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比如,我心悦你,无关世上弱水三千。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恰是如此。
因为他心甘情愿。
“我知道你骗过我无数次。你算计国公府,算计皇城司,算计我。你分散我的注意,暗地中指使照影阁得到了许多情报,你以为你瞒过了我,可是,我哪一次和你计较过?”
雨夜潮湿的水汽,模糊了萧云铮的眉眼。
“你唯一算错的事,便是我真的爱你。”
“唯一触怒到我的事,便是假死这件事在身边人中只瞒了我一个。”
他的手掌紧紧按住殷灵栖的肩。
“你信不过我。”
“我不甘心。”
他一直是强大的,稳操胜券的,从不会有这样脆弱的时刻,露出这样破碎的眼神。
除却她,
只有她。
爱让无坚不摧的人心生出柔软血肉。
有人在虚情假意的交锋里,不守规则动了真心。
第115章
夜雨涨秋池。
潇潇疾雨中,冷宫门前撑开一把蜡黄的油纸伞。
“娘娘,您这回能从冷宫出来,多亏了太子殿下求情。殿下仁义,昭懿公主故去后,殿下倍感手足凋敝之痛,愈发珍重与二皇子、玉安公主之间的手足之情,特向陛下请命,赦娘娘您出来,同皇子、公主团聚。”
齐妃咬了咬牙,勉强挤出一个笑,卑躬屈膝道:“这些时日,妾亦在冷宫里好生反省了一番,承蒙圣上开恩,妾日后定不再辜负圣恩,行糊涂之事。”
她将姿态放得极低,却只字不提助她出冷宫的太子。
“只一事,咱家得提点您一句,娘娘您人是被放出来了,但,陛下吩咐了,该罚的还是得罚,自此以后您的位分便从妃位降为低阶御侍了。”
“什么?”齐妃猛地抬起头,“区区末品宫妃?”
御侍之位,放在从前,给她提鞋她都不屑拿正眼看一回的。
齐妃心气傲,登时便沉不住气了:“本宫好歹也养育了一对儿女,怎能沦落为……”
“齐御侍。”太监蔑了她一眼,“您犯了重罪,能够四肢健全从冷宫里出来,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太监躬下身,鄙夷地望着她:“对谁呼来喝去的?您还以为自己是一宫之主呐?”
齐妃被淬了一脸的唾沫星子,羞愤地闭上眼。
她是世家嫡女,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都怪昭懿那死丫头!
活该她被大火活活烧死!
想到眼中钉死了,齐妃心底升起一阵残忍的快意。
她死得好,死得好!
掌事的太监宣读将圣旨宣读完毕。
“齐御侍,请吧。”
他撑着伞,转身自顾自地走了。
“留步!”齐妃愣住了。
“岂有此理!这么大的雨,你把伞带走了,难道要让本宫自个儿淋雨回宫么?”
“嗤。”掌事的太监冷嘲道,“晦气!这么大的雨,旁人都在围着火炉取暖消遣,咱家还得冒雨跑一趟冷宫办差,真是晦气!”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将齐妃独自一人落在雨地里。
齐妃气得肺疼。
她身为高门嫡女,一向养尊处优,怎能失了体面,淋着夜雨去走近半个时辰的路!
老天爷亦故意同她作对,齐妃犹豫不决间,眼前雨势越来越大。
她只得硬着头皮,踏进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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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体面、尊严,在这一刻都被脚畔泥泞一同淹没。
“昭懿……昭懿……让你死得那么早真是便宜你了……”
“若是让你落到本宫手里,本宫必教你生不如死!”
瓢泼大雨当头浇下,齐妃身躯沉重,双目迸发出怨毒的恨意。
“不愧是她的女儿,和那个女人一样死不足惜!纵使千刀万剐也难消本宫心头之恨!”
狭长的宫墙间,齐妃的身影被骤雨击打得狼狈不堪。
她扶着宫墙,无数次摔倒在雨地里,摔得一身泥泞,恨得咬牙切齿,誓要在尚存于世的太子身上发泄怨恨,全然不顾她因太子求情而得以赦免。
先皇后薨逝,昭懿公主故去,独留太子茕茕孑立,成为众矢之的。
她斗不过心思诡谲的公主,还能动不了殷承佑这个太子么!
