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天魔的。
浮云似是看出了鹿临溪眼中的忧虑,一时握住她的双手,轻声说道:“祈泽随他们一同去了,如果有什么情况,明日他会告诉我们的。”
鹿临溪点了点头,望着浮云问道:“今晚你留在这里吗?”
“嗯,明日我与你们一起!”浮云说着,抬眼望向了远方,“今夜我就守在这里,省得明日出发之时又有人要为难你们。”
鹿临溪:“浮云,谢谢你……”
“什么谢谢?”浮云微微皱了皱眉,认真说道,“不是很早前就说过了吗?你我之间不说谢字。”
“好好好!”鹿临溪弯眉笑道,“好浮云,我真是爱死你了!”
她说着,又一次用力抱紧了浮云。
浮云回应着她的拥抱,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直到这个长长的拥抱结束。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浮云轻声说了一句:“小溪,明天也许不会有时间道别了。”
“……”
“我舍不得你,但我也知道,人间的那段日子回不来了。我啊,才没有你想得那么迟钝呢,早在你天天追着谢无舟吵吵闹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就算我们还是当初那两只小鹅妖,也终归会有分别的一天。”浮云说着,轻轻感慨了一句,“如果明日一切顺利,你会随谢无舟回到魔界,往后我们大概不会再见了。”
鹿临溪一个没有忍住,让那不争气的眼泪湿润了双眼。
然而浮云只是笑着牵起衣袖,为她轻轻擦去了眼角的泪珠,无比认真地把话继续说了下去:“虽说这一次也是分离,可我并没有像上次那样难过,因为我知道,你还活着,只是去了一个我去不了的地方,谢无舟会好好待你,你一定能过得很好……只要你好,我就会很开心。”
“浮云……”
“鹿临溪。”浮云万分珍重地念着她的名字,忽而歪了歪头,笑着向她问道,“你会来看我的,对吧?”
“我会!”
她想,浮云对她而言,早已重过了朋友二字。
无论日后去到哪里,她都会永远把这样一个人放在心里。
就像她相信,浮云心里也会一直一直想念着她,无论相隔多远都不会改变。
那天夜里,鹿临溪没有半点睡意。
她和浮云一起坐在窗边,望着天边的星月,轻声聊了许多从前的事。
其实都不是什么有趣之事,不过她们从前还在鹅圈里被人饲养的时候,就总是这样望着天空聊一些很无聊的事,那么没意思,却又那么不厌其烦。
只是天还未亮,这样的闲聊便被前来督促他们出发的人打断了。
鹿临溪不认识这些神仙,但总觉得他们一个个说起话来都趾高气昂,让她感觉怪不舒服的。
她知道,这些神仙其实就是看不起魔族。
曾经她还是“云杪”之时,这些家伙对她别说有多客气了。
鹿临溪一脸无语地冲那神仙翻了个白眼。
为了给谢无舟省点力气,她摇身变回一只大鹅,拍拍翅膀飞进了他的怀里。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会回到那个被怨气笼罩得不见天日的尸山血海。
她非但故地重游了,带她回来的人竟然还是当初她拼了老命,把自己灵根拆得一瓣一瓣的,这才终于送离了此地的谢无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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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于无形之间笼罩此地,令人完全无法飞行的结界,终于是在几日前被彻底解除。
天边怨气淡了许多,日光透过稀薄的怨气,朦朦胧胧照进了那座曾经无光的孤岛。
众神伫立于云端,血海翻涌于脚下。
纵使与那血海之水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鹿临溪仍然感到心里发怵。
朦胧血雾中,怨气凝成的蜃楼遥遥悬于海天之间。
漫天怨气与魔气交织着将这悬空的楼阁萦绕,那好似染了血色,又如岛上尸木般暗沉的外墙,森冷得让人望而却步。
沈遗墨回身看了谢无舟一眼,而后先一步飞向了那座蜃楼。
浮云见了,连忙跟了上去。
鹿临溪仰头望着谢无舟,刚想问他会不会害怕,便见四周之景模糊了一瞬,再次清明之时,她已随他一同落在了那座蜃楼的入口。
海风很大,掀起一阵又一阵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血色海浪,好似也想登上这座海上蜃楼一般,一次又一次向上翻涌着。
谢无舟怕不怕她不知道,反正她现在感觉挺怕的,怕得下意识往谢无舟怀里多钻了几分。
只是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来保护人的,不是过来被人保护的,于是当即深吸了一口长气,跳回地面,幻回人形,万分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
就在鹿临溪回身之时,浮云与沈遗墨二人已然落地站稳。
只见四周缓缓升起血色的黑雾,缓缓将这眼前蜃楼彻底裹挟在内,隔绝着蜃楼内外所有的视线与声响。
随着一个喑哑沉闷的笑声于天地之间幽幽回荡起来,眼前那扇紧闭的蜃楼大门缓缓向外敞开。
它腐朽而又老旧,每一寸挪动都伴随着无比刺耳的响动,似还有干涸了的血块向下掉落。
鹿临溪不得不感慨,这天魔还真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家伙呢,就连赌命都要追求非常符合它气质的鬼屋似的氛围感。
这大门是彻底敞开了,可是从外往里看,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除了怨气就是魔气,完全看不见里面到底有什么。
这是在邀请他们进去吧?
