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进入大学生的房间,杨影和方宏明晚上最终还是没有住到原先的房间里,房中空无一人,火炕旁边的柜门静静的在黑暗里矗立着。
傅云走到柜门前打开门,里面滚出柯萧的尸体,陈时越在他身畔将已经僵硬的尸体接住放好,掼在衣柜的后壁上。
“老候总从始至终都知道傅自明和李有德的过往,也知道傅自明的死因,你打算去找他问清楚吗?”
“问,但是他不会跟我说实话的。”傅云盯着暗淡光线下的尸斑平和道。
“那怎么办?”陈时越有点心急。
“抓他的破绽和弱点。”傅云用手指虚虚描摹着柯萧死气沉沉的脸颊:“而他的弱点藏在过往里。”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对我来说。”
“不过这个暂时还不重要,我们先来看看,这个年轻人是怎么死的。”傅云在柯萧面前蹲下身,拿手机的后置手电筒照亮了他的面颊。
“怎么看,还用回溯吗?”
傅云伸手在柯萧的面容上轻轻点了一下,另一只手伸给陈时越:“一起。”
陈时越心神动了一下:“哥,你下次能不在干正经事的时候撩我吗?”
傅云:“?”
“我撩你什么了?”他莫名其妙:“神经病,赶紧的!”
……一阵鬼气森森的阴风袭卷而来,陈时越和傅云同时眼前一花。
“杨影,杨影你吃东西不?”
死人的记忆里光线昏暗而处处透着斑驳的色泽,这是柯萧临死前的十分钟。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袋吃的,朝女友的方向扬了一下食品袋,然而却没有人回应他。
“杨影?”柯萧又问了一声。
还是无人应答。
下一个瞬间,所有的声音消散在虚空里,柯萧的头颅咣当落地,砸在地板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陈时越骤然从幻境中挣脱出来,他这次的阴阳穿行反应没有太过激烈,转头和傅云面面相觑:“这能看出个什么来?”
“他问了一句‘杨影,你吃东西不’,然后就死了。”傅云复盘道:“这话有什么问题?”
“这里的鬼,不想让他吃东西?”陈时越难以想象:“那我们这两天正常吃饭,鬼也没说什么啊。”
“有可能不是吃东西的这个行为。”傅云道:“有可能是这句话。”
“你吃东西不?”
“吃东西……”陈时越在屋中来回踱步着思索道。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到窗边,毫无知觉的将手心放在了窗台上,窗台的材质很凉,冻的他一个哆嗦收回手,再低头一看,窗檐上已经结满了霜。
陈时越眨眨眼睛,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但是他没看错,窗檐上赫然多出了一层白霜。
“傅云,你看这里。”陈时越回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傅云走过来和他一起站在窗沿前,伸出手将掌心贴在窗台上,抬头奇怪道:“怎么了?”
“上面有一层霜,你看不到吗?”陈时越惊奇道。
傅云再次用手拨拉了一下光滑的窗台:“你看到了一层霜?”
他这下才意识到傅云是真的没看到了,难道是他眼花?
“我觉得这个窗台有问题,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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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从这儿突破,但是我不会摄魂。”陈时越烦躁道:“怎么办,你能靠介质带我进吗?”
“……我也想,但是我看不到啊。”傅云摊了一下手:“哎哟我——你干什么!?”
陈时越抱着窗台一头磕上去,脑门登时出血,他踉跄着被傅云手忙脚乱的扶到地上:“你跟自己多大仇啊?”
冰霜泠泠的渗进血口,陈时越眼前一片血糊,重重叠叠斑驳出幻影来。
……
“喂!你吃东西不?”少女趴在窗台上朝着外边笑,老流浪汉佝偻的背影蜷缩在雪地里,仿佛一个小小的黑点,钉在自家院落里。
少女歪了一下头,加重了声音和嘴角的笑意:“你吃东西不?”
