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万物。”
“至于识脉……”江北山抓了抓脑袋,“这一支灵脉有点神奇,主掌意念神识,思绪敏锐,据说有的修者修到高阶能制造幻境,将人困在自己的幻觉里走不出来……我也不是很懂。”
“不过每一支灵脉低阶能力都差不多,但有天赋的修者会因为修行方法或者自身差异而觉醒出只属于自己的独特灵技。”
“虽然有些灵技天赋根本就是害人害己就是了……”
江北山越说越小声,成功把自己说得郁闷了。
他一直就觉得自己觉醒的灵技除了快一无是处,第一次就把宗门闹得人仰马翻,师父差点受了伤才制住他,第二次虽然是迫不得已才开的灵脉,但也差点害死了百里夜,要是云箬不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行了,别垂头丧气的。”万知闲骂了江北山一句,转向云箬,“阿夜给你测过灵脉是吗?”
“是。”
“三脉觉醒?”
“是的。”云箬点头。
“那你对自己的灵脉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云箬摇头。
“天赋灵技有没有自己琢磨一下?”
云箬再摇头。
万知闲沉默地把她看着。
云箬想了想,觉得不能再摇头了,努力刨出一个问题:“我……有天赋灵技吗?”
“你有没有你问我?”万知闲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云箬无助地看着江北山。
江北山用清澈且愚蠢的眼神回看她:“云箬姐,你肯定有天赋灵技啊,你能让我停下来。”
这算天赋灵技吗?
云箬不太明白:“你师父也能让你停下来。”
“那不同。”江北山说,“师父是用特殊阵法困住我,再想办法在阵法里打晕我,我差点伤了师父呢……你不同,你都没用阵法,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百里师兄打晕了。”
“仔细说说。”万知闲对江北山说。
江北山上次开灵脉是为了救纪月辞,自己也做好了送死的准备,当时心里害怕极了,事后也没有回想,现在在万知闲的询问下努力回忆,把发现噬灵兽进了院子,纪月辞想带着他跑出去,到最后百里夜想要凭一己之力救下他,都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
云箬也把自己赶回宗门,击杀噬灵兽的情况一一讲述出来。
万知闲摸着胡子沉吟了好半响,突然出手攻击云箬。
云箬猝不及防,手臂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云箬:“???”
万知闲胡子一颤,先发制人:“怎么不躲!”
云箬搓着手臂十分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你突然打人?”
江北山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挡在云箬面前,紧张的瞪圆了狗狗眼:“师父你干什么,我喊人了啊!师兄师姐他们都在院子里呢。”
“你喊什么人?”万知闲匪夷所思地看着江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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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父我还会欺负个小丫头不成?”
“那你打云箬姐干什么?”
万知闲对自己徒弟的智商整个感到很绝望:“你不是说她能让你停下来,能让人停住的灵技不是没有,为师就是要在她不设防的情况下试试她,看她是哪种情况,后续才好教她……才好教你修行。”
“哦,这样啊。”江北山点点头,很是迷惑,“可是师父你之前不是说让我别指望能修行了吗?我的天赋技能根本没有解决办法。”
万知闲:“……”
心好累,好想要个心眼实在又有眼力见的徒弟。
“这不就在帮你找办法。”万知闲说。
“啊?”江北山更迷惑了,“怎么找?”
云箬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她的天赋灵技如果能让江北山停下来,万知闲大概是想在这一点上找到解决他速度太快的方法。
难怪把她找来呢。
“原来您是想试试我。”云箬从江北山身后走出来,“我刚才没反应过来,可以再来一次吗?”
“如此。”万知闲挥挥手让江北山退开,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指向云箬,“阿夜说你能灵力化形,能凝出灵剑吗?”
“能。”云箬手腕一翻,掌中就出现了一柄细长的银色灵剑。
上次杀噬灵兽的时候她就会了,挺简单的,后来给结界玉注灵,百里夜教过她怎么平复收敛灵力,现在凝出灵剑她已经能收放自如了。
“云箬姐,你这么厉害!”江北山目瞪狗呆,“灵力化形要神灵脉突破高阶才能做到的!咱们宗门能以灵力化形的只有师父和百里师兄。”
“是吗?”云箬也有些诧异。
她以为只要是觉醒了神灵脉的修者都能以灵力化形,毕竟她第一次凝出灵剑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普通人。
这么简单,要神灵脉修行到高阶才行吗?