如此明晃晃的陷阱,装都懒得装一下,可他们还是没有别的选择。
“一般来说,这种门里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鹿临溪小声嘟囔着,忽见谢无舟走了过去,一时连忙跟了上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生怕门里有无数个小空间,一旦没有紧紧牵在一起,就会被这些空间强行分开。
这种情况她在小说里见得多了。
说到底,天魔想要夺舍,八成是得先诛心的。
蜃楼既是怨气凭空凝聚而成的,很有可能是一种可以随意变换的幻象空间,最适合扰人心智了。
鬼知道天魔存了什么坏心思,准备以怎样的幻象对付谢无舟。
万幸,谢无舟曾经惧怕的一切她都已经见过了,要是这幻象仍是那段过往,那么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该有办法应对。
鹿临溪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间已随谢无舟进入了蜃楼。
忽然之间,四周之景彻底变换。
浮云和沈遗墨都还未跟来,身后腐朽的大门已然消失不见。
这里并非什么楼阁,只是一个看上去十分陌生的居所。
鹿临溪:“我们是不是和浮云他们分开了?”
谢无舟:“嗯。”
心中所想得到了确认,鹿临溪不由得将谢无舟的手腕抓得更紧了。
谢无舟见她害怕,不禁笑道:“红线未断,天魔无法将我们分开。”
“最好是这样!”鹿临溪说着,大着胆子四下张望了一圈。
她现在所处之地,好像是一间书房,屋外有一个不小的院子,院内有一处莲池,莲花开得很好,隐有仙气缭绕其间。
此处看上去应是仙家居住之地,不过这天高云远的,半点不像是在天界。
这是什么情况呢?怎么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还以为进来的瞬间会看见尸山血海就在脚下呢,结果竟然来了这么一个看着就很岁月静好的地方。
最关键的是,这个地方她是完全没有见过的。
“这是什么地方啊?”鹿临溪随口问着,抬眼却见谢无舟眼底闪过了一丝茫然。
茫然过后,他不由皱了皱眉,眼神愈渐游离。
第93章
这个地方,谢无舟似乎是认识的,可他的眼里明显有些陌生。
那种陌生不是从未来过的陌生,而是曾经似曾相识,却不管怎么努力也寻不到几分记忆的陌生。
有那么一瞬,鹿临溪甚至在谢无舟眼底看见了一抹稍纵即逝的怅然若失。
他已经很努力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了,可鹿临溪还是看见了。
她想,她或许能够猜到这是什么地方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是谢无舟曾经的家,是他来不及记下就已被无边孤寂彻底模糊了的记忆。
她望着谢无舟沉默了许久,忽然晃了晃他的手臂,轻声说道:“我们四处看看吗?”
