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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下巴
顾灼脑海里轰得一下, 眼睛都?微微瞪大,难以置信眼前这男人竟会做出这种事。
这副模样,一看就是要来真的啊。
她怂了。
顾灼话都说不利索:“傅、傅司简, 这里太、太简陋了, 而、而且太冷了。”
傅司简都?要被她气笑?了,这小姑娘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也确实笑?出来了, 凝着?她那双略显惊慌眨个不停的桃花眼,缓缓地道:“夭夭, 你的意思是, 不简陋的地方?——就可以?”
傅司简又将手?移回小姑娘脸上?,捧着?那张诱人不自知?的芙蓉面, 一下一下地轻柔地拂着?方?才被他蹂.躏得娇艳欲滴的唇瓣,像是安抚, 又像是舍不得离开。
方?才, 他当然是想用唇来代替手?指好好教训小姑娘那张作乱的嘴的。
可他不敢。
有些事,开了头便?会?想要更多。
他只能近乎自虐地克制着?, 克制着?自己对她不可言说的欲念。
顾灼听?见这话,飞快地摇摇头:“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她见傅司简笑?得危险又撩人,怀疑这男人是不是知?道她此时身子乏意志力不坚定而在?故意勾引她。
美色当前, 顾灼生怕自己昏了头忍不住做出点什?么, 就抬起被傅司简放开的那只手?, 抵在?两人已经离得过分近的胸膛前。
她决定蒙混过关,抬头看他:“傅司简, 我困了。今天我本来想等恢复力气就下山的, 可你看, 直到你来我都?没有力气,现在?还发热呢。”
顾灼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声音里无意识的撒娇和信赖。
傅司简低头瞧了瞧小姑娘推在?他身前的手?, 软软的,一点力道也没有。
没去管这无力的抵挡,捏了捏小姑娘柔嫩滑腻手?感极好的脸颊,又滑过她的脖颈,感受到小姑娘缩了缩脖子也没停手?,浅浅探进她领口。
顾灼被他指腹的薄茧刺激得一激灵,抬手?抓住他手?腕,声音比方?才还软:“傅司简——”
傅司简只伸了三指,在?小姑娘颈间美人骨处摩挲了几下,察觉到潮润便?收了手?:“睡吧,不欺负你。”
“真的?”
傅司简反手?将小姑娘还握在?他腕上?的手?攥进掌心,捏了捏,又亲亲她眼角:“真的。”
他本也没想着?欺负她,他舍不得。
他只是想试试小姑娘有没有发汗。
显然,方?才这一番折腾出一身汗,小姑娘身上?也没有先前那般热。
那药起了效,估计睡一觉就该好了。
顾灼觉得喉结的事应该是过了,放松下来后,远去的困意又渐渐袭来。
她是真的有些累了,这几日?她不仅要对抗着?寒冷和饥饿,还得时时打起精神防着?会?有野兽,睡都?睡不踏实。
若是傅司简不来,她今日?强撑着?也得下山的。
顾灼靠在?傅司简暖烘烘的怀里,睡过去之前还迷迷糊糊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傅司简亲着?小姑娘的发顶:“路上?瞧见你的玉冠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摔下来的时候那玉冠不知?道被什?么挂住了,揪得我头发可疼了……”顾灼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低不可闻,呼吸均匀而绵长。
她睡着?了。
傅司简怜爱地亲了亲小姑娘的发顶,低低出声:“别再受伤了。”
声音散在?山洞里,不知?是说给谁听?-
第二日?,是顾灼先醒来的。
她睁开眼动了动身子才慢慢察觉到与昨夜睡着?前不太一样。
顾灼抬头去瞧,从山洞门口照进来的阳光洒在?傅司简半边脸上?,下巴处的胡茬也比昨日?更多了些,显得野性?又风流。
她偷偷凑上?去亲了一下,趁傅司简还没醒时。
嘶,有些刺人。
便?听?见上?方?戏谑含笑?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和嘶哑:“夭夭,现在?有力气了?”
