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疼痛,她抓起大刀砍下一劫匪的脑袋。
勒紧缰绳,健马嘶鸣着扬起前蹄,踏过劫匪的尸身,喷溅的血雾激发了众人的斗志,劫匪如刀下瓜,被砍的七零八落。
即使侥幸逃脱也被狼群扑上撕咬,残肢断臂足够等候在旁的秃鹫饱餐一顿。
程伯抓住时机,让车夫赶着还完好的马车往西边跑,至于那些散落的货物,受了伤的牛羊,只能留在这,便宜野兽,或者下个会途径这里的其他商队或部族。
“大家也赶快上马,保命要紧!待日后再来寻这帮杂碎报今日之仇!”
谨慎起见,程伯说的是最近才学会的部族话,发音有些奇怪,倒不要紧,别让东辽人知道商队来自庶州河渠就行。
为此,每次出关,商队都会乔装打扮,除眼珠子外,都看不大出来是大雍人。
车夫刚才也拿刀跟劫匪拼杀了,眼下顾不得伤,跳上车,挥起长鞭驱车。
负责断后的几个妇人用弓箭射伤东辽人的马,致其发狂,将人抖下马背,直接踏成肉泥。
回首看身后的血雾,妇人半点不可怜那些东辽人,只恨不能杀到东辽的国土去,让他们也尝尝村庄被屠,亲人遭残害的滋味。
“别看了,回家要紧。”另一妇人提醒,她们出来多日,再不回去恐家中亲人记挂。
带伤的队伍在黑鹰的指引下往西走,披星戴月赶路,终于在五日后抵达偏关。
万幸队伍有配备止血伤药,伤者才不至于重伤不治,死在关外。
换装入关,阎罗娘的手下已在镇上等候多日,接到程伯等人便立马往河渠送消息。
“我们当家的日前接到传信,信中言你们多日未归,恐遇险,我们派了人出关找,也没找到,倒是听说东辽那劳什子贵族勇士在草原边境遇袭,随行的人死了不少,这两日关内也是风声鹤唳,极不太平。我们当家的意思,关外的生意是不是该停一停,等风声过了再说。”
来者身形矮小敦实,像个冬瓜,说话却像连珠炮,一字不带喘。
他将队伍带进一个隐蔽的小院,又请大夫为众人看伤,从草原带回来的牛羊和货物也安排妥当,无需程伯祖孙再操半点心。
程伯伤了腿,又连日骑马赶路,即使有伤药,伤口也不见好,人已经发了热,能撑到今日实属不易,才喝了药睡下。
妙娘没歇,这次队伍遭截杀,主要原因在她,若不是她带错路,也不会如此。
“传信?可是河渠来的?”
“自然。”
闻言,妙娘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很快又消失。
随即说起队伍在草原遭遇东辽劫匪,如何拼杀才逃出生天,又言:“观他们不像寻常劫匪,我们以往也遇到过小股拦路劫财的,用的多是棍棒和长鞭,这次的却是弯刀。”
“弯刀?”矮冬瓜皱眉,阎罗山靠近边境,自是知道东辽军仆以上的都配弯刀。
“正是,我们频繁往返草原,换出去的雪花盐少说也有百车,东辽和喀木六族不会没有察觉。关外的生意,即使你们当家的不说,怕也要暂缓了,不过也得我们回到河渠,问过家里的意思。”
矮冬瓜点点头,盘算着这个消息要及时告诉阎罗娘。
盐是暴利,同时也要担巨大风险,过阎罗寨的手流入黑市的雪花盐也是出关绕了一圈回来的,官府一时半会查不到出处,但东辽那边也不能不防,这群蛮狗最常干的就是烧杀抢掠,比阎罗寨更像土匪。
队伍在镇上只停留一个晚上,次日众人不顾身上的伤,将所有东西装车,一路赶回河渠。
此时的南柏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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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甚大,几丈高的围墙已竣工大半,围墙之外错落大片草棚,荒地也开垦出近百亩。
最后一斗秋麦也收进粮仓,不日县衙会派课税大使再来收税。
这次和收夏税时不同,村民手头有钱,家中有粮,无需四处借也能交得出税粮,再不必垂头丧气,担忧无粮过冬。
今日不用去学堂的孩童爬上围墙的瞭台,远远看见山路上的队伍,立马欢呼:“回来了!出关的人回来了!”
