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一前一后,行走?在帕米尔高原上。行驶了?好一段距离后,车在一条河边停下。
男主人说往后没有车辆能走?的?路,大家只?能徒步走?过去。于是众人过了?桥,开始徒步继续往前走?。
听人说,在帕米尔高原上,亲人之间,从一家到另一家,走?一天的?路都很寻常。
顺着坎坷的?小路又走?了?至少半个?小时后,才?走?到逝者的?家中。
塔吉克人的?丧葬庄重肃穆,被列入2007年第一批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晏青棠对其有所好奇,在路上时,怕后面会失礼,就和肃征用普通话沟通,了?解其中一二。
塔吉克人去世之后,家人会立刻报丧。在等待亲友们到来的?间隙中,他们继续为逝者整理遗容。
逝者居住的?房子?会被特意收拾干净,然后家人们将逝者放在一块大木板上,为其净身。
净身时,身边都是亲人,不会允许有外人在场,这种?习俗叫做“泰霍尔达特”。[1]
逝者都会被洗净全身,整理好发型,以最好的?形象安葬。
像今天的?这位男性逝者,还会按照习俗特意剃掉头?发。
按照塔吉克人的?信仰,净身是为了?让逝者干净整洁地升入天堂。
净身后,逝者头?部朝向?西?方?,然后盖上一块叫做“凯先干”的?绣有刺绣的?盖尸布。[2]
与汉族等民族相似,塔吉克族逝者头?脚边,各点一盏灯。亲属守灵,逝者在三天内安葬。
塔吉克人十分注重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人去世后,无论是他的?亲人还是朋友,甚至于邻居,都会前来吊唁。
晏青棠与肃征等人,与女主人这一家今天一起急匆匆赶来,正是来此吊唁。
这边的?丧家已经准备好被褥、柴草和牛羊。供各地前来吊唁的?人提供临时住下的?简单地方?,以及丧饭和牲畜吃的?饲料。
晏青棠走?进院子?时,来吊唁的?女主人一家开始放声哭泣。
女性头?上戴着白色或墨绿色的?头?巾,颜色代表着她们与逝者的?亲疏。墨绿色一般就是至亲。
晏青棠与陆乘风被他们的?阵阵哭声震撼到。
听肃征讲,塔吉克人的?哭丧有着固定的?调子?,并不是简单的?哭泣。他们在哭时,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念叨着什么,就像是为逝者送上挽歌。
他们在用哭诉的?方?式,把逝者由生?至死的?这些过往一一叙述出来,称赞逝者的?品德与做出的?贡献,让人们将他永远铭记在心中。
塔吉克人在以这种?方?式,表达对逝者的?最后的?祝福。
刚来到村里时就见过的?莫合烟,晏青棠在吊唁中再次见到。前来吊唁的?塔吉克男子?们在用敬烟的?方?式表达对逝者亲属的?慰问,说是“以苦抑苦”。亲属接过烟时便不再哭泣,痛苦得到片刻的?缓解。
一种?特别的?氛围笼罩着夜幕下的?帕米尔高原。死亡带给生?者以恐惧、悲痛,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哀伤。
而在这个?长夜里,奔丧的?人陆陆续续赶到,为着他们认识的?同一个?人,为着最后的?送别。
肃征怕晏青棠夜里睡不惯临时准备的?简易居所,悄悄将自己那床褥子?也铺到了?晏青棠的?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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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会更软些。