他其实是比她醒得要早些的,看她还睡着?便?又闭上?眼没惊动她。
谁知?道能逮住小姑娘偷偷亲他,傅司简心情颇好。
“呃……”偷亲被发现这种事,还是让顾灼有些不好意思的。
听?傅司简提起昨晚的事,顾灼挣扎着?就要起来,却被搭在?她后腰的手?臂拦住,又趴回身下人怀里,严丝合缝。
顾灼觉得自己胸口被压得有些疼。
此时,傅司简平躺在?她解下来的那件脏兮兮的斗篷上?,一手?枕在?脑后,顾灼毫不怀疑这一晚上?估计都?是他垫在?她身下。
他必是舍不得让她睡在?那般凉的地上?的。
顾灼光明正大地又亲了一口傅司简的下巴,眨了两下眼睛回答他:“对啊,有力气了,我们可以——”
话还没说完,两人位置就掉了个个儿。
傅司简甚至还有功夫注意着?她的腿,没叫她磕着?碰着?。
顾灼咽下还没说完的话,无声地看着?在?她上?方?的傅司简。
他的头发垂下来,落在?她脖子上?,钻入她衣领中,挠得她的心也跟着?悸动。
顾灼就看着?傅司简慢慢沉下来,离她越来越近,直至紧紧贴着?她,将头埋进她侧颈。
她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响起:“可以什?么?”
顾灼觉得,傅司简的唇似乎就贴着?她的脖颈,说话间呼出的热气比他的头发还让她觉得痒。
她咽了下口水,说道:“可以——下山。”
惹来傅司简一阵低笑?,仿佛是笑?她不自量力地在?言语上?耍他。
顾灼耍他可不是为?了看他这种反应,气呼呼地抬起没受伤的腿踢了他一下。
呃,没踢到。
傅司简与她紧紧贴着?,长腿分开在?她腿的两侧压制着?她,顾灼抬起来腿,只是让两人挨的更紧了些,什?么都?踢不到。
但?还是惹得埋头在?她侧颈的男人闷哼了一声,听?上?去有些淡淡的痛苦。
“顾夭夭!”
那声音恶狠狠地仿佛要吃了她似的。
顾灼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正想着?这称呼倒是新鲜,从未有人这么叫她,脖子就被男人咬了一口。
其实,说“咬”也不太贴切,因为?傅司简只轻轻用牙齿碾了下。
男人的唇从她颈窝处一点点向上?,耳鬓厮磨,切切低语。
一阵酥麻从她耳后席卷全身,顾灼的手?不由得抓住了身下的斗篷,偏偏傅司简还不放过她,又转移了阵地去亲吻她耳垂。
傅司简听?到小姑娘轻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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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可怜的声音:“傅司简……”
他离开小姑娘的耳垂,又流连在?她的脖子上?,肤如凝脂,冰肌玉骨,仿佛他稍微用些力气,就能弄出一些属于他的艳丽的红痕。
“还继续吗?”
顾灼听?见这话,也不怕他。
今日?她高热已退,脑子清楚得很,自然知?道傅司简只是言语上?吓唬她,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
顾灼笃定得很,他哪舍得在?这地方?欺负她。
是以,她是想回答“继续啊”陪着?傅司简卿卿我我的。
可是,她腰上?被什?么东西硌得难受,硬邦邦的。(审核,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个玉冠卡在?这儿硌人
再继续下去,身上?非得被硌出青紫印子不可。
“傅司简,你硌着?我了。”
傅司简连忙支起身子,小姑娘的手?已经摸了上?来,按在?他腰腹上?一个鼓起的地方?,疑惑问道:“这是什?么呀?”(审核,是玉冠!
傅司简暗自长叹一口气,他都?以为?自己要在?她面前出丑。
他一只手?垫在?小姑娘脑后,另一手?撑着?自己不压在?她身上?,腾不出手?去拿,只好对她道:“你掏出来看看。”
顾灼将手?伸进傅司简怀里,摸到了却拿不出来。
傅司简额头上?的青筋都?有些鼓起,怀疑这小姑娘是不是又在?故意折磨他。
柔软纤细的手?伸进里衣,稍有些冰凉的触感从他胸口滑至腰腹,指尖顺着?沟壑和轮廓滑过每一块。
傅司简着?实有些难熬,闭了闭眼道:“在?外面那层。”
“哦。”
顾灼拿出手?,低着?头去找里衣和外面锦袍的缝隙,没注意傅司简的异样。
她可不是故意伸进他里衣的,方?才那一番折腾,傅司简身上?的衣服早已不复板正贴身,里衣锦袍一起向上?挣出腰间玉带,鼓出一个不小的敞口。
她自然朝着?敞口而去,谁料就是傅司简精.赤的身体。
傅司简此时双臂撑着?自己,胸腹上?摸起来硬邦邦的,顾灼只是想数数有几块,她可没有趁机占他便?宜的意思。
终于找对位置,掏出硌得她不舒服的东西,原是那玉冠。
傅司简已经从她身上?起来大马金刀地叉腿坐着?,看起来恣意又不羁,只他自己知?道,他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
顾灼也起身,无比自然地靠在?傅司简身上?,把玩着?这个功不可没的玉冠:“我不会?压着?它睡了一晚上?吧?”
