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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或许像是吃板栗,需要经过类似于“剥壳”的处理方式后,才能安全吸食阳气。
否则阳气就会跟板栗壳上的刺一样,对恶妖凶鬼造成伤害。
又或许是掺入香灰的阳气被那道人施了什么术法,因而多了份攻击性。
但空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故而她打算研究下阳气对这一类邪佞之气的攻击性。
可她现在根本捉不住任何一缕鬼气,该怎么办?
正看时,她忽想到什么。
如果没法捉出一缕,那干脆对整体下手算了。
不过动手前,她还是问了句:“速度可以放慢些吗?”
伏雁柏微微挑起眉。
那漆黑的眼珠子稍动,他手上的鬼气就以更为迅疾的速度旋转起来。
这下根本看不出一丝一缕的鬼气了,粗略瞧着跟颗静止悬浮在半空的球一样。
“……”
好,这样弄是吧。
池白榆垂下手,提醒:“我问过你了的啊。”
借着袖子的遮掩,她倾倒出那一小点香灰,又用拇指指腹均匀涂抹在了掌心。
很少,因而仅是薄薄一层。哪怕是灰色,也看不出来。
伏雁柏从这短暂的停顿中察觉到异样。
这两天里,他对这个无荒派来的“细作”已有了一二了解。
此人远没有看起来那般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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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身陷妖鬼修罗场的日日夜夜》 17、第 17 章(第2/2页)
从她身上的确感受不到丝毫妖气。
可她在其他方面要棘手得多。
意识到不对劲,他开始敛回妖气:“到时辰了,妖气你已看——呃嗯……”
一句话住声于陡来的闷哼。
他倏然盯向那搭在妖气上的手。
方才他还没来得及把妖气收回去,她就突然抬手,一把握住了整团妖气。
与此同时,一股剧烈的灼痛经由妖气,迅速席卷他的全身。
仿佛有一团灼热的火球在体内横冲直撞,要烧烬他的骸骨,烧毁他的魂魄。
若非他此时坐在椅上,恐怕已像上回那样半跪在地。
他莫名想起述和以前揶揄他的话:“要是真觉得整日没事做,不若随鬼差去一趟阴曹地府,走回刀山下回火海,就知无聊的乐趣了。”
眼下看来,流窜在体内的剧痛竟与刀山火海的折磨差不了多少。
这疼痛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失去了片刻清醒。
好不容易回神,他忍着痛,抬起黑沉沉的眼,唇角略往上勾了点儿。
“方才是在撒谎?”他眸光森森地盯着她,“不曾想无荒派的人竟这般阴险。”
无荒派?
是外面那群道人的门派吗?
她好像在原文里读到过。
池白榆将手攥得更紧。
眼见着他微张开嘴,眸光因疼痛趋于涣散,她道:“狡诈的人,就该阴险之辈来磨,是吧?”
话落,池白榆一把掐紧了那团鬼气。
香灰均匀地铺在鬼气上,竟烫出滋啦的微弱声响,不过很快就被伏雁柏的痛吟盖过。
他微躬了身,无意识地吞咽着,浑身颤栗不止。
池白榆则在观察那团鬼气。
看样子阳气就像是火,会灼伤妖鬼邪气,甚而影响到他本人。
只是不清楚究竟影响到了哪一地步。
想了想,她忽抬起手,压在了他的后颈上。
伏雁柏微低着头,正被那剧痛磋磨得意识昏昏,后颈就压来了一掌温热。
他甚而能感受到掌心经脉的微弱跳动,还有流动的鲜血。
如冬阳撒下,没有炽热到令人头昏眼花,只暖烘烘地贴着他。
他身形一僵。
没来由地,他想起刚同意看守锁妖楼时,向那帮道人提出的要求——
“我要一轮太阳。假的也好,死的也好,不论你们想什么法子,虚妄境中都得挂着一轮太阳。还得晨起暮落,合这万事万物的规矩。”
那些道人答应了他。
却又敷衍了事。
弄了轮没半点儿温度的冷阳,死不死活不活地高悬在那儿。
他为这事写过几封信,但得来的答案都没什么两样。
他们说,他已死了,不过一飘荡幽魂,若真照了热烘烘的太阳,只会魂飞魄散。
全是敷衍塞责。
但他又已答应此事,再不好发作。
而如今在这阴森森的鬼地,他头回接触到了温热的暖意。
与痛意相缠着,同时落在他的身上。
许是疼痛太明显,太过折磨人,而那点暖意又堪比冰原中的一点暖火,使他想也没想就往后贴去,将还在微颤的、吞咽不止的脖颈送入她的手中。
想离得再近些……
与那点温热挨得更紧,哪怕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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