齐妃自以为忍辱负重走过这个雨夜,便会赢得转机。
一想到今后的算计,她兴奋得按捺不住浑身颤抖。
却不知,她走出的每一步,都在那个早已“死去”的昭懿公主抛出的罗网里。
***
风雨加交。
深夜,侯府书房依然亮着一盏灯。
“笃、笃笃。”
有人雨夜来访,叩响门扇。
齐聿白攥拳抵唇咳了两声,面色苍白,低声道:“进来。”
“长兄。”齐五提着食盒过来,“夜深了,长兄还不歇息么?”
“晚间觉得精气神稍稍恢复了些,便打起精神处理了近来堆积的事务。”齐聿白揉了揉鬓角。
“厨房文火炖出的梨汤,长兄身体不好,用些润燥解乏吧。”齐五打开食盒。
齐聿白接过温热的汤盅,道:“这些时日,我身体有恙精神不济,家族中一应琐事辛苦你操持了。”
“长兄才辛苦。子授愚钝,目光短浅,做事笨手笨脚,远不及长兄处事得宜。”
“非也,你才刚刚接手,能做到这般地步已经很好了。”齐聿白看着齐五,目光甚是欣慰,“你且做着,若有难处,随时可来问我。”
钝刀子慢磨,连齐聿白自己都未意识到,他从前紧抓不放,牢牢掌握在手里的家族权柄,竟在不知不觉中被自己主动分给了齐五。
齐子授一声不吭,默默点头。
他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被昭懿公主吓的。
那个小姑娘对人心与人性掌控得太精准了。
长兄城府深沉,疑心极重,齐子授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按小公主所说去做,本是不报什么期望的。
齐子授难以置信,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族中几房叔父威逼利诱,穷尽手段也没能争夺来的家族理事权,真的在小公主的步步操纵之下,被长兄心甘情愿拱手相让,分给他了。
甚至,齐聿白还对他这个既得利益者心存感激,长兄并未意识到自己亏损了什么,反而很是欣慰族弟能为他分忧解难。
“子授,子授?”
齐聿白放下羹勺,唤他:“见你一直怔怔出神,在想什么?”
齐子授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惊吓之余,他想到了昭懿公主新给的命令。
齐聿白望着窗外雷雨交加,皱了皱眉:“说来,齐朔他们应当已经得手了,怎的到了子时也未见影卫回来复命。”
齐五心下暗叹,有他给昭懿公主通风报信,只怕长兄的人今夜回不来了。
不,应当说,那些暗卫永远也没有机会再活着回到侯府了。
“许是夜寒雨急,被困在半途了吧。”
齐五敷衍道:“长兄不必心焦,稍后我遣人去打探消息。”
齐聿白颔首,宽慰道:“有劳子授了。”
浑然不知,出卖他的人正是眼前这个最得他信任的族弟。
齐五避开他的目光,收拾了食盒。
“对了,长兄。”齐五想到昭懿公主给的命令,在齐聿白面前状若无意提及:“年底番邦进贡,万国来朝。二皇子那边催促我们尽快备好回礼,莫要在陛下面前失了颜面。”
齐聿白有些头疼,按了按太阳穴,沉声道:“知道了,叮嘱手下人赶快些。”
“二皇子的人手已经亲至绣坊那边监工几日了。”齐五斟酌着,观察长兄的神情变化。
齐聿白果然神色一凛,掀起眼帘:“他敢绕过我,连声招呼也不打,直接让自己的人插手齐氏的产业?”
