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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20(第2页/共2页)

;  也许她们只是动动手指,他也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盛昭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拿过他手里吃了一半吃不下的粥水,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看着他略微躲闪的眸子,轻声开口道。

    她的嗓音不大不小,轻轻缓缓,却带着意外的安全感。

    “是陈朔星把他的邀请函给你的,骚扰你强迫未遂的李家小姐已经目前被拘留了,段铭和我已经做过笔录了,你晕过去的时间也采集了你血液里残留的药品,警察也会来找你询问的,如实说就好……”

    盛昭交代完这些,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害怕。”

    黎寂的眉眼被碎发微微遮住,显出几分晦暗,听到她这句话,指尖颤抖蜷缩一下,唇抿了抿,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视线只看着盛昭的衣服不敢看她的脸,却意外的感受到安全感。

    盛昭微微凑过去,纸巾擦了擦他湿润却带着伤口的下唇,“说好了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她的目光有点冷。

    李氏被撤资不好过是板上钉钉的了,得罪了盛氏集团,其他见风使舵的人看这意思也便会相应落井下石,李氏破产也只是时间问题——但是盛昭会加把火的,一把更烈的火,让李氏迅速地湮灭。

    比如李三小姐的违规药物,以及她口口声声说的“平等交易”,也能明白她这些年和多少人这样来过了,强迫未遂、强迫他人、使用违禁药物……也够她多蹲几年大牢了。

    盛昭花了一天处理了这事显然是有些疲倦,连眼下都有几分晦暗的黑眼圈,朦朦胧胧打着哈切。

    她每一件事都给黎寂交代了,让黎寂只是怔然看着她带着几分疲倦的脸,然后敛下眸子。

    他其实不知道说什么。

    他想要交代,但是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得到交代……可是盛昭给他了。

    她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澈,那双眸子只是那般看着他,却给了他从未得到的安全感,甚至让黎寂有些颤栗起来。

    他没有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那双漂亮的杏眼眸中似乎饱含着波澜无惊的海洋、或是璀璨折射的凌凌波光、以及真挚又温暖的安全感。

    哪怕是看一眼都像要被灼烧一样。

    黎寂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他从来没得到过什么公道,也没什么人会用尊重的眼神看他——所以他素来的态度都是漫不经心、自嘲漠然一样掩饰着一如既往不会有人在意的结果。

    就像他曾经漠然看着名义上的母亲喝醉了扇他一巴掌骂着,“那张脸比你爹还骚!你爹就是个贱人——你也是个小贱人。”。

    他也只是踉跄着捂住脸又低着头漠然地洗衣做饭,打扫着一团糟的家。

    就像是瘫软躺在地上感受着身上的伤,抬眸恍惚平静对自己身上泼水扒衣服的青春少年们充满恶意的脸,还有不断闪光的摄像头以及少年们带着恶意的嬉笑声,“快拍他裸/照,谁要他抢我们沈哥的女人,这张脸真会勾引人……”

    他们叽叽喳喳的话黎寂已然想不起来,反正都是差不多一样的恶意。

    以及年老色衰的父亲面色痴狂的推销着他给别的女人,“这是我儿子,好看吧?第一次这个数怎么样?”

    他痴狂宛若疯癫的模样黎寂也记不清楚,只是想起来有点想吐。

    还有什么呢?啊,还有——

    他其实是感受过为数不多的善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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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红哥,他当时收留了无家可归在雨里宛若流浪狗的他。

    给了他一个起码能吃饱饭遮风挡雨的地方,哪怕那个地方不太光彩,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才生活讨食,充斥着男人女人嬉笑的地方。

    大抵是因为他乖巧又内向,让红哥怜爱,让他做了个简单的服务生,又被很多客人关照着,看不惯自己的人偷偷把他捡的小流浪猫打死了,最后只能看到小流浪猫吐着血又挣扎着要舔自己手的样子。

    黎寂受过得苦比这多多了,所以不至于只是因为被女人觊觎说了几句恶心的话而难过委屈——所以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眼泪会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而他毫无察觉,只是觉得眼眶酸涩,莫名其妙的情绪像是要把他淹没。

