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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61章
“若从宫外查,如同大海捞针,不如从宫内查起。”傅锦时说?:“如今冼家线索已断,放两?个人去转移视线即可,不如重?点重?新放回京城,就借助禁药与秘药一事查谁与郦幽勾结。”
先前在京城除了褚昼津给?的那张纸条再无牵连,让他?们颇有些无从下手,这才将重?点移出去,从永州下手,后来又到?了嘉州,可那些地方?毕竟天高水远,能伸进去的手有限,不若在京城,褚暄停是太子,京城之中他?显然更有把握。
傅锦时垂下眼想,先前是她眼界狭隘了,只着眼于傅家被害一事上,将自己限制在永州和其他?三?家身上,即便先前得了褚昼津的那张纸条,知道?此事与京城有关,却始终没有将重?点放在京城,并没有完全利用?起来。
眼下出了冼家的事,郦幽掺合了进来,才真的意识到?了郦幽其实早就借着药物搅和进了大瞿,完全可以将这些都联系起来调查。
毕竟,所有的一切,根源都在于野心和争权夺利。
“禁药与秘药一事,早先便派人查了,但是幕后之人藏的严实,只查出了宫内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褚暄停觑了一眼傅锦时说?。
宫内若要把手伸出来与郦幽扯上关系,就要借助宫外之人,所以他?先前彻查过宫内的人,但是结果并不理想。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就这样揭过,越是没有破绽越是说?明宫内那人的势力之大,将来必定祸患无穷。
几人还在商讨,外头传来沉西的通禀,“殿下,二姑娘有事禀报。”他?知道?屋内还有叶行,便只道?是二姑娘,没明说?身份。
“让她进来吧。”
沉西应声,傅别云从外头进来,她微微福身行礼后道?:“冼家一事想必殿下已经知道?。”
“嗯。”
“如今明面上知道?的是陈家贪墨粮草,但陈家不过是被冼家推出来的替死鬼。”傅别云道?:“当?初傅大将军不止一次察觉粮草有问题,便派人查探,但是粮草是由?户部指派,留云城这支是从晋州经过嘉州调派到?永州,因?此傅大将军能查到?的东西有限。”
傅别云顿了一下继续道?:“到?达永州由?陈家接手时还算明了,陈家的确贪墨了,但是在嘉州地界那段,只能查到?粮草由?冼家护送,其中还有嘉州太守经手过,这二者中,冼家有问题,而冼家与秦家有过来往。”
她先是知晓了褚昼津想要对凌安侯出手,又接到?曲陵的消息,知道?是冼家背后的人动手了,转瞬间?便意识到?再耽搁下去,恐怕生变。
褚昼津若是当?真动手,伪造证据,凌安侯虽死,但秦家还有旁人,届时说?不定反而弄巧成拙,令秦家逃过一劫,毕竟伪造证据不是真的证据,只要寻到?破绽,推翻不过是易如反掌。还有冼家那边,幕后之人能如此迅速除掉冼家,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今只靠她,要将他?们除掉恐怕不是件易事,权衡之下她决定冒险一次,同阿时那般与太子合作。
听到?傅别云的话,叶行皱眉道?:“我也曾查到?冼家家主与凌安侯有过来往,本以为会有问题,但继续往后查,发现他?在粮草一事上的确没有动半分手脚。我先前还以为是有所疏漏,但无论怎样查都没有半点异样。”
“傅大将军当?时查到?这里,同这位大人是一样的,以为是有所疏漏,所以又反复查了几次,但后来发现从一开始便查错了人。”傅别云道?:“粮草一事上,有问题的不是凌安侯,而是凌安侯的胞弟,户部尚书卿世怀。”
“户部尚书不是姓卿吗?”叶行问道?:“一人姓秦一人姓卿如何会是胞弟?”