齐五为难地点了点头。
“过分了。”齐聿白的脸色沉了下来。
“掌柜的说,他们不敢拦……”齐五唯唯诺诺,煽风点火:“长兄,我的人都被他们换掉了,有王府的人在,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啧,这个殷承恪。”齐聿白眉宇间划过一丝不耐烦。
齐五察言观色,见火候差不多了,谨遵殷灵栖的叮嘱,见好就收,并未再继续挑拨。
齐聿白疑心重,过度的挑拨离间只会让他反向怀疑齐五说出这番话的用意。
眼下的分寸拿捏地刚刚好。
齐五拎走食盒,行经窗畔时,趁齐聿白不备,将窗户推开一丝缝隙,吸引他的注意。
夜风灌入书房,温度骤降。
齐聿白身体扛不住,咳了两声,起身去解决问题根源。
他走至窗前,抬手将窗扇栓好,目光顺势扫过那一沓被夜风吹乱的书籍,伸手去整理。
动作忽然一僵。
放在最顶端的一册书卷,扉页几字看得齐聿白瞳孔一震。
“狡兔死,走狗烹。”
齐聿白突然心头一跳,在心底反复默念起这句话。
在他那个分不清虚实的梦里,在梦境尽头,他清清楚楚记得身着嫁衣的公主露出的嘲讽笑意:
“鹬蚌相争,殷承恪才是最后的赢家,今日他要借你之手除掉我,明日便会轮到你!”
“狡兔死,走狗烹…狡兔死,走狗烹……”齐聿白不禁低喃出声。
他头痛得厉害。
他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他是谁?家族的执棋者,还是夺嫡之争中的一枚棋子?
齐五站在门外,看着长兄那道模糊的身影,手心里出了更多的冷汗。
他愈发为小公主的手段折服。
那个小姑娘,她太了解长兄的弱点了。
疑心病,会是摧挎齐氏长公子的一剂虎狼药。
***
城郊观音庙。
两拨暗卫立在堂外焦躁不安地等候。
“谈判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牵机有些放心不下。
“按理说……对上的人是昭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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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应当不大。”雾刃经验丰富,选择相信他们少主。
两拨人支起耳朵,敛声屏气密切关注堂内的一举一动。
“咔嚓”一声脆响,突然震得耳膜一痛,紧接着噼里啪啦的一阵断裂声。
钩吻深吸一口气,警铃大作:“不会打起来了吧?!”
宿刃也被那声响吓了一跳:“不会真的打起来了吧!”
“事急从权,救人要紧,走!”
未避免发生激烈冲突,两方人手达成共识,听见动静一齐破开门冲了进去。
而后……
众人愣住了。
……场面是挺激烈。
一尊高大的神像被供奉在殿堂中,遮下半室阴影。
阴影里笼罩着被打翻的、散落一地的器具。
一对少年男女抵在神像前,在神明注视下相吻。
神圣,又充满禁忌。
误闯入的众人目睹这一幕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这是在谈判???
谁家谈判用力猛到把案几压塌的地步。
“来人了。”
殷灵栖淡淡提醒了声。
萧云铮依然没打算放开她,只是松开唇沉重地喘了几息,冷冷斥道:“出去!”
“属下知错……少主您继续……”
楚山孤愣了一下,瞬间意识到他们来得不合时宜。
照影阁一众人还立在原地。
“愣着做什么?”雾刃腿都迈出门槛了,一个箭步又闪了回来。
“姑奶奶们,待这儿多碍事,一起出去啊!”
牵机一步三回头,满眼都是担心,生怕她们公主受了委屈。
门扇重新关上。
世界终于安静了。
殷灵栖晃悠着小腿坐在桌案上,推了他一把:“让让,我要下来了。”
萧云铮没动,他俯下身,双臂撑在殷灵栖身侧,就这么将人紧紧抵住,禁锢在胸膛前。
“怎么算?今日之事,公主还没给出我想要的答案。”
殷灵栖仰起脸,歪着脑袋望他:“如果我说,不喜欢呢?”
