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了她正在报警,于是他刻意帮她挡住了手机可能会发出来的光。
尽管那时,他的背部正在遭受着利刃的挑衅。
他让谈夏不要把手环到他的背上,让她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前。
拨打了号码之后,谈夏将音量调整到了最小,把手机紧紧拿在了两人心脏的中间……
“是他们。”谈夏说,“造谣林屿谦的二十七中羽毛球队队员找的人,之前他们还跟踪过我,还散布过我和林屿谦的偷拍照。”
陈警官问:“近期你们和他们还有联系吗?”
谈夏摇了摇头,“上次发生的事情结束之后,听说他们被关了几天,后来就不知道任何动向了。”
陈警官继续问:“你从哪听说的他们被拘留了几天的事情。”
谈夏说:“一个朋友,名叫江风。”
陈警官合上了本子,“情况我们大概了解了,好好休息。”
急诊手术室上绿色的“手术中”的灯暗了下来,玻璃自动门开启,病床被推了出来。
谈夏站起身来,走到手术室的门前。
“手术很成功。”何霞说,“今晚ICU留观。”
林屿谦的麻醉还没醒,谈夏看着他,喉咙发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悄无声息中,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枕头上,落在了他的身旁。
……-
隔天谈夏回到学校后,没有听见什么耳边风。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人群里的确有说他们俩名字的声音。当晚,李禾风和吴川就叫上了其他好友一起连夜Q.Q公关,说尽量不要再多议论那件事。
在学校,李禾风和吴川没多说什么,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陪着谈夏。谈夏尽可能的在课上集中注意力,好好听课,能让她暂时不去想他的,就只有上课和写题了。
下午教务处特意调整了课表,给全校调了两节自习课出来。教育处主任和保卫科主任围绕昨晚的事情,做了场专题教育,提醒同学们在外要注意人身安全。
谈夏早上、中午、下午都给何霞发了信息,问林屿谦的情况,何霞都没回她的话。最后,晚自习前,谈夏实在是忍不住了,给何霞打了通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的何霞说,让她去跟郑宇请假,现在就接她去执礼医学院附一,谈江南已经在来学校的路上了。
郑宇大概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谈夏刚到办公室,郑宇就已经把签好字的假条递给了她,说让她直接刷卡出去,智慧校园上也给她批好假了。
单人病房外,除了穿着白大褂的何霞之外,就是带着林海山一起匆匆赶来的张蕴。谈夏到的时候,张蕴一直在何霞旁边哭泣,说没照顾好林屿谦,不应该把他一个人放在这边。
谈夏看了一圈,没有见到林屿谦他爸的身影。
站在一旁的谈江南问:“老林呢?”
张蕴抬头说:“楼梯间。”
见谈夏来了,张蕴收拾了一下心情,何霞扶着她站了起来。
“夏夏,你来了。”张蕴带着哭腔说,“屿谦在里面等你。”
透过门口的玻璃,谈夏看见,病房里的灯很暗很暗,只有一盏小台灯亮着灯光,男生正安静地躺在床上。
谈夏深呼吸了一下,准备了一下情绪,轻轻地,缓缓地推开了门。
监护仪的“滴滴”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关上门,房间内和房间外的空气与声音瞬间就被隔绝了开来。
谈夏缓缓走上前,走到了病床前。
监护仪的“滴滴”声越来越大。
站在病床前,谈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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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前的男生。他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一样。
谈夏故意咳嗽了一声。
没反应。
真睡着了?
谈夏绕到另一边,走到了他的面前,他还是没动一下。
“林屿谦?”
“林屿谦?”
“林屿谦?”
她唤了他的名字三次,病床上的他却没有一点反应。
于是,谈夏再凑近了一点,她打算换一种说法。
“谦谦?”
“谦谦同学?”
这下,林屿谦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动作很轻微,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可还是被谈夏给察觉到了。
见状,谈夏不打算继续说话了。她走到了病床旁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她要看他要装到什么时候。
谈夏在心里默数,默数着一分一秒。
直到数到第三百二十秒的时候,那人就装不下去了。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时,谈夏还在一旁假装完手机,一副毫不在意地样子。
毫无征兆地,他说:“你来了。”
“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加更啦!
