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寸瑾放空几秒,很快反应过来,一下子坐起身,问系统:“他们的冲突是哪种??”
“半文半武。”系统适当折中道,“伊文斯·埃蒙负责垃圾话,A567负责揍得他说不出垃圾话。”
时寸瑾:“……比如?”
“我就问问公务怎么了!菲特不是我军合作方吗?!你打我几个意思!?”
“现在四大区的目光都落在极东区,大量野军团投靠,菲特身边如果没有一位专职为他处理社交的卡许军跟着,日程公务肯定会占据他大量私虫时间!”系统模仿得惟妙惟肖,现场收录伊文斯·埃蒙的声线进行AI二次创作,AI音高低起伏抑扬顿挫,连被揍出的“yue”“oi”“eea!”痛苦音效都模拟得十全十美。
“他是专职搞这个的吗!?我从漫游者下来几个月,外交手段都快学吐了,你行你能打你可以撒手不管事,菲特的路子可不是这种!”
“我实话放这里,菲特现在本尊站在那群首都盟臭虫面前,他们能一口一块活吃了他!”
“你别连累菲特正事不干去忙那些狗屁不通的外交!不采纳什么不采纳?你问过菲特了吗!万一他就是需要一位卡许军区的高级外务军协助他一手呢?”
“嗷!你有几个脑袋够应付军团的同时还随时随地给菲特搭把手!?嗷!我和你站在一边的!双赢!双…嗷!你能不能讲点道理!脏话!脏话!脏话!嗷!oi!”
“现在他正被A567倒吊在长廊阳台外的旗杆上!”系统一口气说完:“伊文斯·埃蒙骂的几个脏话词不是联盟通用语,我简单给您暂时平替一下,有毒虫族和非毒虫族之间存在一点文化隔离,我正在星网搜索种族小语种词库解码了!”
“……”时寸瑾回忆了解过的伊文斯·埃蒙卡牌故事和几次相关星网消息,再加上今天系统转播的全部言论对话,他一听就知道伊文斯·埃蒙肯定在阿努什卡身上发现某些引人遐想的痕迹。
但伊文斯·埃蒙置之不理,明知继续出言会招来长官痛揍,仍坚持会见菲特。
伊文斯·埃蒙和阿努什卡,副官杰克又不同,他没有长时间和主播菲特私聊,也没有真正见过主播菲特,他只熟读过主播菲特的故事。
这般陌生的关系,伊文斯·埃蒙仍坚持顶着死亡风险往菲特身前凑,言论还非常正义无可挑剔,俨然一副自己人的派头。
不蠢的虫族做蠢事必定有一个执着念头。
虽然,系统转播的言论谐星又搞笑,却不妨碍时寸瑾迅速从一切情景对话里剖出有价值的信息量:伊文斯·埃蒙的人设卡表明他性格喜怒无常,与人友好欢喜,任取所需;与人愤怒斗气,上一秒还在勾肩搭背,下一秒他就能立刻变脸将人抽筋剥皮。
时寸瑾曾预设过的一个猜测落实成型:从他解锁出的原著章节和原生背景推测,伊文斯·埃蒙对主播菲特投影了一部分渴望破除传统的狂热情绪,他极有可能是菲特故事的极端型狂热书粉,
伊文斯·埃蒙的人生现阶段,没遇到vv之前,他只在主播菲特的故事里得到一点反传统的慰藉。
现在,他那么想靠近菲特,热切地想要帮助菲特,皆因他将一部分反传统的情绪意念寄托在菲特故事所表达的思想中。伊文斯ap;ap;iddot;埃蒙所有站在菲特派系的有益言论,都是因为他不能忍受菲特反叛传统的完美形象出现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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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寸瑾对这类性格不陌生,过去他在监狱里采访过不少。
全部,无一例外,都是宗教杀人狂。
他们酷爱对某种臆想投入大量情绪,捕捉心选的猎物,像最虔诚的教徒那样去供奉猎物,造出自己心目中的“神”。但主导权永远是在他们自己手上,“神”一旦不再符合他们的狂想,他们就会将失德的“神”装进锈迹斑斑的铁皮箱,扔进洒满香料的柴堆中焚烧,围着肉香与火彻夜跳舞,又或是将失德的“神”活制成鲜血圣子,钉在十字架上,使“神”回归献祭状态。
与这类狂热性格的人接触,稍不留神就会有生命危险,他们的情绪起伏没有逻辑轨迹,爱恨只在一瞬间。
但,只要“神”一直保持他们心中的品德,他们就是世界上最纯粹的狂信徒,“神”指月说日,他们就会持刀去割了否定者的舌头。
纯粹。时寸瑾沉思。
“时老师,您现在要看解锁的原著章节吗?”系统的询问打断时寸瑾的沉思。
“晚点,现在不急。”时寸瑾暂且将对伊文斯·埃蒙的策略构想压下,问:“昨晚东天弓北境的情况怎么样?星际部队摇战甲团去抢险的速度赶上了吗?”
“赶上了!”系统快速利落地在时老师脑中转述一遍,同时在时寸瑾脑中投影出相应的新闻截图、北境战况直播截图、AI战甲团堵前线与损毁数据、北境公民全体大撤退的星港图、各方等等,短短五分钟为时寸瑾快速梳理好一夜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时寸瑾习惯性揉了揉太阳穴,闭目边做眼保健操边看,但只一分钟不到,时寸瑾忽然听到四面垂下的帷幔外,响起明显的脚步声。
脚步声响得十分规律,刻意提示一样。
“阿努什卡?”时寸瑾喊了一声,撑着被子靠近床沿,伸手穿过金栏杆缝隙,想去撩开厚厚的黑色帷幔。
“嗯。”帷幔后传出一声回应,“是我。”
一双手隔着帷幔抓住时寸瑾撩幔帐的手,控制时寸瑾,不让他开床幔。
时寸瑾:“?”
“这套床幔造价不菲,防火防电,又厚又重的幔帐里编缝特制的军工级气味粒子绝缘导体线。”系统在时老师耳边快速解释:“时老师,我之前说的香氛熏透不是夸张手法哦,A567把香氛当漱口水和沐浴露用,过头了,他现在超臭!您掀开帘子立刻会被熏晕!”
恰好同一秒,黑色幔帐外的声音说:“我刚刚去处理一点麻烦事,现在身上有股怪味,不好闻,就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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