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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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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落荒而逃

    她走了。

    院中传来嘈杂之声,似乎是婢女在焦急地追赶呼唤小姐。

    陆聿平静熄灭了她房间的烛火,负手站在廊下,目送那个娇小的身影,一路抹着眼泪往府门外跑去。

    他没有追赶,没有阻拦,就这样默默看着那道人影从视线中消失,也抬步离开。

    夜色苍茫,月华洒落一地冷霜,落在他的脚步上。

    李媪脚步匆匆,脸色焦急,在回廊拦下他的脚步,“公子,小姐跑出去了,这大晚上的,她是要去哪儿?你们是又吵架了吗?”

    陆聿没有停步,“让她走吧。”

    李媪面色担忧,看着他冷静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公子明明很舍不得小姐,不想让她离开,此番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撒了手?

    她又去找到娄威,让他快带人把小姐找回来,大晚上的,小女郎孤身出门,别出了什么事。

    娄威边应着,边让人去跟上明锦,自己又来问陆聿的意思。

    陆聿趺坐于榻,一盏小烛闪烁着微弱的光。

    他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又在若无其事地翻阅公文,只是念珠在掌心无序地拨动着。

    娄威走进来,“公子,要把小姐找回来吗?”

    掌中念珠一滞,陆聿淡淡道:“跟着她,不用管她。”

    娄威应了声是,看着陆聿的神色,总觉得怪怪的。

    若是一般吵架,公子也不至于对小姐不管不问,原先还死活不让人离开,现在却放手的这般爽快。

    他疑惑的退了出去,立刻带人去追小女郎。

    *

    明锦一路哭着离开了平南王府。

    四顾苍茫,前路黑暗。

    她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偌大的天地间一时竟不知要去往何处。

    原先的疑惑与不安,此刻终于得以解释,他不想让她走,他不让自己喜欢其他人。

    他竟然,他竟然……

    可他是她的哥哥,他怎么能对她生出如此卑劣龌龊的念头?她还有什么面目再面对他?她怎能再心安理得和他同居一屋檐下?

    身后传来焦急的追逐与呼唤声,她转身,对追来的人道:“你们都别再跟着我了,你们回去告诉他,就说我走了,再也不会回去了!”

    月光下,小女郎脸上泪痕斑驳,声调哽咽。

    娄威脚步一顿,示意众人停步。

    明锦转身,继续往前跑着,踏碎了一地清冷的月光。

    娄威示意众人安静,默不作声的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夜色渐深。

    明锦脸上的泪痕渐渐被风干,她一路漫无目的地逃离着,脚步纷乱。

    她想去找父亲,可父亲肯定已经睡了,她不想让他这么晚还为自己操心。

    她想去找她的爱人,可是他人在哪儿呢?

    她仰头看着一片空旷的夜空,心中空洞怅然,天呐,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不知不觉间,竟又来到了西直里的定北王府,大门紧闭,门前两盏灯笼被风吹的微晃,在暗夜中发出微弱的光。

    她恍然松了口气,扑到大门前,用力敲着那朱红色的大门。

    “开门,开门。”

    王府内传出几声被打扰好梦后的叫骂声,一个老管家边吵嚷着边来开了门,看到门口的来人后,吃了一惊,“明锦小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要见珠珠。”

    她一身狼狈,哭的眼眶红肿,管家吓了一跳,连忙提着灯笼给她引路,请她入府,四下张望了一番府外后,才关上了大门。

    娄威见小女郎进了定北王府后,提起的心算是落了地,抬手示意护卫们返回覆命。

    贺云珠已经睡下了,听到婢女说明锦大晚上找来了,大吃一惊,胡乱裹上衣服便起了身。

    厅堂中,小女郎孑然一身,发丝凌乱,双目红肿,裙摆和鞋子上沾满了泥污,狼狈不堪。

    “祖宗,这又出什么事了,怎的搞得这般狼狈而来?难不成是你说了要搬出来,陆聿就大半夜把你给赶出来了?”

    贺云珠扶着哭的凄然绝望的小女郎,脸色震惊,他也未免太绝情了吧?

    明锦摇摇头,泣道:“珠珠,我现在就搬来跟你住,我不能忍受再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了。”

    贺云珠脸色不解,“又出什么事了?”

