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下散开。
一条清澈的河流出现在众人眼前,河底长满了翠绿的水草,随着水流来回飘荡。
“道路打开了……”伏三里轻声提醒:“要小心那个灯笼,资料上说那是用八目兽的眼睛和皮制成的,可以看出登船者的善恶,你……”
他想说“你尽量想点开心的事就没事”,可扭头一看加梵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又觉得自己的提醒多此一举,同时不可避免的意识到加梵想的开心事大概率和他说的不是同一种。
谨慎起见,伏三里还是补充道:“那什么……咳,淫/欲邪念也算是恶。”
言下之意:快把你那劳什子春/梦忘掉!
加梵莫名其妙的扫了他一眼:“现在的魔导师思想都这么下流肮脏的吗?”
伏三里:???谁?我???
“不过……八目兽?”加梵收回视线,歪着脑迪回忆了下:“啊,我想起来了,以前吃过几只,味道好像不怎么样,对吧拉斐尔?”
拉斐尔皱起小脸点点头,神情很嫌弃:“嗯,咬不动。”
伏三里:……哈哈,我果然多此一举。
大概是想起了以前抓这种魔兽时的事,加梵看那艘让自己等了这么久的船顺眼了不少,好奇问道:“好久没听到这种魔兽的名字了,怎么,它现在很稀有了吗?”
他惦记着要给白昼弄聘礼的事,一听便认真考虑起来,要是稀有的话,他就把绯莱大陆上现有的八目兽全部抓给白,这样算不算得上珍贵?他会不会喜欢?
伏三里看着他忽然一幅想去抓来玩的样子,心累的叹了口气,也懒得再说别的:“……不是,总之先喂鱼,按照我之前说的流程来就没事,它会悄无声息的把你带去素巫。”
“……”一听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加梵瞬间失去了兴趣。
仔细想想这些东西确实差点意思,魔龙他也不想要了,因为白昼他自己就是……
看来还得是按照原计划,把自己的心送给他才合适。
拉斐尔握着竹竿,听到要喂鱼有点紧张的看向加梵,后者懒懒的点了点头,下颌微抬,示意他喂。
拉斐尔便把鱼线一甩,连鱼带杆子给扔到了船上。
那灯笼上的裂口忽然全部打开,线虫般的触须伸出来,眨眼间将鱼瓜分的一干二净,又缩回了裂口中。
进食完毕后,灯笼上所以的裂口全部闭上,光芒熄灭。
“啊,”伏三里看着,意外又心疼的喊了一嗓子,内心:我的鱼竿!我的鱼竿!!那竹子手感特别好的!
“好了,你们可以先离开了,我去一趟~”
黑色烟雾裹着大量的鱼飘进了船内,加梵往下一跃,轻飘飘的落在了船上。
船载着他顺着水流驶过桥下,转瞬便隐入雾中消失不见。
河流也跟着消失,重新被浓雾取代,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
桥上,伏三里在面具下撇着嘴心疼着他的鱼竿,为了提防拉斐尔心血来潮把剩下的鱼竿也扔出去,他赶紧把剩下的杆子收回背包,这才松了口气,一手提着装了两条小青鱼的水桶,一手把拉斐尔抱起,准备离开。
秘境凶险,不是去游玩的地方,他曾经在躲避魔监会追杀时误入过刺蓝秘境入口,并被困在那里许久,还是得益于魔王印记松动,才让他找到方向出来,不然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见到伏森。
这次为了安全着想,他只放了自己的使徒跟去掩护。
拉菲尔画好的替代品早就被加梵收在黑雾中,他其实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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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跟来的。
是加梵说“你小白爹爹让我带你出去玩”,这才不管他愿不愿意把他给带到了这里,他来了也根本没得玩,一直在钓鱼。
“三里爷爷,我们就回去了吗?”
他看着伏三里释放魔力,脚下出现水蓝色的魔法传送阵,略感遗憾的问道。
伏三里点点头:“嗯,出去给你烤鱼吃。”
两条小的不能再小的青鱼:活爹???.
