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有台自动售卖机,梁柯也买了两罐饮料,冰可乐和果汁。他将果汁递给秦咿,秦咿没接,她想到什么,眼神落在那罐可乐上。梁柯也看着她,过了会儿,似乎也想起什么,勾着唇角,淡淡一笑,转而将可乐给她。
秦咿也笑,泛着水雾的红色可乐罐沾湿手心,凉丝丝的甜。
众目睽睽下,买完饮料,梁柯也送秦咿回房间,问她明早几点开始外出取景,秦咿小声回答了,他又摸摸她的头发,说晚安,然后,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从头至尾,他没看沙发区的那些人一眼,没对他们说一句话。
彻底无视,狷介得不行。
蒋驿臣一直看着他们,看秦咿,也看梁柯也,喉结艰涩滑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连被当成是对手的资格都没有,还能说什么呢-
回到房间后,秦咿依然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她又冲了遍澡,掀开被子躺在床上,眼睛却看着床边柜子上的红色可乐罐,有点出神。
故事的最初,弯月桥公交站附近,那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梁柯也第一次给她解围,就是让秦咿送了他一罐可乐。
“一把年纪的人,饭不能白吃,礼貌和尊重总要懂一样吧?”
“别活得那么无药可救!”
他对狼尾头那些人说过的话。
时间过去这么久,梁柯也这脾气一点儿没变——
护短、坦荡、有仇必报。
是啊,他一直这样,光明磊落、不欺暗室。
他一直是最好的。
又过了会儿,涂映从外面进来。
她背包都顾不上摘掉,鞋也不换,掀开被子把秦咿挖出来,兴冲冲地追问:“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各个小群里都在聊你和梁柯也,都传疯了!”
这次下乡写生,除了发公共通知的大群,学生间还建了不少小群,这会儿各种各样的消息满天飞,甚至还有照片和小视频。
秦咿耐不住她磨,坐起来,简单说了说。
说到泼罗溪兮一身水那段时,涂映一巴掌拍在秦咿肩膀上,豪爽道:“干得漂亮!早看她不顺眼了,干啥啥不行,嚼舌头第一名,贱得慌!”
秦咿被拍得直咳嗽,涂映想拿水给她喝,扭头看到那罐冰可乐,正要伸手,秦咿连忙拦住:“别,别开,我不喝那个!”
那是要留着作纪念的,怎么能喝掉!
涂映没多想,另外找了瓶纯净水,拧开盖子递给秦咿,忽然说:“你这么不给罗溪兮面子,是因为她嚼舌头,还是因为她牵扯到梁柯也啊?”
秦咿嘴里含着水,说不出话,她看着涂映,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
涂映明白过来,手指轻戳秦咿的额头,笑着说:“小姑娘,我真的要重新认识你了,你还挺护……”
话没说完,秦咿的手机上传来阵音乐声,两人同时低头去看。
来自梁柯也的语音通话的邀请。
秦咿心口很软,她想接,但是,当着涂映的面,她又有点不好意思。
涂映连忙起身,“我去洗澡,你们聊,你们聊……”顿了顿,摇头晃脑地感叹,“梁柯也那种眼高于顶的家伙,居然也有粘人的一天,说出去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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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咿偷偷笑了下。
是啊,分开还不到二十分钟,语音通话的邀请就发过来了,的确有点粘人。
不过,好喜欢被他粘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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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映去洗澡了,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秦咿翻了个身,侧躺着,面朝墙壁, 手指轻触屏幕上的绿色按键, 接下了这通来自梁柯也的语音邀请。
她带着耳机, 信号接通的一瞬间, 梁柯也的呼吸声似有若无地传来,模糊又清晰,就好像她正躺在他怀里, 被他抱着。
这个认知让秦咿耳根烫得不行,她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几秒钟的寂静过后,梁柯也的声音传来,隔着耳机, 有一种质地不清的哑。
他问:“还难过吗?”