    他觉得,自己变得这么奇怪的原因是盛昭。

    因为她用那双赤诚又漂亮热烈的眸子看着他,告诉他——不会让他受委屈。

    可是他受得委屈够多了,再受一点也没关系。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眼眶发酸眼泪也不自知落下,不是因为这一切的苦难痛苦,只是盛昭而已。

    所以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又在恍惚中抬眸看见盛昭有些手忙脚乱地抹着他脸上的泪,轻声问着他。

    “怎么突然哭了?坏人会受到惩罚的,我已经保证过了,所以不要哭了——”

    可他只能躲闪着盛昭探究又关心的目光,面无表情抿着唇,眼泪继续滴滴答答的落下。

    真丢脸。

    最后盛昭看他哭得无声无息,面无表情,依旧是一言不发也哄不好,哀嚎一声趴在黎寂床边睡着了。

    只是她的手还拉着黎寂的手,是刚刚她拉着他的手,尽了此生能说的所有软话,哄他不要哭,可是还是没有用。

    无论问什么都是一言不发,捏他的脸、他的手、都是不为所动的哭着。

    盛昭哄了半天没哄好,只趴在他床边,低低呢喃着,最后尾音都迷迷糊糊,“你怎么比,段景瑞,还难哄……男人的眼泪,都好多……”

    然后传出均匀的呼吸。

    黎寂只是在她睡着后,抬手擦了擦自己被泪水浸润的脸,又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鼻尖,又像被灼烧一般缩回。

    他下巴尖上还带着一滴泪,然后滴答一声,滴在了盛昭的脸上,顺着她漂亮的面上滑下,然后落下一行泪痕。

    黎寂几分恍惚,抬手将湿润的前额碎发拢到脑后,眸子恍惚朦胧看着她,唇角却不知道怎么微微勾起,随后也慢慢躺下,脸微微凑近她的头,也慢慢和她一般睡着了。

    盛策寒显然听说了这事。

    毕竟盛昭突然大发雷霆开始针对一向安分又素有合作的李氏集团,那天救护车还来了,吵吵闹闹,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找段铭问清楚了,脸上的神色也是有些复杂。

    他也知道他们那天在那栋别墅接吻了。

    是陈朔星看热闹不嫌事大告诉他的。

    盛策寒特地挑了个盛昭回公司的时间去病房找黎寂了。

    黎寂本来在病房里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床头已然站了一个面生的俊朗男人。

    他气质是旁人说不出来的矜贵高傲,一身高定的西服勾勒出高挺的身材,冷峻的面上也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垂眸像是看垃圾一样看着黎寂。

    黎寂休息了半天养好了点精神,面上没有那般苍白,抬眸看着来人并不算友善,懒散地抬起眸子,唇角扯出一个轻不可闻的弧度,哑声问,“有何贵干?”

    盛策寒大抵是想居高临下、嫌弃厌恶地开口对他说,‘离开我妹妹。’的

    但是他已经见识过盛昭的怒火了。

    他不敢。

    只冷着脸,沉默片刻开口说,“摆清你自己的位置,盛昭不是你能觊觎的——你以为你这种人配接触到她吗?”

    他的嗓音低哑平缓、冷淡、高高在上。

    “既然你们现在是‘合作伙伴’,那就时时刻刻摆正自己的位置,我只警告你一遍,盛昭不是你能想的。”

    盛策寒微微垂眸看着面色虚弱却俊美宛若建模一般的人,他的发丝微微凌乱,气质散漫又充满冷峻的诱惑力,那张脸都让他我见犹怜起来——

    是下贱肮脏的男人。

    也只能靠着皮囊而活了。

    黎寂面上没有多大的表情,眸子一如既往的冷峻深沉,他的唇角也是下抿,显得他几分苍冷,大抵是盛策寒的眼神过于压迫,或是他在这样阴沉的气氛下想到了什么。

    他是微微颤抖敛下鸦羽一样的睫毛,片刻唇角扯出了一个微笑,嗓音干涩沙哑。

    “……当然。”

    第17章 心有点颤动

    黎寂与盛昭那天的接吻他像是完全忘了一样,也不再躲她,反而在盛昭问起的时候漫不经心随意地说——

    自己反射性这样做排解一下情绪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他吻过的人多了。

    这么漫不经心眼波流转地说着,甚至嘴里还含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解乏。

    好吧。

    他是处处留吻、处处留情的人吗?

