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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恐怖游轮回溯(十九)
傅云和她静静地对视着, 任由她刀锋在侧,少女稀碎的面容上是血糊糊的刀口,其中森然白骨清晰可见。
“不用。”傅云突然开口道。
“人都是自己成全自己的, 你已经做到了, 不必再求旁人成全。”傅云温声道。
岳歌茫然一怔, 似乎没有听懂。
“所有坏事做尽的人都付出了代价,瘟疫, 残杀,全部都施还彼身,和这艘轮船一起葬身在大海深处。”傅云平和道:“你都做到了。”
前半生命运漂浮不得掌控, 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终于将命运攥在了手中。
血脉相连的妹妹, 生死相依的挚友全部离我而去;
山盟海誓的爱人在生死边缘放弃了我, 残躯败体花柳缠身, 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索性以这副残躯搏一把, 死也要拉着满船的冤魂随我下地狱。
傅云轻轻的拂开她的刀锋:“其实你早就没有执念了, 仇怨已消,生死已了, 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岳歌微笑着道:“确实没有。”
“那为什么不肯放过这条船上的魂魄,一百多年都不许他们烟消云散各自投胎呢?”
岳歌慢慢将刀收回来, 身形随之虚化消散在她最后的目光落在陈时越身上,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消失在原地。
陈时越这时才发现自己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被阴风一吹,前胸后背都渗的透心凉。
他一个箭步跃过放置案板的桌子, 冲到傅云身前:“怎么样现在?”
傅云伸手一揩脖颈上的血珠, 疲倦的摇摇头:“没事,就破了点皮。”
陈时越哆嗦着手解开他衣领上的扣子, 傅云脖颈上的肿块泛着血丝,已经比前些天更骇人了,轻轻一碰就钻心的疼。
“问题不大。”傅云不甚在意的拨开他触碰自己的手:“我们快要出去了,住两天院应该就没事。”
问题不大个锤子,陈时越气急败坏的心想,你体温烫的都能生煎鸡蛋了,还装没事人呢。
“你们看那是什么!好像有个小门。”蓝璇一指柜台旁边的地方道:“我们过去看看。”
她从怀里抽出刀,动作利落的撬开锁,那扇小门还真叫她给打开了。
傅云神情一凛:“我们进去看一下。”
陈时越扶着他的手臂,能感觉到他在尽力压抑着胸腔里止不住上泛的咳意,浑身发烫,整个人在极小幅度的发着抖,而面容神情却看不出一丝异样,依旧平稳而专注。
“陈时越。”他一边跟在蓝璇身后进暗门,一边低声道。
陈时越连忙俯身:“你说,我在听。”
傅云一把拉下他的衣领,强迫他的耳朵凑近自己的嘴边,那其实是个极其亲近的姿势,但是由于附近气氛过于紧张而毫无暧昧感。
“你听着。”傅云在他耳侧低声道:“万一我撑不到下船,万一我真的交代在船上了,我那天晚上同你说的,关于我父亲和李有德的所有事情,你不准同第二个人说。”
陈时越又惊又疑:“别乱说,你怎么可能撑不到下船!我们处理完最后一批阴气的来源就离开。”
傅云的声音里微微带了点喘息,他没松手继续攥着陈时越的衣领,更急促的紧逼道:“你听到了吗!”