褚暄停道?:“太祖皇帝时,秦家有一对极为出色的兄弟,乃是太祖皇帝的左膀右臂,奈何两?人都有野心,争做秦家家主,太祖皇帝不想失去任何一人,便赐了其中一人卿姓,这一支秦家人便从此改姓卿留在京城,另一人则带着秦姓回到?嘉州驻守,也算公平。”
“若是如此,卿尚书也该是凌安侯的族弟,不该是胞弟。”叶行有些迷惑。
褚暄停解释道?:“后来卿家这一支血脉人丁逐渐凋敝,两?家商议之下,卿家从秦家嫡系中领走了凌安侯的胞弟,也就是如今的卿世怀。”
此事还是当?初唐明珂当?作趣事讲给?他?听的。
傅别云点头,算是认同褚暄停的话,“冼家也是‘无意中’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与秦家有来往,目的便是打好关系,从中捞到?好处。”
她着重突出了“无意中”三个字,傅锦时听出来了旁的意味,再联想到?是叶行都没查到?的事,可见此事若要知晓,除非有人故意告知,这样想着,便也问了出来,“是有人故意透露给冼家的?”
“秦家与卿家私底下一直秘密联系着,但是卿世怀此人其实对凌安侯十分不满,也十分愤恨当?初是自己被送走,所以派人无意中将此事透露给?了冼家。”傅别云望着褚暄停道?:“他?帮冼家掩盖贪墨粮草一事,又故意让冼家与秦家联系,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冼家败露,牵连秦家。”
“卿世怀如此做,岂非很被动。”叶行道?:“即便他?没有贪墨,但帮冼家遮掩,也一样是触犯律法,将来冼家暴露,他?也逃不掉,若只是为了拖凌安侯下水,显然不值得。”
“这也是我没有想通的地方?。”傅别云道?。
“可查过嘉州太守?”褚暄停问。
“嘉州太守是卿世怀的人,冼家一直没有暴露,一个是户部这边有卿世怀遮掩,一个便是嘉州太守那里打掩护。”傅别云道?:“粮草一直以来都是户部负责调动,有一个总的账本,而后是从晋州调出,调去不同的州城从不同的路走,到?留云城这支粮草是从晋州靠近嘉州的绵城先到?嘉州太守手中,再到?了冼家手中,而后经由?沂城陈家之手运送至留云城,嘉州太守手中有一真一假两?份账本,只要找到?真的,冼家便暴露无遗。”
褚暄停听着傅别云说?的话想到?了唐明珂先前提过的,若要确定冼家与粮草贪墨一事有关需要查户部的账本,先前他?不知卿世怀对凌安侯有二心,所以一直没敢轻举妄动,如今看来倒不妨利用?一番。
“让叶行带着刑部的人与监察司一同前去查户部的账,沉驿带人去嘉州查嘉州太守的账。”褚暄停一边下令,一边将今日得到?的线索从头捋了一遍。
冼家贪墨粮草一事已然确定,卿世怀与嘉州太守为其遮掩,凌安侯反倒与此事毫无干系。而云家,目前来看怕是知道?冼家贪墨一事,至于有没有参与进去,则可以利用?查账一事诈一诈,不过如今能确定的是云家既与冼家灭门也关系,也与郦幽有牵连。
褚暄停沉声道?:“再派人盯着云家。”
云家现下接诏上京已然按捺不住开始有动作,露出马脚,后头只会不断去遮补,
“是。”叶行与沉驿共同应声。
两?人得了命令便立刻去安排,傅别云却没有着急离开。
“云将军还有话要说?。”褚暄停道?。
“殿下先前问傅家查到?什么,那时我信不过殿下,所以没说?。但如今局势容不得我不说?。”傅别云此次没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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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犹豫道?:“傅家五年前便接陛下密令,查三?家之事。”