    既然黎寂摆明了不想多说,她便也不去追究什么,他们二人恢复了往日里气氛融洽的样子。

    黎寂的工作忙碌,但他总能抽出时间回家给盛昭做饭。

    盛昭素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每次黎寂做家务做饭的时候顶多打打下手,或者在沙发上抬脚一脸无辜懵懂地看着黎寂,等着黎寂把地拖了。

    毕竟以前都是家里的住家保姆做家务,盛昭真的没做过这些,甚至还会搞得一团糟。

    这天盛昭正在沙发上用笔记本处理公务,黎寂在一旁拖地。

    虽然黎寂现在的收入够请保姆了,但是他还是亲力亲为,理由是,他喜欢做家务,会有心宁静下来的感觉,闲下来的话反而会恐慌。

    当然,盛昭不懂这种心理。

    她只呆愣看着说出这一番话的黎寂,甚至让黎寂耳尖红起来,凶巴巴地厉声让她抬脚不要打扰他拖地。

    盛昭只好乖乖抬起脚。

    但他做家务的动作真的很像一幅画,修长流畅的身材,无论做什么都是一丝不苟又认真的样子。

    黎寂在旁边干得卖力,大抵看盛昭噼里啪啦打字的样子有点烦,拖完沙发旁边,起身的时候顺手抬手弹了一下她的头,又骂骂咧咧的继续拖地了。

    “嘶————”

    盛昭吃痛一声,深吸一口凉气,挑了下眉头,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盯着电脑屏幕。

    黎寂拖完地了她还在打,黎寂收拾完桌子她依旧在打,等他饭做好了摆在桌上,她依旧在认真盯着屏幕。

    黎寂顿了顿,一只手捏着自己劲瘦的侧腰,另一只手撑着饭桌,懒散地站着,脸却完全黑了。

    “大小姐,沙发上坐这么久一定累了吧——”

    他大抵是要上前再给她一个脑瓜崩,刚伸出手,盛昭猛地把屏幕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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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指着屏幕上的字体,嗓音微微拔高。

    “我也在好好工作哦,而且——黎寂你上热搜了!”

    她的嗓音轻快带着兴奋,一双眸子也弯起看着黎寂愣住的俊脸。

    黎寂表情怔然,看着屏幕上打着“热”的一行字——“小配角中的神颜——黎寂。”

    黎寂大抵是不知道怎么反应的,只是顿住盯着那行字很久,片刻之后才开口,“……那现在是火了吗?”

    “当然。”

    盛昭把热搜点开,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当时黎寂演妖君的人物截图。

    其实当初那部剧播出一半被骂得很惨,剧快要到大结局了,本来热度到现在也该降下去了。

    谁知道演男主角的白幸幸似乎是被这么久的批判和网暴搞得精神失常,直接在线下不知道和谁喝酒的时候痛骂网友,语言肮脏又恶毒,视频今天早上爆出来的时候全网震惊。

    视频里白幸幸大抵是在和圈内好友喝酒,一边喝一边嘴里骂骂咧咧。

    “爹的,那群死网友,人云亦云嘴又贱,我敢发誓我演的没什么问题,凭什么骂我们啊?他们三观真的扭曲,完全代入那群反派了吧?我真的搞不懂这些人的三观。”

    “草,她们知道我有多努力吗?还有之前我的粉丝到我评论下留言,说什么以前很喜欢你,但是这部剧太烂太恶心了感觉你也是男主角那样的人什么的要脱粉——我说大哥你配喜欢我吗?他这种粉丝能不能快点滚,脏了我的眼,一想到我知道被这种粉丝喜欢就恶心。”

