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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受害者, 想起她方才的情绪失控, 沈尧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的都是尖锐的疼痛感。

    沈尧把苏芩紧握着的双手捧在自己手心里,把她紧握成拳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慢慢掰开。

    苏芩的情绪仍处于失控状态,警察这一职业迫使她极力压抑着。

    沈尧丝毫不怀疑,如果她不是警察的话,那她一定会说到做到, 让此时正躺在车尾厢的史强至少掉排牙。

    苏芩的身体绷得紧,拳头握得更紧。沈尧费了不少劲儿才让苏芩松开了拳头,他双手抵在她的双肩上,目光与她对视,他的语气温柔又心疼,“苏芩,你放松!你这样,吓着孩子了。”

    一句“吓着孩子了”,苏芩下意识忙看向史婷婷,见她打着哆嗦蜷缩成一团,时不时偷瞄自己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恐惧,苏芩的心被她的眼神刺痛,绷紧的脸色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

    小孩子是何其敏感,尤其是这种长期生活在“家暴”家庭里的孩子,他们的心思远远要比其他的孩子敏感脆弱,察言观色似乎已经被迫成为了他们生存的本领。

    看着无助且可怜的史婷婷,苏芩不受控制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被辱骂和暴力充斥着的童年,注定色彩不会斑斓,世间万物都是灰暗的色调。

    苏芩不经意抬头,撞上沈尧对自己毫不掩饰关心与心疼的目光,他那双眼仿佛带着炙热的火,苏芩不敢与他对视,很快就转移开视线来。

    可心里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仿佛被烫帖过似的,有种说不上来的妥贴舒服感。

    “苏芩……”

    苏芩心有些慌乱,也不让沈尧把话说完,忙打断他说:“沈尧你开车!”

    “好。”沈尧听话系上安全带,缓缓启动车子。

    直至车子在公安局正门前停下来,一路上一言不发的史婷婷怯生生地开口问苏芩,“姐姐,你们会把我爸爸给抓起来吗?”

    苏芩温声解释道:“你爸爸打你是不对的,虐待儿童是犯法的。他做错了事情,姐姐会把他给抓起来的。”

    “不要不要。”史婷婷顿时急了,抿着嘴摇了摇头,“要是你把爸爸给抓了,那我弟弟怎么办?”

    “我爸爸他要上班赚钱,我奶奶老了,她不能干活赚钱了。”提起家中年幼的小弟弟,史婷婷急得眼泪又掉了,抓住苏芩的胳膊摇晃,恳求道:“姐姐,你把我爸爸放了吧!”

    “你爸爸那样打你,你不恨他吗?”苏芩的心百般不是滋味。

    “我……”史婷婷咬着嘴唇,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过了半晌才道:“可是,姐姐你要是把爸爸抓起来的话,那弟弟和奶奶他们怎么办?”

    苏芩让人把史强从后尾厢揪出来押上审讯室,高炜的目光来回在苏芩和沈尧的脸上来回扫视,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八卦光芒。

    小沈总又双叒叕现身公安局了,而且还是和苏芩一起开车回来的。一看,就很有故事

    “赶紧给我收起你的八卦心。”苏芩瞪了高炜一眼,“干活!”

    高炜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把八卦心收住,话题回到工作上,“芩哥,那家伙犯了什么事,劳你和小沈总亲自押他回局不说,竟然还享受后尾厢的待遇。”

    苏芩道:“家暴。”

    高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怪!”