谢无舟:“好。”
鹿临溪在书房里走了一圈,而后转身去到了外头。
这院子不小,两侧有回廊,不知通往何处。
莲池之中有鱼,一只白羽蓝喙的仙鸟飞过,徘徊于莲池之上扑扇了几下翅膀,也不知洒落了什么东西,好似点点星光飘在池面,鱼儿们纷纷靠了过来,开合着小小的鱼嘴,吧嗒吧嗒争抢了起来。
鹿临溪有些好奇地站在池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鱼儿们把那些“星光”吃完,下潜着四处散去,这才回过神来,抬眼望了望四周,随便挑了一个方向,伸手指了一下。
“去那边吧?”她说着,也不等谢无舟回应,便拉着他走上了右侧的回廊。
回廊沿山石向上蜿蜒,不知要将人引向何处。
她只知道,途中有草木、山石、河流,河水自上而下流淌出如帘的水瀑,仙鹤落在水流平缓之处,稍停片刻后又翩然远去。
这里不是一处寻常的宅院,一切都是依顺山水走势修建的,房屋也好,回廊也罢,就连半途的凉亭,都与山水浑然一体。
鹿临溪走在回廊之中,遥遥望着四周之景,不由心生感慨。
如此居所,实在是太符合她对世外仙人的想象了。
远方忽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动静。
她稍稍愣了一下,便见一群五颜六色的小鸟飞了过来,吓得她瞬间瞪大双眼,屏住了呼吸。
她本以为这些小鸟是来逐客的,直到它们吵吵嚷嚷着自她旁侧掠过,甚至好几只从她身体上穿了过去,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在此处是并不存在的。
或者说,不存在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一片幻想。
鹿临溪扭头看了谢无舟一眼,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你对这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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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吗?”
谢无舟若有所思地望着那远去的群鸟,轻声应道:“……有点。”
“这是你曾经的家,对吗?”鹿临溪试探着问道,“天魔为什么把我们带来这里?”
谢无舟没有应答,鹿临溪抬眼望了望向上的长廊,又一次继续向前走去。
回廊末端,是一处断崖。
断崖位于云间,却依稀可见远方那一望无际的海。
鹿临溪往前走了几步,只见脚下忽然亮起一个光阵,只一瞬便将四周尽数笼入其中。
她下意识想逃,却见光阵之中亮起了点点灵光,灵光向断崖外不断延伸,好似有仙人织锦,缓缓形成了一道盈盈流水般弯曲向前的灵桥。
灵桥对岸云雾缭绕,只能隐约望见一点山形。
仙人似有仙人的浪漫,明明可以飞过去,也还是要做这么一道好看的桥。
鹿临溪走到崖边,小心翼翼伸出了试探的脚,用力踩了两下感觉十分结实,于是一脸兴奋地大步迈了上去。
山间鸟雀落至灵桥之上,似也享受着灵光的沐浴。
桥上路过之人的脚步声并未将它们惊动,鹿临溪弯下腰来,试着伸手触碰,依然落了个空。
继续前行,过了灵桥便是另一方天地。
好似玉山那般,明明位于山顶,本该天寒地冻,却偏偏温度适宜,百花绽放、草木繁茂。
仔细一看,看似寻常的建筑,竟是被建在了一处仙池之上,各个房屋之间以一座又一座的石桥相连。
仙雾悠悠萦于池面,走在桥上,都似踩在云里。
鹿临溪又往里走了一些,忽然一眼望见不远处的假山石边站着两只绿色的孔雀,一时开心地拽着谢无舟一路跑了过去。
“谢无舟,孔雀诶!”她惊喜地叫着,似怕惊扰了它们似的,偷偷摸摸靠了过去。
“它们看不见你。”谢无舟提醒道。
“哦!”鹿临溪脸上浮现了一丝小小的尴尬,不过很快便被看见孔雀的欢喜掩了过去。
她一会儿弯腰,一会儿半蹲,足足绕着两只孔雀看了好半天,不由在心底感慨,真是好优雅的一种鸟儿。
太可惜了,它们并不是真的。
她撸过猫猫狗狗,却从来都没有撸过鸟类,特别是孔雀,要是不算视频里看见的,那她真就见都没有见过一次。
谢无舟:“……这有什么好看的?”
“我第一次见嘛!”鹿临溪想也不想就怼了回去,“你又不给我看,也不给我摸,不准我找代餐啊?”
谢无舟一时噎住,默默盯着伸手顺着孔雀轮廓摸了半天空气的鹿临溪看了许久,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有机会。”
鹿临溪:“啊?”