白昼跟在那位老者身后,穿过了石缝,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个样,一处充满生机的村庄出现在他面前。
村庄位于群山之上,由大大小小的木桥连通,夜色中成片的萤火虫闪烁在草木间,照亮着山路,无需点灯。
山林间有田地,远远的能看到不少人在劳作,还有小孩儿追逐打闹。
各色的鸟儿在林间飞来飞去,忙着捕食,树梢上偶尔能看到摘松塔的小松鼠,一切看起来都很祥和,和刚才白昼路过的密林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但又很怪异。
白昼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在夜里劳作?鸟儿和松鼠又怎么会在夜间捕食?
还有……他记得在石缝外的密林里时还是上午,怎么到了这儿就变成晚上了?
难道这里也施了什么障眼魔法不成?
他看了眼带路的老头,将疑惑直接问出来,这才从对方的解释中得知,原来那个幻觉竟然困了他一天一夜,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他还剩下三天时间。
至于村子里的作息为何与外界相反:“是因为我们飞耳一族受到了诅咒,不能见日光,日光会使我们失去听觉。”
山里的鸟兽受他们族的魔力影响,作息也跟着颠倒,才有了白昼看到的这番景象。
飞耳一族白昼曾在图书馆里看到过记载,上面说这一族天生耳力极佳,能听见植物生长的声音,擅长土系魔法。
八百年前这一族因为发现了能操控人心的傀儡果,招来了当时的魔监会追杀,几乎全族被灭,只留了一些受重伤的人逃走。
不过书上说傀儡果已经灭绝,飞耳族也仅存少数,隐居在绯莱大陆上,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里遇到。
“我听说魔监会的土神使就是飞耳族的,你之前说外面的障眼魔法是用来保护村子不被外人打扰和魔兽入侵,就是他设下的?”
听到他这样说,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是,反倒是因为他,我们族如今被囚禁在这里,每年还需向国王陛下上交一定数量的钱财,族里女性都沦为“夏娃圣女”的候选……”
他用了“沦为”这个词,白昼略感意外,他还以为所有人都相信魔监会的那套“荣耀”的说辞。
“他做了什么?”
白昼追问,老者却抿着皱巴巴的嘴不愿回答,只是拉了拉斗篷的帽子,将一双外扩的大耳朵遮起来。
白昼本来也不是为土神使来的,想起之前的幻境,他改问道:“对了,你们生活在这里这么久,知道外面那个废弃的教堂里雕的是谁的神像吗?”
老人家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茫然:“教堂?外面从来没有什么教堂啊。”
他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从没听说过外面有个废弃的教堂。
没有?
可是当时教堂的好多细节都特别清晰,要是幻觉,也过于真实了点,究竟得多强大的幻术才能做到……
白昼张了张嘴几欲反驳,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说出了此行真正的目的:“科拉尔贤者在吗,我受他学生指引,有重要的事想见他。”
老者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很遗憾,他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什么?!那……”
“不过科拉尔先生去世前进行过占卜,他说预言里,会有一位年轻的魔导师来找他,到时候将人带去他的墓前……”
老者说着将白昼带向自己的木屋,回头看了看他:“说来也巧,在你之前刚来过几位魔导师,不过他们只是路过……你先进来喝杯茶吧,墓地是很重要的地方,村子里的人不喜欢外人去那儿,你得等到黎明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要入睡了,这位年轻的魔导师就可以不引起注意悄悄进去。
对方都说到这份上了,白昼便只能耐下性子等待。
他将视线移向老者的木屋。
发觉这木屋很有趣,它特别低矮,大概只有半人高,屋顶是常见的斜顶,上面长满了青苔。
白昼刚才粗略扫了眼,发现这里的房屋顶上都铺了一层土,上面有张青苔的,长草的,也有长蘑菇长花的,可能跟屋主的喜好有关。
但它太低矮了,眼前的老者看着身高正常,白昼正好奇他该如何进入,就见前面领路的这老头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像开门那样虚空拧了拧。
那低矮的房屋就像春笋般往上生长,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间正常尺寸的房屋。
白昼跟在老人身后进到房屋,静坐到天明。
天光微亮时他从房屋里出来,老人给他指了个方向,便连人带房子藏进了地下。
此时,第一缕阳光刚好洒在白昼身上。
第085章 日记本上的内容
他被晃的眯了眯眼, 浓金的眼瞳里融进阳光的色彩,照的异常剔透,呈现出一种好看的金色系宝石光泽来。