    苏芩痛恨家暴,高炜是知道的。还记得去年有桩“虐妻致死案”,案子当时是刚好是他们组负责的,向来处事冷镇的苏芩却失控了,那男人在残忍暴打妻子三小时使她致死后,非旦没有悔改之心,反而还口口声声说她是该打该死的。

    苏芩气得脸都黑了,在大办公室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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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面儿,直接卸了他两条胳膊。

    要不是他们死死拦着,估计男人的两条腿也被卸了。

    “芩哥,这案子你交给我来跟吧。只要这厮干了违法乱纪丧尽天良的事儿,我保证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高炜扬手腕看了眼时间,“芩哥你还没吃饭吧?你先下班去吃饭吧,这厮就交给我。”

    也是那件去年的案子,高炜从傅煜那儿知道了苏芩小时候也曾经历过了家暴,怕她触景伤情,遇到类似的案子,高炜总是抢过来处理。

    苏芩看穿了高炜的心思,“不用……”

    话还没说完就被从办公室门外跨步进来的小刘给打断,“芩哥,原来你在啊。”

    “嗯,什么事儿?”苏芩问。

    “夜市斗殴一案,苏宇杰家属申请取保候审,并且提出赔偿和解。”消息传播得很快,现在尽里几乎都知道苏宇杰是苏芩同父异母的弟弟。

    不管是申请取保候审,还是提出赔偿和解尽快了结此案,其实都在苏芩的预料里。苏老太和苏世东哪舍得这根独苗受半点的苦,见威逼利诱她不成,当然也只能忍痛砸钱买平安了。

    “张少波家属那边怎么说?”

    “暂时还没有明确的表态。”小刘向苏芩汇报工作,“傍晚六点左右,苏宇杰的奶奶和父亲到医院探望张少波并且与其父母协商赔偿和解。起初,张少波父母情绪激烈,不同意和解,但后来苏宇杰的父亲提出赔偿十万,张少波父母语气有所松动。”

    言下之意就是:张少波父母很有可能会同意和解。现在不肯明确答复苏世东,或许是因为想要更多的赔偿金。

    双方在谈判中。

    “呵,十万……”苏芩嘴角轻轻勾起嘲讽的弧度。

    经济收入不高的苏世东向来看重钱,经常是恨不得一块钱掰开两半来用。还记得她上一年级的时候,开口让他买个新书包,他说没钱死活不肯买。

    很普通的款式,苏芩还记得那书包当时只需要十块钱。

    现在竟然出手如此大方,一开口就是十万。

    为了“救”他的宝贝儿子,估计把全部家底都掏出来了吧。

    “孩子犯事儿,家长砸钱捞人。”高炜摇了摇头,故作高深感慨道,“家长这是言传身教孩子一道理:没有什么事儿是钱办不到的。”

    “可不是嘛,孩子犯了事,做家长的没想让他们受一受挫,接受教育认识错误,哪怕是赔个倾家荡产都要从我们手里把人给捞出去。”小刘附和道:“要是我孩子犯了事儿,我就让他好好在里头呆着上上政治课,让他知道什么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高炜和小刘还在各种感慨,苏芩径直走到沈尧的跟前,“走吧,我请你吃饭。”

    自从踏入办公室,沈尧一直单身插袋倚在门边上充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听见苏芩主动说请他吃饭,沈尧微微有些吃惊,眼睛亮得惊人。

    “大排档,去不去?”苏芩补充了一句。

    小沈总身份尊贵,大排档这种充满烟火气和人情味的地方,他未必喜欢。

    沈尧笑意潋滟,“苏警官的诚挚邀请,绝对是我的荣幸,沈某一定奉陪到底。”

    两人并肩下了楼,苏芩偏过头对沈尧道:“这样吧,我开摩托车,你不知道地儿,等会儿你跟在我车后走就行。”

    苏芩想着自己开车方便些,省得吃完饭还得麻烦沈尧送她回家。

    关键是,明天早上她还得打车回来上班。

    苏芩戴好头盔正想发动机车,身后突然坐上来一人。

    沈尧低头看着苏芩,亲昵的靠在她的脸颊,低低沉沉的笑道:“我车抛锚了,苏警官你不介意开车送送我吧。”

    抛锚?这说谎都不用打草稿了?

    苏芩抛给他一个“信你才怪”的眼神,但倒也不真跟他计较这是不是假话,把头盔递给他,“戴好!”

    后视镜里的某人嘴角疯狂地往上扬,利索地把头盔给戴上,“报告苏警官,头盔已戴好,我们出发吧!”

    “坐稳!”