祝大家开学快乐!
第53章 尾声
谈夏心里感到万幸的是, 林屿谦伤的不是特别的重。谈夏问他感觉怎么样的时候,他都带着一副特别自信的语气说自己当时避开了要害部位,没有让刀刃多刺进去一点。
那天, 谈夏在医院里陪了林屿谦一整晚,尽管医院的陪床很难睡,尽管何霞他们劝说让她回家好好休息, 可以明天放了学再来。
谈夏本来就想留在医院陪床, 和何霞他们说完回到病房之后, 她看了眼林屿谦一副可怜兮兮耷拉着的眼神, 她瞬间就联想到了大雨夜里被淋湿的白色小狗,躲在一个有路灯的角落里的样子。
这下,她更不想走了, 就想在这多陪陪他。
令所有朋友感觉到不幸的是, 林屿谦错失了今年的高水平运动队的招生。许泽从大洋对岸打来了电话,问林屿谦情况怎么样了。
谈夏、李禾风和吴川三人聚在iPd前,和视频中的许泽说,林屿谦后面可能没有机会做羽毛球职业选手了。
看了看日期, 许泽定了从太平洋对岸飞回来的机票,说一定要回来看看林屿谦。
…………-
2024年的5月5日, 立夏。
在谈夏的印象中, 那天是她这辈子以来, 第一次见到那样的林屿谦。
好像脸上充斥着失落的神色。
那天, 她照常在放了学之后, 刷卡出校坐地铁去医院看林屿谦。住院大楼VIP病房的走廊上没有什么人, 谈夏刚推开病房的门, 就看见了林屿谦独自一人站在病房的落地窗前, 望着窗外发着呆。
谈夏的脚步很轻很轻, 但关上门的那一声“咔擦”声发出的时候,林屿谦还是回了头。他站在从别处照耀进来的落日余晖的光下,那束光跑到了他的发梢,穿越过了他的视线。
他见到是她,他笑了笑。
谈夏走上前,走到了那扇泄漏落日余晖的窗前,同他并排紧靠在他的身边。
“好点了没?”谈夏问。
“你怎么每天都问我同样的问题,就像电影里面的那样?”
“我这是在关心你。”
林屿谦耷拉着双眼。
谈夏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她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事情心情不好。但他总喜欢在她面前表现出高兴的样子,他以为他掩饰的很好,却不知道,这些她都知道。
林屿谦顿了顿才继续说:“我这两天在想,遗憾确实是世界常有的事情。”他看向了谈夏,“包括意外也是,没有人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谈夏没有说话,她只是主动走上前,站在了他的面前。
林屿谦伸开手,示意想抱她一下。
谈夏伸开手,回应了他。但她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碰到他的伤口。落日的余辉在这时闯入了房间,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可那落日的光没有一丝丝的温度,落在人身上的时候,很难察觉到了它的到来。
记忆像是闪回到了那个春末细雨的夜晚,那时他紧紧地抱着她,全然不害怕身后有什么。
那时候,她似乎就是他全部的信念。
“对不起。”谈夏忽然蹦出来了这一句话,让林屿谦顿时就慌了神。
“怎么了?”林屿谦低头看向怀里的谈夏,“是不是我不在学校别人欺负你了?”
谈夏听完林屿谦的话,笑了一下。她抬头看向林屿谦,刚好撞上他的视线,“怎么会,谁会欺负我?我比你大了那么几天,我也算是你大哥。”
林屿谦笑了笑,“好,姐姐。”
“你从小到大,好像都没怎么这么叫过我吧。”
林屿谦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天空,故作思考的样子,说:“好像是哦。”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想这么叫我了?”