便?听?见傅司简毫无波澜的声音:“不会?。”
她也觉得应该不会?,刚醒过来时一点都?没觉得有东西硌着?她。
傅司简昨日?怕她坐一晚上?第二天醒来会?腰酸背疼,就铺了那斗篷让两人有个躺的地方?,又将她抱在?身上?免得她睡地上?受凉。
担心她趴在?他身上?不舒服,他特意将怀中的东西都?移到了衣服两侧。
方?才折腾得动静不小,这才掉了下来挤在?两人中间。
顾灼将东西放回他怀中,手?却没舍得拿出来。
她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他:“傅司简,我手?冷。”
傅司简是拒绝不了小姑娘这副模样的,伸手?环住靠在?他身上?的温香软玉,另一只手?隔着?锦袍按住早已钻入他里衣的小手?,无奈又温柔地在?她耳边道:“那你乖一点,别乱动。”
第32章 害羞
傅司简的怀中确实很暖, 从顾灼的指尖一直暖到她四肢百骸。
两人便这样静静地依偎着,在晨起的凉意?中汲取交换着彼此的热度。
等洞口照进来的光线更亮堂了些,顾灼将手拿出来, 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傅司简则是在一旁灭了火堆, 收拾了弓.弩和药,最重要的是——
他看向被?小姑娘随意?丢在地上的肚兜, 破碎而颇为引人遐想,字斟句酌地酝酿了一会儿, 严肃又带着几?分踌躇道:“夭夭, 这个……你要不?要收起来?”
顾灼正盯着那件铺在地上的斗篷在犯难,这几?日?的“尽忠职守”已经?让它变得脏兮兮的, 湿冷的潮气?早已浸透,穿着它不?舒服却总比不?穿要暖和那么一点。
宛如鸡肋, 弃之可惜。
听?着傅司简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拿不?准主?意?, 顾灼转过头疑惑地去看他。
她颇有些好奇,想不?通这山洞里有什么东西能?让傅司简不?得不?用这种纠结的语气?来问她, 便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
瞧见那早已看不?出本来模样的肚兜,顾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都裁成?这样了,也没什么收起来的必要了吧?
不?过, 她还是可以理解傅司简的纠结的, 毕竟, 即使他知天文地理博古通今,也可能?没见过女子的肚兜。
顾灼好心地解释道:“不?用收, 它这样已经?不?能?再穿了。”
说?罢, 她弯腰去捡那件分外埋汰的斗篷, 便听?见男人低低的声音响起:“我?知道。”
闻言,顾灼拿斗篷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众多念头。
她原先倒是没想到?这个,可傅司简这个年纪,很可能?,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的。
那就意?味着,他可能?有妻,有妾,有外室,或是去过青楼……
每一种,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顾灼站起身来,笑得明媚又艳丽,偏偏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寒意?和锐利:“你……知道?”
冬日?的阳光是驱不?散山洞内经?久的阴冷的,没了火堆,顾灼被?傅司简胸膛暖过的手也渐渐凉下来。
她几?乎要拿不?住手中的斗篷,只能?紧紧抓着才不?至于让它再掉回?满是尘土的地上。
从将军府外捡了他,直到?昨日?,浓情?蜜意?种种在顾灼眼前掠过。
时?间不?长?,还能?抽身。
眼前的小姑娘嫣然含笑,眉黛青颦,看上去仿佛真的只是随意?问他。
可傅司简知道不?是。
他甚至从这简单的三个字中猜得出小姑娘在想什么,她在等他给一个答案,一个衡量他还值不?值得的答案。
傅司简一时?不?知是该气?她还是气?自己,再不?敢犹豫和耽搁,大跨步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他察觉到?小姑娘身体的僵硬,那双不?久前还在他怀中取暖的小手也并没有向往常一样搭在他腰侧。
她一身傲骨,眼中必是容不?得沙子。
怀疑信任之人不?值得信任,无疑是痛苦的。
傅司简心疼得不?行,是他的错。
是他用假身份不?明不?白地与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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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没有与小姑娘交代清楚让她安心,才教她如今这般不?好受。
他哪有资格因为她在权衡取舍而生气??