    “烦死了,一群傻/逼网友到底在指点什么?三观不正的家伙。”

    ……

    还有更多的话,盛昭没有兴趣把视频看下去。

    视频是狗仔偷拍的,白幸幸在包厢里,而摄像的角度刁钻却清晰,声音也一字不落的录下,显然这个狗仔是专业的。

    ——盛昭选的人,当然都是专业的。

    她可是从李三小姐嘴里知道,是白幸幸背地里挑唆李三小姐去骚扰黎寂的,嘴里也不干不净骂着黎寂是个靠身体上位的贱人。

    这个仇当然要报。

    但她也没有没良心到捏造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只是雇了几个狗仔时时刻刻盯着白幸幸,就等着他自作自受翻车,没想到时间这么快,还是那部古偶剧马上就要大结局的时间节点。

    更没想到,这次白幸幸大翻车彻底带火了黎寂演的小配角。

    热搜一半是骂白幸幸虚伪这部剧恶心人,另一半则是夸黎寂的配角美强惨,黎寂本人漂亮的。

    黎寂微博的粉丝量也在蹭蹭蹭往上涨。

    黎寂病刚刚养好,这一天还是休息的时间,一整天都在家里做家务,也是没有时间看手机的。

    直到盛昭观测了一天的舆论导向,又顺势加了一把火,结果板上钉钉了她才拿给黎寂看。

    黎寂大致看了一眼。

    他扯起唇角,大抵是看白幸幸翻车有点心情愉悦,刚刚黑着的脸显然明朗起来,一张冷峻美艳的脸都鲜活起来。

    他抬手随意揉了揉之前盛昭被他弹了的额头,似乎是有几分哄着的意味,垂眸看她笑,“吃饭吧。”

    盛昭还在刷着信息,难得有一种控制一切的感觉,眼睛眯得像狐狸,表情也是明媚,显然心情愉悦,一边吃着饭一边继续看着信息。

    “妖君这个角色真的太美强惨了,被男主抢男人最后还被逼死了,但是他死的时候一直挺着脊背,真的好好哭啊,感觉在这部烂剧里,也有有血肉的小配角在挣扎着。”

    “我真的好吃黎寂的颜,但是他好像是新人吧,翻遍了全网就这一部剧,还有个正在拍的新剧,能不能快点上啊,我抓耳挠腮的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他真的好好看,我要哭了,他微博都是工作通告,偶尔有一两条简简单单记录生活的,我看了好几遍,真的感觉是面冷心热的漂亮小哥哥啊啊啊啊啊和虚伪假面的白幸幸完全不一样,啊啊啊我要粉他了。”

    “呜呜呜我们家小寂终于火了,我是在杂志看见他,立马就粉上了,真的特别好看,他发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真的感觉他人好好*哦。”

    ……

    “等等,黎寂?是那个黎寂吗?我和他是高中同学,不是,他这种人都能当明星了吗?”

    盛昭顿了顿,微微蹙了蹙眉头,气质也阴沉了一瞬,这一条不和谐的评论很快就被盛昭派去管理评论的人删除。

    不管什么事情,也不该在这时候爆出来。

    要爆也是在——

    “好疼!”

    盛昭又被黑着脸的黎寂弹了一个脑瓜崩。

    他力气还挺大的,在盛昭刚刚沉迷在刷评论的时候,俯身弹在盛昭的头上,盛昭一边捂着头一边埋怨地抬头看着表情不怎么友善的黎寂。

    “一个大美人陪你吃饭,还亲自给你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我亲爱的小姐,现在就请看着我,好好吃饭,而不是,看着电脑,好吗?”