正在干活的工人直起腰,顶着歹毒的秋阳眯眼,果真看到几头大马驰来,马车则落后一段距离。
有孩童火速往虞家院子跑,告知廖姑。
心悬了几日,央求出关又不被允许的廖姑正烦闷,手中的马鞭挥的虎虎生威,将门口那截木头抽的木花飞溅。
听到队伍回来,她撒腿就往村口跑,一阵风似的。
路过的葛大娘吃了一嘴灰,呸呸两声。
“这丫头,跑那么快,前面是有肉给你吃啊。”
从菜地挑两筐白菜回来的余姐:“程伯和妙娘回来了,这会子应是到村口了,廖姑担心了这些天,自是要跑去看。”
“回来了?”葛大娘拍拍裤腿上的灰,“前日有人送信来,我估摸也是这两天。那起杀千刀的东辽人,就没有他们不干的坏事,也不怕哪天下地狱被阎王抓去下油锅。”
队伍被劫,程伯和其他几人受伤,消息一传来,谁不跟着忧心,又把东辽人拎出来骂了个遍。
看到受伤的人,聚集在村口的工人脸色都白了。
钱果真不好赚。
廖姑险些咬碎一口银牙,等她下次出关,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第025章 第 25 章
多人受伤, 牛羊折损大半,另有两箱金玉彩宝和三车香料肉干落在劫匪手里。
听完事情的经过,虞归晚并未出声言罚, 妙娘固然有错,然那起劫匪却也是早就盯上商队。
东辽人最近越发猖狂,听高脚说单是河渠县就揪出数个探子,都是扮作行商假借贩货然后四处打探消息,有的还煽动百姓上山为匪,专门跟官府作对。
能抓到这些探子还要归功上次在黑子山抓到的那个东辽商人,他不仅是探子,还是个小头目, 一套酷刑下来, 撑不住,什么都招了。
出关的商队在东辽人眼里就是肥羊,他们压根不在乎名声,碰见了就抢,货物瓜分, 人也绑回去当奴隶,女子的下场还会更惨。
妙娘她们算好的, 能凭借身手和火/药/筒以及猛禽野兽保命。
“这事不怪你。”
她并非那种不讲理的人, 该给的报酬一分没少, 还额外赏了金玉, 让受伤的人好好在家休养, 另外点出一批人,两日后随她去庶州府城。
村里的牧场牛羊多, 眼看要入冬了,大雪封门, 没有足够的草料喂牛羊,迟早会饿死冻死,倒不如换成粮食,或制成肉干储存,且还有金玉彩宝需尽快出手,河渠县的购买力有限,府城的名门望族却多,货物运到那边也好找买家。
围墙进入最后的收尾,工人们很忐忑,这里的活儿干完了他们又该去哪,能留在南柏舍固然好,可入冬后冰天雪地,没有御寒的屋子,单靠草棚是会冻死人的。
战战兢兢过了几日,监工的妇人告诉他们村里缺干活的人手,要从他们当中选一批人,工钱另算。
“硝皮,制肉干,纺羊毛线,这是轻省活儿,男女老少都能干,心细点就成。进山砍树需要力气大的,工钱也高些,每十日结一次工钱,也可折算成米粮肉食。我们里正还说了,若你们想迁居南柏舍,也可,允许你们在围墙外租地修建房屋,一时拿不出钱来也不要紧,可以赊账,以后按月还。”
妇人胖胖的圆脸笑眯眯,看着和蔼可亲,工人们却不太敢看她。
谁能想到这么个矮墩墩一脸和气的妇人前阵子会抡起大棒将两个试图闹事的懒汉打的满地找牙,然后丢到村外山林,绑在树上冷了一夜,第二天两人面色青白,只剩一口气。
看到两人如此下场,那些心思不老实的都吓得自己跑了,之后再无人闹事,留下的工人都是老实本分想好好过日子的。
他们不怕吃苦,只要能换回来够一家老小吃的粮食,多累的活儿他们都能干。
无汉子撑家门的妇人照样撸袖子扛大包,四五岁大的孩童都知道帮大人搬砖,这样中午就能多分一勺菜,上回吃的卤猪肉,那个味儿到梦里他们都记得,盼望着啥时候能再吃一次。
妇人说完,底下先是静悄悄,过了会儿才嗡嗡吵开。
有年轻的妇人大着胆子上前询问:“我们也能租地建房?”
