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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小文性格直爽, 骂起人来也毫不留情。
顶着梁柯也的目光,秦咿快速扫了眼那条文字消息,脑袋有一瞬的懵。直到绿灯亮起, 车子重新启动, 她才想起来熄灭屏幕, 将手机反扣在膝盖上。
这么一闹, 车厢内的气氛免不了有些尴尬,但也松动了几分,不再一团清冷。
雨势丝毫不弱, 车前的雨刮器左右运作着,水汽湿润。
不等秦咿想好该如何解释,梁柯也先笑了下,有点无奈地说:“在你们小女孩眼里, 我就那么烂?朝三暮四, 花心滥情……”
秦咿耳根有点热, 关注点跑偏,下意识地说了句:“我跟你差不多大……”
叫谁小女孩呢!
梁柯也目光微动, 立即说:“那你跟我同级?开学大二?”
“大一,刚参加过高考。”
梁柯也盯着车前的路面,状似随意地开口:“哪所学校?我是竺音管弦系的。”
“竺美,油画系。”
真是竺美的学生, 他居然猜对了。
竺音竺美——艺考双雄, 业内标杆。
梁柯也勾了勾唇, 眼底笑意清晰。
车内安静了会儿。
落在玻璃窗上的水珠被街灯映亮, 斑斓如碎钻。
秦咿主动说:“发消息的人是我朋友, 她应该是误会了,我会跟她解释清楚——”
梁柯也和她一点都不熟, 他们不存在任何暧昧!
“是要解释清楚,不然,我真的有点冤。”梁柯也笑着说,“明明没女朋友,没恋爱,更没有脚踩两条船,凭什么咒我被雷劈?”
秦咿听了微微一怔,神色里浮起几分惊讶。
梁柯也姿态松弛,往椅背上靠了靠,漫不经心地说:“当然,你也可以不解释,无非是让人在背后骂我两句,戳两下脊梁骨,反正我跟那些人也不熟,也没什么要紧。”
秦咿隐隐感觉到她正被梁柯也牵着鼻子走,一不留神就说出来:“没有女朋友,你去酒店干什么?”
八卦小报都说他在本地有房子,小南山白云麓的独栋别墅,成交价高得吓人,室内装潢出自知名设计师之手,还在新加坡拿过最佳设计的大奖。
有房子不住去酒店,难道是为了攒积分升级会员卡?
但是,再怎么讲,这个问题也不该由秦咿来问。
话一出口,她也意识到不对劲儿,又没办法收回来,只能懊恼地移开视线不看他,手指揉着膝盖处的裙子布料。
梁柯也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很快,他又笑起来,纯黑的眼睛里盛满兴味,还有零星的光,明媚而蛊惑。
“我名下的确有不少房产,但我不太喜欢,平时都住酒店套房。”梁柯也勾着唇,笑意似有若无,“我去酒店,只是休息,洗个澡睡一会儿,不是跟人胡搞。”
他说得太直白,秦咿耳朵烫了下。也是从这时候起,秦咿觉得车内气氛更奇怪了,可能是空气湿度太高,有些缠黏,每分每秒都难捱。
她握了握手指,没说话。
与初识时的针尖麦芒相比,秦咿此刻的样子显得平和了许多,甚至算得上温柔乖巧。梁柯也放缓车速,视线在秦咿身上停了会儿。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小姑娘骨相很美,侧脸线条细腻精致,几缕碎发贴在脖颈上,显得皮肤很白。
梁柯也看得心痒,轻咳一声,“关于我的事,如果有什么是你想知道的,可以像今天这样直接来问我,不必听其他人乱说。”
讲到这儿,他话音一顿,想起秦咿手机上那条信息,怕暧昧过头会起反作用,于是又说:“有些傻逼媒体靠造谣冲KPI,十五岁时我跟几个朋友通宵打游戏,狗仔隔着窗户拍到我没穿上衣的照片,就说我性向成谜,和同性密友共处18小时,衣不蔽体!”