    他挑着眉头,嗓音略微沙哑加重,一字一顿,颇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模样,微微眯起眸好笑地看着盛昭揉着头的动作。

    “嘶……真的好痛。”

    盛昭一边指尖揉着头,一边撑着脑袋,唉声叹气的,“你力气好大,感觉我要被打傻了。”

    大抵是他知道自己的力道,此时只是挑着眉头,唇角微微勾起看着盛昭装模作样的样子。

    “是吗?盛小姐聪明又漂亮,那么多人喜欢,打傻了就太可惜了。”

    他的话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尾音也是上扬着,但是还是让盛昭感觉比以前更怪。

    什么是,那么多人喜欢?

    她迷茫了一瞬,又揉着头倒吸着凉气,看她这么久都捂着头,黎寂顿了顿,俯身要凑过去看看她被打的地方,抿唇片刻还是开口说。

    “……真的很疼吗?我看看——”

    他的指尖小心拨开她的发丝,眸子微微带着担忧,一股清幽的香气也扑入盛昭的鼻腔,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成熟又冷峻的气味。

    她能看到他鸦羽一般的睫毛似乎是微微颤抖,平日宛若黑曜石一般幽深深邃的眸子,也带着些许朦胧的不知名的情绪。

    然后——

    “唔——”

    盛昭趁着他俯身的时候,也抬手弹了他一下。

    黎寂大抵是吃痛,揉着自己的额头,许久才咬牙切齿憋出来一句。

    “……你真幼稚。”

    “和你一样?”盛昭笑眯眯地看着他,又垂眸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肴,合上笔记本电脑。

    “下次一定会好好尊重这桌菜的,这次就请原谅我吧。”

    她眨了眨眸子,璀璨的眸子折射着天花板的吊灯,闪出漂亮的光来。

    大抵是还是有些痛的,黎寂白皙的指尖揉着额头的动作一缓,胸口也莫名其妙鼓动发痛起来,他瞥过眸子,坐在椅子上,轻轻嗯了一声。

    像是喉咙里颤抖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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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发出来的声音,又像是心有点颤动。

    第18章 喉结丝巾

    自从黎寂小火了一把之后,他的通告明显多了起来,尤其是一些综艺和采访,之前那部他作为反派的剧最近杀青了,没有什么大问题也要很快就播出了。

    火了之后各种负面的评价就来了,毕竟黎寂这个人前半生实在是坎坷,黑料多得离谱,盛昭花了大时间才让网上的舆论没有发酵,一些他的“老同学”“老同事”“老顾客”的发言也被限流没有多少人看到。

    这几天下来,他们二人都有些疲倦。

    今天的直播采访难得盛昭也跟着来了,公司和黎寂的事情让她忙到晕厥,眼眶都有一点黑,此时坐在摄影棚外打着哈切看着黎寂的专访。

    记者露出一个职业的微笑,话筒举起放在黎寂面前,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随后又开口问主要的,

    “对于妖君这个人物的爆火请问您有什么感想呢?对于这个人物的人生际遇有什么想说的吗?”

    黎寂顿了顿,说实话,他当时演的时候,演技确实不怎么样,爆火的原因也大概只是皮囊和人设的加成,以及白幸幸的惹起了众怒。

    他经历的采访不多,此时难免有点组织不了语言,黎寂顿了顿,视线看到了摄影棚外朦朦胧胧一脸困倦的盛昭,不知不觉唇角带了丝笑意,斟酌开口道。

    “我对他的感情……应该是羡慕,这个人物敢爱敢恨也有能力和支撑嚣张跋扈,这是我羡慕的。”

    记者顿了顿,面上的微笑无懈可击,又开口问,“您既然有这种情绪,请问是受原生家庭影响吗?据大家所知,您之前是一位素人,大家对您也是所知甚少,学历经历家庭……这些都是粉丝关心的问题呢。”

    他顿了顿,眼镜反射着一丝诡异的光芒,见黎寂愣住,继续开口道,“您的经历,和原生家庭来分享给各位好奇的粉丝吧?”

    啊哦,盛昭听到记者对于黎寂有些刁钻的问题,猛然清醒了。

    她揉着眸子,叹了一口气,有些恼怒。

    采访的问题都是事先给她看过,没有多大问题才开始录制的,这些问题在原稿里根本没有,显然是——被人要求特意问的。

    对一般的明星来说,这个问题无伤大雅,但是对于黎寂来说——让他说什么呢?