    伴随着苏芩的话落音,摩托车已经启动了,像是离弦的箭“嗖”一下冲了出去。

    身旁两侧的树木、建筑物等等飞快地往后倒退,穿梭在昏黄的霓虹灯里,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刺激着身上的每个感官,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这一瞬间,沈尧似乎明白苏芩为什么偏爱仿赛车摩托车了。因为就在刚才,他也爱上了这种风驰电掣的快-感。

    前面有个少年逆向玩滑板车,少年心性总爱耍酷玩高难度,不小心出了些意外,眼见就要迎面撞上,苏芩眼疾手快猛地刹车。

    急刹车时产生巨大的惯性,沈尧的身体不受控制往前倾,双手下意识紧紧地环上了苏芩的腰。

    苏芩的身体微微变僵,但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摩托车重新启动上路,苏芩特意放缓了速度,可某人依旧紧紧地抱着她不放。

    某人自觉性不够,苏芩只好挑白提醒,“放手!”

    闻言,沈尧不但不肯撒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下巴搁在了苏芩的肩膀上,像只小哈巴狗似的来回蹭,怎么听语气都像是在撒娇,“苏警官,抱着你,我才有安全感!”

    第25章

    又不是山旮旯里跑出来的憨小子, 坐个摩托车就能让他没安全感了?

    这男人,分明是耍无赖。

    苏芩又好气又好笑, “沈尧你能不能要点脸?”

    沈尧摸了把头盔, “苏警官,你现在能看见我的脸吗?”

    苏芩:“……”

    在云城吃海鲜, 最棒的绝对要数东海边渔港, 就位于云城东郊的临港路,一边是马路一边紧邻着渔港。

    几十家海鲜夜排档和冷饮摊依次排开,沿港而设。东海边渔港被云城称为不夜城, 灯火璀璨人声鼎沸,空气里飘逸着浓浓海鲜香味。

    苏芩与沈尧并肩在夜排档里穿梭, 看着排档摊位前摆放着吐着细水的贝壳、活蹦乱跳的鲜虾, 还有那些叫不上名字来的鲜鱼, 苏芩这才发现自己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想到身边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苏芩耐着性子给他充当解说员, “这里每天都有渔船进港, 大排档老板都会第一时间挑选最新鲜的海鲜。吃海鲜, 一定要新鲜。对了沈尧, 你是第一次来吧?”

    “嗯,第一次来。”沈尧好奇地左瞧瞧右看看,一副对啥都很新鲜很好奇的样子,见苏芩对这里似乎很熟悉,问道:“你,经常来这儿吗?”

    “嗯, 经常来。”苏芩回答说:“这儿是我们局里聚餐的首选,味道好价钱实惠,所以每次破了案,我们都会约在这儿搓一顿放松放松。”

    夏吃虾秋吃蟹,再来几瓶冻啤酒,吹着海风聊聊天,就两个字——痛快!

    “你们局里聚餐,能携带家属吗?”沈尧问。

    “可以,谁想带家属,我们都欢迎。”苏芩偏头问他,“你问这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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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我就随口问问。”

    苏芩带着他进了家名字叫红红火火的海鲜大排档,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女人热情地迎了上来,“苏警官,是你呀!快,快坐!”

    当中年女人的目光落在沈尧的身上时,眼神顿时一亮,声音都提高了两分贝,“苏警官,这是你男朋友?小伙子长得真精神真帅。”

    这周围的人穿着打扮极其休闲,说白点就是不太修边幅,放眼望去,大多数男人都是背心大裤衩再加一双人字拖。

    再看沈尧一身的私人定制,相貌气质出众,还有身上天生难掩的贵气,确实与这儿格格不入。

    沈尧:“是!”

    苏芩:“不是!”