去年冬季雪灾,谁家都没粮食,村子周边的草根都被挖空了,她们的丈夫为生计出门找活,至今未归,生死不知。族人欺她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霸占了房屋,将她们赶出村子,她们没法,只能来县城门口找活干,寻一个落脚之处。
女子若想建房是极难的事,许多村庄都不许女子单独立户,寡妇也很难守住房屋田亩,多数都会被同族侵占,没地说理容她们说理,最后只能认命改嫁。
在南柏舍干活的这几个月让她们在绝境中看到些许希望,虽然外面都管南柏舍叫寡妇村,兆头寓意都不好,但村里的妇人有屋有地,日子过的滋润,还可招婿,这在她们原来的村庄是想到不敢想的事,她们想留在这,房屋不需多好多大,能遮风挡雨就行。
妇人的回答也没有让她们失望。
“自然,肯本本分分过日子的都可留下,我们村中有学堂,你们的孩子将来也可以送去读书识字,能不能成材另说,若好好学算数记账,长些本事,往后也能跟着商队出去,关外去不得,南边总去得了,来回一趟的报酬可不少。”
虞姑娘下令暂停晒盐,没来得及运走的雪花盐由各家分一分,囤着过冬,待明年春天再重开盐井,现下就先顾着牧场的牛羊。
大雪封山之前还可砍木材,由商队运往南边,还有砖窑,围墙修完了砖窑也没有停,烧出的青砖在河渠县卖的很好,村民不愁赚不到钱,现在缺的只是人手。
得了妇人的准话,最先报名的就是年轻小娘子,她们力气小,干活却是一把好手,且都会纺织,妇人说的那些活她们都能干,当天就随妇人进村签了契,安排到屠宰的院里制肉干,硝皮,晚上还能和村民一起吃大锅饭,荤菜都不限量,敞开肚皮吃。
那些起初犹豫不决,后来又想干活的就派不到轻省活了,只能随队伍进山砍树,是辛苦些,工钱却丰厚,晚上也有炖菜吃。
算上之前的工钱,每人手头都能攒下五六两银子,要是回原来的村子,也能建一两间土墙的茅屋,却没人要说走,甚至已经跟村民打听什么时候可以租地,他们想盖房过冬。
虞归晚已经带人去了府城,路途遥远,少说也得十来天才回得来,租地的事交由随望京管。
在围墙外划了一个区域,也就是原来工人搭的草棚那块,连着新开垦的荒地,工人可以根据自己的财力选择租多大的,钱不够可以赊账,签下契约书,通过高脚的关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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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的明路,根本不用怕赊账的人跑掉,不还钱?那就在这里干活,直到把账还清为止。
深秋,北地的天已经冷的要穿棉袄,村外的大路上几个壮汉却赤膊上阵,将三四个成人都合抱不过来的树干往车架上拖,干的热火朝天,汗水挥洒。
几座砖窑外,包着头巾缚着襻膊的妇人正一摞摞的往牛车上搬青砖,又有人从泥田那边挑来砖胚,放进窑中再烧一窑。
半大的孩子则上山捡柴。
烧砖每日需要大量干柴,按市价给孩子算钱,铜钱装进口袋,跑起来哗啦啦响,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扬在村道上,村民听到都忍不住跟着笑。
村庄的生活越来越好,那些惨痛的经历似乎已经远去.