那她的神灵脉到什么阶段了呢……
云箬一边思索,随手挽了个剑花。
江北山在旁边啪啪啪鼓掌:“哇,云箬姐这个好帅!教教我!”
云箬不好意思的笑:“可以啊,你找个剑?”
江北山学万知闲从地上捡了个树枝,眼巴巴的看着云箬。
云箬正要教他,万知闲看不下去了,一枯枝扫过去把江北山的树枝扫飞,伸手接住:“江北山,你干什么呢?现在谁是老师?你插什么话。”
江北山立刻乖乖站好:“师父我错了。”
云箬也乖乖站好。
万知闲一人瞪了他们一眼,对云箬道:“剑拿过来我看看。”
云箬走过去把灵剑递到万知闲面前。
万知闲端详了一下,没有用手接,只是伸手过来用手背扣了扣剑身,推还给云箬:“嗯,灵力充沛满盈,形态稳固……这灵剑你能维持多久?”
云箬双手收回灵剑倒提在手里:“不知道。”
后来她试过几次凝出灵剑,但是很快就收回去了,毕竟凝出来了也没什么用,又不能帮江北山劈柴。
“那就试试看能维持多久。”万知闲说,反手用枯枝也挽了个优雅劲气的剑花。
江北山捧场地大声鼓掌:“师父好帅!”
万知闲挑了挑眉,满意地抖了抖胡子,招呼云箬:“注意,我来了。”
他出手随意,根本没有什么提前摆出的架势,一招一式都像是随手挥就,动作也轻飘飘的,手中的枯枝却总能在云箬反应过来之前就到了眼前,还好万知闲每次都留着力,在碰到她之前就会收招。
几个回合下来,云箬心底“出剑会不会伤了人”的顾忌全都抛之脑后,只专注地盯着万知闲的动作,在他攻过来的时候一个漂亮的侧身反弓回首,剑尖直指万知闲,下一秒眼前的人却消失不见,云箬手腕一痛,灵剑被击落。
万知闲在她身后现出身形,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你学过剑?”
“以前看人练过,跟着学了几招。”云箬说。
这话也不算说谎,在玄阳宗的时候师兄们练剑,教了她几招,她自己私底下也悄悄练过,可惜总是不得要领。
万知闲摸了摸胡子:“挺有架势,可惜学的都是花拳绣腿的招式,看着好看,实际对招就没什么用了,你少跟着旁人学这样的,瞎耽误工夫,等去了学院,自然有好的老师教你。”
云箬听出万知闲实在指点自己,点了点头:“多谢万师父指教。”
“指教算不上,我又不是你师父,你也不是我宗门弟子,等去了学院可别提起我。”万知闲没好气地道,“继续,再来。”
一整个下午,云箬别说伤到万知闲了,剑尖都没碰到他衣服摆一下,至于万知闲手里的枯枝,到结束时一片将掉未掉的黄叶也还好好长在上面,他气定神闲,云箬累得气喘吁吁。
她居然定不住万知闲。
不知道是万知闲的身法本来就慢,还是他的修为太高深,云箬能让人慢下来的灵技半点没用上,也找不到能定住万知闲的那个间隙,奇怪了,她可是能让江北山都慢下来的。
结束的时候万知闲看着她手里的剑,灵剑依旧银光充盈,云箬提着剑的样子也很轻松。
万知闲随手将枯枝插在地上:“到此为止,北山,做饭去了。”
“我也去帮忙。”云箬收了手中的灵剑。
万知闲却朝她一笑:“你能走得出这个阵法再说。”
他说完,拉着江北山迈出阵法,地面嗡一声升起无数发光的屏障,飞速旋转着将云箬困在其中。
万知闲朗声道:“丫头,如果你天黑前能出来,明天我就让你继续跟着北山一起听我教习。”
*
到了饭点,纪月辞出去和大家一起吃饭,发现云箬不在。
“云箬呢?”她问。
“对啊小云箬呢?”林望跟着问。
“云箬姐还在院后的空地上。”江北山总算找到机会告状了,“师父把她关在阵法里了,让她天黑之前出来,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什么阵法?”
