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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
亲吻是件愉悦的事情, 他们彼此都沉溺其中。
夜凉如水,灯影朦胧间时间过?得总是很快,直到衣着单薄的林菀被冻得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李砚将林菀拦腰抱起, 几步走到床边,从容不迫将她放了上去。
他自己也随即脱鞋上榻,随即翻身躺在林菀身侧。
李砚继续着刚才的事情,这次从她的光洁饱满的额头开始一路亲到红艳的樱唇, 他捏着她的下颌, 林菀被迫抬起头迎合着他。
一开始, 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 李砚动作也?很温柔。可是渐渐的, 林菀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的唇一路向下停在了她的脖子一侧,随即用力?咬了一口。
同时,他虽然放开了她的下颌, 却?来?到她的腰侧,在她没反应过?来?前?就将她中衣的细带给挑开了。
杏粉绣花的小衣, 随即跃然于眼前?, 因为平躺而漏了一角春光在外面, 随着林菀的动作弹跳起伏、白得晃眼。
林菀觉得难为情,伸手想要将衣服拢好, 不料双手刚碰上中衣的边缘, 就被李砚捉住, 直接置于床头, 让她动弹不得。
李砚喉头一紧, 身体?瞬间起了变化,体?温高到吓人。
林菀即刻感知到了, 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可惜男女体?力?悬殊,她挣扎半天李砚却?纹丝不动。
他流连于她的唇角,空的那一只手却?突然挪到别处,攀上那早已夺取他心神的高地?,奇异的电流瞬间流窜林菀的四肢百骸。
陌生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阵阵嘤、咛。
婉转呢喃回荡在四周,清晰、甜腻使他更加意动。
隔着薄薄的中衣,他身体?滚烫得灼人,眼里满是隐忍,林菀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陌生得让她害怕,仿佛下一秒他便要失控。
“相公,相公”林菀惊慌开口,声音都变了,眼泪也?忍不住簌簌直掉,“停下来?!”
“你停下来?!”
而此刻的李砚就像战场上孤军奋勇杀敌的将军,完全杀红了眼,她的乞求根本换不回他的理智。
直到他的嘴角,蹭上她滴滴冰凉的泪水。
他才惊觉自?己将她惹哭了。
倏地?,李砚停了下来?,他将脑袋埋入林菀的发间,收拢双臂拼命地?搂紧她,因为难受,他的气息急促不止,额间涓涓细汗直流。
“菀菀,对不起。”他难受得呜咽出声,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菀菀我难受!”
林菀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却?乖顺的任由他抱着自?己。
李砚怕她冷,连人带被将林菀紧紧抱在怀里,让自?己与她的身体?隔开,如果不这样做,他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了汹涌的欲//望,而当场要了她。
时间寂静流逝,消亡得缓慢而煎熬,又?过?了许久李砚身体?的异样才终于平息了下去。
他松开被褥,看?到一脸梨花带雨的林菀,不由得心生怜惜。
李砚凑近林菀的脸颊,小心揩去她睫毛上的泪水。
林菀神情还有些懵懂呆滞,一双圆溜溜的杏眼雾蒙蒙的看?向一侧的帷帐,刚才他失、控的样子多?少让她有些后怕,她现?在什么动作都不敢有,生怕一不小心又?哪里惹到他了。
李砚轻笑?,岂会不知刚才失去理智的自?己是何模样,骂一句衣、冠、禽、兽都是抬举他了,他自?己倒是中衣完好的穿在身上,连个褶子都没有。反倒是林菀,一身衣物全部散开,散落的被褥毫无遮挡能力?。
李砚收敛神色,又?变回那个谦谦如玉的君子,刚才被欲//望裹挟的那个他好像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他将林菀鬓角散落的碎发别在耳后、又?将她中衣收拢重新系上细带,转而在她身边躺下。
他牵起她放在被面上的柔夷,放在手心轻轻摩挲着,“菀菀刚才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林菀的注意力?本来?还在刚才突发的状况里,闻声才看?向他,她双眼已不再迷蒙而是如雨后晴空一般澄澈。
她还在思索如何回他?