“我不会跟第二个人说的,但是退一万步来说你出事了,你在世时没完成的一切我都会去替你了结。”陈时越道。
“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傅云声音很冷的道:“那帮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陈时越摇了摇头,神情中的感情很复杂,落寞而冷淡:“我不怕,姐姐没了,我在世上就是一个人了,如果你也不在,我就彻底没有软肋了,那你留下的东西,就是我在世间的唯一念想,刀山火海我都会去的。”
傅云瞪着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陈时越垂下头,伸手捞起傅云的手,轻轻的将他刚才藏在袖口里的两根手指拨开来。
那是一个已经比划好的摄魂术起手式,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蓝璇的课本上有教过,此诀一出,即可消除人的某一段记忆。
傅云冷着脸将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回来,大概是暂时放弃了捏诀清除他记忆的打算。
陈时越舒展了一下眉头,轻声道:“你得给我留个念想,人这辈子呢,总有行到最难处的那天,总得靠心里有一两个信念支撑着,才不至于倒下去。”
傅云心中蓦然一动,似乎被戳到了某个极其隐秘的软处,他攥了一下掌心,看着陈时越。
“不然真到我什么都没有的那天,我一蹬腿,说不定就随你去了。”陈时越半开玩笑的苦涩道。
傅云脸色微变,低声怒道:“你说什么胡话!”
“你知道我没有同你撒谎。”陈时越坦然道:“老板,身无长物的人,就是天底下勇气最盛的人,你不会死在这艘船上的,相信我。”
傅云喘息着瞪了他半晌,觉得跟他完全没话讲,然后一甩手就走了。
蓝璇已经进到暗门的房间里了,她蹲在狭小房间的柜子前朝两人招手:“嗨!这边!”
“你们两个在后边嘀嘀咕咕什么呢,快过来!”蓝璇一边催促一边低头在柜子里翻找。
傅云掏出手机照明,光芒照亮整个房间,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上下床铺,简朴的床头柜带着锁,已经被蓝璇同学暴力砸开了。
陈时越在床铺上随手翻了翻被子,以及在床上叠好的衣服:“这是宗建斌的房间。”
蓝璇讶异回头:“船长室?”
“这是他的衣服。”陈时越解释道。
蓝璇从柜子里拎出一个破破烂烂的本子,已经被水泡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所有的纸页黏合在一起,已然浆化融合,变成黑乎乎的一团了。
“唉,还以为能看到有用的文字什么的呢。”蓝璇刚沮丧完道。
然后她后脑勺就挨了傅云一个爆栗:“嗷!老板你干什么!”
“没点脑子,我眼镜不是还在你手上吗?”傅云恼火道。
蓝璇连忙恍然大悟般应了几声:“嗷!在的在的,我忘了,阴间的东西可以用眼镜看到原本的样子。”
她从怀里掏出眼镜递给傅云。
傅云白了她一眼,接过眼镜戴上,眼前场景顷刻间变幻,手中的纸张恢复如常。
他低头看着纸张上的字迹,时隔多年,潦草而凌乱,能看出来书写的主人没什么文化素养,记叙的东西很简单。
傅云一页一页的翻过去,陈时越和蓝璇一边一个围着他,两个人没有眼镜,只能通过观察傅云的神情推测笔记本的内容。
“上面写什么了?”陈时越问道。
纸页哗啦啦的翻动,傅云眨了眨眼,犹疑不决的回答道:“船长的……恋爱日记?”
……十月一号,天气晴朗,拜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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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我随哥哥出海,海面风平浪静。
……十一月十号,今天天气不好,老康从前只告诉我说,他是做买卖的,央求我带他上船,谁能想到这小子是买卖奴隶的,我哥觉得危险,把我骂了一通,但是出海已久,现在返航是不可能的,只好先带着他们。
……十月二十号,我见到一个姑娘,她在甲板上送菜,真好看。
……她叫岳歌,是康叔的货物
我在底仓看到她了
我想问康叔把她买下来,我哥不许。
我把康叔杀了,他怎么敢打她!
中间很多页纸被撕得干净,最后一页写道:身上的肿块越来越大了,我感觉我离死神不远了……
第082章 恐怖游轮回溯(二十)
“底舱是什么地方?”陈时越问道。
傅云:“就是康叔他们逼迫姑娘接客的地方, 宗建斌应该就是在底舱第一次接触岳歌的。”
陈时越和蓝璇围着那坨水糊滋啦的笔记本,他们看不见具体内容,只靠傅云复述, 就足以让两个人神情震惊到无以复加。
“人物线我们大概理清楚了。”傅云似乎还是不怎么能适应眼镜, 他合上本子, 将眼镜从鼻梁上摘下来:“时间线还不清楚,我现在得搞清楚开船到现在, 时间线混乱到哪一步了,冯元驹呢?”
