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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2页/共2页)

不?经意?间从她?的身上掠过,在?纸箱上短暂停留,而后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气。

    先是出?声让旁边的女孩子回了房间,才?缓步过来,屈膝蹲下与她?视线平齐。

    她?条件反射地往后挪了半寸,眼睁睁看着?贺尘晔将手掌贴上她?的脸颊,又用指尖抚过眼角。

    沉默片刻,男人问:“眼睛怎么?这么?红?你不?是回家了吗?为什么?关机?”

    接连三个问题,盛怀宁瘪瘪唇,张口胡诌,“回去吵了一架,我没别的地方去,就回来了,手机手机没电关机了。”

    “你呢?怎么?没走?”她?迅速扯开话题。

    贺尘晔叹口气,一开始当着?盛怀宁的面买机票,就是为了坐实春节他会带着?溪溪回家过年。

    岂料,他在?公司忙完工作,照例给女孩子打去电话时,得到的却是对方已关机的机械女声。

    除了那次在?朝溪古镇,盛怀宁从未主动长时间与他失联过,就算有什么?急事不?方便联系,也会事先在?微信上面通知他。

    直至手机上弹出?入户门解锁有人进入的提醒后,他立刻带着?溪溪往回赶。

    门打开,听?到那轻微的窸窣声,贺尘晔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这会儿,他措完词,回:“你突然关机,有些放心不?下你。”

    盛怀宁目光慢慢垂下,咬住下唇,声音闷着?,“抱歉,现在?应该还有多?余机票,你要不?要看一下其他的时间?”

    贺尘晔拧眉,悄然贴近,鼻息几乎喷洒在?她?的面上,“一次不?回去也没事,我和溪溪留下来陪你过年。”

    她?肩背微微一僵,在?知道贺尘晔的真实身份后,心里的那种微妙感,让她?硬生生觉得不?自然起来。

    贺尘晔那些带有预谋性的举动,如果是在?她?表明心意?之前,她?定会退避三舍,说不?定会立刻马上就去报警,刻不?容缓。

    眼下,她?虽动容,但陡然接受这么?大?的信息量,难免还是有些消化不?了。

    在?盛怀宁怔忡的这几秒,贺尘晔覆在?她?颊边的手,缓慢下移,改扣住她?的下巴,似是想要唤回她?的心神,不?容分说就吻了上来。

    她?缓慢眨动眼睫,微闭着?的唇瓣,被强硬吮开。

    这是盛怀宁头?一次在?贺尘晔这里,感受到如此浓烈的占有欲。

    如若不?是溪溪在?,恐会将她?就地正法。

    缠绵的一吻结束,贺尘晔语气带着?喘,好听

    ?的嗓音仿佛会迷人心智,“宁宁,新年快乐。”

    盛怀宁下意?识瘫入贺尘晔的怀中,张了张唇,失神到毫无生气,机械顺着?他的话回:“新年快乐。”

    第54章 别吵/54

    环绕式灯带全亮, 与落地窗外频繁炸开的烟花,交相映辉,将周围渲染得?如同梦幻之境。

    盛怀宁直挺挺地站着, 目光跟随着一个又一个升腾到空中的火光, 耳边混杂在一起的声音十?分热闹。

    左后方是贺尘晔在厨房忙碌时发出的各种声响,有刀滚过砧板,有乌檀木铲翻炒锅中食材,有水龙头的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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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汩流水, 还有呼呼运转的抽油烟机。

    右后方是电视里正直播的春节联欢晚会,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掌声, 还有喜庆的音乐声, 溪溪嘴唇一翕一动, 笑声清凌。

    一方安静,盛怀宁按捺不住, 悄悄窥了眼。

    男人正慢条斯理地解着围裙,挂好?后有条不紊地将所有饭菜都摆放在了餐桌上, 再?回到厨房竟突然躬身下去,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她多看了会儿?, 抬脚过去, 隔着岛台, 隐约能看到一丁点下沉式储藏柜的边角,问?:“你在做什么?”