谢无舟:“有机会给你……摸。”
就那最后一个字,鹿临溪要没竖着耳朵去听,都快捉不到一点声音了。
她忍着笑意向他望去,歪头问道:“有那么羞涩吗?”
谢无舟没有回答,只是向旁侧走去。
鹿临溪连忙站起身来追了上前,又一次牵起了他的手,大声说道:“说好了哦,回头要给我摸!”
“……”
“别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嘛,我做鹅的时候都被你摸过那么多次!”鹿临溪一时笑弯了眉眼,“小孔雀,太小气是讨不到女孩子喜欢的哦!”
她说着,看见谢无舟的耳朵渐渐泛了红,心底笑意更是浓了几分。
鹿临溪还想说点什么,却见日升月落忽然快速交替,身侧似有无数看不清的“过客”擦肩而过,短短数秒恍惚,便已过了不知多少个日夜。
时间流逝恢复正常之时,天边夜色正浓。
星月悬于天边,池中浮着莲灯,不远处的石桥上多了两个背影,飘在半空的点点灵光透过池面的雾气,将那两道身影映得朦朦胧胧。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谢无舟便已靠了过去。
鹿临溪连忙追了上前,抬眼朝谢无舟望了一眼,果然在他眼中看到了异样的神色。
是陌生,是诧异,更是想要看清,却又害怕靠近的万般犹豫。
谢无舟的脚步到底是停在了十米之外,隔着一层夜雾,看不清谁的面容。
鹿临溪想了一会儿,拉起他的左手,轻踏着水面飞上了那座石桥。
谢无舟:“鹿临溪,你……”
“为什么不敢靠近啊?他们也看不见我们。”鹿临溪理直气壮地问道,“如果你已经猜到了他们是谁,为什么不看看清楚,记住他们的模样?”
谢无舟一时哑口无言,目光却是不自觉看向了两米之外,那相依着坐在桥上的二人。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在这石桥的边缘。
青衣女子生着一副似玉的少女模样,月色落在她垂下的眼睫,照着她眼底深深的不悦。
她盘起的长发有些散了,丝丝缕缕落在桥面,她却毫不在意,只是微微低着头,提着裙角,光着一双白净的脚丫,在池面轻轻晃荡。
女子的脚尖拨弄着仙雾缭绕的池水,每一下都踩在旁侧之人的倒影之上,显然是故意生闷气给他看的。
而她身侧之人,眉目如月般温柔,身着一袭白衣,干净得似从云间裁来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守在她的身旁,几度欲言又止,仍不见吐出半个字儿来。
鹿临溪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是着急。
如果说天帝和沈遗墨之间的天差地别,让她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遗传学了,那么此时此刻眼前之人便又让她开始相信这个世界的遗传学了。
天帝说得不错,谢无舟确实与眼前之人有几分相似。
这父子俩的相似,不只在眉眼,还有那副看见女孩子生气就完全不知道怎么哄的傻样!
这种缺点真就是可以遗传的!
要不是做不到,她是真想上去推他一把,要么把嘴里的话推出来,要么把人推下去洗洗脑子。
鹿临溪叹了一声,在一旁坐下身来,继续等了起来。
最后先开口的还是那青衣女子。
“这次天帝召你回天界,又是因为天魔的事?”
“嗯。”
“真是让人不得安生。”
“这次过后,也就安生了。”
青衣女子并没有被这句话哄好,反而更生气了几分:“你每次都这么说,也每次都离开好久。”
“天魔以城池血阵炼化怨气,如今已是天怒人怨,前些日子,元沧答应出山,只要有他帮忙,必定能将天魔诛杀。”
“你要走便走,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女子轻轻哼了一声,赌气似的说道,“澄儿还那么小,你就三天两头不见人影,真不怕他将来长大了半点也不亲你。”
“那你再随我去天界暂住一段时日……”
“别了,你自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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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吧!”女子皱了皱眉,“我和澄儿就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见我们母子。”
“仙瑶……”
“天界大大小小的规矩那么多,别人家的孩子都是金贵的,半点也惹不起,澄儿上次就受了委屈……”仙瑶愤愤说道,“我不会再让他被那些孩子欺负了。”
承渊不由诧异:“受了委屈?什么时候的事?”
