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他对苏玉再也不敢存半点轻视之心。
清啸一声,苏玉挥棍而上,和对方刚才那种急如狂风猛似暴雨的战斗不同,他地攻击说起来更象是春天到时漫天的飞絮飘舞,轻轻的,柔柔的,似乎全无力量,但却是无孔不入,无缝不钻。
“这叫什么打法!”皮尔斯将军是大惑不解,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没有半点压迫力的攻击,那轻飘飘的棍子就算落到身上能有多大地伤害力?或许当妈的打小孩子屁股时的力量也要比这大些吧?
但是,想归想,他却不敢用自已的身体去试验棍子上的力道到底有多重。
双臂抡开长剑,皮尔斯将军把自已笼罩在一个光团之内,风雨不透,水泄不通,不要说那么长的一根棍子,就连一根头发丝飞进去只怕也会被切成几段。
“呵,守得很严呀。”苏玉笑道。
既然你这么卖力,那就看看你还有多少力气可卖吧。
苏玉也不强攻破势,依然是施展九宫梅花步法,身形围绕着皮尔斯将军来回转来转去,时不时就挥出一棍,或头或腿,或肩或背,飘忽不定,让人无法捉模。
慢慢的,皮尔斯将军挥剑的速度慢了下来,他以前只知道在战斗中,攻击一方付出的体力要比防守一方高出许多,但现在,这个概念也要被推倒了。
原来,进攻也可以那么轻松!
攻击之所以消耗地体力要大些,就在于攻击一方要想攻破防守一方地防御就要有超过对方的力量,但是,东方人此时地攻击并不是以攻破自已的防守为目的,所以他只需要在那里虚张声势就够了,完全不必使出真正的力量,反观自已,由于无法判断对方攻击的意图,不知道哪一下是真的,哪一下是假的,因此对对手每一次的攻击都要严加防范,处处小心,所以虽然处于守势,付出的体力反而比对方要大。
皮尔斯将军虽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战斗的局面半没有因此而有所改变,因为他还是看不出苏玉攻击的虚实。
体力在迅速消失,虽然皮尔斯将军身体很强壮,但他也没有办法支持这样没有尽头的体力支出,很快,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双臂开始发酸,发沉,挥剑的速度尽管还保持着刚才的频率,可谁都看得起来,那已经是强弩之末。
“好,就是现在!”时机已经成熟,苏玉不再继续游击,棍法突然一变,一改方才的轻描淡写,换成大开大阖的招势,其状有如惊涛拍岸,高山崩雪。
“不好!”皮尔斯心中暗叫不妙,如此强横的攻势既使是在自已体力充沛,精力最旺的时候都未必接得下来,何况此时的自已已是精疲力竭,气喘嘘嘘,徒有其表,而无其里!
闪躲,格挡,皮尔斯将军无力对抗如此强大的攻击,只有连连闪避,招架,苦苦支撑,希望能坚持到对方体力下降的那刻。
然而可惜的是,他等不到那个时候,因为他并不会九宫梅花步,苏玉在面对对手狂风暴雨般的进攻时可以闲庭信步,轻松自如,而他却没有那种本事,只能依靠自已双腿的力量来移动身形,而这对体力的消耗并不比刚才为小。
“当!”一声大响,长剑和黑铁木棍终于还是实打实地碰在了一起。
翻滚着,皮尔斯将军那把价值千金的长剑高高飞起,雪亮的剑身在月光的照耀下反映出道道光华,最后一头栽了下来,在平坦的土地上弹了两下,然后就再也不动。
“如你之前所说,这场决斗已经结束了,我希望你能遵守之前的誓言。”退回两步,苏玉收回黑铁木棍正色说道。
低头看去,右手虎口已被震裂,鲜血流出,麻麻的,却一点也感不到疼痛。
“你放心,我说过的话算数。”心如死灰,皮尔斯将军黯然答道。
没有什么好争的了,对手的强大远远超过自已的预计,败在这样的对手手下,大概也没有什么好自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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