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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逃婚(第2页/共2页)

身体去坚持。

    她想,只要能出宫便好,溪流,丛林,草原,高山,无论去到何处,无论死在何地都可以,都可以……

    她不想再回到那座冰冷的囚室了。

    那里太黑、太黑了……

    “开城门!本宫是…是昭懿公主……”殷灵栖精疲力尽,已经没有多余力气去高声呼唤守门将士了。

    守卫相互对视了几眼,遵从公主命令,分散开来正准备打开关卡。

    “关城门!太后懿旨!活捉昭懿公主,不得放其出宫!”

    禁军来得比她预想的更快,这便追了上来。

    “快关城门!”

    强而有力的铁骑声逐渐逼近,彻底踏碎了殷灵栖最后一丝求生的念想。

    城门在她眼前紧紧关闭。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殷灵栖只觉天旋地转,力竭自马背摔下。

    泪水一滴一滴砸在地面,她呜咽着崩溃痛哭。

    守卫不知发生了什么,便欲伸手去扶起公主。

    “别碰我!”

    殷灵栖甩开他的手,苍白的脸上泪痕成行,眼底写满了惊恐。

    她踉踉跄跄站起身。

    前后皆被围追堵截,似已至绝路。

    殷灵栖突然提起裙裾。

    守门将领尚未回过神,便看见一抹灼红身影似浴火的凤凰,自眼前闪过直奔城楼之上而去。

    “公主!”守卫惊呼。

    “昭懿!”策马追来的齐聿白目睹这一幕,心底蓦地生出不好的预感。

    殷灵栖奔上宫城最高处,站在城墙边缘。高处不胜寒,火红嫁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翻飞着飘往天际,同赤色夕阳相融。

    这里是她能到达的最远地方了。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但……

    齐聿白追上城楼,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公主已经无路可退了,逃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朝殷灵栖伸出手:“过来,同臣回去成婚。”

    “逃?”殷灵栖忽然笑了,“我没想逃掉啊。”

    她回身俯瞰着高楼之下广袤无边的疆土。

    “如你所言,整座皇城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又能逃去哪里?”

    齐聿白注视着她,重复道:“颂颂,只要你肯随我回去成婚,我可以既往不咎……”

    殷灵栖的笑声打断了他。

    “齐聿白,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你输了。”她突然说。

    “你以为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逃生?不,从决定逃婚那刻起,我便清楚自己不会有生还的机会了。”

    “我拼命逃脱你们的追捕,目的只有一个,拖延时间将绝笔信送出去。”

    “绝笔信?”齐聿白面色微寒,缓缓收回了手。

    “起初,我试图面见皇兄,让他阻止这桩婚事。可是方才逃生途中,我忽然想明白一件事,他是大晟的皇帝,耳目遍布天下,你以为,仅靠你的三言两语便能瞒着他将我囚禁如此之久?”

    她唇角的笑消失了:“我们都想错了,鹬蚌相争,他才是最后的赢家。今日,他要除掉的是我,明日便会轮到你。”

    她抬起手,露出指尖伤口:“外戚干政向来是帝王大忌,皇兄这时正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说,若是皇兄收到我临死前写就的血书,何愁讨伐齐氏一族师出无名?”

    齐聿白身后众人闻言陡然一静,而后陷入骚乱。

    “肃静!”他厉喝一声,咬着牙道:“皇宫四方守将不会放行,无人能将消息送出去!”

    “谁说一定要让人来送?”殷灵栖望向空中徘徊的鹰。

    该说不说,死对头帮了她个大忙。

    萧云铮为人桀骜不恭,尤擅驯服烈马猛禽,宫中鹰隼皆出自他之手,可护主,可传信。

    她这个皇兄委实愚钝,只将鹰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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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重回宿敌黑化时(重生)》 2、逃婚(第3/3页)

    宠养于宫苑之中,并未发挥其真正作用。

    殷灵栖怕极了萧云铮身边那只金雕,从前偷偷收买摄政王府的人学了御鹰的技巧,没想到,竟在生死攸关之际派上用场。

    “神机营听令!速往行宫,务必拦下一应信件,”齐聿白面色铁青,声音颤抖,“不然我们都得死!”

