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无辜,装作可怜不懂的样子,“世子为何要罚我?”
“你说为何。”莫辞现在想起一路上世子的脸色,还有些后怕。
月影摇头晃脑道:“我觉得世子非但不会责罚,没准还要赏。”
莫辞没功夫听她胡扯,不再多言,驾马追上沈听竹。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表妹难逃》20、第020章
马跑的又快又颠,林轻染被风吹得直眯起眼眸,她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折腾自己。
她在心里编了一套说辞,小声道:“我让你的人喝杯茶醒醒酒,没想到他就晕过去了。”林轻染将唇抿了抿,又道:“定是那恶贼和老妇事先在茶里下了药。”
林轻染说完不由得提起了心,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信,久久没有听见沈听竹的声音,她忍不住转头看去。
“别转过来。”沈听竹声音里暗藏着不易觉察的颤抖。
他额上布满了冷汗,双手紧握着缰绳,指节的骨骼全都泛了白。长时间的骑马,让他的双膝已经开始抑制不住在痛,犹如剜骨,胸口翻涌着痒意,他死死压制着才没有咳出来。
他现在的面容肯定狰狞可怖,他脑中最直白的念头就是,——一定不能让林轻染看到他这个模样。
林轻染听话的将头转了回去。
她心里很乱,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这人虽然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但她起码是安全的。
刚才的两个人才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穷凶极恶,若是他没有出现,自己是不是,想到那个男人阴笑着伸手过来……林轻染用力闭上眼。
他们一路朝着八马山夹道而去,之前被拦的路,已经清了一段,恰好够马匹通过。
几人停在寿安县的一间客栈外。
沈听竹翻身下马,他尽力想要站稳,可脚下却猛地一个踉跄,竟是要向后跌去。
莫辞眼明手快,箭步上前扶住他,压低声音惊道:“大当家!”
沈听竹脸色煞白,唇上血色褪的一点都没有,他本想将还在马背上的林轻染抱下来,但此刻显然是不行了。
月影察言观色,背着身扶林轻染下马。
林轻染小心揉着自己被风吹僵的双颊,与月影低声说话,没有朝他那里看。
沈听竹推开莫辞,脚步不稳地朝客栈内走去,瘦削的背影更不似以往那样挺直。
等林轻染转过身已经看不见他,月影看她脸色也不好,低声道:“小姐,我们也快去休息吧。”
沈听竹推门的手用力在颤抖,进到屋里,他猛地身子一歪,手掌死死承在桌沿,让自己慢慢坐到椅子上。
额边不知何时已经不满了冷汗。
“咳、咳咳——”他握拳压在嘴边,抑制不住的咳嗽声还是一阵阵传出。
一向懒洋洋,漫不经心眉眼间,是从不轻易流露的虚弱无力。
莫辞推门进来,疾步走上前,“世子,汤已经在炖了,您先服粒药。”
莫辞从瓷瓶中倒了一粒药丸在掌心,沈听竹捻起药,他看着指尖的药,眸中的不甘是那么浓烈,闭了闭眼,屈从服下药,向后靠在椅背上,声音低哑,“你出去罢。”
莫辞又给他斟上热茶才悄然退出去。
翌日。
林轻染清早起身,推开门就发现守在自己屋外的人多了一个,不用想也知道是防着她再跑。
莫辞从隔壁屋子出来,看她时的目光明显透着不善,林轻染虽然心虚,但也不服,她被劫持难道还不许跑了?
莫辞心里清楚这事不能怪罪于林轻染,可还是控制不住迁怒。
他上前冷淡地说:“林姑娘起了,就去下面用早膳吧。”
林轻染不做理会,自己下了楼,别见莫桑跟在后面,她开口道:“你放心,我不跑。”
莫辞没有做声,这林姑娘看上去娇娇弱弱,吓一吓就大气都不敢喘,其实骨子里韧着,指不定又在琢磨什么。
莫辞这回是真冤枉林轻染了,经过昨夜那一次,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暂时还是跟他们在一起最安全,即便逃了,也指不定还会碰上什么。
店小二端来白粥小菜,还有几个炸得金黄酥脆的肉饼,林轻染本来没什么胃口,可闻着香就觉得饿了。
她拿起筷子,总觉得缺了什么,抬起眼眸问莫辞,“大当家呢?”
以往那人总会跟她一起用膳。
莫辞眼中滑过一丝忧虑,很快又恢复刻板,“大当家有事,林姑娘先用便是。”
听他这么说,林轻染也不等了,端起碗吃粥。
待林轻染用完回屋,莫辞才端了早膳朝沈听竹住的那间屋子走去。
门从里面被打开,是月影退了出来。
月影道:“莫统领。”
莫辞还在为月影没有拦下林轻染,让她跑了而动怒,冷声道:“世子可是命你去领罚。”
月影摇摇头,莫辞皱眉,“那世子说什么了?”
“世子说姑娘的行李落在马车上,让我再陪着去买几身衣裳。”月影看着莫辞一脸震惊,还以为听错了的不开窍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莫辞郁闷皱眉,摆摆手让她退下。
屋内,沈听竹披着外衫,坐在靠背椅中,闭着眸,脸色依旧憔悴,没有刻意掩藏脆弱的模样,与在林轻染面前判若两人。
莫辞上前道:“世子多少吃一点。”
沈听竹没有胃口,虚手一抬,示意他放下。
从前世子也是如此,进食只是为了需要,时常一日下来也没吃多少。
倒是与林姑娘一起时吃得多了点,莫辞想了想道:“不如属下去请林姑娘过来,一起用点。”
沈听竹听后折起眉头,“不准去。”
略微急促的话语带出了几声咳嗽,使得他微微弯下了背脊。
莫辞忙给他斟了杯茶,沈听竹喝下一口勉强止住了咳,靠在椅背上呼吸略显不稳。
“她若是看见我这样,指不定要怎么得意。”
想到林轻染往后再也不怕他了,还会跟雪团一样走过他脚边也不抬眼,沈听竹拧紧的眉心就松不开。
莫辞也不明白世子是如何想得,他斟酌着道,“可林姑娘迟早会知道。”
再有十来日他们就该进京了,而且天香子的效用显然已经快过去,天也越来越寒,世子的病如何能瞒得住。
沈听竹垂着眼皮,视线落在某处,“所以我得想个法子。”
片刻,他过分苍白的脸上浮上些许笑,“她之前不是一直想策反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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