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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0-177(第2页/共2页)

bsp; 他被束缚在一张椅子上, 麻绳捆绑着他的手腕, 牢牢固定在椅子的扶手上。

    剩下的绳索穿过腰身和小腹,反缚在椅背上, 他刚才昏迷中喘不过气的感觉,就是这么来的。

    “醒了。”一旁的阴影里传来李有德的声音:“要喝水吗?”

    傅云点了下头,十分坦然道:“谢谢。”

    李有德就端起杯子朝他走过来, 动作柔和的一手扶杯, 一手托住傅云的下颌, 将水倒进他的嘴里。

    傅云不带停顿的灌了几口水, 才略微缓过劲来, 他动了一下被绑的僵硬发麻的手腕, 抬眼对李有德笑道:“这地方我有印象。”

    李有德赞同的点点头:“你上次来的时候是十岁,也应该有印象。”

    “三十岁。”傅云纠正道。

    “啊……对, 四年前,你在这里和袁三交过手, 找到了自明的尸检报告。”

    傅云在狭小的活动范围之内转了转一下颈椎,周遭所有的景象终于彻底映入他的眼帘。

    这是傅自明当年去世时的刑讯室,位于殡仪馆下方,布置和四年前一般无二,威慑力十足, 但却干净了不少, 显然有人打扫过。

    “你在公路那个别墅里就认出我了,是不是?”李有德俯身笑眯眯道:“和小时候一样怕我。”

    傅云叹了口气:“李总, 你总不至于拿我当我爸,在这里研究替身文学吧?”

    李有德仰头大笑起来,末了亲昵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你没有你父亲身上的那股气质。”

    傅云:“……他有什么气质?”

    李有德神色飘忽,脸上浮现一丝怀念来:“那种,倔强破碎,但又不服输的清冷感。”

    傅云看上去有点牙疼。

    “不好意思啊李总,你是不是走错片场了,我不记得我爸什么时候当过青春疼痛文学女主角。”

    李有德歪了一下头:“你不信我?”

    “我信,我信……”傅云苦笑着道。

    李有德直起身子,身后手下立刻上前给他披上衣服,他时不时低头咳嗽几声,边咳嗽边点评道:“你倒是比他识趣的多。”

    “宁折不弯的人容易早折,这是常识。”傅云很平和的道。

    沈题刚好推门进来,手上提着医疗箱,恭敬道:“司令,现在开始为您取血吗?”

    “你有这个觉悟我就放心了。”李有德向后退一步,示意沈题道:“开始吧。”

    沈题上前娴熟的将针插进傅云的手臂里:“忍着点啊,学长。”

    傅云没吭声。

    沈题抽血抽的很克制,尽量按着最小剂量抽取的。

    “真是亲学妹啊。”傅云一边注视着血水汩汩在针管里越升越高,一边感慨道。

    “闭嘴。”沈题冷冷的说:“你是真不担心失血过多。”

    “这不是有你把控着么?”

    沈题略带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是什么让你误认为,我能决定你抽多少血?”

    “生死各有命,我不强求这个。”傅云安详的答道。

    沈题把棉签往他出血口一按,握着一管血带回实验室。

    “司令,您是直接喝,还是我拿去清理一下?”沈题问道。

    李有德拿过装血的器皿:“直接喝,不用过滤。”

    “当年也是这样的。”他举起一小瓶血,一饮而尽。

    “时过境迁,如今不比当年,您悠着点。”沈题将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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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疗箱放回原地,提醒点到为止。

    李有德躺在床上合上双目,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沈题就静悄悄的推门出去,不再打扰他了。

    这是一个郊区附近的殡仪馆,眼下总部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在这里,为的就是给李有德治病。

    总部倒是个空壳了。

    李有德似乎对傅云的血蛊能治好他很有信心,并不打算在这里滞留多久。

    “……不过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个破殡仪馆来治疗?”沈题慢吞吞的在地下室门口打转,感觉世界上的领导都十分统一的脑子有毛病。

    “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喜欢怀旧,也有可能是没打算让我活着离开,这里殡仪馆火葬场骨灰盒一条龙服务方便快捷,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傅云闭着眼睛说道。

    沈题:“……你为什么被抽了血话还这么多?”

