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破土而出的小绿芽,仿佛被黏上了羽毛,风一吹,挠的她心尖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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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过后,江北迎来一夜寒雨。
转眼临近谢家老爷子八十岁寿诞,整个谢家里里外外都开始忙碌起来,作为现任小家主,谢则凛自然比一般人更忙些。
钟向窈尝试约过他几次都无果,终于收敛了心思,不再将全部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隔周周六,谢家宴会前一夜。
钟怀良与两个小辈坐在沙发上闲聊,见钟向窈还在楼上练琴,钟叙随口提提起:“囡囡最近都在家?怎么也没出门,之前不是见她经常往出跑。”
钟向窈与谢则凛陆续接触的事情,只有极少数人知晓,一方面是并不清楚谢则凛心思,另外一方面,则是担心钟向窈没有得到回应却被广而告之觉得丢人。
早在一周前,钟其淮得知钟向窈近期动向后,便毫不犹豫地指责她为叛徒。
此时听见钟叙这么问,毫不犹豫地冷笑道:“三分钟热度呗。”
“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妹妹的。”钟怀良抬手狠敲了一记他的脑袋,“以后不准在窈窈面前说阿凛的坏话。”
钟其淮躲闪:“爸,真话也不行啊。”
思索片刻,钟怀良沉声道:“要是真不好当然能说,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阿凛的小矛盾,不准站在自己的立场胡编乱造。”
闻言,钟其淮笑了一声:“行。”
说着他从手机里翻出不久之前刚发布的营销文章,点开链接,将手机递给钟怀良:“我不胡说,那您先看看这个。”
钟怀良接过手机,不明其意地翻动着内容:“这不是他前不久跟国外投资商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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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吃饭的那天吗。”
“您往下翻翻呗。”
视线顺着指尖一点点下移,看完文字,终于看到其中贴的几张图片。
前半段文字内容倒是简明利落,大致意思是恭喜谢氏集团合作成功,而后半段的画风隐约跑偏,字里行间夹杂着譬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绯闻女友”类的词语。
而人物介绍更隐晦点明了两人颇深的渊源。
再加上捕风捉影的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酒桌上谢则凛侧头去看女人时,唇角稍弯,眼尾余光都掠着温柔。
第二张更为离谱,是谢则凛站在台阶上回身,伸手扶人的姿势,但因角度问题,只能看清门内的半只红色高跟鞋脚尖。
抓拍角度莫名显得欲拒还羞,给画面添上几丝旖旎的氛围。
钟怀良眉心拧成结:“这都什么东西?”
“所以说啊,您看人的眼光与囡囡半斤八两。”钟其淮乐出声,“这事儿我还没敢跟她说,鬼晓得她对姓谢的究竟是什么想法,要真看上了,我可不想看她伤心。”
钟叙也早已打开手机去看内容。
与钟怀良一模一样的姿势。
叔侄俩翻看评论区,见到一水的“商业联姻好好磕”时,翻页的动作停顿,钟怀良也略微有些不太舒坦了。
又往下滑动几页,钟怀良顿时大为光火:“他到底在搞什么!”
钟叙沉声道:“我去问问情况。”
话音刚落,钟叙起身绕开沙发去打电话,一抬头,撞见站在楼梯口的钟向窈。
无声无息地,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她穿着白色珊瑚绒薄款睡衣,房间暖气有些高,双颊泛红,眼底幽光明灭,静静地站在那儿望着他们。
钟叙指尖蜷缩:“囡囡……”
沙发上的两个人同时抬头。
下一秒,钟向窈缓慢地迈开步子往下走,面上没什么情绪,声音也极淡:“我看到了。”
“你别怕,哥哥现在就去给他打电话。”钟叙竭力安抚,内心忍不住痛骂了谢则凛一万遍,“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钟向窈垂眼喝了杯水。
指尖不疾不徐地敲点着玻璃杯壁,想到适才看到的那几张照片里,谢则凛弯唇笑的样子。
所以那个女人是他喜欢的类型?
知书达理、温柔可人。
钟向窈偏头看向拧眉的钟怀良,疑问道:“大伯,我跟谢则凛的婚约应该还作数的吧?”
钟怀良迟疑点头。
“噢。”钟向窈点点头,走到玄关口穿上薄款大衣,低垂着眼换鞋,“我知道了。”
钟其淮错愕:“你干什么去?”
钟向窈没有吭声。
前不久要谢则凛牵她时,对方思索再三勉为其难的模样历历在目,又对她询问喜欢类型时的顾左右而言他。
思及此,钟向窈的内心浮现出浓浓的不爽。
这些天丝毫没有进展的憋闷在此刻化作烦躁,密密麻麻的充斥在脑间。
他们明明身上还有婚约!
而且这段关系是她决定要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怎么结束自然要由她来定。
谢则凛凭什么不拿她当回事。
钟向窈穿上高跟鞋,直起身轻喘了口气。
拉开门的同时,寒风阵阵从外飘进,让她的声音裹满了风霜,冰冷回应道:“去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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