“还不就是瑶华家那个小丫头?”仙瑶不悦地冷笑了一声,“山间精怪都知道的事,你这当爹的真就一点也不知道!”
“我……”
“不知道,那我告诉你,那丫头每次都是怎么欺负我们澄儿的。”仙瑶说着,忍不住推了承渊一下,皱着眉心抱怨起来,“她说我们澄儿是下界来的,来了天界也只算是个地仙,她还说澄儿是怪胎,说这世上哪有红色的孔雀,像染了血似的,吓人、难看……”
“她带着好几个不知谁家的孩子一起欺负他,逼他幻出真身让他们玩弄,还踩着他的尾羽不让他走……”
“你说天界神族的孩子多,要澄儿多交一些朋友,可要不是我发现了,都不知他受了那么多委屈。”仙瑶别过头去,话语里满是委屈,“反正我不会再去天界了,那些天界长大的孩子只因不曾听说过我的名字,便半点不把澄儿放在眼里……”
承渊一时失了言语,全然不知如何回应,眼里满是错愕与愧疚。
鹿临溪诧异地看向谢无舟,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还发生过这种事?”
谢无舟不由蹙眉:“我不记得。”
想想也是,他应该不会记得,毕竟他要是还记得,当初上天界寻她时心情得有多微妙啊,那时他还不知道她不是云杪呢。
如此看来,云杪还真是一个长在天界的混世小魔女,那么小就已经开始欺负老实人家的孩子了。
不对,重点好像不在这里。
谢无舟小时候竟然被云杪这样欺负过,他好像一直十分抗拒幻出真身,该不会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吧?
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欺负小孔雀呢?
承渊都还活着的时候,这小孔雀才多大啊,被人围着欺负肯定吓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哭鼻子……
真不是人啊!
更可恶的是,她竟然十分好奇他哭没哭鼻子……
太可怕了,她也不是人!
鹿临溪有些心虚地吞咽了一下,赶忙将那一瞬的好奇压回了肚子里,把心思放回了眼前二人身上。
她听见仙瑶好似叹息一般,轻声说道:“说到底,上头那些神仙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仙瑶,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你们……”
“我不想听这些,你说过的,你会陪我永远留在曦山,直至彻底枯竭。”仙瑶低声说着,有埋怨,却也有无可奈何的理解,“我知道,天魔降世,三界需要你的力量,所以我只希望这一切快些结束,希望天魔死后你能信守诺言,别再让旁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会的,等这一切结束了,我就回来护着你和澄儿,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们。”
“……”
“回头我让瑶华带那丫头过来给澄儿道歉。”
“……”
“还有其他几个孩子,都得叫过来道歉。”
“你最好说到做到……”
女子似是不悦地应着,眼底却已泛起一丝期盼的笑意。
眼前二人的身影渐渐模糊了,一转眼日月又已交替了无数次。
鹿临溪不解道:“天魔为什么要给你看这些东西啊……”
谢无舟:“不知道。”
她撇了撇嘴,抬头张望了一下,好奇地转身走向别处。
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望见远处一棵树下坐了一个小孩儿,小孩儿穿着一身红衣,身旁围着好多鸟儿。
鹿临溪下意识看了谢无舟一眼,只见谢无舟一脸无语地深吸了一口气,手上用了几分不大的力,似想要把她拉走,却最终被她拽着跑到了那个孩子的身旁。
“澄儿!”她弯下腰来,笑着冲那小孩喊了一声。
“……鹿临溪!”谢无舟的眼里似有几分窘迫。
“做什么?”鹿临溪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我叫澄儿,又没叫你!”