口吻轻松,似是在开玩笑。
这话问得实在薄情。
萧云铮微微颔首,黑眸染上一层雾。
冰冷的指尖轻轻抚过她微肿的唇,触碰留下的吻痕,青年嗓音低沉,幽幽道:“别这样,昭懿,我被逼疯的样子,你不会想看到,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你也不会想要知道。”
“何必呢,如你所见,我是个心思很坏的姑娘。”殷灵栖笑吟吟的,从容坦然。
死对头游离在理智与发疯的边缘,伸手掌住她的脖颈,增了几分力道,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没关系,你非好人,我非善类。”
你我天生一对。
她与太子,兄妹二人一个在明吸引火力,一个在暗搅弄风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二皇子哪能斗得过她?齐氏危矣。
萧云铮极尽克制,手背上青筋明显。
他说服自己,用仅剩的一点耐性,忍住忍着质问殷灵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清楚,换一个态度来面对今夜这一场重逢。”
“你生气了吗?”殷灵栖眨了眨眼睛。
“没有。”他面色阴郁,矢口否认。
“可是我觉得,你快被我气疯了。”
“……”
殷灵栖仰起脸笑了笑,出其不意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萧云铮一怔。
他回过神时,殷灵栖已经溜了。
仅仅只是一个吻,一个蜻蜓点水般极轻的吻,便让他的怒气霎时烟消云散。
凭什么?
凭什么!
萧云铮皱起眉,指腹狠狠蹭过唇角。
一点口脂的清甜气息在唇齿间化开。
好吧,滋味是有点甜。
第116章
当朝太子休沐日遇刺,这桩案子明面上归给皇城司查,实际上落到了楚山孤手里,毕竟枭是发源于江湖的杀手组织,楚山孤处理起来更得心应手。
不过本质上似乎没什么区别,一黑一白两股势力背后的掌权者都是萧云铮。
殷承佑本人没什么想法,遇刺这事儿在他预料之中。自打皇妹昭懿“故去”后,他这个单打独斗的太子注定要成为众矢之的,因而在“皇城司”的人过来同东宫碰面时,殷承佑情绪稳定,整个人显得很是平和。
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萧云铮打量着他:“殿下不该是如今的反应。”
太子足够稳,但远远不够狠。
这也是天策帝对小女儿青睐有加的原因,她的心境,哥哥大概一辈子也学不来。
“孤……应当如何?”
殷承佑有些怵萧云铮。
相仿的年纪,萧云铮和他全然不是同一类人,锐利的目光一扫,心底跟明镜似的。
他与妹妹是同一类人,殷承佑心想。
有的人是天生的上位者。
“殿下有所隐瞒。”萧云铮看出了他的犹豫。
殷承佑唇角动了动,心虚了。
他知道萧徵对妹妹的心思,可昭懿假死脱身这事儿却瞒了萧徵许久,一边是好兄弟,一边是自己唯一的妹妹,殷承佑有些惭愧。
萧云铮当然看出了太子的愧疚。
他今日过来,正是要利用太子的愧疚去间接影响殷灵栖。
他开始给太子下套。
“公主不在,殿下这里冷清了许多。”
太子微微颔首:“东宫不比公主府热闹。”
“公主府的确热闹,有面首数十人尚未分散归家,仍豢养在府上。”
萧云铮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水,抬眸望向太子。
“听闻由与公主交好的翰林探花柏逢舟打理。”
殷承佑被套路住了:“竟有这样的事,孤先前倒是不曾在意过……公主府交由慈姑统管便也罢了,怎么会再由外男插手。”
“大约是他十分得公主信赖吧,不像臣,颇为公主提防。”萧云铮意味不明。
“这可真是……”太子有些头痛,歉疚地避开萧云铮审视的目光。
本来妹妹的事瞒着萧徵已经足够让他内心不安了。
“稍后,稍后孤便派宫人去接替那柏氏书生,协助慈姑打理公主府,至于昭懿府上豢养的那些面首……拘着一辈子也不合适,趁着年轻力壮,还是放出府各自归家吧。”
“殿下英明,如此,甚好。”萧云铮唇角勾出一抹淡笑,把盏朝太子扬了一扬,略表敬意。
该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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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的确确与殷灵栖是同一类人,都将攻心一张牌玩得游刃有余。
萧云铮从来不会坐以待毙。
凭什么那群花枝招展的面首可以光明正大地同小公主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凭什么柏逢舟能够得到她的信任。
那些男人真碍眼,萧云铮心想。
不论真实身份如何,他们都得消失。
***
殷灵栖一只脚刚迈进东宫,瞬间便察觉出气氛不对。
“东宫今日来过什么人?”她问太子侍从。
侍从被打点过,将头埋得极低,只道:“回公主的话,太子殿下今日并未见客。”
殷灵栖将信将疑。
殷承佑听着动静,走了过来:“来了只在宫门前站着做什么,怎么也不过来殿内说会儿话。”
殷灵栖见兄长好端端地站在眼前,没遇到什么意外,便敛起了疑虑。
她又快乐地跑了起来,烈日最盛时,斑驳日光落在裙裳上,追逐着轻快的身影,让人心动。
不用问也知道,这么高的兴致,肯定又冒出了什么顽劣的心思。
果然。
“朝中不日或将有人上奏弹劾殷承恪,估摸着只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捅出来也只是为了敲打他,杀一杀他的气焰。”
“谁干的?”殷承佑抬眸。
殷灵栖偏了偏脑袋,手指自己:“我。”
殷承佑无声一笑。
“还有,齐聿白会向东宫示好,哥你看着办,面子上过得去就成,也不用给他什么好脸色。”
“齐氏长公子会向孤示好?”殷承佑不信,“承恩侯府是齐御侍的母族,长公子与二皇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为何要得罪二皇兄,来投奔孤?”