而在众人的?哀伤中,黎明慢慢到来。
第二天清晨,逝者的?亲属们就开始准备葬礼的?仪式。一部分人留在家中,另一部分人则出去寻找石棺和墓地。
塔吉克人的?墓葬方?式,好像跟其他民族都不太一样?。这与帕米尔高原的?地理条件有关,这里处处都是石头?,更有巨石,于是墓葬也用到石头?。
人们会收集大小形状合适的?石头?,从山上把大石板撬下来,最重的?石头?有时需要十几个?人一起抬。
人们运用集体的?力量把这个?石板搬到下葬的?地方?,然后用石头?将墓穴砌起。
墓穴准备得差不多后,出殡仪式即将开始。
亲属们陆续上前,吻手与逝者告别。盖着布的?梯子?就是灵柩,逝者被裹上毡子?安放其中。一般会有四个?人轮流抬,将逝者抬出屋子?,中途停放三次,这依然与他们的?信仰有关。[3]
来到墓地时,晏青棠才?有几分恍然大悟。
她在路上也曾看?到过这种?低矮的?石头?砌成的?建筑,当时心里有些疑惑,以为是古时的?遗迹。现在才?知道,这种?建筑其实是塔吉克人的?坟墓。
事死如事生?。
塔吉克人对葬礼的?看?重,寄托着他们对逝者的?哀思?,也反映着他们对生?命的?看?重。也只?有重视生?命的?民族,后世才?会发展得更好。
与新疆的?其他少数民族一样?,他们集体意识非常浓厚,葬礼的?全过程都是集体参与。填土掩埋时,也是所有人一起做,共同来完成的?。
晏青棠看?了?全程,好像无时无刻不在为他们流露出的?真情而感动。
而后,在众人都往回走?的?时候,走?在最后面的?晏青棠敏锐地发觉,方?才?还一切如常的?肃征,到了?最后一刻,神态好像又有点不对劲。
他显然是被葬礼的?哀恸氛围所感染所影响,亲人去世大概是世间最痛苦的?事,且与他的?心事相触,让他魂不守舍。
联想到那次肃征在香妃墓情绪失控的?经历,晏青棠担心他的?状态,主动上前拍了?拍男人的?后背。
肃征一时微怔,从往事中缓慢地回过神来,抬眼望向?她。
她便凑近他,小声问他:“你?没事吧?”
不等他答,她便牵住了?他的?手,牵得很紧很紧,细腻的?手心与他长满茧的?粗糙手掌贴在一处:“别怕,我在呢。”
第34章 034 古道赤狐
被晏青棠握住手时, 肃征才发现,原来?人的强大不在?体型,而在?内心?。
外?表纤弱的她有能力安抚他, 让他从心?底生出依赖。
更意识到?, 晏青棠在?意他。
稍靠前的陆乘风发现两人都不见?踪影,回了头往后看,人头攒动中隐约看到?两人, 便摇臂招呼着:“你俩干什么?呢?要往回走了。”
他们都该走快点,尤其是肃征,过会儿还要负责开车。
“来?了。”肃征朝陆乘风应了一声。
随后, 他轻捏了下晏青棠柔软的手心?, 低声回她:“我没事, 青棠。”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唤她, 轻且柔,像是恋人间的低语呢喃。
晏青棠不由一愣,仰起头去?瞧他。
下一秒,他拉住晏青棠的手腕, 带着她穿过人群。快走到?陆乘风身边时,才悄悄松开了她的手。
“接下来?怎么?打?算?”陆乘风问起晏青棠,“再去?逛逛其他两个乡吗?”
他们自觉地将晏青棠作为行动的圆心?,询问她的想法。
“我感觉剩下两个乡不用停留,就一路开过去?吧。”晏青棠道, “大同乡去?不去?都行, 直接沿着塔莎古道往莎车县那边去?, 然后再看看, 是回喀什,还是……”
说这话时, 她的眼神落在?肃征身上?。
她在?揣度肃征的心?思,莎车县距离肃征曾经待过的在?皮山县境内的哨所很近。
可肃征心?里?还是没跨过去?,并没有给她任何想要去?哨所看看的信号。
于是晏青棠不露痕迹地继续问起陆乘风:“你呢?你想回喀什吗?还是有别的打?算?”
