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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长亭折柳(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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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昌公主院中,近侍的内人又添了几盏桐油纸封的灯笼。

    顾有容合上劄子,而后缓缓道:

    “眼下中书令的动作倒是越来越快了,这般急吼吼的吃相,是要把皇后之位彻底收入囊中才可罢休了。”

    “他若是真能将王氏女捧上后位,那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齐令月起身,步至角落中的那盆姚黄牡丹前,捉住花枝,俯身轻嗅,讽笑道。

    “只可惜他命不好,偏偏遇见了我。”

    “我已去信江宁,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便回长安了。”齐令月又道。

    “县主一至,这后位便是实打实地稳了,任凭中书令再如何折腾,也终究是无用功。”顾有容十分笃定道。

    先帝遗诏一直在东昌公主的手中,一旦昭白于天下,便是板上钉钉,中书令自然无可置喙。

    立江氏女为后可以,但却不能是由东昌公主来提,这样变没了讨价还价的资本,必须由天子主动提,才能让她们掌握主动权,以此换得更多的益处。

    东昌公主眉间微蹙,道:

    “但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心里有块石头终究没落地。”

    “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晚晚心里会介意。”晚晚是江式微的小字【4】,这顾有容是知道的。

    因为当初齐令月生江式微时是难产,从天亮一直折腾到黄昏,故便为她取乳名“晚晚”。

    “阿容,我有件事,还需要拜托你。”东昌公主牵住了顾有容的手。

    “你说吧。”

    “含章那丫头走了后,这尚宫之位便落在了王子衿的手里,我是见过她的本事的,不愧是中书令的亲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手腕。”

    齐令月并不吝啬对王子衿的称赞。

    对有才华的人,她向来是爱惜的,哪怕与她并不是一路人。

    “我顾虑的是,晚晚若入主中宫,她不是王子衿的对手。”

    尚宫掌导引中宫,代掌凤印,在一定程度上会掣肘中宫,更何况王子衿也是后位待选之人,她又怎会甘心后位落于他人之手?

    “你的意思是……要我将她调离尚宫局?”

    顾有容位列后宫正二品昭容,地位崇高,根基极深。

    齐令月浅浅颔首道:“嗯”。

    “好,我一定尽力为之。”

    齐令月甚少开口求她,而她也不忍让自己这个挚友失望。

    此事,她必定竭力为之。

    得到顾有容的承诺,齐令月放心了不少。

    所以现在,只需要等天子向她们折腰了。

    *

    一嘶鸡鸣声扯破了昏暗,和煦的日光落满大明宫中。齐珩方从丽景门狱回来,便径直回了紫宸殿。

    殿内早已备好了热水,他换下了深青色的常服,衣袍上沾染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充斥在齐珩的鼻尖,他竟是一夜未眠了。

    高翁早已备好了换洗的衣物,是件赤色的常服,倒是和他此刻眼中红血丝的颜色十分相近。沐浴过后,齐珩倒是没忘了一件事,他今日要与殿中省正五品尚药奉御谢晏议事。

    谢晏,字伯瑾,便是如今民间流传的“武有江谢,文看崔南”中的陈郡谢氏。

    陈郡谢氏和济阳江氏一样同是以武起家,但不同的是江氏族中儿郎俱是武将,而谢氏族中却出了谢晏的祖父谢玄凌这样的文臣大儒。谢玄凌在高宗一朝曾官拜太子少师、尚书令,门生遍布天下,素有威望。

    然则其子谢迟也就是谢晏的阿耶,倒是不似其父谢玄凌,对诗文礼乐不甚在意,反而对医术颇有研究,多肖其外祖父,谢晏的母族是医者世家,誉满杏林、妙手回春,谢晏也于其中潜移默化的受了熏陶,在医术上也算有所造诣。

    加之谢玄凌曾为齐珩之师,以如此亲厚的关系,谢晏在齐珩回到大明宫后就做了他的伴读。后来齐珩践祚履至尊之位,谢晏便在殿中省任正五品尚药奉御一职。

    殿中省掌管天子服御、饮食、安寝、出行、医治诸事,是天子之紧要事,非天子亲信、贵幸者断不可任之【1】

    虽为尚药奉御属医官一侪,但只侍奉天子。既是宫中要职,又便宜随时出宫办事。

    谢晏,的的确确是天子的心腹。

    “下臣谢晏请陛下圣躬安。”

    只瞧着与齐珩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一袭绯色官服,腰间环金带、佩金鱼符,容颜如玉,身形如松,俯身行礼,声音清透敞亮,于殿中回响。

    齐珩抬首,目光落在谢晏腰间的配饰上,金带、金鱼符本非谢晏五品之级可用的,是他特准谢晏可从四品服饰,这是齐珩对谢晏的信任,更是天子予谢氏的宠眷。

    “朕躬安,劳卿惦念,伯瑾无需多礼。”

    “臣谢过陛下。”

    谢晏这几日本被齐珩派出宫办事,原以为要好些时日方有回音,却不料谢晏动作很快,不久就回来向齐珩述职了。

    “陛下命臣所查之事已见眉目,下臣调查了原先郑后宫中余下的内人,发觉有一位内人在宫变前曾奉郑后之令返乡奔丧,所以躲过了宫变的清算,后来她躲于乡下,再不示人。”

    “下臣找到了她,细细鞫问【2】下,她方开口言及曾亲眼见过郑后将一黄纸封于内阁中,疑似先帝亲笔诏书。”

    谢晏将事情娓娓道来。

    齐珩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叩着书案,齐珩的眉目是极俊俏的,只是如今夹杂着许多思量。

    齐珩问道:“那个内人是?”

    谢晏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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