所有飞耳族人的房屋都埋了一半在地底下, 以此来躲避日光,之前亮着的照明用的橙灯果也已熄灭, 飞鸟归巢, 四下变得寂静。
群山青青翠翠, 几缕薄薄的雾气在山与山之间萦绕,遮挡了链接的桥梁, 白昼行过,人好像走在雾气之上一样。
这里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清新的,没有食人的藤蔓,和他在外面那个处处分泌着粘液的密林里行走感觉很不一样。
白昼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墓地, 并按照老者的指示找到了科拉尔贤者的墓。
是一株枯死的树,树干上掏空了一半, 里面放着一具盘腿坐着的尸体,如今只剩白骨。
白昼:……好生猛的安葬方式。
他围着树检查了一圈, 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解禁魔法书之类, 然而一无所获。
一筹莫展之际,他忽然想起来有样东西或许有用, 便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木盒来。
这木盒里装的是一颗被魔力包裹着的晶莹剔透的露珠, 是上一回在亡灵族那摘的, 另一个自己当时将它留给了他。
这种魔植的功效,白昼当初回去后特地从图鉴上查看过, 用法也很简单, 只需要蘸取露珠在骸骨上写下亡者的姓名,其灵魂就会出现在书写者面前。
怎么会这么巧, 他恰好有,这次恰好能用到……白昼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命运之手推着往前,一种既定的宿命感似墓地晨间袭来的风,吹过脸颊后令他不寒而栗。
他冷的指尖微颤,沾着露珠在骸骨上写下了科拉尔的名字。
露水没入骨缝,消失不见,片刻后,枯死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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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开出花瓣,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笑眯眯的坐在树旁,静静的看着他.
两天后,在去往四方州的一辆马车里,白昼裹着斗篷,困倦的蜷缩在角落,手上捧着的正是他那本没有字的魔法书。
准确的说这其实是一本日记本。
从那位贤者的灵魂中,白昼习得了解析它的魔法,启用条件之一是必须要用到施加者的血与魔力进行解析。
这一点很好办,他知道这本日记本属于自己,他的血和魔力完全满足这一条件,但解除的步骤晦涩难懂,他还没有完全掌握,才刚刚解开了一点点。
可就这寥寥几页的内容,令他这几天看的心绪难平。
那上面第一页是他的名字,前段时间就出现了,他起初以为只有一个,可当他自己的血滴上去后,在咒语的吟唱中,那个名字旁边又浮现出了好几个名字。
无一例外都是“白昼”两个字,每一个笔迹也都和他一模一样,只是有些看着稚嫩,有些看着愤慨,像是在不同时间段书写下来的。
这是不同时期的我?
抱着这种疑虑,他翻开了第二页,上面是一段墨迹很新的文字,似乎书写者才写下不久,每一个笔迹看着都缓而慢,像是费了很大力气。
“这是你第六次看到这段话。
当你读到这里,就说明时之弧度里的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
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一切。
白昼,请改变我们的命运。”
这一页第一句话就令白昼感到困惑,他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是第一次看到,可上面提到了时之弧度,他想起了在“死水”遇见的那个苍老的自己,忽然明了这段话是出自谁手。
第三页笔迹变得十分稚嫩:
[星历725年,11月18日,深夜,雨
我快要死了。
在我死前,我必须要记录下来这一切,如果有人看到它,就会知道无边小镇的人都对我做了什么。
这镇上的每一个人,都参与了对我的杀害。
那里就是座监狱,镇上的每一个人都是犯人!他们囚禁着我,随意的打骂我,不准我吃东西,即便是他们扔了不要的。
他们说“给狗吃都不会给你这个小杂碎吃!”
但我饿极了,饿的没有力气,我打不过他们,只能等这些人离开后,和狗抢吃的。
就算这样也不被允许,所以我被发现后,挨了一顿打,然后,他们把我丢进了山里。
我现在大概是在勒斯山的某处,他们把我丢到这里后,守住了下山的路不准我离开。
还有人放出了长的很可怕的动物,让它们像猎狗追捕兔子、猫抓老鼠那样来抓我,把我不断的往山里更深处的地方驱赶。
我知道那是他们的魔法使徒,曾经我也有机会召唤出属于自己的,可是我的母亲为了保护我,将我全部的魔力都封印住了,我不知道怎么去释放。
我可怜的母亲,她从一个地狱般的地方逃了出来,又死在了另一个地狱里,却天真的以为只要我是个没有魔力的普通人,魔监会的人就会放过我。
身上好痛,我要好好记住这些人的脸,如果我还活着没有死的话,我一定要让他们尝尝被魔兽驱赶的滋味!