“我没必要回喀什了。想着到?了莎车县后,玩几天,加好油,买好东西,我就往南走,从叶城那边,一路进藏了。”陆乘风回道。
随后,陆乘风半开玩笑?地邀请她:“晏青棠,在?莎车就要分?开走了吗?要不……一起再去?叶城转转吧。这几天我们都一起行动,猛一提起分?别,我还挺舍不得你。当然,还有肃征。”
他话里?别有玄机,晏青棠与肃征在?他这儿的分?量明显有高有低。
肃征看了陆乘风一眼,当然不信他有多舍不得自己。只怕这家伙真正舍不得的,唯有晏青棠。
于是心?思恶劣地盼着晏青棠一口将他拒了,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谁知晏青棠眯起眼睛,想了想,倒是大方地应了陆乘风的邀请,道:“昆仑第一城,确实值得一去?。”
肃征当时脸色就有点僵了,深皱着眉。而陆乘风则是惊喜万分?,瞬间也不急着赶路了,跟在?晏青棠身边有说有笑?。
众人一路从墓地回到?逝者?的家,女主人一家有几人还要在?这里?多待几天,另外?有几人则是要回去?。
晏青棠他们本就是客,不好在?此多待,是打?算立刻回到?他们借宿的村子,然后重新上?路的。
临走时,为了表达自己的一点心?意,三人都悄悄随了白事的礼金,其中又以晏青棠的金额最高。
他们很快出发,同样要赶回去?的人们随他们一起往回走,继续顺着来?时的路,走半小时的坎坷山路,然后才坐上?了他们的越野车。
回到?村子后,晏青棠等人与奶奶和三个小孩子匆匆告别,再度踏上?了新的旅途。
一同回来?的男主人的小儿子,那个塔吉克青年,要出村办事,肃征想顺道送他一小段,最后说几句话。他与肃征这两天渐渐熟了,便没有过多推辞,坐在?了肃征与晏青棠那辆越野车的后排位置上?。
在?帕米尔高原上?,安全是第一位。
肃征将车开得很慢,后方陆乘风的车也是慢慢跟着。
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着,成片的杏林,连绵的雪山,一切和来?时一样。
但在?村里?住过几天后,晏青棠心?里?对这儿的一切都多了份亲近感。
突然,后排的青年惊喜地喊了一声,晏青棠与肃征都顺着望过去?,也发出一声惊呼:“好大的狐狸!”
在?路边的石头旁,有一只体型健硕的红狐狸,正匆匆经过,加上?尾巴它足有一米半长,但动作敏捷,很快就消失不见?。
青年滔滔不绝地同肃征说着塔吉克语,显得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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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里?,亲人去?世的哀痛气氛弥漫不散,青年也面色凝重,如今总算在?这个青年脸上?看到?了一点笑?容。
“这是什么?狐狸?能长这么?大。”车已经暂时停下,晏青棠趴在?窗边,远远望着狐狸的背影。
“这是成年的赤狐,也叫火狐狸。”肃征向晏青棠解释,“还记得咱们在去赛里?木湖路上?遇见?的那只狐狸吗?也是赤狐,可是还没长大。赤狐算是全世界体型最大的狐狸之?一,体重能到?三十公斤,比普通狐狸可要大得多。”
“火狐狸……”晏青棠想着刚才那只狐狸身上?的橙红色,还真像是一团热烈的火。
她跟着有点疑惑,小声问肃征:“这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看到?会开心??这算是当地人的猎物吗?”