涂映很快洗完澡, 裹着浴巾边敷面膜边收拾东西, 走来走去。秦咿担心被听到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梁柯也似乎能猜到她所有想法, “室友在?”
秦咿手指抓着被子,小声嗯了下,带着点鼻音,听上去很可爱。
梁柯也轻笑了声:“那你打字, 这样室友就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了。”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 秦咿却觉得他温柔得过分。
她打字回他:【好。】
文字发出去的同时, 秦咿收到张照片, 放在桌子上的溃疡贴和创可贴, 都拆了封,有使用过的痕迹。
梁柯也又开始使坏, 故意问:“是你让民宿老板拿给我的吧?治疗溃疡的药我能用上,创可贴又是什么意思?”
他含着笑意的声音让秦咿的身体一阵阵发软,压在枕头上的耳机又硬硬地戳着耳朵,两种触感交融混合,那种滋味特别磨人。
秦咿小腿贴着被子磨了磨,慢慢打字:【你脖子上有红印,要遮一下。】
“这都怪谁啊?”梁柯也懒懒散散地笑,“下次咬我,别那么重。”
秦咿心口处热得不行,她在床上翻来翻去,从侧躺变成正躺,再变侧躺,头发揉得有点乱,无论摆成什么样的姿势,都觉得难熬。
于是,她有些心虚地移开话题,说起其他事。
秦咿:【刚刚你是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的?】
梁柯也由着她将话题转走,声音更懒了点:“他们介绍游戏规则的时候。”
那会儿,民宿老板过来送药,梁柯也开着房门和老板说了几句,罗溪兮嗓门高,声音又脆,他想听不见都难。
“舔狗名言”四个字透着一股要搞事情的意味,梁柯也留着心,往楼下看了眼。
然后,就看到秦咿和蒋什么什么面对面站着!
提起这茬梁柯也就有点脾气上头,秦咿摸透了他的性格,主动坦白。
秦咿:【跟我说话的男生是蒋驿臣,画室的同学,正好碰见,就打声招呼,没聊太多。】
梁柯也哦了声,声音不高不低,听上去有点像在闹情绪。
涂映收拾完也在床上躺下,拿着手机不知是在跟男朋友聊天,还是在刷社交软件。床头灯光线昏黄,房间里充斥着静谧而温馨的氛围,很舒服。
秦咿想了想,拉高被子,整个人都钻进去,像个躲藏在洞穴里的小仓鼠。
藏起来后,她不再打字,而是直接小声对梁柯也说:“那你看到我发脾气用水泼人了?”
不等梁柯也回答,她又说:“我不喜欢别人用那种贬低的语气议论你,就算没有指名道姓,也不行,我听不惯。”
对面传来一声笑,又低又轻。
笑什么啊……
秦咿在心里小声吐槽,又觉得手指有点麻,酥酥软软的。
轻笑过后,梁柯也忽然问:“是为了哄我才这么说的吗?”
“我的确想哄你,希望你心情好一点,别生气。”秦咿手指绕着一缕头发,小声解释,“但不是为了哄你才这么说,是真的不喜欢你被人贬低,很不喜欢。”
她咬了咬唇,又加一句:“我知道你有多好,他们一点都不了解你,凭什么乱说话。”
这话说完,周围静了静,好像时间被凝滞。
过了好一会儿,梁柯也叫她的名字,声音哑得很明显:“秦咿,现在能出来吗?”
可能是被子里太闷,温度高,秦咿觉得喉咙发干,她猜到什么,又有点不确定,磕磕绊绊地说:“怎,怎么了?”