    半晌,贺尘晔用托盘端着好?几个透亮精美的密封罐, 小心谨慎推至她的面前,说:“一个多月前随手泡的一点水果酒, 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你泡的?”

    盛怀宁最是没心没肺,尤其是在面对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仿佛这个除夕夜什么都没发生过。

    “要?不要?尝尝?”

    贺尘晔很熟练地打开其中一罐,扑鼻的酒香酸酸甜甜,“这个青柠檬我将果皮分开泡的,按比例放的是无醇气泡酒,跟你常喝的Mojito应该差不多。”

    呆怔半晌,盛怀宁捏起手边盛着酒的玻璃杯,里面的冰块撞上杯壁,清脆作响。

    她递到嘴边,饮了一小口,香醇的液体滑过舌尖,带着丝丝甘甜与微醺,这种舒适的感觉,让人迷醉。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泡酒?你好?像什么都会。”后半句声音越来越小。

    贺尘晔低低一笑,在她的眼神示意下,又用打酒器盛了杯菠萝酒,“在网络上找的教程,不过我换了搭配的酒,你贪杯也不会醉。”

    话落,盛怀宁偏开头,没好?气地说:“干嘛!我醉了又不会撒酒疯,你在担心什么?”

    是不会。

    最多就是借着酒意上头,扯他的衣服,勾他的裤袢,再?说些不要?命的撩拨话。

    贺尘晔反应平平,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轻松,声音却无法抑制地低沉了下去,带了点严厉,“贪杯伤身。”

    盛怀宁半敛的长睫颤动不止,双手捧着酒杯,气势汹汹地做出咕哝埋怨的姿态,头也不回地去了餐厅。

    宽敞的公寓内,依旧回荡着春节联欢晚会里的热闹音乐。

    溪溪坐在盛怀宁的对面,时不时会侧过头,然后溢出一声笑,视线长久收不回来。

    贺尘晔夹了块豉油鸡,放入盛怀宁的餐盘内,话头冲着溪溪,“先?认真吃饭。”

    女孩子“哦”了声,开始乖乖地埋头认真吃饭,可那蹙着眉头却透着股子委屈。

    盛怀宁将一小盅菜胆炖鸡翅推到女孩子的面前,柔声宽慰,“没事,明天我陪你一起看重播。”

    “谢谢嫂嫂。”

    女孩子很好?哄,一听完她的话,眉眼瞬间?就松展开了。

    饭后,盛怀宁和贺尘晔拗不过,陪着溪溪坐在客厅守岁。

    明明一开始兴致最高的人,却在零点刚过,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贺尘晔抱着女孩子回了卧室,盛怀宁则去了洗手间?。

    水雾缭绕,吹风机的嗡嗡声响着。

    盛怀宁长发披肩,眉眼低垂,思绪无缘无故就飘远了。

    一旦冷静下来,许多事情总会无意识地浮现在脑海中。

    方才吃饭时,她差点脱口而出关于溪溪的一些疑惑,还有对贺尘晔改名换姓的好?奇。

    可是话到嘴边就梗住了,如果问?出来,她该如何?解释爹地妈咪私底下调查,侵犯贺尘晔个人隐私的不妥行?为。

    或许,他不想?旧事重提。

    或许,他改名的难言苦衷,就是想?要?彻底摒弃过往。

    不知道出神了有多久,握在掌心里的吹风机不由一歪,热风拂上滑嫩的后脖颈,下意识就撒手丢掉了让她痛苦的“始作俑者”。

    盛怀宁无声痛叫,空着的那只手急匆匆覆上,试图用那一点点的凉意缓解疼痛。

    一番折腾,迅速招来了外边客厅里坐着的人。

    灰油砂玻璃门推开,贺尘晔一个箭步迈到她的身后,入眼的一小片皮肤染上淡淡的绯色,十?分骇人。

    他赶忙拿过一旁台架上的毛巾,洇湿后贴上,在察觉到她抑制不住地轻微战栗后,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盛怀宁依旧理不清头绪,呼吸难以自控地变急变重,伸手扣住贺尘晔垂落在身侧的左手,挥开他的另一只手,湿毛巾毫无预兆地掉落在脚边。