“你应该问,为什么那天我们一起在桥上看完那场烟花之后,我就想这么叫你了。”
谈夏瞬间就领会了背后的原因,她对林屿谦笑了一下,随后,她的耳朵靠近了离他心跳最近的地方。那时,她感觉他的心跳是那么的明显,明显到,似乎是在和她同频共振一样。听着听着,她的眼泪又淌过了脸颊,一滴一滴,似乎缓缓地滴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她低头看自己的泪水,才发现,他今天没有穿医院的病号服。
也许是泪水打湿了衣服,林屿谦觉察到了衣服的湿润,于是,他用着一副哄人的语气说:“哎哟——”他甚至还在模仿她的哭腔,“怎么又哭了。”
谈夏抬起头,“我也不清楚,我来看你看了这么多次,唯独今天下午……”
“你哭吧。”林屿谦温柔地说,“在我面前,你随便怎么样。”
“你别说话了。”我越是听见你的声音,我就越止不住。
“好好好。”林屿谦摸了摸她的头,“我先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谈夏收了收那些肆无忌惮到来的泪水说,“你说吧,我想再听听你说话。”
林屿谦轻声轻语地问:“那你想要我说什么?跟你讲故事,小兔子出平移构造齐次化方程的圆锥曲线?还是说……你想听点别的?要不,我给你唱歌吧。”
“最近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谈夏把耳朵离开那个靠近他心脏的地方,她抬起头,看向他的视线,“什么都行,你今天,就把我当作废纸箱,想说什么,想丢掉什么,尽管给我。”
林屿谦笑了一下,停顿了好一会。
谈夏抬起头看向他,林屿谦把手放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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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头发上,小心翼翼地轻抚着,说:“别看我,我就告诉你。”
谈夏乖乖地低下了头,重新靠在了那块距离林屿谦心脏特别近的地方。
林屿谦停了好一会,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他依旧用着温柔的语气缓缓说,“一直到现在,我心里其实是有遗憾的了,以前我说没有碰到过什么值得让我称之为遗憾的东西。没曾想,现在一起全部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继续用那种近乎平静的语气说:“这几天我也想了一下,后面的路,我可能要慢你一步了。我错过了今年的高水平运动队的测试,错过了今年的HKUET考试,我还需要一整年的时间去准备,等你大二的时候,我才大一。”
“况且,这些都算不重要的吧。”林屿谦叹了口气,“我以后不能打羽毛球了……以后,永远永远不能够站在场上了。”
他说着,一滴泪就夺眶而出,经过了谈夏的衣服,落在了地上。谈夏没有感觉到那滴泪的经过,她还以为,他在那装着坚强。
“没机会了。”
“谈夏。”林屿谦缓了一会才开口,“如果我比你慢一年,你还愿意继续等我吗?”
谈夏没有犹豫,“当然。我不等你,我等谁呢?”
话音落下,房间里安静了几秒,那一瞬间,世界像是安静了下来,仿佛那时只有他们,那几秒也只属于他们。
“窗外的落日很好看。”林屿谦说,“我们去走廊上看看吧。”
“嗯。”
落日的余晖洒在了走廊的尽头,影子摇摇晃晃。走廊尽头的那束夕阳的光太过于刺眼,但窗外的云朵和渐变粉红色交织起来的画面又是那么的惹人注意。
“想听歌吗?”
“为什么不呢?”
林屿谦从口袋里拿出了耳机,他给谈夏递了过去。耳机里响起了音乐,是RADWIMPS的《猫じゃらし(狗尾草)》。
“这首歌啊。”
林屿谦带着些许惊喜的语气说,“你知道这首歌?”
“嗯。”谈夏说,“我记得你在朋友圈里分享过。”
“你不觉得,一切都刚刚好。”林屿谦说,“刚刚好的落日,刚刚好的音乐。”
“我觉得这首歌很适合你。”谈夏说,“狗尾草,很符合你快乐小狗的性格。”
当最后一抹落日的余晖消失在窗棂,窗外的世界开始逐渐变成了蓝色。那种颜色无法形容,很特殊,是夜晚来临前的前奏。
或者说,是世界被蓝调给笼罩了吧。
林屿谦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一张被折得整整齐齐的纸。他没做太久的犹豫,递到了谈夏的面前。
“这是?”