她说着,在小孩儿身旁蹲了下来。
他看起来好小,最多只有两三岁的样子,一张莹白的小脸圆嘟嘟的,说起话来更是奶声奶气。
鹿临溪从来都不喜欢小孩子的,逢年过节最不想面对的就是亲戚家的小孩子了,都不需要交流,光是看一眼都提不起半分好感。
可是眼前这只小孔雀,坐得那叫是一个乖巧,说话声音细细软软的,哪怕嘴上的话没有停过,也还是给了她一种这个孩子平日里很安静的感觉。
他好像在和身旁的鸟儿们聊天,这些鸟儿似乎也都很喜欢他,甚至有些鸟儿会从远处衔来花枝送给他。
她隐隐可以感应到,这些小鸟有的未开灵智,有的则已修炼了不少年月。
不止这些鸟儿,就连一些开化了灵智,但还未能修炼到可以挪动自身的花草树木,也都很喜欢和这个奶呼呼的小家伙打招呼。
他是真的会搭理它们,算不上热情,甚至有几分笨拙。
谢无舟说过,他生来灵质特殊,能够听见很多旁人听不见的声音。
鹿临溪是真没想过,他小时候还有这么特别的一群玩伴。
孩子每天只和动物植物玩,长大后不会自闭吗?
鹿临溪这般胡思乱想着,只见日夜又于天边快速地交替了起来。
花儿谢了又开,叶子绿了又败,转眼便已过了好几个秋冬,要是换做人类的孩子,早就该长个子了,可那奶呼呼的小娃娃仍旧还是最初那副模样。
神族的小孩儿个子长得就是很慢。
四时轮转间,鹿临溪到处寻找着那只安静的小孔雀。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虽然十分安静,但是他的身旁总是十分热闹。
虽说曦山之上,除了仙瑶与这孩子,再无第三个仙人,更别说神族了。
不过这孩子可没有感受过半分孤独,这地方比鹿临溪想象中热闹许多。
平日里负责伺候这位小孔雀的,是山间已经修出了人形的妖灵。
准确说,不是伺候,是自觉看顾。
在这座仙岛上,没有天界那么分明的尊卑,不管多么弱小的妖精,都受着他们心中最好的神女的庇佑。
在他们眼里,就算是古神承渊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是神女仙瑶的神力变幻了岛上天地之景,无数妖灵与精怪才能在漫长岁月中渐渐孕育而生。
在他们口中,神女曾是昆仑山上一只青鸟,生出神骨是个意外,正因深知弱小修行不易,这才从来不会看不起他们。
神女那么好,他们自然也就乐意帮神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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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哄着这个乖巧的小娃娃。
就这样,吃的喝的好玩的,总是会在忽然之间被某一个,或是好几个妖精一同带到他的面前。
好像只要他开心了,大家就都十分开心。
原来这里真是他的家,他也真的忘记了曾经的家在哪里。
也有可能,他并不是忘了,只是他确实不知道这里与天界的区别,就像太小的孩子一旦离了大人,就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当年受困尸山之时,他只知自己是个神族,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曾经住在天界,也曾无数次想要回去天界。
可是天界没什么好的,正如他的娘亲所言,那里处处都是规矩,讲地位,论尊卑。
就算他是承渊之子,也仍旧会因为居住在下界,被人看不起,被人随意欺凌。
如果他一直在这里多好,这里的大家都那么喜欢他,他一定能够远离一切的纷扰,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长大。
可他最终没能留在这里。
在一个无星也无月的夜晚,年幼的孩童看见娘亲坐在山巅,向着北方痴痴望了很久,直到遮蔽星月的乌云再也拽不住那急着下坠的雨珠,一点一滴将她双眸打得通红。
天魔死了,说好要护她一生的人却也悄无声息地食言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靠近她的身旁,用尚还微弱的灵力为她撑起了一个不用淋雨的方寸之地。
而她想了很久、很久、很久,如何都没想好要怎么告诉那个孩子,他的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斗转星移间,她这一想就是三百多年。
仙人寿数漫长,一个离开的人没有归来,好像并不会引起谁的注意。
更何况,那个孩子在父亲离开时还那么小,到底有没有弄明白父亲与山间其他妖灵的区别都不好说。
忽然失去了一个本就不常在家的亲人,除去娘亲脸上的愁容多了一些,总是需要他想法子去哄以外,那个孩子的世界似乎没有发生多少变化。
他长大了不少,个子高了一些,已似十岁左右的孩童,眉宇间有了几分日后的模样。
忽然有一天,岛上来了好几个神仙,在与神女争执一番后,带走了那个安静而又懵懂的孩子。
那一日,山间的妖灵都受了不轻的伤。
或许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见自己的娘亲,眼里满是对这一切感到的不解与惊恐。
她被术法定住了身形,一声又一声地向他喊着——澄儿别怕,娘会接你回家,娘一定会接你回家。
忽然之间,所有的画面都扭曲着化作了漫天魔气。
鹿临溪不自觉握紧了谢无舟的手心。
她看见他的眼里生出了恨意,一点一滴,似是不断地吞噬着他的理智。
原来,天魔想要的不是他的恐惧,而是他的恨意。
那些曾经被淡忘了的一切,它都为他一一拾起,又一次送回了他的面前。
不,不对,天魔曾与谢无舟共存那么久,确实能够知晓谢无舟的过往,可承渊与仙瑶临别前的对话,它又是如何知道的?