秦咿早知道谣言离谱,但没想到会离谱到这种程度,她轻笑了下,睫毛低垂的样子格外温柔。
靠自曝糗事来逗笑小女孩,梁柯也心想,我真是越活越回去。
不过,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又乖又软。
一笑过后,车厢内的空气湿度好像更高了,还有些升温,大概是空调设置出了问题。
梁柯也耐心绝佳,循循善诱,“也许,我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也没坏到要遭雷劈的程度,你不妨试着了解一下。”
他明明态度很好,甚至带了点哄人的味道,秦咿额角却突然抽痛了下,类似的话,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在方瀛的丧礼上。
婚前生子的事曝光后,梁慕织将尤峥扫地出门,让他一无所有。方瀛下葬那天,尤峥专程跑过来见方恕则,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要方恕则改姓尤,还说要带他出国。
“我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我毕竟是你爸爸!”尤峥眼白发红,语无伦次,“我们父子团聚,好好生活,你妈妈那么爱我,她泉下有知一定会开心!跟我走吧,阿则,我有钱,很多很多钱,可以给你买跑车,买奢侈品,方瀛买不起的东西,我统统买给你!”
……
两帧画面,两道音轨,在秦咿脑海中缓慢重叠,缠成一团搅乱的毛线。
“怎么不说话?”梁柯也一直留心着她,笑着问了句,“我吓到你了?”
秦咿缓慢地眨着眼睛,带了点恶意地想——
当年,尤峥就是这样哄骗方瀛的吧。
连绵不绝的雨声里,秦咿扭头看过去,仔仔细细地看着梁柯也,想从他的五官里找到与尤峥相似的地方。可奇怪的是,他一点都不像尤峥,眉眼与唇形倒是像极了梁慕织。
梁慕织生来便在富贵云端,美貌亦不逊色,一向刻薄的港媒曾用“惊天靓绝”四个字形容她。十八岁那年,梁慕织以第一名媛的身份登上杂志封面,掌镜摄影师连发三条动态,称赞她美丽动人,星光环绕,只用眼睛就能把人吞了。
事实证明,梁慕织不止吞了尤峥,也吞了方瀛,三个人的生活都被拽入了泥泞。
秦咿觉得心底有些湿,像起了雾,眼睛却是干涸的。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梁柯也注意到她的异样,皱了皱眉,“是不是晕车?”
秦咿不说话,唇色微微发白。
梁柯也停了车,拿起瓶纯净水,拧开盖子递过去,“喝点水吗?”
秦咿并没接过来,而是朝窗外看了眼,如注的暴雨后,几米外的地方,有一家店铺的招牌灯箱亮着,还在开门营业。
梁柯也顺着秦咿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家冷饮店,他问:“想喝点冰的吗?奶茶还是果茶?我去买。”
秦咿不看他,过了会儿才说:“要葡萄柠檬茶。”
“好。”
梁柯也下车后,车厢里静悄悄的,秦咿按亮手机,再次看到彦小文那条消息,她敲着键盘缓慢输入——
秦咿:【我没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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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反而很感谢你能关心我,为我着想。】
秦咿:【谢谢你,小文。】
停顿片刻,她又输入一行。
秦咿:【我问过梁柯也了,他说他单身。我不确定他是否对我有暧昧,但……】
写到这里,秦咿觉得不太对,正要删除,屏幕忽地一闪,一通电话打进来,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秦咿脑袋有点乱,她没仔细看,直接接起来,喂了声,“哪位?”
“哪位?”对面的人顿了下,要笑不笑的,“看来你没有存我的号码啊,小姑娘。”
透过听筒,秦咿听到冷饮店的音乐声,她僵了下,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对面的人又说:“算了,不逗你。刚刚忘了问你要几分糖,三分少冰可以吗?”
秦咿嗯了声,手指无意识地揉着裙子布料,像揉着自己凌乱的心思。
通话很快被挂断,手机屏幕跳转回聊天页面,秦咿看到那条她编辑到一半的消息居然不小心发了出去——
【我问过梁柯也了,他说他单身。我不确定他是否对我有暧昧,但……】
但——什么呢?