她是想起肃征曾经的嘱托了,禁止投喂野生狐狸正是为了让它们对人类保持警惕,免遭猎杀。
肃征笑?了笑?,朝她抬眉:“赤狐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他顿了顿,接着道:“但是塔吉克人不猎杀狐狸,不是为了这个。他们本来?就禁食狐狸之?类的野味。在?塔吉克人的心?中,狐狸虽然不如鹰的地位高,可也是很特别的。”
长期的游牧生活让塔吉克人对野外的动物十分友善。
在?塔吉克人看来?,狐狸,尤其是赤狐,是拥有着独特地位的生灵。他们不用狡猾来?形容狐狸,只会将聪明智慧等词加诸其身。
在?帕米尔高原上?,路遇狐狸,特别是夜行时遇见?狐狸,拥有着平安吉祥的寓意,也是好运将要开始的征兆。
晏青棠听完他的解释,这才全明白了,心?想难怪青年会为此而开心?。
此后再次启动车子,又行进了半个小时,就到?了青年要下车的地方。
青年下车之?后,就像当初欢迎肃征等人入住家中一样,越过车窗,再一次与肃征互相亲吻手背,彼此的关系在?相处中更进一步,就像兄弟一样亲近。
告别青年,三人两车继续前行。
如果用手机导航塔县到?莎车县,一般会显示从塔县到?喀什再到?莎车,自动避开一条距离更短但很险峻的道路。
而这条道路,全长三百多公里?,正是他们要走的塔莎古道。
它是古丝绸之?路的分?支,也是一千多年前时玄奘取经后的东归之?路。
肃征多次走过这条古道,在?就近原则下,决定走这条路去?莎车县。
“东下葱岭东冈,登危岭越洞谷;溪径险阻风雪相继,行八百余里?出葱岭至乌铩国。”[1]
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所说的葱岭,指帕米尔高原。至于乌铩国,也就是现在?的莎车县。
塔莎古道道阻且险,与之?相对应的,是它独特奇美的风景。
进入塔莎古道之?后,越野车基本是在?河谷地带穿行,也会经过几个杏花村,杏树在?河谷中成片绽放,又常遇到?“一面悬崖一面河水”的路段,一边是粗粝高耸的奇伟山脉,一边是春日冰雪初融的透绿河水。
肃征与陆乘风开车都很小心?。肃征在?前,起到?向导指引的作用,遇到?陡坡会切换四驱模式,遇到?中空的路面也能及时调整方向,带着身后陆乘风的车安稳开过去?。
路上?经常能看到?曾经塌方过的痕迹,路面陡峭又有碎石。好在?现在?是枯水期,还没到?山体滑坡的高发期,如果到?五六月份,就会大有不同。而且他们开车专注不分?心?,所有路段都算是有惊无险。
开了近三个小时后,越野车开出古道。又过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莎车县。
开了那么?久的车,且路况又不好,精神始终高度紧绷着,肃征与陆乘风两人都累得不轻。
于是在?已经过了晌午的时间,三人在?一家本地饭店简单吃了午饭,然后就找民宿住下。
肃征原本在?自己房中待着,当过兵的人最不怕无聊,可今天独自坐在?房中时,突然觉得有点待不住。
他总能想到?晏青棠。
想到?数次的接吻,想到?他们悬而未定的关系,还有陆乘风对晏青棠表露出的好感。
他在?吃着没有立场的醋。
犹豫一阵后,他终究还是走出房间,过去?敲响了晏青棠的房门。
晏青棠过了一阵才来?开,他正要开口,就见?陆乘风走了出来?,边走边说:“那你想好了就告诉我吧,我等你的回答。”
回答?什么?回答?
肃征心?里?一紧,只猜着有可能是陆乘风向晏青棠表白了。
而这边,陆乘风说完话后,看了眼他,拍了拍他的肩,随后缓步离开。
肃征冷着脸关上?门,也不顾自己有没有立场,直接不高兴地问起晏青棠:“你们都聊了什么??他在?等你回答他什么??”
他毛毛躁躁,失了分?寸,这问话近乎于质问了。
可晏青棠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笑?意更深,手扶在?他的胸口处,整个人也靠过去?,就像那夜一般亲近,脸颊在?他脖颈磨蹭了下,轻快道:“哎呀,这是秘密。”
“真有你的,晏青棠。”肃征被她撩得心?痒,可情绪上?又要被气笑?了,开口时莫名?委屈起来?,“和他有着秘密,却?又来?招惹我。”
他话里?带着情绪,身体却?也诚实,默默把她拥住了。
晏青棠没动弹,任他抱着,在?他怀里?饶有兴致地点破他:“哦,吃醋啦?”