却?不想,李砚又?接着说?道:“可是菀菀,我好愉悦,原来?同喜欢的人近距离接触是如此畅意,枉我活了快二十载还是第一次品尝如此滋味。”
“你”
林菀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别看?她平时撩他时好像张口就来?,可真到如此地?步,她又?瞬间怂了,典型的理论专家实践废材。
“哼!”她气得想抽回手,想了想又?骂了一句,“你不害臊。”
可惜林菀只是哼唧一声,面上表情丝毫不见变化,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生气时的样子有多?可爱,半点杀伤力?都没有。
李砚被她可爱的模样一下子击中了心脏,他忍不住去捏她软呼呼的小脸。
“是,我不害臊,那娘子喜欢吗?”他轻笑?道,看?得出心情极好。
林菀不想理他,但不说?话好像是在默认了他刚才问的问题。
她偏头不再看?他,赌气似的回道:“不喜欢,我一点儿都不喜欢。”
“哦,是吗?那看?来?我刚才表现?不佳啊。”
趁林菀不注意,李砚将两人十指交缠的手反剪到她身后,借着余力?把她推至身前?。
他垂首假装要去吻她,被林菀用袖子挡住。
眼见偷袭不成,他又?开始在她腰上作乱,惹得林菀“哈哈哈哈”笑?个不停。
银铃般的笑?声在寂静的深夜异常清晰,李砚也?被她的笑?声感染,嘴角悄悄扬起,深邃的桃花眼里全是笑?意。
林菀觉得自?己就像个被蚕丝束缚在茧壳的蚕蛹,眼下在被子里扭来?扭去,就是挣脱不开。
她想!
李砚真的太恶劣了,欺负她上瘾。
实在是太痒了,林菀笑?得脸都僵了,她认命地?讨饶,“相公,相公我错了。”
“有吗?菀菀怎么会错?”
林菀着急道:“有的,有的。”
“是吗?”他轻笑?,手下动作倒是停了,只是手指仍旧放在她腰上,“那菀菀说?说?错在哪儿吧。”
林菀生怕他又?卷土重来?,她实在是怕痒极了。
“相公表现?很好。”
“哦!”
李砚一脸玩味地?看?着她,显然对她这句不够满意。
林菀无法,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很喜欢同相公亲近。”
“嗯,像刚才那样我也?喜欢。”她小心地?去瞧他的脸色,生怕她的回答让他不满意了,他又?折腾自?己。
“是吗?”他憋着笑?,“可别勉强自?己。”
林菀小手在他眼前?晃得起劲,连连摆手,“不勉强,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
话虽如此,李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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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也?知此刻林菀肯定在心里把他骂得半死,只是迫于他的淫.威,有怨不敢言。
“既然如此,那菀菀可要同为夫多?加练习才行。”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建议道。
林菀小声骂道:“臭不要脸。”
“嗯?怎么好像听到娘子在骂我呢?”
“没有,你听错了。”
林菀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生怕他不信。
“这样的话,那为夫就当娘子是同意刚才的建议了,娘子可不要反悔呐。”
“不反悔。”林菀有苦难言的回道。
她直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清隽内敛的相公是如何变成这副大尾巴狼的模样的。
他一步步把自?己给套路了,枉费她自?诩比他多?读了好多?年?书,见多?识广什么美男没见过?。
她对他因怜生爱,身心都快要搭进去了。
她恨啊!
恨自?己不争气。
恨他颜色太过?,自?己被美色所惑,甘心沉迷。
深夜已过?,转至凌晨,窗外的漆黑夜色也?渐渐散开,笼罩上一层薄纱似的月光。
两人后面又?小小折腾一番,最后才沉沉睡去。
他们二人在屋内睡得正香,可苦了早早起床的林毓。
小家伙先是自?己去厨房烧水洗漱,接着又?去后院喂了鸡和兔子,他想都辰时了,两人该醒了吧。
他回到正院,看?到依旧紧闭的房门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起太早了。
可瞧瞧逐渐高升的日头,确实已经不早了。
“平常卯时正姐夫就起来?温书了,今日都到辰时了,怎么还没起呀?”林毓忍不住腹议道。
姐姐、姐夫成婚了他不便去敲他们的房门,只能默默地?去书房温书。
前?几日林菀已经告诉他,元宵节过?后他便要去镇上宋家学?堂念书的事,如今离元宵节也?只剩下三日了。
他虽然不想这么快离开林菀,却?也?知道求学?的机会来?之不易。
更何况,还拖了姐夫的关系,书院免除了他的束脩,所以他定要好好用功才行,不能让阿姐他们的苦心白费。
这段时间,林毓也?很用功,日/日跟着李砚习字,如今《三字经》他已经能全部背诵,只是有个别字还不太会写。
连李砚都忍不住夸他聪慧、记忆力?惊人,林毓听到很是受用,他也?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暗下决定,以后也?要像姐夫一般考取功名,成为阿姐的骄傲-
这一觉,直接睡到日上三竿,两人才悠悠转醒。
阳光透过?门扉、窗柩的缝隙照进室内,浮动的微尘在橙色光束中愉悦的跳跃。
林菀躺着看?了一会儿,这些尘埃中的精灵,最后才念念不舍的起床。
李砚也?随林菀一起起床穿衣,待踏出房门,他才知晓马上就要到午时了。
自?知今日又?浪费半日的学?习时光。
他语中满是笑?意,忍不住自?嘲道,“一夜荒.唐,美色误事啊!”