蓝璇一拍脑门:“对哦,他人呢?”
门外嘈杂声随之而起, 大概是鱼腥和尸臭混杂的气息, 被海风一包裹就扑面而来, 傅云和陈时越同时闻到空气中味道不对, 对视一眼闪电般藏到门内的角落里。
船长室的门从外侧被暴力打开, 船员们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 两人一组,抬着一具一具漆黑的裹尸袋从门外拖拽而入, 这场面属实有点惊悚,蓝璇倒抽一口凉气。
什么时候死了这么多人?
“老大, 这是这星期第四批了,如果下等舱死的太多,等到了对岸,没办法跟码头管事的交代怎么办?”一手下忧心仲仲的开口道。
从门槛里跨出来的正是宗建斌,他一手背在身后, 一手夹着根烟卷, 说话时一双鹰眼冷漠而淡然。
“满船上下无医无药,瘟疫横行也是天灾, 与我何干?”
众船员将船长室的暗门打开,陈时越微微侧眼,才看到那道小门里侧,竟直接通向船外,他们便从中拖着裹尸袋,直接将一具具死人扔下海去。
手下沉默半晌,鼓足勇气迟疑着道:“船长,满船上下,当真无医无药么?”
宗建斌没再言语,转身出门。
其余人手随他依次而出,房门合上,傅云和陈时越的神情皆是凝重冷峻。
依照眼下的情形,很显然瘟疫已经散播开来了,下等舱医疗和卫生条件差,死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海员们每日巡视,偷偷收尸抛进大海里。
船长关门的刹那尚且能听到从头等舱传来的音乐声,舞会仍在继续,头等舱那些富豪们,居然还有心情开舞会?
换句话讲,他们知不知道瘟疫一事都不好说。
陈时越看着地上被拖拽留下的尸水和黑血迹,心口的正中好像被压着一般,疼的心慌。
“傅云。”他低声喊道。
傅云颇不耐烦的摆了一下手:“他们死归他们死,我还没死呢,你提前哭什么丧?”
这话说的确实重了些,蓝璇心头一凛,下意识去看陈时越的脸色:“老板,小陈哥也是担心你……”
傅云冷冷回道:“那就多做点事,别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出去找岳歌和冯元驹,快点。”
蓝璇匆忙的点点头,拽着陈时越出去了。
“你这么急干什么,他怎么了?”陈时越倒是没生气,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哎做老板的都是这样,你没见他心情不好吗,这会儿过去讨什么嫌。”蓝璇低声劝道:“我们把冯元驹找到,然后岳歌那边稍微处理一下就差不多了,赶紧出去就是了。”
陈时越觉得她说的倒是挺有道理,再怎么劝傅云放弃,都不如他们自己快刀斩乱麻直接把事情了结了再出去强,否则就算傅云同他们出去了,这艘船也是后患无穷。
两人达成共识,一同奔上甲板。
不过在他们跑上来的一瞬间,舞会的音乐声就戛然而止了,场景顷刻间变幻,硕大的鱼缸被人群围着。
周遭依旧是舞会张灯结彩的装饰,只不过气氛全然不同了。
蓝璇在人群中看到了叶鞘的身影。
“妈妈——”叶鞘狂奔着跪在鱼缸面前,神情是极度的难以置信,紧接着就转化为惊恐,极致的愤怒和悲伤在他脸上打转。
陈时越和蓝璇都被这一声“妈妈”给叫傻了。
他们俩怔愣半晌,不约而同拨开人群狂奔过去,只见鱼缸里躺着的人,正是叶鞘母亲。
老太太被做成了美人鱼。
这个称呼可能不大客观,因为甲板鱼缸里的东西着实跟“美”字没有太大关系。
“妈妈……”叶鞘喃喃道。
陈时越和蓝璇出去以后,傅云才慢慢扶着墙,喘过一口气,虚汗已经将上半身的后背浸的透湿了,他小心翼翼的掀开衣领,其中肿块已经破开了,被他昨夜自己挑开放血,再用纱布勒着缚上,才没有让身体巨大的不适显出异样来。
太疼了,傅云有些站不稳身形。
他估摸着自己的症状已经快到中后期了,连着几晚上高烧不退,进入陈小玲的记忆时阴气缠身,出来时阴凉的寒气浸润在身体里,让他更为难熬。
