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你该待在美国好好保养心脏。”

    陈京澍就是不语,褚言半瞬慌乱,“你不会,还旧情难忘吧?”

    “我就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陈京澍回头瞥了眼苍白失神的她,“看到这么凄惨,我心脏也能舒服点。”

    “你这么想的呀?”褚言松了口气,“不过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三人两前一后走进包厢,里面原本还三三两两聊着天,一看到陈京澍来了,立刻齐齐起身。

    “陈总,盼星星盼月亮,您可终于来了。”距离门口最近的人立刻去迎,然后带着陈京澍往主位去坐,“褚总也来了。”

    褚言性格一向吃得开,坐在了陈京澍下手的位置上,“王总,好久不见。”

    倒是没人理会林逾静,她尴尬地干巴巴站在原地。

    “姜总没来?”王辉奉承地给两人倒茶。

    “你说姜应止?”褚言回,“咱们姜大小姐又闹脾气了,姜总可不得远赴巴黎哄妹妹。”

    “是,大小姐也就姜总能哄住。”说着,王辉才将话题带到林逾静身上,“刚刚都没注意,这位小美女是?”

    陈京澍只捏起茶杯,姿态优雅地品茶,也不接话。

    还是褚言开口介绍,“华清美院的校花,林逾静小姐。她有个项目,想劳烦各位总瞧瞧有没有合作的意向。”

    这整个包厢人,都是冲着陈京澍来的,自然也看陈京澍脸色办事。

    见他兴致缺缺、沉默不语,其他人也就把林逾静当成不重要的人。

    只是一张桌子上都是男人,突然来个漂亮姑娘,很难不去挑逗餐桌上唯一的兔子。

    “林校花,幸会幸会。”

    林逾静参加的酒局不多,特别面对这种充满男性凝视的场子,她一时间笨拙又紧绷。

    只能硬着头皮,手忙脚乱从包里拿重新写的企划书。

    “林校花,哪有一来就开始工作的,太不够诚意了吧。”边说,王辉就开始往分酒器里倒白酒,“你还迟到这么久,也不说自罚三杯,起码要给在座的各位总,都敬上一杯酒才说得过去。”

    赶鸭子上架,林逾静下意识看向陈京澍。

    他却仍旧悠闲品茗,看着她接过分酒器和酒盅后,也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她算是明白了,陈京澍今天带她赴这场宴,分明只是为了报复羞辱。

    林逾静环顾整张中式圆桌,心情戚戚,苦不堪言。但为了项目,又不得不照单全收,可她心底也有不服气,于是故意装作不懂如何敬酒。

    她站在原地倒满一杯白酒,先恭恭敬敬地给撺掇她敬酒的王辉,敬上一杯,“这位王总,我初来乍到,您多关照。敬您。”

    随后,一仰头,闷了整杯。

    白酒穿肠过,从鼻腔到喉咙都是辛辣的,回甘又泛着苦。

    林逾静压下反胃,又继续给起哄声最大的人敬,“这位总,请您多多关照。敬您。”

    第二杯酒,已经能看出来她眼眶迅速泛红,闪出犹怜泪光。

    其他人还在起哄,皆盯着她等待敬酒。

    只是两杯酒下肚,肠胃都是烧的。这么喝上一圈,不断片已经算是她酒量好。

    然后人群中又有人起哄,“林校花,一个人干喝多没意思,不如来个交杯酒。”

    低俗的酒局游戏,褚言几乎下意识瞥看向陈京澍,原本还在看戏的男人,脸色不知何时已经阴沉了下来。

    茶也不喝了,就盯着林逾静笨拙,卑微敬酒的模样。

    但不得不说,女人想反抗又不敢反抗的时候,总会挑起人更大的占有欲。特别她苍白着一张脸,素寡的惹人犹怜,似是一碰就碎了,“这位总,不太”

    “林小姐还是个学生,不知道酒都是要先敬主位的。”褚言打断林逾静动作,“怎么各位总,也不懂事了。”

    后知后觉,所有人才发现一直没说话的陈京澍,脸色十分不好看。

    陈京澍是半路杀来壹京的,一向是权贵子弟圈里软硬不吃的主。偏身后站着华仁集团撑腰,听说当年陈镇风老爷子半只脚都踏进了阎罗殿,便是因为见到这唯一的孙子,多喘一口气活了过来,平日当眼珠子宠,整个陈家人都要靠边站。