    明锦哽咽着,眼眶红润,咬牙切齿——

    “他就是个畜生!”

    一语惊人,如雷贯耳。

    贺云珠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睁大了眼睛。

    一旁的婢女们闻言,皆愕然闭嘴,大气不敢出,管家张大了嘴,手中的灯笼吧嗒掉在了地上。

    贺云珠回神后,便捂住了她的嘴,给左右使眼色。

    下人们会意,立刻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贺云珠搂着她的肩膀,把人带回了自己房间,二人坐在床上,明锦还在抽抽噎噎不停。

    她执帕给她擦着眼泪,正色道:“阿锦,到底怎么回事?”

    明锦自幼乖巧温和,与人为善,不会轻易放狠话,能被她骂作畜生,那陆聿一定是对她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

    可以陆聿的品性,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他……”

    明锦埋下了头,脸上滚烫一片,很是难为情的模样。

    贺云珠不依不饶地追问着,明锦才边哭边简单跟她说了一遍晚上发生的事,把贺云珠听的是一惊一乍,一愣一怔的。

    最后,明锦又指着自己的嘴唇,哽咽着,“他逼我嫁给皇帝,我不愿意,他突然就亲了我,我……”

    明锦说不下去了,掩面而泣。

    贺云珠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捧起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阿锦,你再说一遍,他怎么着你了?”

    明锦眼眶红润,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控诉着——

    “他亲我,他禽兽不如!”

    贺云珠大张着嘴,听完她的控诉,呆滞片刻后,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不是吧,陆聿那么正经一个人,他竟然跟你表白了?他真敢啊,我以为他不喜欢女人呢!哈哈哈!”

    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那般端正自持,不动声色的一个人,竟然也有这般疯狂失控的时候。

    明锦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反应,她还笑?她难道不该跟她一起骂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吗?

    她匪夷所思道:“他是我哥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贺云珠拍拍她的肩膀,开导她道:“阿锦,你这么漂亮,这么可爱,你们住在一处,朝夕相对,除非他不是个正常男人,否则喜欢上你多正常啊。”

    “可他是我的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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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云珠一本正经道:“阿锦,你们没有血缘,你姓崔,他姓陆,你是女人,他是男人。”

    明锦抹着眼泪,抵触强烈,“我不能接受,他是我哥哥,他怎么能对我生出这般禽兽不如的心思。”

    贺云珠憋着笑,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着她惊恐的情绪。

    的确,突然被一直视作亲哥哥的人表达爱意,她可能还是一时无法接受,对双方身份的变化无法适应。

    “阿锦,他跟你早就不是亲兄妹了,而且分开了这么多年,你也会长大,会改变,早就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妹妹了。你们久别重逢,你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个全新的陌生女人,而不是妹妹,他对你生出男女之情也是正常。”

    明锦沉默着,眼泪依旧吧嗒吧嗒掉。

    贺云珠继续道:“我觉得陆聿应该是早料到你会有这个反应,害怕你不能接受这份感情,所以一直压抑着不肯说,想着给你找个好归宿,让自己也淡了心思,可你又这般不知好歹,这才把他逼急表白了。”

    明锦沉默着。

    贺云珠拍了拍她的背,宽慰道:“我要是你,有人爱我爱到愿意捧我做皇后,给我无边权势富贵,我肯定乐呵呵去做,再心安理得地驱使他给我卖命,你倒好,还不肯了?这好事儿,我怎么就遇不上呢?”

    “可我有喜欢的人啊。”

    贺云珠翻翻白眼道:“你就别想着那姓魏的了,他对你始乱终弃,不负责任,你还想他干什么?”

    明锦眼眶红润,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

    “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少吗?你干嘛非吊死在那姓魏的身上?跟着他浪迹天涯,哪里比得上在平南王府吃香喝辣?”

    明锦默然低下了头。

    当初,她也是这般劝穆兰若放弃陆聿的,可到了自己身上,怎么就偏偏想不通呢?

    想起她当时对穆兰若说出那番话的嘴脸,若让她得知了陆聿对自己的心思,那时的自己,在她眼中大约就是个得志猖狂的小人一般吧。

    明锦心中愈发懊悔。

    贺云珠起身从柜子里给她翻出一套自己的寝衣,道:“你说你,多大点儿事啊?胡人民风开放,魏国还没建国的时候,八大部落间兄弟、父子收婚都是常态,太祖皇帝的生母,还是他爹的儿媳妇呢,你们一对假兄妹算得了什么?”

