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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111章
几重山开张不过两个月便吸引了汴京城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人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去里面游玩。
权贵出行包上等齐楚阁儿?,点一桌极具特色的席面, 点几场自己爱听的戏,坐在?雅间边吃边听戏,兴致来了便命人打赏一番,平民只点个炸三样,装在?油纸裹成?的筒里用手捏着吃, 他们?站在?戏台前的空场上, 听戏也听的不亦乐乎。
是以,从达官贵人到?平民百姓都在?谈论着几重山戏园子。
这日齐璟处理完朝政, 捏了捏发酸的眼角, 无意间问起自己的贴身宫侍:“最近京中有什么?新鲜事儿?吗?”
宫侍凝眉想了片刻道:“旁的倒还罢了, 只是最近京中新开了一个戏园子, 百姓们?趋之若鹜,很是追捧, 据说?那家戏园子有三绝:食绝、戏绝、景绝。不仅仅是百姓, 便是达官贵人们?也都喜欢邀朋携友去逛逛。”
“哦?都有谁去了?”齐璟问道。
“都去过了,就连谢少傅上个休沐日还在?几重山点了一出戏呢。”御前总管说?道。
“少傅点的什么??”齐璟好奇的问道。
“《哪吒闹海》,演的可?热闹了。”御前总管说?道。
齐璟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少傅这是想谢宣了。”
他站起身来,背手凭窗而立, 良久,他打破了沉默道:“宣裴翎来。”
“是。”御前总管领命退下。
一炷香过后, 裴翎陪齐璟鱼龙白服闲步在?朱雀大街上, 带官家逛戏园子这事儿?若被监察御史看到?了,少不得参他几本, 不过他又君命难违,他心?中把几重山的东家腹诽了一番。
齐璟也晓得利害,并未在?外面多逗留,径直走进几重山最豪奢的齐楚阁儿?,点过戏与吃食后,他透过轩窗去眺望楼下的戏台,戏台前面的空场一片熙熙攘攘,热闹非常,他的唇畔不禁勾起一抹笑意来说?道:“此?处甚好。”
不一会儿?,园里的伙计将他们?点的吃食一一呈了上来,裴翎拿起银箸将盘中菜品一一试过,过了片刻后才对齐璟点了点头。
齐璟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炒肉,油润的肉片在?青红两色辣椒的陪衬下,显得十?分?诱色可?餐,令人食指大动,他率先?夹了一箸,放嘴里尝了尝,讶异的问道:“熙州产的?”
“还是官家见多识广,此?种辣椒正是产自熙州,听说?几重山的东家是熙州人。”裴翎笑道。
“真是熙州啊。”齐璟陷入久远的回忆中,当年他还曾去熙州抚过边呢,这一晃也十?多年的光景了,他便是在?熙州结识的少傅一家。
“听说?闻人驰把熙州封给了自己的女儿??”齐璟不经意间提起。
“是这样的。”裴翎回道。
齐璟摇了摇头道:“真是怪哉,也不知道闻人驰是疼爱女儿?还是冷待女儿?,熙州地?薄,物产不能够自给自足,将这样的地?方封给女儿?有何用处?”
裴翎回道:“倒也不难理解,兴庆府所占的地?盘中也就夏州和?纪州还丰饶些,别的都是猪嚼狗剩之地?,不足为虑。”
“难怪当初三国?和?谈时,兴庆府那边死咬着夏州不肯松口呢。”齐璟又问裴翎道,“你与闻金金打过交道,觉得此?人如何?”
裴翎夹菜的动作一顿,闻金金,闻金金……他将自己的情绪藏的很深,只回道:“不愧是兴庆虎臣,颇有才干且口才了得。”
齐璟点点头道:“是啊,此?人必不简单,可?惜了的,做了闻人驰的女婿。”
二人突然沉默了下来,齐璟夹起手边的糖拌番茄尝了尝,大加赞赏,他又道:“此?物也是熙州特产?”