    沈尧摸了摸鼻子,也不觉得尴尬,“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媳妇儿。”

    苏芩瞪了他一眼,沈尧嬉皮笑脸,在苏芩的“威迫”之下只好悻悻然改口,“我家户口本给你留着。”

    中年女人笑哈哈地对沈尧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小伙子,追苏警官的人能从这儿排到临港路去,你得加把劲儿了。”

    不给沈尧接话的机会,苏芩抢先开口岔了个话题说:“红姨,好久不见!两个月不见你,我发现红姨你身材越来越苗条,人也精神了许多,看着年轻了好几岁呢。”

    红姨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细细的鱼尾纹都跑了出来,“哈哈哈,苏警官你也太会哄我开心了,你这一说我今晚上都乐得睡不着觉了。”

    沈尧是没想到苏芩还有嘴甜哄人开心的时候。

    “叫姨是不是叫老了?我看她最多也就三十岁出头,比我大不了两岁。”沈尧笑意盎然道:“我看叫红姐才对。”

    红姨听了笑声愈发魔性,眼角的鱼尾纹由细变粗,“还三十出头,我都快五十了。苏警官你男……朋友嘴巴也太甜太会哄人了。”

    苏芩睨了沈尧一眼,心道:可不是太会哄人了嘛,多少女人心甘情愿醉死在小沈总的甜言蜜语里。

    “完全看不出来快五十了,红姐你这保养得也太好了吧!”沈尧偏头看苏芩,笑眯眯地说:“苏警官,你说是吧?”

    苏芩哪能说不是,忙点头附和。这男人,哄人就哄人,干嘛要她证明?

    “老板娘,买单!”

    “哎,来啦来啦!”红姨对沈尧和苏芩说:“苏警官你们先看看菜单,转头我再过来给你下单。”

    “红姐你先去忙,等下我们再叫你。”

    “好好。”说完,红姨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苏芩把菜单推到沈尧的面前,“你看看想吃什么?”

    沈尧把菜单推回苏芩的面前,“你经常来,还是你来点吧!”

    苏芩也不推辞,拿起菜单道:“这个时候又怎么能少得了梭子蟹呢,对了,还有冻啤酒。”

    虎头鱼、豆腐鱼、七星鳗、鲳鱼、沙蛤、黄螺……苏芩林林总总点了七八个菜。

    沈尧单手托腮静静地看着苏芩,“这么多菜,我们能吃得完吗?”

    苏芩抬头看他,坦然道:“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想着多叫几个菜,总有合你口味的。”

    “感动。”沈尧嘴边的笑意在加深,“苏警官这样体贴,我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沈尧突然把头凑近苏芩的面前,“苏警官,我无以为报,你看以身相许成吗?”

    苏芩抬头给了他一记白眼,没好气地说:“沈尧,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不正经吗?”沈尧一脸无辜,“我很正经地在向你推销我自己,你看不出来吗?”

    苏芩懒得跟他瞎扯,冲着红姨招手下菜单。

    上菜的速度很快,首先上桌的是梭子蟹、沙蛤和黄螺,还有半打冻啤酒。

    “味道怎样?”苏芩问。

    沈尧一手抓着梭子蟹一手竖起大拇指,“味道不错!”

    夜晚吹着凉凉的海风,喝酒吃海鲜,和喜欢的人坐着聊聊天,沈尧觉得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吃着吃着,两人渐渐没了话。相比欢笑声、干杯声此起彼伏的邻桌,他们两人安静得着实不像话。

    沈尧没话找话活络气氛,“要是查实史强虐待女儿,会判几年?”

    “虐待家庭成员,情节恶劣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若致使被害人重伤、死亡的,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苏芩回答道。

    “要是只判他两年,真的太便宜他了!”沈尧无法理解史强为什么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这样的狠手,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史强还真的禽兽不如。

    “最可悲的是,史强这样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他的女儿史婷婷也不愿意看他被抓坐牢。”

    苏芩停下手里剥蟹的动作,“因为她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所期待的,以为他会变好,痴心妄想不会再有下一次。”

    “但她不知道,家暴这种事情,从来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只要开了头,就会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数次。”

    想想她,就是最好的例子。一次次的原谅是笑话,一次次的希望是幻灭。

    苏芩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不是王建峰和关美霞上苏家把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她还不知道还要再遭受多少罪。

    史婷婷跟她当年一样,不懂也不会拿起法律武器去保护自己,既然这事刚好让她遇见了,她就会尽最大的能力借用法律武器去保护那样一个弱小无助的孩子,帮助她尽可能少受些伤害。

    苏芩倒了满满一杯冻啤酒,仰头一饮而尽。史婷婷的事情确实勾起她太多童年不美好的回忆,苏芩心里难受得厉害,又继续往杯里倒酒。

    酒杯刚送到嘴边被沈尧抢了过去,“苏芩,不要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好吗?”