转眼看?到身边一身翠色衣衫袅袅婀娜的林菀,又?觉得好像日/日如此也?不错-
林菀正在自?责自?己睡过?头了,连林毓的早饭都没准备,她先去了林毓房间,发现?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又?转身去了书房才找到正埋头练字的他。
问了几句,知晓林毓已吃了些糕点和茶水垫了垫肚子,才放下心来?。
林菀抬头望了望窗柩外的日头,也?注意到别家灶房升起的炊烟,于是赶紧回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第24章 24
正?月十四那天, 林菀将之前风干好的肉块和香肠取出来,搭了个简易的棚子,又去后山砍了些柏树枝丫, 用来熏制这些腊味。
甜味的香肠她继续挂着,让它自然风干。辣味的香肠则按照以前在?老家见过的那样和那些腌制好的成块的肉一起熏制。
按理说这些东西应该要在?年前就处理好,可惜那时候她同?李砚刚成亲,也没工夫去摆弄这些。
眼下日头正好, 气?温也合适, 倒也可以做。
她在?自家院子里?熏腊肉, 可味儿却是飘出去好远。不少路过她家院门前的人, 都忍不住进来瞧几眼顺便同?林菀唠嗑几句, 话头?无非是她这惹眼的棚子里?的好东西。
林菀也不藏着掖着,人家问,她就旧照实说了,只是问两?句又不问她要东西, 有什么好介意的。
有那好奇的婶子,闻着味儿好, 还?让林菀给做法的, 她也一一告知, 这半天下来,每个到她家参观的婶子嫂嫂些, 都把这新奇做法给学了去。
好不容易等铁匠家的六婶子走了, 李砚赶紧端了温茶出去, 看他家娘子说得口干舌燥的样子, 心疼坏了。
他将手中的茶碗递给她, 皱眉道:“娘子怎么不让她们自己琢磨去,自个儿说这么多话, 嗓子不难受啊?”
林菀接过茶碗,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看他小心眼儿的样子,林菀也觉得新鲜,“婶子他们好奇而已,相公不要不高兴嘛。”
李砚不为所?动,他想娘子平日里?对他都没说过这么多话,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竟让娘子花这么多心思去应对。
他心里?不平衡,恨不得林菀以后?只对他一个人说话才好。
又想到明日过后?,他就要离开家去县里?求学,起码半个月才能归家一次,自己跟娘子的关系才刚刚亲密起来,就马上要分开,他觉得难受极了。
李砚喃喃自语道:“菀菀,好想带你一起去县里?啊!”
他说得小声,可两?人离得近,林菀自然听?得清楚。
她被?他的话逗笑,将茶碗放在?一旁,拉他坐下来,“相公说什么傻话呢?你日、日在?书院又不能随意出来,我去了能干嘛?反倒让你心忧。”
自知自己说了傻话,李砚也就不再赘述。
林菀不再管他,专心看着熏棚里?的火,眼看火苗渐起,赶紧又塞了些湿、润的树枝进去。
火苗瞬间熄灭,转而又升起冉冉青烟。
李砚注意到林菀脸上不小心沾染到一小撮烟灰,在?嫩白的小脸上突兀得很,他从袖中掏出巾帕,手指捏着她的下颌,林菀被?迫抬头?,李砚轻轻地将她脸上的污渍擦去。
“娘子快成小花猫了。”他笑道。
林菀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刚刚被?他擦过的地方好像还?残留着他手指的余温。
她以为,他端了水给她就会?立马回?去继续读书了,没想到现在?却陪在?这里?跟自己聊起了天。
她随口问道:“相公不温书了吗?”