耳机里,梁柯也的呼吸声有点重,用一种潮意氤氲的声音对她说——
“很想亲你一下。”
缺氧的感觉太明显,秦咿不得不拉开被子透气,房间的另一边,涂映还没睡,手机光明晃晃地映在脸上。
秦咿舔了舔嘴唇,小口吞咽了下,忍着燥热不已的心跳,拒绝道:“不行呢。”
对面沉默下来。
秦咿好脾气地解释:“民宿里住了好多同学,万一被人看见,不太好。”
他还是不出声,秦咿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她琢磨要不要再说两句更好听的话哄哄他时,梁柯也忽然开口,“你的味道留在我床上了。”
之前,她在他床上躺了好久,和他接吻。
秦咿睫毛一颤。
他下一句话紧跟着递过来——
“甜得有点过。”
秦咿在被子底下缩成小小的一团,将拇指放到嘴边咬了好几下,才勉强稳住心跳,有点无助地说:“梁柯也,你别闹我了……”
她对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梁柯也就笑,特别坏。
秦咿恼羞成怒,也不出声了,改成打字。
秦咿:【我要睡觉了,不跟你说话。】
梁柯也想到另一桩事,叫秦咿先别挂断,语气也正经了点:“前一阵,你是不是听到些传言,我有前女友、要跟前女友复合之类的?”
秦咿“啊”了声,没想到这些谣言都传到本人面前了。
“那些都是假的,”梁柯也特别耐心地跟她解释,“我没喜欢过其他人,更没跟别人谈过。被拍到的那个微信备注,也是为你设置的。”
生怕她不信似的,他还强调一遍:“真的,我不骗你。”
他急着解释的样子让秦咿觉得很暖很贴心,但是,她也学坏了,故意不出声,吊着他。
梁柯也大概心里有点没底,轻声说:“开会儿视频行吗?看不到你的表情,我不放心。”
这次秦咿没拒绝。
她咬着唇,手指点了两下,切换模式。
画面接通得太快,她还来不及反应,目光就和对面的人碰上。
屏幕内外,光线都有些暗,浅橘色的柔光软软铺陈,像浸透香氛的薄纱。
秦咿看见梁柯也漆黑的眼睛,也在被那双眼睛所凝视,她耳朵和脖子都有点红,主动说:“出来写生之前,我跟宁迩聊过一次,那些误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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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我解释过了。”
两人视线胶着,牵扯着室内的温度也在发生变化。
“我还知道——”秦咿眨了下眼睛,表情忽然有点心疼,“你为了我跟薛楚唯打架,故意弄伤自己的手。”
“都去医院缝针了,该多疼啊,”秦咿看他一眼,目光恍惚片刻,又垂下去,声音特别轻,也特别软,“我不喜欢你疼。”
“以后,别再那么做,别伤害自己,要好好的。”
好好保重,好好生活。
她希望他永远是最好的梁柯也。
说到后面,秦咿声音有点抖。
梁柯也一直看着她,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眼睛里全是她,就好像所有心思都被她占据了。
虚无缥缈的感情在这一刻被具象,有了载体,也有了温度。
他太久没有说话,秦咿有点不安,抬起眼睛去看他,小声说:“你听到了没啊?”
梁柯也忽然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大概要变天,外面风声汹涌,窗帘被吹起一角,落进来一缕夜色。梁柯也就站在那道光晕里,五官有些模糊,但目光清透,如同淋过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他好像在思考什么,侧脸深邃而迷人。
秦咿看着他,心跳又热又软。
过了好一会儿。
他说:“心动很容易,一个眼神,一枝玫瑰,一点光环,都可能引起触动,从而发展出一些故事。”
“但是,心疼很难,它就像治不好的病,总是出现在凌晨三四点。让你无论走出多远,都想回头看一看,曾经心疼过的那个人,生活得好不好。”
秦咿心口一跳,梁柯也在这时朝她看过来。
他背后是洞开的窗,夜空深暗,星星好像被没收了,藏得一点影子都看不见。
万籁俱寂中,他一双眼睛明亮透彻,安静地看向她,语句间明明带着诸多情绪,坠落时却格外轻缓——
他说:“秦咿,当你开始心疼我,就意味着要和我纠缠一辈子。”-
那晚,秦咿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更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挂断了视频,等她醒来,外头天光透亮,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涂映醒得早,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吊带衫下是裙摆蓬松的小裙子,很显身材和腿型。
见秦咿掀开被子坐起来,涂映朝她飞了个吻,“宝贝早安!”
