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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全文完结】(第2页/共2页)

落,凤明手腕一凉,血涌了出来。

    彩墨将二人伤口对在一起,鲜血融在一处,滴滴答答淌在素白腕边。

    半盏茶后,凤明的长眸染了几分困意:“好了吗?”

    “还要过一下气。”彩墨抿了下唇,移开视线不敢与凤明对视,轻声说:“嘴对嘴过一下。”

    凤明依旧没什么戒心,应了声:“哦。”

    琉璃灯盏投映的光辉下,凤明容颜美得惊人,彩墨微微探身,感觉到凤明微凉的呼吸打在自己口鼻之间。

    凤明坦坦荡荡,呼吸平稳。

    彩墨的呼吸却乱了,他停在凤明唇前:“你不会嫌弃我吧,我和很多人都亲过嘴。”

    凤明:“???”

    “你话好多。”凤明面无表情地说催促:“快点。”

    彩墨就笑了一下,他凑过去,温热的唇轻轻落在凤明唇角,蜻蜓点水似的,一触既分。

    蛊母游进彩墨的血脉,顺着血管潜入心脉,彩墨心跳的极快。

    彩墨退开些,捂着还在流血的手腕,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景恒会宰了我的,我得走了。”

    他站起身,深深凝望不明所以的凤明。

    凤明也按着手腕,微微歪了歪头

    彩墨晃了晃手腕,后退着离开:“真走了。”

    凤明抬眸看他,眼神和二十年前一样清亮单纯。

    是谁说的来着,人不要在年少时遇见太过惊艳的人。

    多幸运,他是最早遇见凤明的那个人;多可怜,他的心意永远不会让凤明知晓。

    一见凤郎误终身。

    自高祖驾崩,彩墨离开京城,他与凤明十年未见,这十年他醉生梦死、纵情声色,几乎连凤明的样子都忘光了。

    可在红销藕花楼,久别重逢那一眼,就一眼,他又重新爱上了那个人。

    原来,人真的会在不同的年岁中,反复爱上同一个人。

    无论相隔多久。

    真倒霉,这久别重逢、楼上楼下那一眼,他可能又要用十年的时间去遗忘了。

    殿外,彩墨与景恒擦肩而过。

    “景恒。”彩墨说:“不要告诉他巫女的事。”

    景恒愣了一下,还来得及没细问,便见彩墨飞身跃上宫墙,宛若一只灵巧的燕,翩然离去。

    彩墨晚上经常不再宫中过夜,他姘头老多,排队等彩墨宠幸,景恒也没在意,想着明日再问。

    可从那夜起,他再也没见过彩墨。

    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彩墨活的通透,知道红尘万千,各人有各人的繁华。

    今朝夜深花睡,琉璃盏下,和凤明呼吸交错的短短一瞬,足以慰他半生风尘。

    他早就说过,凤明是狐狸精转世,他只要和凤明相处在一块儿,就总做出那损己利人的蠢事,他彩墨是个聪明人,这样的傻事,人一辈子做上两次也就足够了。

    好在这次不算太亏,他偷了一个吻作为报酬。

    这么一想还怪值的。

    彩墨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他可是个聪明人。

    作者有话说:

    一条命换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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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大多数缘分浅如朝露易散,匆匆一眼就是诀别。】?