南柏舍村民的日子过的好,让临近的几个村庄都很羡慕,眼看着人家有成群的牛羊往外卖,有大批的青砖建房子修围墙,谁不眼红,可眼红归眼红,却也没人敢去占便宜,因为都知道南柏舍的村民不好惹,山贼去了都讨不到好,老窝后来还被一锅端了。
知道南柏舍的砖窑需要干柴,价钱也公道,其他村的樵夫就想来碰碰运气,看人家收不收他们的柴。
樵夫背着成捆的干柴来到村口,被村民拦在围墙外边,有了围墙,非本村人都不得随便进。
知道他们是来卖柴的,村民就让樵夫在原地等着,他们回去问问看收不收。
“有樵夫担柴来卖?”听人来报,随望京放下手中的书,喊余姐进来交给她一袋钱,“你同葛大娘去看看,若是好的就收了送到砖窑去。”
青砖的生意十分好,靠孩子们捡柴已经跟不上烧砖的速度,有现成的自然好,干柴便宜,买上几大车也花不了几个钱。
余姐接过钱袋出去了,走前还特意叮嘱新雇来干粗活的仆妇守好大门,不是常来的村民都不许随便进。
近些时日,随望京越发的深居简出,只每两日给孩子们上半天课,再留下课业,许他们做完了拿来给她批阅,便不再出门。需她代为拿主意的事都是经余姐等仆妇传进来,觉得可行便让人去办,这也是虞归晚去府城前吩咐下的,是为她的安全考虑。
不知消息来源是否可靠,据说盛都那边已经派了一队人马来庶州,专为追查她们母女俩的下落。
由此可见,就算她父亲与兄长被处以车裂这样的极刑,随家满门就剩下她与母亲,背后诬陷随家参与谋逆的人还是不放心。
连续几日都写大字磨练心性,今日却怎么都静不下来,笔尖悬着迟迟没有落下,墨点滴在宣纸,乌了一大团。
到底是悬心自己与母亲的安危,还是记挂出门在外的虞归晚,她亦说不清。
那日母亲同她提,让她搬回厢房住,有事再去正房商议也不耽搁。
她没摇头也没点头,踌躇不定,一拖再拖,就拖到今日。
虞归晚不在,她也还宿在正房,夜里盯着一盏豆灯出神,辗转反侧,脑子里翻过的全是虞归晚的身影。
这人每次出门回来都会为她带一两样东西,有名贵罕见的玛瑙珊瑚,亦有街头手艺人做的小玩意儿,样子做的巧妙,看着十分有趣,她也喜欢。
从关外带回来的那袋珍珠,虞归晚说送她,她至今还放在暗格里没有动,倒是不久前虞归晚挑出成色最好的两颗,去县城的铺子让人嵌了一对珍珠耳环给她。
抬手抚过耳垂的珍珠,笑容不自觉就爬上脸颊。
她轻叹一声,到底忧心,暗暗盼着那人能平安归家。
第026章 第 26 章
庶州府。
今日府城门口格外热闹, 几百头羊挤在一处咩咩叫,引来进城百姓的围观。
如此多的活羊在府城也少见,商坊中正在市货的商旅听闻消息, 顾不上还未谈拢的生意,拔腿往城门赶,生怕晚了会被同行抢先。
数匹草原马在羊群外围溜达,有枣红、栗色、纯黑三种色,每一匹都膘肥体壮,闪着大眼睛,伸出舌头卷走镖师手上的糖块,三两下嚼完又将头蹭过去要, 见镖师不愿意再给, 便聪明的把大脑袋往镖师腰侧的口袋伸,想将口袋咬下来吃里面的糖块。
马儿喜甜食,却不宜让它们多吃,糖块只是作为日常奖励,偶尔给它们一块尝尝鲜。
镖师推开硕大的马头, 将它们牵到一边,缰绳绕木桩好几圈。要不到糖的马儿冲镖师喷气, 还时不时打个响鼻, 以示不满。
牛车上竖插一面布幌, 顺利镖局四个大字格外醒目, 几个妇人从牛车跳下来, 掀开防水的油布,露出堆成小山包的货物。
成捆的皮毛、罕见的犀角、几尺长的象牙、整株的红珊瑚、满斛拇指大的珍珠、金灿灿的金块和难以计数的玉石玛瑙翡翠, 足以闪瞎围观百姓的眼,连守城的官兵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闻讯赶来的商旅更是脚底一滑。
有部分消息灵通的商旅恍然大悟,“顺利镖局?难怪。”
他们显然比另几个还处于震惊状态下的同行知道的多,初次来庶州贩货的南方商旅忍不住打听道:“这个顺利镖局是什么来头?”