“我也不知道啊。”江北山抓抓脑袋,“转的特别快,看的我都头晕。”
“浑天乾坤阵。”林望说。
“什么?”纪月辞把筷子一放,转向万知闲,“师父,你让她天黑之前出来,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这是代价。”万知闲不为所动,“她一个外人,能跟着北山听我教习已经是万幸了,关她半天怎么了。”
“那可是浑天乾坤阵,我当年识脉满阶都被困了一天一夜才出来。”纪月辞道,“云箬从没修行过,怎么可能出得来,师父你就是故意为难她的……小心眼。”
“那可不一定,别趁机骂我。”万知闲满不在乎地把碗递给江北山:“北山给我舀碗米羹,”
纪月辞挽挽袖子:“我去放她出来……”
“师姐。”林望拦住她,给她使了个眼色,“喝米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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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说了不一定,就让云箬试试嘛,反正那阵法也不伤人。”
纪月辞顿了顿,这才坐下来,接过林望递过来的米羹,小声道:“什么意思?”
林望给自己舀着米羹,也小声说到:“师父这话还能有别的意思?他觉得云箬能走出来。”
纪月辞这才反应过来。
云箬一个从未修行过的人,万知闲居然相信她能在天黑前从阵法里出来……仅仅一个下午的教习,师父对云箬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百里师兄呢?”江北山舀好米羹,多了一碗无人认领,才发现百里夜不在餐桌上。
刚刚还在呢?
百里夜到了空地,上面的阵法已经停转,说明里面的人已经出来了。
但是云箬不在。
他放出传呼鸡,里面还有大半云箬的灵力,小鸡离手就朝前飞,百里夜跟上去,在不远处的小林子里找到了人。
云箬倒提手里的灵剑,正在回忆着和万知闲的过招纠正自己的身法和剑招,剑刺出去的时候姿势好看漂亮,剑势却总是平平,今天被万知闲点破后她才想明白为什么以前练剑老是觉得不得要领,她的剑招更像是舞剑,目的是好看雅致,没有任何攻击性,只适合拿来观赏。
可理论上知道了原因,她却总是纠正不过来。
剑招再次出去的时候,身后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云箬拿剑的那只手腕,温暖的掌心贴在她手背微凉的皮肤上,带着她的手腕放低高度,斜斜刺了出去。
百里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姿势放低,剑尖不要挑。”
往回收的时候他按住云箬的手臂,将她收势的剑招引得毫不拖泥带水,利落干脆地收了回来。
“再试一次。”百里夜放开她。
云箬记着刚才的感觉,几个招式下来,感觉手里的动作少了点舒展轻柔,多了几分的平直的锋芒。
这感觉就对了。
云箬没停,回忆着自己以前学过的所有剑招,继续练习,百里夜站在一边,时不时出声纠正几句,几次之后她就能把招式纠正过来,手里的剑银光闪烁,身法蹁跹,剑势灵动凌厉。
收招的时候云箬平复了半响,心中还是有些激动。
原来练剑是这么酣畅淋漓的一件事。
夕阳已经落下去,山林里的光线退的很快,暮色四合。
“怎么在这边练剑?”百里夜问道。
云箬手掌翻转隐去灵剑,走到他面前:“我从那个阵法里出来还早,想到万师父说让我天黑前出去,就没有立刻回去,要是我出去早了,他明天不让我跟着江北山一起听学了呢,刚好他指点了我剑法,我就跑来这里练剑了。”
她说话的语气间还有些雀跃,鼻尖上出了汗,靠近了就带过来一股暖热的气息,眼睛依旧很亮。
百里夜不禁莞尔:“你早就从阵法里出来了?什么时候?”