裴翎点了点头道:“官家圣明。”
齐璟自己并非没去过熙州,他在?熙州待过不短的时日,熙州盛产什么?,不产什么?,他还能不知道?!这哪里可?能是熙州土生土长出来的,多半是从西边的丝绸之路上运过来的舶来品,看来熙州在?和?谈中得到?的好处在?逐步显现出来。
齐璟心?思一动道:“闻金金此?人的底细你了解多少?”
裴翎顿时头皮一紧道:“此?人相貌平平无奇,但兴庆府的使臣见了他都发自内心?的敬重,当初在?银州和?谈时,他是直接手持照水剑闯进去的,由此?可?知此?人要么?颇得平西王的看中,要么?就是其家族在?兴庆府根基深重,不过也不像,毕竟他与闻人驰的女儿?成?亲之后就冠了妻姓,一副上门女婿的模样,可?见不是后者。”
齐璟看着满桌子他见都没见过的佳肴,心?里也信了闻金金属于前者,他不禁叹道:“若此?人能为朕所用该多好啊,汴京亦不缺身份高贵的女子。”
裴翎垂下头去,并未言语,此?话不是他能随便搭的。
他心?中微微一叹,若官家有朝一日知道闻金金很有可能是谢宣,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这也是他一直不能理解的事儿?,兴庆府到?底有什么?吸引着谢宣,让他不惜抛家舍业,隐姓埋名也要扎根在?那里,他很疑惑,憋在?心?里闷闷的很难受。
他不敢拿这事儿?去问谢少傅,暗地里倒是旁敲侧击过李从庚几句,只是李从庚真不愧是谢壑的得意门生,行事向来滴水不漏的,他并未探听到?什么?。
当日,裴翎将齐璟送回禁庭,自己愁情怅绪满心?满脑无处排解,转身去了迟太师府上找迟意喝酒。
二人找了个安静好说?话的地?方,裴翎二话不说?抬头闷了半坛子九酝春。
迟意微诧道:“你这不是找我?喝酒,你这是找了个可?靠的脚夫,等你喝醉了好将你抬回裴府。怎么?,有心?事?”
裴翎摇了摇头,继续把那半坛子酒也一饮而尽,他刚要伸手敲开旁边那坛酒的封泥,被迟意拍了他的手一巴掌。
迟意道:“那坛不能现在?开,是给阿宣留的。”
裴翎苦涩一笑,没听他的话,要继续开,被迟意一把夺过放在?一旁,他将自己的酒坛塞到?裴翎怀中道:“喏,我?的给你喝,别动阿宣的。”
裴翎不肯,借着燥热的酒意说?道:“不行,我?就要喝那一坛。”
迟意拧着眉说?道:“喝醉了就回家躺着去,发的什么?疯?”
裴翎气笑了,他摊开双掌扶额静了半晌,再抬头的时候眼底一片通红,好看的眼睛里一片水色:“我?发疯?我?疯了?呵……迟意,你在?跟我?装什么?糊涂?”
他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听得迟意一头雾水。
裴翎抿了抿唇道:“打小咱们?仨就要好,可?是我?知道,我?是硬凑上来的,阿宣他喜欢跟你玩,也跟你亲密的多。”
“这是怎么?说?的?”迟意眨了眨眼睛道,“我?们?哪一次没有叫你?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不肯承认吗?”裴翎问道。
“你是不是害了失心?疯?”迟意神色郑重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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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实话告诉我?,阿宣是不是没死?”裴翎问道,但眼神十?分?笃定。
迟意悚然一惊,他怔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死在?了梅州,葬在?了谢家的祖坟旁,治丧的时候咱俩还一同吊唁过,你忘了还是癔症了?”
裴翎摇了摇头,他认真的看向迟意说?道:“你还当我?是兄弟吗?”
“裴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迟意也怒了。
裴翎看他面色不似作假,心?里已经信了七八成?,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太?想他了。”
“少来,你跟我?说?这话是糊弄鬼呢?”迟意不依了,“说?罢,今天怎么?突然找我?发疯?”