“恐怕不止是因?为局势。”褚暄停说?着目光扫向?傅锦时,意味再明显不过。
傅别云一笑,“阿时一事,我看到?殿下心有大义?,却也不是无情?之人,我愿赌一把信一回。”
褚暄停望着傅别云的眼睛,并没有完全信她的说?辞。
他?不是没看到?傅家人对彼此之间?的感情?有多重?,傅别云即便自己死也绝对不会将傅锦时陷入险境,所以与其说?此次她在他?身上看到?的是大义?与有情?,不若说?是看出来他?对傅锦时的偏袒。
“这五年,总共查到?陆家贪墨赈灾粮款、豢养私兵,云家卖官鬻爵、结党营私、贪墨粮草,凌安侯勾结郦幽、陷害卫家。”
褚暄停每听一句,脸上的神色就阴沉一分。
秦云陆傅四家乃是大瞿的肱股之臣,秦家、傅家、陆家分别抵御边境的郦幽、天楚、戎国,云家则是负责输送粮草的重?要一环。
可如今傅家只剩傅锦时与傅别云两?人,秦云陆三?家则是彻彻底底的大瞿蛀虫。
傅锦时望着阿姐,竟不知道?傅家曾经接过这样一道?密旨,更不知道?这五年他?们查到?如此多的事情?,怪不得……怪不得留云滩一事秦云陆三?家无一人出兵相?救。
她垂下头,再次想到?了阿爹,想到?了大哥与三?哥。
秦云陆三?家能坐到?如今的地位手段与能力皆是不低于傅家,傅家查这些事怎么可能不惊动他?们,肃帝怎么会想不到?,可他?还是给?了傅家这样一道?密旨。
肃帝本就没有想过要傅家活,阿爹怕是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主动提出以死相?换。
他?换的既是秦云陆三?家的坐视不理也是他?们四人的生路。
“孤明白了。”褚暄停怎么会想不通这其中的龃龉,而傅别云此番既是在说?事实,也是在借此告诉他?他?们傅家对大瞿的忠心,傅别云知道?他?听得懂,便也没再多说?,抬手行了一礼,“我还有话要对阿时说?,殿下可允?”
褚暄停点头,傅锦时行礼后跟着傅别云走了出去。
傅别云让傅锦时走在前头,在她出门后,傅别云偏过头对褚暄停轻声道?:“傅家人甘愿赴死,但决不允许阿时跟着受累,殿下,这是底线。”
第62章 第62章
“殿下,二皇子来了。”孤照进入书房,同褚千尧禀报。
褚千尧正在练字,“让他进来。”
“是。”孤照得了命令,出?来对褚昼津道:“二殿下,请。”
褚昼津进了书房,先?是看到了站在一旁面无表情抱着剑的越行?简,他挑眉道:“越姑娘今日怎的不开心啊。”
“吵架了呗。”越行?简哼笑?。
“这就是四弟你的不对了。”褚昼津眨眼?,“怎么能跟美人儿吵架。”
越行?简懒得看褚昼津演戏,更不想在这听接下来两?人的吵架,于是转身对褚千尧道:“四殿下既然要?与二殿下谈事,属下便先?告退。”
说完,也不等褚千尧应不应直接走人。
褚昼津摸着下巴望着越行?简干脆利落地背影,感叹道:“果然是能与傅锦时玩到一块去的。”
叹完又问褚千尧:“你明知她与傅锦时一直联系着,又为何放任?”
褚千尧冷冷看他,“你与傅家?联手,我说什么了?”
褚昼津被?这么直接点出?来,也没丝毫心虚之色,他的面上一派混不吝,“四弟若是遵守承诺,二哥也不至于如此,你说是吧?”
这番对话,显然各自亮了獠牙。
外头的大风忽然吹开了窗户,一些风雪落进了屋内,添了些刺骨寒意。
两?人却都没有动作,褚千尧面目冰寒,褚昼津嘴角含笑?,眼?中带煞。
“傅家?如今已然废了,背叛我,你无处可去。”
“四弟,你真奇怪。”褚昼津轻笑?着道:“那么多?人愿意为你卖命,你为何一定要?留我?”