何况小姑娘还肯让他抱着,还给了他机会解释。
傅司简万分庆幸,父皇和皇兄皆不?愿靠联姻平衡前朝,从未要求他娶哪家贵女。
他又向来洁身自好,没沾染过任何风月之事,此时?才敢拥她入怀。
傅司简埋首在她侧颈,嗓音低沉而可靠:“没有你想的那些事,以后也不?会有。”
“我?只有你一个。”
他这才觉得怀中人身体慢慢软下来,不?再像方才那样竖起满身盔甲对他全然戒备。
却还是没抱他。
其实,顾灼只是因为手里揪着斗篷才腾不?出手。
当然,她也确实还没完全信任他便是了。
不?是不?信他的话?,而是她回?忆了一番,发现傅司简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他家中的情?况。
她懒得去猜,索性直接问道:“傅司简,你家里……”
傅司简听?见这话?时?,有一瞬几?乎都忍不?住想说?出自己的身份。
这样,小姑娘随便差个人去京城打听?打听?,便能?知晓他的名声。
可他不?敢冒险。
知道他是摄政王后,小姑娘对他,恐怕就不?再是纠结取舍,而是直接舍弃了。
她还会怀疑,他来接近她,是不?是皇室对顾家的兵权打着什么主?意?。
这是她身为顾家主?帅应该有也一定会有的警惕,傅司简理解她欣赏她,却还是被?这种必然气?得心窝子疼。
她对他的喜欢,比不?过对摄政王的怀疑。
傅司简无声苦笑了下,深觉是自己给自己设了一个无解的局。
傅司简将怀中人箍得更紧,仿佛不?这样,他就会轻易被?她舍弃。
“夭夭,我?家中只剩一个侄子,是我?兄长?留下来的。前些年兄长?去世,我?整饬家中生意?就足够焦头烂额,又要教导侄子成?才,没空去招惹旁的女子的。”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你不?一定相信,可顾老将军是了解我?家中情?况的,你问问他,好不?好?”
声音带着些被?她误会的委屈和可怜,似是响在她心底。
能?让她去向爹爹求证,顾灼已然信了他的话?。
山洞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顾灼甚至能?感受到?仿佛贴着她胸口的略显急促的心跳声。
偏偏这时?候,她听?见男人低低的声音:“别离开我?,夭夭。”
他跟她说?过这句话?,在那条熙熙攘攘的闹街上,也是这般,让她觉得悲伤而孤独。
顾灼想起傅司简方才的话?,他……爹娘和兄长?都已辞世,只剩下小侄子。
形单影只,六亲无靠。
她有些心疼。
顾灼不?舍得让傅司简继续沉浸在伤怀中,想抱他却腾不?出手,只能?抓着斗篷戳戳他腰腹,故意?无理取闹插科打诨地破坏凝重的气?氛:“那你的意?思是,有空就要去招惹了?谁知道你从江南北上的这一路有没有啊”
傅司简感受到?她的小动?作,听?出小姑娘轻轻软软的质问背后的信任,总算在心底长?舒一口气?。
还肯跟他发小脾气?,就是还愿意?与他亲近。
他蹭蹭小姑娘的侧颈:“我?说?得不?对,不?是因为没空,是因为没遇上你,我?只招惹你。”
顾灼被?他蹭得有些痒,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送给他八个字:“甜言蜜语,我?才不?信。”
傅司简看着近在咫尺的修长?玉颈,领口遮掩下尚存着半个时?辰前他没忍住吮出的一个浅浅红痕。
他用下巴蹭开领口,低头又去加深那处冶艳。
若不?是担心今日?下山后被?人看见,他更想在这嫩白的脖颈上处处印上他的痕迹。
顾灼被?男人突然的举动?搞得措手不?及:“嘶,傅司简,我?还没消气?呢!”
