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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了,就他们今天的海战而言,也不算太艰苦,远不到必须修整的地步。
现在的朱元璋,可以说是内心非常的矛盾。
他既觉得二人的这道命令不合理,又觉得只要自己提出不合理,明天的抢滩登陆战,又会向他证明,是他自己的想法不合理。
也正因如此,他就更加的好奇,他们没蹭上的‘()
抢滩登陆课,到底都是些什么内容。
但他也知道,他好言好语的问,不仅什么也问不着,还得碰一鼻子灰。
他唯一能做的,那就是一个‘等和一个‘看字,等明天一早,好好的看他们俩密谋的抢滩登陆战!
想到这里,朱元璋就不再看他们的背影一眼。
晚饭过后,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戌时一刻(晚上七点半到八点之间)。
此刻的尾鹫海域,再次变成了一片漆黑。
这里没有宁波沿海地区的万家灯火,这里能勉强称之为‘千家灯火的地方,除了北朝首府平安京以外,也就是南朝首府奈良城了。
至于他们的沿海地区,可以说和原始森林没有太大的区别。
就算是有几个如同原始部落的村落,那几盏可怜的灯火,在这绝对的黑暗面前,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此刻明亮的圆月之下,这尾鹫海域只有‘两堵火墙!
海上的火墙,则是由大明舰队的灯火组成,而海岸上的火墙,则是由被打成陆军的倭国南朝海军士兵所燃的篝火组成!
而这两堵火墙之间,则隔着一条黑色的隔离带!
而这条偶尔折射月光的,差不多长江干流宽度的隔离带,就是大明蓝军舰队的战舰,无法驶入的浅滩海域!
皎白的月光之下,徐达敲响了朱元璋舱房的门。
徐达走进舱房之后,又轻手轻脚的关闭了舱门,紧接着才开始进入主题。
“臣徐达,拜见陛下!”
朱元璋看着严谨行礼的徐达,在心里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上了这贼船,哪里还有陛下呀!”
“这么晚不休息,你来干嘛呀?”
徐达当即嘴角那么一扬,紧接着就不正经的说道:“我知道你老哥想知道他们明天怎么打,说句老实话,我也想知道。”
“我看指战大厅的灯还亮着,要不,咱俩”
说到这里,徐达直接就给朱元璋使了个眼色,还做了一个不大的动作。
朱元璋一看就明白了徐达的意思,就是大元帅拐着皇帝去当黑衣人,趴屋顶偷听呗!
朱元璋只是用嫌弃至极的眼神,白了徐达一眼道:“真要想干这事,咱早就让毛骧去干了。”
“这自从王保保归降之后,你怎么越来越没原则了?”
徐达不好意思的别过身去,小声嘟囔道:“自从认识叶老弟之后,你不也越来越没原则了?”
“皇帝都被臣工抓来充军两回了,还要意思跟我讲原则?”
朱元璋肯定没听见徐达在说什么,但却知道他一定是在说他的坏话。
“说什么呢你?”
朱元璋咬着后槽牙怒道。
徐达忙回头一笑道:“没,我一是你的臣,二是你的弟,我哪里敢背着说你坏话?”
朱元璋也懒得计较,权当他没说坏话好了。
他之所以如此纵容徐达,是因为他完全可以确定,徐达活着的话,他有时候会气得咬牙,但徐达要是死了的话,他会孤独到哭泣。
作为一个男人,天生就有两种孤独感!
针对好老婆的孤独感,好兄弟取代不了,针对好兄弟的孤独感,好老婆也取代不了。
他朱元璋贵为皇帝,富有四海,但却害怕失去还在宁波府的好老婆,以及眼前这个好兄弟!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好兄弟,也是想起了许久未见的好老婆。
想到这里,朱元璋只是看向徐达,淡淡的说了一句‘跟咱来,就()
独自向舱外走去。
二人离开舱房之后,也只是在路过指战大厅之时,看了一眼窗户上,正对而坐的两道身影,就高傲的走开了。
“咱才不干那房上君子的事情。”
“是骡子是马,等着明天看就好了!”
朱元璋再次瞥了一眼窗上的身影之后,就和徐达一起来到船头甲板之上。
皎白的月光之下,
朱元璋趴在围栏上,正对宁波府的方向。
他没有出口成诗,但他的眼神之中,却尽是如诗词一般的思念之意。
徐达看着此刻的朱元璋,也是看向宁波府的方向,想念着他的贴心小棉袄。
徐达淡笑道:“这人吧,还真是奇怪。”
“我家妙云嫁人之后,就是我家妙锦管着我,在家想吃一只烧鹅,得用上多种兵法才行。”
“现在出来了,我又自觉的不吃了,脑子里尽是女儿的叮嘱。”
朱元璋淡笑道:“谁说不是呢?”
“在家的时候,咱就想着找到刘四小姐,出来之后,咱的脑子里,尽是你嫂子的音容笑貌。”
“就是再奢豪的花酒,咱也会自行避而远之!”
片刻之后,徐达又看向朱元璋不解道:“我说老哥哥,你这人也不能这样。”
“单论你对嫂子的情谊,我这个当弟弟的,一定拍手叫好。”
“可你不能脑子里只有婆娘,没有儿子呀!”
“这宁波府的方向看得差不多就得了,还是看看应天府的方向吧!”
朱元璋却毫不在乎道:“咱想他干嘛?”
“干这么点事情就不行了?”
“放心,咱这儿子,坐得下那位置,咱们虽然出来了,但还有汤和、文忠、蓝玉、吕本。”
“至于胡惟庸和李善长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分寸!”
“.”
而此刻,
宁波府府衙院子里,马皇后也看向了她头顶上的那一轮圆月,同时也是千里之外的朱元璋头顶上那一轮圆月。
“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马皇后遥望圆月的同时,也同时小声的脱口而出道。
而她的身边,沈婉儿也和她一样,看着她和叶青头顶上的这一轮圆月,默念着这首唐朝诗人张九龄所作的《赋得自君之出矣》!
二人只是看着彼此淡淡一笑,就不再继续这个‘思君的话题。
女人面对这种事情,不会像男人一样直接聊出来,只是默契的一个笑容,就足够了。
片刻之后,沈婉儿也好奇了起来。
“大姐,你一直说你家老爷,怎么就不见你说你家儿子呢?”
“出来这么久,都不想念他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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