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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使命(三更)
使命(三更)
战争还在继续, 而为了这场战争,汉国也并不消停。联军与楚军作战,牵动着每个国家的神经。
汉国确实已经没有粮食可以借出去了, 正如汉王所说,汉国借出去的一万石军粮足够应付两场战役,但是却被联军一次挥霍掉, 接下来的战争走向,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了。
战争进入拉锯阶段,各国看苗头不对, 为避免殃及池鱼,纷纷采取闭关锁国的短期政策。
汉国派兵把守边境,时刻警惕风吹草动;蔡国也颁布了同样的政令, 不再借道给联军随时使用;陈国和郑国兵力减弱,为保住家底, 也收回了部分雇佣军。
至于齐国,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上一回的丹水战役已经让齐军元气大伤,那次战争距今只有半年时间, 齐国的军力显然还没恢复, 纵使装备精良,也难以为继。
楚军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敖糜低估了中原地区的人口优势,也低估了齐国制造精良的兵甲装备,战争拖到深冬,丹江水部分结冰, 长期生活在湿热环境的楚国士兵受不了这样酷寒的冰冻天气,战斗力大减。
腊月, 双方进入了难熬的对峙,联军与楚军都在苦苦支撑。
然而战争风云,瞬息万变,这场战斗竟然是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冰雹中结束的。
联军与楚军鏖战月余,尸横遍野,人马损伤严重,双方都不再冒进,决定各退三十里安营扎寨,暂且休兵。
正月初,齐王姜于主动向楚王送去了和解书,约定齐国与楚国共为天下霸主,齐国管辖丹江以北诸国,楚国管辖丹江以南,永修和睦,不起刀兵。
楚王敖糜思量了十余日,还是答应了。这一场仗,双方都打的很难受,敖糜就算再不服输,也架不住楚军战力减弱的事实,齐王既然愿意给他个台阶下,他也愿意就坡下驴。
正旦大节,齐国与楚国约定在丹水边举行第三次双边盟会,取名“弥兵大会”,寓意消弭兵灾之意,从此天下便诞生了两位霸主——北齐霸主与南楚霸主。
消息传遍天下,齐楚两国各有满意,但临近小国却有苦难言,天下有了两位霸主,意味着这些小国每年都要准备两份朝觐礼,交两次“保护费”。
弥兵大会后,天下的局势再一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齐国元气大伤,国力大减;
楚国养精蓄锐之余,依旧虎视眈眈;
小国如履薄冰、自身难保;
连远离核心战场的汉国也国库空虚,自有难处;
至于向来偏安一隅的郧国,也因为公子衷被送回国而开始内斗不断……
贵族尚且如此,百姓更难以茍存,所谓民生多艰,王法颓微矣。
* * *
正旦除夕,汉王宫。
茫茫白雪覆盖了肃穆的宫殿,一切都显得更加静谧凝滞。新岁夜宴后,刘枢留下郦壬臣一起在宣室殿守岁。
“臣听闻郑国的曲沃城如今少了一半的酒铺,关闭了大半的歌楼。”郦壬臣对刘枢道。
“如此美景,青霁提这些事做什么呢?”