山里的路好难走,我受了伤,不知道被谁的使徒咬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跑到哪里了,我分不出方向,只能听到身后的笑声。
他们在用肮脏下流的话辱骂我的母亲和我,很恶心,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我不想听到这些,可那些笑声就好像见了鬼一样,一直跟着后面!
直到我摔进了一个河道里,痛的晕了过去,那些声音才终于消失。
下雨了,雨落在脸上特别的冷,我冷的醒了过来,肚子更饿了。
我不喜欢被淋的湿漉漉的,我曾在路边看到过一只流浪狗,被雨打湿后灰杂打结的毛一缕缕支棱着,看起来又脏又可怜,我不要那样。
后面有个洞穴,为了躲雨,我爬进了洞穴里,看到了一支漂亮的竹竿,不知道为什么,靠近它,我身上都没那么痛了。
我在这上面感受到了很强大的魔力。
我听到里面有东西在叫我,它说它饿,我反正也活不成了,干脆让它*∓#]
后面几个字被血糊住了。
如果按照日记本第二页说所说的,那么这篇日记应该出自第一个我,从时间上看,是六岁那年写的。
前半段的记忆都和现在的自己六岁那年被丢进勒斯山的情况重合,就是心境不太一样,这本日记里的自己,似乎更加的消极。
现在的自己曾经用魇咒篡改过那时的记忆,误以为自己当初被丢进去是因为反抗,其实真实的情况就是和这篇日记上所说的一样,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想找点吃的罢了。
那些令人恶心的人,也没什么缘由,他们只是想找点乐子,就可以随意玩弄别人的性命。
日记上说的那个山洞,应该就是封印混沌兽王的地方,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是被它吃了,还是仍旧活着,下一页尚且还是空白的,白昼不得而知。
他记得自己六岁的时候,当时心里拼了命的想活下来,想要报仇,所以最后并没有如混沌兽的愿,成为他的口粮,而是用一条腿换来了一次交易。
白昼摸着上面的血迹愣神,马车颠簸了下,外面嘈杂的人声传来,将他从思绪中惊醒。
感觉更疲惫了。
他揉了揉眼下的乌青,收起日记本,撩开帘子看了眼外面,原来已经进入了四方州的官道。
街道两边开着的店铺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们穿着干净漂亮的衣服散步、购物、喝下午茶。
他看到有和和睦睦的一家三口,带着孩子在糖果铺子前挑选口味,也看到有恩爱的老年夫妇牵着手散步,有店家热情洋溢的在向顾客推销自家的水果,也有神情严肃的裁缝拿着尺子在替客人量体裁衣,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
白昼忽然感到厌恶,拧着眉放下了帘子,重新缩回马车的角落里。
日记本上的内容令他重新回想起了那个暗无天日的时刻,即便如今的他用了很大力气,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现在这一步,一切看起来似乎已经不一样了,都在向着光明处改变,可从前的经历造成的痛苦并不会减少分毫。
他只遗憾那些人只能死一次。
左腿的断骨处又开始疼了起来,他拉着帽檐将自己的脸彻底藏起,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中回到了巴里兹的庄园。
眼下是下午三点左右的时间,阳光很好,庄园静悄悄的,打扫的女仆和值守的侍卫都各司其职,安静有序的忙碌着。
他穿过草坪,沉默的回到房间,一路上都没有感知到加梵的存在,拉斐尔也不在。
伏森似乎也还没回来,公爵的宴会早已结束,巴里兹却也不在,作为庄园的主人,明明他是最应该在这里的人。
他认识的人几乎一个都不在,白昼本就疲惫至极,在浴室洗完澡后,他倒头就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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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日记里说讨厌湿漉漉的,可眼下刚洗过的长发搭在床沿边滴水,他却懒得去管,任由发稍的水在地毯上晕出一片深色来。
觉也睡得不安稳,总是似醒非醒的。
迷迷糊糊中,白昼感觉有人在替自己擦头发,用一块很柔软干燥的毛巾,动作轻轻柔柔的顺着头发反复擦拭,耐心十足,生怕吵醒了他。
第086章 可不可以奖励我?
