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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第 9 章(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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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归晚不在的这些日,村里也有事发生,那些光棍或逃难路上死了婆娘的鳏夫想跟守寡的妇人搭伙过日子,若你情我愿,倒也没什么好说道,可大多数妇人都不乐意,她们有自己的房屋,干活挣的也不比汉子少,所有银钱都抓在自己手里,等过几年把孩子拉扯大,她们就能轻松些,好好享几天福,不比伺候男人还要受气来的强?

    妇人不乐意,适龄的大姑娘更不可能瞧得上他们,他们又实在想讨媳妇,晚上想的睡不着,有几个不老实、一肚子花花肠子的见里正不在家,便撺掇其他光棍散播妇人不守妇道,跟谁谁眉来眼去,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之类的谣言,以此败坏妇人的名节,他们好趁机捡便宜。

    常跟着葛大娘的七八个妇人倒不惧这些流言蜚语,其他胆小、老实本分的妇人吓得直哭,差点就被逼得答应了,还好被妙娘劝住,叫她们放宽心,之后便带人去找传谣言的光棍,将他们堵在屋里狠揍一顿,幼儿还将发给他们的粮种收回,此事才作罢。

    眼看别人家的地都开种了,只要自家的还光秃秃,他们兜里那几个子儿又买不起粮种,只得来求葛大娘,今日就在大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让葛大娘呵斥回去了,说他们的事等里正回来再做道理,他们也不敢说一个不字,畏畏缩缩的就回家去了。

    都说刁民难管,这话一点不假,幼儿也发现自己在盛都家中时管教奴仆的方法在这却不怎么行得通,村民跟奴仆不一样,前者是自由身,无把柄和身契在她手上,她既不是这村里的话事人,也非地主乡绅,只是一介女流,村民自不会听她的。

    那人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她叹了声息,是自己还余留过往的天真,从盛都到庶州这一路吃的苦还不够多?还认不清么?自己已经不是相府的千金小姐,想要活下去,有些东西就该彻底忘记。

    “葛大娘,若明日他们还来求粮种,就直接轰出去,不管他们如何说,春季的粮种定是不能白发给他们了的,想要就拿钱来买。再有,你让妙娘跟村民说,往后谁还嘴碎事多、搬弄是非,就让这家提前偿还修缮房屋的钱,我这账上都记着的。虞姑娘宅心仁厚,自掏腰包修房子供给村民住,他们非但不感恩,还生事,再这样就上报官府,将他们迁到别村去。”

    用宅心仁厚去形容虞归晚让幼儿感到心虚,她端起碗喝了口汤,掩去眼底的情绪。

    葛大娘也觉得那几个村民着实不像样,“是该好好收拾他们一顿,仗着虞姑娘不在,以为没人治得了他们,天天去扒别人家墙头,偷看妇人洗澡。”

    幼儿蹙眉,现在村里光棍和鳏夫很多,时间长了肯定会出事,得想个法子……

    “嗷呜——”

    狼嚎从村口传来。

    “肯定是虞姑娘回来了。”葛大娘一喜,出去跟两个妇人将大院的火把点起来,虞姑娘不在,她们都觉得失了主心骨。

    两匹高头大马穿过村道,后头马车上除了赶车的车夫,还有廖姑,她举着火把照路。

    原本只敢躲在屋里的村民也大胆开门,站在光亮处殷勤盼望,几个三头身的娃娃追在马车后面,在得到师傅的授意后,廖姑从包袱里掏出一把肉干和酸油糖分给娃娃们,偏关的肉干做法跟河渠县的不一样,因为加了香料,风味更独特,娃娃们迫不及待塞进嘴里嚼。

    “外面黑,回家去,别在外面乱走,当心被豺狼叼了。”见娃娃们还跟着,廖姑就恐吓道。

    娃娃们害怕,一哄而散,各自回家去了。

    到大院门口,虞归晚翻身下马,喊葛大娘她们将马车上的东西搬进去,让车夫跟程伯回家去歇一夜,明早再回县城,现在天黑了,独自驾车赶路不安全。

    将马牵去马棚安顿好,她抬脚进屋,视线扫过西屋半撩起的门帘,想了想,还是低头从背包掏出两瓶偏关当地的姑娘用来护发的头油,那摊主说这是用树胶和酥油做的,能让头发乌黑浓密顺亮,比中原的桂花油好用,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海里晃过幼儿那头长发,就在摊主的大力推销下买了两瓶。

    西屋炕上只有杜氏在缝补衣物,见她进来,脸上还带着赶路的疲累,忙起身说道:“幼儿去厨房烧热水了,虞姑娘坐下歇歇,”没有外人在时都这样称呼她,“这一路可平安?走时你说大约十日就能归,昨日没见你们回来,幼儿担忧的一夜没睡。”

    虞归晚将两瓶头油搁在小几上,道:“有事耽搁了才晚回来一日,这是给她带的,偏关那地方做的东西,抹头发用的。”

    此时热水也烧好了,幼儿进来找她,恰巧听到这话,瞧着小几上的两瓶东西,心一暖,柔声道:“多谢费心想着。舟车劳顿,看你风尘仆仆的,快去洗洗,我把饭热一热,你和廖姑吃了好歇息。你带回来那一车东西我跟葛大娘收拾就行,有要紧的你另说,我们小心存放。”

    “也没什么要紧,就是些羊毛毯子、香料和奶黄油。”

    “是要拿到城里卖?”