“他们走了一会儿吧。”云箬说,“那个阵法里好多门,转的特别快,我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办,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门,还没过去就不见了,试了几次才找到方法,我那个能让东西慢下来的能力好像刚好克这个阵,找到诀窍很快就出来了,挺简单的。”
“这话别跟月辞说,尤其最后一句。”百里夜转身,“走吧,回去了。”
“哦,你吃饭了吗?”云箬跟着他往回走。
“没呢。”
“怎么还不吃?天都黑了。”
“……”
百里夜看着云箬,云箬才反应过来:“不会是在等我吧?”
“不然呢。”百里夜懒懒道。
云箬脸上的表情忽地静了静,脚步一顿。
百里夜回首看她一眼:“怎么了?”
云箬回神跟了上去:“嗯……有种下课堂,有人来接我回家的感觉。”
她小时候很羡慕那些有家人来学校接放学的孩子,她年纪小,寄养的亲戚家孩子都大了,所以也没有顺便接她的人,放学了她就一个人背着书包坐公交回去,家里的人如果不在,就会给她留一张纸条,桌上是做好的饭菜。
她一个人吃完饭,洗碗,做作业,洗漱,上床睡觉。
小时候她不懂那种空荡荡的感觉是什么,长大后才知道那就叫寂寞。
她其实很习惯一个人,也很习惯被孤独拥抱。
“有人接很开心吗?”百里夜偏过头。
“嗯。”云箬朝他大大的笑了一个。
百里夜突然伸手在她鼻尖点了一下。
云箬呼吸一滞,不明所以的看着百里夜。
百里夜轻轻咳了一声,别开目光:“脏了。”
“哦。”云箬抬起袖子胡乱地擦了擦,吓她一跳,百里夜的手指很暖,被碰触的鼻尖有点热。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改了主意:“要么我晚点再回去吧。”
这样显得她在阵法里很刻苦,练习的很晚。
百里夜停住脚步,好笑的看着她:“怕师父明天找借口不让你跟着江北山一起学?”
云箬不置可否,她才不要当着百里夜的面编排他师父。
“他本来就是要教你。”百里夜说,“带着江北山是怕你紧张,那些基础的东西北山早就学过了。”
“……真的?”
“真的,不然你回忆一下,今天他教北山多,还是教你多?”
云箬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应该,是真的。
万知闲一直在教的都是她,江北山净在旁边鼓掌了,是个优秀的气氛组,有他在,云箬面对万知闲确实心情放松了不少。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她问百里夜。
百里夜眉毛挑了挑,了然地笑道:“自家师父,我还是很了解的。”
“他为什么愿意教我?”云箬愈发觉得仙门中人的脾性实在难以捉摸。
“大概是因为……”百里夜转身往前走,“你天赋卓绝。”
云箬没听清后面几个字,追了上去:“因为什么?”
百里夜不说了。
云箬不死心:“到底因为什么呀?因为你师父觉得之前赶我走不好意思想对我好一点?因为我红薯烤的好?还是因为我讨人喜欢?”
最后一句猜测属实有点不要脸,但不知道是因为她今天心情很好,还是因为面前的人是百里夜,所以她想说什么就说了,也不怕百里夜笑话她。
她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了,反正百里夜只会懒懒的笑一下,好像她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不介意。
“嗯,没错。”百里夜点头。
“真的是因为赶我走不好意思啊?”那万宗主脸皮还是很薄的。
“不,因为你讨人喜欢。”百里夜的声音在夜色里依旧懒懒的,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云箬:“……当我没问。”
百里夜你个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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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大眼的也跟林望学坏了。
他们回了小院,万知闲不在,葡萄架下亮着一盏灯,纪月辞和林望各自看书,看到他们进门林望把书一合,朝厨房里喊了一声:“北山,人回来了。”
“看到啦。”江北山从厨房里出来,把温着的菜摆在桌上,“师兄,云箬姐,今天的米羹超级好喝,快来尝尝。”
云箬闻到饭菜的香味,才发觉肚子饿的快前胸贴后背了。
她接过江北山递过来的碗,坐下喝了一口,米羹浓稠清香,口感糯糯的:“好喝!北山你手艺进步了。”
江北山纠正她:“不是我是做的,是师父做的。”
云箬差点没端稳碗。
万知闲做的?