    “酒,给我!”

    “你要是真想喝,我陪你,大醉一场也无所谓。”沈尧说:“可是苏芩,你别忘记你的胃不好,过后难受遭罪的还是你自己。”

    “这酒我替你喝了,你心情不好,找我发泄吧,要打要骂都无所谓。”

    沈尧这会儿心里懊恼着,自己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挑了个能刺激她的话题来说。

    “一杯,我再喝一杯。”苏芩伸出一根手指来,“酒给我。”

    沈尧还是不肯把酒杯还给她,而是往她的碗里夹菜,“来,化悲愤为食量。”

    “你这人真没意思,吃梭子蟹怎么能没酒呢。”苏芩拿起剩下的半瓶啤酒,“来,陪我喝一杯。”

    沈尧豁出去了,举杯与她的酒瓶干杯,“好好好,你想喝酒我奉陪到底。大不了,我再陪你去趟医院。”

    话是这样说,但沈尧还是从苏芩的手里抢过啤酒瓶,把杯子换给她。

    “苏芩,你恨你父亲吗?”

    沈尧问得太直接,苏芩微微一怔,握着筷子夹菜的手一僵,过了数秒,她缓声道:“我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原谅他。”

    “他也不配得到你的原谅,你不必强行勉强说服自己。”在沈尧看来,苏世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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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的人,不配做父亲。

    “我恨他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我,也不是因为他动不动就拿我做出气筒打骂我。而是因为我看不起他!”

    对,苏芩是看不起他,打心底看不起他。

    “一个男人,我可以接受他没本事没出息,可我不能接受他在得知自己的妻子再也无法生育的时候,残忍地抛弃了她。”

    苏芩的笑意很冷,勾着嘲讽与鄙视,“当初我妈嫁给他的时候,他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没有戒指没有婚纱没有酒席……”

    第26章

    苏世东和关美霞结婚后的第二年, 苏芩出生了,那个时候的他们也跟很多新婚夫妻那样, 甜蜜恩爱。

    他们夫妻二人都不是云城本地人, 而是到云城务工的漂泊一族。苏芩出生后,年轻的夫妻面临着一个问题:孩子是留在身边带, 还是放回乡下老家让苏老太帮忙带?

    苏老太嫌弃城里空气不好又没个亲戚朋友什么的, 怎么说都不肯进城,非得要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换句话而言,苏老太可以帮忙带孙子, 但得把孩子送回乡下给她。

    把孩子留在身边,则意味着关美霞只能做专职家庭主妇, 在家带孩子没有经济来源, 一家四口全靠苏世东一个人养。

    当时的苏世东只是某家公司一名普通的机修员, 收入并不高,他的工资想要养活一家四口, 就三字——不可能!

    思来想去, 关美霞提出要在云城买套房子, 因为她觉得不管怎么说, 孩子留在自己身边还是要好些的。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关美霞不愿意错过孩子成长的每个阶段,为了把孩子留在身边,她只好咬牙拿出自己多年的积蓄——买房。

    云城是一座国际化大都市,一直都是国家商业的中心、财富的会聚地,它的高房价让无数人只敢想想。饶是关美霞把自己多年的积蓄拿出来, 但仍然不够付一套小房子的首付。

    苏老太觉得儿子要是能在云城有套房子,那绝对是件倍儿有面的事情,够她在亲戚朋友面前好好炫耀一番了,所以当关美霞提出要在云城买套房子的时候,她是高举双手赞成的,还说——你们要是在城里买了房,我进城里给你们带孩子。

