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东宫互演手册》7、第7章
她回去的时候,明月还在睡着。
第二日一早,她直接领了明月去那废弃佛堂跪拜——甩开明月是不可能了,但宁珣还留在这附近,她若是不把昨夜那番话做全,等他对她起疑......她怕是就出不了护国寺的山门了。
衔池一手撑着拐棍,一手被明月扶着,一步一挪走进来。
那些痕迹消失得彻底,不仅地上的血迹擦得干净,连灰尘也原样覆了厚厚一层——仿佛昨夜之事从未发生,只是她的一场梦。
明月捂着口鼻,四处打量了一圈,“小姐的护身符,真要在这儿求?”
衔池点点头,信口胡诌:“听老人说,这种地方福泽才深,会更灵一些。”
明月没再多说,替她扫了扫蒲团上的灰——她的任务只是盯着衔池,只要衔池本本分分,要做什么也还轮不到她去拦。
衔池放下拐棍,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
有明月在,宁珣不会现身。所以她也只是来点个卯,认认真真诵了几遍经,便回了房。
入夜后,等到明月歇下,她又起了身。
她熟门熟路摸过去的时候,宁珣正站在蒲团前。
他没回头,淡道:“你夜里不来,我也不会杀你。”
衔池走进去,避开他话里的套,清脆反问:“护身符不灵验了怎么办?”
“你所求的是何事?”
衔池想也不想答道:“身体康健。”
“这样用心,是为自己求的?”
“也算,也不算。”这是她求的第二个,第一个自然是为宋弄影所求,而这个,是给池清萱的。
一方面是真心实意想道谢,另一方面,是她从出生起便发觉,只要池清萱活得好一些,她和她娘便好过些。
毕竟当年她和她娘能平安去往江南,也是为了替池清萱积福。
“也是。”宁珣回头看向她的腿,“夜里腿脚麻利得很,那么窄的小橱也钻的进去,拐棍用不上,为求康健的护身符,想必更用不上了。”
衔池瞥见他悬在身侧的长剑,提了口气略有些防备,说出的话却软和着:“前段日子崴了脚,其实已经好全了,可她们太紧张,生怕我落了病根,当着她们的面,拐棍离不了手。”
宁珣抹了一指佛像底下莲花座的灰尘,在手上捻了捻,漫不经心抬眼,“是么。”
他不会信的。
衔池在心里叹了口气。算算时间,这时候池家应该已经在夺月坊里为她安排好了身份。
宁珣不会不查她,与其查到池家横生枝节,不如引去夺月坊。
她拿定主意,小声解释道:“我是个舞女,脚伤了,也便废了。舞坊养了我这么久,自然紧张。”她凑到他眼前去,眼神清澈,“你不相信?我叫宋衔池,你若是不信......”
宁珣撞上她的视线,眸中却始终平淡,“不信什么?”
她瘪了瘪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都告诉你了我是谁。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衔池顺势说完,便假装伸手去揭他面具——她动作特意放得缓慢,等着他一把扣住她手腕拦下来。
可指尖触碰到冰凉面具的那一霎,他竟微微低下了头——仿佛是为了方便她摘下。
衔池的手愣在半空。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拦她?!
那她是摘,还是不摘?
若是摘了,即便他当下不杀她,可她要是日后不小心在哪儿撞见了这位太子殿下,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宁珣抬眼,自面具后面好整以暇看着她。
衔池像是被烫了手,登时后撤了一步。
“不是要看看我是什么人?我说了不杀你,你怕什么?”他抬手绕到耳后,像是要亲手解开面具。
衔池立马转过身背对着他,心思转得倒快:“是我想岔了,亡命之徒罢了,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你昨夜杀了那么多人,日后要是后悔了,怕我去官府指认你,杀我灭口怎么办?”
身后那人轻笑了一声,紧接着传来火石的声音,火苗一跃,周遭便亮起来。
见她愈发不敢回头,宁珣将点起的灯烛放在莲座前,“你今夜,是不拜了?”
衔池左右为难,犹豫了半晌,才捂着眼睛慢慢转回来,伸脚摸索着蒲团在哪儿。
宁珣屈指轻轻敲了敲脸上半边面具,“松开吧,没摘。”
衔池当即松开双手,长出了一口气,就着昏黄烛光转头看他。
他脸上的面具在暖光下显得柔和了几分,让她想起许久前,她夜里去书房陪他的时候。
他若是紧连着几日都忙得她见不着人,池家那边必然会催她往他跟前凑。有时也没给她什么任务,就是让她去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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