这个比胡勇还要粗犷,一身大宗主的气势,怎么看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居然会做饭?
林望摇了摇手指:“别小看咱们师父啊,他做菜超好吃,只是不爱下厨,北山做饭也是师父教的,水平还没到师父一成。”
江北山默默羞愧。
纪月辞不客气道:“你不也学了,你连一成都没学到。”
“我的手不是用来做饭的。”林望理直气壮反驳:“况且我才不和北山抢活干。”
“你的手是用来下毒的吧。”纪月辞冷笑,“做的饭比药还难吃。”
林望:“……”
林望吵不赢纪月辞,果断转战云箬:“脏脏脸,你脸又脏了。”
“啊?哪里?”云箬喝着米羹,抬手擦了擦脸。
“这里。”林望点了点自己的鼻子。
云箬摸了摸鼻尖,手指沾下来一抹黑灰,她震惊地看向百里夜,
百里夜头也不抬地闷声喝羹,最后自己没忍住笑了:“我告诉过你了啊。”
云箬无言以对:“我以为擦干净了,没擦掉你怎么不说?”
“忘了。”
“……”
江北山从厨房里端着热腾腾的米饭出来:“开饭开饭。”
云箬被吸引走了注意力,暂时放过百里夜:“你们也没吃?”
“我去叫师父。”江北山一溜烟跑了。
“万宗主也没吃?”
“师父今天亲自下厨,炖了个菜,现在才好。”林望朝云箬眨了眨眼睛。
没一会万知闲就到了,他炖了一锅杂菜粥,一揭盖子香气四溢,云箬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清新而带点凌冽。
“里面有霁雪枝?”
纪月辞:“我也闻到了。”
万知闲享受地尝了一口粥:“真鲜……霁雪枝没别的用,用来做菜调味那是一绝,不过很多人不知道,我也是以前偶然学来的,这东西单吃味道涩口,要处理的好吃很麻烦,下次想吃我可不做了,珍惜这次机会吧。”
江北山再受打击:“我和师父一起处理的,但我没学会……”
“你学那么多做什么?”林望说,“多少给师父留点压箱底的本事懂不懂,你都学完了师父以后教什么?”
江北山立刻被哄好了:“懂了师兄!”
纪月辞起身:“我去挖坛酒,师父想喝什么?”
“玲珑醉。”林望抢答。
江北山:“我想喝枇杷甜酿。”
云箬:“我都行。”
百里夜:“你不准喝。”
云箬:“?”
万知闲:“谁问你们了?月辞给为师拿最烈的那坛!”
纪月辞:“拢共只能喝一坛。”
……
那天晚上云箬还是喝了酒,一小盏,睡得很好,做了个很热闹的梦。
是她一直很向往的那种家的热闹。
第26章
之后万知闲的教习都差不多, 主教云箬剑法,江北山在旁边也跟着学,虽然不如云箬学得快, 但也有模有样,两人偶尔还应万知闲的要求切磋一下。
当然, 切磋的时候云箬会把手里的灵剑换掉,找根树枝代替。
江北山学得认真,云箬反而觉得有些奇怪,既然他愿意学,为什么万知闲之前没教他。
江北山自己也想不明白:“师父以前都不教我剑法的, 说万一我失控了,会剑法太危险了。”
云箬想了想也是, 要是江北山会剑法身手岂不是更快, 上次她和百里夜怕是被切碎了。
现在教, 是不是代表万知闲找到了能控制江北山的办法?