    明锦目瞪口呆,脸上一红。

    “对岸南朝正儿八经的汉人皇室都没你迂腐,人家亲叔叔亲侄女,亲哥哥亲妹妹都能搞一起,你好歹也是勋贵陆氏养大的女郎,怎么汉人迂腐保守本性就是改不掉呢?”

    明锦始终一言不发,换完衣服后,她直直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贺云珠和她并排躺在一起,支着头看着还嘟着嘴的小女郎,调侃道:“他不就亲你一下吗?你就哭成这样,我还当他已经把你推到在床,就地正法了,来,我也亲你一下,多被人亲几下,习惯就好了。”

    说着,就抓住她的肩膀,作势要来亲她。

    明锦难为情地推开她的脸,在床上翻了个滚躲避她。

    “别闹。”

    仔细想来,她倒也不是因为被轻薄了才难过,更多的是她突然发现自己和陆聿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下去,继续以兄妹关系相处。

    她要失去这个哥哥了。

    他们对于彼此只是男人和女人。

    明锦一想到这里,心口就是一阵揪疼。

    “好了,不难过了吧?”贺云珠摸摸她的头,像是在安抚小猫儿,“多大点儿事儿啊,过两天带你出去散散心,风一吹,就忘了。”

    明锦不哭了,也不理她了。

    *

    夜深了。

    陆聿吃了药,心跳慢慢平复,趴在案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风卷起竹叶,从窗外吹入,吹到他的梦中,带他回到了千里之外的朔州。

    风沙吹在脸上,干烈烈的疼。

    一望无际的荒芜四野上,远处的阴山连绵不绝,雄奇巍峨。

    接连数日的奔波逃命,小女郎娇嫩的嘴唇□□燥的风沙吹的皲裂,她拖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魏先生,翻过这片山,我们就能逃出高车部,回到云中城了。”

    他受了伤,不想拖累她,让她丢下他,自己回云中城报信吧。

    小女郎不肯,把他拖到一处山洞,和他一起倒在了地上,她缩在他身边,安详闭上了眼,“如果还能回去,你就娶我好不好?”

    他棕眸微动,没有作答。

    “如果逃不回去,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

    他伸出手臂把她搂到怀里,心中自嘲,如果就这样死在这里,她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呢。

    她还小,她还有着光辉的未来,他不能让她就这样死在这里。

    二人依偎在山洞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朦朦胧胧之际,他好似察觉到有人靠近他们,他想拿剑,全身却没有一点儿力气。

    那人一身黑衣,面容不清,他来到他们身边,给他处理伤势,包扎伤口,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救了他之后,便默默离开了,还给他们留下了一匹马。

    第二日醒来时,陆聿的伤已经好多了,他叫醒了小女郎,终于带她逃出了这一片荒原。

    那一年,魏国征调六镇兵马,对依附于柔然的高车部落发动了第八次战争,俘虏六十万余民,安置在六镇边境为营户,再度瓦解柔然势力,高车六部至此臣服魏国,称臣纳贡。

    那一夜的记忆已然模糊,他不知救他的人是谁,朦朦胧胧之际,似乎听到一声小女郎的呢喃。

    “哥哥。”

    此刻,他好似又听到了那清澈优美的呼唤。

    “哥哥。”

    陆聿猛然惊醒,睁开了眼。

    窗牖大开,明月高悬。

    他听到声音,以为是她回来了,实则只是窗外那一丛修竹被风吹动。

    陆聿闭了闭眼。

    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娄威推门走了进来,汇报小女郎的行踪,说她已到定北王府,去找贺乡主了。

    陆聿没有吱声,默然看着窗外那一丛修竹。

    娄威跟着他的视线,以为他是想要关掉那扇窗户,便走到了窗前。

    陆聿制止了他——

    “就让风吹着吧。”——

    第32章 撇清关系

    这之后明锦都没再见过陆聿。

    她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收拾什么东西,只是她原先穿的、戴的也都是陆聿给她置办的,如今真搬了出来,那些东西竟也都又给他留下了。