肃征不言,只继续冷着一张脸,眼神略带幽怨。
晏青棠看了倒是不急着解释,只凑近了他,突然啄吻一下男人的薄唇。而他虽然被她吻得一愣,竟也没立刻回应她。
“真的吃醋啦。”唇与唇厮磨着,晏青棠软声总结。
第35章 035 只能玩我
她高?傲如圣洁的白天鹅, 吻人时却略带些?不经意间的撩拨,长发散落在男人的颈窝,发丝凉浸浸的, 让人心口发酥。
“有什么好吃醋的, 我又没亲他。”她轻声笑?道。
这话无疑是给肃征生妒的心火添了一把柴,语句化为图像,单是想想那场景, 肃征就受不了。
晏青棠偏就这么一直笑?着望向他,惹他恼火不甘,甚至有点为那个不知?为百分之多少的可能性而怕惧。
于是拉住她手腕, 倾身?将她压在墙角闭眼吻了又吻, 试图以亲密的身?体?接触抚平自己的不安。
见晏青棠纵容着他的动作?, 还回吻给他鼓励, 于是肃征一路压着她深吻,就这么稀里糊涂将她从?门口带到了床边。
晏青棠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下一片白,可再?白, 仍比不上?她天生白皙的如雪肌肤。
肃征情难自抑地压在她身?上?,小麦色的双臂按住她嫩白手腕时,肤色显出一种突兀的反差。且她那样?纤细,肃征真怕手上?的力道弄伤了她,或是自身?的体?重压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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踌躇之下, 他默默松开了她的手腕, 连带着身?体?也?刻意与她保持了几厘米的距离, 可仍舍不得太远, 右手攥着她春葱似的白净手指,俯首温柔而虔诚地啄吻着。
房中空气?里, 竟如此安静,只有纷乱的呼吸,肌肤与肌肤之间的摩挲。
在亲吻的细微压抑声响下,肃征嗓音喑哑,占有欲满溢到心口:“晏青棠,你只能有我这一个。”
晏青棠听得出,他在讲究感情的专一性。
难得难得,一开始说着什么“不会与雇主产生私人感情”的人,到了今天,也?能说出些?心口如一的话语了。
但如此一来,晏青棠更想逗他,故作?不高?兴道:“一个怎么够?”
不够?那她想要几个?她的“贪心”让他莫名委屈,质问就像是他难耐的本能,可他又生生压了下去?。温柔引导,大概好过?厉声争辩。
于是肃征闻言,只是重新凑近晏青棠,将一个湿润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而后一路绵延着缓缓向下,顺着高?挺的鼻梁,到冰凉的鼻尖,再?到柔软的唇。他是在以行动证明自己。
他与她接吻,就像是在啜饮着掺了蜜的泉水,始终讨要个不够,晏青棠忍不住攥紧了身?后的床单,扯皱了,又伸展,无数次换气?,大口地喘息着。
“够的。”肃征出声蛊惑她,“我一个人就能满足你。”
他想要独占。
他说得这么露骨,但仍面不改色,和往常那个古板的他可真不一样?。甚至在彼此试探间,晏青棠发觉他竟渐渐占据上?风。
肃征突破了他原则上?的口子,在“破窗效应”的作?用下,索性放纵自己,这些?话……她听了都有点恍惚。
晏青棠的好胜心瞬间起了,抬手抚上?他的下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男人脸上?:“某人不是说我平时喜欢玩人吗?还劝我离他远点,保持距离。”