裴翎酝酿了片刻,低声说?道:“我?在?银州和?谈的时候,遇到?一个人像极了他。”他往喉咙里灌了一口酒继续说?道,“那人行事风格极为强势,屡屡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明明兴庆使臣在?三国?使臣中最为弱势,经那人斡旋之下,兴庆使臣反而成?了最强势的存在?,不仅死咬着夏州不放,还从几国?手中夺走了好几个通商口岸的名额。”
迟意迟疑道:“你是说?闻金金是阿宣?”毕竟当初银州和?谈之后,闻金金的大名霎时天下可?闻了,他的事迹也为时人所津津乐道,“当时在?银州的汴京官员不在?少数吧?没有一个人发现异常?”
裴翎摇了摇头说?道:“闻金金有一张平平无奇,让人过目即忘的脸,这也是大家没有生疑的缘由,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我?与他相交多年,一起长大,自然熟悉他的一举一动。”
“那……你问他了吗?”迟意问道。
裴翎点点头道:“他对我?十?分?陌生,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迟意安慰道:“那就不是他了。”
裴翎灌了一口酒,闷闷的喝着:“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何……为何要那么?决裂般的离开,连我?们?这些汴京故人也一概不认了。”
“谢宣已经死了,他从未做过你无法?理解的事。”迟意沉默片刻,夺过裴翎手中的酒坛猛的往口中灌了一口酒说?道。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将坛子里的酒分?喝完,却都没有再动旁边那坛未开封的酒。
“今天怎么?想起说?这个来了?”迟意瘫在?他身侧问道。
“今日我?陪官家去了几重山,就是最近很受人追捧的那个戏园子。”裴翎低叹道,“席间偶然说?起了闻金金,官家已经起了招揽之心?。”
迟意晃了晃酒坛子,一滴都倒不出来了,这才将其撇到?一旁,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答的?”
“这种事儿?可?不可?行都不是我?能决定的,只是我?觉得官家此?举必然不会成?功。”裴翎道。
“哦?为何?”迟意问道。
“大齐幅员比兴庆府不知辽阔多少倍?蔺相,谢少傅,我?爹,你爷爷等重臣未必不如闻金金有才干,可?结果呢……我?想我?们?不是人才不如人,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个问题连蔺相他们?都束手无策,便是闻金金来了又能改变些什么?呢?”裴翎缓缓开口道,“闻金金此?人十?分?强势,闻人驰亦肯将世代相传的照水剑交给他,由他全权负责银州和?谈事宜,说?句大不敬的话,闻人驰能驾驭的虎兕之臣,官家未必驾驭得了。”
迟意附和?道:“也是。”官家耳根子一向软,又凡事都只喜欢自作主张,常常搞人个措手不及,能做事的能臣也已经纷纷偃旗息鼓了,官家倒在?庸臣口中落得个“仁君”的好名声。
或许,也不仅仅是官家的问题,比起官家来说?,先?帝亦是个励精图治之君,最后不也草草收了场。
迟意想,他不如阿宣聪明,他琢磨不出其中的关键,他只知道大齐病了,从君至臣所有的人都束手无策,就连蔺相都被失败的新政一并抽去了心?气,变得……有些道家无为而治的意味。
二人沉默着沉默着,裴翎突然道:“我?好像有几分?理解他了。”
“嗯。”迟意应了一声。
酒喝完了,酒疯撒了,最后是迟意一拍大腿,认命般的将裴翎背了回去,漆黑的路上,迟意对他讲:“别不开心?了,他怎么?对你的就是怎么?对我?的,你知道多少我?便也知道多少。”
要说?不同,在?谢宣心?里,唯一不同的便是李从庚吧。
迟意默默的想着,先?前年少,他并没怎么?注意这个来自熙州的少年,只知道他貌似跟临安谢氏和?穆氏都有血仇似的,长年累月的避居在?宁国?府。
自己或裴翎每次去找谢宣玩,或者谢宣找他们?俩玩的时候,从来都不带李从庚,他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新鲜,便多问了几句,都被谢宣敷衍过去了,说?什么?在?家里读书呢,后来他便不问了。
裴翎今日如此?苦恼,纠结谢宣是不是还活着,说?实话裴翎不应该来找他,应该直接去找李从庚问啊,毕竟将谢宣的尸首从梅州带回长安的人是李从庚,李从庚才是离谢宣最近的人。
迟意将裴翎送回裴府,特意在?李府门口等李从庚。
同样是谢宣之友,他与李从庚之间竟未曾说?过几句话。
“迟将军,有何贵干?”一道声音打断迟意的沉思,他蓦然抬头见李从庚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正微微凝着眉打量着他呢。
“李中书,我?来请你看场戏如何?听说?你是熙州人,一定会喜欢那里的戏的。”迟意邀请道。
李从庚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点头同意了。
二人包了一个方便说?话的齐楚阁儿?,迟意点了一出《四郎探母》,李从庚点了一出《李陵碑》。
二人看过对方点的曲目后都轻轻扬了扬眉脚,脸上的表情有点耐人琢磨。
迟意挥退齐楚阁儿?的侍儿?,自斟了一杯茉莉香茶问道:“在?李中书眼里,谢宣是个怎样的人?”