    “趁着有力气的时候多说几句。”傅云偏头冲他笑了笑:“我有预感,待会儿就不一定有机会让我说话了。”

    他刹那间的笑容虚弱而短暂,但又带着安抚的意味,让沈题不由得一怔,想起多年前灵异学院的那个下雪的冬夜。

    冯元驹手段强硬的带他上车,原本是要直接开着带他走的,千钧一发时陈雪竹狂奔而至,一把拦住冯元驹,把傅云拽下了车,然后喊沈题过去搭把手。

    傅云那时就是用这样的眼光安慰陈雪竹的。

    后来沈题把这段记忆做了一点小小的修改加工,复制进了陈时越的脑袋里,瞬间点燃了他的怒火,逼着陈时越一夜成长,跳进蛊虫堆里涅磐重生,为他们俩的三级跳计划作出了卓越贡献。

    “那你预感的没错。”沈题抬手看了一眼表:“他这会儿应该醒了。”

    “去吧。”傅云坦然道。

    ……

    “沈题!沈题过来!”李有德面色苍白的从床上坐起来:“为什么我喝了药后没有动静!我内脏的癌变部分依然火烧火燎的疼,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

    “司令,我跟您说过的,那蛊苗再怎么有用,也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了,这么多年过去,药力和治疗作用退化也是正常的,就跟过期的感冒药吃了会出事一样,过期二十年的血蛊可服用的概率能有多少我早就提醒过您——”

    “现在重新做。”李有德喘息着从怀里拿出一管药剂:“这是跟当年一样的蛊毒提取液,拿去,现在注射,他当年能挺过来,现在也可以。”

    “他当年是个小朋友!吸收能力强,现在再注射您真的不担心会死人吗!”沈题压抑着极致的惊恐和怒意对李有德颤声解释。

    “有当年的底子,他能挺过来的。”李有德置若罔闻。

    “您为什么不再试试同年龄段的小——”

    “你以为我没试过吗!?”李有德怒吼一声,终于被数日以来的焦虑,胃里肝里癌细胞歇斯底里的折磨击溃了最后的心理防线。

    “每一个年龄段的承载器皿我都试过……”李有德气喘吁吁的拿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她:“从一两岁的小婴儿,到最后一批灵异学院派过来研学的大学生,我全都在他们身上打了一遍蛊毒,可是硬生生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这么多年了,只有他。”李有德连人带声音都在喷薄着焦躁:“所以现在去给他注射新的蛊毒药物,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沈题深吸一口气,从他手中接过药剂,下楼走进地下室。

    傅云掀起眼皮:“你看,我说什么?”

    沈题用力的甩了一下针管,冷声道:“会很疼的。”

    “我知道。”

    “你最好做点心理准备。”

    “早死早超生,来吧。”傅云被绑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朝里动了动,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毫不在意即将到来的酷刑。

    沈题一咬牙,一口气将注射器到了最底。

    药效是十分钟以后开始发作的。

    傅云骤然喷出一口鲜血,手指死死扣在扶手上,全身上下痉挛的几近抽搐。

    “傅云!”沈题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他的肩膀:“你怎么样!还能撑住吗?!”

    傅云显然撑不太住了,痛苦的强烈程度全然超出了他的预想,蛊毒顺着五脏六腑蔓延炸开,拼命腐蚀吞没着他的神经,不消片刻,手腕就因为剧烈的挣动而磨出一层血口。

    沈题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别动!这绳子是特质的,专门束缚灵力,越动你消耗的越快。”

    傅云痛苦的仰起头,汗水涔涔顺着下颌和脖颈流淌下来,他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眼尾染上了一层削薄的红:“你老实告诉我,这药……是不是被加强过……”

    “当然被加强过,二十年前你是小孩子,现在你是成年人,成年人和小朋友用药的量能一样么!”沈题崩溃道:“况且这本来也不是给你用的啊啊啊——”

    “止疼剂止疼剂……”沈题手忙脚乱的在医疗箱里翻找。

    然而身后李有德沉声拦住了她:“沈题,出来。”

    沈题一身冷汗仓皇回头:“司令,我怕他撑不过去!”

