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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或许是,但我江泽洲没法让女朋友干这种活儿。”
“……”
男女关系上,江泽洲始终占据主导权,强势又蛮横,又有几分大男子主义。
旁人或许不过是酒后发疯说句醉话,但江泽洲迄今为止,确实没让孟宁做过一次家务。外人面前西装革履的江泽洲,回到家里,穿上柔软的纯棉家居服,动作娴熟的打扫家里,下厨做菜,晾晒衣服。
孟宁嘟囔着:“我是给自己找了个男朋友,还是给自己找了个男保姆?”
江泽洲双目眯起来,眼里溢出几分危险气息,“一会儿是合租室友,一会儿是男保姆?”
都多久的事儿了,他还记得。
孟宁伸指戳戳他的胸口,“还合租室友……江泽洲,你原先答应我的不同居,结果现在呢?天天都待在我这边,我是不住在你那儿了,换成你住在我这儿了。”
“我以为我能忍住的,孟宁,”江泽洲调情的时候最喜欢叫她“宝宝”,每次喊她名字的时候,面容正经,拉扯着她的神经,“我真的以为我能忍住不和你见面的,但是每次回家,家里空空荡荡的,我就觉得,很没意思,很无聊,很没劲。”
孟宁轻咬下唇,绷着的神经,松懈,心里始终坚持的原则,也摇摇欲坠。
“我们不是天天晚上都视频吗?”
“嗯,要不是还能视频,我可能会疯掉。”
“……”
“我以前一直觉得,谈恋爱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我又是个非常讨厌麻烦的人,平时连话都说不了几句,谈恋爱对我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江泽洲抓住她放在自己胸口的手,握在掌心里细细地揉,忽地轻笑,“后来和你在一起,我更确信,恋爱就是件非常麻烦的事。”
闻言,孟宁斜他一眼,“你嫌我麻烦。”
江泽洲惩罚似的拍了下她的屁股,“我哪儿敢嫌你麻烦。”顿了顿,又道,“我之前的生活非常简单,工作,在家待着,唯一的娱乐活动,也是非常被动的,由周杨带着,他想干什么,没有人陪,所以拉拽着我一起。半道遇到他的朋友,一转眼的工夫,他就跑没影了,所以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是一个人待着的。”
孟宁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画面,孤独寂寥的惨淡。
她的心脏像是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室外寒风呼呼地往里灌,四肢百骸都是冷的。
“我讨厌找地方吃喝玩乐,讨厌除工作以外和人交流、沟通,讨厌下厨做饭,讨厌早起爬山,讨厌一系列这样的麻烦事,”江泽洲突然掰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发现这些对我而言非常麻烦的事,变得一点儿都不麻烦,我甚至还,乐在其中。”
孟宁喉咙发紧,小心地往下吞咽了一口气。
还不等她消化完,江泽洲又是一通肺腑之言,像是真情流露,只是话语情绪里,层层叠叠的压迫感压着她的理智与情感。
“我对你,一直以来都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排斥和我住在一起,是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吗,还是说,我哪里做的不好,以至于你不想和我结婚?”
“和我说说,我哪里做的还不够好,我可以改的,孟宁。”
“我们还有一辈子的路要走,还是说,其实在你心里,你只想和我走一阵子,而不是一辈子?”
孟宁脱口而出:“我没有。”
江泽洲:“没有什么?”
孟宁:“没有不想和你结婚。”
江泽洲:“那为什么不想和我住在一起?”
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一天。
和江泽洲的日益相处下,孟宁其实已经适应了他的存在,但是心底仍旧耿耿于怀。她太清楚了,江泽洲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看似尊重她的想法,却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试探,然后,一击即中。
击中的,是孟宁清醒的条理,令她清醒的与他沉沦。
孟宁只听说过他在商场上雷厉风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行事作风,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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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一日,江泽洲会把做事风格带到恋爱中。
孟宁和江泽洲遇到的手下败将没什么区别,都倒在了他的面前。
身体被他拥着,情感也向他倾斜。
“我们在一起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是情侣间感情最好的热恋期,热恋期的时候,当然会想结婚。”爱情最上头的那一刻,都会想天长地久。
孟宁没有想过结婚吗,也有的,只是她太清楚了:“乐团的同事们都说,要趁着热恋期,抓紧订婚结婚,因为时间久了,彼此都会厌倦的。”
后面还有一句,她没说——“女孩子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在男人最上头的时候去领证,要不然以后他不喜欢你了,你的青春给了他,他给你的却是遗憾。”
孟宁才不在乎什么青春什么遗憾,她的青春由她做主,有没有遗憾,也是她说了算的。与男人无关。
她在乎的是,爱情需要新鲜感,越是在一起时间越久的情侣,越无法走入婚姻的殿堂。
孟宁的朋友圈里有不少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开始谈恋爱,大学四年,十对情侣里有六对分手。熬过大学四年,又工作两三年的,大家都以为他们一定会结婚,毕竟彼此占据了对方情侣那么多年头,几乎所有青春里重要的时刻,他们是彼此的见证。
但是最后,他们还是分手了。
校园走到婚纱的,还是在少数。
大部分结婚的人,都是谈个小半年,火速订婚,两三年便有孩子,三十岁不到,儿女双全。
然后面对柴米油盐的生活,感情被耗尽,爱情成了亲情。
孟宁不想要爱情成为亲情,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每次见面都会心脏如小鹿般狂跳,哪怕是提到他的名字都会一脸满足的男人,在经年之后,成为一个和她谈论家长里短的兄弟。
有一个孟响就够了,她不想要第二个。
她渴望的婚姻,是父母般的,哪怕年近半百,二人每逢周末都会约会。爸爸会去听妈妈的公开课,迎着学生疑惑的眸光,骄傲又不好意思地指着讲台上的爱妻,说:“台上那位老师,是我的太太。”
江泽洲文弦而知雅意,“你是怕我们和他们一样,过了热恋期,我就不会想和你结婚了吗?”