他一直没看出?来自己对褚千尧的价值,他这样的人,显然不存在忠心这种玩意儿,谁有价值、谁能助他,他就同谁站在一处,他随时都会背叛。
留下他的风险明显大于丢弃他。
褚千尧的性子他也多?少了解些,谁若是背叛他,下场绝对惨烈,越行?简还可以说是因为喜欢所?以容忍,他呢?
“总不能是四弟兄弟情深,顾念手足之情吧?”褚昼津聊笑?出?声?。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褚千尧面无表情地问。
“四弟问哪件事?”褚昼津坐到一旁,慢悠悠给自己倒上茶,“是凌安侯陷害卫家?上位?还是你替凌安侯遮掩?亦或是……”说到这里,他看向褚千尧,“你与郦幽勾结?”
“你恨我?”褚千尧敏锐地察觉了褚昼津话中的恨意。
“我不能吗?”褚昼津勾着嘴角,眼?中却无半分笑?意,甚至藏着寒光,“我为你做事,你替我查卫家?一案的真相,我做到了我该做的,你又做了什么?”
“你明知晓真相,却刻意隐瞒,甚至同秦家?一同欺骗我,致使恒嫔身死冷宫。”褚昼津压着心中戾气,“你说我该不该恨?!”
“你究竟是在恨我还是再恨你自己?”褚千尧冷眼?看着他,毫不留情道:“她活着的时候,你对她处处猜忌,死了反倒开始在意,褚昼津,迟来情谊,恒嫔恐怕都嫌恶心。”
“你闭嘴!”褚昼津厉声?喝道,他眼?底漫上血丝,罕见的露出?狰狞表情,“你懂什么!”
“人都死了,你如今在我跟前又装什么。”褚千尧浑不在意褚昼津的情绪,冷声?讽刺道:“你喊过她一声?母妃吗?你配喊她一声?母妃吗?”
褚千尧的这句话完全戳中了褚昼津的痛处。
恒嫔的死是他这辈子都过去的心结,那声?得不到回应的母妃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他双手死死握紧,仿佛又回到了接到恒嫔病危消息的那一日。
彼时,他正与恒嫔因卫家?一事吵架陷入僵持,赌气不去父皇那里求情,甚至为了气她,故意违逆她的教导,日日留宿春香坊,商邑传来消息时,他正在饮酒听曲,手中的杯子接着就落在地上,酒水洒在了姑娘的裙摆上,逐渐蔓延至他的衣摆,浸湿了边缘。
他状似无意地捡起还完好的杯子,却在碰到的一瞬,杯子四裂开来,其中一块碎片的棱角割伤了手指,他听到旁边的姑娘惊慌,可他却感受不到半分疼,只看到流出?一道血线。
他抬起手,仔细地去看那道伤口,随后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上去,刺痛感让他终于有了丝反应。
“死了?”褚昼津问。
商邑抿唇,随后答道:“快了。”
“那就是还没有。”褚昼津道。
商邑觉得褚昼津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却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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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褚昼津又问道:“我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
商邑没出?声?。
褚昼津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大红衣裳,视线落在衣摆边缘被?酒水打湿的地方,又闻到满身的脂粉气,“我若是这么去,她会不会直接气死?或者她已经死了,我穿着红色是不是大不敬?”
商邑看不明白褚昼津对恒嫔这位养母的感情,但他知道,若是见不到最后一面,褚昼津此生都会后悔,于是道:“她在等着见你。”
褚昼津终于起身,也在此时,他一个趔趄,幸好身旁的姑娘扶住了他。
他一路上心中想的最多的不是恒嫔就要?病死了,也不是自己竟然才知道她病了,更不是担心能不能见到最后一面,而是恒嫔打过他的那三巴掌。
他那时为了查清卫家?的事情替褚千尧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恒嫔知道后大怒,扇了他一巴掌。
第二巴掌,是他明知是错,仍旧不改,恒嫔打了他一巴掌让他滚。
第三巴掌,是他拦下了那张从京城送往边境的那张以四城换傅家?满门的消息,生出?了要?大瞿生乱的念头,恒嫔知晓后打了他一巴掌让他跪到卫贵妃的灵位前逼他清醒,他跪了三日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却让人留意了京城往外送的消息,只要?是对边境不利的一律拦截。
他赶到汝阳宫之时,看见的恰好就是恒嫔溘然长逝的情景,他冲上前想要?接住那只垂下来的手,却只感受到指尖擦过指尖的冰凉触感,手指上的伤口陡然崩开,洇晕出?血。
他下意识喊了一声?,“母妃?”