    高中辍学,没读过什么书,到夜店工作,跳舞走秀驻唱,被人包养吗?

    无论哪个拿出去都会让一堆粉丝脱粉吧?

    能问出这个问题,显然是知道黎寂之前的遭遇,知道是谁也不奇怪了。

    ……陈朔星。

    只有他才会这么无聊又恶趣味,不过他现在在国外,要让他安分点也是鞭长莫及。

    盛昭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眸子却罕见地有些冷淡,盯着场上的黎寂和记者。

    黎寂显得对于这个问题有些沉默,他顿了顿开口道,说得隐晦,眸子却平静毫无波澜,“我家庭并不太好,高中就辍学了,一个人打工。”

    记者笑了笑,开口道,“这样呀,但是您长得这么好看,无论做什么都是会火的吧?毕竟现在短视频这么发达,说不定是什么打工西施……”

    记者的话俏皮又带着轻松,但对黎寂来说明显是继续套出他打什么工的话术而已。

    黎寂挑了挑眉,指尖在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收紧,他也跟着记者一起笑,眸中却没什么笑意,继续应对着他接下来的问题。

    “那么小黎此前都是靠什么打工呢?”

    ……靠身体?

    这句话的引诱和逼问都快溢出来了。

    黎寂则漫不经心接过话筒,呢喃着,“靠什么?当然是靠自己了……难道记者您不是靠自己赚钱打工吗?”

    记者捂着嘴低低地笑,应下了他的反问,“当然是靠自己了,作为打工人能近距离接触到网络上被成为神颜的小黎,真的是三生有幸。”

    黎寂唇角也勾起弧度,眸子却一直盯着记者看。

    记者带着些许刁钻的话语被黎寂一一破解,毕竟是直播,他也不敢问得过于过火,整个直播专访就在二人的你来我往之中结束了。

    等拍摄结束的时候,黎寂和记者笑眯眯的互相道谢,转身却都没了笑意。

    盛昭上前递水的时候黎寂松了一口气,解开胸口的两颗扣子,露出喉结和精致的锁骨,指尖捏着衣领扇了几下。

    他抬头咕噜咕噜灌了两口水,水珠顺着喉结滑下,流入胸口消失不见。

    盛昭笑眯眯的,眸子弯起,“好厉害呢,完全没被套出来什么。”

    “……毕竟我之前也是头牌啊。”他漫不经心这么自贬着,嗓音带着沙哑的笑意。

    大抵的意思是,他之前也在夜店混迹了多年,这些话术也能打个来来回回。

    大抵是盛昭的眸子过于深邃,黎寂顿了顿,他墨黑的碎发微微滑下,映得眸子都有些晦暗发暗,顿了顿,凑过盛昭脸旁,呼吸扑在她脸上。

    嗓音沙哑低沉,带着哑然的尾音。

    “你在看什么?”

    盛昭顿了顿,指尖伸出手抹去了黎寂喉结上那滴水珠,让黎寂不由得颤抖一瞬。

    他眸中带上错愕,喉结的颤抖和炽热一瞬间蔓延,恍惚片刻才继续看向盛昭。

    盛昭这才开口,似乎思索着,“最近男生好像很流行一种叫喉结丝巾的东西呢,还有喉结罩……下次拍摄要不要赶赶潮流刷刷小男生的好感度呢?”

    “啧。”黎寂瞥过了眸子,“没兴趣。”

    回去的路上,他憋了半天,片刻之后才问,“你喜欢吗?”

    “什么?”