流浪汉瑟缩的抬起头,朝窗口点了点头,看上去极其可怜。
少女扬起手,将一个冻得硬邦邦的馒头朝窗外扔了出去,“砰!”的一声砸在老流浪汉的额角上。
“给你吃!”她轻灵的笑着,声音随北风飘出去很远。
“老东西。”
陈时越蜷缩在傅云怀里,极其难受的呛咳了两声,从幻境中回神:“哥……”
“嗯?”傅云低头去看他的情况。
“我头疼。”
傅云:“……”
“头疼?”傅云怒道:“那是你自己作的!我又没说我彻底没办法,谁让你自己撞自己的!”
陈时越颓下脑袋,在他胸前小鸟依人的倚了片刻,傅云翻了个白眼随他去了。
“好了,看到什么了?”
“我知道柯萧为什么会被杀了。”陈时越大致讲了一下自己在幻境中看到的场景。
傅云的脸色顷刻间凝重起来。
第134章 雪乡碎尸(五)
翌日清晨, 候雅昶从屋里迷瞪着眼睛出来洗漱,就见傅云晃荡着在门外等着了。
“阿云?”他一边往牙刷上挤牙膏,一边道:“这么早?”
“收拾快点, 有事跟你们说。”傅云往柳泓房间那边瞥了一眼:“趁这会儿她没来找你爸。”
片刻之后, 傅云和陈时越坐在候家父子的炕边上, 对面是面色各异的父子三人。
“你的意思是说,那天晚上的大火不是意外, 就是故事里那个老流浪汉作祟?”候呈玮狐疑道:“你怎么能确定阿成没有骗你们?”
“从目前的信息一点一点抽丝剥茧的来嘛,心急什么。”傅云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老候总。
他刚刚讲述的过程中刻意的抹去了三个年轻人的信息,只说阿成告诉他们, 老主人一家都是流浪汉杀的, 冤魂不散, 流浪汉已经伏法。
老候总不作声的喝了口茶, 从面上看不出什么来。
屋子里寂静无声, 傅云便将目光转向了他, 恭敬道:“候总,您怎么看?”
“那既然是这样, 阿云,听候伯伯一句劝。”老候总隔了好半晌才放下保温杯开口道:“这是别人作的孽, 和咱们无关,既然我们是来旅游的,又何必把多年前一群毫不相干人的因果揽到自己身上?”
傅云停顿了一下:“那您的意思是……”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我们今天就搬走。”候总说着就要起身:“我去找阿成结账,雅昶呈玮, 收拾东西。”
“哎候总——”
陈时越连忙伸手拦住他, 给傅云递了个眼色:他要逃避了。
“不着急候总,我担心他彻底缠上你, 现在还说不好那天晚上的大火是鬼魂圈定了范围,还是因为一些过往,盯上了某个人。”傅云微笑的注视着候总,伸手搀扶着他坐了回去。
他清晰的看到老候的鬓角渗出一滴冷汗,在大东北零下二十几度的清晨。
“阿云,你说什么呢?”候雅昶不解道。
“没什么,外面好像有人在吵,你们听见了吗?”傅云打了个岔,说着就起身出门:“我去看看。”
陈时越追在他身后跟上去,两人走出房门,风雪扑面而来。
“觉得有问题,看老候总的反应,我觉得阿成叔大概没骗我们。”陈时越低声道:“他跟李有德还有你爸,当年绝对不止在这儿帮忙破了个案这么简单。”
“嗯。”傅云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叼着:“想办法把他们在这里拖住了,管他是故地重游还是旧事未了,我都要把它给搞清楚了。”
“搞,反正冯元驹没给我休够病假时长他自己心虚,我有的是时间。”陈时越笑着把烟从他唇齿间拿开捻着攥在手里,把里面那烟草碾碎了丢到一边儿。
“哎你——”傅云不满道:“事多。”
“少抽烟多活几年,对你没坏处。”
院子里阿成叔神色疲惫的朝他们走来,柳泓跟在旁侧,声音极大:“多少钱您开个价,只要能有个向导带我们进山,我都一口气儿打给您。”
“柳女士不是钱的问题,那地方对我们当地人来说是禁区,多少钱都没人敢进的。”阿成的余光瞥见了傅云,大概是害怕傅云将他出租凶宅的事情透露出去,一时神色紧张起来:“傅老板,您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房间门口,我不在这儿在哪儿?”傅云似笑非笑道:“在地窖里呆着吗?”