先才出声的商人抚过短须,眯眼盯住正搬下牛车的红珊瑚,这株奇宝他势在必得。
“来头?这倒是不知道,只知是几个月前突然在北地出现,常往返于偏关河渠两地,总镖头姓虞,是个年轻人,身手却十分了得,听说死在此人刀下的山贼劫匪有百数之多,手底下的镖师也是个个强悍,由他们护送的商队从未有过损失。顺利镖局虽在北地,中原和江南却也有不少行商知道他们,若能雇佣他们走一趟关外,一车粮换十车金就不是说笑咯。”
“竟如此厉害?!”
“北地民风原就彪悍,如此这般倒也不算稀奇,听说他们还有自己的商队,这些货物应该就是他们的商队从关外带回来的。传闻关外的草原深处有数不尽的彩宝金玉,草原之外还有许多胡夷小国,自有商道通海,珊瑚珍珠堆积成山。”
“果真?”
短须商人摆手笑道:“我也只是听闻,做不得真,姑且这么一说,你们也就姑且那么一听。”
他家祖上曾有人到过话中之地,且绘了商道图,可惜家族几经变迁,图纸遗失,不知去向,他所说的不过也是祖辈口口相传。想要组建商队出关,深入草原,找到传说的胡夷国,难于登天,且不说无商道图,即使有,路途遥远,危险重重,单一个东辽就能让商队有去无回,谁敢冒这个险。
“我看那车上宝贝不少,走,咱们且过去瞧瞧。”
商旅一窝蜂涌过来,将四周围的水泄不通,七嘴八舌问价。
“这株红珊瑚我要了,请你们领队出来同我议价。”
“我愿意用五车粮换一对象牙。”
“领队在哪?我手里有好东西,而且是其他人都没有的,极难得,换你们两车彩宝,一百头羊。”
若不是有壮汉健妇挡着,这些人估计都要抢。
正闹哄,牛车旁边的地突然一阵抖动,四五头身姿矫健的野狼越过牛车,锋利的爪牙踏在地面,狼头往上稍抬,本该是幽蓝的狼眼变成苍白色,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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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一点瞳孔却有骇人的气势。
被盯住的商旅腿肚子都在发抖。
“这这这……”
光天化日,府城门口怎么会有狼?!
一声嗤笑从商旅头顶传来,“针眼大的胆儿,还想见我师傅。”
牛车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竖马尾发的少女,外罩一件月牙色小披风,里头是绛色的襦裙,颈上戴银项圈,下坠一把长命锁。束发的红绸随发梢轻扬,单看容貌算不得出挑,只是周正,却桀骜不驯,自带英气,尤其配上她手中未出鞘的短匕和挎在腰间的弓箭,想要轻视她的人心里都忍不住打了个突。
少女无视众人,再要嘲讽,忽地听到一声哨响,原本凶狠亮出利爪的野狼立马夹起尾巴退让到两边。
那种聚拢在众人头顶来自野兽的压迫才得以移开,商旅也暗自松口气。
“师傅!”少女跳下车,直奔从后背手走来的年轻人。
靛青的衣衫缚身,再无其他配饰,一块赭色的大方巾从头包到脖子,多余的斜搭在肩上,只露出两只眼尾狭长的眸子和根骨高挺的鼻梁。若拿北地汉子的体型来比,显得此人过于纤瘦,若说不是汉子,气势又过于凌厉诡谲,身后好似跟着漫天黑雾,隐隐向众人压过来。
不止百姓商旅,城头的守卫也有所感,领头的带了队人下去查看情况。
城楼下,虞归晚已经同商旅开价:“我不收现钱和银票,只要粮食,五十车新粮换一株红珊瑚,三十车能换象牙犀角,金玉彩宝可以减到二十车。”
北地的粮价从去年开始就居高不下,高门大户是不愁吃穿,百姓却过的水深火热,高额赋税更是要了一家老小的命,手中但凡有点银钱的都换成了粮食* 。
经过战乱和灾荒的老人说,能填饱肚子的粮食总比捧在手里不能吃不能咽的铜钱银子实用,真正艰难的岁月是拿着钱都买不到粮食的。
对此,虞归晚深有同感,在末世也是同样的道理,干净的食物无比珍贵,浪费食物的人比丧尸还可恨。
奇珍异宝难得,她开出这个价都不算高,单就那株红珊瑚,若送去达官显贵遍地的盛都,何止五十车粮,碰到爱宝的,愿倾家荡产怕也要买。
财力雄厚的商旅当即遣仆从回城将装满粮食的大车赶过来,先才那个短须商人想换红珊瑚,就得同其他人竞价。
虞归晚言明只要粮,短须商人便悔的捶胸顿足,只因昨日他才在城里商坊卖掉三十车稻米,眼下极难凑足五十车,又不甘心红珊瑚落到同行手里。
他狠狠心,一咬牙,抓过忠仆快速吩咐道:“回去将那一车雪花盐带来。”
“东家?”