傅司简仍含着那处美人骨不?放开,直到?那痕迹越发娇艳欲滴才满意?地吻了吻。
他低低在小姑娘耳边道:“夭夭,其实,是有法子证明我?没有过旁人的。”
顾灼被?这话?勾起好奇,不?自觉顺着他问道:“什么法子?”
便听?见傅司简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些话?……
虽说?是压低声音,可山洞寂静,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那些话?像是有回?音,一遍一遍地在顾灼脑海中响起。
她怎么也想不?到?傅司简会说?出这般孟浪的话?。
顾灼的脸红得滴血,却还是不?肯在他面前露了怯,嘴硬道:“等到?那时?候,什么都迟了,我?难道还能?第二日?便与你和离不?成??”
不?知是哪个字刺激了傅司简,他低头故意?在那红痕上又咬了一口。
他故意?曲解小姑娘的话?:“你觉得迟的话?,我?早些提亲便是。”
顾灼气?得只憋出一句:“谁、谁要嫁给你?早就有人去我?家提亲了。”
话?音落下,便觉得后腰一紧,随即男人阴鸷乖戾的声音贴着她耳侧缓缓响起,像是毒蛇吐着信子舔过她耳后:“夭夭,不?嫁我?,你还想嫁谁?嗯?贺辰吗?”
顾灼被?男人话?语里的狠辣吓得一个激灵,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贺辰,也确实这么问出来了。
傅司简听?见小姑娘嘴里念出的“贺辰”二字,嫉妒一瞬间冲上脑海,她都还没有念过他的名字。
他在小姑娘耳后反复舔.舐,气?息越发粗.重起来:“夭夭,不?用等到?成?婚,现在就能?证明。”
顾灼还不?知道男人怎么就突然生起气?来,但她被?傅司简的话?绕回?到?“证明”的事上,面红耳赤更甚,气?乎乎道:“登徒子!”
说?完还暗暗想着,谁知道他说?的那法子是不?是真的,道理上确实说?得通,可好像又有些不?对……
便听?见男人不?以为意?地“呵”了一声。
顾灼本就觉得自己落了下风,比不?过傅司简的厚颜无耻,又被?他这一声笑激得来了脾气?,终于找到?那法子的破绽之处,不?服气?道:“你那法子,谁知道你是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快——”
话?还没说?完,膝弯上方就握上来一双手。
双腿被?傅司简拉起挂在他腰侧,顾灼再没工夫去管手中的斗篷会不?会掉,她只担心自己会不?会掉下去。
男人就这么托着她朝山洞更深更暗处走,会掉下去的恐惧让她本能?地伸手牢牢挂在他的脖颈上,也本能?地用腿将他的腰缠得更紧。
傅司简一言不?发地走着,小姑娘的腿随着他走动?一晃一晃的,将她抵在山洞内的石壁上才开口:“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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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它能?快吗?”
……
傅司简已经?背着她走出山洞挺远一段路了,顾灼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依然没消下去。
她看着自己差点被?男人拉着覆上他的手,深觉自己已经?具备了些“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优秀品质。
顾灼侧着头去看傅司简在朝晖下显得分外俊美的脸,想着他听?见自己软软开口说?“我?错了”时?瞬间无奈又温柔的模样,就觉得更喜欢他一些。
不?过,想起男人离开山洞前将她那件已经?不?成?模样的肚兜团成?一团收进怀里,顾灼还是想问他:“傅司简,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女子的肚兜要如何穿的?”
不?问清楚,她总觉得有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在她心里不?上不?下地挠着她。
傅司简没想到?小姑娘还在疑惑这个问题,顿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话?,却始终没想出合适的措辞。
怕小姑娘又想些有的没的,他索性盯着前路不?去看搭在他肩头的小脑袋,直接道:“昨天看你扔出来,猜的。”
这话?说?出来,傅司简有些不?自在。
他尽力将想到?的那些旖旎死死压在心底,耳根都渐渐泛了红。
顾灼倒是没注意?,她只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直起身不?再伏趴在傅司简宽阔的脊背上。
险些掉下去她才复又抓紧男人肩头的衣服。
傅司简感受到?小姑娘这动?静,有些失笑,徐徐道:“夭夭,你这时?候才害羞,会不?会太晚了?”
