姩姩现在可放心了?”
魏姩受宠若惊的用泛着泪光的眸子一一看向几人,对上他们温和慈爱的笑容,这才破涕为笑,但下一刻,似乎是理智回笼,她很难为情的将头埋在冬尽怀里,羞的不敢再抬头,只细声细语道:“我今日实在吓的狠了,闹了笑话,还请父亲母亲,长兄,三妹妹不要见怪。”
“无妨,这样才更像女儿家。”魏文鸿的语气比以往要温和的多。
乔氏也跟着嗔道:“我就说呢,你姐妹一人性子怎相差如此之大,今儿个才知,我们姩姩与凝儿一样,也是会撒娇的。”
魏姩这才敢抬眸看来,眼中带着女儿对父母的依赖和崇敬。
魏文鸿遂朝她温和的笑了笑:“好了,姩姩今日受了惊吓,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还要与你长兄去你几位伯伯家看看。”
魏姩下意识看向乔氏,后者好似有所感似的,早早避开魏姩的视线,看向魏文鸿:“出了这么大的事,是该去问问。”
“嗯。”魏文鸿道:“你先前还说头疼,也早些睡吧。”
魏姩落寞的收回视线。
头疼是假,不让她去乔氏的寝房是真。
毕竟母亲都说头疼需要歇息了,做女儿的哪里还能不懂事的继续叨扰。
魏恒伸手理了理魏姩有些散乱的发丝,低声哄道:“姩姩乖,先回去休息,等我回来再去看你。”
魏姩眼底的失落在顷刻间消散,抿着笑乖巧的点了点头,但随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惊慌的往外看了眼。
魏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见几个跟着魏姩从杏和院过来的下人,他望过去时正好有人看过来。
魏恒眉宇间顿时浮现出几分郁结,但他还是收回手站起身,离魏姩稍微远些。
最后,魏姩以怕打扰魏凝休息为由,拒绝了魏凝今夜去她院里歇息的提议。
一场无形的硝烟,渐渐归于平静。
魏姩走在回杏和院的路上,眼中早无方才半分温情,全是冷若冰霜的淡漠。
她以前不知从哪里听过一句话,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今儿可算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不过,这点糖,可不是她要的。
充其量只能算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利息。
魏文鸿,乔氏,魏凝魏恒都在阻止她进乔氏的寝房,也就说明她想要的东西,多半就在那里头。
她自有记忆开始,就没有进过乔氏的寝房。
这些人可真是谨慎,明知她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不会冒一丝丝的风险。
魏姩唇角轻轻勾起。
她对魏家最好的报复,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体会过的,他们也要一一感受,这样,她才算报仇!
回到杏和院,魏姩没有回寝房,而是立在门口冷声道:“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月兰忙去厨房吩咐人烧水。
不多时,热水便抬了来,魏姩半躺在浴桶里,将皮肤搓的泛了红才罢休。
“冬尽,将这套衣裳处理了,做的干净些。”
乔氏碰过,她觉得恶心。
冬尽应下:“是。”
-
次日,魏家几人果真言而有信的给魏姩送来不少东西,魏姩自是照单全收。
许是因魏姩那番哭诉,这次送来的东西比原先的还要好些。
魏姩没急着摆放,让冬尽带着人先将这些收起来放入库房,冬尽不明其用意,却还是领命做了。
其实,冬尽很早就瞧出了些端倪,她感觉姑娘和魏家其他人好似都有隔阂,她虽不明白一家人有什么不能摊开说的,却始终没有问过一句。
她的命是姑娘给的,姑娘怎么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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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怎么做。
月兰等人亦是如此。
在这方宅院,他们只认魏姩一个主子,更不会去多嘴过问。
只有风十八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一个又一个箱笼,冬尽被她如狼似虎的目光看的眉心直跳,将人连拉带推的弄出了库房。
风十八转头就找上了魏姩。
“姑娘,那些东西是不是还要卖?”
魏姩如实点头:“嗯。”
“那姑娘到时候交给我去办呗,一样我只收一两银子,如何?”风十八歪着头笑容灿烂的看着魏姩。
魏姩本来也就打着这个注意,见她主动提及自然是笑着应下:“好,小财迷,一样给你加一两。”
风十八忙不迭伸手:“击掌为定。”
魏姩如她所愿,伸手与她轻轻击掌:“一言为定。”
“那姑娘什么时候想卖了就与我说一声。”
风十八得偿所愿,开心的道。
魏姩刚想说好,就顿住了,她若有所思道:“要是到了那天,你不在我身边呢?”
风十八闻言也愣了愣,她会一直在的呀。
因为殿下早晚会把姑娘娶回去的。
但这话她还不能说,她下山时,苏妗姐姐特意同她交代了,万不可在姑娘面面胡言乱语,若是将姑娘吓走了,殿下绝对饶不了她!