车门在这时从外面打开,梁柯也回来了。雨下得大,又起了风,即便撑了伞,他依然被淋湿半边肩膀。
上车后,梁柯也将饮料递给秦咿,他不仅戳好了吸管,还在杯壁外垫了层纸巾,怕她手冷,心思细得出乎预料。
水珠顺着梁柯也的发梢滑进衣领,他掰过车内后视镜,拿着纸巾对着镜子擦了擦。
秦咿抬眸时,刚好看到梁柯也仰着头,下颌微抬,线条清瘦锋利,喉结滚动着,也轻颤着,性感得要命。
适合咬上去。
一眼过后,秦咿匆忙移开视线,偏巧果茶呛入喉咙,她低头咳了两声。
梁柯也笑着看她一眼,“慢一点啊。”
秦咿有些羞恼,将杯子放到手边的置物槽里,不喝了。
梁柯也顿了下,“不喜欢吗?”
“不喜欢,”秦咿眨着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口是心非,“味道不好。”
梁柯也没什么哄女孩子的经验,他抓抓头发,“我再去买一杯吧,换其他口味?”
车窗外夜色漆黑,重重雨幕压得人透不过气,连主路上的车流都单薄了,不像往日那样拥挤。
秦咿搞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任性,还是在赌气报复,“我想喝黑糖牛乳茶,要热的,少糖,加芋泥。”
梁柯也脾气好得过了头,说了声好,又一次推门下车。
秦咿看见他穿过马路,走进街边的冷饮店,挺拔的身形醒目又养眼。雨声淅淅沥沥,像白噪音,听得久了好像能将人催眠。秦咿觉得她似乎真的被催眠了,手指点开最近通话,将最上方的那个号码拖进联系人列表,姓名备注——
梁柯也。
提着牛乳茶回到车上时,梁柯也的衣服比先前更湿,肩背处一片深色的水痕。
“尝尝看,”一面说话,他一面将半湿的额发向后推,露出眉眼,以及光洁的额头,“这一杯喜不喜欢?”
“如果我说不喜欢,”秦咿手指贴着杯身摩擦了下,声音有点低,“你还会重新去买吗?”
雨那么大,这个要求似乎任性得过了头。
“这家不喜欢就换下一家,”梁柯也勾着唇,笑意慵懒,有种万事不过心的散漫劲儿,却十分好看,“竺州这么大,我陪你慢慢找,总能找到一家你喜欢的。”
秦咿很想问一句——你只对我这样宽和,还是教养使然,待所有人都一样。
话音出口前,秦咿想到在画廊的那次偶遇,面对林卿阅,他十分敷衍,毫无顾忌地将不耐烦写在脸上。
对比之下,答案一目了然。
秦咿忽然意识到,对梁柯也这类人来说,引起他的兴趣和使他感到厌倦,大概同样容易。他可以一时兴起,哄着宠着,将人捧到天上,要什么给什么;也会瞬间失去耐性,转身抽离,不留情面,也不屑解释。
他的眼睛很好看,又漂亮又多情,心却是冷的。他对她好,对她有兴趣,只是兴趣,一种情绪上的波动,无关感情,更无关爱意。
他是尤峥的孩子,血脉相连,也许容貌有所偏差,但是,在寡情薄幸这方面,得尽真传。
秦咿瞬间冷静下来,看着车前的路面,“不必找了,这一杯还不错。”
梁柯也看了眼贴在杯身上的标签,拿起扔在一旁的手机,状似随意地说:“加个微信吧,乐队的排练室就在画廊附近,挺巧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他打开个人名片,搁在两人中间,秦咿没拒绝,扫了下。
通过申请时,梁柯也看了眼秦咿的账号信息,头像仍是埃德加那副油画,ID“YOYO”,个性签名换成了“心情不好的果粒”。
梁柯也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心里却在想,心情不好的果粒是什么味道?
会不会酸到牙齿软掉?