    “出来。”李有德又重复了一遍。

    傅云的脑袋颓然一歪,彻底痛昏过去了。

    “要保证药效的最大发挥,首先是得药物和血液毫无杂质的完全融合,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沈题声音颤抖:“您的意思是就这么活生生的疼死他么?”

    李有德沿着地下室的门缝朝里瞥了一眼,笃定道:“他不会的。”

    “他父亲跟我的羁绊太深了,已经刻入了下一代的骨髓,我相信自明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的。”

    ……

    “这位同学,你已经毕业了,按照规定你现在不能进入校园。”保安大爷说。

    “毕业了不能回来看望老师吗?”蓝璇下巴一抬,把怀里一大束捧花举到大爷跟前,浓烈的花香钻进鼻腔,呛的大爷猛然打了个喷嚏,一脸崩溃的示意她拿远点。

    “不行,除非你让老师到校门口来接你。”保安大爷无情道。

    蓝璇眼圈一红,脸上登时浮现出可怜巴巴的神色,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几不可察的动了动。

    “大爷~”蓝璇用尽毕生之力夹紧嗓子,泫然欲泣声泪俱下:“求您了——”

    她一边哭一边再次调转刀柄,在指尖用力一按——

    大爷的神情恍惚了一瞬,稍微让开了身形:“进来吧。”

    第175章 旧刑讯室(四)

    “谢谢。”蓝璇轻快的道。

    她进了校门, 顷刻换了一副神色,随手把花束扔到一旁垃圾桶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进人群,和下课的学生们混在一起。

    灵异学院形制和国内寻常大学无异, 没有校服和统一着装要求, 这一点极大的方便了蓝璇, 她将棒球帽的帽檐往下一拉,穿过教学楼大步往行政部门方向走去。

    “朋友们, 可以进来了, 我暂时可以控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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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分钟左右。”蓝璇低头对着耳麦说道。

    “你这也太短了, 蓝璇小同学,我以为你大学修炼四年好歹能进化到十分钟以上的。”成纱在那边吐槽道。

    蓝璇:“?”

    “这就是个看门大爷!你们从他面前混过去到底需要多长时间?精神力要用在刀刃上!”蓝璇怒道。

    “好好好,我们进来了, 保持联系,校长办公室见。”

    魏南山的办公室在六楼, 沿途分布着各个专业教授的办公室,从摄魂到蛊毒, 从赶尸到走阴, 虽说四年师生情谊在, 但是蓝璇也不敢保证他们会眼睁睁看着她带人进来揍校长而无动于衷。

    她仰头朝最上面望了一眼,没打算直接走正门。

    “行政大楼第六层,最中间那个窗户看到了吗?”

    “看到了。”

    “按原计划行事,成纱女士,第二步就看你的了。”蓝璇轻快的道。

    成纱从腰间取出一根火柴,唰然划开, 簇簇火焰在她指尖跳跃,就在一刹那的功夫, 灵力催动万千气浪,带着火焰高涨至数丈——将整个行政部外围席卷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墙。

    “我勒个去啊成纱!”蓝璇惊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呢!你青春期的时候也喜欢玩鬼火吗?”