    “真是抱歉陈总,一闹起来,就忘了分寸。”王辉等人瞬间慌了神,之前一直有传言陈京澍年少时被一个姑娘骗了感情,所以从不沾女人。

    又见他对林逾静不甚在意,就当是不重要的,只是随便引荐。

    可现在瞧人敬酒,结果又生气了。在座的人都是人精,当即就明白这女人和陈京澍关系匪浅。

    王辉立刻把林逾静往陈京澍身边引,又点头哈腰给她拉开凳子,“林小姐,您还是好好陪陈总最重要。我们这一桌子加起来能投的资,都不如陈总点个头的多。”

    林逾静脸颊通红,瞳孔湿漉,脑袋也昏沉沉。

    但还是往酒盅里倒满酒,准备去敬陈京澍。

    “行了,今天是谈正事,不是来喝酒的。”陈京澍连给她抬起手臂的机会都没有,冷着一张脸,“放下吧。”

    林逾静忍着反胃,将酒杯放到桌上。

    她知道他现在讨厌自己,连多看一眼都嫌烦。

    所以心想,带她来这里,估计就是想让她看看,离开他之后还有几个人对她恭恭敬敬好脸色。

    更是连一杯酒,都不愿意她敬。

    虽然已经尽力劝慰自己,可林逾静的情绪还是有失控风险,于是捂住嘴说着急想去吐,暂遁出包厢。

    见她跑出去,陈京澍也起身。

    一群人纷纷跟着起身。

    “失陪了各位,让褚总陪大家继续。”-

    卫生间里,林逾静吐得翻江倒海,泪都咳了出来。

    卫生间外,陈京澍拿着她的背包和手机,孑然而立,叹气声更重。

    然后她手机响了起来,陈京澍本不打算接,但看着备注“生物研一·张嘉乐学弟”后,他莫名就按到了接听键上。

    “静静学姐,你在宿舍吗?”男生的声音充满了青春活力,带着追求心仪女生的势在必得,“我订到了你爱吃的那家餐厅,中午咱们一起吃顿饭,再看场电影吧!”

    作者有话说:

    《意外》

    演唱者:陈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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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可抗拒】【手握话筒】【明知这是一场意外,你要不要来。明知这是一场重伤害,你会不会来。】-

    嘴硬小陈,伤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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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旧闻

    ◎“那这次回来,是不是就要和静静结婚了?”◎

    好酒不伤身, 吐出来,胃里顿时也就舒服了。

    只是恶语寒心,她现在也算切身感受, 曾经的事对陈京澍伤害有多大。

    林逾静又洗了把脸,仰头看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凌乱, 面色苍白。

    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大好年华,她却把自己蹉跎得一双眼睛寡淡无光。

    再和此刻的陈京澍相比, 天上地下, 云里泥里。

    望而生怯的心, 连想到和他面对面站着,都是落寞的。

    可心跳不停, 她的生活还在继续, 就必须捡起一地的玻璃碴, 硬着头皮向前。

    林逾静抹了把泪, 从卫生间里出来,陈京澍就站在门口等着。

    极度的失意,都没注意到他挂断电话的动作, 然后瞧着她惨白消瘦的一张脸, 仍有与心疼负隅顽抗的眼神。

    只是等林逾静抬眸,他眼底又满是矜冷厌弃的神情, 连带背包和手机一同塞进她怀中,冷冰冰道:“走。”

    林逾静迅速会意这是准备带她离开,“陈总, 我不能走, 还有项目。”

    陈京澍看着她, 似有不解,“你还要回去和他们喝酒?”

    刚刚在包厢,她知道王辉给的提示已经足够直白。

    也知道捷径就在眼前,可两人终不是王辉心中所想的郎情妾意,暧昧调情。

    他们有着解不开的心结,她只能舍近求远。

    “那个项目,对我很重要。”

    “没想到,还有对林小姐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依旧是阴阳怪气和冷嘲热讽,只是加上残余的酒劲,委屈顿时都变得无处遁逃。

    她当即红了眼眶,哽咽抬头迎着他目光反问,“难道对陈总来说,就没有很重要的东西吗?”

    空气隐有无声的硝烟,只是陈京澍神情更加淡漠,轻飘飘回了句,“有,但她去世了。”

    四两拨千斤的话,林逾静迅速败下了阵,“我”

    “你想继续回去陪酒,请便。”陈京澍不听她解释,直接转头阔步走出餐厅。

    私人餐厅,包厢楼层,只有她一人的走廊,连情绪都不必掩藏。

    “你不要觉得委屈,觉得京哥变了。”声音从她身后传出,不用转身也知道是谁。

    “我知道自己当初伤了他,对不起他。”这话绝对出自真心,因为声音都在哽咽,“可现在,他应该生活得很好,起码比我好。”

    褚言嗤笑一声,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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