    这个时候,关美霞才知道苏老太不肯进城帮忙带孩子不是因为云城的空气不好,也不是没亲戚朋友陪伴解闷,而是她嫌弃儿子儿媳在城里没房子,她不乐意跟他们挤又小又破的出租房。

    苏世东向来花钱大手大脚的,是那种赚一块花一块的月光族,婚前根本没有积蓄。而苏老太也说自己没存款,前几年苏老头得病时,钱全都拿去给他治病了。

    明明是三个人都同意在城里买房子,结果房子的首付问题却落在了关美霞一个人的身上。

    对,谁让买房这事是关美霞提出来的,在苏家母子两人的眼里,她该负全责。

    首付的钱不够,那只能去借。关美霞厚着脸皮向父母和朋友借了不少,好不容易终于筹够了首付买了套三房一厅。

    关美霞买房子的本意是想一家人能住在一起,她觉得不管再苦再累,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所有的苦和累都是值得的。但她万万没想到,到头来受苦受难的只是她自己一个人而已。

    供还房贷、养孩子、一家大小的吃喝拉撒全都离不开一个钱字,为了这套房子,苏世东和关美霞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别说下馆子去旅游,关美霞那是护肤品不敢给自己买一套,一年下来衣柜里没添一件新衣服。

    别人家怀了孩子都是欢天喜地的,而关美霞在得知自己怀上二胎的时候,惊吓之余只剩下愁眉苦脸。

    因为以他们目前的经济情况,根本没办法支持多养一个孩子。

    夫妻二人痛定思痛,最后决定把孩子给打掉。

    关美霞一直很小心做着避孕措施,但总能发生意外。五年的时间里,她前后怀了三次,最后都是因为钱的问题忍痛地选择打掉。

    关美霞哭得稀里哗啦的,苏世东则安慰她说:孩子还会有的,等咱们日子好过了再要孩子,不管对他还是对我们都是好事。

    五年时间过去了,苏家的生活水平慢慢变好,房贷也还得七七八八了。想要一个儿子的念头在苏世东的脑袋里萌了芽,事实上,苏老太早就对此不满了,一直嚷嚷着要关美霞赶紧生个带把儿的为苏家继后香火。

    然而,频繁打掉孩子最后给关美霞留下了后遗症——子宫内膜薄,难以再怀孕。

    备孕三年,结果关美霞的肚子一直都没再有动静。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苏老太和苏世东对关美霞母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为此,苏世东和关美霞夫妻二人开始经常吵架,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触发吵战。苏芩夹在中间,成了出气筒。

    当然,关美霞是不会拿她撒气的。只是苏老太和苏世东对她越来越是各种不顺眼,看眼睛不是眼睛看鼻子不是鼻子,背着关美霞,苏芩没少挨打挨骂。

    在苏老太的眼里,关美霞已经是再无生育的可能,苏世东和她在一起只会是被拖累,让苏家断了后。

    于是,明里暗里逼着苏世东和关美霞离婚。

    苏世东对儿子的执念越来越深,没有儿子继后,他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在亲戚朋友面前都抬不起头来。经不住苏老太三番四次的洗脑,在一次吵架后,苏世东终于忍不住跟关美霞提出了离婚。

    关美霞自知这段婚姻无法再继续维持下去,彻底寒了心的她同意了离婚。

    民政局办完手续那天,关美霞要带苏芩走,但苏老太和苏世东不让。就算他们心里再不喜欢苏芩这个女娃娃,但她毕竟是姓苏,最重要的是,苏家目前只有她一个孩子。

    所以,苏老太和苏世东说什么也不让关美霞把苏芩带走。

    “他跟我妈离婚了之后,老太太一直忙着给他再找个老婆。他仗着自己在城里有套房子,有过婚史的女人都看不上。”从很多年起,苏芩就不再肯叫苏老太一声奶奶。

    沈尧点头表示理解,接过话道:“他的自身条件一般,收入不高年纪也不小了,有过婚史又有一个女儿,年轻未婚的女孩自然也看不上他。”

    “那后来呢?他如愿了吗?”沈尧继续问。

    “他换了家公司,坑蒙拐骗了同家公司里一个年轻的姑娘,骗她说自己未婚。”

    “骗到手了?苏宇杰的母亲?”