晏青棠是个记仇的,还记着当时他对她的拒绝。也?记得肃征觉得“玩”是个侮辱的词。
可面前的肃征眼神炽烈如火,主动凑上?她抚摸自己的手心,依了过?去?,手指跟着掠过?她漂亮的锁骨,落在她上?衣的第一粒扣子上?。
隔着衣衫,她能感受到肃征的指尖在绕着那粒扣子画圈,一圈跟着一圈,似乎是在冷静地沉思默想,却让她那块肌肤开始发烫泛红。
后来她终于听到肃征下了决心,向她道:“青棠,你只能玩我这一个。”
说完后,也?不等她有所反应,就再?度吻上?她,而这次的吻太张扬激烈,他自己的衬衫崩开了扣子,连带着她的第一粒扣子,也?被他扯坏了,在她锁骨处乱咬着。
“肃征,你想干嘛?”看他毛躁的样?子,晏青棠突然有些?紧张了,忍不住拽住了他的领口。
但这也?迫使?肃征离她更近,能更轻易地舔吮上?她的耳垂,瞬间又酥又麻,而始作?俑者倒是显得无辜又安分,深邃眼眸径直望向她,呼吸很是不稳:“不干什么,只想亲亲你。”
“哦。”晏青棠扭过?头去?,闷声道,“我还以为你在想别的。”
肃征似乎秒懂,立即接道:“想要别的,我也?能给你。”
“三十岁的处男。”晏青棠的双臂圈在他颈后,瞥了他一眼,低声笑?了,“能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肃征喉结滚动,声音嘶哑。
他没否认。
虽说晏青棠之前就有他的详细资料,但这年头感情上?还真不好验证真伪。
今天真正在肃征本人这儿听他默认了这说法,才算是彻底确定了。
晏青棠不禁凑在他耳边逗他:“你真还是处男啊?”
或许是急于带过?这个话题,肃征有几分恼火地盯着她的眼睛。
“处男的话,那岂不是几秒就……”晏青棠口中振振有词。
而肃征终于有了脾气?,皱眉冷声道:“闭嘴。”
这大概就是肃征对她能展现出的最恶劣的态度,是在警告她。
晏青棠一愣,真感觉这压根没什么威慑力。
那么个糙男人,竟然真的不会说脏话,这既让晏青棠震惊,又让晏青棠对男人更加满意。
于是她张了张口,本是想安抚肃征的,肃征却还陷在刚才她调侃他的阴影里,见她仍要说话,便立刻以吻封住她带着潋滟水光的唇瓣。
火苗好像轻易就燃烧起来,愈燃愈烈。
她有意放纵肃征,而肃征也?忘却了秉持的原则,场面渐渐失了控,床上?已经一片杂乱。
男人的吻完全失了温柔,没了章法,强势热烈,让她沉溺其中,仰起天鹅颈低喘着,而这声息更成了催化剂,诱着肃征继续。
然而,在事情快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肃征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铃声,肃征烦躁地按了,垂眸还未吻到晏青棠,铃声便响起第二遍。
这回肃征不得不接了,从?晏青棠身?上?起来,然后坐在床边快速地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
“晏雅钧。”
反应过?来这人的身?份时,肃征头上?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从?情-欲中清醒过?来。
“怎么了?”晏青棠原是躺着的,见肃征竟然能突然从?她身?边移开,去?接旁人的电话,心里已有不满,“谁的电话这么重要?”