“迟将军想说?什么??”李从庚不答反问道。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迟意说?道。
李从庚给自己斟了一杯君山银针,细腻如玉的定窑白瓷六瓣葵口杯,清浅的茶汤香气盈人,他轻拈茶杯啜了一口茶汤说?道:“谢宣在?我?眼里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关键是迟将军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迟意最怕的事情之一,跟文官打交道,绕来绕去绕的人头晕,他坦白道:“我?想听最真实的。”
“我?虚长谢宣一岁,忝为兄长。”李从庚道。
“仅此?而已?”迟意难以置信的追问道。
“仅此?而已。”李从庚重复道。
戏台上粉墨登场,优伶穿着花花绿绿的戏服在?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声调缠绵。
“我?初识他的那年,他将将五岁,豆丁大的小人儿?,和?村子里的大孩子打架毫不含糊,明知不敌也要照量照量,他不在?乎自己吃多少亏,直到?打到?他吃不了亏为止。”李从庚徐徐开口道,“后来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跟别的孩子打架,吃亏的情况就更少了,常言道三岁看大,七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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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这便是我?眼中的谢宣。”
迟意陷入沉思之中,他仿佛明白了什么?,都好像什么?都没明白,脑子险些要搅成?一团浆糊了。
良久之后,他低声说?道:“看戏吧。”
李从庚轻笑一声道:“之前裴翎找过我?,说?实话我?原本以为他是个委婉的性子,而迟将军会更直爽些,万万没想到?竟是反转过来了。”
“裴翎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迟意为好友找补道。
李从庚失笑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再给迟将军讲一则旧事吧。”
“愿闻其详。”迟意说?道。
“迟将军对蔺相之前的新政如何看?”李从庚问道。
“那大概是蔺相与先?帝能够周转出来的最合理的法?子吧。”迟意回道。
李从庚点点头道:“迟将军会不会觉得新政半途而废有些可?惜?”
迟意沉思片刻道:“既然停止了,大概是不做比做下去更有利于江山社稷。”
“我?自幼家境贫寒,伯父是个赌徒,将祖父祖母的家产败了个一干二净,不仅如此?还欠了不少外债,却怎么?都还不上了,一家人为了避祸迁到?熙州安置,就在?落户熙州的第二年,我?家倾家荡产了,变成?了失地?的流民,主要原因还是伯父好赌,直接原因便是蔺相呕心?沥血也要在?大齐推行的青苗法?,保甲法?,大伯父私套官府的青苗钱,而官府发放青苗钱的差役为了早日完成?上司所发布的任务,欺负大伯父不识字,多放了他青苗钱,到?了收本息的时候,全家人怎么?都还不上,官府收走了家里的地?,耕牛,能变卖的一切,甚至还拖累了邻里,也差点拖累到?阿宣家。”
“青苗法?对于蔺相来讲是呕心?沥血之物,对于旁的达官显贵来讲是一项与他们?争利的可?恶之策,对于我?们?这些最普通不过的平民百姓来讲,却是动辄就倾家荡产的可?怖政策,这便是青苗法?后来推行不下去的根本原因。”
“谢宣不是天生富贵,他来自民间,有着和?大多数平民百姓一样的童年,这也是你与裴翎所不知道的,他的另一面。”李从庚徐徐说?道。
迟意眸光一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李中书答疑解惑。”
李从庚亦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看戏吧。”
二人从几重山出来的时候,月上中天,两人骑着马往家里赶,正好顺路,也可?做个伴儿?。
迟意道:“我?听说?官家属意招揽闻金金来朝做官,大抵过段日子便会派人去兴庆府请人了,李中书有兴趣领这份差事吗?”