    “鬼火个毛线,给我赶紧把魏南山那孙子的办公室大门破开!”成纱怒吼出声。

    灼灼火焰腾空而起,蓝璇身形如电,刀柄插入墙壁,整个人纵身而起,扳着窗户边缘层层上攀,前三层都没什么问题,一直到第四层的时候,一根戒尺骤然捅破玻璃窗正中!险些击中蓝璇整张面门。

    “我艹——”

    她一个激灵松开一只手,半个身体极其危险的晃荡在空中,摇摇欲坠,蓝璇不是专攻体能的,没那么强悍的臂力,全靠惊人的意志力在支撑。

    “成纱!四楼二窗!”她悬挂在空中声嘶力竭的喊。

    成纱这时候堪堪跑到一层第一个办公室门前,还没来得及刹住车,就听到那活爹在四楼喊自己去救她,不由得急火攻心堵在胸口,与此同时面前“咣”“咣”“咣”连响数声,一片大门弹在墙壁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由得傻眼在原地。

    只见整个一楼的大门都被打开了,每扇门里摇摇晃晃走出来两三个人影,黑压压的一片挡住成纱的去路。

    “……嗨,老师们,好……”

    与此同时,蓝璇这边等不到救援,她的手臂肌肉神经即将全盘崩溃,千钧一发之际她牙一咬狠下心来,一把攥住了头顶乱戳的戒尺。

    戒尺那头的力道超乎寻常的大,蓝璇被它拉着生生拽上了窗台,然后和自己的摄魂课老师来了个眼对眼。

    老头子一脸迷茫的看着她,似乎不认识她是谁了。

    紧接着下一秒出手如电,戒尺一抡直飞过去,惊得蓝璇在窗台上猝然仰身,仅靠手中小刀勾住墙角,半个身体躲过迎面劈来的戒尺,腰身再度发力,脚尖一勾一折,死命将自己从窗外扯进了屋里。

    戒尺的厉风擦着脸颊的边缘打过去,蓝璇来不及喘息,举刀咔咔两下,把老头子的戒尺砍成了木屑片片。

    “教授,您不认识我啦!大三上学期逃课四次被您扣完平时分,期末光靠实战和书面成绩还是及格了的那个!”蓝璇一边踢开地上稀里哗啦的木屑,一边在办公室里嚎叫。

    老教授木着一张脸作出一个标准的摄魂起手式,对于她的话无动于衷。

    “哎呦我天,您自己灵魂都被人家摄走了,还能对我发动攻击呢?”蓝璇无奈道。

    她嘴上是说的轻松,实则心里已经开始七上八下的打鼓了。

    能在灵异学院授课多年的老教授,实力强劲自然不必多说,所教科目又是摄魂,究竟是什么人,能把一个研究了一辈子摄魂术的老头子灵魂摄走?

    下一刻蓝璇身形一歪,脑内神经好像被什么东西下了死手狠命一拨!她捂着太阳穴踉跄着后退几步,鼻腔里一片温热,伸手一摸,鼻血已经沿着人中淌下来了。

    “您怎么一点师生情都不顾念啊。”蓝璇哭丧着脸擦鼻血。

    蓝璇小同学自以为她早就已经认清楚,她在师生关系上一向十分倒霉的现实了,但是没想到今天还能他爸的更倒霉!

    老教授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眼神没有一丝生气,举起手掌又要开始第二轮的进攻。

    下一个瞬间成纱从身后破开大门,当空而至!手起刀落一记刀柄正中老教授后脖颈,在巨大灵力脱手而出的前一秒把人劈晕过去了。

    蓝璇目瞪口呆:“……不是,前三层那些人,你解决起来那么轻松吗?”

    成纱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云淡风轻道:“一二层都是搞行政的,行政部门嘛,你懂的,都是文职,没什么攻击力。”

    蓝璇伸手指了指她:“文科生就业难都是你们这帮人害的。”

    “胡扯,你不也是理科生?”

