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心思,若是说太子殿下瞧上了这位傅姑娘,那该在意生育多过疤痕,可若说没瞧上,又为何这么在意疤痕。
心里虽这么想着,但也没觉得奇怪惊讶,毕竟太子殿下一直都这么心思难以捉摸。
他正要起身告辞,又听褚暄停说:“你同她说生育一事时莫要太直接。”
他不觉得女子一生定要有一个孩子,但对一名女子来说许是在意的。
江舟现下真是一点都捉摸不透太子殿下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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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锦时养了五天才终于能下榻走走,但是因为腿伤实在严重,走路还有点跛脚,又养了半个月才终于看不出异样,不过肩膀连带着心口挖去的腐肉让她还不能提重物。
褚暄停也不急在一时,他从不是一个只在乎眼前利益的人,所以后来又给了傅锦时一段时间训练,用以恢复手臂握刀打斗的能力,到现在虽不能恢复到之前的灵活性,但对目前的她来说够用了。
前两日周叔给她说了说她要做的事情,她每日只需要去给太子把脉、煎药,慢慢给他调理身体。
太子府的侍药奴并不是重活累活,却是极重要的活。
今日是她第一次去,并没有带药箱,只带着昨日江舟来为她诊脉时她借下的脉诊便去了吟松风。
她到时,褚暄停正裹着狐裘抱着暖手炉靠在矮凳上喂鱼。
傅锦时躬身行礼,“殿下。”
“来了。”
褚暄停放下鱼食,一旁等着的下人上前,他净了手,随意搭在了桌上。
傅锦时上前将脉诊垫在他手腕下,他的手腕虽有些苍白瘦弱,却能看出来是练过的。
傅锦时诊脉时褚暄停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他有些稀奇,除了傅锦时他还没在谁身上见过如此平静的神情,那些人诊过他的脉后,不是皱眉便是神色凝重,满脸写着他活不了,让他实在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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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腰下刃》 5、第 5 章(第2/2页)
傅锦时淡淡道:“柯蓝之毒。”
她初见褚暄停时,他穿着鹤氅,那时她并未多想,后来在养伤时忽然惊觉那时初秋褚暄停便穿上了鹤氅,由此猜测他畏寒。确定他畏寒是后来在太子府待久了,加之她是太子府的侍药奴,江舟会跟她嘱咐些褚暄停的身体情况,但也只告诉她褚暄停体弱。
如今她发现褚暄停的体弱是因为中毒,中的还是柯蓝之毒,且余毒一直未清。
褚暄停半靠在靠背上,他前些日子染上的风寒拖到现在也不见好,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儿。
他懒洋洋道:“看来知道此毒。”
“这是郦幽禁药。”傅锦时说:“起初它被做出来是用来治疗火毒的,但是被它治好的人几年后便会出现畏寒等风寒常见症状,起初只以为是普通的风寒,直到这些人的身体快速衰败,才被重视,进而查出出现症状的都是服用过‘柯蓝’的人,这药就此成了禁药。”
“而且已经全被销毁。”
褚暄停失笑,像是并不在意自己是否中了这样难缠要命的毒,“能被做出来一次,自然有第二次。”
傅锦时抬眼看他,这人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睛,但是瞳孔浅淡,像是蒙着一层冷意,不论笑与不笑都不见半点亲近之意,加之周身气质又冷,就如她在诏狱第一眼所见那般感觉,如同山间不化的积雪。
“此毒难缠至极。”傅锦时抿唇,“当年用了此药的人最长也不过熬了四年。”
褚暄停问她,“依你之见,孤为何能活这样久?”
傅锦时垂眸,“因为殿下是太子。”
这话便是说的毫不留情了,明晃晃地说褚暄停能活是因为他在高位,有普通百姓没有的权力与能力。
“你在不满。”
“不。”傅锦时说:“奴婢只是在陈述事实。”
褚暄停轻声哼笑,“你倒是敢说。”
傅锦时没接这话,她可以心直口快,却不能得寸进尺。
褚暄停摩挲着暖手炉外套着着毛线套,问她,“能不能解?”
傅锦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殿下应当查到,奴婢自幼跟随母亲学医,我母亲的师父是药老,而当年便是药老制造的此药,他也因此自责内疚,往后一生都在研究如何解。”
褚暄停没出声,傅锦时继续说:“殿下救奴婢可是为此?”
褚暄停并不意外傅锦时能猜到他救她的意图,他也没想隐瞒。
“殿下救奴婢一命,便是为报恩情,奴婢也必当竭尽全力为殿下解毒。”傅锦时抬眼,不闪不避地看着褚暄停,“但奴婢有一事相求。”
褚暄停眯起眼睛,“你应当知道,孤不是心善之人。”
“殿下的命在我之手。”傅锦时说:“而我不是有恩必报的人。”
这话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褚暄停生生气笑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要对他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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