阿成冷汗直淌,声音都虚弱了几分:“傅老板开玩笑了……”
柳泓难得没心思同傅云斗嘴,她一把扳过阿成的肩膀:“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肯带我们进山?”
“您为什么非得进山!?”阿成昨天晚上被傅云陈时越狠狠吓了一遭,今天早上又被这女老板给缠上,一时间精神濒临崩溃。
“我算过了,我丈夫的骨灰盒必须安葬在雪山里的一个具体的方位,少一分差一毫厘都不成,这山我非进不可,我若是进去死在里边了,你们这一片日后都别再想招揽游客!”
阿成干旅游十来年,没见过这种胡搅蛮缠的游客,气的脸色发青,情急之下怒道:“这是二十一世纪!早些年能进山的老猎人早死完了,就算你们强拉个当地人陪你们进山,他们也不熟悉地形,找不到你说的地方的。”
“那山里之所以叫禁区,就是豺狼虎豹五毒俱全,稍有不慎就会死在里面,你就是放出天价也没人肯答应的!”
柳泓仿佛对这话置若罔闻,她盯着阿成一字一句道:“你是说,没有活人知道方位了?”
“没有。”阿成斩钉截铁。
柳泓深吸一口气,奇迹般一瞬间心平气和了起来:“好。”
阿成一脸崩溃:“您又知道什么了啊老板,我就是个干小本生意的,女儿明年上大学还要我供,各位老板高抬贵手放过寒舍行吗,我给各位磕头了!”
傅云连忙伸手一捞,将阿成即将弯下去的膝盖骨一挡,稳稳当当扶好站稳:“不必行此大礼。”
阿成愁眉苦脸。
“这儿没你事了,回去吧。”傅云笑着安慰他道。
阿成欲哭无泪的望着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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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真的,暂时没人找你事儿了,不过这两天带着女儿去别地儿借宿几晚上,别回来了,不安全。”傅云拉过他交代道:“这群人打算作个大死,我建议你不要中途回来,容易沾晦气。”
阿成脚步虚浮的走了,留下柳泓和傅云在院中对立站着。
柳泓神色阴沉的看着傅云,似乎在揣度着什么,没有说话,身边的袁三走过来低声问道:“泓姐,现在怎么办?”
“你忘了我们的老本行是什么了么?”柳泓移开目光轻声道。
袁三一怔:“老本行?”
“活人不知道,那就问死人,今晚去给我布阵,我在村里找人。”柳泓偏头毫不避讳的对他道。
傅云在她视线范围内歪头挑衅的笑了一下:“哦,打算请死人上身来给你画地图,好深情的遗孀。”
柳泓转过眼睛,对着傅云也是一笑,然后手摸到腰间去,陈时越霎时间变了脸色,带着傅云往旁边一挡,只见柳泓缓缓从腰间拔出枪,黑洞洞的枪口偏低四十五度指向对面。
“我建议你们不要给我捣乱。”女人微微勾起嘴角:“送福棺的路上不准造杀孽,但是如果二位硬是要挡我的路,那这杀孽,我柳泓担便担了。”
傅云拊掌赞叹:“贤妻良母,情根深种。”
“傅老板谬赞。”柳泓彬彬有礼收枪回身。
正要转身之际却听陈时越温声道:“枪就这一把,山里豺狼虎豹多,可要省着些用。”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
等到柳泓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傅云的脸色才彻底沉了下来:“一群不知死活的亡命徒,敢在这种地方招阴走尸,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她真的那么爱亡夫吗?”陈时越不解。
“她爱亡夫爱到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进山迁坟,然后在亡夫死后换了一个又一个男人,这些男人还都莫名其妙的死了,你不觉得这行为本身就是矛盾的吗?”