    她只能看到他吞咽时滑动的喉结,再?往下是他浴后换上的丝质睡袍。

    手指略弯,勾开他草草系着的腰带,腰腹的肌肉不自觉绷紧。

    盛怀宁无力阖眼,再?睁开松下一股劲,慢悠悠探手去碰贺尘晔腰侧那大?片的刺青。

    摩挲而过,是凹凸不平的触感,下一秒,眼前一黑,那让她一直心悸的画面陡然钻入大?脑之中。

    她记得?很清楚,那年受困,背着她的那个男孩子似是怕她被吓到,说了不少的俏皮话逗她,只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

    直到后来,两个人一同跌倒在泥泞之中。

    在被湍急的水冲散时,她看到的是自掌心滑落下去的鲜血,以至于醒来,第一时间?就在找自己身上哪里受了伤,还一直祈祷千万别留疤,穿裙子会不好?看。

    爹地妈咪被她这无厘头的想?法逗笑,并告诉她只是皮外伤,让她别担心。

    盛怀宁一怔,后知后觉,或许,那血迹根本就不是她的,可那么多的血,伤得?该有多重啊。

    她打完点滴,拽着妈咪的胳膊,询问?救她出来的那个男孩子住在哪个病房。

    岂料得?到的消息,竟是搜救队还在寻找,目前有五人失踪。

    哪怕回了港城,她也持续性关注着救援动态。

    不久,朝溪的负责人终于递来了好?消息,无人员伤亡,让她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下。

    唯一的影响,就是但凡遇到雷暴天气,她就会惊悸不已,不停地冒虚汗。

    自那以后,隔音耳塞便成为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物?品。

    这会儿?,她五指分开,牢牢抓住了手边能碰到的东西,逐渐收紧的力道仿佛是要?将自己从梦魇中抽身出来。

    贺尘晔心跳停了一秒,俯下身,扫了眼腰侧被抓出的甲痕,着急贴上她的颊边,边拥住边语气温柔地对她说:“宁宁,你抬起头,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她屏息,被迫着抬头,迎上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眸,立时回神。

    定定神,她赶忙松手,那处被精美刺青遮住的疤痕,经她一通抓挠,再?度变得?狰狞起来。

    浑身上下控制不住哆嗦了起来,盛怀宁只觉自惭形秽,作势就要?脱离贺尘晔的怀抱,被他用手臂圈住,紧紧桎梏。

    “盛怀宁。”

    “啊?”她还从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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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眼前的人连名带姓地称呼她,一时懵懵然。

    贺尘晔的语气又低又沉,目光更是不容她逃脱,狠狠攫住,“你这样,跟折磨我有什么区别?还是说,这就是你的目的?”

    她抚着身上柔软的印花浴袍,在短瞬的安静后,支支吾吾,“贺尘晔,你”

    “嗯?”他从鼻间?哼出一声。

    “我只是好?奇,你当?初受伤的时候,痛吗?”

    “还好?,其实不严重,”贺尘晔盯着她,有一丝丝的不解,微怔后问?,“你如果真的很介意,我改天去把它洗掉,然后去做疤痕修复。”

    盛怀宁眸光微动  ,被他的话逗笑,“你好?专业,还知道疤痕修复。”

    说完,她又补充,“不用,我都已经看顺眼了。”

    贺尘晔眼底笑意渐深,“在你眼里,我到底是得?多古板?”

    静默顷刻,他胳膊一伸,将她抱上洗手台,不是居高临下,看起来舒服多了,“没别的话要?对我说了吗?”