之后的一段路,两人都没说话,秦咿咬着吸管,不知不觉喝完了一大杯热奶茶,有点撑。到了春知街,秦咿让梁柯也在巷口停下,再往里走掉头会很麻烦。
车身停稳后,秦咿说了声谢谢,迟疑一瞬,又补了句晚安,便要去拉车门。
梁柯也解开安全带,“等一下。”
不等秦咿反应,他先下车,绕到副驾这边,一手打开车门,一手撑伞,遮在她头顶上方。
“还在下雨,”他说,“我送你进去。”
雨声铺天盖地,双闪灯规律地亮着,长街深寂,不见人影。
全世界好像只剩他们两个。
秦咿微微仰头,逆光之下,梁柯也眸光深黑,身段修长,傲劲儿与生俱来,却为她一人弯低了腰。
这种反差,几乎是致命的。
秦咿睫毛颤了颤,目光收回来,不再看。
下了车,两人并肩站在伞下,梁柯也尽量将伞面朝秦咿这侧偏,任由自己半边身子湿上加湿。
春知街在老城区,又是条旧街,环境一般,违规停放随处可见,路两侧开着几家早餐店五金店之类的小商铺。
一辆共享单车横躺在人行路上,有点碍事,梁柯也顺手扶起来,推到一边,还捡起一个空的纯净水瓶扔进垃圾桶。
雨水打湿他的裤管,运动鞋也蹭了泥,他却毫不在意,卫衣的衣袖被他折上去,露出劲瘦分明的肌肉线条,以及一块从表盘到腕带通体纯黑的腕表。
秦咿对男式腕表了解不多,但她认得这一款,Pneri潜行系列,尤峥送给方恕则的礼物里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尤峥给方恕则洗脑,对他说,他和梁柯也一样,都可以算作是梁家的孩子,凡是梁柯也有的,将来方恕则统统会有。方恕则信了尤峥的鬼话,甚至偷偷调查过梁柯也,看他平时惯用哪一款车,住什么样的房子。
方瀛忙于经营裁缝店,在其他事情上有些迟钝,直到梁慕织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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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方瀛才知道方恕则跟尤峥有联络。她将方恕则叫回来,想跟他聊聊,结果话不投机,两人大吵一架。
方恕则红着眼睛对方瀛大吼:“同样是尤峥的孩子,凭什么梁柯也高高在上,我就要死读书卖苦力,做一个朝九晚五的打工族?你胆小懦弱,连争都不敢去争,我敢!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
那是秦咿第一次听到“梁柯也”这个名字,伴随着方恕则的歇斯底里——
梁柯也,你凭什么高高在上?
那次争吵以秦咿给了方恕则一记耳光而告终,方恕则摔门而去,方瀛哭得掉了妆,像个被观众赶下舞台的马戏演员。
方瀛哀求秦咿不要将这些事告诉谢如潇,以谢如潇的脾气,恐怕会直接打断方恕则的腿。秦咿答应了,她没想到的是,方瀛没有等到方恕则回头,甚至连道歉都没有,却等来了尤峥。
尤峥大闹一场,彻底将方瀛逼上了绝路。
方恕则大梦醒来,两手空空。
晃神的功夫就到了楼下,秦咿站在有屋檐遮挡的地方,再次向他道谢。
梁柯也看了看这栋十多层高的旧式居民楼,“房子是租的吗?”
“是外婆留下的老房子,”秦咿说,“父母过世后,我跟外婆一起生活,后来,外婆也过世了,我独自住在这儿。”
这话半真半假,撒谎让她表情不太自然。
梁柯也误以为秦咿在难过,立即说:“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么多。”
听到他道歉,秦咿呼吸一顿,抬眸时刚好看到梁柯也耳后的蓝色刺青,秦咿目光闪烁了下,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精心设计的字母“Y”,到底是梁柯也的“也”,还是,尤峥的“尤”?
尤峥死在谢如潇手上,如果梁柯也知道了她与方瀛和谢如潇的关系,是不是也会恨?像她恨尤峥那样?