殷灵栖指了指自己:“还是我做的。”
她接过殷承佑递来的果子,抱着嚼了嚼,像一只进食中的小松鼠。
太子撑着下颌看她。他对妹妹的印象永远停留在人畜无害的幼崽时期。
即便殷灵栖在他面前捅别人刀子,太子也只会觉得,妹妹好可爱,那一定是别人有错。
也因此,他心甘情愿置身明处,吸引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让妹妹死遁脱身,在暗处筹谋。
兄妹二人互相配合,自此以后,京城中发生的种种阴谋诡计,没有人会怀疑到那位“早已与世长辞”的昭懿公主头上。
“说到承恩侯府,你离开的这些时日,孤听闻齐氏那位长公子倒是十分惦念你,时常徘徊于公主府前,入夜后久久不去。”
殷灵栖听笑了:“他惦念我什么?生前富贵还是身后荣耀?”
太子哂然:“父皇的眼光虽然看偏了,但这齐聿白确实是个人才,先前罗列的诸条罪名皆被他设法避了过去,明面上损失惨重,但实际上并未动了家族根基。”
他替人试探口风:“如若当初婚约未退时,他便对你回心转意,颂颂,你还会坚持退掉侯府这门婚事吗?”
“没有如果。”殷灵栖道,“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永远不要相信一个男人能悔过自新浪子回头这种鬼话,这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再者说,我对于谋得齐氏家业的兴致远远大过他这个人。”
太子微微颔首:“如此,孤便放心了。”
“哥放心什么?”殷灵栖觉得兄长今日莫名其妙。
太子朝一侧望了一眼:“那日孤去探望了外祖。”
“我知道啊,”殷灵栖嚼了嚼,咽下甜糕,“我听外祖说了,你还把萧云铮一起带过去了。”
害得她被人盯上踪迹在外追了一天一夜。
“嗯,”太子捏住茶盏的指节紧了一紧,“外祖对他很满意。”????
谁满意?
满意什么?
殷灵栖抬眸,奇怪地望着兄长。
“孤有些唏嘘,想当年,以父皇之成就,尚且入不了外祖的眼。”
殷灵栖听出来话中深意了。
她放下糕点,凑近太子,审视:“不会是你把我的行踪透露给萧徵的吧?”
她又逼近一寸:“害我在外逃奔一宿,哥,是你在大义灭亲吗。”
“此话何解?”太子被她盯得一脸迷茫。
“萧徵见到我了。”殷灵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让殷承佑听个清楚。
“什么?!他知道你还活着!”太子下意识朝一侧方向看过去。
“你在看什么?”殷灵栖瞄到了殷承佑的眼神。
殷承佑垂眸,抿了口茶水佯装淡定:“没什么,然后呢?”