傅云走一步停一步的回到房间,经过隔壁房间时,他顿住了脚步,然后叹了口气推门进去。
“你又作什么妖啊?”傅云懒洋洋的伸出手,在陈小玲额头上一点,加固了禁制。
陈小玲体中怨魂挣扎着想要逃离躯壳,但是它每每一发力,额心红点就绽放出满泼光芒,于是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力道又被硬生生按了回去。
傅云回身合门靠在墙上,他不甚在意的揩去指尖一抹血红,和陈小玲两相对视着。
半晌轻轻垂头一笑:“大姑奶,别白费力气了。”
陈小玲怨毒的瞪着他,身上数道枷锁绳索控制,边缘已经被她磨得破破烂烂,仿佛下一秒就能扑过来将傅云生吞活剥进去。
“你功力不浅,若是换了旁人来,或许就能挣脱开了,但是很不幸,你碰到的是我。”傅云倚着门板坐下来,心平气和的道。
“亲缘关系,血浓于水。”傅云朝她扬了扬手指上取血的创口:“我的血,就是你最大的枷锁,因为我们是亲人。”
“我少年时代学缚魂术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一招真的能用在自己亲人身上。”傅云笑着摇摇头:“这么看来老天待我还是有几分厚道的。”
陈小玲压抑着的声音嘶哑咆哮,在屋中回荡起阵阵森寒阴气。
“你没有神智了。”傅云悲悯的看着她:“我们阳间管这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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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痴呆,我不知道阴间怎么称呼。”
“呃……”艰涩的喘息声在房间中起伏。
陈小玲眸子呆滞的望着他,混沌的大脑一时支撑不起来回忆眼前这个人的具体身份,这么多年无穷无尽的恨意淹没着她。
她原本不必在这个鬼地方困住神魂这么多年的,她原本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回到主神魂的身边的。
当年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她浑浑噩噩的想,眼前年轻人的面容和记忆里她被封在此处时的光景那一刹那重合。
好像是在阴间封锁的最后一秒,她刚刚带着主魂魄的任务将那个女孩推下海的下一刻。
有人以命相搏耗尽了半身鲜血,将她封锁在阴间数十年。
她愣愣的看着傅云。
他此时看上去比十年前还要狼狈,半个上衣都被血濡湿透了,气色苍白至极,分明是个正值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却疲惫倦怠的仿佛即将行将就木。
傅云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单膝跪地,缓缓朝前伸出掌心,抵在她额头上。
“我刚出生时便是天生的阴阳眼,后来只能靠阴阳眼镜维持能力,你们都道我是长大后灵力渐消,自然退化的缘故。”傅云掌心开始发烫,陈小玲体内恶魂在他掌中尖叫挣扎。
“没人知道是因为十年前我自戕了一双阴阳眼,将你一半魂魄封印在此。”傅云艰难咳嗽了两声,胸腔里起伏震颤,吐息间疼的火烧火燎,却仍不肯松懈半分。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得以再次进来的时候,将你的魂魄带出去,交给灵界审判庭和校董会。”
“你看出来了,我撑不了多久了。”傅云低声道:“但你是我唯一的证据,就算我死了,你也得活着出去。”
“安家那群人必须要付出代价,我要一个公道。”
第083章 恐怖游轮回溯(二十一)
“别看了, 走。”蓝璇低声道:“你有感觉到吗?”
