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婆子,叫谁大哥呢?我有那么老吗?”
贾张氏吞咽口水,怯生生的说道:“大侄子?”
“谁是大侄子,你这老婆子,是不是想占俺的便宜!”王二狗板着脸,仰着头说道:“请叫我社员同志!”
看把你得瑟的,等会公安来了,肯定把你逮起来!
只是想着让王二狗赶紧去收拾李东来家,贾张氏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脸上堆满了笑容:“社员同志,我知道李东来家住在哪里,我给你们带路。”
听到这话,王二狗惊呆了,上下打量贾张氏一番:“嗨,没想到你这老婆子,还真不是个好东西啊!”
贾张氏不怒反笑:“只要能让李家也变成我们家这样,不是好东西,就不是好东西吧,我老婆子认了!”
王二狗还是第一次见到贾张氏这样的人,按理说都是住在一个大院的,即便是有仇气,面对外人也应该团结一致。
哪有像贾张氏这种把敌人往邻居家里引的。
不对,这老婆子是不是在故意忽悠我!然后把我引到别人家里,而那一家壮劳动力比较多。
王卫东可是说过,李东来平日里在实验室上班,家里只有一个媳妇儿,一个妹妹,和两个孩子。
都是一群妇孺,没有什么战斗力,王二狗才敢动手的。
贾张氏没有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帮忙,却被王二狗怀疑上了,她拉住王二狗的胳膊,指着后院说道:“走啊,别等了,赶紧去收拾李东来家。”
王二狗被拽着来到后院,贾张氏指着右手边说道:“你们看,那里就是李东来家,你们赶紧上去踹开门,把猪粪都倒进他家里。”
王二狗眯了眯眼睛,突然转身敲开了旁边一家的屋门。
他指着右手边的木门问道:“同志,那家的主人是不是叫李东来?”
刘大叔看看王二狗,再看看王二狗身后那群凶神恶煞,顿时明白这些人是来寻仇的。
他面带诧异的说道:“李东来?开什么玩笑,那屋里的主人叫做刘东方,是屠宰场的伙夫。”
王二狗瞪大眼睛,扭头看向贾张氏:“好你个老婆子,竟然敢骗我!”
贾张氏没想到刘大叔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指着刘大叔的鼻子说道:“老东西,我知道你平日里跟李东来关系好,你是不是在给他打掩护。”
“贾张氏,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是屠宰场的,又不是轧钢厂的,有必要巴结李东来吗?”
刘大叔皱着眉头说道:“倒是你贾张氏,你指着刘东方的屋子,当做李东来家的屋子,是什么意思,还不是因为刘东方以前得罪过你,你准备借社员同志的手,伺机报复吗?”
贾张氏被倒打一耙,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面对王二狗疑惑的目光,只能在那里支支吾吾。
王二狗这会也湖涂了,王卫东本来就没有把详细住址告诉他,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路口拦住阎埠贵。
这时候,大锤说话了:“二狗哥,这两人中肯定有一个人在骗咱们。”
“这还用你说,我是傻子吗?”王二狗正懊恼着,听到这话,翻了白眼。
大锤道:“咱们可以再找个人问问,不就搞清楚了吗?”
“嗨,你小子这主意不错啊。”王二狗称赞了大锤两句,转身又敲开了一家屋门。
屋内的王大婶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直趴在门缝里看。
打开门后,她装出一副惊慌的样子:“同志,你们要干什么?”
王二狗和煦的笑笑:“大娘,你别害怕,我们是社员,是好人,这次来是给李东来同志送礼物的,请问李东来家,是不是在后院里,你能帮我指出来吗?”
王大婶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说道:“原来是给李主任送礼物的啊,我还当你们是坏人呢!不过你们找错了地方,李主任家在前院,不在这里。”
听到这话,王二狗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转过身恶狠狠的盯住贾张氏:“你这老婆子竟然敢骗我们!”
贾张氏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连忙辩解道:“社员同志,你们被骗了,她刚才是在骗你的。”
“呵,一个人骗我,两个人也骗我?”
“啪!”
王二狗生怕最讨厌被人欺骗,狠狠的甩出一巴掌。
贾张氏只觉得脸上一阵巨疼,嘴里泛着血腥味,再一看,地上的那摊夹着血丝的吐沫里,静静的躺着一颗后槽牙。
贾张氏差点当场哭了出来,她本以为能借此机会,狠狠的收拾李东来,给自己出口恶气。
谁承想,耽误了时间暂且不说,自己还被甩了一巴掌。
欲哭无泪啊!
王二狗打完人,刚想带着社员们,前往前院,月牙门后便冲出了一队人。
为首的正是秦奋,他身后跟着的都是秦家沟的社员们。
秦奋见屋内并没有被撞开,稍稍松了一口气。
当他接到李东来的通知时,吓得连魂都跑出来了。
竟然有人到李东来家闹事,而家中此时还有孩子在,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秦奋当即召集那些在新车间当搬运工的秦家沟社员,那些社员听说这事儿后,眼睛都红了。
大家伙二话不说,便狂奔过来。
四五里地的路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秦奋挥了挥手,让搬运工们把王二狗他们都围了起来。
看到秦奋,王二狗愣住了,上下打量那些精干的社员们后,他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麻烦。
王二狗眼睛一转,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向秦奋:“同志,我们是红星公社的,走错了地方,麻烦让一让。”
这时候,旁边传来了一道声音,击碎了王二狗的幻想。
“别听他们的,他们就是来找李主任麻烦的!”
“你可别听他胡说,什么李主任,王主任的,我不认识!”王二狗吓得脸都发白了。
他带来的那些社员,都是不争气的二流子,跟眼前这些搬运工相比,压根上不了台面。
真要发生冲突,肯定会吃亏。
秦奋冷笑两声:“是吗?你们不是刚砸了贾家,又准备砸李主任家的吗?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王二狗闻言,清楚事情已经败露,这个时候再狡辩,也无济于事。
他整了整衣领,挺起胸膛:“同志,我们是社员,你要是敢动手,就是破坏阶级感情。”
秦奋乐了:“巧了嘛不是,我也是社员。”
王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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