“最主要的是,柳泓的前男友跟傅自明的死法一模一样,李有德又分别跟亚当斯轮船,傅自明,还有我亲戚打生桩的罪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人仿佛冥冥之中存在着某种联系,有一条看不见的绳索把他们全部串在了一起。”傅云停顿了片刻。
“这条绳索捆了我三十年。”
陈时越无声的握着他的掌心,两人站在雪地里,头顶是灰白色的苍穹。
“我感觉我终于要把它斩断了。”
老候总是在天黑的时候听到外面杂乱的声响的,他拖出痰盂,在被窝里把喉咙里的一口浓痰吐了出去,沙哑着道:“呈玮,去看一眼外面什么事?”
候呈玮起身出门观望了半晌,回来道:“柳泓带了个老神婆在院子里,好像在搞什么仪式——不对,他们没在搞仪式,他们在吵架。”
老候心里产生了一点不好的预感,于是披上衣服起身出去。
只见院子里围了一群人,最中间有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妇人,她的长相极其诡异,肤色黝黑,脸颊上纹满了看不懂的墨色符文,衣着斑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不会说话,张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响。
柳泓对着那老神婆,在进行一场单方面的吵吵嚷嚷。
“您就帮我们个忙!去阴间走一趟,多少钱都可以!”
老神婆:“啊啊啊!啊啊……”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让您帮忙找个以前认识路的死人问一句,知不知道那个地方的方位,问完就让他从您身上下来!”柳泓急的连比划带唾沫星子飞溅,扶着老太太的轮椅大声喊叫。
“啊啊……”老太太虚弱的呻/吟道。
陈时越在夜色阴影的遮盖下冷眼旁观着这场忙乱的闹剧,片刻之后他转身进了柳泓的房间,单手握拳中指指骨凸起,横在毫无防备的刘安哲脖颈前。
“老丈人。”他在身后威胁摩挲着刘安哲的喉管:“聊聊?”
刘安哲惊恐道:“谁是你老丈人!?呃啊!”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很快淹没在外面的吵嚷里。
第135章 雪乡碎尸(六)
人群外狂奔过来一个身形矮小的姑娘, 一路挤进老神婆身边,对柳泓急急道:“奶奶说,她年纪大了, 年轻时候在阴曹地府去了太多回, 现在黑白无常看门人已经认识她, 不会再放她进去了,你们求她也没用。”
柳泓猝然起身:“什么意思?她进不了阴?”
“不是进不了, 我奶奶年轻时是十里八乡最厉害的萨满,只是眼下进去了也给您带不出人来,您就别勉强了老板。”
柳泓狐疑道:“那你是什么人?”
少女略微犹豫了一下, 还是回答道:“我是下一任萨满的继承人, 奶奶收养的孙女。”
柳泓在她面前直起身, 露出一个微笑:“下一任的小萨满, 也是可以进阴的吧, 你能试试吗?”
陈时越一把将刘安哲薅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却始终没有放开禁锢他的手。
“你到底要干什么!傅云让你对我做什么了!松开我!”刘安哲奋力挣扎,被陈时越颇不耐烦的拽到墙根前, 只听他爆发出极其尖锐的惨叫:“你滚啊啊,我不是男同性恋——”
陈时越:“……”
“大哥, 你觉得我要对你做什么?”陈时越匪夷所思的问道。
刘安哲惊恐万分的喘息着不说话。
陈时越就等着他平稳下来,然后一抬他的下颌,刘安哲的后脑勺被抵在坚硬的墙壁上战战兢兢。
“你不是男同性恋?”他试探着问道:“那你要干什么?”