“谢无舟,我们冷静一点!”鹿临溪皱眉说道,“这一切可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有很不对劲的地方!”
“你想啊,这一切是天魔变给你看的,它被封印在你的体内,能够看见你的过往并不奇怪,但它怎么可能看见你都不曾见过的事情?”她说着,晃了晃谢无舟的手臂,“他一定是在用这些真假参半的东西扰乱你的心神,想着对你趁虚而入呢!”
谢无舟低眉看了鹿临溪一眼,轻声说道:“我明白。”
可就在下一秒,一个森冷的声音似冰一般钻入了她的耳朵,又凉遍了她的全身,吓得她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你明白,你当然明白,我若于此消散,外头所有的结界便只为你一人而留……”
“谢无舟,你的娘亲因何而死,你不也曾想过无数次?”
“你说你不恨,只是因为你什么都忘了,就像你也曾对身旁那个小丫头失去爱意一般……不记得,又要如何去恨呢?”
“我替你把记忆寻回来了,你的眼底,不就有恨意了吗?”
天魔笑着,它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却又好似就在耳畔沉吟。
“你为什么要帮自己的仇人呢?你不也厌恶天道,厌恶仙神,厌恶那些破烂规矩?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分明你什么都没有做,可这世间的所有公道,所有正义,还是早就彻底抛下了你。”
“你为什么……不能也抛下它们呢……”
谢无舟不由闭上双眼,缓缓深吸了一口气。
天地之间,还回荡着天魔的声音。
“那些神仙以天为尊,可这世间若是无地,哪里有天?”
“是非黑白,善恶对错,界限从不分明,就像天与地、神与魔、光与影……看似尊卑有别,却未必不能翻覆……”
鹿临溪忍不住骂了一句:“乱七八糟说些什么鬼话呢,我一句也听不懂!”
“若是一个拥有过黑暗的地方,忽然只剩下了永恒的白昼,你觉得那里的人们会不会渴求黑夜。”
“分明我才是与你同路的人,你为什么就是不愿与我相融,让我带着你的所有,颠覆这片天地,重塑这个不公的三界呢?”
谢无舟不由冷笑一声:“话说得这么好听,你若能取下祈泽身子,还不是会在第一时间湮灭了我?”
“那倒也未必,我与你更相熟一些,到底是近七千年的相伴,若你想得明白,愿意将这副身子交给我,我可以留住你的魂魄,为你再寻一副能用的身子,放你与那小丫头安生度日……”
绝了,它还会打感情牌!
鹿临溪正想将它打断,便听它幽幽说了一句:“你不知道,当年天帝到底做了什么……”
它笑了,笑得无比讽刺。
“今日你若帮了他,便是这世间最可笑的人。”
话音落时,所有魔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陌生而葱郁的山林。
天魔再次消失无踪,鹿临溪望着陌生的四周,忍不住喃喃了一句:“这又是什么地方?”
“尸山。”谢无舟沉声说着。
“啊?”
鹿临溪有些茫然地仰头转了一圈。
这里没有怨气,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怎么也不能和尸山联想到一块儿。
可谢无舟对尸山太熟了,他认错哪里也不可能认错尸山。
或许他可以换一个称呼的。
这个地方,是那神魔一战前,未曾遭受毁灭的不愚山。
第94章
很久以前,有一个怨灵说过,尸山在成为古战场之前,被称作不愚山。
这里曾也是一个钟灵毓秀的地方,有一个修为很高,但未飞升上神的散仙,守护着这座岛上的生灵。
鹿临溪只见过死气沉沉的尸山,只见过遮天蔽日的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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