    “嗯。”那个被骗的姑娘正是苏宇杰的母亲。

    沈尧轻嗤冷笑了一声,心头还是有些疑惑,“不对啊,你当时没跟阿姨离开苏家,他是怎么骗人说未婚的?”

    苏芩当时应该有七八岁了,一个大活人的,总不能每次那个女人来都把苏芩给藏起来吧?

    “他们把你送回乡下亲戚寄养了?”

    苏芩摇了摇头,“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他对那个女人撒了谎,说我是他姐姐的女儿。”

    苏世东和那个女人谈恋爱没多久,那个女人就怀孕了。苏世东为了骗她结婚,对她撒谎说苏芩是姐姐的女儿,说姐姐家孩子多负担重,实在养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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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所以把苏芩送给他养。

    为了取得那个女人的信任,在那个女人的面前,苏老太不允许苏芩叫她奶奶,只能叫外婆;苏世东不允许苏芩叫他爸爸,只能叫舅舅。

    沈尧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眼里也结了霜,“你爸他……”

    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口误,沈尧马上改口吐槽道:“那个姓苏的老头,还真是渣得史无前例,我想抽他!”

    关美霞后来不能再生育,说到底苏世东要负很大责任的。他倒好,房子到了手,一脚把糟糠之妻给踹了。

    他身边认识不少公子哥儿,虽说他们经常游戏花丛是风流了些,但好说歹说也算得上是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真心没苏世东渣得这么让人咬牙切齿。

    苏芩语气还算平静,“可不是嘛,要不然大家怎么都说男人就像甘蔗。”

    “男人像……甘蔗?”沈尧眉头一皱,想不明白她这比喻里要表达的意思,虚心请教问道:“愿闻其详。”

    “先甜后渣。”说完,苏芩抛沈尧一个“你品你慢慢细品”的眼神。

    “先甜后渣?”沈尧这下秒懂,所以把“渣”字咬得特别重,“苏警官,你这样一竹竿打死一船人不好吧?”

    沈尧撇了撇嘴,有些小委屈,“坑蒙拐骗的事情,我从没干过,更别说抛妻弃子。说起这个,苏警官你可别忘了,当初被你甩的那个人是我。所以你说我渣男,那我也太冤枉了!”

    “对,小沈总你确实犯不着做那些坑蒙拐骗的事情。”苏芩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语气放得很慢,“风流是渣男的代名词,你不知道吗?”

    “不是,苏警官咱们来讲讲道理行吗?不管是在认识你以前,还是跟你分手之后,我都没跟哪个女人纠缠不清。我承认,我一直很受女人欢迎,围在我身边的女人很多,但我真的没跟她们谈情说爱。”

    沈尧大喊冤枉,“苏警官,你甩了我,到头来你还反过来说我是渣男,你想过我有多冤枉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要是不跟我讲道理,我改天得上你们公安局击鼓鸣冤去了。”沈尧委屈巴巴,把剥好的梭子蟹放到苏芩的碗里,“苏警官,咱们真要讲道理啊,谁说我渣男都行,可唯独你不行。”

    云城仁和医院

    403病房里,苏世东眉眼间把姿态放得极低,点头哈腰对一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男人赔笑道:“张先生,动手打人确实是我家宇杰不对,我替他向你和少波道歉。”

    “都怪我平时把他宠坏,才会干出这种伤人害己的事儿来。”苏世东的语气稍微一顿,“我儿子虽然说是顽劣跳脱了些,但是本性真的不坏,那天晚上喝多几杯才会这么冲动。张先生,求你看在他还小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张父冷哼了一声,完会不给苏世东好脸色,嘲讽道:“年龄小就可以随便打人伤人?按你这说法,是不是喝醉酒杀了人都不用偿命了?”