可无人回应。
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开口喊恒嫔母妃,却是一声?得不到的回应的母妃。
就好像……他注定没有母妃。
褚千尧说的没错,他恨的是自己。
他因为赌气,从来不喊恒嫔母妃,又因为不是亲生,所?以总是带着隔阂与猜忌。
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与恒嫔和解,也注定无法与自己和解。
“你说的对,我不配喊她母妃。可那又如何?”褚昼津冷眼?相对,“恒嫔养我一场,我替她报仇有什么毛病?”
“甚至你又有什么资格讽刺我?”褚昼津眉目间阴沉无比,“你勾结郦幽,替秦家?遮掩丑事,你又配得上褚这个姓氏吗?不也照样有脸去抢储君之位,妄想最高?位。”
“五十步笑?百步,就别笑?了。”
他一连串的话落下,褚千尧的神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褚昼津见状,眼?尾上扬,嘴角漾出?笑?意,“四弟,二哥说话难听了点,见谅。”
话落他起身朝外头走去,走到门口,忽然驻步,“瞧我,都忘了正事。”他说着,微微侧头,望着脸色难看的褚千尧道:“太?子殿下要?查户部,你的卿尚书怕是有今日没明日了,提前恭贺你,既文?倜之后又要?损失一员大将了。”
说完,也不再看褚千尧的脸色,径直走了。
在他出?门后,褚千尧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桌案。
外头的越行?简微微挑眉,看了一眼?才出?来的褚昼津,褚昼津勾着嘴角心情很好的溜达走了。
傅锦时从那一日与褚暄停说完正事后,便又回到了非必要?不交流的日子。
她知道那日的事错全在自己,褚暄停没有错,甚至她如今是太?子府的侍药奴十四,她没有任何底气与主?子冷战,甚至于尊卑来说不应该,可她就是因为肃帝所?作所?为连带着不想同褚暄停说话。
“你在迁怒孤。”
这一日,她端起空碗就要?走,冷不丁地,褚暄停出?了声?。
“你在因为父皇的作为迁怒我。”
“迁怒”两?字一出?,傅锦时陡然给自己这些日子心中的憋闷找到了口子,她转过身,望着褚暄停,坦然道:“是,我在迁怒你。”
褚暄停有时候真不知道该喜欢傅锦时的坦诚,还是该讨厌。
“殿下既然知道,又何必相问?”傅锦时语气并不好。
褚暄停自己本身就是臭脾气,这些年?又都是被?人捧着惯着的,如今被?傅锦时这么冲的一句问,狗脾气也上来了,“冲孤发脾气有什么用。”
他说着袖子一扫,将傅锦时搁在桌上的糖球扫到了地上,“孤又不缺人,不稀罕你。”
傅锦时垂眼?看着滚落在地的糖球,它顺着木质地板,滚落到她的脚边,随后停在前面一点,与她恰好是一步的距离。
她没有再看褚暄停,而是抬脚踩了上去,端着空碗走了。
待到她的脚离开后,那颗糖球已然碾成碎渣,刺破糖纸露出?了棱角。
褚暄停望着那一小块的狼藉,微微抿唇,注视片刻,起身上前捡了起来。
他其实说完就后悔了,傅锦时迁怒他是人之常情,他才是不该犯脾气,明明知道糖球对她的意义,却还将其扫落在地。
而另一边,傅锦时甫一回到澜水榭便发觉自己的床铺被?动过,她上前翻动,在里头发现了一张纸条。
“今夜子时,听风楼上。琮。”
傅锦时转头对刚刚推门进来的傅别云道:“西延琮来了。”
第63章 第63章
傅别云接过?傅锦时递过?来的纸条,“西延琮坐不住了。”
西延琮身为天楚二皇子,若是前来,必是要递国书?的,可目前来看,他已然?到了,可大瞿没?有任何消息,他显然?是偷偷前来。
若是这样,极有可能是要将西延太子的命留在大瞿。