    “真没有,刚刚就是在想?晚上跟我爹地妈咪吵架的事情。”

    “跟我有关?”

    她听得?一愣,迅速反问?了回去,“为什么要?跟你有关?”

    贺尘晔轻蹙眉头,噤声。

    缓了缓,盛怀宁自然而然胡言乱语,“我爹地一直不支持我拉大?提琴,没说几句,情不自禁就吵了起来。”

    没等?贺尘晔出声,她的声音倏地拔高了几个调,“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就是还没缓过来,有一点点点点难过。”

    “他可能只是一时思想?转圜不过来,会慢慢接受的,”他用指尖蹭过她的眼角,“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像兔子。”

    “你才兔子,我是猫。”她登时抬起手,做出张牙舞爪的样子。

    “是猫,”贺尘晔附和她,视线径直往下,“是只会挠人的猫。”

    盛怀宁被噎,突然说不出一句囫囵话,趁着他腰带未系,袒着胸膛的机会,索性将双手绕进去,勾着他的腰往前带。

    冷不丁地,水润的唇瓣就贴了上来。

    她整个脸蛋到脖子,都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对视几秒,含羞带媚地对他说:“今天还没有亲。”

    贺尘晔手掌扣上她的后脑勺,忽地笑了,“怎么没喝多也这么会撩拨人?”

    “好?啊你,我就说你为什么给我用无醇气泡酒来酿酒,怎么?怕我酒后-乱-性吗?”她声音偏轻,“你有没有备新的?”

    “没来得?及。”他压下眼睫,胸膛跟着变重的呼吸起伏着。

    她嗔过去一眼,“你是不是不行??还是有什么心理障碍?”

    贺尘晔没有立刻回答她。

    他径自弯腰,突然堵住她胡说八道的嘴巴,轻舔慢咬,本托在她腰后的手猝不及防钻入,惩罚性地碾过她身前的红果。

    良久,玉指探入幽秘,使得?盛怀宁不受控地软了腰肢。

    双唇分开,她难掩情-动,侧身-下去,吻上他腰侧的疤痕,余光里能看见抖动着让她失神的手臂。

    乱了的呼吸更加急促,身上的浴袍滑了半边下去,镜子里的画面尤为香-艳。

    盛怀宁用舌尖仔细描摹过那副刺青下的疤痕,半分停歇都没有。

    倏地仰起潮-红的脸,内心压制不住,翕唇,喃出的话仿若在催眠自己,“不痛了,不痛了”

    贺尘晔的视野里,只能看见她动着的唇瓣,时不时会探出的粉嫩舌尖,加剧了他潜意识里的贪念。

    他快了动作,抬起她的下巴,想?看她为了他高-潮。

    第55章 别吵/55

    黑沉沉的夜, 万物静默,浓重?的节日气氛渐褪。

    柔和的月光从窗边一角挤入室内,床头的工业风台灯不偏不倚刚跳转到凌晨两点。

    实木软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 靠门边的那个睡得极不安稳。

    贺尘晔全身微微发抖, 整张脸惨白,额间盈着的汗珠往下滚落,在丝质软枕上?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痕迹。

    漫漫长夜让他如堕深渊般难熬,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他过往的挣扎、求饶和尖叫

    未经开发的小?镇, 看似依山傍水,就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小?傻子, 小?笨蛋, 丑八怪。”

    “你爸爸是个杀人犯。”

    “你妈妈跟着别人跑啦, 不要你了。”

    “你们别欺负他,总觉得他会咬人。”

    “咬人?他是狗吗?”

    “可不就是畜生吗?”