    第27章

    被人冷脸训斥, 苏世东把腰弯得更低了,赔着脸低声道, “张先生, 你消消气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几个意思?”张父冷声道:“你的儿子是宝, 别人的儿子是草?你儿子把我, 儿子打成这样,连床都下不了,你来两句毫无诚意的道歉就想要我原谅, 想要跟我协商庭外和解?”

    “张先生,我快四十岁才得了他这么一个儿子, 宇杰他是我苏家九代单传的独苗, 我不能让他坐牢的。”

    苏宇杰还这么年轻, 刚刚踏入社会工作,要是被判了刑有了案底, 那这个污点是会伴随他一生的。

    说白了, 他的前途就毁于一旦了。

    都说盼子成龙, 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出人头地, 光宗耀祖啊?!苏世东就是那种可以接受自己平庸,不能接受儿子一无事成的人。

    要不是害怕影响苏宇杰的前途,他今天绝对不会踩着自己的脸跟这个姓张的赔钱道歉。

    张父双手抱胸,冷眼旁观苏世东卖惨,末了无情吐槽一句:“谁家儿子还不是九代单传的独苗了?”

    九代单传的独苗就比别人高贵了?

    现如今,谁家还没个九代单传的独苗?

    苏世东是个会察言观色的, 面对张父这张油盐不进的脸,他心里知道“卖惨搏同情”打亲情牌是行不通的。

    现在的人都很现实,一切都向“钱”看,苏世东也收起了赔笑脸,语气正色道:“张先生,我知道光谈感情不谈钱是没诚意的。咱们昨天也谈过这个赔偿的事儿,十万,给你家少波赔偿十万,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张父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从桌上拿了张纸塞到苏世东的手里,“你先把医药费去交了,咱们再接着往下谈。”

    苏世东摊开医院缴费单一看,接近两万的费用顿时让他傻了眼,脸色也变得不好看,硬着皮头艰难开口道:“张先生,我说的赔偿是十万,是已经包含了医药费在里面的?”

    张少波伤得并不算严重,身上的零件依旧是齐全的,有损的部位只要修一修,就会恢复正常的。

    苏世东刚开始谈的时候是赔偿五万,结果被张家的人直接拿扫帚轰出病房。

    后面是七万、八万,咬一咬牙,苏世东把价钱抬到了十万。可恨的是,张家的人太贪了,十万还不满意。

    “包含在里面?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张父的声音提高不少,刚缓和了些的脸色又变冷了,“你儿子把我儿子给打伤了,这医药费本来就应该由你们来出。你现在跟我说,这医药费要包含在里面?我现在只想送你四个字。”

    张父一字一顿的说:“白、日、做、梦!”

    苏世东被喷了一脸唾沫,脸色黑得跟块炭似的,心里恨透了这个贪得无厌的老头,但他就算是恨得快要把牙齿都咬碎了,也不敢跟他撕破脸皮,“十万,不少了!你往上加钱,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张父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反正坐牢的不是我儿子。”

    苏世东眼睛往上翻,一口气憋得难受,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那你想要多少?”

    “十五万。”张父道:“你赔十五万,咱们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十……十五万?”苏世东这下是真的想翻白眼,还是两脚一蹬口吐白沫的那种,“你怎么不去……”

    这臭不要脸的,你怎么不去抢?!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请回吧!”张父指着大门的方向道。

    苏世东硬生生把一口气咽下,逼自己挤出一个笑脸来,“张先生,你消消气,我们有话好好说。”

    一番唇枪舌剑后,结果是一人退一步,最后以十三万达成一致。

    出了病房,苏世东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眼底一片寒光,双手不断来回交搓。

    十三万,不是个小数目,搭上他的全部积蓄都还不够。现在,得想办法筹借。

    苏世东离开医院后,403病房来了六七个不速之客。

    为首是个年轻的男人,一身青墨色西装内搭白衬衫,七分贵气三分痞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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