雨势仍不见小,温度湿凉,秦咿抚了下手臂,忽然说:“你耳后的那个刺青,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梁柯也说:“与一个亲人有关,已故的亲人。”顿了顿,“对我来说,他很重要。”
梁域如果还活着,今年九岁了。
小家伙长得好看,喜欢让哥哥抱,喜欢玩滑板。他常常穿着护具在单车道上刷街,情绪很稳定,摔倒了也不哭,拍拍衣服站起来说,这个动作没学好,哥哥,你教教我。
他那么小,那么乖,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世界。
秦咿心里却咯噔一声,她想,果然如此。
同样是亲人,她有多在乎方瀛,梁柯也就有多在乎尤峥。
恩怨层层叠叠,绕过一圈,在她和梁柯也身上形成闭环。就像手链上锁扣的两端,互为因果,互相啮合,放不开,不释怀。
互相亏欠,又藕断丝连。
秦咿沉浸在情绪里,没注意到风向改了,雨朝她扑过来。
梁柯也侧了侧身,用脊背挡住她,说:“上去吧,进了家门给我发条消息,我等你到家了再走。”
听见这话,秦咿不由抬眸。
小区里亮着几盏路灯,微弱的光线下,梁柯也灰衣黑伞,高挑洁净。半湿的额发被他揉得有些乱,垂下来,显得瞳仁很深,又莫名温和。
浪子真心,薄情者的温和,都是坏东西,能让人迅速上瘾。
秦咿忽然有些后悔,不该多看他这一眼。
她转身要走,梁柯也想到什么,没拿伞的那只手轻轻拽了她一下,秦咿不留神险些栽进他怀里,连忙踩着台阶站稳,蹙眉道:“还有事?”
梁柯也笑了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根扎头发的小发圈,“买奶茶时送的小玩意儿,你应该用得上。”
秦咿被那个笑容晃了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给她发圈时,梁柯也没有直接放在她手心里,而是五指将发圈撑开,套在她手上,之后,指尖松松勾着,一路滑到她手腕那儿。他手指纤长,几乎将秦咿的手掌整个包住。
皮肤相贴的地方暖意鲜明,秦咿睫毛颤了颤,没再看他,背过身快步走了进去。
拿钥匙开了门,将背包往衣架上挂时不可避免地又看到腕上那根发圈。秦咿动作顿了下,她没开灯,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亮走到窗边。
下着雨,小区里几乎看不见人,一道影子孤零零地站在路灯旁边。他大概点了根烟,手上星火微闪,雾气在灯光下腾开,显得又轻又薄。
秦咿盯着他看了会儿,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微信上收到他发来的消息。
梁柯也:【到家了吗?】
秦咿:【嗯。】
梁柯也:【那我走了。】
秦咿想了想,回了句晚安,再抬头时,路灯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梁柯也走出小区时,余光瞥见路边有道人影,个子挺高,没撑伞,外套的兜帽罩在头上,五官隐匿在重重阴影下,看不真切。他并没多理会,径自开门上车。
车厢昏暗,梁柯也没开灯,点了支烟叼在嘴上。透过车外的后视镜,他看见那道身影进了路边一家杂货铺,大约半支烟的功夫,那人从店里出来,双手搁在口袋里,背对着停车的地方渐渐走远,并没进秦咿住的那处小区。
那道身影彻底消失,梁柯也依然没动,他按灭烟蒂,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下一行字——
她喜欢有芋泥的黑糖牛乳茶。
奶茶的味道似乎瘀滞在了车厢里,梁柯也隐约闻到一股甜味儿,干净清冽。
嗅着那股味道,又等了将近十五分钟,确定那个古怪的家伙没再回来,他才发动车子。
引擎运作的声音响起时,梁柯也控着方向盘的动作忽然一顿——
这股甜味儿,不是奶茶,而是秦咿身上的香水。
车厢内全是她的味道,围绕着他。
这个念头让梁柯也血液发烫,他降下车窗,手肘撑在上头,任由雨丝和湿冷的空气一并涌进来,压住那股说不清的燥。