“不看了,后?日就走了,这两?日多陪陪你。”李砚将脚边散落的树枝踢到一边,又捡起一枝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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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火堆里?,“我这一走就要二月初才能回?来了,好怕娘子忘了我。”
李砚说完,一脸委屈巴巴模样看着林菀。
他委屈的神色让林菀一愣。
随即,她双手捧起他的脸颊,笑骂道:“傻不傻啊?我都嫁你了,怎么可能忘了自家相公呢?”
“真?的?”
林菀三指并立于身前,作?发誓状,“当然咯!我保证。”
得了保证的李砚顿时喜不自胜,淡粉的唇角露出丝丝笑意。
他生?来便俊眼修眉,如今光是坐在?这儿浅笑就让人觉得清隽柔和,如沐春风。
“相公真?好看。”林菀笑着夸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你去了县里?,可别被?其他小姑娘骗走了。”
“你啊,脑袋瓜里?想什么呢?”他轻刮她的鼻梁,“就你一个我都挂念不已,哪有闲心再去关注别人。”
“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相信你相公我,如果娘子不曾对我动心,那我自是不用顾及你的感受,可如今你我二人已经决定要好好过下去,那势必要互相坦、诚才行。”
“娘子切莫妄自菲薄,你的好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如今娘子的心皆系我一人身上,让我觉得很幸福,能被?你这么喜欢着,连我这些年所?承受的孤寂仿佛都不值一提了。因为娘子你,我才知道相思是何滋味,你一会?儿不在?我眼前,我便会?开始想你。”
林菀暗暗咂舌,这人怎么开窍之后?说起情话来一套又一套,完全不带重样的,关键他很会?夸她,字里?行间把她对他的喜欢捧得高高的,让人能感受到他的真?诚。
林菀自觉自己的功力还?不够,但对他认真?的回?应还?是很开心的。
“我今儿个才发现,相公这张嘴倒是挺会?说。”
李砚暗自偷笑,心中想得却是,“我都已经搜肠刮肚了,你再不满意,我可要江郎才尽了。”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处,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大部分时间是林菀说,李砚听?着,偶尔讲到些有趣的他也会?多说几句,剩下的几乎全是林菀一个人的声音-
花了大半日,才将那些肉跟香肠熏好,林菀将它们一一分好,给二婶和隔壁张氏还?有李砚老师家各自留了一份,所?以别看今年腌制的东西不少,可送完人剩下的也没几块。
但林菀想得开,这些东西还?些人情倒也不亏。
她让李砚趁着天色还?早先给二婶家和张氏家先送去,他老师那处就等他下次去的时候再带过去就行。
元宵节这日,林菀早早起床做了一锅元宵,个个圆润可爱,里?面的馅料她给准备了两?种,常见的芝麻馅儿和花生?馅儿。
林毓特别喜欢,小孩子对这种甜食好像天生?就没抵抗力。
眼看他碗里?的最后?一个元宵进了嘴,林菀赶紧把自己碗里?的拨了两?个给他。
“毓儿,慢点吃,阿姐碗里?还?有呢!”
一旁的李砚见了,连忙阻止道:“菀菀不可再给了,阿弟还?小,元宵粘腻,吃多了不好克化。”
林菀看林毓喜欢,一时倒忘了这一茬儿,还?好李砚提醒她,否则林毓到时候难受她又该后?悔了。
林毓虽然年纪小,却十分听?话,知道姐夫是为他好,也就克制自己不再吃了。
饭后?,李砚留在?厨房收拾碗筷,林菀则回?了房间去帮他收拾行李。
林毓的东西她一早就准备好了,再说他在?镇上上学,每日也需住在?家中,无需准备什么换洗衣裳、小食零嘴之类的。
反倒是李砚,出门在?外,半月才休沐一次。吃的暂且不提,起码换洗的衣物得多备两?身吧?