“上次心理活动要求写的小纸条,我当时没什么想说却又不能说的,我索性把一件事再写了一遍,虽然这件事情我们都知道。”
谈夏接过了那张纸,欲要打开。
林屿谦却伸手制止了她的动作,“要不你等我不在的时候你再打开?”他假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窗外的蓝调天空,“你当着我的面拆开看,多不好意思啊。”
谈夏听完林屿谦的话笑了一下,“好,我回去再看。”
“你天天都来看我,我怕影响到你的成绩,时间不多了。”
“别担心了,这两次模考的成绩都还不错,你放心,我有分寸。”
话音落下了之后,两人就没有说话了。他们在心里默默地数,这是一起看过的第几次日落-
林屿谦出院那天是周末,谈夏带了一大束洋桔梗去看他。谈夏怀抱着那束洋桔梗花,推开了病房的门,一看,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她顿时就慌了。
她不可置信地走到里面去,发现病床上的被子已经叠好,房间里的东西已经被清理得一干二净,不留一丝的痕迹。
她刚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他,后面就传来了一段熟悉的声音。
“Hi,你是在找我吗?”
谈夏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身去,她看见林屿谦正靠在门框边,跟她打着招呼。和之前在学校里,下了晚自习后,他到十一班的后门口等她放学时的动作一样。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见了。”谈夏抱着那束洋桔梗走到林屿谦的身边,“给你。”
林屿谦接过了那一大束花,“我怎么觉得,我像是回到了那天晚上?我从江厦回到长宜的那天晚上。”
“怎么样?惊喜吧。”林屿谦看了看手中的花,“突然出现的惊喜,其实我伤口早就好了,可老林和老张他们硬要我在这再住一会。”
“当然,你的伤口好了,我当然特别的高兴。”谈夏说,“今天是周末,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去趟海洋馆?”
“当然可以。”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虽是周末,但海洋馆里的人不是很多。从检票口一直到场馆内,都没有看见有除他们之外的其他人。
整个海洋馆很大,灯光很暗。为了凸显效果,走廊上的灯几乎是没有作用一样,全靠海洋馆水箱里的灯,混合着水发出来的深蓝色的光。
那个水箱很大,抬起头,一眼好像看不到边际。水箱顶部发出来的光,透过水照在了谈夏和林屿谦的脸上。
两人站在玻璃前,朝那蓝色贴的很近很近。
一只小鱼忽然游到了他们的面前,它在谈夏的面前停留了一下。谈夏把手轻轻地放在了玻璃上,那小鱼像是感知到了她的频率一样,在那来回游动,久久不愿离去。
“它好像很喜欢你啊。”林屿谦说。
谈夏转头看向林屿谦笑了一下,“我能够感觉到。”
她把整个手掌贴在了水箱上,那条小鱼竟然很配合地游到了距离她手心最近的地方。
林屿谦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谈夏,他没说话,他在偷偷地给她拍照。
后来,来了一群鱼。那一群鱼在水中掀起了一阵波澜,把那只围着谈夏转的小鱼给带走了。谈夏跟它挥了挥手,在心里跟它说了句再见。
“走吧。”谈夏对林屿谦说,“那条鱼走了。”
“我怎么觉得是不见了?”林屿谦说。
“嗯,它确实是不见了,消失了。”谈夏说,“我说它走了,是我给它找的借口。”
昏暗的光,让人想起了那天在文字展览馆。偌大的海洋馆一时半会也逛不完,两人找了一处座椅坐了下来。
“我还没问过你。”谈夏说,“那天在文字展览馆,你最后写的东西,选择上传了吗?”