秦咿揉了揉眼睛,笑眯眯的,不吝夸奖:“今天真漂亮啊!”
还有作业要赶,没时间赖床,秦咿爬起来洗漱。涂映斜靠着卫生间的门框,一面在手机上打字发消息,一面跟秦咿聊天。
“昨天你跟梁柯也聊了有三个多小时吧?”涂映问她。
秦咿擦脸的动作顿了下,“是不是吵到你了?抱歉啊,下次我会注意的。”
“没有没有,”涂映连连摆手,“你声音很轻,我又带了降噪耳机,基本什么都听不见,不会吵。”
顿了顿,她又说:“我就是有点惊讶,梁柯也那种尾巴翘到天上的家伙,也会跟女朋友煲电话粥,爱情真神奇!”
秦咿漱口漱到一半,呛了下,扭头看着涂映,目光有点无措。
涂映和她对视了会儿,突然反应过来,睁大眼睛,“别告诉我你们还没确定关系?都腻歪成这样了,居然不是在谈?”
“我们,”秦咿结巴了下,“我们还没聊过这个。”
涂映啧了声,“难怪梁柯也那么粘,原来是没吃到啊,最诱人的劲儿还在呢。”
吃什么吃啊!
她能不能不要听这些!
秦咿心跳砰砰响,手上也乱,把护肤洗漱的那堆瓶瓶罐罐碰倒一片。
涂映见她一副乱七八糟的样子忍不住笑,边笑边说:“别害羞,宝宝,这是谈恋爱的必经流程——先‘谈’,说说话聊聊天,电话粥煲半宿;然后是‘恋’,亲亲贴贴牵牵手,小鹿乱撞,再然后就该床上做……”
秦咿耳朵烫得发疼,恨不得捂住涂映的嘴巴,她胡乱转移话题,“先去吃早饭吧,要来不及了。”
涂映拍拍秦咿的肩,语重心长,“女孩子不能太单纯,不然,很容易被男人占便宜,吃大亏。有不懂的,你来问我,我知道哪个牌子的润滑最好用,既能保证新手顺利上路,找对位置,还能保护娇嫩脆弱的小花园。”
“有些男的,”涂映摇头,“技术烂得都不如电动小玩具,对方小腹抽痛,他还拼命撞撞撞,搞得又肿又流血,难受一星期。宝宝,我跟你讲,那种不顾及伴侣感受的男人,绝对不能要,再帅也不行!”
小玩具——
秦咿脑袋里闪过那条找她做推广的微博私信,一边面红耳赤,一边悄悄点头。
必要的时候,她会问的。
涂老师的生理卫生课虽然课件简单粗暴,但是,实用性高。
去民宿的餐厅吃早餐时,秦咿没看到梁柯也,她以为他没醒,还在睡。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秦咿拿出手机要给梁柯也发消息,文字编辑到一半,手臂忽然被人抵了抵,涂映朝她使眼色。
秦咿侧头,澄明的晨光中,她一眼就看到他。
微风徐徐吹着,梁柯也在T恤衫上加了件潮牌外套,手上带着腕表和戒指,金属光亮衬得指骨修长。他发色深黑,眉眼冷感很重,耳后贴了枚遮挡刺青的创可贴,身形瘦高挺拔,傲得不行,也帅得不行。
随着脚步声逐渐清晰,越走越近,秦咿感觉到四周似乎静了静,就像她的心跳,有一瞬的怦然。
耳边恍惚响起他说要纠缠一辈子的那句话,秦咿的脸和脖子同时开始发烧,烫得厉害,有点不敢看他。
涂映没那么多心思,大大方方地招手:“这边!”