顾灼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属实多余,没穿肚兜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
可傅司简明显是故意?说?得这么慢,仿佛说?一个字便要停一会儿,专门调侃她。
她又趴回?男人背上,手在他脖子前面环得更紧,不?承认道:“谁害羞了?”
她甚至还有心思反将一军:“你、你怀里收着我?的肚兜,无耻。”
闻言,傅司简脚步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姑娘解释。
那银灰色锦布浮光跃金,曾那般亲密地贴着她,他不?想她的肚兜留在这山间。
就算无人知晓这是她的,就算永远不?会被?人发现,就算它是件破的,他也不?想。
顾灼见傅司简良久不?说?话?,便只能?玩儿着他的头发,用发梢有一搭没一搭地挠他的脖颈和脸颊。
目之所及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如果不?去考虑路太难走的话?,实在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美景。
傅司简背着她踩在路上,咯吱咯吱地响。
到?了陡峭崎岖的地方,傅司简便放下她,扶着她一步一步缓慢地朝前走。
树上的雪扑簌簌落下,淋在两人头上。
远远看去,墨色绛色依偎,似是在一片洁白间浓墨重彩地点了几?笔,偏又留白甚多,生出一种天荒地老之感。
一路上,顾灼也咂摸出点方才没想明白的东西:“傅司简,你为什么非要收着我?的肚兜啊?”
“我?不?是……”
没等他说?完,顾灼侧过头戏谑问他:“不?想被?别人看到??”
傅司简下颌紧绷,沉沉应一声:“嗯。”
顾灼笑得眉眼弯弯,又问:“在山洞里生气?是因为我?提了贺辰?”
傅司简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算是。”
“什么叫算是?”
傅司简环在小姑娘肩头的手紧了紧:“因为他向你提过亲。”
“我?拒绝了。”
“我?知道。”
“那你还生气??”
傅司简沉默的时?间比上次还久,顾灼都以为他被?她问得没话?说?了。
正想开口,便听?见男人有些低落萧然的声音:“可我?还没向你提过亲。”
他这副模样实在教顾灼扛不?住,她脱口而出:“你也可以提。”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傅司简的声音便随之而来:“好。”
顾灼都怀疑傅司简是故意?做出这副样子给她看的。
她挑了挑眉,垂眸看向不?远处那块形状奇特的山石,歪着头挑衅了一句:“我?爹娘没同意?贺辰,也不?一定会同意?你。”
傅司简环在小姑娘肩头的手移到?她滑腻脖颈上轻轻捏了捏:“夭夭,你还敢提他?”
顾灼无语,蹭了蹭在她脖子上作乱的大手:“你醋劲儿还挺大。”
傅司简觉得小姑娘这副模样有些像仰着肚皮用头蹭他的小猫,便将手又游移到?她下巴处挠了挠,没反驳她的话?,只是道:“那在山洞时?是哪个小醋坛子因为肚兜的事差点跟我?翻脸的?”
他听?见小醋坛子娇娇软软又理所当然的声音:“喜欢你嘛,想让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甜润悦耳,宛如天籁。
傅司简觉得怀中揣着小姑娘肚兜的那块地方有些发烫,温柔低语诱哄着她:“夭夭,再说?一遍。”
顾灼将头转到?另一边,却让泛着粉红的耳尖更清晰地映入傅司简眼帘:“我?不?,好话?不?说?第二遍。”
“那我?说?。”
顾灼的视线依旧看向远处,嘴角轻轻上扬,语调却没有明显起伏:“说?吧。”
似是不?想让人看出来她在期待,却又压抑不?住自己的心生欢喜。
傅司简凑近小姑娘耳边,看着树上的落雪融化在她粉嫩耳尖上,将细小的绒毛都染上晶莹。
他吻去那些小小的水露:“夭夭,我?喜欢你,我?只是你的。”
矜重而低沉的声音在寂静林间响起,像是请这几?百年都不?会动?的山岭峰峦作见证。
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像只得逞的小狐狸,可爱得紧。
傅司简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小姑娘软乎乎的脸颊:“你呀。”
他想娇惯着她,让她永远愿意?在他面前露出这副模样-
傅司简环着顾灼慢慢下山,路上还在想她说?的那句“想让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眉眼间的笑意?惹得小姑娘频频侧头看他,他也不?解释,只浅浅笑着,不?时?地亲亲她的鬓发脸颊。