殷灵栖话音顿了顿。
匿身一侧的人亦被勾起了兴趣,侧耳倾听,好奇她会说什么。
殷灵栖坦诚道:“我把他给亲了。”
太子惊得一口茶喷了出来。
“你……你亲了萧徵……”
身旁侍从慌里慌张为太子擦净衣襟。
“无碍。”太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难怪,难怪……”殷承佑以手抵额,总算想明白今日这一个两个是怎么一回事了。
“颂颂,孤有事要告知你。”殷承佑郑重道,“你府上豢养那些面首,孤已经以东宫的名义派人去将他们遣散了。”
“没这个必要吧,”出乎他的预料,殷灵栖竟也没生气,“虽然说父皇要给我安排佳丽三千,但公主府空置的厢房极多,多安置些人口也是装得下的,倒也不必驱散旧人。”
“什么佳丽三千?”茶盏递到唇边,太子一怔。
“咦,父皇没和你说这事儿吗?我以为哥已经知道了。”
殷灵栖圈起三根手指,欢快道:“公主府的宅邸太大了,我嫌府上空旷,没什么鲜活气,父皇答应我,等我恢复了公主的身份,再给我拨来这个数量的面首。”
太子手一松,直接失手打翻了茶盏,绣袍都被热茶浇湿了,袅袅升腾起热气。
他顾不得襟前滚热,又一次下意识朝某个方向看去。
“哥你究竟在看什么。”殷灵栖侧首。
太子撩起被热茶浸透的袍裾,匆匆站起身:“衣袍都被茶水浇湿了,孤去换一件。”
“需要这么大惊小怪吗?”殷灵栖看不懂兄长,“面首养在公主府,又不是东宫,哥在害怕什么?”
她双手托着脸颊,转头去问东宫侍从。
侍从心虚地移开视线。
“把脸转过来,本宫问你话。”殷灵栖越发觉得东宫今日的氛围古怪极了,她从踏进门槛的一瞬间便察觉这里的人心里有鬼。
“本宫问你,太子近来可有见过什么人,听过什么话?”
“奴才不知。”侍从瑟瑟发抖。
殷灵栖这回彻底被勾起了疑心。
她起身朝殷承佑屡屡看向的方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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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东宫侍从想叫住她,欲言又止。
好奇心害死猫。
“喵呜。”雪团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雪白的身影自眼底闪过。
与此同时,殷灵栖被一只手猛地拽了进去。
“又见面了,公主。”萧云铮紧攥着她,“别来无恙。”
殷灵栖总算是看透了今日这莫名其妙的一切。
“你给我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萧云铮皱了皱眉:“就不能是太子被我的真情实意打动了么。”
殷灵栖:“……”
“以东宫的名义,动我府上的面首,殿下还真是知人善任,人尽其才。”
萧云铮注视着她:“臣优点多着呢,也未见公主肯多看两眼。”
“公主喜欢做交易,你能和齐五合作,为什么不能和我合作?”
“筹码呢?条件呢?”殷灵栖问。
“我能帮公主得到想要的一切。”
殷灵栖笑了笑:“礼尚往来,殿下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萧云铮垂眸直直望着她,深邃的眸底涌出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
他那眼神分明什么都没说,但用意已然明了。
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
殷灵栖读懂了,但她是心地顽劣的无情道集大成者,致力于破坏风花雪月。
“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小公主摊开手,诚实道。
萧云铮并不受挫,问:“待会儿还要见什么人吗。”
“嗯。”殷灵栖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唇上遽然一痛,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殷灵栖抬指擦了下唇瓣,发觉被咬出了血。联想到上一句话,她知道萧云铮是故意的。
“咬得这么凶,你属犭……”
话没说完,锁_骨一凉,那枚被殷灵栖扔到水底避火的玉坠又戴回了她颈上。
“能找回来,就别再不小心弄丢了。”
萧云铮同她说,又似添了一层含义,在对自己说。
“我决定的事,一向势在必得。”他眼神透着强势的侵略性,目光掠过她的脸颊,停在唇上。
“万一在我这儿栽了跟头呢?”殷灵栖插科打诨。
萧云铮眉峰一挑,反问她:“你敢不敢和我赌?”