    其他的也就罢了,可要命的是,她那支白玉芙蓉簪竟也忘下了。

    她想回去把簪子拿回来,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陆聿,二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再先搭理谁。

    立秋之日,定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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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三公主元季遥的马车在一群豪奴健仆的前呼后拥下,浩浩荡荡停在了王府门口,她的驸马虽然不行,可陆太后恐人议论她刻薄寡恩,给她的嫁妆却是最丰厚的。

    她出降后不得意,整日也不过跟一群权贵子弟交游在一场场的宴会上,醉生梦死,艳名远播。

    正值立秋佳时,东海王府大摆芙蓉宴,元季遥今日是特地来邀请她们赴宴。

    明锦不想动,她搬出平南王府的消息,已经在京城传遍了,京城世家都在猜测她跟陆聿闹了什么矛盾,传的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此时去赴宴,定会有数不清的好事人来揣摩探问她的话锋,她才懒得应对。

    元季遥只说这不过是他们兄弟姐妹在京小聚的家宴,只有几位亲王和公主,没有多余的外人,还特地提了一句陆聿也不会去。

    明锦眼神一动,她算是摸清自己在担忧什么了。

    贺云珠闻言,也鼓动到:“东海王是雅致之人,王府的园林名冠京师,你就当是去散散心,忘记烦恼忧虑,岂不正好?”

    明锦也的确是在府中憋得闷了,听到没有外人后,便不免有所动摇,又被贺云珠那么一鼓动,便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换了衣服出来后,元季遥还嫌弃她打扮的素净了些,如此模样,怎好见贵人?

    随手取下头上的一支金簪给她戴上道:“怎么离了平南王府,就连件首饰都不舍得给自己置办了?”

    贺云珠翻翻白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爱招摇华丽,阿锦天生丽质,清水芙蓉,此番打扮正和今日盛宴。”

    元季遥含笑不语,挽着她的手自顾自上车,几人便往城北的东海王府而去。

    今日来赴宴的人不多,但王府门前依旧是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这些皇家的皇子公主,个个都不愿在排场上输人。

    东海王元谧亲自出府相迎,引三人进府。

    一行人穿过游廊,府邸中各处奇花异草,怪石嶙峋,错落有致,的确是雅人深致。

    方进入后园,便听得花厅一阵阵自在谈笑的声音。

    三人一来,便吸引了满座的目光,几位已出降的公主各自对明锦点头致意,看她的目光透出几分意味深长。

    三公主自顾自上前跟姐妹们说笑,广陵王元询第一个绽开笑脸迎了过来,对明锦道:“久不见姐姐,姐姐是生的愈发娇艳了,这满园芙蓉都不及姐姐三分艳色。”

    明锦客气笑了笑,元询是天子幼弟,虽叫她姐姐,实际不过只比她小几个月罢了。他年纪虽小,却是生性风流热情,从小就是油嘴滑舌,“殿下的嘴也是愈发甜了。”

    元询淡笑,意味深长地望了明锦一眼后,便含笑拉走了贺云珠,闹着要跟她斗酒。

    三公主也去跟姐妹们说笑了,此间瞬间就只剩明锦孤零零一个人了,她莫名不自在了几分。

    元谧走到她身边,指了指水榭那边道:“明锦,我们往那边去看吧,那边的芙蓉开的更好。”

    明锦点点头,随元谧往水榭那边去。

    好似知道她喜爱芙蓉一般,长廊沿途各处的芙蓉都争奇斗艳的绽放着,

    元谧跟着她身后,看着她那满心欢喜游赏的模样,将她引至水榭深处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等明锦回过神时,已经被这一路的芙蓉引至水榭深处了,此处静悄悄的,迎面一泓秋水盈池。

    水岸边,年轻的皇帝一身白衣闲袍,丰神俊朗,温文尔雅,悠闲垂钓。

    明锦走过来时,正巧一尾鱼上钩,元晔收线,将鱼收入水桶中。

    看清垂钓之人后,明锦心口无由来的突突了两下,皇帝怎么也在这里?