“不重要。”肃征在她的眼神看过?来之前息了屏,淡声回道。
确实不重要,如果不是晏雅钧与晏青棠是父女,那么晏雅钧就是他无数普通主顾中的寻常一个,影响不了他的任何情绪。
可偏偏,晏雅钧与晏青棠是父女,从?某种意义上?又都是他的雇主。
一通电话无意中成了一种提醒,足以让他生出负罪感,让他自责,他今晚竟拥吻着与他存在雇佣关系的人,还险些?就做了更多出格的事……
“不重要,那……”晏青棠压根不知?道这通电话是谁,只顾着想与肃征接上?刚才的亲热,抬起的手臂轻轻搭在他的后背上?,小猫似的磨蹭着。
而肃征却突然触电一般地站了起来,背过?身?几秒,才望向她道:“晏青棠,太快了。”
“什么太快了?”晏青棠满眼疑惑。
肃征已经无心与她过?多解释了,甚至单是待在这个空间里,都觉得不该,于是拿了外套,匆匆往外走。
临出门时,咳了一声,不曾回头,只是最后表达着今晚扫了晏青棠兴的歉意:“对不起……”
晏青棠终究没有经验,看肃征就这么走了,脸色又如此异样?,忍不住一个人开始瞎想。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将脑袋埋进铺在床上?的被子时,还隐约能闻到肃征残留的荷尔蒙气?息。
思来想去?,晏青棠还是给闺蜜沈梨打去?电话,深夜叨扰。
沈梨可能是今天睡得早,好半天才接起电话,嗓子还带着起床音,迷迷糊糊地凑近嚷嚷:“新疆跟上?海时差这么多吗?你那边这就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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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还是晚上?,我又没出国。”晏青棠嘴快地回她一句,然后意识到扯远了,迅速直入正题,“我就想问问你,你懂不懂男人那方面呀?”
“哪方面?”沈梨好像不太困了。
晏青棠一本正经:“都说男人第一次很快,有多快?”
沈梨:“……”
沉默了好一阵后,沈梨才回问她道:“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么劲爆的问题?谁呀? ”
紧跟着反应过?来,惊讶道:“不会是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位保镖吧?”
沈梨对她的感情生活了如指掌,还是她自己主动告知?的。
“嗯……”晏青棠默认了,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继续疑惑不解地分析道,“会快到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完吗?”
“那不至于吧……”沈梨一愣,“那也?太快了。等等,青棠,你先稍微描述下,或许是别的原因呢?”
待晏青棠草草讲完肃征突然停下并?且逃走的情况,沈梨思索一阵,道:“会不会是他觉得跟你的感情没到这一步,突然不太想继续了呢?”
这话有点像是在质疑晏青棠的个人魅力,晏青棠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那不可能。”
“嗯……”沈梨头疼起来,“那你再?给点别的信息?”
“他三十岁了,会和这个有关吗?”晏青棠轻叹了口气?。
曾经看网上?讨论过?,男人的平均花期很短,一般在二十岁左右是最好的时候,精力最旺盛。到了三十岁,就开始走下坡路。
肃征毕竟也?三十岁了,或许精力上?也?在走下坡路?
想到这里,晏青棠突然有点为肃征难过?。
第36章 036 监守自盗
“这方面……我也?不懂呀。”对面的沈梨听得头皮发麻。
“算了, 我自己查查资料。”晏青棠放过了困倦的闺蜜,“你?先睡吧,晚安。”
沈梨放下?电话, 可以说是倒头就睡。而?晏青棠打开浏览器, 随手就搜索起来。
“男人三?十岁后……”
字没打完,网页就有联想——“性-功-能下?降正常吗?”