雪花盐可是东家的老父亲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价值千金,本打算让东家借此次北上贩货,寻机会送到九王爷府。
“休多话,快去。”
雪花盐再难得也终归是盐,红珊瑚可是奇珍异宝,盛都都未必找得出如此完整的一株,定能成功送进王府。
忠仆很快将盐车赶来,短须商人底气十足过去要买下红珊瑚,忠仆揭开盖子让顺利镖局的人验货,短须商人站在旁边揣着手,一脸势在必得。
哪知验货的妇人看到罐中雪花盐只是扬了扬黛眉,随即摆手道:“这个不行,我们不收。”
短须商人一趔趄,控制不住升起些许怒气,道:“你这无知妇人,可知道这是何物?!就说不收,去去去……我要当面同你们领队交易。”
陈妇勾起饱满的红唇,单脚踩住车辕,啪一下甩开马鞭,“我不用知道。我们领队说了只能换粮,你没粮,就换不了。”
好东西多也架不住商旅财大气粗,就在短须商人气呼呼的时候,旁边有人插话,问大豆油能不能换。
“大豆油?”陈妇眼睛一亮。
卖油商一看有门,便靠近两步,将短须商人挤到一边,对陈妇和气笑道:“我们才从燕州收上来二三十车上等大豆油,还有五车香油,几车秋麦,看这?”
卖油商紧张的搓搓大手,他想换珊瑚,也想换其他彩宝,这些奇珍异宝带去中原,何愁敲不开那些贵人的大门。
“你且在这等着,待我去问过我们领队。”
陈妇转身,风一般卷进人群中心,找到被府城高门派出的仆从围起来的虞归晚,凑到她耳边说讲明经过。
“燕州?”
随望京为她恶补过大雍的地理知识,燕州在东边,与庶州隔了一个中原,燕州土地肥沃,粮食产量高,小麦和大豆也最多,当地百姓会用大豆榨油。
达官显贵觉得大豆油不如香油好,隧豆油极少进入高门,倒是在民间的口碑很不错,河渠县也曾有过豆油出卖。
“那人说大豆油就是从燕州收来的,应做不得假,姑娘是否要亲自查验?”同时陈妇还告诉虞归晚一个消息,“有个盛都口音的商人拉来一车雪花盐,想换红珊瑚,我做主没收。”
雪花盐本就是从南柏舍运出去的,要多少没有,傻了才会往回收。但这个事心里知道就行,不能透露给外人。
“嗯。”
虞归晚来到有红珊瑚的那架牛车前面,先安抚了下因为人群聚拢而躁动起来的青牛,若是被这巨大的牛角顶到,肚子都破洞。
青牛在她的安抚下很快平静下来,似又不舒服的甩甩脖子,她知意,吩咐陈妇喊两个人过来先把车辕卸下来,好让青牛能趴卧在地休息,驮着货赶了好些天的路,它们也累。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又是一翻议论。
虞归晚目不斜视,拿刀柄砰砰敲两下车辕。
“豆油在哪?拿过来验货。”
第027章 第 27 章
装豆油的罐子有一人多高, 揭开盖子,用长柄勺舀出一些,颜色金黄透亮, 散发着油香。
每个油罐都揭开看过,虞归晚才满意点头,应下这桩买卖,不止豆油,香油她也要。
油商喜笑颜开,命仆从小心抬过红珊瑚。
这一趟可赚了!
与红珊瑚失之交臂的短须商人狠狠瞪两眼油商,咬牙切齿暗骂这个油耗子狡诈。
短须商人不死心,大着胆拦住要走的虞归晚, 大力推荐雪花盐, “这个盐和寻常官盐不同,您稍稍打听就知道了,价同黄金的!”