李从庚摇了摇头道:“我?只会起草一些公文诏令,写?几个字还行,笨嘴拙舌的,没什么?口才,也不会说?话,这份差事不适合我?。”
迟意嘴角抽了抽,他嘴巴笨?那还有嘴巴利索的吗?
果然,闻人驰生辰来临之际,汴京多少年都没在?意过,突然这次齐璟开始上心?了,在?朝中选钦差大臣携重礼去兴庆府贺寿,又特意给闻金金也备了一份厚礼。
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的紧,远在?熙州的闻金金,一个猛子扎进荷花池里,他头顶拖着一个直径一尺多的圆木盆在?池子里游走。
木盆里坐着他的乖乖儿?青衡,青衡正是牙牙学语之际,已经断断续续能说?句完整的话了,他头顶罩着一片碧绿色的荷叶,随着木盆在?荷花池里飘呀飘。
楚怀秀的副将在?岸上起哄道:“大司农,撒手呀,你撒手啊。”
小青衡边吐着泡泡边说?道:“撒手呀,你撒手啊。”
谢宣闻言暗笑,假装把手撒开,小青衡立马一脸紧张的东张西望,大喊道:“爹爹飘走了,爹爹飘走了。”作势要哭!
金长庆在?岸边气的怒吼道:“你这个淘气包,小孩儿?家家的魂儿?还不全呢,被你吓一跳可?怎生了得?!快上来,快上来!再调皮我?就拿渔网兜你!”
谢宣一个鲤鱼打挺,将水花喷出水面,喷了金长庆一脸,金长庆一抹脸作势要骂他,这时有小厮上前来禀告道:“主子,这是此?月几重山那边递过来的消息。”
谢宣闻言,接过随从手中递过来的信纸,随意翻了两页,没甚特殊的内容,唯一算得上重磅的消息是齐璟将遣使来兴庆给平西王闻人驰祝寿。
谢宣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齐璟今年这是想起什么?来了?头一次派人给闻人驰祝寿。
无论是什么?,齐璟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正在?这时,他周遭的荷叶一阵轻晃,一只肥嘟嘟的锦鲤不小心?跃至木盆中,逗得青衡畅怀大笑。
第112章 第112章
最后一页, 是一首五言诗,题目叫《观招贤记有感》,诗做的还行?, 即便在?文翰遍地走的汴京,也能混个名头出来,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那行?字写的特?别秀奇,嶙峋落墨,风骨天成, 很有几分他爹的味道, 一看下面署名是李从庚。
随从见谢宣的目光落在?这首诗上,他不禁又说道:“汴京那边的来人说了, 几重山在?汴京很受人追捧, 文人墨客趋之若鹜, 不少人听罢戏后会提留墨宝, 这方墨宝是谢尚书赞过?的,说主子可能会喜欢。”
谢宣闻言又将目光落在?最后那首诗上, 他又重新翻了翻前面的情?报信息, 瞬间明白了过?来,齐璟名为给平西王闻人驰贺寿,实则起了招揽之心,想要自己去汴京当官。
他当即一扶额,哭笑不得。
七月流火, 谢宣带着青衡去了兴庆府。
平西王府上上下下都喜悦又忙碌,谢宣拜见了王妃后, 一出门碰到了闻人鸣, 小家伙已经长成一个小少年了,他接过?青衡掂了掂, 笑道:“又结实了不少,姐夫,阿爹阿娘天天念叨你,你再不来我可就直接去熙州抢人了。”
谢宣笑道:“哪里那样夸张,我这不是到了嘛。”
闻人鸣抱着青衡出去玩了,谢宣转身去找闻人驰。
与府里热热闹闹准备给闻人驰庆祝生?辰气氛不同的是,闻人驰本人所在?的地方永远那么庄严肃穆。
谢宣悄悄溜进来给闻人驰请安,然后坐在?大?司农的位置上,他的对面是他许久未见的楚怀秀,大?家在?商议西边商路的事儿。
自银州和谈之后,西秦与大?齐同意两国互开商路,两国在?各自境内设了特?定的商点,譬如?汴京、洛阳、凤翔府、秦州、熙州,西秦境内的西宁州、嘉峪关、敦煌、肃州、陶州,陶州以西是广袤的西域之地,问题就出在?了西域。