她再点开一个靠前的科普视频,穿着白大褂的主任医师面容严肃地坐在桌前:“男人三?十岁之后, 性-能-力上?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这属于一种不可逆转的自然规律,会呈逐年下?降的趋势。当然了, 这种改变是循序渐进的, 并不是短时间的一个很大的起落。不过因人而?异, 有一些男性的性-能-力依然很强……”[1]
晏青棠在学习方面从来都是孜孜不倦, 趴在床上?又看了几个视频,模糊地判断着肃征的状态到底属于哪种。
而?已经?快要被她盖棺定论的当事人肃征,却丝毫不知她心中的百转千回,正在房中面色凝重地握紧了手机。
他试图平复心情, 特?别是方才被晏青棠勾出的情-欲,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后,用?毛巾潦草地擦了擦,这才给晏雅钧回过去电话。
“肃征,我不打给你?, 你?是不是就忘了自己的任务了?”或许是带着不满与怒意, 晏雅钧的语气很不好, 全无?之前和他沟通时显露的那种慈父和蔼。
肃征从前也?是个有傲气的, 不喜别人对他颐指气使,可在关于晏青棠的事上?, 到底理亏,一句反驳都没能说出。
来到喀什地区后,他确实把晏雅钧交代的事情给忘了。
他一向思虑周全,知道虽然已经?站到了晏青棠这边,可她父亲那边的戏也?要适当做做,维持他们父女之间的一种平衡。
可哪儿承想,自从离开那拉提前往喀什地区后,自从那晚在出租车上?被晏青棠抱住后,他就像是被晏青棠困住了。
后来多?了陆乘风,更将他的危机感硬生?生?激了出来。
到了近几日,他终于在晏青棠的撩拨下?忍耐不住做出回应,将其?余的事一概全忘了,满脑子只剩下?晏青棠。
好在此刻他的脑子还懂得灵活应变,将声音压的沉稳平和:“晏先生?,是我们最近的行程太赶了。去的地方基本都是山区,信号不好。而?且我一直和晏小姐待在一起,当着她的面联系您,恐怕也?不太合适。”
他的解释,全看晏雅钧在打来这个电话之前是怎么想的。
肃征也?在揣度,晏雅钧是否知道这几天他的种种逾矩行为?。
在漫长的沉默后,晏雅钧笑了,又恢复平日里的那种和善:“小肃,你?别怪我脾气不好,听人说,你?做事一向专业,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但?这几天总打不通青棠的电话,你?也?不来汇报,我是怕你?们出了事。”
晏雅钧身上?习惯性地带着上?位者俯视下?位者的高傲,掌控欲很重,主要目标是晏青棠,也?连带着他。
肃征多?少?也?能明?白晏青棠为?什么不爱和晏雅钧沟通了,由此也?在心里留了片阴翳。
哪天等晏雅钧知道了他与晏青棠除了雇佣之外逐渐变了味的关系,不知又会怎么对付他。
这种沉重的忧虑,成了悬在肃征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随时可能落下?,就如此刻晏雅钧的进一步询问:“最近没有什么人来招惹青棠吧?”
晏雅钧没把话说明?,肃征回得也?含糊:“晏小姐有我保护,没人敢招惹。”
“那她有没有去招惹别人?”晏雅钧又问。
肃征终于眉心微皱:“晏先生?到底是指什么?”
晏雅钧冷哼一声:“男人。”
他很快又叹了口气,语气说不清是无?奈还是得意:“我这个女儿,长得太漂亮,总有人一门心思打她的主意。当年跑去欧洲,后来回到上?海,身边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肃征听了也?恍惚,想追问晏雅钧更多?关于晏青棠感情上?的事,可又怕他生?疑,只好藏起心思,继续听着晏雅钧的话。
“她将来的婚事我明?明?已经?帮她打算好了,她总不以为?意,爱和我反着来。前些天我催她快点结束那个狗屁考察,回上?海跟人家见一面,结果她说没兴趣,要找她自己会找。听她那语气,我真怕她趁着去新疆,脱离了我的管束,为?了气我,给我带回个女婿来。”
“事业和感情,没一个能让我省心的。”晏雅钧不满。
肃征听到他用?“狗屁”来形容晏青棠看重的植物考察,心里不太舒服。
哪怕晏雅钧也?是他的雇主,他还是替晏青棠辩驳:“晏小姐有自己的事业追求,您不用?太过操心。”
“我能不操心?之前不听我的硬要入这行,以后还不知道要干什么。木已成舟这也?就罢了,可我真不希望在她身边看到任何男人。”晏雅钧冷声道。
他在控制晏青棠的交友圈,从心里已经?定了晏青棠未来的丈夫该是什么阶级,自然不想晏青棠脱离他的安排。
肃征心里一沉,以为晏雅钧是在委婉地下逐客令,缓缓道:“晏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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