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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指囷相赠(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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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宫于长安城屹立多年,淡灰色的月辉为朱墙蒙上一层轻雾,平日的静谧终在今夜湮灭。

    含凉殿依水而建,本是纳凉的好去处,今有暗流涌动,殿门半掩着,四周亦并未添盏灯,来人持灯笼轻轻推了下半掩着的殿门,见面前一片漆黑,倒是不禁打个冷颤儿。

    江式微稍稍屈膝,提着灯笼在殿内细细寻着。

    夏日本就暑气重,偏这几日还未见甘霖,日光炽热拢着整座长安城,实属难耐。闻听含凉殿近水榭,她方来此来避暑。

    未料白日歇着,一时恍惚落了只耳坠子于此。

    然若为寻常之物便罢,偏是在尚服局籍册过的。如若落入了有心之人手中,引起了不必要的风波,她便是有嘴亦说不清了。

    她并未声张此事,以免教人给她按个“鲁莽”的声名,左右大明宫戒备森严,倒不惧怕什么贼子出入,便想着入夜自己独自来寻,也可算作消食了。

    青天白日时此殿倒也算得清凉舒畅,谁道入夜连盏灯都未奉,多了分萧索。

    教人心中发瘆。

    早知如此,翌日晨起带漱阳再寻更好,又何必她添此波折,还需加快动作,速离此地为适。

    如此思量,便往她青天里曾驻足之地寻去,步入殿内。

    其实她对大明宫算不得熟,更何况含凉殿本非主殿,她也只今日草草一歇,其内布局全已抛逐至天边。

    眼下,不过是黑夜中瞎子摸瞎罢了。

    她脚步素来轻些,提了提灯笼照向博古架后,细瞧去方发觉些许不对劲。

    博古架后面似藏一间密室。

    江式微摒着呼吸,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心石悬着,久久未落。

    窸窸窣窣,隐约像是两个人的密谈。只是她毕竟非真正的顺风耳,听不真切谈话内容。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

    城门失火,唯恐殃及池鱼。【1】

    她素不是个爱听墙角的人,此番实属无意闯入,恐惹了一身祸事,心下便决意蹑声蹑脚地离开此地。

    然她的运气向来是不大好的,想找的时候找不到,不想找时偏遇上了。

    脚下有一圆滚滚的东西正巧落入她足下,耳坠所用翡翠水润光滑,她素来钟爱。

    脚底一滑,灯笼坠地,身子后倾,倒伏于地。

    这一摔放在平时兴许不打紧,只现下闹了动静怕是惊动了里面的人。

    江式微听到了急匆匆往外来的脚步声,心中慌了起来,好巧不巧她崴了脚,根本起不得身。

    她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手心不禁冒冷汗,身子想往旁处挪一挪为前面所遮蔽。

    然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如何办,就被一个巨大的力道推至墙壁上。墙壁上的画轴硌得她后背发疼,但她依旧不敢动。

    她低首,发觉了一冰冷的剑身正搁在她的肩头,锋刃紧贴她的颈间。

    她纵然想冷静,但终究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身子止不住地打颤。

    纵然她是皇后,身份尊贵,但今日撞破了人家的密谈,身边又没有人随侍,断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她倒是生出了几分绝望。

    来者,是男子。

    一宽大有力的手掌抬起她的下巴,那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正划过她的脸庞。她的目光呆滞,心中震惊,他是...

    她顺着他的手掌抬起的弧度看去,眼前的可不就是天子么?

    月光清冷,落在他的身上,如玉的面庞,对得起他的名字。

    齐珩,君子如珩。

    江式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不敢想,一贯对她温和有礼、相敬如宾的君王,此刻就悬剑于她的颈旁。

    仿佛下一刻便能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若说平日的齐珩是温润的少年帝王,如璞玉般的谦谦君子,白璧无瑕。

    那此刻的他,与地狱阎罗将一般无二。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江式微还没有缓过神来,终是齐珩先开口冷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那声音不像他平时对她说的,他的声音总是温和含笑。

    “妾不小心遗失了耳坠在这,所以来寻的。”

    她说的是真话,早知会撞上这么一出儿,如何她也不会来了。

    齐珩狐疑地看着她,似乎并未相信她方才之语。他沉声道:“你方才都听到了什么?”

    “妾什么都没听到。”江式微当真未扯谎,她是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真的。”江式微怕他不相信,又复述了一遍。

    眸中如秋水倒映着面前之人的模样。

    齐珩喉间一动,手上持剑的力道并未减少,声音却温和了些许,不过所出之语却让江式微陷入了无尽的寒冷。

    “锦书,你认为,我该信么?”

    “锦书”二字他唤的缠绵,却仿佛又像是淬了冰。

    锦书,那是她的表字。

    她眼里涌出一些恐惧,全部落入齐珩的眼中,她在害怕。

    “我若是陛下,恐怕,不敢信。”她说的是实情。

    “所以,锦书,真的,别怪我。”

    他言语间顿了顿,眉间微蹙,语气像是在怜惜着她,但眼底却有着冷情,还有杀意。

    他真的,想杀了她。

    他其实,是很喜欢她的。

    她是他的结发妻,是他明媒正娶、临轩册命的皇后。

    他曾对谢伯瑾说过,会好好对她的。

    只是,想到了她的出身以及方才的事。他不敢赌。那么只好先委屈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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