    被团团围住的小?男孩, 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颤巍巍地蜷缩在角落里, 又可怜又狼狈。

    一身本就破烂不堪的旧衣服,经过一番拳打?脚踢, 上?面的泥污和血迹混合在了一起, 像是块黏稠的抹布。

    小?男孩咬紧牙关, 一声不吭,最后是在利器敲上?膝盖时才痛叫出来。

    他抬手抹掉嘴角斑驳的血迹,断断续续哀求出声, “求求你们了,以后可不可以别打?我了?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话落, 所有人乐出了声,更?有甚者, 十分不屑地淬出一口。

    站在前方的男孩子,个头最高,身上?的运动?套装,非常新潮,下一秒,往前一步,洁白的板鞋踩上?小?男孩的脚踝,施力来回?碾过,“贝诚,你除了能?像现在这样,让我们找点乐子,没别的作用了。”

    其余几人跟着附和,“对啊对啊。”

    小?男孩鼻音很?重?,脚踝处的剧痛蔓延开来,他不自觉往回?缩,想要挣脱。

    见地上?的人挣扎,高个子的男孩子又淬出一口,勾勾手指,便有不少的人走上?前帮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为首带头的人,被不远处的一声高呼叫走了,人群顿时四散而去。

    小?男孩静静地趴在湿冷的地面上?,缓了许久,才慢悠悠地爬起来,顾不得打?理身上?的脏污,就跛着脚回?了家。

    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持续到乡镇村委会插手。

    那时的朝溪村,有不少留守儿童,村主?任一得到好消息,立刻奔走相告。

    许多人不怎么?信,直到资助衣物送到的那一刻,还恍惚到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小?男孩虽免受了挨打?,但言语的攻击从未停歇过。

    各种各样、不堪入耳的词语,像是利刃,伤人无形,却痛彻心扉。

    “贺尘晔,贺尘晔”

    慵懒绵软的女声,像是天光乍泄,又像是救命的良药。

    在洗手间胡闹一通,要是以往,盛怀宁一定是沾枕头就着。

    偏偏这次,她精疲力竭,却因受各种思绪的侵扰,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入了夜,静悄的环境,会促使纷乱的情?绪疯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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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怀宁屈膝侧卧,身后紧挨着她的滚烫胸膛,存在感极强。她抬了抬胳膊,覆上?环在腰间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骨节分明的手指。

    在她受困时救她,还有在得知她的车被人破坏,想法?设法?在餐厅守株待兔,是贺尘晔本性善良。

    在她生日,还有每逢节日寄来明信片和手写信,是贺尘晔感激她长久的资助。

    去看她的演出,购买她的杂志和其他相关的商品,或许也与这些有关。

    那么?她表明心意,答应和她在一起,是否也一样。

    因为感激答允她,这像是贺尘晔会做出来的事情?,毕竟这么?久以来,她大大小?小?的所有要求,他全都?照单全收,还非常尽心尽力地满足她。

    想到这里,盛怀宁不由轻嗤出声,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虽说人生如戏,但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蓦地,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让她很?快呼吸困难。

    她稍稍挣了下,未果,最后只?好活动?着转过了身。

    距离咫尺的人,眉头深拧,抿紧的唇瓣毫无血色,面上?是深浓到化不开的哀恸。

    盛怀宁强忍着各种不适,左手轻柔地拂过贺尘晔的脸颊,“贺尘晔,贺尘晔”

    她连续唤了好几声,不多久,男人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了下来。

    这种被梦魇缠身的感觉,盛怀宁深有体?会,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但偏生她还无力反抗。

    她毫无头绪地痴望了几分钟,随后将指尖碰上?贺尘晔还未完全舒展开的眉头,像之前那般咕哝着安抚,“不痛了,不痛了”

    听着平稳又匀速的呼吸声起,盛怀宁长舒了口气,睡意很?快跟着袭来,不知不觉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一清早,溪溪已经在书房看完了厚厚的一沓绘本,远处主?卧里的两个人都还丝毫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女孩子拿了片椰蓉吐司叼在嘴里,又多等了