东边来的商队频频在?西域被人截杀,西边来的商队却能安全抵达大?齐,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其中有猫腻。
有大?臣建议说:“不若与西秦合作,让西秦为咱们的商队保驾护航,到时让他们利即可。”
薛云疏驳斥道:“不可,异族之人畏威而不怀德,西秦对实力碾压他们的兀目人都是一副阳奉阴违的面目,我们与之交往过?密未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且,西秦位于兴庆府和西域的中间,就西域那一盘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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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情?况,截杀大?齐的商队?就怕西秦人从中作梗两头吃。”
有人作难道:“依我们现如?今的实力,并不能征伐西秦,打不得求不得,可如?何是好?”
蒋先义道:“确实不能打,一旦只?有我们兴庆用兵,怕是汴京那边就要起什么心思了。”
闻人驰闻言看向?谢宣道:“敛之,你怎么看?”
“西秦迟早是要灭的,银州和谈约束的是大?齐和兀目,大?齐和西秦,至于兀目和西秦之间的关系并不受银州和谈的约束,这两个国家的关系如?主仆,西秦人暗中不服兀目久矣,可以做做这里面的文章。”谢宣凝神沉思片刻继续说道,“我们兴庆府单独对付西秦人有些吃力,若将周围国家联合起来一道针对西秦人,倒也不算难办。”
众臣道:“请大?司农明示。”
谢宣反而笑了,摆摆手道:“政事一时半会儿谈不完,我先将阿爹拉走吃碗长寿面,回来再细谈。”
闻人驰闻言将堂上的诸臣遣散,独留下谢宣和楚怀秀。
谢宣离座走到闻人驰案前,给闻人驰斟了一杯茶水道:“爹,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闻人驰挑眉问道:“多?大?胆?”
“借势剿灭西秦。”谢宣说道,“西秦终究是悬在?兴庆头上的一把?剑,无?论日?后局势怎样发展,西秦对兴庆的威胁不单单是掣肘之患那么简单的,稍有不慎便有覆卵之危,汴京那边寄希望西秦能够制衡我们兴庆,兀目那边寄希望兴庆能够制衡西秦,我们与西秦的关系是敌非友。”
“话虽如?此,一旦平衡被打破,汴京和兀目能够容得下我们?”楚怀秀问道。
“兀目无?所谓,他们只?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吞并齐室,容不下我们的只?有汴京,但汴京一旦选择和我们撕破脸,兀目的大?军立马会挥师南下。”谢宣说道,“我们要做的就是提防兀目和汴京那边联合。”
闻人驰道:“你所提的借势剿灭西秦是借哪里的势?”
“学诸葛借东风。”谢宣道,“此事是个慢工细活儿,西秦也不是铁桶一块,我们可以略施小计,离间了西秦内部野心勃勃的王公,将西秦化整为零,然后再一一击破。”
“夫君说的这股东风是?”楚怀秀问道。
“汴京那边派人给阿爹贺寿来了,这么好的时机不用白不用。”谢宣说道。
闻人驰道:“他们此举倒十分突兀,乍一看令人摸不着头脑,不过?听说齐璟想要再搞新政,便寻不到人选,银州和谈之后他对你的关注与日?俱增,这贺寿的使臣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谢宣笑道,不然光是借东风就足够我难上一难的了,如?今东风主动刮过?来,亦是兴庆之幸。
三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三人离开议事厅,楚怀秀问谢宣道:“汴京那边来人了,你再顶着这张脸出去合适?我再顶着这张脸出去合适?”