殷灵栖不作声了。
“我有的是耐心。”他看向殷灵栖的眼神冷静又疯狂。
殷灵栖蹭了蹭唇瓣上的血珠,致力于拆台:“真的吗,那你这是在急什么?”
萧云铮薄唇紧抿,静了一瞬。
他俯下身靠近,眸色愈暗:“我也不是次次都有耐心。”
他掌住殷灵栖的后脑,在她唇上恨恨地咬了一口。
“总有一天,看见我被你彻底逼疯,你就高兴了。”
第117章
一场秋雨一场寒。
得益于室内助眠的安神香被人动了手脚,齐聿白夜间根本睡不踏实。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养病期间睡也睡不好,神思萎靡,齐聿白整日里恍恍惚惚的,有心处理公务,却无力撑起精神,不消两刻钟便会头晕眼花。
家族事务迫不得已都推给了齐五打理。
郎中近日来得频繁,说长公子癔症愈发严重了。
以至于齐聿白自个儿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譬如他梦中真真切切看到,自己挽弓搭箭,射死了逃婚途中的昭懿公主,醒来便会惊出一身冷汗。
“长兄是又梦魇了么?”齐五安安静静地坐在外间等候多时,听见动静,便起身过来查看。
“看来医馆开的药并无什么良效,长兄不若再换个郎中来诊脉?”
齐五扶着他自榻上坐起来,一松手,发觉长兄背上被冷汗浸透。
齐聿白披衣,摇了摇头:“身体倒是不似从前那般虚弱,只是忧思过重,睡不踏实在所难免。”
“长兄还惦念着公主?”齐五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斯人已逝,长兄节哀。”
齐聿白沉默许久,忽然问他:“子授,你相信人真的会有前世今生么?”
“兄长何出此言。”齐五不明所以。
“没什么,或许是我病久了,会胡思乱想了。”齐聿白抵着鬓角,疲倦地按了按。
昭懿啊昭懿,生前同他作对,身殒后还能扰得他不得安宁。
齐聿白闭目缓了缓愁思,抬起头,问:“子授今日过来见为兄,有何要事?”
齐五欲言又止,面露为难。
齐聿白脸色沉了下来:“说。”
“朝中上任的家族子弟,被二殿下撤去了好些,都换成了王府亲信。”
齐聿白神色一紧:“殷承恪这是什么意思。”
齐五摇头,为难道:“我手下有几支商队,岁末要回京做买卖,遣人去求见二殿下,想要户部行个方便,却都被殿下打发人驳了回来。”
齐五看着长兄愈发凝重的面色,小心翼翼道:“兄长,你说,二殿下是否在嫌弃侯府式微?先前出了不少事,齐氏一门名声跌宕,二殿下担心圣上迁怒于他,便想撇清干系,悄悄地将侯府给踹了呀。”
“不许胡说。”齐聿白冷声训诫他:“齐氏是殿下的母族,血脉相连,往日侯府帮扶他许多,殿下断无过河拆桥之理!”
“长兄教训的是,愚弟受教。”齐五谦卑领受,“既是血脉相连的亲族,想来殿下亦不会薄待了侯府,朝中事宜兴许只是正常的官员升迁变动罢了。”
无心插柳。
齐聿白目光微微一动。
齐五审时度势,继续道:“好在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在户部奔波时,恰逢太子殿下去往六部考核,便差人去帮忙对接了商队的要务。”
“太子愿意帮你?”齐聿白皱了皱眉。
“是,我见太子殿下待人宽和,倒是很好相处。”
齐五言外之意便是二皇子殷承恪心比天高,难对付得很。
齐聿白起了疑心:“昭懿退婚一事闹得侯府下不了台面,太子为何愿意不计前嫌帮你?”
齐五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同侯府作对的人是昭懿公主,可昭懿公主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啊。”
齐五娓娓劝道:“少了公主从中作梗,长兄又何必担心太子会因她而迁怒于您呢。”
齐聿白眸色深沉,谁才看不透他内心在想什么。
齐五点到为止,不再多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的存在,便是潜移默化地慢慢影响长兄的判断。
齐五告退了。
齐聿白翻着书籍打发时间,他精神不好,不多时便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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