    蓝璇扬了扬手中刀刃,纠正道:“错,文科理科我都不是,严格意义上说,我现在是武科生。”

    “好了,继续翻墙吧,翻墙效率是真高。”

    两人一边贫一边沿着四楼的墙壁翻爬出去,五楼没什么异样,眼看着就要爬到魏南山办公室的窗口了。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

    陈时越坐在车里,直视着眼前巍峨而铁网密布的作战组总部,紧接着汽车的鸣笛声响彻整个山谷。

    他很安静的坐在驾驶座上等了片刻,随即密封的大门开启,从前的战友荷枪实弹,严阵以待从门中鱼贯而出,转瞬间将陈时越的车团团围了起来。

    为首的小张鼓起勇气拿枪口怼了一下车窗:“你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陈时越摇下车窗,十分心平气和的答道:“是。”

    小张没想到他这么配合,一时语塞:“你……”

    “李有德是怎么吩咐你们的?见到我格杀勿论,还是另行处置?”陈时越毫无起伏的盯着他问。

    也许是陈时越四年高位积威太深,小张仍然按照以往的惯性,很老实的照实回答了,连枪都放低了不少:“第一个。”

    “嗯。”陈时越无声的笑了一下:“那你们怎么不开枪?”

    满圈众人无人应答。

    小张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道:“陈哥,我们这些人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跟着您一路过来的,让我们开枪打您,我们也做不到。”

    “但是李司令同样有恩于我们,他把我们从灵异届底层挖出来,从会点鬼神异能的小混混提拔成现在出人头地的样子,我们也绝对不能违逆他,只能暂时委屈陈哥了。”

    他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膛上子弹倾泻而出!瞄准陈时越四只及其他非要害地方就是一通火力输出。

    陈时越动作比他更快,提档倒车一脚油门,车身瞬间向后飙出去几米远,玻璃窗上被子弹打的粉碎,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轻轻抬了一下手,强劲的阴气随即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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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狂推出去,土层和地上的沙尘飞扬而起,最前面的几个组员迎头被击昏在地。

    “我也不想伤你们,但是我现在需要知道李有德的具体位置,小张,考虑一下,是死在我手上为李司令效忠,还是暂时做一个墙头草,两边都不得罪。”

    身后组员惊慌失措,连着几声枪响全部打偏,他在车上隐约听到有过去熟悉的手下带着哭腔喊他“陈哥”。

    陈时越再次调转方向盘,放缓了语气:“看来李有德不在这里。”

    小张头皮一炸,知道这出空城计算是唱砸了。

    “那他在哪儿呢?”陈时越低声道。

    “无论如何我们不会放你走的!”小张眼眶都瞪圆了:“我们这么多人——啊!!”

    众人脚下登时天崩地裂,地面沿着山路崎岖的纹理寸寸龟裂开来,一时间凸起和凹陷处被切割的严丝合缝纵横分明。

    巨大的山体朝着底下塌陷下去,尘土漫天,轰然巨响时小张只觉得周身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活活按进地底下,无数碎石如漫天花雨砸下,撞击的他后背生疼,周围是战友此起彼伏的叫喊。

    紧接着他被一股由上而下的力量再次拉拽到地面上,踉跄着跪在土坑洼洼的路中央,再一转头,身后所有战友尽数跌进了总部门前那个巨大的山坑里。

    只有他一个人在地面上。

    陈时越随手把玩着车钥匙推门下车:“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总部被炸重建,我是第一批带队重修的总负责人之一,换句话说,这个新的总部,所有的建筑图纸和机关设计都需要我过目,李有德那时候忙着攘外安内新官上任打点关系,没时间搞这些工程上的事。”

    “他从没有真正信任过我,那我留一手,存点私心,也没毛病吧?”

    陈时越俯身一手拽住他的衣领:“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李有德在哪儿?”

    “我,我也不知道……”小张带着哭腔声道:“好像是,说是他要,要去祭奠他爱人什么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时间倒退回一天之前。

    “司令,您现在有了傅云,不能直接在总部治病吗,怎么非要跑到别的地方治,那多不安全。”

    李有德给窗台上的花束换了水,带着一身清晨露水的香气缓缓转过身来,笑意温和道:“我去一个地方,祭奠我曾经的爱人,那是他逝去的地方。”

    逝去的地方?