    原有这个打算,现在虞归晚又改主意了,“数量又不多,卖不着几个钱,家里留下一些,剩余的你和葛大娘商量看要分给谁。”

    她这么说幼儿心里就有数了,点点头说道:“我晓得了。”

    虞归晚将背包甩回东屋才去洗澡,她这一路都没洗,在小镇客栈那晚也是匆匆打盆热水擦擦而已。

    她脱掉衣服将身体沉进热气腾腾的浴桶里,甩着湿漉漉的头发靠着桶沿,展开手臂舒服的叹了叹,保持这个姿势盯着房梁出神,直到水变温了,肚子传出鸣叫,她才从浴桶站起来,扯过架子上的绒布裹住自己,擦干水穿上干净衣服。

    廖姑比自己师傅先洗好,正乖乖盘坐在炕上让葛大娘给自己擦头发。

    热好的饭菜摆小几上,用晒好的萝卜条、豆角干和大肥鸡做的炖菜,还有七八张白天烙的麦饼,两碟子糟辣菜和吃起来爽口的炒豆芽。

    虞归晚坐下拿起一张饼,卷了豆芽和吸饱汤汁的萝卜条就大口吃起来,没怎么碰鸡肉,这一路尽吃肉了,也腻味,就想吃些清清爽爽的东西淡淡口。

    她吃相较比一般女子要豪迈,坐姿也没甚讲究,从来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不在乎旁人怎么看,若放到知书识礼的人家,肯定要被长辈训斥没个女孩儿样。

    幼儿却觉得虞归晚这样非但不粗俗,还自有一番江湖飒爽、女中豪杰的气概,且她吃的虽大口,却没有声响,更不像别人吃个饭掉的满桌都是,粗鲁不堪。

    瞧她一口气吃了三张饼,幼儿站起身说道:“我再去厨房拿几张。”

    虞归晚摸了摸才三分饱的肚子,应该还能吃下五六张,她饭量挺大的,在末世的时候体能消耗大又总吃不饱,半夜饿的难受,只能啃干巴巴硬邦邦的压缩饼干,那玩意儿饱腹感强,就是味道不怎么样,背包里还有几块呢,她现在可不吃了,估计会收到过期。

    等她和廖姑吃完饭,葛大娘把碗筷收拾进厨房便领着这几日过来看屋子的妇人回家去了,西屋剩下幼儿母女跟虞归晚说话,主要是幼儿说,关于她不在这些天村里都发生了哪些事,刚才她已经听葛大娘说过了,现在幼儿想知道她要如何处理。

    “头一件厉害的就是村里这些光棍,闲了就爱扒别人家墙头。”说起这事,幼儿脸色也不太好。

    虞归晚扭着僵硬的脖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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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十来天的马,她现在哪哪都难受,“将他们吊起来打,要还是不听话就打到听话为止。”

    “倒不如让你结交的那二位官差来村里放几句狠话,震慑一番,让他们知道若不守规矩就会把他们迁户到别的村子,他们本来就是逃难来的,在这边没有根基,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断不愿意再迁。之前他们不怕,是觉得咱们不能将他们随随便便赶出村子。”

    虞归晚想了想,道:“也不用震慑了,直接让他们迁走,省得一颗老鼠屎坏掉一锅粥。我有意办一个镖局,往后少不得要往外跑,一去十天半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村里有意加入的人也会跟着走,到时更没人管得了他们。他们没胆子伤天害理,却有不少歪心思,村里妇人姑娘多,保不齐就会出事,还是打发了好。”

    这个时代跟末世有诸多不同,她也要学着遵循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凡事不能过激,普通老百姓也不能说砍就砍,即使犯了错也该交由官府衙门审理定夺。

    她既这样说,幼儿也不反对,往她这边挪了挪,跪坐着道:“我帮你揉揉?”

    虞归晚看她一眼,遂移开自己的手,把身体转了个方位背对她,无声示意可以开始按了。

    幼儿低头轻笑,将手放上去,力道正好的拿捏她僵硬酸疼的后脖颈,每一下都摁在穴位处,还顺着脊椎往下直到后腰,又捏又捶,舒服到虞归晚闭上眼睛轻哼出声,觉得颈侧有羽毛扫过似的,微微发痒,她徒手一捞就握到一缕秀发。

    幼儿没有挽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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