梁柯也将几个外带袋放在桌子上,顺手揉了下秦咿的头发,说:“民宿的东西太难吃了,我去镇上买了点,吃这个吧。”
涂映睁大眼睛:“你一早开车去镇上了?”
从响水村到临近的小镇,车程将近半小时。
梁柯也略一点头,挨着秦咿坐下,拿吸管戳开热饮的封膜,递到她手边,“尝尝看,喜不喜欢?”
姜汁撞奶柔和细腻的甜香气涌入呼吸,秦咿睫毛颤了颤。
昨晚梁柯也的确问过她早餐想吃什么,当时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意识不清,胡乱说想吃新烤的酥皮菠萝包和姜撞奶。
很随意的一句话,他居然真的照做了……
热饮和点心梁柯也买的是多人份,秦咿叫来章以佟一块吃。
章以佟第一次跟梁柯也近距离接触,有点紧张,还有点好奇,盯着他多看了几眼,渐渐的,她发现梁柯也的注意力和视线似乎都在秦咿身上。
秦咿不知怎么有点发愣,后颈忽然被人轻轻捏了下,接着,头顶传来梁柯也的声音:“快吃饭,别发呆。”
她“啊“的一声回过神,看了看桌上的早餐,又去看他,小声说:“明天不要去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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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梁柯也垂眸同她对视,“不喜欢?”
秦咿摇头,“不是不喜欢,是太辛苦。”顿了顿,她声音更轻,只有彼此能听到,“不想让你那么辛苦。”
音落,梁柯也眸光深了点,手指还搁在秦咿后颈那儿,似捏似揉地碰了碰她。
秦咿被他捏得脊背发软,连忙低头咬了菠萝包,甜甜的滋味占据味蕾,她忽然明白,昨晚梁柯也说的“甜得有点过”是什么意思。
的确太甜了,好像连月亮都是酥脆的。
两人间的亲密劲儿实在太浓,别人想不注意都难,章以佟咬着热饮吸管和涂映对视了眼,偷偷笑起来。
吃到一半,身后的空桌位上来了几个比较闹腾的客人,说说笑笑,还频繁挪动椅子,声音很吵。梁柯也淡淡瞥了眼,在响声最乱的那个时候,他朝秦咿贴近了点,轻声对她说——
“别那么乖,我已经非常喜欢你了。”
她不仅可以任性,还可以仗着被宠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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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切都有迹可循, 但亲耳听到梁柯也说“喜欢”,秦咿还是懵了片刻,脑袋里有些空白。她连续咽了两口饮料, 才压住那股悸动的劲儿。
梁柯也似乎看穿她的情绪, 手指一直软软地捏着秦咿的后颈, 像捏一只小猫, 给她安抚,也给她支撑。
吃过早饭,秦咿和几个同学约好去河边写生, 那里有座石拱桥,据说是清代遗留,造型古朴,旧石板痕迹斑驳, 适合取景。
趁无人注意, 秦咿拉了下梁柯也的衣摆, 小声对他说:“你今天起得早,肯定没睡够, 回房间休息一下吧,午休时我来找你。”
不等梁柯也作声,身后响起几声脚步,蒋驿臣走到秦咿面前, 他先是问秦咿要了另一个同学的联系方式, 又转达了主任临时交代的几个要求。
最后, 状似不经意的, 蒋驿臣对秦咿说:“今天会走得比较远, 如果拎不动画箱,你叫我, 我帮你……”
“我开车送你们过去,”梁柯也咬着糖,有些冲地打断蒋驿臣的话,“东西都扔后备箱!”
“那边全是土路,没维修过,路面很窄,”蒋驿臣笑笑,“开车根本进不去,我们步行就可以,不麻烦你了。”
我们——
你跟谁“我们”呢!