陈时越把目光从叶鞘身上移开来:“感觉到什么?”
蓝璇神情凝重:“时间和空间的流逝变快了,换言之,就是这个地方快要坍塌了。”
她话音刚落, 头顶天昏地暗, 方才还是白天的光景, 一转眼就寂静了下来,彻底的变黑了。
蓝璇:“……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它这么听我话。”
陈时越惊异道:“你怎么感觉到的?”
蓝璇朝他一指太阳穴,苦笑道:“这可能就是傅云说的天赋吧,有时候部分摄魂天赋者是能感觉到时间和空间在掌心里流动的速度的, 极快的流速代表着这个地方的极不稳定性, 我们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
陈时越果断道:“去找傅云, 我们出去。”
两人匆匆忙忙飞奔上头等舱, 然而不等他们再往傅云房间跑, 陈时越刚到转角处便脚下一空, 身形瞬间失重跌落,等他再反应过来时, 自己已经身处一片黑暗之中了。
走廊里一片嘈杂声,陈时越来不及等高空坠落导致的痛感过去, 就一骨碌滚到角落里去藏起来了。
“快,今天把货物全查一遍,坏掉的直接扔了。”
“那也太多了些,一气儿扔这么多人,到那边数量对不上怎么办?”
另一边立刻就有人厉色呵斥:“如果任由那些得了瘟疫的呆在船上自生自灭, 等到了对岸, 这些人不就被传染死的一个不剩了!”
“动作麻利些!”
陈时越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在底舱关押奴隶的舱门外躲着,刚才那几人, 就是康叔手底下的另外几个人贩子,康叔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们却还恪尽职守。
几个人贩子大步进门,一个一个掀开奴隶的衣服查看,但凡是身体上有肿块,有感染倾向的,一概不放过,逐一被生拉硬拽着带出去,整个底舱尖叫和哭喊连连,被人贩子强行拽出船舱,带去甲板上。
很快就传来重物落海的声音。
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陈时越藏在黑暗里,心里十分清楚眼前一切都是百年前发生过的景象,他就是再有心,也无能为力。
怪不得此间怨气这样重,换了谁死在这船上谁都得化作厉鬼,在巨大而分明的阶级压迫下,人命如草芥;可是在天灾横祸的瘟疫面前,生命却又是平等的。
陈时越从底舱慢慢爬出来,天边乌云笼罩,阴间地府逐渐散去平淡安详的外表,展露出它最狰狞的一面。
蓝璇遭遇了鬼打墙。
她奔上二楼的时候,明明记得陈时越是和她一起的,结果再一转头陈时越就没了。
蓝璇在原地打转了片刻,周围完全没有陈时越的人影,她越等越心慌,最后果断放弃了继续等下去的主意,转身朝傅云房间的方向跑过去。
漆黑走廊悠长,原先还是有点廊灯照明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灯都没有,与窗外混乱的夜色交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气。
蓝璇隐约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喘息和低吟声,就是从走廊两侧的房间里传来的,像是濒死者极为痛苦的嘶声哀叹。
声音越来越大。
蓝璇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去调查这个事情了,她一手握刀一手放在随便一个房门的门把手上。
蓝璇鼓足勇气猛然推门一开。
一个圆滚滚的头颅顺着船身倾斜的弧度滚到了她的脚下。
蓝璇悚然一惊,往旁边一跳避开了过去,门内的贵妇人衣着华丽,肤白若玉,只是皮肤裸露的地方横亘着大大小小的肿块和黑血,显然死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
贵妇人没有头,她的头刚才顺着蓝璇的脚边滚出去了。
瘟疫终于还是蔓延到了头等舱。
蓝璇慢慢的退出去,继续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隔壁间门一开,一股腐烂发臭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大腹便便的胖男人死不瞑目的躺在床上,脸色青黑,死时已经被疫病折磨的不成样子了,手腕上的金表闪着被水藻覆盖着的锈光,静静的躺在他泛着黑紫尸斑的手腕上。