孟宁:“不会的,即便过了热恋期,你还会和我结婚的,只是那个时候,就是出于责任,而不是爱情。”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冷嗤。
空气里无数寒意蔓延。
江泽洲浑身散发着一股阴鸷气息,“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的热恋期只有一两年,为什么要把我和其他男人画等号?我凭什么要出于责任和人结婚?我他妈的什么时候出于责任做什么事过?”
是真生气了。
都爆粗口了。
孟宁身体颤了颤。
下一秒,腰上一重,孟宁被江泽洲从怀里抱开。
江泽洲扯着颈间领带,充斥酒意的脸,此刻满是燥意,语气颇为不耐烦,“孟宁,我在这儿和你谈未来谈结婚,你呢,满脑子都是我以后可能不会像现在这么喜欢你了?是不是往下一步就是,结婚之后我们的爱情要变为亲情?那我还不如找个人联姻去,我是个商人,和你结婚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除了满足我的心,还能满足什么?”
突如其来的争执。
孟宁和江泽洲陷入冷战。
偌大的房间,江泽洲进浴室洗澡,孟宁坐在客厅,满脸写着茫然与不知所措。
等到江泽洲洗完澡,孟宁立马朝浴室看过去。
漆黑额发滴着水,淌在他神情寡冷的脸上,更添几分冷漠无情,“今晚我睡客房。”
孟宁喉咙微哽,半晌没说出话来。
晚上睡觉时,床上空荡荡的。
孟宁迷迷糊糊地睡去,一脚踩空,突然被惊醒,下意识转身,想找江泽洲的怀抱,一转身,迎接她的是满室暖气。
也是这时,她的脑海里冷不丁想起方才江泽洲的话来。
是不是每次他回望江嘉苑那边的家,也是这样,以为一抬头,就会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孟宁。现实却是一场空,月色皎洁,入侵视野。
孟宁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十一点半。
她失眠了。
人生中所有的失眠,都是因为江泽洲。
她讨厌江泽洲。
很讨厌。
非常讨厌。
明明他那么想结婚,为什么不求婚?为什么要她胡思乱想?为什么要询问她的意见?为什么要和商人一样,确认彼此要合作,所以才合作?
难道得她先说“好我们结婚吧”,所以他才结婚吗?
以前亲她的时候,上床的时候,他也没这么循规蹈矩过啊。
明明她……每一次都是听他的话的……
莫名的,孟宁委屈感翻涌,眼里浮出一层薄雾,她小声道:“哪有人每次都在喝了那么多酒的时候谈结婚的事的?”
小声嘟囔了几句,蓦地,她听到开门声,像是猜到了什么,孟宁唇齿紧咬,保持沉默。
然后,床的另一侧往下塌陷了一小块儿,孟宁的背被温热的胸膛覆盖住。
阒寂深夜,江泽洲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带着咬牙切齿的躁郁,但更多的,还是绵绵柔情的低喃:“我等了你一晚上,哄我一句就那么难吗?”
“睡得这么香……”他撩开她后颈的头发,在颈边细细密密地吻着,哑声道,“不结婚了,不逼你结婚了……都是我的错,你想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大不了,我们谈一辈子恋爱。”
“我才没有睡着。”孟宁忽地出声,低垂着眼,轻声反驳,“我也没有说过不和你结婚,但是江泽洲,你能不能清醒的时候和我求婚呢?我不想以后回忆起求婚,是一个喝多了的男的,在床上和我求婚。”
男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喝醉酒后说的胡话更不能信。
这种求婚,听上去,像是一场闹剧。
隐藏在黑暗中的江泽洲,嘴角浅浅地,勾起一个愉悦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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