“嗯,而且我还填了一个人的邮箱,等到了时间,那封邮件会自动发给她。”林屿谦回答说,“不匿名的那种。”
林屿谦一直抱着那束洋桔梗不放手,路过的人还以为,他是不是要和旁边的这个女生求婚。
还早。
说这些一切都还早。
林屿谦其实很想告诉她,自己在文字展览馆所写的东西最后要发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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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想开口说的,但他犹豫了再三,组织了很多次语言,最终选择不去告诉她。
如果提前告诉她了话,自己方才说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猜到他把文字寄给了谁,只能先当作她没猜到吧。
他差点忘了,自己好像无法告诉她有关这个问题的答案,就现在而言,无论怎样都没办法说出口。周遭安静,没有人说话,似乎在提醒着他,别去打扰她。
坐了好一会,望着眼前的鱼群来来回回一次又一次,谈夏才开口对林屿谦慢慢说:“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两人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们一直往前走,走到了海洋馆的尽头,那里的灯光很亮,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对方的样子,完全不同于前面水箱旁的走廊处的昏暗。
林屿谦停下了脚步,“这次,你再带半束洋桔梗回家吧。”
于是,那束洋桔梗在街边的某一家花店里,被拆分成了两份-
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从未停歇过一天,唯一感到游离于高考氛围之外的,就是每天早上在出租车电台里听到的周杰伦的歌。周杰伦六月初要在长宜开演唱会,长宜的各个地方都洋溢着欢迎的气氛。
如果许泽这时还在国内,那他肯定会说为什么周杰伦不把演唱会延后几天。
后面的日子过得很快,像是一支被射出的箭一样,迅速接近了前方的目标,然后立马正中了那个名为“高考”的中心。
十八岁的天空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考完最后一科生物,谈夏望着天空,再对自己问了一次这个问题。第一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在过生日那天,那时,离高考看上去似乎还有很久。
然后,天空中就飘来了几滴雨。
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一样。
缺席在考试中途的雨,在最后一科结束之后潦草的到来,属于高考期间独有的雨在二零二四年的六月里迟了到。
门外站满了抱着鲜花的人,现场特别的热闹,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充斥在耳边,混着雨中仍在坚持不懈的微弱的蝉鸣声。
在众多款式一样或者相似的花束中,谈夏一眼就看到了一束特别的。
那是一束洋桔梗。
她似乎是知道那束花是给她的一样,她径直走上前去,然后,她看见了藏在花束后面的林屿谦。
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四个人一起去了KTV。
在谈夏的印象中,那晚,吴川对李禾风表了白。李禾风当时拿着话筒,她轻轻地对吴川说了句没听清。
吴川靠近了话筒,看着李禾风说了句:“我说,我喜欢你!”
林屿谦和谈夏当场就愣住了,虽然他们知道,吴川喜欢李禾风,且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他们没料到,吴川的表白方式居然是这样的,像是喝多了,在KTV里面发了疯。
但他们的桌上并没有酒,只有可乐或其他口味的气泡水。
李禾风听完那句话之后,先是呆滞了一两秒,她掐了一下自己,随后说:“我宣布,你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啦!”
然后他们就开始一起唱方大同的那首《特别的人》。
其实那晚的歌并没有唱到很晚,几人走的时候,长宜的夜生活还没正式拉开帷幕。他们在江边散了会步,感慨了一下高三这一年,还有高一高二的那两年。往事总是在回忆时被赋予意义,这是2024年高考语文试卷阅读理解的文章里写到的道理。
那时,他们还一起路过了江边的那家矢量书店,将明信片送往十年之后的活动还在继续,店里依旧在放着那首《某年某月某天》。
路过那个被装饰成学校路口的转角,谈夏想起了那天和林屿谦在这撞见的场景。她走过转角后向前看,她原以为自己会看见整齐摆在那的小狗钥匙扣。她问路过的店员,原来那是不是摆了一排小狗的钥匙扣,店员点了点头说,那个展区早就换地方了。店员指了指方向说,现在要到前面的那个转角处才能找到。