擦头发的毛巾很宽大, 有一部分正好挡在了白昼脸上,毛巾上有柚见草的味道,被阳光晒过, 闻起来暖烘烘的。
给他擦头发的人似乎心情很好,嗓音清悠断断续续的哼着曲子, 偶尔擦过颈侧皮肤的手指好似一块温玉, 带着白昼喜欢的、熟悉的清甜香。
白昼本就没有睡熟, 很快便被这点动静弄醒,却闭着眼睛没有在第一时间睁开, 身上所有宛若尖刺的防备、警惕,在听到这声音和闻到熟悉的气息后都一一消散。
他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掩在毛巾下的神情不由的柔和起来。
是加梵回来了。
加梵侧坐在床沿边,手拖着白昼的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上, 他刚从素巫遗址取回了封印的左腿,心情很好, 此刻垂着眼眸专注的替他家魔导师擦头发。
被擦着头发的魔导师,独自回程路上那些糟糕、不愉快的心情因此缓和下来, 毛巾下紧闭着的双眼微微转动, 似要睁开,又因为太疲惫, 眼皮重的抬不起来。
这种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的感觉不太妙, 白昼感觉自己梦魇了般, 身体沉沉的不听使唤,他才中了裂口花的幻觉没几天, 眼下这种恍惚的感觉, 令他心里不由的惊慌。
难不成……我还在幻觉中?
白昼用力的咬了咬舌尖,借着痛感翻过身去, 将脸埋进了加梵的肚子里,手一伸绕到他身后,顺势抱住了腰。
脸和手都触到真真实实的人,这一下他才有了实感,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他像只独自在外闯荡厮杀回家的小动物,见到亲近的人,下意识的寻求慰藉,但因为厮杀惯了,连撒娇都显得生疏而又小心。
手搂过去时白昼很明显的感觉到加梵愣了一下,随即脸颊贴着的腹肌一块块收紧,随着加梵从头顶上方传来的笑声频率发颤。
他听起来很开心,白昼心想,他好像还笑着嘟囔了句“终于肯撒娇了”,又好像在黏黏糊糊的要亲亲,又或许是别的,他没太听清。
加梵说罢见他没反应,以为他又睡了过去,便安静的继续替白昼擦头发。
第一次见的时候他的魔导师还是一头白色的短发,上面沾满了血,有些粘结成块,看起来脏兮兮的,脸色苍白的蜷缩在月光中,像已经死亡了小一会儿的漂亮祭品。
现在头发长致腰际,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被血糊住,身上永远干净清爽,散发着一股好闻的香气。
这种变化,只有目睹过他两种样子的加梵有最直观的感受,他不由得想到了以前见过的流浪猫被人收养回家后的区别。
像一颗白白粉粉的棉花糖。
加梵手里抓着白昼柔软的发丝,低低的笑了声,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猫。
这头发其实已经被他擦的半干了,用魔法一瞬间就可以弄干,但加梵仍旧选择了用最普通最浪费时间的方式,他还挺喜欢眼下的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人们常说的温馨。
感受到温馨宁静的不仅仅是他,被人这样温柔小心的对待,白昼几乎要深陷其中,这对他而言,简直像是一个甜美的梦。
这是我的使徒……
白昼心满意足的想,旋即又回想起日记本上的内容,搂在加梵腰上的手紧了紧,五指蜷缩抓的他腰间衣服发皱,像抱着一件年少求而不得之物那般。
我也有自己的使徒了,他属于我,他会完完全全属于我!
被这种想法充斥着大脑,他将脸往加梵身上靠的更深,隔着衣物张嘴,尖牙在加梵的腹部轻咬了咬。
感受到尖牙下紧实弹牙的腹肌,白昼开心的松开嘴,再次确认,这个是真的,不是幻觉,太好了~
加梵腹部的皮肤本来就较为敏感,被白昼用湿软的舌与尖牙这样玩弄着,他呼吸都沉了好分,擦头发的手不由的一顿,手背上因为克制而绷出了一条条青筋来。
“小魔导师~”他戏谑的开口,嗓音暗暗的发哑:“肚子饿不饿?”