    会儿,不得不从储物柜里取出那面拼了一半的拼图。

    剩下四分之一的时候,艳阳高照,捱不住饥饿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溪溪起身去了厨房,又拿了片吐司出来,还翻箱倒柜找出了一盒速食面。

    刚准备撕开包装,卧房紧闭的门终于开了。

    贺尘晔换掉睡衣,穿了套针织居家服,条纹格的款式,整个人看起来有种慵懒闲适之感。

    溪溪立时开心了,忙放下手里的吐司,定睛瞧着。

    缓步过来的人,头发乱糟糟的,过了一夜,胡茬也冒了出来,往日的精英形象早就没了,像极了她在学校附近地铁站里看到的流浪汉。

    似是她的目光过于强烈,贺尘晔倏然?抬头,扶了下眼镜,歉疚一笑,“抱歉,溪溪,你一定饿坏了吧。”

    她摇了摇头,抓起吐司的包装袋给他看,“这个椰蓉吐司好好吃,我差点就吃完了。”

    “没事,你喜欢可以再买。”

    话音一落,贺尘晔反应过来,转身回?房,再出来手里就多了个厚厚的大红包,“溪溪,春节快乐。”

    女孩子急匆匆接过,语气里满是愉悦,“谢谢哥哥,你有没有给嫂嫂准备呀?”

    他伸手抚过女孩子的发顶,闲情?逸致地开起了玩笑,“哥哥如果忘记准备了,你愿不愿意把你的这个让给她?”

    “当然?。”

    溪溪立刻从高脚凳上?跳下来,绕过岛台,驻足在他的左手边,“哥哥,这是你跟嫂嫂过的第?一个春节,你居然?没准备,太不懂事了。”

    闻言,贺尘晔被她状似责怪的话逗笑了,“逗你的,哥哥有准备。”

    过了两三秒,女孩子没好气地用红包拍了下他的手臂,愤然?瞪了一眼,“太讨厌了。”

    望着跑远的小?身影,贺尘晔脸上?的笑容霎时没了。

    心口的郁气久无法?消散,他垂下眼,抬脚去了洗手间。

    连续接了好几捧水,全都?扑在了还不甚清醒的脸上?。

    贺尘晔微微抬头,额发上?的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轮廓线滚落而下,打?湿了整个前襟。

    万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被他一直强压下去的噩梦,会突然?卷土重?来。

    思来想去,应该是因为睡前,盛怀宁那反常的举动?。

    腰侧的疤痕被舔舐而过,这种温热又难掩痒意的触感,让他又惊又怕。

    许多事情?一经设想,心底发慌的感觉就会失了控制般涌上?来,直到彻底倾覆并将他彻底淹没。

    贺尘晔花费了许久的时间缓神,再回?到卧房,床上?的人刚刚好睁开眼睛。

    盛怀宁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顺手从枕下摸出手机,十指在屏幕上?哒哒哒敲了好一会儿。

    忽然?,一墙之隔的客厅,响起一声欢快的尖叫。

    溪溪原地跺着脚,拔高语调,“谢谢嫂嫂的大红包。”

    盛怀宁卖乖地冲贺尘晔弯了弯眼,翻过身往床边爬,等他靠近后,拽着他的手臂起身,说:“我刚才一睡醒,手机里有好多新年红包,就是没有你的。贺尘晔,你不厚道。”

    贺尘晔眸光转动?,唇角一提,忙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利是封。

    不是常规的款式,左上?角用干花和丝带做装饰,简短的祝福语是规整的鎏金体?。

    她捏了捏快要撑爆的红包纸,顿觉神清气爽,歪了下脑袋,颇有些大方地说:“改天请你吃大餐。”

    “吃什么?随我挑?”

    “随你挑!”

    盛怀宁纵身一跃,双腿环上?他的腰,下一秒却在他牢牢抱住时,蹙眉吃痛了一声。

    “怎么?了?”