“我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这个问题不取决于我,取决于傅云是男的还是女的。”陈时越松开手坦然道:“你呢,你是非柳泓不可了吗?”
刘安哲沉默了好半晌, 才慢慢苦笑道:“成年人哪有非谁不可这一说, 都是权衡利弊的结果。”
“那你怎么敢保证,跟柳泓在一起, 混的就一定比跟安文雪好呢?”陈时越问道。
“柳泓不姓安,在安家我们都是外姓人。”刘安哲语气坚定:“我从前不懂傅自明在安家为什么死活都混不下去,后来自己易地而处,才知道其中难处。”
“世界上哪有男人愿意一辈子活在老婆阴影下,活在老婆娘家的桎梏下的?!”
“大哥你这思路有问题,你找了柳泓无非是换个女人而已,又不是自己发达了。”陈时越目瞪口呆:“有什么区别?”
“她让我看到了希望。”刘安哲低头笑了笑:“算了,我跟你说不通。”
陈时越抱臂注视他半晌,开口道:“那小宝呢,你也不管他了吗?”
“我混好了会接他回去的。”
陈时越张了张口:“我觉得樊老太太跟安颜欣鱼死网破的概率都比这大一点。”
“你什么意思?!”刘安哲骤然恼羞成怒:“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才多大就敢这么对我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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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越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没办法了。”
“什么——啊!!”刘安哲来不及发出点别的声音,就随之脖颈一痛,软倒在了陈时越脚底下。
另一边傅云默不作声的站在人群外围,袁三几个手下驱散了围观的村民,指天指地再三保证会把老萨满安全的送回去。
雪乡在这一带多少算个旅游线路,再怎么继承传统,也是现代人的开化程度,上个世纪萨满文化的信仰逐渐落寞,年轻人相信走阴的都很少,顶多是围着几个神叨叨的外乡人看个新鲜,见他们没完没了,也觉得没趣,不多时就散了。
小萨满好说歹说推脱柳泓,让这帮人放弃了走阴问话的心思,推着奶奶一路回到小屋里,刚一掀门帘就惊得骤然向后一跳,只见老堂屋里站着个身高腿长的年轻男人。
“你是什么人?”小萨满从旁扯过幡旗怒道。
傅云慢慢在屋内踱了会儿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道:“这么重的药味……”
“你奶奶病的很重吗”傅云蹲身下来注视着老太太疲倦的病容。
这是一个古朴而简陋的屋子,堂屋幡旗和彩条林立,天花板一只巨大的狼头骨坐落而上,眼眶洞黑而瘆人,但明显很久没人打扫过了,森然白骨上漂浮着尘灰,稍一抬眼,灰尘就会直接滚进眼睛。
穿过堂屋就是卧室,火炉旁煮着咕嘟咕嘟的中药,苦涩气息蔓延过来,将整个房间浸染的安静而沉重。
“白头翁,白薇,大小蓟,乌梅煮沸,炉台边上还有朱砂的药痕。”傅云低头看了一眼垃圾桶:“看来是真的病的很重了。”
“你也认识中药,你想干什么?”小萨满依然没有放弃警惕,眼神不住的往墙上悬挂的刀鞘上瞥。
傅云抬手连刀带鞘的从墙上取下来扔给她:“你可以抱着它跟我说话,如果这让你有感觉安全一点的话。”
小萨满显然没料到他这举动,抱着刀鞘陷入了茫然:“啊?”
“你奶奶病的很重了,如果你答应帮那个女人请死人上身的话,她会给你一大笔钱。”傅云淡淡的开口道:“省城大医院一个疗程的作用是这些中草药的几倍,不考虑一下吗?”