    ? 103、番外5——功成身退

    凤明正在看大齐舆图, 提笔圈出了几处中都草原,分别是察北、丰宁、赤峰、锡林格勒这几处坝上草场。

    坝上草原海拔颇高,水木森然, 绿草如茵,是避暑跑马的好去处, 也是凤明当年督军西北时走过的旧路。

    京城已然盛夏,朝中内外俱已步上正规, 所谓功成身退, 凤明有心就此远离了这天下权势的中枢,表面声称要去承德避暑,实则是打着一去不回的算盘。

    五月远上西北,沿着边界线走过草原、边塞,待到漠北时, 恰得见一场胡天八月的飞雪。

    黄沙白雪, 朔风列列。

    凤明一生的传奇自此地开启,便合该在此地结束。

    从那场震古烁今的胜利中, 凤明踏上了大齐权力的巅峰,如今他想从高处走下来, 总要再看一眼那战场, 同那些永远留在黄沙中的万千英魂作一场诀别。

    景沉说的没有错,他这一生中全部的至高成就, 原本就是无数鲜血与白骨堆砌的。

    凤明一直很孤独。

    少年时父母早逝,又逢灾年背井离乡, 逃荒路上匆匆与弟弟作别,孤身北上进入内宫司设监。

    他在司设监遇见了彩墨, 两个地位卑微的少年成为朋友, 一起练剑、一起受罚, 那是凤明一生之中唯一与人并肩而行的时光。

    这段时光也结束的很快。

    彩墨成为高祖娈童后便不许凤明再去找他,司设监众人拜高踩低,见状便把打发凤明到嘉荣殿做苦工。

    半年后,在嘉荣殿的那场大雪中,凤明遇见了景衡。

    景衡是皇太孙,是真正的天潢贵胄,从遇见景衡起,凤明便开始了一场千里万里的追逐与奔赴,他更加勤奋的习武读书,努力做一个‘有用’的人。

    他的经验告诉他,没用的人会被抛弃,会被留在原地。

    十六岁,他首次远赴西北监军,十九岁挂帅,夺取燕云,为大齐开疆扩土,荡平贼寇。

    他来去匆匆,脚步飞快,成长的速度令人忌惮。

    自那后,在权力的倾轧中,凤明几度沉浮,三次勤王率军打入京城,救过仁宗、救过圣宗、救过景俞白。

    后来,与一同长大的景朔反目成仇,凤明亲手杀了景朔。

    圣宗景衡死后、景恒未曾转生的那五年间,凤明孤零零的守在高处,万念俱灰。

    他拼劲全力去守护的人守不住,他难以面对的诀别无数次上演在眼前。

    仁宗、皇后、圣宗、景朔

    对他而言,死亡才是永恒归处。

    每次生死边缘,凤明都凭借一腔孤勇一往无前。

    他总是一个人。

    可直至今日,当凤明重新回首才发现,原来他身边一直是有人陪着他的。

    是他一生失去的太多,才只执着于那些失去的人。

    他少年时并肩而行的朋友不是离他而去,而是去替他承担原本该属于他的命运;景朔谋反是为了把他留在人间,为避免他被巫女控制;在他艰难追逐景衡时,景衡也一直逆风而行,向他走来。

    还有无数的西北军、东厂内侍、锦衣卫,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

    芸芸众生坠入万丈红尘,这三千劫难谁都无法逃脱。

    凤明一生所受之苦良多,他本以为这就是他的劫,殊不知原来每每大难临头时,那劫难总是有人先替他扛了下来。

    可他知道的实在太晚了。

    满目山河空念远,如今方知恩义重。

    *

    摄政王在宫内没有自己的寝殿,至今仍宿在东厂,哪有王爷住在东厂里的呢?

    这于理不合。

    东厂厂卫你推我,我推你,最终还是推着和九千岁与摄政王交情更深的汪钺去提这事儿。

    摄政王日日与九千岁黏在一处,好容易这日婉仪长公主入宫,九千岁这才空闲出独处半日时光。

    “九千岁。”汪钺瞅准时机找到凤明。

    凤明抬起眼,看向跟在他身边十余年的汪钺:“怎么你也跟着叫九千岁?”

    汪钺从来都是唤他将军的。

    汪钺露出些委屈的神情:“摄政王特意吩咐下来的,谁敢不从。”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了。”凤明卷起舆图,转头问道:“战战兢兢的作甚,他说你了?”

    说倒是没说,不过景恒如今通身帝王气度凛凛逼人,一众厂卫再不敢没大没小地和他称兄道弟。

    汪钺时间不多,许多景恒的状来不及告,只能先表明来意:“摄政王位高权重,总在东厂里住着也不是个事。”

    凤明一想倒也是,在淮安景恒送了他一间漂亮的大宅子,回了京城他却让景恒睡在东厂里,东厂里人来人往并不安生,实在不该。

    夜里,凤明拨弄着琉璃灯盏中的烛心,漫不经心地和景恒提了这事。

    景恒如今狗精狗精的,听了个话音儿狗耳朵就机警地立了起来:“有人到你跟前嚼舌根了?”

    凤明沉下脸,把小金剪拍在桌上,转身坐在床榻上,一勾床帏,层层叠叠的纱幔把凤明隔在里面,景恒眼瞧着凤明抖开丝被躺了下去,背对着他不理他了。

    景恒:“”

    “九千岁怎又不高兴了?”景恒脸皮极厚,撩开帷幔凑近了,隔着被子抱住凤明:“我错了,我错了,别生气。”

    凤明的脸半埋在被里,抬眸冷冰冰地盯景恒。

    景恒身下一热,抿了抿唇:“我想”

    凤明面若寒霜:“你不想。”

    “真想。”景恒贴着凤明蹭了蹭:“你看看,它都急死了。”

    提到这个凤明就来气:“我没看出你急,你总是糊弄我,你”

    景恒吻住了凤明的唇,二人舌勾着舌,互相温存片刻,凤明微微后退了些许:“你欺负我不懂,害我丢了好大的人!”

    他一直以为已经和景恒有了夫妻之实,每每亲热过后都恍若无事,众人无不惊诧,认为凤明武学至高已达臻境,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练就了钢筋铁骨。

    最终这件事还是被巫女道破,兜兜转转私下疯传许久,乌洛兰津当日没能听懂,最后还是兰小丰喝多了黄汤给乌洛兰津解释了一番,凤明才辗转从乌洛兰津口中了解了始末。

    因这此事,兰小丰至今仍在京外石灰厂开采石灰,乌洛兰津被赶去去养马,没有把所有知晓此事的人杀了灭口,已然是景恒最后的仁慈,依着齐圣宗的意思是全打发去守皇陵才好。

    景恒亲了亲凤明额角:“怎么是欺负你不懂,我是心疼你不懂,怕你疼。”

    九千岁不屑一顾:“能有多疼?”

    作者有话说:

    兄弟们,下一章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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