梁柯也半眯着眼,薄荷糖含在唇齿间,咔嚓一声被咬碎。
秦咿看出他神色不对,忙对蒋驿臣说:“谢谢你的好意,我的画箱梁柯也会帮忙拎,就不麻烦你了。”
蒋驿臣“哦”了声,再没说什么,也没有太多表情,转身走了。
梁柯也盯着蒋驿臣的背影多看了两眼,目光有点沉。
秦咿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哄着:“你别闹脾气了。”
梁柯也还是不痛快,眼睛扫了下蒋驿臣离开的方向,冷哼:“他家里人知道他很欠打吗?”
秦咿有点无奈,结伴写生的同学在这时叫了她一声,催她出发,秦咿应下,越过梁柯也要朝外走。
梁柯也不依不饶,长腿一迈,故意挡住秦咿的路。
时间还早,来餐厅吃饭的人不多,大部分是画室的学生,这会儿都已经起身出去。秦咿和梁柯也站在角落里,位置很偏,又有屏风隔绝视线,外人只能模糊地看到些影子,有种难以形容的隐秘感。
“你说——蒋驿臣很坏,”梁柯也俯身过来,抓着秦咿的手臂,往自己身边带,“我不喜欢他——我想听你说一遍。”
一抓一带间,秦咿被椅子腿绊到,跌撞着迎面摔进梁柯也怀里。
两人都穿得单薄,秦咿的连身裙和梁柯也的白T恤,根本遮不住体温。他的暖,他坚实的胸腹,都在秦咿的触感之下,清晰得要命。
更何况,角落再隐蔽也是公共场合,随时会有人过来。
秦咿脸颊有点烫,使劲儿推他,语气也凶了起来:“再闹我要生气了!”
同学不明情况,又催了秦咿几声,作势要往这边走。
梁柯也却没有要放开的意思,甚至一手滑下去,掌心搁在秦咿腰后那儿,搂住了她。
他力道有些重,两人随之贴得更紧,本就清晰的东西愈发鲜明。
屏风外传来些响动,不知是民宿的员工还是画室的同学。
可能是心虚,秦咿觉得那些声响格外刺耳。她不敢挣扎得太狠,只能压着嗓子,用气音说:“我跟蒋驿臣根本不熟,谈不上讨厌,更不会喜欢,你别闹了呀!”
音落的一瞬,抱着她的那个力道忽然收得更紧。
秦咿跌撞着后退,她身前是梁柯也的胸膛,脊背则抵在餐厅的墙壁上,皮肤被蹭得发痛。双腿使不上劲儿,她不得不抬起手臂缠住梁柯也的脖子,指尖几乎要隔着衣服在他背上抓出印子。
最过分的是,梁柯也在这时吻住了她。
很凶的攻势,力道也重,一下子吻得太深,秦咿喘不过气,手指更加用力地去抓他,喉咙里压抑着发出几声呜咽。
梁柯也不仅是吻,嘴唇还辗转着,变化角度,下巴斜了斜,喉结清晰凸起。
昨晚没亲到的,现在,叫他一次性补了个够本。
秦咿被迫跟随他的节奏,她承受着,也吞咽着,从锁骨到耳根,红成一片。
就在思绪混沌成一团时,秦咿忽然听见梁柯也的声音。
他叫她的名字,有些低哑地说——
“秦咿,睁眼。”
秦咿下意识地睁开眼睛,越过梁柯也的肩膀,她看到蒋驿臣不知什么时候去而复返,就站在隔断屏风旁,脸色难看至极。
薄荷糖的滋味萦绕在唇齿间,格外浓郁,秦咿喘息着,一时反应不过来,脑袋里隐约浮起一个荒唐的念头——
被咬碎的糖,为什么会格外甜?-
小河边修了堤岸,有一排旧房子,几间卖小吃或日用品的小店在挂牌营业。秦咿数着招牌找到一家糖水铺,店面不大,收拾得规整干净,她让梁柯也在这等她。
民宿的餐厅里,梁柯也占足了便宜,这会儿,他像只餍足的野兽,很听秦咿的话,一切要求都照做。
古朴的石拱桥横跨小河两岸,流水波纹中仿佛融着碎金,一片潋滟。
秦咿支起画板,简单抓形后,先用水溶铅起了个线稿,手机一声轻响,微信上,梁柯也发来了一起听歌的邀请链接。手指的动作比脑袋的反应快了一步,秦咿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点进去。