小萨满看了看轮椅上半瘫着的老太太,又看了看傅云,半晌过后眼圈红了:“不是我不想考虑,是奶奶不肯走阴。”
“活人和死人之间是隔着巨大壁垒的,如果活人反复踏入死人的地界,身体会遭到巨大反噬,变成活死人的。”
“奶奶不肯教我这些鬼神之说,她说时代已经抛弃萨满了,她是时代的遗物。”
傅云盯着轮椅上的老太太,银色发丝和沧桑皱纹不自然的紧缩着,手无力的摊开放在旁边,眉眼间能看出几分病态的痴呆。
“所以我不会走阴,不是我不想要钱。”小萨满很委屈的说:“况且现在没人信这些了,学了又有什么用?”
“哎,不能这么说。”傅云温和道:“刚才院子里不就有几个傻子信吗?”
小萨满低头抽了一下鼻子,将老神婆推进了房间里,傅云等在她身后:“如果你待会儿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你拿到那笔钱,他们后续也不会找你事。”
“可是我真的不会走阴。”小萨满无奈道。
“我知道。”傅云平和的笑了笑:“我会,我教你。”
陈时越调动意念,伸出爪子在刘安哲的前额流转了一下,蹲下身仔细端详他因为痛苦而紧皱的眉头。
“看来你真是没怎么参与安家事务,居然什么都查不出来。”陈时越从后墙打开窗户,将刘安哲整个捞起来扔到屋子里,然后神情自若的溜达出了角落。
院子里的人散的差不多了,陈时越环顾四周,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在旁边草垛里攥了一把稻草点燃了。
“大火,回溯。”他低声念叨了几句,将手中稻草对比着老候总一家的方向,虚虚一指眯起眼睛。
老候总一家三口那天晚上的大火绝不是意外,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应该是触碰到了凶宅里恶鬼的某条禁忌,才让鬼魂非在大半夜置他们于死地不可。
那这条禁忌是什么呢,陈时越手里的稻草很快燃到了尽头,火灭的一瞬间他无比清晰的感受到身后一阵阴风抚颈而过,有一只冰凉的手沉沉的搭在了肩膀上。
他侧眼的时候,能看到肩膀上静静的陈列着五根苍白粗糙的手指,东北天冷,尸身大约埋葬在雪地里,还没有腐烂的痕迹,只是被冰雪冻得极其惨白,粗大骨节微微颤动,不时的碰撞着,他仿佛死后还很冷。
陈时越轻轻一碾稻草的烟灰,火星子的尘粒飘洒在空中,和身后的鬼气相碰撞,“呼——”的一声,雾气相合之处凝结成霜,从陈时越的身侧簇簇掉落。
“不要点火……不要点火……”
身后的死人嘴巴一张一合,腐烂和死气裹挟着波涛汹涌的寒意从他嘴里涌出来,陈时越肩膀上的手骤然用力缩紧!
“不要点火?”陈时越一时间连害怕都感受不到了,第一时间转头去问背后的鬼:“为什么不要点火?”
“被冤死的人,会生气的……会生气的……”
身后声音越来越飘渺,陈时越一转身直接撞上一张死白的鬼脸:“你不是老流浪汉?!”
“你说被冤死的人是谁,你又是谁?”
鬼魂尖啸一声,原地消失了,陈时越怔愣半晌,才猛然察觉自己的肩膀钻心的疼,他“嘶”了一声,扒开衣服一看,只见上面赫然五根青黑的手指印。
这边柳泓和手下刚商讨完进门,方才还拒绝了他们的小萨满就追过来推门而入。
“你们的定金怎么算?”小萨满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
柳泓几人面面相觑。
“我在奶奶的屋子里找到一本萨满的手记,我愿意帮忙试试。”
小萨满的目光还是颤抖的,看的出来她刚才经过了一番很剧烈的心理挣扎。
柳泓只愣了片刻,就立刻起身来到她面前:“只要你帮忙,酬金两倍,第一笔现在就打过去。”
片刻之后,一行人就站在了萨满小屋里。
第136章 雪乡碎尸(七)
小萨满在院子里杀了一只鸡, 鸡血从鸡的喉咙里汩汩涌出来,盛进碗里时还冒着热气。
她端碗走进房门,以手指蘸血, 以头顶天花板狼头射下的阴影为中心, 在地板上画开血墨, 指尖下的符咒快速书写,晦涩难懂的纹路和花色布满了整个地板。
她身后就站着柳泓一行人, 神色各异的看着她举动,小萨满伏在地上,后背不知不觉已经布满了冷汗。
她根本不会什么走阴, 时不时还要悄悄看一眼袖口傅云给她提前画好的小抄, 再几无声息的塞回袖子里。
“小妹妹。”柳泓在她身后出声道。
小萨满冷不丁一个哆嗦转回身:“怎么了, 老板?”