谢宣摸了摸下巴道:“别急,为夫立马给你换脸,包俊的。”
小两口拉拉扯扯就走了,闻人驰失笑的摇了摇头。
谢宣将人皮面具的展示图交给系统,让自己的系统将资料传给楚怀秀的系统,再让楚怀秀挑选。
“看上哪张脸了?”谢宣在?一旁问道。
楚怀秀:“……”她仔细看了半晌道,“这个好,最是平平无?奇,不引人注目。”
谢宣笑道:“果?然是好,跟我的新脸很有夫妻相,这就下单,就它?了。”
二人在?他们独属的院落里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收拾好,谢宣逗她道:“你笑一笑,不妨事的,别僵着嘴角呀。”
楚怀秀摸了摸自己的新脸道:“竟然可以这样逼真,真是奇怪,戴上这个面具之后我竟然不会笑了。”
谢宣笑道:“没关系的,跟我学,一二三茄子。”楚怀秀只?做出个呲牙咧嘴状!
“不笑也没关系的,冷脸将军看上去更加威武霸气。”谢宣安慰道。
二人携手来到了前厅,贺寿的来宾络绎不绝,二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闻人鸣怀里抱着小青衡,随手抄起小青衡的一只?手来冲他们招手,小青衡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块沾满糖霜的点心,不解的问道闻人鸣道:“舅舅,我阿爹阿娘呢?”
闻人鸣起了捉弄的心思道:“还没来呢。”
小青衡蹙了蹙眉头,认真道:“这可不行?,我得去找找他们。”说着便拧着身子,从闻人鸣的大?腿上滑了下来,由乳母牵着,步履蹒跚的就往外跑去。
楚怀秀刚想开口叫住他,被谢宣阻止了。
谢宣说道:“他现在?才点点大?的小人,还理解不了太多?的事儿,看到阿爹阿娘还有两副面孔呢,以为谁都可以是阿爹阿娘呢,这样不好。”
楚怀秀一想也有道理,只?是今天人多?眼杂,便命自己的副将跟在?青衡后面小心看护他。
不多?时,汴京的使臣便到了,热闹的厅堂立马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平西王妃立马有条不紊的命人设案陈香,迎接圣旨。
谢宣抬眸一看,使臣中领队的人他不认识,但陪护使臣的那个他倒熟悉的很,赫然是迟意,谢宣拧了拧眉头,心道:他怎么来了?
谢宣悄然打量迟意时,迟意亦在?悄悄打量谢宣,他到底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兴庆虎臣是何方神圣?
迟意目光如?炬,定定的扫视了谢宣一眼,果?然如?裴翎所说的那样,生?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只?是那双眼睛太令人熟悉了!!天下除了谢宣还有谁能长一双这样漂亮多?情?的金丝丹凤眼!
迟意收紧拳头,将手中的剑柄都攥的嘎吱嘎吱直作响。
主使侧眸扫了他一眼道:“迟将军,我们不是来兴庆府杀人的。”
迟意:“……”
闻人驰接完圣旨后,将汴京使臣奉为上宾,特?意命亲近的大?臣陪宴。
谢宣一直在?闻人驰身旁和闻人鸣一起应酬来拜寿的亲朋故旧。
迟意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谢宣,看他一颦一笑,看他举手投足,看他浑身的气度,发现他除了脸不像就没有哪一处不像谢宣的!
什么叫像谢宣!分明就是!
迟意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齐齐涌上心头!一时竟然不知自己该喜还是该气!
谢宣竟然背着他干了?*? 这么一件大?事!竟然不告诉他!谢宣到底有没有拿自己当朋友?!
之前他还总嫌弃裴翎哭的娘们唧唧的,而如?今他也气的想哭!想咬人!又想开心的大?喊大?叫!!