云箬想到那个办法可能是自己, 修习更加认真了。
但万知闲一直没提起这事, 似乎对她的天赋灵技也没有多感兴趣,就只专教剑法。
哦除了剑法, 还有一个固定项目,就是每天教习结束把她困在不同的阵法里,给她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一开始是天黑前出去, 后来变成晚饭前出去, 再后来是一个时辰之内出去,阵法也越来越难。
两个多月后, 留给云箬的时间固定成半刻钟。
最初云箬还留着点余力,就算破阵出去了也不急着回宗门, 独自去小林子里练剑,百里夜那几天若是没出门,就会过来找她,云箬的剑法练习基本都是基础式,万知闲没教她别的,她也没意见,就算每天练的都是差不多的剑招,也能一练就是一个时辰,浑然忘我。
只要她招式没问题,百里夜就不打扰她,有时看她练剑,有时就带着工具做法器。
等云箬练剑结束,两个人就一起回宗门。
她本来不太习惯,发现百里夜在等就会不好意思再继续练下去,百里夜却无所谓,说后山风景好,山风也凉爽,比闷在屋子里做法器要舒服,不过要是云箬觉得他在是打扰,那他以后不来就是了,虽然他以前也经常来后山静坐。
云箬连忙摇头表示不打扰:“后山又不是我的,你想来就来,不用管我。”
百里夜点点头:“嗯,如此便好。”
云箬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却说不上来。
偶尔她练剑结束的早,百里夜在专注的做法器,云箬也不打扰他,在百里夜带着的一堆玉石工具里挑拣几个,学着他的样子试图刻法阵,总是以失败告终。
又废了几块玉石后云箬就放弃了,转而去看百里夜。
他最近没做结界玉,带来的都是雪白的骨器,刻法阵的时候还能分心和云箬说几句话。
“要再做一只传呼鸡?”云箬问。
百里夜眼睛盯着手下的动作:“一只不够你玩吗,还想要一只?”
“没有没有。”云箬也专注地盯着他手里的动作。
百里夜的手很好看,骨节明晰,手指修长有力,刻阵法的时候很灵活,起落有致,云箬盯得有些出神,她也是这么刻的,但总是会把玉石弄断,果然能做法器不是灵力够就可以的,还得有天赋。
百里夜偏头看她一眼:“结界玉的小鸡等过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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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做,你且等等。”
“好。”云箬眼睛一眨都不眨。
百里夜手指动了动,法器内阵法变换,云箬睫毛就跟着颤一颤,盯了一会儿就眼睛酸涩,猛眨几下,汪了一汪泪,只好闭上眼睛歇一会儿,缓过来就不敢一直盯着看了。
云箬忍不住问他:“你眼睛不累吗?”
刻下的阵法那么小,纹路繁复复杂,别说手上的精准度,她光是看眼睛都受不了。
百里夜头也不抬:“习惯了,我喜欢做法器,很有趣。”
云箬还是第一次听百里夜说起自己喜欢什么:“不会觉得很枯燥吗?”
“一开始会。”百里夜说,“阵法繁多,变幻无穷,要记下来确实枯燥,特别是刚学的时候,同一个阵法练十天半月,做梦都梦到自己在走迷宫,快看到门了,阵法突然就变了。”
“跟我这两个月困在阵法里的感觉好像。”云箬感同身受,“我有一天晚上也梦见自己走迷宫了。”
百里夜依旧低着头刻阵,手很稳:“是么。”
“是啊。”云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是我感觉做法器更难,比起做法器刻阵法,我更愿意去破阵。”
百里夜瞥了眼旁边几块废掉的玉石:“那看来还是我比较厉害一些?”
“当然。”云箬笑起来,“还能分心跟我讲话,相当厉害。”
百里夜停下手上的动作:“听着像是在嘲讽我。”
“冤枉啊。”
云箬叫冤叫的一点都不走心,凑过去看他手里刻好的阵法,雪白的骨器上金色符文流动,慢慢隐去,百里夜弹了一下,骨器发出铮然鸣响,震颤不已。
云箬这才看出点雏形来:“这是一截剑的剑身?”
“嗯。”百里夜把骨器包了起来,“还没做完,噬灵兽骨头短,要好几段拼起来才够。”
“给江北山做的吗?”
“猜的这么准?”百里夜站起身,活动活动手指,“北山凝不出灵剑,给他做一柄好上手的,噬灵兽骨头轻,正好,不过太脆了,我试着弄了个新阵法,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先别告诉他。”
“好的,你对你师弟真好。”云箬感慨,“是个好师兄。”
百里夜朝她伸出手:“听出来了,这句是真心的。”
“刚才也是真心的。”云箬搭着百里夜的手站起来,原地蹦了蹦蹲得有些酸麻的腿,“你对我也很好,带我来宗门,还帮我要推介信。”
“没了?”