天气?逐渐转暖,日间气?温一日高过一日,但是早晚时分仍旧寒凉,所?以林菀除了帮他收拾那两?件春衫,又塞了两?件厚一些的圆领长衫在?包袱里?。
架子上的大氅她也取下来,抖灰去尘,细瞧时发现脖领的位置有一处线头?松开了,林菀赶紧找来针线准备缝补。
她娴静地坐在?窗下的圆凳上,只能兼顾手上的活儿,至于别的事情暂时无心顾暇。
明亮的日光,毫无遮挡地从敞开的窗户投射而来,光线似乎酷爱林菀细密的睫毛,总是逗留在?这一处,随着她缝补的动作?,阴影在?下眼睑处变换着不同?的形状。
夫妻二人各自留在?一处,却同?样忙碌着。
李砚洗好碗筷,就回?了书房收拾要带去书院的书本,书房里?的书不少,有很多是他去书肆淘回?来的,有的孤本价格昂贵他便在?看完之后?凭记忆誊抄下来,在?家利用空闲时间简装成册。
简易的竹制书架上,大大小小的书册都一一被?他归置整齐,很多书都能看出翻阅的痕迹。
如今在?这堵书墙旁,又立了一排矮一些的书架,上头?放着林菀的医书,全部是些书页泛黄的古籍。
他随手抽取一本,书页上的每个字他都认识,可连在?一起释义却是不甚明了,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术业有专攻,各行如隔山吧。
他将其放回?原位,然后?转身走回?案前,专心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明日一早,李砚会?先送林毓去镇上的学堂,而后?自己才会?跟之前约好的同?窗租车去松云县城的禾山书院。
前几日他已去信给夏家村的夏秀才,信就是之前林菀看到他写的那封-
第二日,林菀同?李砚早早起床。
此?时,天还?擦着黑,整个林家村亮着灯的人户找不出第二家。
林菀本来想着去叫醒林毓的,没想到刚走到他门前,林毓就推开房门出来了。
看到他,林菀明显一愣,没想到他起得也如此?早。
“毓儿,醒得这么早,可是上学第一天紧张了?”
林毓毕竟年幼,有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阿姐,我有些紧张,昨晚也没怎么睡着,今早天没亮就醒了。”
听?他这么说,林菀也注意到他眼下的青影。
林菀有些心疼,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阿弟,是姐姐考虑不周。”
末了,又忍不住提议道:“你这么小,以后?就要日/日奔波往返于镇上与家里?两?地,书院里?连半个熟人都没有,要不然”
“不,我要去。”林毓急不可耐地打断她,顿了顿,然后?说道:“有一天我也想要像姐夫那样考取功名,成为姐姐们的依靠,毓儿不怕苦的,阿姐莫怕。”
林菀险些哭出来,她不知林毓这般小却有如此?坚毅的心性,可也明白慈母多败儿的道理。
她退开半步,让出身来,对林毓鼓励道:“那阿姐就等着毓儿光耀我林家门楣了,我和阿姐都为你感到骄傲。”
林毓对自己夸下的海口感到一阵羞涩,但又觉得这条路未尝不是最适合自己的。
诚然,林菀根本预知不到,自己今日的这番鼓励会?造就一个日后?大周史上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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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的大理寺卿。
早饭林菀打算包包子,做包子皮的面昨夜就和好了,过了几个时辰早就醒发彻底,馅料也是昨夜切好,她今早直接放调料拌好就成。
包包子不复杂,她一盏茶的功夫就包了好些个,先放在?一旁继续醒发着。
待醒发得差不多了,才上锅去蒸。
等蒸的这会?儿功夫,她又把剩下的面皮给包了,拢共做了有十来个包子。
足够他们三个人吃了。
待第一锅包子出炉,林菀赶紧招呼李砚和林毓趁热去吃,她自己则去灶下继续添柴。
“菀菀你过来,别忙活了。”李砚唤道。
林菀不为所?动,回?他道:“你们先吃,别管我,一会?儿就好了。”
李砚没办法,只能由着她去。
这顿早饭忙到最后?,林菀也没吃上一口,她在?李砚的面色不虞的注视下揣了俩包子在?身上,准备一会?儿路上吃。
而剩下的那些她分了分,给李砚和林毓各自装了些,让他们饿了再吃。
另外她还?单独备了两?个,给一会?儿替他们赶车的老刘头?儿-
他们几人一路乘着雾色,晃晃悠悠的到了镇上,林菀同?老刘头?约好晚些在?镇口坐他的牛车回?去,老刘头?承了她早上的情,欣然答应。
林菀先送林毓去宋家书院报道,然后?她和李砚在?镇上的悦来客栈前准备分别。
直到此?刻,林菀才有了真?的要同?他分别的实感。
“相公,我好舍不得你。”林菀顾不得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紧紧抱住他,几度差点哭出声来。
她拼命忍住,眼眶却酸涩得愈发厉害。
李砚也不好受,他比她更舍不得离开,可是只顾儿女情长,并不能给他们的未来带来任何好处。
“为夫也舍不得菀菀。”他伸手揉了揉埋在?他胸前的脑袋,尽量掩饰自己的不舍,“那菀菀安心在?家等我,待月末休沐我就回?来,好不好?”