“没事。”柳泓摇了摇头, 似笑非笑道:“就是觉得, 你这阵法, 有些眼熟。”
“萨满巫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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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邪走尸, 天下邪术本是一家,我奶奶年轻时走南闯北, 触类旁通了些别的知识,有什么可奇怪的。”小萨满故作冷静,在地上挥就了最后一笔:“好了。”
她抬手关灯,只留下桌子旁边一盏很暗的蜡烛,幽幽烛光映在她的脸上, 划分出黑白阴影两块, 小萨满手上还沾着最后几抹鸡血,她镇定抬起手, 将血水抹在自己眉心,正好是阴影的临界线处。
“阴阳两隔,相界模糊,烛火寒凉,还请各位在外面等我。”小萨满面无表情的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来?”袁三开口问道。
“人敲三,鬼敲四,片刻之后,如果你们想问的那位老猎人的鬼魂成功上了我的身,它自然会起身到门前敲击四下,到时你们进来问出你们的问题就好了。”
柳泓几人点头应答着出去了。
院子里寂静无声,今晚天气其实算不上好,抬头望天一片漆黑,连星星都没有几颗,院中也没有灯,柳泓几人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小萨满紧合的门窗里隐隐透出一点青黑的幽光。
“泓姐,那小鬼突然变卦,不会有诈骗咱们吧?”袁三低声道,他和身畔另外一个保镖对视了一眼:“你说呢阿贵?”
那个名叫阿贵的保镖局促的点了点头。
柳泓沉吟半晌:“那怎么办,我们提前进去,会打断上身过程吗?”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谁!”袁三转身喝道。
候呈玮高大的身影一个箭步冲上来就要破门,被袁三和阿贵一人一边死死拦住:“你干什么你?!”
候雅昶和老候总紧随而至,快步走进院门,老候总虽说上了年纪,但雄风不减,拿起地上的石头就往窗户上砸,“砰”然一个大口,老房子破旧,连窗栏带窗玻璃尽数碎裂,稀里哗啦滚了一地。
屋中的青黑烛火骤然熄灭,走阴路上烛火熄,这是走阴失败的象征。
里面的小萨满毫无声息,柳泓浑身血液从头凉到了脚。
她猛然从腰间拔出枪,拉开保险栓的刹那被身后另一个保镖死死拦住:“不行泓姐!在这儿开枪会引来村民的,您想被所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吗?!”
柳泓连喘带呛,冷静了片刻咬牙一把掀开保镖,举枪直指候呈玮,老候总回头之际大惊失色,下意识就往儿子身前挡。
“爸!”
“爸!!”