“他既然?来了,就别想全身而退。”傅锦时眼?底沁上冷色,西延琮与留云滩大败一事脱不了干系,傅家如此?惨烈有大半原因在他,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傅别云先前听阿时说过?西延琮与整件事情中的关系,不论是褚昼津给的消息还是鄢陵公主给的消息,甚至那刺客给的信息都?能断定西延琮与傅家一事有关。
而且就如今的情况来看,西延琮能准确找到阿时的位置,显然?手已经?伸进了太子府,“就是不知此?事乃是太子殿下刻意为之还是西延琮真的手眼?通天。”
傅锦时摩挲着纸条边缘,轻笑着问道:“阿姐,你信太子殿下浑然?不知吗?”
知晓她?住在哪个院落,又知道她?的床铺在哪边,那人定然?是在太子府潜伏已久,她?不信以褚暄停的能力和掌控欲允许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有小动作,除非他故意为之。
傅别云望着傅锦时的眼?睛,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与褚暄停接触不多,了解也不多,但她?相信阿时的判断。
“说不准他就是在等这个机会,好借机查出京城之中到底是谁与西延琮合作。”傅锦时道:“咱们?得太子殿下最会做的便是利用,他总是能把每个人的利用价值发挥到极致。”
傅别云闻言,想到了前些日子,他让她?去拦阿时。
明知道她?有极大可能纵容阿时,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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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去,其实想要的从来不是拦截,而是收尾和袒护。
把她?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
“阿姐,你替我把这个交给太子吧。”傅锦时刚与褚暄停不欢而散,不想这个时候与他说话,“我这个时候去,万一被送消息的看到,容易出纰漏。”
傅别云没?有揭穿她?,以阿时的身法,若要瞒过?太子府的人不是不行,如今这么说显然?是借口,不过?她?还是应下,“好。”
说完就要走,傅锦时却又一把拉住了她?,“晚些过?去。”说完抿了下唇,又道:“我走后?你再过?去。”
傅别云倏尔一笑,“刚才去送药,可是又吵架了?”
她?不了解太子的性子,却是了解阿时的,她?这般做法,显然?是针对太子的,先前虽在冷战,却也不会主动去做些额外的事,今日却像是以往对着阿遥使性子,显然?是刚才两人又翻脸了。
“他把糖球扔在地上。”
“你呢,做了什么?”傅别云可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她?从来不是吃亏的性子,褚暄停若是让她?心情不畅了,她?即便自?损八百也会让褚暄停伤一千。
“当?着他的面踩碎了。”傅锦时小声道。
她?那会儿脾气也上来了,其实走出房门?她?便意识到自?己做的过?分了,如今被阿姐一问,心中多少也有些难过?。那糖球虽不是三哥做的,却是同一种的,她?踩完就愧疚的要死?,出门?之后?就有些想哭。
果然?是阿时能干出来的,傅别云心想,褚暄停不要,阿时干脆毁的彻底。
只是她?也听出了阿时语气中的不对劲,心中有了数,“你知道阿遥给你做小糖球了。”
虽是问的话,但语气是肯定的。
傅锦时点点头。
傅别云柔声问道:“怎么知道的?”