页面跳转,短暂的停顿后,耳机里传来温柔的歌声——
“你说秋天掌上的日光,一吋能许一个愿望,希望我爱的人健康。”
歌词播放到这一句时,屏幕中,梁柯也的账号头像上出现一个对话气泡。
【希望我爱的人健康——】
【她听到了吗?】
秦咿悄悄截了个屏,她还计较着早晨的事,故意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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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到呢。】
另一边,糖水铺里进来两个女孩子,文艺挂的气质和打扮,应该是来旅行的游客。其中一个化淡妆,背着相机,她无意中朝梁柯也瞥了眼,只一眼,目光就有点收不回来。
那会儿,梁柯也坐在临街的遮阳伞下。
藤椅摇摇晃晃,他发色深黑,皮肤冷白,创可贴被他摘了,露出耳后的刺青。眉眼深邃,很疏离,下颚线条清晰,手指无聊地摆弄着桌面上的小装饰。
姿态很散,也很痞,天生就招眼。
背相机的那个女生和朋友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里读到惊艳的痕迹。她鼓起勇气走过来,来不及开口,就看见梁柯也打开手机,在备忘录上写着什么。
他带着耳机,没留意身后的动静,女生悄悄端起相机,拍了张照片。
相机拍出来的片子清晰度高,女生回到位置上,和朋友一起研究了下,发现梁柯也在备忘录里写的是——
【接吻之后,一起听的第一首歌:《三吋日光》】
底下还有详细的时间记录。
两个女生以为梁柯也听不到,低声议论——
“很明显啊,不是单身,有女朋友了。”
“好可惜,难得遇见一个又帅又对我口味的!”
“你说,他女朋友会是什么样子……”
话没说完,梁柯也突然侧头,眸光漆黑疏冷,精准地朝她们落过来。女生动作一僵,差点摔了手上的相机。
“你们俩盯着我研究也就算了,”他语气很淡,态度不算特别傲,但也十分难搞,“能不能别议论她?还有,偷拍什么的删了吧,尤其是拍我手机那张,不要太过分。”
拍照的女生脸色涨红,磕磕绊绊地说:“对不起,我马上删……”
话没说完,梁柯也不耐烦地摆了下手,似乎不想和她有太多交流。
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劲儿和写备忘录时的温柔细腻反差太大,女生觉得委屈,还有点难堪,点的东西也不吃了,拽着朋友离开了糖水铺。
两个女孩刚出去,铺子里又进来一个人,高挑的身形遮挡光线,在地面投下暗色的阴影,老板娘边收拾柜台边抬眸看了眼——
挺漂亮的女生,穿细肩带的裙子,黑发白皮,用颜色偏深的口红。
她拖来张椅子,摆在梁柯也对面,坐下后,伸出做了水果色美甲的手指,抵着桌面轻轻一敲,两重一轻。
梁柯也八风不动,只有眼皮懒懒掀了下,他扫了眼,对这人没什么印象,视线又落回到手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刷着。
“刚刚你说的那几句话,我也听到了,”女生拆了根烟,夹在手上,动作很漂亮,也很老练,“没想到你真挺喜欢秦咿,那么护她。”
梁柯也翘着腿,不言不动。
女生也不尴尬,手指一拨,那根烟在她指间转了个圈,朝向梁柯也,“我知道你会抽烟,尤其喜欢没有爆珠的,来一根吗?”
“首先,在吃东西的地方抽烟,是个坏习惯,也不文明,要改。”梁柯也眼眸略略抬起来,一身的懒劲儿,但是,声音很冷,“其次,你贵姓?我认识你吗?”