    电光火石之际,陈时越的大脑仿佛划过一道雪光,一个地点在他脑海中登时炸了出来。

    与此同时,灵异学院行政大楼。

    “所有同学紧急撤离教学区域,到校外等候!所有同学紧急撤离教学区域,到校外等候!”成纱握着广播室的话筒连念两遍,把通知扩散到学院的每一个角落。

    末了她放下话筒,面对着身后一众失去神志的老师,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瞒你说啊蓝璇小朋友,我自从脱离学生时代之后,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了。”

    第176章 旧刑讯室(五)

    “没出息!我十七岁高中退学的时候就不怕了, 哎呀你专心点!”

    蓝璇单手执刀虎视眈眈,全身紧绷到极致,成纱当空一抓数道气浪凝成看不见的鬼刃朝着魏南山办公室大门狂劈而下!

    身后是十几位追赶上来的老师。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同时转身, 气流翻滚之间错身而过交换了身形, 蓝璇利刃出鞘直指办公室内手忙脚乱躲避的魏南山。

    “校长!别跑校长!我是往届毕业生啊!我看您来了!”蓝璇抬腿踹断最后几根门上栋梁, 伸手便揪魏南山领子。

    老校长吓得吱哇乱叫,仍强撑着一张脸面高声呵斥她:“不敬师长!不恭长辈!成何体统!”

    蓝璇同样高声怒吼回去:“毕业证都拿了, 敬人渣何用!敬你何用!?”

    魏南山眦目欲裂:“败类!年轻人中的败类!你放手!”

    “不放!告诉我傅云在哪儿?李有德在哪儿!”

    魏南山哪里肯答她的话, 拉拉扯扯之间掌心重重向地面猛然一拍!

    地面上齐刷刷立起来数道阴气惨惨的鬼影, 蓝璇定睛一看,竟都是苗疆遇难那些学生的鬼魂。

    她难以置信的回过头:“……那都是您自己的学生!你生前拿他们的命送给李有德作人情,死后还拿他们练阴魂做傀儡至死不让他们安息, 你配为人师长吗?”

    “究竟谁是败类?!”

    蓝璇话音未落,为首几个鬼魂傀儡早已蓄势待发, 横空一道鬼爪直冲她而来,刀光和爪子上的黑色咒痕交错撞击, 在空中发出惊天动地的耀眼光芒。

    险些闪瞎了蓝璇的眼睛,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一刀之力可以这么牛批, 恍惚间回到了十七岁第一次执刀切顾祺魂魄的时候。

    魏南山在光芒的那一头跟她角力,喘息着笑道:“我不配啊,但世上难搞的学生那么多,我要是一个一个挨个温柔感化教育的话,那我还怎么工作?”

    “小朋友,你没上过班, 等你有一天当了老师就知道了。”

    “那你他妈是真没见过好老师——”

    蓝璇手腕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手背上几根血管受不了巨大的压力而骤然崩开, 血水迸溅,看着分外吓人。

    “撤刀!别和他硬扛!”成纱一边抵抗失去神智的老师一边回头吼道。

    蓝璇缓过一口气,来不及擦血,刀背一转顺着鬼爪的力道顺滑而下,侧手起落一剑破开焦灼法阵。

    魏南山被她这招釜底抽薪对冲的一个踉跄,躲闪不及的间隙身前十几个鬼魂忽的不约而同朝他转过身来,各个面无表情,怨气十足。

    魏南山:“……”

    ‘他娘的,你们到底听谁的!’

    “当然是听我的。”蓝璇从鬼魂身后探出头来,朝他扬了扬摄魂的起手式动作:“您忘了,我是哪个专业的学生了吗?”

    众鬼魂一拥而上!登时将魏南山的身形淹没在漆黑缭绕的怨气中。

    “成纱!去广播室放上课铃!看他们能不能醒过来!”

    成纱毫不犹豫立刻转头奔向广播室,下一刻熟悉的上课铃声响彻校园,成纱俯身用力抄起整个音响,冲着一群老师狂奔而去。

    “上课了!!上课了同志们!醒一醒!”