刘枢在内殿的游廊上燃着一盆炭火,置酒壶于其上,君臣二人温酒夜话。窗外飘着小雪,麋鹿在雪中嬉戏,欢快嘶叫。
如花瓣一样的冰晶飘进殿内,刘枢饮下一口甜酒,同时也递给郦壬臣一樽,笑道:
“说来也奇怪,自寡人亲政后,这苑中麋鹿也会鸣叫了。”
郦壬臣接下这樽温热的酒,也喝了一口,感到胸口暖烘烘的,她知道刘枢在有意岔开话题,不想在新年的夜晚思考严峻的问题。
但问题依旧存在,郑国的贸易象征着天下和睦的晴雨表,如今齐楚战争已经结束,郑国的经济却还不见复苏,商业萧条,这不是一个好信号。
“臣夜观天象,彗星现于东方苍龙,大概今岁将有丰收。”
“如此,吾之愿也!”刘枢大喜,执手叫她坐在自己身边,两人一同赏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满殿宇,如千万梨花飘扬,美丽又梦幻,殿中地龙烧的正旺,红彤彤的炭火惹人心醉,煮沸的澧酒散发出诱人的甜香,刘枢又喝了几口,只觉浑身暖洋洋的,她不仅击节而歌,歌曰:
“浮生兮五五之载,
飞光兮如梦如露,
否泰兮有生有灭,
君王兮何所留憾……”
这是刘枢经常哼唱的词曲,连宫人们都耳熟能详了,郦壬臣道:“您的歌声畅然,但听起来似乎还心存忧患。”
刘枢笑笑,“知我者,青霁也。”旋即又摆摆手,道:“但是我们今日只说乐事吧。”
“好。”郦壬臣含笑。
她们又谈了一阵天,不一会儿,炭火上的澧酒又沸腾如鱼眼状了,满室盈香,郦壬臣拿木勺舀出酒液,盛在牛角觥中,再倒一樽拿给刘枢,刘枢喝得一滴不剩。
“我从没想过在这宣室殿中会有如此惬意畅然的时候。”刘枢仰头随意躺倒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拉住郦壬臣的手,“不管将来如何,希望今后年年都能和青霁一起守岁。”
郦壬臣感到那只手传递过来的灼灼热量,也觉得心底有种踏实的温暖,“臣会的。”
她们又谈了许多事,整宿说的都是高兴的事情,然而她们活到这个年纪所经历的高兴之事并不太多,她们说了一晚上便说完了。
* * *
二月初,在东南方的丹江水已经开始解冻的时候,汉国还是一片冬雪茫茫的景象,按照季节的惯性,汉国的春天总是比其他国家要晚来两个月。
齐国正在筹备春祭,稷下学宫的祭酒大夫向天问卜,禀告齐王于:
“臣仰观天文,自去岁太白犯镇星于斗牛,荧惑又逆行,与太白会于天关,金火交会,中原之地,必有兴者。”
姜于想了想,道:“中原之地,必有兴者,那不就是孤么?何须问卜?可见占卦之事,聊胜于无。”
祭酒大夫面红耳赤,不敢复言,悻悻而退。
自姜于继任王位以来,对稷下学宫越发不在意,常道“士子以文乱法,不可过分抬举他们”云云,每年对学宫的拨款也逐渐减少,于是天下学者望而却步,来此访学的士人渐渐稀少。
春祭过后,齐国又收到一封楚国国书,姜于展开一看,又是一封挑战书!
楚王敖糜表示:“常言道,天无二日,天下岂有两个霸主的道理?楚国愿邀齐国于丹江岸,一决胜负。”
姜于看到这样的国书只觉得头疼欲裂,她写信回复道:“楚国再三违盟,非大国所为,汝不闻食言而肥乎?无信之主,天下谁敢宾从?”
楚王怒回:“战利则进,何盟之有?!”
好嘛,这次又是非打不可了。
在解冻一半的丹江边,两方军队再次拉开阵势,隔水对峙,诸国恐惧,不敢全力以赴。
从前,在四国联军的奋力抵抗下,两方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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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平手,这次陈、郑、申三国都削弱了兵力,齐国元气大伤,汉国也不再出粮,这对联盟军来说似乎是一场必输的战争。
反观楚国,竟然又来了十万精兵,兵强马壮,神采奕奕,恢复力惊人!
仿佛这个国家就是为了战争而存在的。
消息传到汉国,刘枢也意识到局势的严重性,最近汉国的边境涌入了很多流民,那些都是曾经在陈、郑之间生活不错的商贩走卒,如今贸易萧条,也开始四处流窜讨生活了。
刘枢召来卿大夫及以上的官员集中讨论,大部分人的意见都是先闭关锁国一阵子,等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丹江那边局势明朗后,再做行动。
“一味偏安,岂是大国所为?天下将乱,汉国岂能独宁乎?”刘枢质问道,众臣讷讷不言。
在这场集会中,身为相国的郦壬臣始终没有表态,于是刘枢在下午处理完政事后,专召她来详谈。
刘枢问:“莫非你也认为我应该静观其变?”