    “……喉结丝巾。”

    盛昭顿了顿,想了想小蓝书上的图片,“好像很好看呢。”

    黎寂没有说话了,大抵是盛昭有些疲倦,这次是让司机开车,没有自己开车,她看着窗外的风景,眸子也慢慢朦胧起来。

    睡前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好像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他身上温热,带着一股清幽冷淡的香气,可他的手却滚烫,骨节分明的手托着她,似乎将她的头放到了肩膀上。

    盛昭似乎有些冷迷迷糊糊往他身上靠,蹭着他的脖颈和肩膀。

    好舒服。

    ——————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家了,盛昭一睁开眼就看到黎寂放大的俊脸,看盛昭醒了,他挑了一下眉头,轻声道,“我还以为你一个大女人还要我亲自抱回去呢。”

    “你抱不动的……”盛昭打了个哈切,揉着眸子,哑着嗓子说,虽然她看着文文弱弱的,但是还是有些许肌肉的。

    黎寂不置可否,又不耐烦道,“所以就快点起来,司机要去停车。”

    “……哦。”

    又被凶了,盛昭刚睡醒,几分朦胧,迷迷糊糊地颇为乖巧的跟在黎寂身后甚至跟到了他房间门口,在要踏进去的时候被黎寂猛地关上门,差点碰到鼻子。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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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险。

    门里传来他略带着笑意的声音,“跟踪狂小姐,我该换衣服了,怎么?你要跟进来看吗?”

    盛昭深吸一口气,清醒了不少。

    “不看,我才不是跟踪狂,你还真是会冤枉人。”

    她嘟嘟囔囔着。

    他采访穿的衣服是颇为正式的衣服,此时到家了确实应该换下来,盛昭才没有兴趣看他换衣服,伸着懒腰就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脑了。

    盛昭正蜷缩在沙发上编辑着文件合同,身后传来悉悉索索和脚步的声音,也快到了吃饭的时间,大抵是他要去做饭吧。

    盛昭漫不经心的想,甚至有些得寸经尺的想要点菜,“我想吃——”

    然后猛地被一只修长冰冷的手从身后捂住嘴。

    抬眸一看,是黎寂倒着的俊脸。

    黎寂面上带着几分轻佻地笑意,脖子上绑着一条黑色深蓝的丝巾,正好遮住喉结,他似乎还刻意打扮了一下,带着黑色的银质耳钉,尤其小巧好看,点缀在耳垂

    他的发丝也好好打理了,只余下几缕碎发微微碎在额前。

    他眉目含笑,大抵是几分自傲,盛昭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头却仰起,被他捧着脑后,眸子微微颤抖,看着他。

    黎寂的指尖摩挲着盛昭的唇,嗓音沙哑,“请你去外面吃饭。”

    “……好看吧?”

    他顿了片刻才说出这句话。

    盛昭却只愣神仰着看着他。

    在她眼里,黎寂是倒着的,却也好看的惊心动魄,那双眸子宛若最深邃漂亮的幽潭,只凝望着她。

    “……你呆了吗?”

    看她许久没有回应,他似乎不好意思的指尖捏着喉结上的丝巾,大抵是丝巾下的喉结几分颤抖,随后又用不耐与不好的脾气掩饰,哑声道,“前几天拍摄的尾款打在我卡上了,请你吃饭……大小姐难不成看不上我请客吗?”

    盛昭猛地正坐,揉了揉一直弯着的后脖颈,眸子含笑,指着他脖颈上的丝巾。

    “你也有这个吗?”

    “啧。”黎寂瞥过眸子倚在墙上,“我玩剩下的东西,以前就火过。”

    他这么低声呢喃着。

    盛昭正坐了才能看清楚他穿的什么,他穿的平常随意,但似乎每个褶皱都精心打扮过,衣领微微打开,露出锁骨,配上他的身材,宛若被人精心雕刻一般。

    盛昭顿了顿,揽过他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在他愣神的时候低头吻了吻他的手背,

    唇一触即分,克制又理智。

    “那就麻烦美丽的先生请我吃饭了。”

    她俏皮又笑着用了个西方的吻手礼,抬眸看着他怔然的脸。

    第19章 无聊

    娱乐圈燃起了一场大火。

    那位素来只用白人的大导演阿丽丝,竟然宣布陈朔星作为他下一部电影的男主角。

    一瞬间全网震惊。

    虽说陈朔星是国内顶流,但还是过于年轻,在国外却没有这么高的名气,这条简简单单的公告真的是让全世界的人都惊讶,一时间铺天盖地都是陈朔星的消息,外网也在介绍了解陈朔星此人,他此前的许多作品也都重新翻火。