“什么没了?”云箬左右看看,以为他什么东西掉了。
“我对你的好,除了推介信就没了吗?”百里夜一本正经看着她。
云箬不由得笑起来:“当然还有啊,你还教我做法器,虽然我没学会。”
“继续。”百里夜很严肃。
“指点我剑法。”云箬积极配合。
百里夜叹了口气:“送给你的东西你是只字不提啊。”
云箬这才想起来:“啊对,你还送我玉石小鸡,传呼鸡!”
不怪她,主要是百里夜每次都送的莫名其妙,还笃信她就是喜欢鸡,就连结界玉都要做成小鸡样子给她,搞得她现在总觉得两只小鸡天经地义就是她的,收得十分心安理得,甚至没想过给百里夜还礼这回事。
“传呼鸡很难做,费了我不少功夫。”百里夜继续说。
“那我……”云箬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听懂了百里夜华丽的意思,寻思有什么能“报答”百里夜的。
“那你就记得我的好,下次饭桌上不要再抢我的雪薯了。”百里夜话锋一转,认真道。
云箬:“……”
她无语的看着百里夜,帮他回忆事情的真相:“是你先来抢我雪薯的,我只是抢回来。”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又被百里夜带跑偏了,拐回正题上来:“噬灵兽的血林望是不是说能做药,骨头也很有用,如果下次再遇上噬灵兽,我多杀几只……”
“不用,别做这种假设。”百里夜打断她,“别抢我雪薯。”
“是你抢我的。”
“我抢了你的,你也不要抢回去。”百里夜道。
云箬试图让话题重回正轨,不要陷入这幼稚的争执中:“现在在说你送了我小鸡,我也想送你点什么……”
“雪薯。”百里夜坚持道。
云箬:“不是雪薯的事……”
“雪薯。”百里夜犹如一个无情的复读机。
“……”云箬认输:“好的好的,雪薯,以后你抢我雪薯我不抢回来,可以了吧?”
百里夜:“说话算话。”
云箬:“……”
她瞪着百里夜,百里夜也看着她。
云箬忍不住先笑起来:“雪薯真的很好吃。”
“嗯。”百里夜这才笑了,“记得啊,别抢。”
然后当天晚饭,宗门的最后一颗雪薯,江北山新研究的菜色,得到了大家一致好评的美味拔丝雪薯,云箬分到三块,两块都被百里夜打劫走了,她还不能抢回来。
合理怀疑百里夜早就知道晚饭是什么,提前高瞻远瞩地堵了她的路。
不愧是能和奸商搭档的人。
到后来万知闲困住云箬的阵法越来越难,甚至十分刁钻,云箬破阵不得不加快速度使出全力,才能在规定的半刻钟内出来。
这天教习结束的很早,几乎还是正午,结束后云箬就站在原地,等万知闲和江北山出去开启法阵,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阵法一开,居然是第一天教习结束时的那个。
云箬听林望说过,叫浑天乾坤阵,很霸气的名字。
她两分钟没到就破阵了,打算继续去林子里练剑,出来后却发现万知闲和江北山还在空地边上,不仅他们在,林望百里夜纪月辞都在。
这是要干什么?
纪月辞震惊的看着云箬:“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云箬点点头,没敢说要是现在马上再来一次她可以更快,上次破这个阵到现在都快一个季度了,她忘得差不多了。
“丫头。”万知闲道,“你也跟着北山学了三个月了,今天我有话问你。”
“是。”云箬走过去。
万知闲捋了捋胡子:“我问你,你为什么想修行?”
云箬跟着万知闲修习这么久,面对他已经不会紧张了,但是万知闲现在这个问题问得很严肃,神色也前所未有的郑重,云箬认真地开口:“我想有能力自保。”
“只是如此吗?”万知闲看着她。
“如果有余力,也想保护别人。”云箬说。
万知闲眯起眼睛看着她,像是在辨别她说的话是否真心。
云箬坦荡地对上他的眼睛。
她曾经想要修行,是向往刀光剑影快意恩仇的书中世界,刚穿过来,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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