到底是哪一款香水啊,好闻到让他上了瘾-
可能是吹了太久冷风,第二天秦咿头晕得厉害,好在今天画廊轮休,不用上班,她勉强吃了点东西,又吞了两片退烧药,迷迷糊糊睡到太阳快落山。
再醒来时,卧室光线很暗,辨不清时间,空调开关亮着微弱的荧光。
出了一身汗,实在不舒服,秦咿想冲个热水澡。她推开被子坐起来,房间空空荡荡,静得听不见半点杂音,窗外,夜色深邃而寂寥。
这样的情景,总会有几分伤感。
秦咿揉了揉脸颊,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微信上有些未读消息,她挑要紧的先回复,视线下移时看到梁柯也的头像,那里也有一个红色的未读提示。
昨天,她说完晚安后,隔了几分钟,梁柯也又回复了一条。当时她没留意,直到这会儿才看见,梁柯也回的是——nighty night。
有点亲昵,哄小孩的语气。
心跳莫名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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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咿警惕地意识到这有点“趁虚而入”,她果断删掉了与梁柯也的聊天框。
聊天记录清空,去客厅倒水喝时,透过窗子,她偏又看到楼下那盏路灯。昨晚,梁柯也就站在那儿,点着一根烟,等她报一声平安。
他给的那根小发圈还套在她手腕上,洗澡时忘了取下来,一直带到现在。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在她身边留下这么多痕迹。
简直防不胜防。
转天一早,秦咿的体温终于降下来,退烧了,头也不晕,但双腿还有些虚软。她没挤公交,打车到了画廊,进门后秦咿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周虔指着展览墙上的一处空位,玩笑道:“你的小野猫被卖掉了。”
秦咿这才发现,那幅小猫打架的油画不见了。
她曾说画上的小猫有点像梁柯也。
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滋味,秦咿不愿多聊,开了电脑整理资料。
零零碎碎的琐事处理完,已经是中午,秦咿小病初愈,食欲不佳,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盒酸奶,就着全麦面包勉强吃了几口。
吃着面包,她刷了会儿朋友圈。戏剧学院快开学了,塔塔已经抵达海市,发了个九宫格晒本帮菜,秦咿给她点了个赞。
再往下,秦咿动作一顿。
梁柯也一小时前更新了动态,是张照片。
他穿了件黑T,倚墙坐在地板上,一条长腿平放,另一条支起来,手掌搭着一只成年德牧的脑袋。大狗张着嘴巴吐气,看起来又乖又憨。
口罩挡住梁柯也的大部分表情,他侧着头,眉眼也不甚清晰,有种松弛又神秘的味道。
大狗很帅,人更帅,凑在一起特别带劲儿!
秦咿的目光却落在梁柯也身后,墙壁上挂了幅油画。
原来《野猫》是被梁柯也买走的。
他说,猫狗双全。
秦咿和梁柯也没有共同好友,看不到评论,她顺手点了个赞,又有点后悔,小心思别扭至极,她自己都嫌自己烦,索性关闭屏幕不看了。
梁柯也买下那幅画后,留了小南山的地址,运输公司直接送到白云麓。今天一早,钟叔打电话来说画挂在了二楼起居室,已经收拾妥当,还说路易斯五六天没见到主人,情绪低迷,心率也有些异常。
路易斯就是那条德牧,今年八岁,心脏有点小问题。梁柯也不放心,挂断电话后开车回去了一趟。
小南山环境清幽,周围林木环绕,四季景致变化鲜明,十分漂亮。
梁柯也将车停进别墅车库,紧挨着上个月送来的一辆帕加尼。路易斯只听声音就知道是梁柯也,从花园的阳伞下一跃而起,摇着尾巴跑过来。梁柯也陪它玩了会儿飞盘,有点心不在焉,忍不住去二楼看了看那幅画。
钟叔端着杯热红茶走进来,笑着说:“一幅画看了快半个钟头,这么喜欢啊?”