候呈玮和候雅昶同时出声,下一个瞬间陈时越从身后闪现抓住候呈玮一把掀翻滚在地上,避开了柳泓的枪口,石破天惊一声巨大的枪响震彻村庄。
四下皆静。
柳泓喘息着放下颤抖的手,神情慌乱的将枪身往衣服口袋里藏,然后被袁三一把夺过来。
“不能放在身上!会招来警察的。”
他娴熟的将手枪拉好保险栓,快步绕过萨满的屋子,悉悉索索的藏东西去了。
柳泓惊魂未定,满眼怨恨的瞪了老候家三人一眼,来不及找他们算账便飞奔进屋子查看小萨满的情况。
候呈玮借着陈时越的力道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谢了哥们。”
“你们为什么突然过来拦她走阴?”陈时越面无表情的问道。
“一个死了那么多人的凶宅附近进行招阴仪式,那不是纯属找死么,谁知道他们会招回来什么东西,万一害了我们一群人,我可不想陪她的死鬼老公一起下地狱。”候呈玮低声道:“父亲说的。”
陈时越不动声色的看了老候总一眼,半晌没说话。
“趁着村民还没来,进去看看那小姑娘的情况,我担心柳泓不利于她。”老候总咳嗽了一声吩咐道。
一进屋子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极其森冷的凉气,盘旋着包裹着陈时越的四肢百骸,他悄无声息的在空中伸出手,只觉手指骨节冻的冰凉而麻木,这屋子里有东西。
柳泓伏在小萨满的膝盖前,小心翼翼的掀开她额前的碎发,只见她的瞳孔黑白分明,此时正惊惧的睁大。
柳泓瞪着她的眼睛,就心知大事不妙,这分明是一个活人的眼睛,身上一丝死气也没有,明显是鬼魂没上身成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错愣而难以置信的抓着小萨满的肩膀前后摇晃:“为什么没有成功,你再多试几次……多试几次!”
小萨满目光惶惶的望向屋内的某个角落,柳泓本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哪知下一秒身后候呈玮痛苦崩溃的一声惨叫,登时抱着头跪倒在地。
角落黑暗里一丝微光闪动,有人趁着夜色慌乱,在地上画了一个血痕勾勒而成的箭头,箭头方向直指候呈玮,候呈玮踉跄几步,双膝跪地靠在墙上,牙齿被冻得格格作响,整个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挣扎着朝老候总的方向伸出手去——
“爸爸……”
“呈玮!你怎么了呈玮!”老候总心急火燎狂奔到儿子身前,一把将候呈玮僵硬挺立的身子揽过来上下查看情况:“姓柳的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要不是你们,走阴怎么可能失败?老娘还没找你算账呢!”柳泓破口大骂,一巴掌将旁边吓成鹌鹑的小萨满拍翻在地,大步流星就要撤退。
“等等!不对!”陈时越断喝一声:“回去!你们没感觉到吗?”
他一声令下莫名爆发力极强,柳泓下意识的照做停住了脚步:“什么——”
“好像屋子里,变冷了。”阿贵瑟缩着蹲在墙角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
阿贵说的没错,屋子里确实冷了很多,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整个房间如坠冰窖,桌子旁边灯火一盏,光影霎时又变成了青黑色。
“妈的,刚才阴阳界限已经被打开了,鬼道没有完全闭合,有东西要跑出来了!”
陈时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老候总的身边,掌心有力,挡在他抬眼之前一把将他的头按了下去:“不能看那边!”
走阴时屋子里本来不应该有旁人,活人和死人有界,阴阳对冲,危险系数直线上升,眼下阴间的大门被打开,屋子里却还有这么多大活人,鬼知道招进来的鬼魂会附身在谁身上。
柳泓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她颤颤巍巍的转向候呈玮,只见那青年的眼珠子已经完全翻上去了,面容被烛火勾勒的青黑发紫,他大张着嘴巴,脖颈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向后仰去。
颈椎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候呈玮再次俯下头时,整张脸已经毫无人色了。
仔细看的话其实能发现,他嘴里似乎在念念有词着什么东西,声音很低,嘴唇颤抖的频率机械而僵硬。
柳泓撞着胆子移过去,低头咬破手指,一滴血点在自己的眉心上,紧着嗓子问候呈玮:“你是谁?”
候呈玮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喉咙,似乎不会用自己的嗓子了,他缓慢的摇了摇头。
“你知道山中龙溪谷的位置吗?”
这时候的候呈玮明显已经不是他自己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野鬼被招上了身,他动作停滞了几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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