虞归晚兴趣不大,淡道:“我们不市私盐。”
短须商人的笑僵在脸上。
现场还有很多商旅等着市换货物,虞归晚没有在这边多留, 很快又转到想换药材的商旅那里。
队伍深入草原带回来的人参、雪莲花、灵芝比珊瑚彩宝还受欢迎,异宝再漂亮也不比人参灵芝能续命, 往往都是商旅刚用大批粮食将药材换到手, 就有城里高门的仆从上前询问是否愿意转手, 也有直接找上虞归晚想花高价买的, 不换粮, 用的是金银。
她一甩马鞭,冷的不近人情, “没有了。”
仆从慑于她的煞气和身后的野狼,不敢多纠缠, 只得灰溜溜跑回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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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部分货物和牛羊卖出去,虞归晚才带人去交商税,又给守城的官兵送了几小袋南柏舍村民自己做的五香肉干。
这几位刚才一直在四周维持秩序,理应给人家辛苦费。领头的官兵也不客气,当场解开袋子拿出一块放到嘴里嚼。
城里的商坊也有肉干出售,但味道单一,虞归晚给的这几袋闻着甘香扑鼻,嚼起来还有辛味,吃了就停不下来,要是再有壶好酒就更好了。
留下人看管粮车,虞归晚也进城采买。
到底是府城,比河渠县繁华了不知多少,尤其商坊和食坊,人头攒动,擦肩接踵。
街道两边的商铺汇集天南地北的好东西,单是布店的料子花样就多的挑不过来,在南边时兴的绢花更是受追捧,每个进来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不会空手走出店门,店伙计乐呵呵招呼着,并没有因为人多拥挤而暴躁。
南柏舍的村民还没有来过府城,队伍出发前有关系好的嘱托买些新奇玩意儿回去涨涨见识,廖姑也想给自己的小伙伴二丫挑几朵漂亮的绢花,遂趴在柜台前仔细挑选,店伙计瞧她年岁不大,还以为是跟大人出来玩的,等结账时廖姑掏出钱袋,身边的大人反倒不动,伙计才咋舌,懊恼自己看走眼。
这一单也是大生意,除小姑娘挑的绢花外,还有十几匹颜色鲜亮的上等布和丝绸,算下来少说也上百两银子,尤其丝绸,是从江南运过来的,价高,饶是府城的百姓较富裕,丝绸也不是他们买得起的。
店伙计送了两匹料子稍次的布当添头,虞归晚没有拒绝。
末世没有丝绸,她也叫不出这些料子的名称,只知道是店里最贵,一分钱一分货,贵即好,她就挑贵的买,准没错。
倒不是她学世人奢靡,只是觉得幼儿正值碧玉年华,衣裳却素的如同吃斋念佛那般,白浪费姣好的身段和出色的容颜,才想着买些新料子回去给幼儿做几身像样的衣裳,即使不出门,也可在家穿给她看。
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对,当初养在基地暖房的花儿,她心里喜爱,也会费尽心思寻来好看的材料做成花盆。养人亦如养花,瞧着欢喜了,也该尽心为修剪花枝,施好肥料,虽麻烦些,但既然选择养了,就该养好,半途而废不可取。
从布店出来,师徒俩又转到首饰铺,买了好几包头绳,发簪发钗镯子也选了好些,还顺道去专门做风雅人士生意的铺子挑了两箱上好的笔墨纸砚,一把琴,一副棋。
廖姑手上拎满东西,颇累,跟在后面苦哈哈道:“师傅,我肚子好饿啊,咱们去酒楼吃炖大鹅行不行啊。”
在城门口市货时她就跟人打听清楚了,来庶州府别的都可不吃,但必须吃炖大鹅,这是府城酒楼独有的,别的地方即使有,味儿也不正宗。
虞归晚看东西已经买的差不多,一挥手,吃饭去。
她们一行七八个人,大包小包,还有两头驮货的骡子。
骡子拴门口,小二热情引她们落座,点了菜,很快就有伙计端着调好味的鹅肉和各种配菜上来,一股脑倒进桌子中间的大锅,底下烧着旺炭,咕嘟咕嘟闷煮着,锅边还贴了一圈麦饼。
问过店家,得知可以外送,虞归晚又点了两锅让送到城门口。
她大方的给一颗拇指大的珍珠作为跑腿费,别说店小二,就是店掌柜的眼睛都直了。
“哎哟,客人,这一颗珍珠都够买下我们店里所有的炖大鹅了,使不得使不得,您收回去,另赏小的几个钱就行。”店家也是厚道人,没有收珍珠。
虞归晚将珠子抛过去,“接着就是。”
店家只好收下,吩咐伙计往她们这桌多送两碟蘸酱菜。
吃到一半,就见送菜去城门口的伙计着急忙慌跑回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急道:“客人,您家的护卫跟人打起来了!”.