谈夏问林屿谦要不要去看看,林屿谦点了点头。其实钥匙扣的款式都还是和原来的是一样的,没有变化,只是所在的展区换了块更大的地方而已。
两人在书店里闲逛,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那个写明信片的桌子前。冬夜的风短时间里再也吹不到这块地方,风铃响了,现在只有夏风燥热在那里偶尔停留。
李禾风和吴川商量着要在明信片上写些什么,吴川问谈夏要不要写一张,谈夏说自己以前就已经写过了一次。寄存好明信片,走出矢量书店,他们各自回家。
那天晚上,谈夏在林屿谦家看了部电影,叫做《亲爱的,不要跨过那条江》。这是部和爱情有关的纪录片电影,且都不可避免地谈及到了生与死的话题。
谈夏还和从前一样,坐在沙发前。看电影的时候,她恍然间感觉到自己像是在林屿谦的怀里。她轻轻地动了一下,林屿谦好像把她抱得更紧了。
“害羞了?”林屿谦问,“从跨年夜的烟花那时开始算,这是第六个月,第161天。”
“没。”谈夏说,“我只是突然想到,高考怎么就这么结束了。我感觉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四月的时候。”
林屿谦笑了一下,用手捋了捋谈夏落在右边肩膀上的头发,“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时间不会为谁停留,它是公平的。”
“可记忆是可以停留的。”
谈夏突然转身,看向了身后的林屿谦。
“记忆的浮现与否,很大程度上由情感控制,换句话说,它带有很强的主观色彩。”谈夏说,“我想记住一段时间里的记忆,我可以把它长久地放在我的脑海中。我每天都想起来一遍,这样,我就不会忘记。那段记忆,也就停留在了我的脑海中,永远永久。除非……”
“除非什么?”林屿谦方才听的很认真,他边听还在边摸着谈夏的头。
谈夏转回身子,看向了幕布上的电影,她顺势躺下。
他重新把她拥入了怀中。
“除非以后我得了阿尔兹海默症,说不定,我一直想要保留的记忆就会消逝在时间里面。”
“不会的,你不会得阿尔兹海默症的。”林屿谦说,“我们谈夏这么聪明。”
“我相信,有的记忆可以胜过时间。”
谈夏说完就继续看向幕布上的电影去了。
那部《亲爱的,不要跨过那条江》把谈夏看得泪流满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完后的两个小时里,谈夏又哭完了半包纸。边哭还边说,“明明是很正常的白头到老,晚年离世,为什么我还是想哭……”
一旁的林屿谦在一旁收拾她哭完的纸巾。
哭累了,也就困了。
他让她在他怀里睡了一会。
如果不是那一会,他不会听见谈夏在睡眼朦胧中说的那句“林屿谦,不要离开我”。
他笑了一下,轻声回应说:“不会的,是不是做噩梦了?”
谈夏有的没的“嗯”了一句,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林屿谦把她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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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卧室。那间卧室是专门留给她的,没有其他人进去过。关上了房门,他独自一人走到了客厅。
如果那晚你不经意间看见了夏夜的天空,那你大概永远不会忘记那晚的月亮。阳台上摆着两张椅子,椅子的中间放着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放了一个花瓶,花瓶里面放了几只洋桔梗。
也许是夏夜的风太热,又或许是感觉到了仲夏夜正在来临,那几只洋桔梗已经初显了枯萎之色。
夏蝉趴在树上,发出“知了——知了——”的声音。夏风经过了那几朵洋桔梗,带了些许余韵停留在了身边。
从椅子上起来,林屿谦站在那束花前来回踱步。
他在想,他该怎么告诉他那件事呢?应该要委婉地告诉她才好,不能再对她隐瞒下去了。
谈夏从房间里起来,走到了客厅。刚好那一下,隔着阳台的玻璃门,林屿谦抬起头时和她的视线正好撞上。
谈夏走到了阳台。玻璃门被拉开的瞬间,肆无忌惮的蝉鸣闯入进了耳朵里。
林屿谦说:“醒了?”
那时是2024年6月10日的凌晨3点。
人们常说“凌晨三点,我看海棠花未眠”。其实未眠的不只是海棠花,可能还会有几朵洋桔梗。
谈夏回答说:“没睡着。”
两人站在那几朵快枯萎的洋桔梗旁边,没有说话。他们中间留有了空隙,没有人注意到,燥热的夏风在他们的中间经过了一次又一次。
过了很久,直到树上的蝉鸣停止了下来,林屿谦才缓缓转头看向了她,那是他平生第一次领悟到诗中写到的那句“相顾无言”。纵使没有经历真过去了很久的时间。
“我突然想到我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当然。”林屿谦回答说,“7月14日。”
谈夏笑了一下,继续问了一个问题:“大概什么时候出国?”