白昼睡醒来人还有点懵,对他的询问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出其中的意思,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变。
饿到还好,就是加梵的魔力对自己一直有很大的吸引里,想吃,但又觉得这样靠在一起的感受也很不错,舍不得打破。
这和平常的白昼不太一样,加梵察觉到他情绪似乎不高,低头想要去看他的神情,但他脸埋的紧紧的,这个角度他只能瞥见削瘦的下颌。
他手托着白昼的脑袋揉了揉:“怎么了?”
掌心下的脑袋摇了摇,还是没吭声,但抓在腰间衣服上的手松了点劲。
白昼这副软乎粘人的模样实在少见,加梵被甜的忘了追问,以为是因为分开几天不见,对方想自己了,手指便钻进毛巾下摸摸他的耳垂。
“我以前看到别人这么给人擦头发,还挺奇怪为什么要用这么不方便的方式,”加梵边说边撩起白昼的一缕发丝擦了擦,新奇道:“现在替你擦头发才知道,原来心里会这么开心,还挺神奇的。”
白昼闷闷的抱了他一会儿,仰起点脸来看他:“不觉得麻烦吗?”
加梵终于看到他的脸,垂着绿眸仔细的端详,确认没在他身上发现什么伤之后,他松了口气,身体懒懒的往后仰靠在床头,笑着摇了摇头:“不会,不过你怎么头发不弄干就睡?我听说这样很容易头痛。”
因为累、因为厌恶、因为一些负面情绪……原因太多了,白昼懒得解释。
他睁着一双猫儿般的竖瞳怔怔的望着加梵,里头情绪复杂。
后者直觉他要说点什么,便耐心等待,却见白昼忽然松开搂在他腰上的手,缓缓的坐起身。
接着他转过身来,动作缓慢的将加梵手里的毛巾抽走,随意的放在枕头上,右腿膝盖抵着床,左腿一抬径直跨坐到了他大腿上。
在加梵错愕的目光中,白昼俯身过去,双手捧住他的脸,主动去吻他的唇。
他人还带着点没睡醒的迷糊劲儿,尝起来甜软的不像话,加梵几乎是在瞬间就被他撩拨的难以自持。
唇瓣厮磨,呼吸交缠,白昼吻他吻的舌尖发麻了才松开,一边平复着凌乱的呼吸一边弓下腰额头抵在加梵的肩膀上。
“如果那天我没有召唤出你来,是不是就会死在那个盐仓里?”
毕竟那天他好像伤的挺重的,如果没有召唤出使徒,大概率会像日记中第一个自己写的那样,带着不甘死去。
加梵埋首在他颈间亲吻,闻言疑惑的抬头:“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
白昼又不吭声了,他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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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了日记本上自己的影响,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变得有些患得患失。
尤其是在幻觉中见到了好几个假的加梵,他看眼前这个也总担心会不会还是假的。
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体会太糟糕了,他不喜欢,便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恢复常态。
他直起身,想从加梵身上下来,顺便随口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大概是还没睡醒,脑袋昏沉……”
后半句话没说完,腿还没抬起,就被加梵掐着腰控制住,重重的按回到他胯上,下一瞬唇就被衔住纠缠,他刚才要说的话被迫化作细碎的音节自亲吻中溢出。
加梵亲着亲着就把人压倒了身下,低声道:“先别走,好几天没看到你,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我这几天有听你的话,带拉斐尔出去玩了,可不可以奖励我?”
他嗓音低低的说着,腰往下沉了沉,滚烫的抵住白昼。
白昼被这双绿眼睛看的受不了,抬手捂住他眼睛,仰头亲了亲他嘴角算是默许。
视线被遮挡,加梵动作不由的变得更轻柔,得到许可后却没有进一步行动,话题一转:“你在图书馆那边……受到什么委屈了吗?”
他总感觉今天的白昼有些消沉。
“还是单纯的只是累了?”
“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吩咐,你知道的,我是你的使徒,你想怎样都可以,白,”加梵手撑在白昼两侧,嘴角勾起抹笑:“现在不说的话,接下来可就没有力气说了~”
他这么一问,白昼忽然想起幻觉中,在裂口花前的那个加梵嘴里说的“心里珍惜的人”,忍不住有些好奇。
“加梵,你为什么想跟我做这些?”