    奇迹在下一个瞬间发生了,蓝璇没有预估错这群老教授深入骨髓的职业本能,在上课铃声的催动下,幕后之人的摄魂功力一点点消散开来,成纱几乎能看清楚他们眼中逐渐散去阴霾展露出清明的神色来。

    那边蓝璇最后一刀直冲魏南山膝盖,声嘶力竭怒吼出声:“我最后问你一遍!李有德在哪儿!!!”

    “殡仪馆!殡仪馆!他在殡仪馆!!”老校长涕泪横流,坐在地上哀哀哭嚎着后退:“别杀我……”

    蓝璇和成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转身就撤,一刻都不敢耽误的朝殡仪馆冲去了。

    冉怀宸等人在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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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看见陈时越时都不由得一愣,这人居然真的就完好无损的回来了,额头眼角连点擦破的皮都看不见。

    林西第一个冲过去:“师父!!您好厉害,居然这都没事!”

    陈时越走到众人面前站定脚步,先是朝冉怀宸和邱景明点了点头,以示一切顺利。

    然后他转向身畔的林西,眼中神色有片刻苍凉。

    林西满脸期待的抬头仰视着他:“师父,我们现在去哪儿?”

    他话音落地了许久,却无人应答。

    片刻之后陈时越伸出手,虚虚的在他头顶按了一下,那是一个极其温柔的安抚性动作,像是长辈对小辈关怀的照料和赞许。

    “去你该去的地方。”陈时越俯下身直视着他的眼睛道:“知道该去哪儿吗”

    林西愣愣的看着他,他心里隐约知道,但是大脑自动过滤屏蔽了陈时越话中的悲凉含义,他仍然高高兴兴的道:“师父说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再不上路的话,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了。”陈时越低声道:“林西,你愿意不得往生吗?”

    冉怀宸一脸奇怪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不得往生?陈儿,你在跟谁说话?”

    他顺着陈时越的方向看过去,空气中什么都没有,不过冉怀宸很快明白了过来:“那里站着一个小鬼吗?”

    林西摊开手,低头看着自己逐渐虚化的身形和千疮百孔的手臂,身后的地面上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影子。

    他早已变成鬼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林西怔怔的看着陈时越,脸上倏然滚下一行泪来。

    陈时越沉默的和他对视着,他看上去想安慰小徒弟两句,但是陈时越向来不是一个多能言善辩的人,况且在这种生死交界的地方,所有的语言和安慰,都显得无比苍白。

    “来世会很好的。”他突然张口道:“很多劫难今生历过了,日后就不必再经了,现在强留你下来,是害了你。”

    “走吧,黄泉路上不回头,下一世有缘,我还当你师父。”

    林西淌着眼泪,一点一点在原地消失了身形。

    陈时越目送他走完世间的最后一程,旁人看不见他脸上神色变化,只转头上车的刹那,能看清眼中一闪而过的闪烁。

    离别太多,目送太痛,逝者已经不必去考虑日后了,这是活人们的课题。

    ……

    码头,轮渡上空青烟升腾,眼看着要启航了。

    “快快快,文雪阿姨扶好老太太,这边!”白喆一路撒腿狂奔,连跨三台石阶,脚下江水飞溅,他一手抛出去一段绳索,绳索尽头的钩子勾住轮渡的边缘,甲板上方火速垂下来一道长长的阶梯,白喆伸手就将绳梯尾端拉过来。

    安迪,樊老太太,安文雪,还有澹台公隆老中医紧随而至,白喆俯身将绳索系在石柱上,转身伸手:“文雪阿姨,我先送你上去,安迪,你扶老太太!”

    安迪一迭声的应了,几人扯着绳子正要往上走。

    就在他们即将上船的前一刻——

    石破天惊一声巨响,空中绳索应声而断!