    贺尘晔看着怀里的人瞬间冒出的冷汗,攀着他后颈的动?作也跟着变得僵硬了不少。

    他侧了下腰,女孩子上?半身穿着的小?吊带,跟着抬起的手臂往上?移了一寸多,恰好能?看见隐在蕾丝花边下的一点淤青,在柔白的肌肤上?显得尤为突兀。

    本还带了点力道的手霎时松了劲,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她,忙不迭掀开衣摆,“怎么?回?事?”

    盛怀宁埋着头,声音渐渐弱下去,“不小?心碰的,没什么?。”

    “昨晚还没有。”

    她知道贺尘晔说的是凌晨在洗手间的那段时间,他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刹那安静后,盛怀宁一本正经地试探问他,“贺尘晔,你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

    话刚说完,男人就毫无准备地怔忡住了,撩着她衣摆的手更?是在松开后攥紧,垂放在身侧,问:“我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做了什么??你腰上?的伤也是我弄的?”

    他战战兢兢的神态,惹得盛怀宁心口一紧,忙连连摆手,解释,“没有,你就是突然?抱我抱得特别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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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这样?”贺尘晔心底泛起微妙的情?绪,声音带了丝强行压抑的冷静,“我我有没有说些什么??”

    “有。”

    盛怀宁察觉到贺尘晔微不可察地倒吸了口气,生怕她下一秒说出多么?匪夷所思的话。

    她倏地坐起身,笑容比外边正晌午的阳光还要明媚,语气挟着一抹狡黠,“你说我漂亮、可爱、善解人意,天上?人间,绝无仅有。”

    贺尘晔凝着的一口气,终于幽幽叹了出来,嘴角不自觉扬起的笑,如沐春风。

    盛怀宁眉毛微微上?挑,望着他的那双眼,带着让他魂牵梦萦的蛊惑感,一眨不眨,“你还说”

    “什么??”

    她故意停顿了很?长的时间,只?是为了能?吊足他的胃口。

    在他伏身逼近时,抬身啄吻过他的唇角,素净的巴掌小?脸,温顺到了极致,“你说你会永远爱我。”

    贺尘晔觉得,这洋洋盈耳的女声,不止会救他,还会让他丢盔弃甲,宁愿无药可救。

    第56章 别吵/56

    劳动节一过, 夏天悄无声息来临。

    与?天气一样火热的,是港城豪门?里的各种狗血八卦。

    Ely的画家梦终究是碎了,失了卲家的庇护, 再没有陈家的支持, 艺术画廊关门?是迟早的事情。

    在多方施压下,路就?只剩下了两条。

    要么?回家混吃等死?,要么?就?回自己公司打?工。

    岂料,年关刚过, 陈家涉及到的好几个产业都出现了问题,让Ely连同大小姐梦一起破碎了。

    邵景初在海外躲了一阵, 终究还是因为各种违法行为被遣返回了国。

    名?下所有Pub在停业整顿过后, 还是关门?大吉。

    卲家可用来掌权的, 大有人在,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丢人玩意儿, 当然是说弃就?能弃。

    溪溪的学业马上结束,之后打?算建立一个网上读书会, 广纳同好,交流心得。

    至于贺尘晔, 经常是港城内地两边跑, 时不时会再飞趟海外, 具体忙些什么?,三两句实在说不清楚。

    而?盛怀宁,在春节假期结束, 众人复工之时,被公司安排着参加了几档观察类节目。

    凭着活泛的头脑, 还有异于常人的许多清醒发言,再次吸了波粉, 使得提前预售的几场音乐会是一票难求。

    生活和工作方面?倒没什么?过大的变化,收入虽及不上家里那两位给的零花钱,但也是让许多人望尘莫及。

    最值得一提的,还得是让罗稚和助理小祺最最好奇的感情方面?。

    除夕夜过后,盛怀宁是彻彻底底失联了好几日,罗稚不知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只当她是巡演累坏了,好不容易闲下来自然是要好好休息。

