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 拜大年。
晚辈要上门儿给长辈拜年,娃娃们也要挨家挨户地拜年讨糖吃。
昨晚上,方承方煦父子俩住在赵枫那屋, 于师傅跟赵柯赵棉一屋。
一大早, 于师傅夫妻俩便一起去村子里散步。
早上要吃饺子,余秀兰和好面,就在堂屋桌上摆盘儿, 一盘花生瓜子,一盘花花绿绿的散糖块儿,一盘冻梨冻柿子。
赵棉净悄悄地推门出来。
余秀兰道:“你去看看小方,醒没醒,不知道他喝那么多酒,早上起来脑瓜疼不疼。”
“好。”
赵棉倒了一茶缸热水,轻轻敲了敲方煦住那屋的门。
她听到方煦应声, 才推开门进去。
“方大哥,你怎么样?”
方煦穿着高领毛衣和长裤,正在叠被子,面色如常地笑道:“叔叔的解酒汤很管用,我没有不舒服。”
赵棉视线在他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上一顿, 眉眼更加柔和, “没事就好, 喝点热水吧。”
方煦注意到她的目光,接过茶缸后, 手不自然地拂过头发, “让你看到不修边幅的样子了……”
男人在喜欢的女同志面前,总想保持最好的形象,他们每一次见面, 方煦都精心收拾过。
赵棉笑着摇头,“方大哥这样,会让我觉得更亲近。”
方煦见过她脆弱又坚韧的模样,更觉她现在这样难得,情难自已,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确定关系有些时间,之前也牵过手,赵棉耳朵虽热,却没有挣扎。
而方煦见她忍着羞涩跟他牵手,忍不住得寸进尺,手撑开她轻攥成拳的手,修长的手指挤进她的指缝,十指亲密地交缠。
赵棉的脸颊彻底红了。
方煦怕她羞得把自己埋起来,开口询问:“我昨天的表现,还行吗?”
赵棉轻轻点头。
方煦略松了一口气。
赵棉不好意思单独跟他在一个屋子里多待,道:“我还得去包饺子,先出去了。”
说着,轻轻抽回手,起身匆匆出去。
方煦随后也出去,简单洗漱后,主动提出一起包饺子。
余秀兰说了几遍“不用”,见他坚持,就没再拒绝,准丈母娘和准女婿一起包饺子,笑得跟花一样。
大女儿都有着落了,二女儿还赖床。
于师傅和方煦爸爸都散步回来,要一起包饺子,赵柯还没出屋。
余秀兰不顺眼,扯着赵棉去一边儿,嘟囔:“这么大人了,客人都起来了,她还不起来,一会儿来人,堵她被窝子,让不让人笑话,快叫她起来。”
赵建国听见,提醒她:“过年不能生气,一年气都不顺。”
“……”
余秀兰憋了几秒,还是控制不住,催赵棉:“快去喊她!”
赵棉只得回屋。
赵柯已经醒了,烧火的热气还没上来,冻肩膀脖子,厚实的被子密不透风地围在脖子上,裹得蚕蛹一样。
“姐~”
鼻音有些重。
赵棉紧张起来,“着凉了?”
赵柯幽幽地说道:“广阔的黑土地给了我奔腾的狂野,没能给我雄壮的体魄,我没征服一望无际的雪原,刺骨的北风先征服了我……”
赵棉啼笑皆非,“都病了,还贫呢。”
赵柯裹着棉被坐起来,不服气地问:“姐你看见傅知青了吗?他毫发无伤吗?”
赵棉还真看见了,“刚才他和林知青去知青点包饺子,打招呼了,很正常。”
赵柯哀怨。
同样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凭什么傅知青火力更旺。
赵棉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你多躺会儿再起来,我给你倒点儿热水喝。”
她出去一说赵柯着凉了,大家都很担心。
余秀兰更是瞬间变成溺爱的老母亲,就算赵棉告诉她不严重,赵建国也给赵柯看了,还是按着赵柯躺炕上发汗,不让她起来。
赵柯就是鼻子有点儿堵,犯懒毛病了,“不用发汗。”
“咋不用?”余秀兰唠叨,“你这不咋爱生病的突然生病,更得注意。”
大年初一这么热闹哪能在炕上过,赵柯嗖地爬起来,麻溜穿衣服。
余秀兰:“……”
二十岁的人了,到底长没长大?
养的是闺女还是猴子?
余秀兰忍了好几息,抄起炕头的鸡毛掸子,抽了她一下。
隔着棉衣,一点儿不疼。
赵柯蹿下炕,趿拉着鞋,几步消失在屋里。
厨房,几个人都在关心赵柯。
赵柯躲着余秀兰同志,去洗漱收拾,完事儿直接赶上饺子包好,一大锅热水烧开。
赵建国从灶坑里拿出早就烧好的树棍儿,出去放鞭炮。
锅盖掀开,热气腾腾,大肚饺子全都下锅,瞬间热水成了奶白色。
余秀兰拿着笊篱绕着圈儿地搅和,浇了几次冷水,没几分钟,白胖的饺子都浮了起来,挤满大铁锅。
“来端饺子。”
赵棉赵柯立即上来排队。
余秀兰盛出一盘,随手一递,姐妹俩就接着,端到桌上去。
方煦也过来端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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