    此刻,她是既尴尬又无措,恍然意识到自己被三公主坑了,怪不得众人看她的眼神都那么怪,原来她才是那条鱼。

    登时便转过身子,想要逃离。

    “阿锦。”

    元晔在她身后开口。

    明锦心口一提,脚步便如同被下了咒一般一动也动不了了,硬着头皮转身请安,“臣女不知陛下在此,打扰陛下的兴致了。”

    元晔看着她,笑的温润柔和,“以前不都叫皇帝哥哥吗?怎么突然改口了?”

    “臣女长大了,不敢放肆了。”

    “今日是家宴,这里没有君臣。”元晔不以为意,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明锦攥着手指,不敢过去。

    “过来。”元晔放下鱼竿,从容站起了身子,“陪我走一走。”

    天子金口玉言就是圣旨,即便是四下无人处,也不好直接拂了皇帝的面子,明锦走了过去,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和风徐徐,波光潋滟。

    二人沿池慢行,元晔从容开口,“你从平南王府搬出来了?”

    明锦心里道,你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吗?嘴上却道:“早该搬出来的。”

    “是因为你不愿意入宫,就跟他吵架了的缘故吗?”

    皇帝开门见山。

    明锦愈发不自在,默然不言。

    元晔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小女郎低垂着眼,白腻的鼻尖上一点亮晶晶的汗珠,局促不安的无助模样,惹人怜爱。

    他一字一句,语气郑重的告诉她,“阿锦,我是真心想立你做皇后的。”

    明锦心中一震。

    元晔上前一步,欲挽起她的手,却被她下意识躲开。

    当年她落难时,他便没再流露过要立她的意思,她又岂会轻易相信他的话?

    深知宫门深似海,帝王多薄情,明锦也不会因那一日在宫中,他放了自己,没有趁人之危,就轻易再被他打动。

    元晔看着她警惕拒绝的模样,一时怅然,前世的她,也是这般拒绝了他捧来的册后诏书,死生不复相见。

    她原本就该是他的皇后啊。

    “你不愿意接受我,是因你心有所属,还是因为——”元晔淡淡说着,审视的目光似要把她看透,“宣明喜欢你?”

    明锦愕然悚立,抬眸对上皇帝古井无波的视线,“陛下……”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元晔神情依然平静,“阿锦,我也是男人,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痛苦纠结,偏执爱意是骗不了人的。”

    明锦蹙眉,“陛下既然早就发现了他的心思,还让他劝我入宫?”

    元晔摇摇头,坦然道:“即便不是因为我自己喜欢你的缘故,我也不可能让你跟他在一起。”

    明锦难以理解。

    元晔看着她,正色道:“你们是兄妹,即便没有血缘,可你在陆家养了十几年,养恩大于生,全京城的世家都知道你们是兄妹,你们在一起就是乱.伦,他的心思若是昭告天下,你觉得世人会怎么看你们?”

    明锦沉默着。

    元晔继续道:“他们会想,陆家就是个没有伦理、没有纲常的无德之家,后宅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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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腌臜龌龊之事,才会有这种兄妹私通,败坏门风之事。”

    明锦埋下了头。

    “哪怕你们有着违抗天下人的勇气,可世俗的道德、指责、议论依然会压的你们抬不起头,久而久之,再浓烈的感情也会被现实的琐碎冲垮。”

    明锦头埋的更低。

    元晔移开视线,看向那一池秋水,想起自幼受尽陆太后苛责打骂的自己,那时的他若是敢流露出半分对太后的不满与憎恨,陆太后便能以忤逆不孝之名废了他,杀了他。

    他不敢言疼、不敢言苦、不敢言恨,小小年纪就懂得隐忍不发。

    陆太后越狠毒,他就愈得人心。

    百官惊讶于他的早慧,对他寄予厚望,都在盼望他长大、亲政。

    坚信小小年纪就懂得隐忍保全自己的皇帝,日后一定会是不世出的千古明君,他会带领魏国走向鼎盛,会终结这个乱世,会完成一统天下的千秋功业!