虽然她觉得殿下才更有可能将姑娘吓走,但她还是决定要听苏妗姐姐的忠告。
于是,风十八随手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号弹递给魏姩:“若是以后我不在姑娘身边,姑娘想找我,就放这个信号,我看见了就会来见姑娘。”
魏姩接过来:“好。”
这样,他们还可以更做长久的生意。
“要是姑娘遇着危险,也可以拉响它。”风十八又加了句。
魏姩一愣,似乎猜到了什么:“这是...”
“这是专属于我们暗卫的信号,这只是我的,上面有我的名字。”风十八拿了块点心,边吃边道:“姑娘这里的点心没有殿下的好吃,厨子不太行,姑娘要不要换一个?”
魏姩忙仔细去瞧,果然在信号弹最下方看见了十八两个字,她有些犹豫道:“这般重要的信物,我拿着妥当吗?”
“厨子是乔氏安排的,还没有机会换。”
风十八:“妥当啊,这个月的我还剩半匣子没用呢。”
“要不,我去殿下那里给姑娘偷一个来?”
魏姩愣了愣,才跟上风十八的思维:“偷...厨子?”
风十八眨眨眼:“嗯呐。”
“用一晚上再送回去。”
魏姩:“.....”
她静静地看向风十八:“我不敢,你想吃不能赖我身上。”
被看穿了的风十八:“....姑娘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方才不还达成合作共识了吗?况且,这种喜事不需要做顿好吃的庆祝一下?”
魏姩摇头如拨浪鼓:“我不太需要这样的庆祝。”
这不是庆祝,是想送她走!
她疯了才敢去偷太子的厨子!
不对,疯了都不敢!
“你若想吃什么,我让冬尽去街上买?”魏姩:“或者,我拿钱给你,你自己去挑?”
风十八瘪瘪嘴,不情愿的摊手:“那好吧,我很能吃的,要十两。”
反正姑娘早晚是她的女主子,提前养一养她不过分吧。
魏姩被她的狮子大开口惊住了,但还是道:“行,你让冬尽给你。”
冬尽此时恰好进屋,听见这话便道:“姑娘要什么?”
不待魏姩回答,风十八便道:“银子,十两。”
冬尽喔了声,忙去取了十两银子出来交给风十八,见数额不小,多嘴问了句:“风姑娘去做什么啊?”
风十八还惦记着偷太子的厨子,顺口来了句:“偷人。”
冬尽震惊的立在当场半晌合不拢嘴。
魏姩正准备将信号弹放起来,被这话惊的身躯一震,信号弹从手中滑落。
“小心!”
风十八眼尖的瞥见,面色一变飞快的扑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接到。
信号弹落地后,‘嗖’地就窜出一道红光,直冲向门外。
魏姩与冬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久久没有回神。
直到外头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风十八!”
风十八身躯一抖,边叫了声完蛋了边往外走,走了几步又转身同魏姩道:“我忘了告诉姑娘,这只不能摔的,一摔就触发了。”
魏姩面无表情的望着风十八:“......”
幸得落下去是朝着外头的,要是朝着里头,怕是得把她的寝房点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有些理解褚曣的暴脾气了。
一个就能如此闹腾,十九个她早晚得疯!
“宋大人,您来啦。”
魏姩听见风十八讨好卖乖的声音,忙平复好心绪,迎了出去。
她走出寝房,一眼便瞧见立在院中的宋淮,他身后还有几个官兵。
魏姩怔了怔,忙快步走过去。
陈叔和几个丫鬟跟在宋淮几人身后,神色焦急,却又实在不敢拦,且也拦不住。
魏姩朝陈叔几人示意,后者这才放心的点头退下。
“宋大人。”
魏姩屈膝行礼。
宋淮拱手还礼:“我奉命调查昨夜的失窃案,叨扰了。”
魏姩得知他的来意后,松了口气。
不是来抓她去别院的就好。
“请姑娘稍等。”宋淮又道。
魏姩颔首应下。
宋淮这才看向风十八,缓缓抬起手。
只见有着洁癖的宋大人袖口处,似被火燎过,黑了一小片,似乎还冒着气儿,看着极其碍眼。
风十八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再看。
“你也跟风十九一样,想上天?”
宋淮用褚曣的语气,徐徐道。
魏姩看了一眼后,默默地低下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宋淮的袖子是怎么被燎的,已经无须多言。
“说话。”
风十八鼓起勇气辩驳了句:“...宋大人武功那么好,怎么没躲开?”
宋淮还未开口,他身后就有一官兵自责道:“方才那道火原是冲着我来的,宋大人为救我才不慎...”
魏姩瞥向风十八,后者低着头宛若一只鹌鹑。
显然,跳脱灵动的小姑娘,很怕宋淮。
她无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微微屈膝:“很抱歉,方才是我没拿稳,不慎弄掉了信号弹,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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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可有受伤?”
风十八极有眼力见的躲到了魏姩身后。
她是真的有些怵宋淮,他罚起人来,不比殿下轻。
宋淮这才收回视线,又将手负到身后:“既如此,无妨。”
魏姩还欲再致歉,便听他道:“昨夜诸多府邸失窃,贵府也报了案,是魏一姑娘院中被盗?”