以前,他曾打趣闻陆有了心上人后总是做些没头没脑的蠢事儿。
那时?候,闻陆在回?京途中捡了个姑娘,带回?来后宠得如珠如宝,要星星不?给月亮,不?舍得让人家受半分委屈。
有一日?偏偏生了混蛋念头——要去青楼,还非得撺掇着傅司简一起去。
傅司简觉得闻陆脑子里进了水:“不?去。”
架不?住脑子进水的闻世子浑身是胆,敢威胁他:“你不?去,我?可撂挑子不?管镇南军了啊。”
得。
玩笑话?自然是句玩笑话?,却是提醒了傅司简:闻陆那个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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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可是个狠角色,保不?齐就会派人借着青楼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掩护对闻陆下死手。
镇南军可不?能?落在闻陆那个便宜弟弟手里。
傅司简得看顾着点儿闻陆这条珍贵的命。
但他到?了青楼门口就觉得自己多虑了——
闻陆吩咐了一堆手下在这儿等着,要跟着他们一块进青楼里头。
桀骜不?驯的闻世子豪气?万丈地进了青楼……窝在大堂角落喝闷酒。
喝得酩酊烂醉后,闻陆抬起手不?知道指着何处,咬牙切齿地胡言乱语:“王氏给我?府上送来个什么表妹,江鹿居然笑眯眯地把人留下了,还问我?用不?用把她住的那间院子腾出来!呵。”
“她知不?知道那是主?院啊?那是能?随便给别人腾的吗?”
“你说?她是不?是故意?气?我??”
“是不?是我?进了青楼她都能?无动?于衷啊?”
闻陆越说?越来劲,引得大堂里那些人都看过来,甚至还有喝醉酒摇摇晃晃想过来瞧热闹的,被?他那些手下拦在几?丈之外。
闻陆仰头又灌了一杯酒,情?绪平静了少许,混沌的脑子突然想起来一件最重要的事儿,手抵着额头闷声道:“万一江鹿生我?气?了,王爷您可得替我?作证,我?来青楼可什么都没做啊。”
傅司简终于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也终于知道了闻陆来青楼为何非要拉着他。
他揉了揉眉心:“你怎么不?让你那些手下作证?”
闻陆头也没抬:“我?怕她不?信。”
傅司简觉得闻陆脑子里进的是浆糊:“那人家能?信我??”
闻陆愣了下,终于想到?这一茬,放下酒杯就踉跄着起身:“那、那我?得回?去了。”
走了两步又坐回?来吩咐手下回?府去接江鹿:“还是让她过来,眼见为实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傅司简觉得,闻陆今天这一遭,总结下来就是四个字:“多此一举。”
他悠哉游哉抿了口酒,等着看发小的热闹。
没多久,江鹿眼圈红红地过来,盯着闻陆一句话?不?说?,一副气?急了又委屈的模样。
闻陆看见江鹿后,笑得简直像个二百五,三番五次要去抱人家却被?推开,还得了一句“别碰我?”。
方才还生着心上人气?的闻陆此时?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
当时?,傅司简理解不?了。
可他现在遇见了顾灼,识得情?爱一事,才明白,看心上人为自己吃醋,的确欢喜又满足。
她一句话?,能?让他如置云端,也能?让他跌落冰河。
第33章 牙印
下山的路渐渐好走起来, 傅司简停下脚步,蹲在顾灼身前又要背她。
可顾灼自认为腿上这点伤完全可以自己走,也不是很远了?。
而且, 若是背着她, 傅司简又得脱下大氅。
下雪不冷化雪冷。
先前傅司简为了方便背她,将大氅和斗篷都披在她身上?, 她都觉得?寒峭逼人,何况是他只穿一件厚实些的锦袍。
后来路段崎岖背着她容易摔, 顾灼从他身上?下来后, 好说歹说才让他披上?大氅。
这才刚暖和了?没多久,哪能又让他脱下。
“傅司简, 剩下的路我们走回去吧,我的伤……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傅司简听她轻描淡写地提及自己的伤, 心中疼惜不已。
小姑娘到?底受过?多重?的伤, 才会觉得?腿上?的那伤还不够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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