    陈朔星算的上工作狂魔,电影电视剧甚至还有歌曲专辑,他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哪怕年轻却有不少高分代表作。

    盛昭对此有几分满意却又几分复杂。

    因为在他看来,陈朔星是不折不扣的失败品,但在前期确实倾注了她所有的心血,他的公告活动都是盛昭为他选好,他们一步步走来,她细细雕刻。

    视频中的陈朔星穿着华丽的男式晚礼服,在一众西方面孔与闪光灯之下觥筹交错,面上的笑容也是怡然自得又高贵,仿佛天生适合这样的场景。

    盛昭关闭了页面,幽幽叹了一口气,坐在她对面的黎寂的脸黑了,嗤笑一声抬眸看她,话语犀利,“怎么?舍不得了?看前男友风光了所以在惋惜吗?”

    盛昭抬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止住了他接下来的阴阳怪气,只是眸中带着几分惆怅的迷茫,她说着,“我只是觉得有些人想要的东西太多了而已。”

    黎寂顿了一下。

    他知道盛昭和陈朔星之前的微妙关系,但他并不知道二人为什么分开而变成现在的局面,但是大抵是让他不高兴的话,他只扯了扯唇角,却意外的想听下去。

    但是盛昭只开口了这么一句也没有再说些别的,徒留黎寂掩下眸中的深意。

    她乐得自在,大抵是黎寂在走上坡路,所有的规划都已然做好,而公司的麻烦也全部解决,对了,今天黎寂说要做她最喜欢的菜,所以今天公司的事情她一忙完就兴冲冲的往外走了。

    只留下虞氏云扶着金丝眼镜,意义不明盯着她兴冲冲离去的背影,道出一声冷淡的冷哼。

    今天下雪了,纷纷扬扬的落雪打在身上,风吹在身上也微微发冷,天气已然暗了下来,天上的月华也朦胧散在身上,像是披了层纱。

    盛昭喜欢下雪天。

    反正离家也不远,她也准备走回去。

    大抵是因为下雪,路上的行人少的可怜。

    天桥之下是零星的汽车,她侧头看去,这让盛昭回过神来,她回家的时间似乎太晚了。

    纷纷的小雪挂在她的发丝上,然后一恍惚,一个温暖的帽子猛然盖在她的头上,阻挡了一部分的寒风。

    盛昭顿了顿,抬眸一看,陈朔星的脸撞入眸子。

    他的脸在夜晚的灯光下反而高洁,泛着柔软的光晕,他素来没有什么波澜的眸子此时像是柔软的月光,剔透又像是深情,大抵是唇角带着弧度的笑意,他轻声说。

    “惊喜——”

    他的手拿着帽子盖在盛昭头上。

    盛昭顿了顿。

    他身上是颇为正式的礼服,白色的礼服泛着细碎的珠光,身上的金链和华贵的珠宝也泛着莹莹的光芒,那顶礼帽也扣在她的头上。

    这身装扮似乎在这里不伦不类,可是陈朔星是最适合白色的,不管是冷白或是带着细碎珠光的暖白都像是为他量身定制,带着触不可及遥远的疏离以及高洁的温暖。

    倒像是——不该出现的不是陈朔星,而是格格不入的场景。

    盛昭抬手拿下了帽子,像是普通的朋友一般疑惑问道,“你不是在国外吗?”

    陈朔星伸手拂去她发丝上的雪点。

    “国内还有一个发布会,所以回来了——一会又要走呢。”

    他低声呢喃着,眉眼都带着清浅的疲倦。

    此时天桥已然没有了行人,显然是他的经纪人已然封锁了天桥。

    “你这身衣服真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盛昭吐槽了一句,然后陈朔星抬眸看她,只是笑。

    “因为想要快点见到你,所以衣服没换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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