    因此年后一见面?,罗稚就?逮着人东问西问。

    毕竟贺尘晔处心积虑接近盛怀宁,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盛怀宁被问烦了,只说明了贺尘晔是自己一直资助的那个人,多余的是只字不提。

    她一直心神?不宁,按道理来说,除夕本就?是阖家团圆的日子,盛銮敬和沈诗岑却?偏偏在这一天将贺尘晔的身份挑明,生怕她和贺尘晔多待一天就?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似的。

    不欢而?散,盛怀宁暗暗觉得那两位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却?又琢磨不出来。

    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各种应对的法子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谁知竟是

    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反倒显得她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日,港城刚下完一场大雨,天空湛蓝得如同碧洗。

    盛怀宁未来一周,在京市有场演奏会,是受邀嘉宾。

    在公司选完曲,再简单地练了一遍,迈出门?的那一刻,入眼的是如同斑斓画卷的绚丽彩虹。

    盛怀宁顺手解开束在脑后的丝质发带,长发披散下来时,遮挡住全部?的视野,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惊艳呼声。

    她微微偏过头,双眼顿时睁得溜圆,忙摸出手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刚给贺尘晔发过去,就?收到了回复。

    【老干部?:不够。】

    盛怀宁只好又变着角度拍了许多,再一发送过去,回给她的竟是一通电话。

    贺尘晔刚忙完工作,有一小段的时间可以休息,慢条斯理摘掉眼镜,言简意赅,“怎么?发了那么?多,没有一张里面?有你?”

    盛怀宁笑眼灵动,长而?卷翘的睫毛如蝴蝶振翼,多了几分俏皮,“你可要保管好你的手机,如果丢了,唯你是问。”

    “知道了,”贺尘晔哼出一声笑,“你那边忙完了没?我过来接你。”

    “我——”

    只吐出一个字,那辆盛怀宁已许久未乘坐过的亮黑色普曼商务,缓缓驶了过来。

    停稳后,荣叔和秋姨同时推门?下来。

    盛怀宁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后又觉得太?没气势,微不可察地稍稍抬脚挪动。

    秋姨一脸笑意,“小姐,真是刚刚好,您吃饭了没?”

    盯了几秒,盛怀宁总觉得来者不善,逡巡过左右手边站着的罗稚和小祺,毫无耐心地问:“什么?事?爹地妈咪又有何高见?”

    秋姨一怔,茫然不已,“董事长和太?太?前段时间去了内地,在京市停留了几天,又转机去了巴厘岛参加好友的金婚prty。”

    这些事情盛怀宁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都过去小半个月了,这两口子竟然还没回来。

    她承认她是有意避着,也是在铆足了劲与?盛銮敬和沈诗岑的独断专行作斗争。

    过片刻,盛怀宁缓缓敛眸,笑里掺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柔声,“那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秋姨身子往前倾,“太?太?说您恐怕在忙,没看到她发的短讯息。她听闻您过几天要去京市,想托您带几样东西过去。”

    言及此,盛怀宁握紧手机,半个多小时前,看到妈咪发来的短信,她是故意不理会的,仅是为了避免再次争吵。

    她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是什么?东西?”

    原本一声不吭的荣叔忽然开口,“小姐,这里不能一直停车,您和您的朋友要不要先上车?路上再说。”

    一行人坐稳后,车子平缓汇入拥挤的车流。

    盛怀宁升起隔断挡板,给贺尘晔打?去电话,问预约好的餐厅能不能改到明天。

    贺尘晔未多说什么?,那家观景餐厅不对外开放,他还是托熟人才预约到的。

    他自然知道按盛怀宁的身份,肯定是可以自由出入这家餐厅,改个预约时间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电话那端的人自然不知道他两三秒的时间,思绪转得如此快。

    盛怀宁冷不丁笑了,抬手掩唇,压着声音隔空给他丢了个飞吻,还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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