顺利镖局今日在城门口着实出了风头,满车的奇珍异宝可谓是财大气粗,健硕的草原马连守城官兵都眼热,那几头护主的野狼更不必说,瞧上它们且想买下的公子哥可不少,遣仆从过来问价,知晓人家无意出售,也不好强求,却也有蛮横无理惯了的,不顾阻拦非要套走野狼。
野兽凶狠且认主,虞归晚不在,饶是佟汉这样常与狼群为伴的都不敢随意上前抚摸它们,那几个凶仆就敢拿绳索试图套住野狼的脖子,反被暴怒的野狼扑倒,嘶吼声震天,胆小的百姓四散逃命,守城官兵列队出来围住凶性暴露的狼群。
这里是府城,若让狼群发狂伤了百姓,后果不堪设想,留守的佟汉顾不得许多,遣人进城找虞归晚,又打呼哨想让狼群冷静。呼哨的调子亦是虞归晚所教,镖局人人都会,能不能驭兽却难说,只能尽力试试。
愤怒的野狼听到哨声,先是烦躁的甩头,接着又冲凶仆低吼,后者没受伤,只是被扑倒在地动弹不得,此刻也吓得浑身颤抖,面色惨白,两/腿/间一湿,竟有股尿骚味。
守城官兵也怕野狼会再次扑人,所以没有冒然上前,野狼松开利爪,伏地身体慢慢后退,时不时发出两声警告性的低吼,谁也不敢靠近它们。
被吓尿的凶仆连滚带爬逃到外围,哭喊着要官兵击杀狼群,“纵恶狼行凶,等我们回去禀明三公子,定要把他们所有人捉进府衙大牢,再将那几头畜生抽筋剥皮!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过去把那几头畜生抓住啊!若是放跑了,三公子问起来,你们吃罪得起吗!”
凶仆为城中薛家三公子的走狗,守城官兵自认得,平日里也看不上他们仗势欺人,听他们如此叫嚣,官兵脸色也不好看。
镖局的人亦不好欺,佟汉更是瞪圆虎目,握拳将碗口粗的木头砸碎,怒道:“狼群为我们东家私产,从不主动伤人,分明是尔等企图侵占才惹来狼怒,还妄想恶人先告状,哼!我们走南闯北,刀口舔血过来的,连那起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山贼都不放在眼里,宰了不知道多少,会怕你们?笑话!有种就别躲在人后,站到跟前来,看能不能经得住老子这一拳!”
又跑回来看热闹的百姓:哟!好硬的拳头!
早有人发现薛家凶仆吓得尿裤子,迫于他们日常淫威才不敢笑出声,却也有不知他们底细的商旅在旁指指点点。
凶仆臊的满脸通红,骂骂咧咧,出口的话着实难听,还威胁道:“你们有种就等着!看今日能不能走得出庶州府!”
啪!
马鞭破风而来,甩在凶仆旁边,扬起的灰尘倒灌进凶仆嘴里,险些将他呛死,满场找挥鞭的人,骂人不长眼云云。
廖姑收回鞭子,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哼声道:“哪来的狗,叫的人心烦。”
原本焦躁不安一直在转圈的野狼见到站在后面的虞归晚,全都夹起尾巴跑过去,绕着她发出嘤嘤的呜咽,仿佛受了极大委屈,头狼还扬起毛绒绒的脖子,让虞归晚看到还套在上面的绳索。
她解下绳索,二话不说甩到凶仆脸上,若不是顾忌有官兵,她会让狼群扑上去将这几人撕碎。
谁有理,谁没理,一目了然。
守城官兵只是负责维持城门口秩序,确保不出乱子即可,又不断案,若要掰扯,双方应带足认证物质去府衙。
顺利镖局为外来者,在府城没有根基,对上薛家势必要吃亏,得过虞归晚好处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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