    “来不及了,”殷灵栖望着他笑,“算算时辰,绝笔书早已出了京城。”

    “齐聿白,不会太久,短则几日,多则一月,总之你活不过这个秋天。”

    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倘若是在从前,或许殷灵栖能有更好的办法,可是如今的她经历了接二连三的打击,那么多人为她而死,殷灵栖已然心力交瘁,不想再等了。

    她的目光透着濒死前的平静,扫过眼前每一张面孔。

    “你,还有你,你们所有人都要为死于手下的冤魂陪葬。”

    殷灵栖挪动脚步,面朝宫墙之外张开手臂。

    “殷晟皇室没有怕死的懦夫,本宫宁死也不愿再受屈辱。”

    她回首对着齐聿白笑:“世事弄人,你看错了皇兄,我看错了你。”

    “杀人偿命,血债血偿。”

    “齐聿白,来地下陪我。”

    火红嫁衣于疾风中翻飞,殷灵栖阖上双眼,即将自高处跌落。

    她的尾音轻飘飘消失在风里。

    咻——

    一支利箭倏的阻断了她的脚步,穿胸而过,推着她踉跄撞上城墙。

    殷灵栖身子一僵,垂眸望着穿透身体的箭矢,难以置信地转过身。

    齐聿白手执长弓瞄准她,眼底血丝密布交织着种种复杂情绪,透出被仇恨与难以言喻的情感扭曲的疯意。

    “你宁愿一死也不愿同我成婚……”

    “一心求死是么?”

    “好,我亲手成全你。”

    箭矢周围的血迅速黯淡发紫,为了确保能杀死她,齐聿白甚至在箭上淬了剧毒。

    殷灵栖眼底蓄满了泪水,眼睫一垂,泪珠簌簌滚落。

    好疼……

    她是先皇最为宠爱的小女儿,被宠着呵护着长大,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前哪里吃过苦头。

    可如今……

    早已被背叛与屈辱伤透。

    沉重的疲倦感袭来,殷灵栖闭上眼,倒了下去。

    凤冠坠落,满头珠翠四下飞溅碎了一地,又被她的鲜血染红。

    齐聿白的箭偏了,没能一箭命中心脏。

    殷灵栖只能在漫长的等待中祈求毒药快些发作,给她个痛快。

    意识昏昏沉沉,昏昏沉沉。

    她只觉身体格外沉重,似是身处深渊间,不断下坠。

    不知过了多久……

    身子忽然一轻,殷灵栖感觉自己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

    她艰难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中,殷灵栖看到了一张久违的熟悉面孔。

    “萧……”

    殷灵栖已经说不出话了,毒药催动下她只略微开口,口中便会不断涌出鲜血,疼得她钻心蚀骨。

    “你……”

    她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云铮不该回来。

    更不该在此时回来。

    连殷灵栖自己都忘了曾经揶揄萧云铮的话:

    “预祝殿下此战大捷,凯旋而归。本公主的婚期定在明岁秋末,殿下若能顺利还朝,说不定还能来得及喝上一杯本宫的喜酒。”

    她那时笃定萧云铮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日之内击退北狄,那远非人力所能及。即便真的有神迹发生,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立即班师回朝,驻军封地按兵不动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功高盖主,封无可封,赏无可赏。

    届时的皇城有什么在等着他,人人心知肚明。

    她这样想,身处权力中心明争暗斗的每一个人都这样想。

    可萧云铮还是回来了。

    赶在她大婚这日回来了。

    殷灵栖想不明白,也不打算继续思索缘由。

    她的目光被钉死在廊柱上的齐聿白吸引去了。

    萧云铮掷出的银枪贯穿齐聿白脖颈,捅出血窟将人死死钉上廊柱。

    齐聿白早已断了气。

    殷灵栖有些茫然,她没想到片刻前尚能对她造成威胁的未婚夫竟会先她一步殒命。

    人算不如天算啊……

    殷灵栖唇角扯出淡淡笑意,眉间舒展开,而后又紧紧蹙起。

    她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流逝。

    殷灵栖最后艰难地抬起眼,望了望眼前男子。

    她同萧云铮斗了这么多年的气,没想到临了会在针锋相对的宿敌怀中闭上眼,结束窝囊又短暂的一生。

    意识不断下坠,越来越重……

    而后,

    耳畔风声蓦然刹住,殷灵栖缓缓闭上了眼,彻底陷入死亡的寂静之中。

    周遭兵戈之声不休不止,不断有人浴血倒下,整座皇城沦为人间炼狱。

    萧云铮抱着她自尸山血海中穿过,渐行渐远。

    许久,他终于垂下眼眸。

    殷灵栖静静躺在他怀里,面色惨白,早已断了生息。

    萧云铮忽的被拔走全身力气,颓然跪地。

    残阳如血,映照着那道跪地的笔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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