傅锦时将先前在京城徐记买糖球的经?历说了一遍。
傅别云叹了口气,“我倒宁愿你永远不知道。”
以阿时的性子,若是知道小糖球是阿遥给她?做的,那么这个东西从此?便对她?有了意义,即便不再是阿遥做给她?,是随手买来的,甚至是旁人手中的,她?都?会“爱屋及乌”,舍不得浪费任何一颗糖。
而一旦发生了这种事,便会兀自?愧疚难过?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反复去想这件事,等到差不多遗忘了,也会在某一天再次突然?想起来,而后?反复难过?。
当?年?阿爹不想让阿时从军,比不想被帝王忌惮的更大的原因便是阿时太过?重感情。
她?与将士们?相处久了,便会有感情,无论谁战死?,她?都?会比常人更加难过?,也更加难以忘怀,若是如此?,她?迟早会因为情绪崩溃而垮掉。
所以一直以来,她?其实都?在担心傅家叛国一事真相大白,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
阿时如今还一切如常不过是被傅家报仇一事支撑着,待到一切事了,她?必然?崩溃,她?甚至怕她?抗不过?来。
吟松风。
“殿下,是四皇子的人,流溢传的消息。”沉西同褚暄停禀报道:“天楚的二皇子约傅姑娘今夜子时在听风楼见。”
褚暄停手中还拿着不久前傅锦时踩碎的糖球,闻言手指一顿,老四到底没?把话听进去。
与西延行交易不够,再牵连上一个西延琮。
就是不知傅锦时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傅锦时呢?”褚暄停问。
沉西答道:“沉星还在守着。”
“嗯。”褚暄停一边应声一边小心的将糖纸抻开,剩下还包在里?头的碎渣便散开来。
沉西没?再出声,安静地跟太子殿下一起等。
犹记得上一次这样等着的还是二皇子那次,那时太子殿下与傅姑娘感情还不深,互相拉扯试探,彼此?间只有输赢较量,可今日——
他垂眼?看向桌子上的糖纸和糖纸上的碎渣,他不觉得殿下今日的情绪还同那日那般。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天色一点点暗下去,沉西将一旁的烛火点了起来,“何时了?”
沉西知晓殿下问的是什么,“沉星说,若是傅姑娘出门?,便会来报。”
褚暄停应了一声,继续坐在那里?望着桌子上的糖球碎渣发呆。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进。”褚暄停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一声里?头的期待。
然?而他注定失望,推门?进来的是沉星,他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傅锦时离开了?”
沉星点头,“去的方向是听风楼。”
褚暄停微微闭眼?,他告诉过?傅锦时下一次,不会再有改变主意的机会。
“着人——”
“殿下。”话还未出口,门?外忽然?传来了傅别云的声音。
沉西上前开门?,傅别云朝他微微点头,而后?进了屋,她?一眼?便见到了桌子上的糖纸与碎渣。
“云将军有何事?”褚暄停沉声问道。
傅别云将纸条拿了出来,“阿时说怕被旁人察觉,所以托我将这个交给殿下。”
褚暄停接过?,看到上面的字,阴沉的心情陡然?转晴,他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嘴角,却在抬头时,克制住了所有神情。
他矜持道:“孤知道了。”
傅锦时才靠近听风楼,便被一人拦住。
那人穿了一身夜行衣,见到傅锦时后?,拉下兜帽,是个长相极为明艳的姑娘。
那姑娘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傅姑娘随我来。”
傅锦时没?着急跟着走,而是问道:“我们?在哪里?见过??”
她?没?问是不是见过?,而是直接问在哪儿见过?。
“我叫雅丽。”慕容雅丽道:“姑娘曾经?在邺城救过?我一命。”
傅锦时是诧异的,她?随口一问,没?想到竟真是个熟人——
有一次邺城郊外因为天干物燥,起了大火,她?接到阿爹的命令前去救治被烧伤的百姓,其中有个姑娘烧伤了脸,那姑娘就叫雅丽。
“多谢姑娘的药,我才没?有在脸上留疤。”慕容雅丽道。
“不必谢我。”傅锦时森然?一笑,“若当?时知道你是天楚的人,你死?了我都?不会多看一眼?,指不定还要啐上一口。”
“虽然?姑娘恨天楚的人,可我却记得姑娘恩情。”慕容雅丽说完这句话,轻声道:“二殿下今日这般实为试探,姑娘若是带了人来,还是莫要随我去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会告诉殿下,姑娘以为我们?耍你,生气离开。”
傅锦时闻言似笑非笑道:“雅丽姑娘这是救命之恩,无以相报,只好恩将仇报?”