林菀也不是那不识大体的人,她只是一时情绪涌上心头?,如今得了李砚的安慰也好受了不少,虽然仍有些难过,却也懂事的放开了他。
林菀看向那早就候在?客栈外的一架青色马车,车棚边正?站着一位身穿灰衣的年轻男子,同?李砚差不多的装束,他也在?看他们,在?林菀视线与之交汇时,对她报以浅浅的微笑。
林菀抿嘴一笑回?应他。
很显然,这个人在?等李砚。
灰衣男子就是那位夏姓秀才。
林菀最后?抱了抱李砚,心情恢复了几分,“那相公去吧,别叫人家久等,我在?家等你。”
李砚也知耽误不得了,临了捏了捏她的手指,同?她告别,“娘子再见,等我回?来。”
今日太阳未出,也没有风。
他们就在?这夹带几丝凉意的正?月,在?容纳天涯客的客栈前分别了,各自走向别处。
第25章 25
从悦来客栈离开后, 林菀径直往回春堂那条街走去,这条街名为?棉花街,沿街住着的居民不少, 一路上过去碰到不少赶早卖菜的农户,有一两个?来得早的,摊子上的菜都没?剩多少了。
不过,现在田间地头刚刚解冻, 也没?什么青菜就是了。
一眼看过去, 摊位上大部分的卖货都是鸡鸭, 蛋肉这些东西。
她一路走过来, 仔细找了几圈, 发现卖鱼的特别少,几条街找不出三家。
林菀不欲买什么东西,对?街边招呼叫卖的商贩充耳不闻,她今日来回春堂是有正事的, 想到这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袖中的东西,确认一遍还在?, 才缓了些步子。
回春堂坐落在?棉花街的尽头, 门头匾额上书写着“回春堂”三个?大字。字体笔酣墨饱, 苍劲有力,颇有韵味。
这座二进小院, 前头改了布局做了医馆, 后面院子则是医馆主人一家子平日住的地方。
这家医馆在?青云镇上开了有些年头了, 主家姓陈, 就是之前丽娘腊月里?难产那?天她见过的那?位白胡须老大夫。
那?日的事儿说来也巧, 老大夫年事已高,平日里?也只是在?镇上偶尔看诊, 那?出得起诊金的也多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换作?旁人想要请他上门多半是会被?拒的。
而那?日风雪交加,道路湿滑难行?,可?老大夫还是冒雪前来,这里?头有天意也有部分人为?原因。
说是天意,则是那?日医馆里?全部大夫都出诊了,只留了老大夫一个?人在?医馆留守,林德兴去的时候就只寻到他。
开始老大夫的家人是极力阻止,不让他出门的,主要担心?他年纪大了,万一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但老大夫医者仁心?不愿见死不救,所以思?忖一番,还是想要跟着林德兴去一趟。
可?是,老大夫的儿媳王氏却是迟迟下定不了决心?,放人冒雪出门,因着老人的儿子也就是她男人外出了,如?果她今天点了这个?头,若是老人家半途出了事,她没?法对?全家交代?。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时,林德兴蓦地一下想起他阿娘来,话说这张媒婆放眼十里?八乡那?都是十分出名的,全因她极会做媒,张媒婆其人不但会做媒,为?人处世?也是极其圆滑漂亮。
张媒婆这人十分爱惜自己的名声,从不轻易接活儿,每次牵线搭桥前都会多方打探才会应承下来。凡经她手撮合的姻缘没?有一桩是差的,所以,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家,为?自己儿女操持婚事前,总是喜欢事先找她打探一番。
同时,张媒婆在?官媒中也领了个?不大不小的差事,她本身认识的人也多,是以,消息极其灵通,谁家有好儿郎;谁家子孙不学无术;谁家家里?头腌臜事儿多,她心?里?都门儿清。
连松云县县城里?的几户商户家的闺中小姐,都是靠了张媒婆的大力保媒才得了官家太太的身份,所以这张媒婆不可?谓不厉害。
林德兴是知道老大夫家中有一位公子最近正在?议亲的,因为?前些日子他无意间私下撞见过一回,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好像没?成。
如?今,他试探性地自报家门,特意说了他阿娘是谁,没?想到,王氏听罢,竟然有松口的架势。
林德兴先前料想得不错,王氏家中确实是有正在?议亲的儿郎,正是那?日他撞见的陈家小公子陈清林,但陈清林的婚事不急,男子晚个?一两年没?什么大不了,相反成熟些再谈婚论?嫁更好。
先前相看也是不好拒绝对?方,没?成想两人互相没?看上,这事也就作?罢。