郦壬臣道:“臣并没有这样想。”
刘枢松了口气,知道郦壬臣并非那等迂腐之人,又道:“虽然汉国已经没有余粮可以外借,但若天下情势危急,汉国也不是不可以出兵相助……”
“王上切不可这样决断!”郦壬臣有些着急的道:“依臣所见,此乃下下之策。”
刘枢道:“汉国若出兵,楚国必败。”
郦壬臣道:“虽然如此,但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若楚国每半年北上一次,您要每次都出兵吗?汉国兵力怎会不衰减呢?齐国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啊。”
刘枢思量片刻,道:“楚国不会永远坚不可摧的。”
在她们谈话前,刘枢已经叫所有宫人都出去了,殿中只有她们两人,说话便不必顾忌太多。
郦壬臣道:“非也,王上久居宫闱,有所不觉,中原总说楚国是蛮夷之乡,不受教化,但偏偏是那样的水土,使其民彪勇好斗,楚王敖糜自继位以来,励精图治,专修军事。如今的楚国,全民皆兵,全民皆战,无论齐国联军赢他多少次,他都能在短时间内卷土重来。”
刘枢默默念叨着这句话,“全民皆兵,全民皆战……竟然用这样的体制。”
楚国这样举国为战的军事体制,注定了联军不可能战胜它。
她想了一会儿,随后从一个国君的角度判断道:
“想战胜这样的国家,唯有二法。要么天下团结一心,一鼓作气,将其绞杀殆尽,灭掉其国,永无生气;要么,就从其内部着手,乱其内政,使它自内而外,土崩瓦解。”
郦壬臣眼前一亮,“王上所言极是!”
她们又想到一块去了。
刘枢沉吟片刻道:“所以齐王最终不可能战胜楚国了,她已错过了机会,只会被拖得越陷越深。”
“正是。”
“天下也再没有第二次团结一心的机会了,因为各国疲敝已久,大难临头,各自逃窜,不再相信霸主的权威。”
“正是。”
郦壬臣连说两个正是,表示刘枢和她想的完全一样。
刘枢又道:“至于从其内部下手,乱其内政,此非一朝一夕之功,短时间内也不可行。”
说到最后,刘枢叹了口气,“汉国若不出兵,则联军难以为继,终有一败,到那时楚军顺势北上,势如破竹,席卷中原,我汉国又怎能独活?”
她瞧了瞧郦壬臣,继续分析道:“可我汉国若出兵,必然像齐国一样,深陷纠缠,国力衰减,不出三年,则一蹶不振,难为大业。”
提到大业,郦壬臣抬起了头,“王上的大业,与臣心中所想,可是同一个?”
刘枢朝她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汇,她们都看清了彼此心里的东西,这又是一次无声的默契。
刘枢微微一笑,算是肯定,同时也略微好奇,“青霁似乎早已胸有成竹,有方法解此进退维谷之境?”
郦壬臣道:“臣有三策,愿献王上。”
熟悉郦壬臣的人就明白这几个字的分量,每当她嘴里说出“我有三策”的时候,往往一切难题都不再是难题。
刘枢移席就近道:“讲来听听。”
郦壬臣道:“正如王上所言,楚国一旦过江,中原涂炭,汉国无法独存,此一战必要联军先赢,至于赢法……”
她放低声音道:“如今情势,楚军必会在丹江完全解冻前攻下申国,申国已不可救,不如弃之。齐王却不明就里,拼死也要庇护申国,这方向便已错了。”
刘枢点点头,认可她的说法。
郦壬臣继续道:“申国一灭……那么接下来,最紧张的国家,会是谁呢?”
刘枢想了想道:“齐国实力雄厚,暂时没有亡国之忧,若楚国真能拿下申国,最紧张的莫过于毗邻它的陈国与蔡国了。”
“不错。”郦壬臣继续道:“到那时,陈国与蔡国的求生欲望,恐怕要大过一切,这种时候,他们无论如何会拼死一搏。”
刘枢道:“可是它们也可能会直接投降,大不了认楚国为主,联军彻底沦为一盘散沙。”
郦壬臣道:“王上所言极是,所以联军想要赢,需要有人在其中搅弄风云,叫陈、蔡不敢投降于楚国,叫郑国搬出家底,全力支持,叫齐国愿意倾囊而战。只要战争能* 拖到仲夏后,联军便有赢面,中原可保,楚兵可退,此为臣之一策。”
“为何是仲夏后?”
“因为楚国的粟米一岁三熟,楚国又是全民皆战,全民皆兵,到粟米将熟之季,楚王必然回兵收粮,不敢耽搁农务大事。”
刘枢思量一瞬,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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