一张脸都来回扭曲的不成样子。
谢宣忙里偷闲故作镇定的偷瞄迟意一眼,见他正看着自己咬牙切齿,内心不禁一凛!他顿觉浑身寒意森森的,他不是故意的……好吧,这么说没有说服力,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瞒着迟意与裴翎的,盖因他和齐璟的交友范围重合度太高,他的好友俱是齐璟的心腹之臣,这叫他在?行?事上自然而然的就对迟意和裴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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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保留。
不是他不够信任他们,万一被齐璟寻着什么蛛丝马迹,所有人都得倒霉,他不能拿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去豪赌,所以便只?能辜负好友了。
思及此处,谢宣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眸底闪过?一丝黯然。
主使再次附在?迟意耳旁劝说道:“迟将军,这次我们真的不是来寻仇的,您再做出这么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闻人驰他们可就要起疑心了。”
迟意的目光微微颤动了一下,将浑身的煞气敛了敛,只?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饮茶。
席间,谢宣为了躲迟意,故意没来他们这桌代?闻人驰敬酒,而是将这个机会让给了闻人鸣。
平西王世子的颜面谁敢不给?众人纷纷举杯与他同饮,谢宣借机离开了众人的视线,避在?一处安静的花厅里醒酒,花厅里的侍从见是他来了,忙抬过?一张凉椅过?来,又斟了一碗谢宣最爱饮的沆瀣浆。
谢宣歪在?凉椅上,一口一口喝着侍从递过?来的沆瀣浆,他手里抱着被橘猫咬了一角的竹夫人,打算眯一会儿。
侍从忙道:“大?司农,这个竹夫人被猫儿咬坏了一点儿,容易划伤皮肤,今日?小的们忙着王爷寿宴的事儿,还没来得及换,您且歇一歇,奴才去去就来。”
谢宣点了点头,侍从拿着坏掉的竹夫人退了下去。
谢宣刚刚喝了沆瀣浆,酒是醒了,大?概是天气炎热的故,他反而来了几分睡意,遂靠在?一旁眯起了觉。
恍惚间,房门被打开了,他怀里被人塞了一个竹夫人,谢宣没有在?意,只?低声嘟囔了一句:“一刻钟后叫醒我。”
那人仿佛是应了一声,也好像没应。
谢宣睡着睡着,猛然惊醒,他甫一睁眼便瞧见了抱剑站在?凉椅旁的迟意,吓得一激灵,差点没从凉椅上翻下来,他拍了拍胸膛坐起身来道:“这位将军,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迟意勾了勾唇角道:“抱歉,无?意冒犯,刚刚来送竹夫人的随从临时有点事儿,我暂且代?劳了,鄙姓迟,单名一个意字。”
“幸会,在?下闻金金。”谢宣自报家门道,他才不信随从临时有事儿会将东西让迟意送进来呢,八成是这小子使了什么手段,好在?事情?发生?了,他也不纠结这一点儿。
迟意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圈椅上说道:“席间未曾与闻大?人单独饮上一杯,总觉得遗憾。”说着,他抛出一小坛极品九酝春给谢宣,谢宣随手接住,意态懒散的拍开封泥。
“闻大?人之名,如?雷贯耳,帝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迟意灌了一口酒说道。
谢宣笑了一下,他抬眸道:“迟将军不远千里从汴京来到兴庆,是来特?意恭维我的?”
迟意道:“只?是好奇,这样一个颇有盛名的虎兕之臣是什么样的?”
“没有长着三头六臂,普通人一个,你是不是很失望?”谢宣调侃道。
迟意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只?是依旧很困惑。”
“困惑什么?”谢宣问道。
“兴庆府与汴京相比,所差甚矣,为何闻大?人甘愿在?兴庆府为官,不愿去汴京试一试?”迟意缓缓开口道。
谢宣微微挑了挑眉脚,直白道:“看出来了,迟将军是给齐皇当说客来了。”
“不是,是我自己单纯的好奇。”迟意说道,他这句话没有说谎,他确实很好奇这一点儿。
“没办法,家在?这里。”谢宣给了迟意一个很令人信服的理由。
迟意听完之后哑然失笑道:“闻大?人倒是个很顾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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