    白喆猝然回过头去,身后安迪眼疾手快:“趴下——”

    龙卷风呼啸而至,层层沙尘暴漫天而起将方圆几里大片大片掩盖起来,白喆扔开绳索,顺着刚才隐约的方位印象跑过去,一把将樊老太太和安迪罩在身下。

    白喆俯身向下的那一瞬间,身上嗖嗖嗖仿佛被什么东西贯穿几个大口,他眼前一黑,硬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去,后腰处汩汩冒出的血水包都包不住。

    “……还是被这帮孙子追上了。”白喆艰难道:“老太太,您会游泳吗?”

    “我们掩护您,您先游过去上船,我们今天几就是死在这里,也算还了这些年您和傅老板的恩情了!”

    樊老太太抬起头来,对上白喆一双视死如归的眼睛。

    她在漫天沙尘里不作声的笑了笑:“白喆啊。”

    “听婆婆的话,蹲下。”

    “啊?”

    白喆后背的刀口被风刃越搅越凶,血口大开,哗哗流血,他迟疑了几秒,然后就被樊老太太一只手按下去了。

    “二妹,这么多年不见,在监狱里功力见长啊。”樊老太太直起身来,对着头顶乱做一团的沙尘暴道。

    白喆半张脸颊埋在沙地上,愕然道:“二妹?”

    旁边的安文雪登时挣扎起身:“二姑?那是我二姑!”

    “趴下!!”

    樊老太太和安迪异口同声厉喝道,安迪一把将她的脑袋按在了沙地里:“阿姨别动,我老板的二姑奶是个十成十的坏人,我以为您知道的!”

    五年前傅云找出二姑奶和三叔爷打生桩的证据,将两人一并告上法庭囚禁入狱,后来三叔爷病死狱中,二姑奶侥幸活到了李有德上位,在牢里继续关了四年,适逢这些日子作战组大乱,她就逃了出来。

    越狱第一件事,就是追杀老仇人大嫂。

    “血浓于水——”

    “祖宗,你要不问问她的沙尘暴跟你的血溶不溶!”澹台公隆老爷子崩溃道:“呆在这儿别动。”

    白喆眼看着他要起身走到樊老太太身侧去,赶忙出声制止:“老先生!”

    澹台公隆回头朝三人笑了笑:“大人的恩怨小孩子别插手。”

    “听话,小雪。”

    安文雪当即怔住了。

    这声音语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仿佛一个穿越生死的故人,跨越岁月的长河,再次回到她和妈妈身边,喊了她一声“小雪”。

    那一瞬间的荒谬感让安文雪神思飘忽了几秒,紧接着对面江水在她眼前轰然炸开,泛起滔天巨浪!

    樊老太太面色不改,朝澹台公隆伸出手去,老中医便很自然的将手交过去,两只苍老而布满皱纹的掌心交叠在一处,灵力在重合之处疯狂暴涨。

    水底下层层叠叠翻浪起跃,不多时水柱拔地而起,直冲沙尘暴最高点,沙柱和水柱以一个极端惨烈的力道相撞,轰隆隆撞下来无数被水打湿的土块疙瘩。

    樊老太太叹了口气:“想起了我们年轻刚结婚,住在陕北那个大窑洞上的时候,那时候一下雨,铺天盖地都是这个气味。”

    “是啊,一转眼,咱俩都快到下辈子了。”澹台公隆笑容慈祥而怀念,手上动作却不停歇,江面上轮船摇晃,江底隐隐有东西要窜出来。

    “那是你,我这辈子还长着呢。”樊老太太纠正他道:“起码要等到阿云结婚生孩子了,我再同你考虑下辈子的事了。”

    澹台公隆:“……老婆子,你还活不够了。”

    樊老太太展颜大笑起来,她很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此刻竟是完全在澹台公隆面前卸下了防备,坦然对老头挑衅道:“那又如何?”

    澹台公隆看着她,恍惚回到了六十年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少女齐耳短发,手提书包,从合作社的小卖部里走出来,不经意间和他对视上,他看着那双明亮而清澈的圆眼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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