林屿谦回答说:“很快了。”
“洋桔梗快要枯萎了,下次我给你买几朵新的放进来。”谈夏深呼吸了一口气说,“等你从新加坡回来,我们再去江川山看落日吧。”
“这是我们的约定。”-
六月底的时候,高考成绩公布。随后,港校的录取结果在七月初提前批结果公布前也已经出来。谈夏以690分、全省前五十被屏蔽的成绩顺利被CUHK医学院录取。
大家都如愿以偿,去到了自己想去的学校。李禾风通过综合素质评价招生,考入了执礼大学的文学院学汉语言文学。吴川一开始打算抱着试一试心态,去填报执礼大学的广播电视编导专业,他还在担心自己能不能被录取得上,不过好在,一切的担心都是过往云烟,最后他尝试成功了,录取进了执礼大学的新闻与传播学院。许泽已经适应了太平洋对岸的生活,开始边学习边尝试着做投资。
视线向前看过去,一切都好像是那么的开阔,如同一片令人感到心旷神怡的草原,又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
大海上有灯塔,站在灯塔的顶端向四周看去,海面正在涌动着微弱的波浪,如果将视线放到近西的角度,海上的落日会在那时出现在眼前。天空中氤氲着红色与紫色,和蓝色的大海相比,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后来,天空中氤氲在一起的颜色渐渐渲染了海洋,剥夺了大海原有的色系
直到最后一抹落日消失在了地平线,天空才开始逐渐恢复它原本蓝色系的颜色。眼前出现了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深蓝,天空和大海在此刻相互映衬,灯塔上的光开始变得不再是那么的若影若现。如果月华能够追逐,那海面上必定会有无数艘小舟在那,以一刻都不会停止的速度永远航行。
林屿谦离开长宜前往新加坡的那天是2024年7月14日。
那天,谈夏去机场送他。
临走前,林屿谦把那本《情书》递给了她,说:“送你的,临行前的礼物。”
谈夏接过那本书后,他继续说:“我想说的,都夹在这本书里面了。”
“那我回去慢慢看。”
飞机从长宜机场起飞,将原本靠得很近的人之间的实际距离慢慢拉开。谈夏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拆开了林屿谦包装好的书,那时,她的耳机里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放着RADWIMPS的那首《正解》。
在书里扉页的地方夹了一封信,白色的信封上用深蓝色的笔工整地写着“致:谈夏”。
拆开信封,一张浅蓝色的信纸出现在了眼前。
那是一封情书。
一封来自林屿谦的情书。
谈夏用手摸了摸那纸上的字迹,不知什么时候,一滴泪水滴落在了纸上。那滴泪水正好滴在了信的结尾,她名字所在的地方。
她忽然想到了那天在医院走廊尽头的落日余晖下,林屿谦递给他那张纸。
那张纸上只有一行字,那是一行深蓝色的字迹:
——“谈夏。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他好像喜欢随身带着一直深蓝色的笔。
她忘了,他知道她喜欢深蓝色。
或许还有一件事她不知道。
曾经,她在他身处低谷的时候,给他写了一封信。那时候在教室,她趁着他不在教室里的时候,悄悄地把信放在了他的课桌中随便一本书里。
她并不知道,那本书就是《情书》。
后来,她还给他送了很多次这样的信,每次都是安慰他和叫他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她还会在信里给他推歌,推书。
每次去放的时候,几乎都是放进那本《情书》里面。林屿谦每次拿到里面的信之后,都会把那本《情书》放回原来的位置上,从未挪动过到其他的地方。
读完那封信,谈夏发现书里面还夹着一张明信片。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那晚他们在矢量书店里,说要寄给十年后的对方的明信片。
书里夹着的,是她给他的那张。
她在上面写:“Foreordintion/宿命。”
而他在那张卡片上写:“Perhps,love you is my destiny.”
就在这时,手机“叮”的一声收到了一条信息,是邮箱的提醒,提醒她收到了新的邮件,那时是2024年7月14日下午17:20。
谈夏点开了邮件,看见了标题——来自长宜市“字里行间”文字博物/展览馆。
“寄件人:林屿谦。”
她向下划动着,没有看见任何文字。直到最后,才出现了一行黑色的字:“寄件人委托我们把原件交到您手中,请您择期预约来本馆领取。”
谈夏立刻就在手机上修改了到达地,预约了稍后领取。
信件作为凭条,不需要预约就能进入。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谈夏回到了那个留言室。工作人员取下了编号为20240002号的那张纸条,递给了谈夏,随后就走出了留言室。
留言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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