所以瘟疫最终席卷了整艘船,上上下下的人,无一幸免。
蓝璇还想继续开门,然后她就感觉到有个东西骨碌碌的滚到了她的脚边。
她一低头,看见刚才那个贵妇人的脑袋滚过来,身后阴风骤起,变故出现在千分之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蓝璇侧身持刀,瞬间崩断身后袭击而来的无头贵妇。
她无声的站在原地,漆黑尸水在身上蜿蜒流淌,浑身散发着浓重的草药气和尸臭气息,碗口大的断头处滴答滴答的淌着污血。
一步一步朝蓝璇靠近,仿佛在邀请她一同下地狱。
蓝璇微微眯起了眼睛,躬身握刀蓄势待发,耳畔忽地风声一动,只见另一侧那大腹便便的金表男尸也站立起来,紧随其后,朝蓝璇逼近。
走廊两侧的门一扇接着一扇,徐徐打开,里面走出不同的染病死尸,皆是头等舱的华服贵客,死后的惨状却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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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三等舱的奴隶体面多少。
事情好像有点难办了,蓝璇面无表情的心想。
傅云一刀割开自己手腕,脉搏在他腕上虚弱的跳动着,带出大股大股涌出的血水,傅云的脸色更惨白了,但是他丝毫不以为意,伸手将鲜血尽数滴在陈小玲的头顶上。
恶魂咆哮,片刻之后陈小玲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一缕青烟自她天灵盖处幽然冒出,顺着血迹垂落的方向,一骨碌钻进傅云的手腕里。
少女的尸身失去恶灵的掌控,仿佛被抽去了提线的木偶娃娃,“啪嗒”一声,静静的死去了。
她的躯体不再受侵扰了,这是这个不堪凌辱而上吊的女孩一百多年以来第一次得以安息。
傅云颓然垂下手臂,嘴唇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手腕上的刀口慢慢的自己愈合了,创伤化作一抹黑青,落点在他皓白的腕骨上。
他将大姑奶的灵魂缝合进了他的脉搏里,无论他是生是死,陈时越和蓝璇总是要将他的尸体带出去的,到时候便可拿出来作为安颜欣确实当年出手害死了陈雪竹和走阴老师的证据了。
傅云捂着手腕,瞳孔因为过度的痛苦而微微放大,眼神涣散的聚不起焦点。
他一个人靠在墙上缓和了半晌,然后再次竭力伸出手,将掌心放在陈小玲眼皮上,轻轻帮她合上眼睛。
“没事了,睡吧,小姑娘……”他安抚的声音几不可察,掩藏其中的叹息缥缈而空虚,带着难以描摹的温柔一触即散。
傅云靠回墙壁上,感觉这辈子的力气都用尽了。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眼前一片虚无,脖颈和小腹的痛楚悄然离他远去,最终他微微偏了一下头,彻底倒在了地上,失去了全部意识。
陈时越三步并作两步狂奔到门外,推开傅云房间发现没人,他心里重重一跳,压抑住难以克制的巨大恐慌,在附近的房间挨个推门,推到关押陈小玲那间的时候却死活打不开了。
陈时越心头一凛,连撞门板几下都无济于事。
“你在干什么?”冯元驹带着一身水腥喘着粗气狂奔到楼上,他应该也是来找傅云的,看到陈时越的举动不觉疑惑道。
“房间里没人,关押陈小玲的屋子打不开门,你有别的办法吗?”陈时越抬头问道。
冯元驹从背后掏出枪来,对准门锁猛开一枪,门把手叮咚落地,两人对视一眼一齐撞上去,却依然没什么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
蓝璇被一具尸体重重抵在墙上,黏稠难闻的污血糊了她一头一脸,脖颈处几乎是瞬间痒起来,她知道这是感染的前奏。
但是蓝璇顾不得那么多了,抡起一刀扣头劈下去,无头贵妇的尸体从肩胛处寸寸开裂,被砸翻在地。
追赶的死尸越来越多,这是什么玩意儿,蓝璇心惊胆战的左劈右砍,手腕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麻,似乎是没有知觉了。
身前那金表男尸一拳砸在她身后的墙壁上,船舱格档本就脆弱,眼下直接从中间裂开,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蓝璇一刀削去男尸手臂,猝然回身滚进隔档那头,然后一抬眼就和陈时越和冯元驹撞了个正着。
“……不是,我请问呢?”蓝璇难以置信道:“我在这边拼死冲杀,你们两个在另一边撞门玩?”