    一统天下,万世太平,多少帝王的毕生夙愿。

    他也是帝王,他亦有此愿。

    元晔看向她,没有试图用自己的爱意感化她,而是以道理说服,让她自己心甘情愿地斩断和陆聿的所有关系。

    “魏国是鲜卑王朝,建国之前,八大部落间兄弟父子收婚,尤为平常,因此在世人眼中,胡人都是野蛮无知,粗俗无礼,没有伦理道德。”

    明锦神色一滞。

    “因此,朝廷大力推行汉化改革,以儒家纲常约束勋贵们的恶习。勋贵们必须要以更高的道德标准来约束自己,要把汉人那一套三纲五常做到比汉人更守礼的极致,只有上层权贵们表现出决心,下层百姓才会信服,汉化改革才能成功。”

    “他是我最器重的兄弟,未来还有很多事要我们去做,我不想让他因为这样一段不为世俗所容的不伦之恋染上污点,自毁前程。”

    “在我眼中,跟天下苍生的福祉比起来,他的爱,你的人生都不值一提,这就是我的道理。”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明锦脑中轰然一声。

    “阿锦,我不想强迫你什么,不想做嫔妃,可以做女官,但是无论你选择什么,都必须让他放弃你。”

    元晔将一朵芙蓉递给她,看着她的目光柔和。

    “我会一直等着你,等到你愿意接受我。”

    ……

    离开东海王府后,明锦一直都郁郁沉默着。

    她捏着手中的花,思索着皇帝的话,他说的不错,她和陆聿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一时迷了心窍,她不可能跟他一起发疯。

    他还有着大好的前程,为了他们彼此都好,他也该恪守兄妹本分,不能逾越那条线。

    她跟他之间,势必是要有个了断。

    翌日,明锦一大早起来,就去找了贺云珠。

    “珠珠,你陪我去一趟平南王府吧,我想去把我的簪子要回来。”

    *

    檀斋。

    陆聿在一堆公文狼藉中醒来。

    自她走后,他便将自己困锁在一堆堆的公务中,试图用疲惫忙碌来麻痹自己。

    这时,娄威入内道:“公子,小姐来了。”

    陆聿眼神一滞,从纷乱的思绪中回神,他放她走,她却又回来了。

    “她来做什么?”

    “小姐说,她的簪子忘下了,想把自己的簪子拿走。”

    果然。

    陆聿自嘲一笑,她还是要走。

    “就说东西在我这里,让她自己过来拿。”

    娄威颔首退下,向明锦转达他的话。

    明锦心知他就是故意逼自己去见他,心中有些犹豫,她不想见陆聿,可又想要回自己的簪子。

    转念又一想,既然是来做了断的,她怕见他做什么?

    最后牙一咬,心一横,便抬步往檀斋走去。

    她看着那道临窗而立的背影,语气冷漠,“你的东西,我都给你还回来了,现在,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吧。”

    陆聿闻声回头,面色平静,已然从先前的失控中走出来。

    “我的什么东西?”

    明锦定了定神,低眼说着,“你给我置办的衣服、首饰,我都留下了,离开那天穿走的那一套,也都洗好给你放回来了,以后你的东西,我都不会再要了。”

    原先她当他是哥哥,可以心安理得接受他的礼物和照顾,可现在知道他对自己有那般龌龊心思,那自己再接受他的东西,跟被他娇养的禁脔有什么区别?

    他觊觎她,才会如山如海般的给她绫罗珠宝,她接受了,不就是默认把自己卖给他了吗?

    她不要。

    陆聿眸光动了动,他本以为她是回来把那些衣服首饰带走的,不想她不仅不要带走,还把穿走的又给他送了回来。

    这算什么?

    和他彻底撇清关系,一刀两断吗?

    他向她走近两步,明锦却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陆聿停下脚步,“崔明锦,你我之间,你以为这样就能两清吗?”

    明锦咬咬唇,面色冷漠道:“我先前在你这里住了这么久,吃的、住的、用的都是你的,我也会尽量折算成钱还给你。”

    陆聿心口抽抽的疼,如果先前她只是给了他一巴掌,那她现在的一句句话,就是拿刀子往他心上戳。

    “你以为这样就能跟我撇清关系吗?”

    他逼近一步,一字一句质问——

    “十二年的呵护养育,我对你付出的感情,你还的清吗?”

    “为了救你出廷尉、出皇宫,我受过的伤,流过的血,你还的清吗?”

    明锦红了眼,曾经兄妹温馨的记忆涌起,更是激起心底无数情绪翻涌。

    她也恨,她恨他为什么要埋葬她那么好的哥哥,他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要让他们连兄妹也做不成?