“傅姑娘何出此?言?”慕容雅丽故作疑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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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锦时没?跟她?废话,抽出慕容雅丽腰间的弯刀,反手掷出,挡住了从那处射来的袖箭,随后?朝着箭来的方向看去,“我若是掉头就走,这支袖箭怕是直接要了我的命。”
“雅丽啊,你的骗术今日怎的失败了?”来人一身墨绿长袍,腰间束着皮质腰带,袖口绑了同样的皮质护腕,但是袖口处能明显看出暗器。
“二殿下。”慕容雅丽行礼,随着西延琮的话道:“傅姑娘太过?聪慧,骗不到。”
说完,朝着傅锦时行礼告罪,“此?事乃是我与二殿下开的玩笑,还望傅姑娘恕罪。”
西延琮笑着对傅锦时道:“我既然?约了傅姑娘,自?然?是信得过?姑娘的。”
“雅丽姑娘不必多礼。”傅锦时对慕容雅丽和西延琮的神情堪称和颜悦色,“毕竟我也骗了你。”
慕容雅丽一怔。
傅锦时坦白道:“我问在哪里?见过?,不过?是想借着聊天拖延些时间。”
她?的话音落下,周遭陆陆续续出现了几名身着飞鱼服,腰间别着绣春刀的锦衣卫,为首的正是应寒川。
傅锦时微笑着对西延琮道:“不好意思了,辜负了二殿下的信任。”
“带走。”应寒川的命令随着傅锦时落下的话音而起。
第64章 第64章
“殿下,那边的人来报,成了。”乐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西延行的身?边禀报道?。
西延行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意料之中的事。
不论是西延琮悄悄来大瞿还是找上傅锦时都是他一手在后头操纵,因此西延琮从天楚一动身?,他便在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或者说,西延琮的踪迹一直在他的掌控中。
他要他去哪,他便去哪。
“皇后的人很快便能收到消息。”西延行说:“传信给左相齐夏学,孤目前一切安好,让他们不必忧心,暂时不要动,等郑家先动。”
“是。”
乐颐再次悄无声息的退下,房间内转瞬间只剩下西延行一人。
眼见着桌上的烛火有些暗,他拿起一旁的工具挑动了一下烛心,很快,烛火再次明亮起来。
以往留着老二?不过是为了扶持一个能与他制衡的对手,借此不让燎帝对他忌惮,动了铲除他的念头。如今他们却偏生?生?了要让他死在大瞿的念头,那么西延琮与郑家便也留不得了。
他能放任郑家做大,任由皇后与西延琮野心渐大,自然也能随时除了他们。
天楚并?非只有一人能做皇后,也并?非只有一个皇子能做他的幌子,守边的世家也并?非只能是郑家。
谁不行,他换了便是。
只是可?惜,大瞿不能任由他插手,赔上了鄢陵不说,还被陷害至此,如此丢脸。
他当初不该对夏津一时心软,将?人捡了回去,更不该因为傅锦时是傅家人便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让人在邺城留了她一命。
此次便是输在心善上。
“傅形辞啊傅形辞,被你害惨了。”
西延行望着闪动的火光,想到了他第一次见到傅形辞的时候。
那时大瞿与天楚虽然时有摩擦,但关系还不是如今这般势同水火,两边的互市正常开放着。
他那会奉了皇命巡视边境,但因还有玩心,便掩饰了身?份,装作普通的百姓提早来了这边,恰逢遇上了同样巡边的傅形辞。
夏日的边境处是干燥的闷热,互市上叫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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