陈时越看到她身后浩浩荡荡的追兵,当机立断:“傅云在里面,你过来试一下开门,我们两个去挡它们。”
三个人顷刻间变换了位置。
蓝璇刚举刀劈下去,下一秒钟门内巨大的反弹力就将她砸的一个踉跄跪倒在地,蓝璇不可思议的回过头:“这里面有什么?”
陈时越一脚踹翻紧随而来的死尸,冷静的答道:“有傅云。”
蓝璇:“……傅云他有病吗,耗费这么大精神力把自己关里边?”
冯元驹听出来她语气里的严峻,扭头问道:“什么意思?”
“这道门上精神力枷锁的强度比我命都厚,傅云他最好是被人锁在里面了,而不是自己在里面作个大的。”
第084章 恐怖游轮回溯(二十二)
“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陈时越抄起一旁板砖砸下去, 又一具死尸天灵盖开裂倒地。
“如果是别人关他,我还有点办法,但要是他自愿的——”蓝璇顿了顿:“那我可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我再练十年差不多能赶上傅云现在的精神力。”
陈时越踉跄着倒退几步, 死死把一众尸体别在门外, 外界的形势越发混乱了,隐约能听到头等舱的音乐声, 也不知道是那群富豪在瘟疫袭卷的最后关头还有心情开舞会,还是眼下的时间和空间已经混乱成一片散沙,毫无规律了。
……“生死离别, 本就是人生必修的课题, 诸位身负灵骨, 不要画地为牢才好。”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 同学们, 下节课再见。”
老教授徐徐的讲课声缓慢在记忆深处落下, 他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书页翻动的声音。
盛夏时节,阳光穿过枝叶照射在窗玻璃上。
傅云趴在桌子上, 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下课铃声响起, 周遭吵嚷喧嚣如潮水般涌上,学生们抱着书本从他身边挤出教室。
这是灵异学院某一个极其平常的午后,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他昏昏沉沉的垂下眼,再次趴到了桌子上。
死前的走马灯迷人璀璨, 他回到了十年前的学生时代, 有朋友,有家人, 一切的变故都还没有出现,傅云最无忧无虑的时光里。
傅云伏卧在教室角落阳光照射的暖意里,沉沉的闭上眼睛。
他太累了,历数十年光景,竟只有临死前这一刻称得上安然,惨烈过往的一切都被淹没在下课铃声里。
“嘿,醒醒!”
直到少女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才恢复了一丝神志。
“起来啦,你已经睡了一节课了,不吃饭了?”陈雪竹坐在他的前排,转过头来倚在桌子上,校服上传来皂角的清香。
“或者你先去食堂,我在水边等你。”陈雪竹朝他一指窗外湖畔的风光。
傅云臂弯里爬起来,怔怔地看着她,陈雪竹衬衫校服,面容清秀,短裙扬起的弧度一如昨日。
“吃不下,你先去吧。”他慢慢的摇了摇头,目之所及的世界仿佛背景虚化,只有眼前少女笑意温和,朝他伸出手来。
“可是已经下课了,你得走了。”陈雪竹微笑着劝他道。
傅云注视着她,然后抱起双臂,像他十几岁时逗小姑娘那样朝陈雪竹轻轻一抬下巴,眼中笑意流露:“我就不走,你把我怎么样?”