梁柯也指了指左边那只小白猫:“像我吗?”
钟叔纳闷地看他一眼。
梁柯也抿了口茶汤,眼睛里藏着笑意,“有人觉得它像我。”
别墅的二楼有个露台,视野极好,山峦起伏梧桐树影尽收眼底。
梁柯也在露台的小圆桌旁坐了会儿,边喝茶边翻时尚杂志,从各个品牌的季度新款里挑出几套中意的,着人按照他的身高尺寸去定制。
钟叔正准备往他常住的酒店送下周要用到的东西,衣服鞋袜手表配饰,分门别类,整整齐齐。
梁柯也看了眼,忽然说:“我想找一款香水——”
钟叔脚步停了停,等他说下去,无论品牌类型还是香氛味道,总得给个提示,不然,怎么帮他去找?
梁柯也却顿住,他找不到语言来形容,那是一种很独特的甜味儿,清新而诱惑,让他上了瘾,连血液都燥热。
“算了,”梁柯也头一次觉得自己词穷嘴也笨,烦闷地挥手,“说了你们也找不到。”
虽然钟叔坚信世界上不存在梁家人找不到的东西,更何况只是一款香水,但是,在小南山做事多年,他一向恪守本分,梁柯也不说,他绝不多问。
路易斯趴在一旁晒暖,皮毛乌黑油亮,一看就知被养得十分精细。梁柯也揉着狗头刷了下朋友圈,之前发布的那条照片动态收到许多互动消息,一堆乱七八糟的头像里,梁柯也一眼就看到那副埃德加的油画。
是秦咿。
梁柯也来了兴致,他点开聊天框,编辑了几个字,又觉得不妥,敲着键盘删掉了。
小姑娘没有父母,跟着外婆长大,还被林赛那种人渣纠缠过,防备心一定很重,画廊初见时她眼睛里的敌意就是证据。要循序渐进,不能冒失,不然,很容易吓到她。
路易斯打了个滚,两只前爪蜷在胸口,露出肚皮。
梁柯也咬着烟,忽然笑了下。
小狗多可爱啊,谁能拒绝小狗呢?-
挑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梁柯也带路易斯去了艺术区那边的排练室。
捷琨坐在木箱子上,连着调音器给吉他拨弦调音,一颗狗头突然凑过来,湿漉漉的鼻尖几乎怼到他脸上。捷琨吓得身形一歪,看清后又笑起来,揉了揉路易斯的脑袋,说:“好久不见啊,小帅哥。”
这狗是梁柯也一手养大的,乐队成员都见过它,挨个过来摸了两把狗头。
“好久没见你带路易斯出门了。”鼓手陈载东抛来一瓶纯净水。
梁柯也接住,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便携式宠物碗,倒了些水喂给路易斯,随口说了句,“今天天气好。”
捷琨眼尖,注意到梁柯也从棒球帽到长裤都是某品牌的夏季新款,官网只贴了图,门店都尚未到货。他没带腕表,配了条链环状的细手链,很潮,皮肤呈现出一种质感绝佳的象牙色。
看似低调,实际帅得不行,明显是精心挑过的。
“少爷,”捷琨搁下吉他,“你专门租下这间排练室,该不会是为了追小姑娘吧?就隔壁画廊的那个。”
“你也看出来了啊,”陈载东笑着说,“那天在百岁林吃饭,我就觉得他不对劲儿。”
“那么乖的小女生,”捷琨啧了声,“你也下得去手!”
梁柯也撩起眼皮瞥他一眼,有点痞,“怎么,我配不上?”
捷琨气得笑出来,“我微博一天收到五百条私信,其中四百条在打听也神是不是单身,喜欢哪种类型!你快去谈恋爱吧,你谈了,全世界都清净了!”
“这语气,”陈载东笑得不行,“听着都酸。”
捷琨回手往他鼻梁上砸了个拨片。
排练室禁烟,梁柯也含着颗压片糖,对捷琨说:“你跟姓周的那个女孩子还有联络吗?不知道她们喝不喝下午茶?”
