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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第 6 章(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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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过问问。”池白榆头也没抬,“那狐妖说了些你的事,听着倒新奇。”

    伏雁柏眼一移:“何事?”

    但池白榆并未回他。

    跟刚才一样,她又将牌分成三沓,让他说出自己挑中的牌在哪份。

    如此再重复一遍,她将所有的牌合拢,展成扇形。

    “让我看看你挑了哪张。”她的手指在牌上来回游移着,似在挑选,“有些难,毕竟心思复杂了些。”

    “从方才开始就在拖延时间……”伏雁柏的脑中忽划过一个念头,“别不是想趁机往外递信?若是如此,外面那些人恐要辜负你的信任。自打他们将你丢进此处开始,就没打算让你活着走出去。”

    “大人一开始就应看见了我的诚心,眼下何出此言?”池白榆抽出一张,朝下压在桌上,仅露出牌的背面,“或许是这张。”

    伏雁柏意欲直接翻牌。

    但在他的手摸着牌时,池白榆忽用指尖压住了他的手背。

    “伏大人。”她道,“言而有信。”

    伏雁柏微微倾过身,盯着她的眼眸,也道:“若此时求饶,还可送你一个干净利落的死法。”

    话落,两人无声对视着,谁也没有退却之意。

    片刻后,池白榆率先翻开了桌上的那张纸。

    上面写着一个潦草至极的“拾”字。

    “原来是选的这张。”她看了眼被他压在手下的牌,“何不翻开看看?”

    伏雁柏手指微动,牌面朝上。

    上面亦写着一个字——

    拾。

    伏雁柏看着那张牌。

    他双指微动,翻过牌,又翻回去。

    没发现任何蹊跷。

    他又拿起桌上的那沓牌。

    也无异样。

    池白榆适时提醒:“说话算话。”

    这魔术其实简单到有些拙劣。

    却是个试探的好方法。

    让他提前写下选中的数字,是为了做两手准备。

    一是为了确定他是否会撒谎。

    再者,如果他写下的并不是他挑的数字,她也可以临时换牌。

    现下看来,这人虽然有些阴毒,却不是个耍诈骗人的性子。

    伏雁柏放下牌,笑了笑。

    “自然。”那张艳绝的脸上泛出冰冷的神色,“还没听你说起过,你是什么妖?”

    池白榆:“这不是可以作为谈资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猜?”

    池白榆不置可否。

    伏雁柏移开视线,在房间里慢吞吞地走起来。

    也是这时,池白榆才发现他没穿鞋,但也没踩在地上——他与地面隔着一点微乎其微的距离。

    他的足踝上系着一条链子,上面缀了一张铜钱大小的符,走动间偶尔会从衣袍下露出来。

    这点不起眼的明黄,与那殷红的唇构成他身上唯二的亮色。

    “那群人送进来好些‘眼睛’,加上你有几个了?三个,还是四个?要么战战兢兢地进来,要么仗着法力不错,趾高气昂地把这儿当成他的场子。当然,都死了。第一个被那狼妖的爪子挑断了脉搏。第二个遭到结界反噬,连尸体都没留下。第三个……第三个一进来,便给我安了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就因为那些妖鬼至今没受过什么罪。真是……想让我守在这儿,又怕我放跑他们……”伏雁柏笑了阵,“那人是我亲手杀的,没动刀,不过让他撞了两回鬼,就活生生吓死了——你还是头一个活过第一晚的,看来他们挑了个好细作。”

    “……”

    能说吗?

    因为她是假的。

    伏雁柏:“想让我帮他们,又不信我——取走你的妖力倒是他们一贯的行事作风,好在你不是个傻的,没呆头呆脑地替他们卖命。”

    靠着他的三言两语,池白榆就已大致摸透了这荒宅的情况。

    看来外面的确有帮道人时刻盯着这儿。

    而伏雁柏多半是受他们所托,来这荒宅“妖狱”中充当监狱长。

    只不过时间久了,那些道人对他又心生忌惮,正想着法子除掉他。

    要真是这样,在系统重连时空隧道前,那帮道人最好别再塞进来一个“卧底”。

    不然她就全暴露了。

    那方,伏雁柏开始拿挑剔的眼神打量起这间房。

    他道:“你就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连张床都没有。”

    “……这不就是你的宅子吗?”

    “不过……”伏雁柏顿了下,谑笑一声,“与你现在这灰头土脸的模样倒是相称。”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虽这样腹诽,池白榆还是借着手表表盘看了眼自己的脸。

    脸色较平常很是苍白,嘴唇不见多少血色。

    偏圆的眼睛里压满沉甸甸的倦意——她认识的人常能被这双略显钝意的眼睛蒙骗过去。

    头发糟乱,衣服被背包拉拽得松垮。

    哪怕模样不错,也显得有些灰扑扑的。

    伏雁柏:“你穿得很奇怪——我有没有与你说过这件事?”

    “现在说了。”池白榆转而看他,“按我的穿法,你的衣袍也怪得很。”

    伏雁柏倒真认真思索起来。

    “这倒也有理。”他环视一周,带着几分颐指气使的率任道,“既然要暂且住在这儿——哪怕一天,我会让述和给你找个新地方,至少不会走路还扬灰——你也收拾得齐整些,我不喜欢这等灰头土面的模样。”

    脾气太差了。

    池白榆默默拉开与他的距离。

    那些道人的顾虑不假,这样总拿旁人生死开玩笑的恶鬼的确是个大麻烦。

    如果她能找着机会,也定然会解决了这恶鬼。

    她尚未放松警惕,道:“匕首的事,你还没解释清楚。”

    “哦,这个啊?”伏雁柏又扯开那种笑——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密谋什么坏事,“你当然伤不了他,毕竟他对你没有半分喜欢。”

    “什么意思?”

    “那刀是剜心刀,越是在意的人,剜心时才越痛——至于你,对那狐妖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便是拼死扎下一刀,恐怕连皮都刺不破。”

    池白榆逐渐了然。

    所以是因为狐妖对她毫不在意,这刀才伤不了他。

    难怪他说这些年那些妖鬼一直没受过什么罪。

    但是……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伏雁柏,心微微往下一沉。

    但是从一开始,这恶鬼就知道她没法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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