魏姩忙道:“正是。”
宋淮嗯了声:“可方便我查探?”
“自是方便。”魏姩回道。
她并不担心宋淮会拆穿她,这是在太子那里过了‘明路’的,宋淮今日来,多半只是走个过场。
如魏姩所想,宋淮的确只是来做做样子。
他让身后的人记录了杏和院所丢失的财物,撂下一句尽力早日将贼人捉拿归案后,就离开了。
宋淮离开后,鹌鹑立刻就精神了。
魏姩不由道:“你为何如此怕宋大人?”
风十八拍拍胸脯,伸长脖子望了眼月亮门,确定宋淮已经走了,才道:“宋大人在东宫是一人之下,有权调动处罚所有人,包括我们暗卫,姑娘是不知道,他罚起人来那叫一个狠啊,跟没长心似的,谁不怕啊..啊,啊...”
风十八望着月亮门前去而复返的宋淮,音调转了好几转,最后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低下了头。
魏姩:“.....”
宋淮没有去看风十八,只遥遥朝魏姩道:“方才忘了告知魏一姑娘,殿下月底下山。”
魏姩愣愣的嗯了声,下意识道:“多谢。”
待话出口后她才反应过来,太子何时下山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又道什么谢?
不过,月底下山,那就只有几日了。
“风十八。”
风十八立刻站好,朗声回道:“风十八在。”
“扎马步,一个时辰。”
“是!”
宋淮复看向魏姩,颔首:“告辞。”
魏姩屈膝:“宋大人慢走。”
这一次,一众人都望着月亮门迟迟不动。
立在最后头的月兰似是明白了什么,默默地走到月亮门前往出口望了眼,片刻后走回来道:“姑娘,人走了。”
风十八顿时泄气般哀叹一声:“要命啊,我的腿才经历了一百圈!”
魏姩虽然很同情,但还是忍不住问:“...你不是说习武之人耳力非同常人,你方才没听到?”
风十八委屈巴巴的望着她:“若对方比我内力高深,又善于隐藏,那就没用...”
魏姩明白了,宋淮的武功远高于风十八。
“姑娘你是不知道,宋大人这个人啊,最精于算计和藏匿...”风十八说到一半停下,看了眼月亮门,摆摆手:“算了,不摆了。”
再来一次她腿就别想要了!
-
香山别院
宋淮捧着一套衣裳徐徐往太子寝殿而去。
褚曣正烦躁的批奏章,只抬眸望了他一眼。
宋淮恭敬的行礼:“殿下。”
“五十个字内,说完就滚!”
这些朝臣还是太闲了,屁大点儿事都要呈个折子,折子不要钱么!
宋淮沉默了几息,道:“银两皆已送至灾区,程,张两家寻到贪污证据,王,李一府发现暗室,存放大批现银,数额预估百万。”
“黄金。”
褚曣笔锋一顿,抬起头:“没动?”
“没动。”
半晌后,褚曣几不可见的勾唇:“很好。”
“证据放下,等孤下山,给他们个惊喜。”
宋淮从怀中取出账簿,长福默默上前接过,快速瞥了眼宋淮捧着的衣裳。
褚曣烦躁的扔开一本奏折,抬眸看见宋淮还在:“还不滚?”
宋淮:“禀殿下,今日臣去魏府查案,衣裳被魏一姑娘损毁。”
话落,周遭静若无声。
君臣一人几乎同时的看了眼宋淮捧着的衣裳,又看向宋淮,眼里表达着同一个意思。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柔柔弱弱的魏一姑娘能伤得了你宋淮?还能不能再荒唐些?
宋淮面不改色:“风十八将信号弹给魏一姑娘,魏一姑娘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褚曣:“所以?”
“风十八给的是一号,落地即响,臣刚进院子,火光便直冲臣手下而来,臣救他时衣袖被烧了。”宋淮不疾不徐道。
褚曣:“.....”
长福:“.....”
竟还真有这么荒唐的事...
褚曣揉了揉眉心:“多少?”
“此乃陛下所赠,千金一匹的云蚕锦。”宋淮:“臣折中,要五百两。”
“黄金。”
长福倒抽一口凉气。
褚曣:“....你要脸吗?”
那还不是他家的东西!
宋淮:“臣要,所以五百两。”
褚曣深吸一口气,半晌才道:“又是风十八,她要上天吗!”
宋淮:“臣当时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臣已经处罚过了,蹲马步一个时辰。”
褚曣:“....”
他抬手一本奏折砸过去:“滚!”
“苏妗!给他拿五百两...黄金!”
太子手指着宋淮,认真道:“孤下山之前,都不想看见你。”
宋淮:“臣遵命。”
宋淮离开后,褚曣抬眸望向宋淮放下的那套衣裳,渐渐勾起唇:“五百两,黄金。”
该怎么讨才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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