王氏真正忧心?的是跟陈清林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妹妹陈清淼的婚事,这桩事儿才当真让她头疼不已。
这龙凤胎兄妹二人,自打王氏生下他们,妹妹清淼的身子骨就不太好,好不容易养到十四?五岁,不想陈清淼去一趟慈恩寺,上完香回城途中竟出了事。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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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貌娇妍、身段窈窕,上山时不小心?被?路过的两名地痞流氓瞧见了。
这两人在?她回城途中暗设埋伏,惊扰了马车,避开家丁将陈清淼悄悄劫走。
二人一路胁迫她到了一处破庙,他们不顾她的哭求,打算折辱她。在?陈清淼绝望之际,恰巧被?一路过的青年所救。
青年听到她的呼救,顾不得对?方人多势众,拼劲全力将对?方打跑了,事后他自己也受了伤,但好在?陈清淼的清白算是保住了。
过后,这名青年一直在?破庙陪着她,怕陈清淼误会,还特意与她保持距离,等到她的丫鬟奴仆寻来前才暗自离开。
他离开前陈清淼为?了日后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特意问了他姓名家住何许?
但青年只是说了自己姓林,其他的一个?字都没?透露。
是以,除了知道这位恩人姓林之外,别得信息一概不知。
话说这青云镇姓林的人家何其多,想找一个?人并不容易,再有就是这件事本身也不光彩,要是被?有心?人传言出去,陈清淼这辈子就毁了。
所以,打探了几番之后,陈家人寻人未果,也就放弃了。
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陈清淼被?人寻回后,当夜便发起了高热,之后更是缠绵病榻好几个?月,她如?今思?绪时常浑浑噩噩,从那?件事情之后就患了严重的心?疾。
但凡有男子靠近她,她便会止不住的大吼大叫,甚至惊慌无措、哭到不能自已,他们这两年来试过许多法子,药也吃了不少,却毫无起色。
自从两年前那?场意外发生后,当日在?场的奴仆除了她的贴身丫鬟春杏还留着外,其余人全都被?发卖了。
连那?两个?肇事者,后来长子陈清远也托岳家的势力给暗自解决了。
可?饶是如?此,陈清淼也没?能好起来,眼见女儿一日比一日病得重,王氏也由最开始的气愤转变成如?今的无可?奈何。
出事前,陈清淼虽然体弱但精神头倒是好的,平日里?也爱跟闺中姐妹一起出门踏春游玩,可?是自打出事后,两年来,她没?出过一次门,原来的朋友也渐渐生疏起来。
唯一剩下的那?个?小姐妹,也是最了解她这心?病缘由的,也在?去年中秋成了亲。
故而,最近这一年来,陈清淼竟连半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叫她这做阿娘的如?何不心?疼?
再有就是,眼看陈清淼今年已经十七了,若是年满十八仍没?有婚配,官府才不管你什么情况就要强行?指媒婚配了。
陈清淼的生辰在?年底,是以,时间不可?谓不紧迫。
可?是她目前这个?情况,如?何能谈婚论?嫁?哪怕娘家愿意出丰厚的嫁妆陪嫁,可?是嫁出去的女儿,娘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婆家的家里?头去。
陈清淼浑浑噩噩的,如?何能打理好一个?家?再则,有哪个?男子娶个?妻子回去,是当贡品供着不碰的。
可?别说碰她了,连陌生男子在?她面前她都害怕,嫁人一事如?何能行??
诚然,把?陈清淼嫁出去这条路,暂时行?不通。
那?再换条路走!
陈家人也不是没?动过招婿入赘的念头,可?是这年头,谁家好儿郎舍得入赘做人家上门女婿的。
他们也曾暗中找了信得过的人,经由他们介绍过几个?家境不太好的男子,可?那?样貌连她男人见了都直摇头,更别提要让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委身这样的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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