陈雪竹扬起手,半是嗔怪半是打闹道:“快点走啦!中午食堂人超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们像两个最寻常的少年少女,在大学课间闲隙中吵闹嬉笑,仿佛中间十年的血腥险阻从未发生。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桌面上流转过波澜光彩,傅云被她推的踉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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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虚幻如梦,泛着不真实的色彩。
他在少女身后低声道了句:“雪竹。”
陈雪竹停下脚步,转头柔声道:“怎么了?”
“你要和我说再见了,是吗?”
陈雪竹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下去,她静默的和傅云相对而立,半晌点了点头:“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就那么和陈雪竹隔着数十年的光景对视着,傅云不知不觉间,泪水盈眶。
“我还没见过你掉眼泪呢。”陈雪竹轻声道:“我是第一个让你掉眼泪的姑娘吗?”
傅云含着眼泪笑出来声。
陈雪竹便也跟着笑了起来,教室里光影交错,窗外阳光明媚。
“我弟弟的事,今后就麻烦你了。”
傅云道:“我还没答应不留下来呢,我要是现在眼睛一闭蹬腿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会的。”陈雪竹很有信心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你弟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傅云低声道。
“我认识的傅云,是个负责任,能担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她故意停顿了片刻。
傅云挑起半边俊眉,等待她后面的话。
“驷马难追的大帅哥。”陈雪竹俏皮的朝他眨眨眼睛。
傅云无声的笑了一下,忍住眼眶里的湿润打转:“所以呢?”
“所以他答应我的事是不会食言的。”陈雪竹道:“你会从这里活着回去,然后替我好好照顾陈时越,你会安稳的过完这一生,等到百年之后,再来见我。”
傅云哭笑不得的反问道:“你知道安稳的过完这一生这件事,对我来说有多难吗?”
陈雪竹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为了你弟弟强求我?雪竹同学,你这也太自私了点。”傅云苦涩的笑道。
“也不全是为了他。”陈雪竹伸出手,掌心从傅云前胸虚空穿过去:“活着才是一切的希望,这是你告诉我的,所以我不死不活的在这个地方坚持了十来年。”
傅云周身重重一颤,他如梦初醒般的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大恸的望着陈雪竹;“你说什么?”
“你这都没看出来吗?”陈雪竹摊开手自得道:“我出不去,但也不想死。”
“我的魂魄留在这里,镇守了这艘船十年,让它其中冤魂不散,同时把你大姑奶的残魂也关押在这里,不然就靠你那点放血形成的阵法,安颜欣早就跑出去多少次了。”
她笑的明媚而灿烂,落在傅云眼底却仿佛钻心刺骨的疼痛。
十年,陈雪竹原本十年前就可以安息的,却为了等他来收大姑奶的残魂,硬生生独自在无尽的黑暗中等了十年。
不死不生,不入轮回。
“有了安颜欣的魂魄,老师的死也能有个交代了,我早知道你会需要我的。”陈雪竹很高兴的道:“现在还觉得我自私吗?”
傅云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满腔酸涩汹涌而下,他张了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半晌颤抖的哽咽道:“对不住。”
陈雪竹在虚空中轻轻扳着他的肩膀:“那就当作是报答我好了,你活下去,就算不欠我的了。”
“出口在哪儿?”
陈雪竹神情微微动了动,半晌无奈的笑了:“阿云,我最开始便告诉你了。”
教室的大门轰然打开,身后的力道极其强悍,一把将他推向门外,傅云剧烈的咳嗽起来,周身伤痕累累的痛苦卷土重来,骤然从临死时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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