女生一顿,克制着情绪,“我姓罗——罗溪兮,也是来写生的学生。”
梁柯也没应声,摆明了并不关心她是谁,继续握着手机打字。
罗溪兮往后靠,也翘着腿,鞋尖似有若无地碰着梁柯也,“我知道秦咿不是你第一个女朋友,还知道你有个初恋,也是美院的学生。你爱玩,而且,偏爱同一类的女孩子——学艺术的、漂亮的、文艺挂,精致得像个摆设。”
涉及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梁柯也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熄灭屏幕,抬眸。
罗溪兮环着手臂,胸有成竹,“秦咿的确好看,也温柔,但是,她太乖了,容易怯,需要你一直哄着,而我可以无条件配合你。你尽管和她谈恋爱,玩纯情,玩浪漫,当样板式的好男友,背地里,由我来给你更多快乐,怎么样?”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梁柯也挑眉,“你一定不会白白‘配合’我,条件是什么?”
他故意将“配合”两个字咬得很重,带了点暗示似的意味。
“和聪明人说话真痛快——”罗溪兮撩了撩耳边的长发,“去年的秋拍会上,宋继昂老师的油画作品以四千五百万美元的成交价创下新纪录——我要成为比宋继昂更贵、更炙手可热的画家!”
梁柯也听了,并不惊讶,只是笑,“真敢想。”
“以梁家的背景,我相信你做得到,别说四千万,四亿的成交价你们也能炒出来。更何况——”罗溪兮眼睛很亮,手上那根烟,烟身被她捏得很紧,起了皱,“纯情款的小妹妹你身边不缺,玩久了总会腻,就不想试试有本事有野心的?只要你给我个机会,我能爬得比天还高——与有荣焉,合作共赢,难道不好?”
气势十足的一段话,一口气说完,气氛燥得简直要爆出火星。
梁柯也依然很稳,要笑不笑的,他点头,“你说得对,梁家的确做得到,问题是,这么好的资源,我为什么要送给你,就因为你有那么点掺水的野心,以及,豁得出这身皮肉?”
这话不算脏,但是,里头的意思很难听。
罗溪兮眯起眼睛。
梁柯也站起身,同时,指尖在桌面上敲了下,“按照你的说法,那不叫做生意,更不是等价交换,而是异想天开——找别人和你一块过家家吧,我没兴趣奉陪。”
说完,他要走。
“天底下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罗溪兮忽然说,“越没背景的人越现实,我是这样,秦咿也是。”
梁柯也懒得理,踩着台阶往下走。
罗溪兮深吸口气,“为了她,有人在坐牢!”
生怕梁柯也不肯听,抢在他走远之前,罗溪兮快速说下去——
“高中时秦咿勾搭养母的儿子,又跟别的男人谈恋爱,逼得养母的儿子动手杀人,至今还在坐牢,养母也被气死了!这事儿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我朋友跟她同届,全程目睹!”
“不信你去查,都是可以查到的!我的确想走捷径,为了利益才来找你,我敢做敢认!秦咿呢?高中时她就有本事把男人甩的团团转,现在她又来接近你,难道只是为了谈个恋爱?梁柯也,你不会真是个‘傻白甜’吧?”
糖水铺的老板娘是个中年阿姨,很淳朴,罗溪兮的话她听见几句,忍不住摇头,叹息道:“人命关天的事可不能乱说,万一冤枉了人家,简直是作孽!”
罗溪兮朝阿姨看过去,脸色有些变化,静了会儿,等她再去看梁柯也时,那人已经走远,半点不犹豫。就好像她做的一切事,说的一切话,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连争辩都不屑,因为,他爱的人是什么样子,他最清楚,不必通过旁人的嘴巴去了解。
这种挣不到也抢不过的感觉,实在磨人,罗溪兮抓不住梁柯也,扭头冲阿姨喊:“无风不起浪,外头都传遍了,怎么可能是冤枉她?”
阿姨也不生气,笑着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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