“早帮你问过了,”捷琨晃了下手机,“艺术区84号——周虔说他家的气泡美式好评率很高,她约了小姐妹下午一块去打卡。”-
艺术区84号是个露天咖啡座,墨绿色的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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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棚下摆着藤椅和原木小桌,半人高的旅人蕉充当隔断。秦咿走过去时,第一眼先看到那只绑着胸背牵引绳的大狗,啪嗒啪嗒地在舔狗狗杯,第二眼才看到狗主人。
阳光充盈,暖洋洋地落下来,梁柯也带着棒球帽,两条长腿交叠着卡在藤椅和小木桌之间,显出几分拥挤。他在玩手机,头都不抬,一身惫懒随性的调调。
周虔眼睛一亮,“好帅的狗狗!”
梁柯也循声抬眸,勾了勾唇,“下午好啊。”
他语气散漫,目光却直直地看向秦咿,棒球帽的帽檐在皮肤上投落些许阴影,一双眸子浸在里头,又深又静。
秦咿抿了抿唇,扭头避开了那道视线。
周虔的注意力都在狗狗那儿,没发现两人的小表情,“我能摸摸它吗?”
不等梁柯也说话,大狗越过周虔往秦咿身边凑了凑,脑袋顶着她的手指主动让她摸,模样很是谄媚。
“路易斯喜欢你呢,”梁柯也喝了口咖啡,笑着说,“摸摸它吧,它昨天刚洗过澡,很干净,不会乱扑人。”
大狗仰着头,哼哼唧唧地发出点鼻音,乖得让人心软。秦咿轻笑了下,正要蹲下去摸它,有人走过来。
“好漂亮的狗狗,我能跟它拍个合照吗?”
秦咿动作一顿。
说话的是个很清秀的女生,面容姣好,化淡妆,手上拿着咖啡的外带杯,站在小圆桌的另一侧。
梁柯也看了看那女生,只一眼,目光又收绕回来,看向秦咿。他手臂搭在藤椅的扶手上,脊背向后,懒洋洋地靠着,一副没骨头的德行。
女生走近一步,又问一遍,“可以吗?”
秦咿立即从大狗跟前退开,让出位置。
梁柯也的目光始终跟着她,漫不经心地应了句,“拍吧。”
女生拢着裙摆蹲下来,手指顺了顺大狗的背毛。她一边自拍一边跟梁柯也聊了几句,狗狗几岁了,叫什么。她说她也养狗,自驾游时捡的小流浪,还把手机相册里的照片给梁柯也看,顺势坐下来和梁柯也拼了个桌。
周虔朝秦咿使了个眼色,用微信给她发消息。
周虔:【碰见高段位的了。】
秦咿笑了笑,没说话。
周虔还要帮其他同事带饮料,一口气点了好几杯,出餐有些慢。
秦咿拉着周虔坐在另一把阳伞下,有意和梁柯也拉开距离,偏偏身侧的一块橱窗玻璃又映出他的影子。
他好像开了局游戏,手机横握在手里,隐隐传来几声音效。
拼桌的女生同他说着什么,语气很轻,气质温婉柔和,颇有几分赏心悦目的味道。
秦咿觉得不自在,起身换位置又太突兀,只能挪动藤椅背对他们。
挪椅子的声音有些刺耳,梁柯也侧头撇了眼,轻笑了声。
搭讪的女生被这个笑容晃得心跳加速,鼓起勇气:“我一直想养德牧,又怕养不好大型犬。我们加个微信吧,有不懂的地方,我还能问问你。”
梁柯也说了什么,秦咿没听清,因为她的手机突然震了下,嗡的一声。
秦咿头皮一紧,连忙低头去看。
梁柯也:【我脱不了身了。】
秦咿眨了下眼睛,余光瞥到玻璃映出的侧影。
手机又震了下。
梁柯也:【能不能帮帮忙?】
chpter 16
他在被人搭讪, 又不是被绑架,这个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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