    事已至此,她怎么可能还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离开他,难道还要若无其事的留下做他的禁脔、情人吗?

    她狠声道:“总之我们现在没有关系了,大不了你也捅我一刀,我赔你一条命!”

    斋中突然安静了下来,清风吹动窗外的竹叶,一片簌簌之声。

    陆聿看着她,有那么一瞬的茫然,她这般没心没肺的人,是真的没有心,还是那颗心早就给了别人,再不愿对他敞开了。

    这样的她,又怎能理解他,与他的痛苦挣扎感同身受呢?

    陆聿亮出掌心那支白玉芙蓉簪,抬手,把那簪尖抵在了她的心口。

    明锦只觉心口一凉,仿若那玉簪真的扎入过一般,刺刺的疼。

    陆聿转动着簪子,她是他养大的,他从刀山血海中救回来的,她的命,本来就该是属于他的。

    一个声音怂恿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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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她,和她一起去死,你就不用再挣扎痛苦了。

    另一个声音制止着他,不可以,她还小,她还有着光辉的未来,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陆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疯狂的暗沉之色,片刻后,那风暴忽又消失,攥着玉簪的手指也为之一松。

    “拿去吧。”

    明锦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接住簪子,才避免了它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下场。

    陆聿看着她那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黯然道:“我真的这般让你感到困扰吗?”

    明锦一滞,平静道:“是,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我没有办法罔顾世俗的伦理道德。”

    陆聿提醒她,“我们没有血缘。”

    “可我是陆氏养大的,养恩大于生,你要发疯,别拉我一起沉沦。”

    “你连疯都不敢疯,怎么知道自己不想要?”

    “我有喜欢的人,我不会跟你疯。”

    明锦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我当你是亲哥哥,才对你那般信任,可你呢?明知自己心思不纯,还纵容我的亲近,简直无耻至极!”

    “无耻?”

    陆聿眼角狠狠抽了一下,被她的话刺痛了某根敏感的神经,突然向她逼近,“让我告诉你什么叫无耻。”

    明锦看着他那有些疯魔的眼底,无措的后退着,不断拉开和他的距离,直至退到窗台前,退无可退。

    窗牖大开,清风拂来,一丛修竹在她的身后摇曳着,揉碎了一片暖阳,斑斑点点洒在她的身上。

    陆聿高大的身影紧跟着而来,覆在她的身上。

    明锦双臂撑在窗棂格上,身子已经探出半个窗台。

    陆聿探手,迳直揽过她的腰肢,把她拎了回来,小女郎柔软的腰肢紧紧贴在了他的精壮的腰腹上,肌肤相亲。

    明锦脸上一红,她抗拒着,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下一刻,只觉身子陡然一轻,便稳稳坐在了窗台上。

    陆聿揽在他腰际的手坚实如铁,不给她逃脱的机会,他低眼看着羞臊不安的小女郎,面无表情的单手拨开她的膝盖,站到了她双腿之间。

    这个姿势让明锦有些难堪,却是前后进退不得,越是想挣扎开,双腿就在他腰上贴的越紧。

    她臊的满脸通红,低叱道:“让开。”

    陆聿不为所动,手掌从她的腰际移到背上。

    那温厚宽大的手掌,曾经给她的是无尽的温暖与安全感,此刻却宛如毒蛇的芯子从皮肤上寸寸舔过,让她莫名的恐惧、恶心,一阵战栗。

    陆聿又把她往怀里揽紧了几分,“明知给不了她未来,却自私的贪恋她的温情,不愿放手,这才是无耻。”

    明锦冷漠地转过了头。

    陆聿低头凑近她的脖颈,好似在亲吻她一般,“明知她会被世俗的道德指责,还想把她永远困锁在自己身边,这才是无耻。”

    明锦一言不发,身子在他掌心颤抖。

    “明知会毁了她,害了她,还强行占有她年轻纯洁的身体——”陆聿看着她那饱满圆润的耳垂,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这,才是无耻。”——

    第33章 铁石心肠

    竹叶婆娑,树影缤纷。

    贺云珠按约定的时间来寻明锦,一路上,李媪还在好言劝她劝一劝小姐,兄妹之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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