他对加梵使徒之外的身份有一定的猜测,好奇这样的人是不是真的会懂情爱,还是单纯的只是出于欲望,好奇之余,还有一丝见不得人的期待。
加梵眼睛被捂着,错失了他此刻略显紧张的神情,笑眯眯道:“舒服,喜欢,总之就是想,这个需要理由吗?”
难道不是只要是对方就够了吗?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加梵愣了愣,觉得白昼今天不但状态不对劲,问题也有些奇怪,他想要脱口而出的那句“心悦之人”咽回了喉咙里,有些谨慎的思考起来。
说他是魔龙似乎很奇怪,他只是有魔龙的特征,但还有一半是人类……回答是老婆会不会显得太不重视太过随便了?毕竟自己聘礼还没准备好,万一惹他不开心了呢?
加梵鲜少有这么纠结的时候,他一沉默,白昼心里那股微妙的期待便像荆棘在心上生根,刺的哪哪都痛。
他深吸一口气,执着追问:“很难回答?”
“当然不,”加梵选了个自认为很合适的回答:“你是我的魔导师~”
“……”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他心里名为失望的荆棘就开始疯涨。
白昼一边厌恶自己的患得患失,厌恶自己这种莫名其妙想要确认些什么的心,一边又很生气,还有一种更遭的,发酸到想要落泪的心情。
他记得当初在无边小镇时眼睛被烟灰刺激的落了泪,加梵兴致勃勃追问的模样……他不想再出现那种情况,也不想再在他面前失态,便极力抑制住心里的情绪,神情冷漠的收回手,盯着加梵虚眯的眼睛冷声道:“滚开!”
加梵:???
第087章 强制
突然被凶, 加梵还没适应光线的绿眸眨了眨,低下头去,想要亲亲他的魔导师这毒辣的嘴, 再哄哄他。
可白昼拧着眉偏开脑袋,拒绝了他的亲吻, 甚至冷冰冰的又重复了遍让他出去。
室内变得寂静, 陷入一种僵持的状态。
加梵垂下的目光带着点探究的看向白昼, 仿佛想要看穿他的想法,但因为对方满身尖刺而无从得知, 忽然缓缓一笑:“这是什么新的玩法吗?”
他故作轻松的说着玩笑话,身上溢出的黑雾却在身后凝聚出了一只巨大的怪物模样,映衬着他不太愉悦的心情。
那怪物狰狞,内里翻滚的火星子像猩红的内脏, 眨眼间膨胀数倍,将室内的光线彻底遮挡, 暗色中,加梵森白的面容清晰可见。
和他身后可怕的怪物相比, 他的神情显得格外平静, 乃至带出了几分宠溺的意味来,脸上淡淡的笑容未褪, 好声好气道:“还是说, 我哪里惹得你不高兴了?”
他越是这样耐心, 白昼心里那股酸涩难受的劲越浓,堵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更别提去回应加梵的问题。
他不想在房间里待下去, 手撑着床坐起身想走,但因为刚才迎合的姿势双腿如今大开着, 回来后左腿义肢里耗尽的油晶也没来得及换,随着膝盖的弯曲而发出了“嘎吱”声,卡在了原地。
他整个人的行动也被迫停了下来。
两人靠的极近,白昼腿根还被加梵抵着,他这么一动,反倒像是在拿腿/心蹭对方。
过电般的酥麻劲传来,加梵被刺激的半眯起眼,低头看了眼两人紧紧相贴的地方,眼里浮现出一丝茫然,搞不清他是真的在生气,还是只是反过来逗弄自己。
他脑子没转过来,又怕白昼要离开,手下意识的按住他的胸膛,但估错了自己的手劲,白昼整个人直接被他按的重重的跌回床上,胸口留下一个红红的指印。
“??”
白昼跌回床上摔的头晕眼花,晕眩中他低骂了声,怪那义肢好死不死的在这种时候卡住,眉头一拧,凶巴巴的去解腰上缠绕的绑带,想直接拆了义肢。
“等等,”加梵这下看出来他是真生气了,连忙抓着白昼的手阻止他:“你不用解开,我去给你拿新的油晶来换,我炼了颗新的……”
从素巫出来和拉斐尔伏三里两人汇合的路上,他发现一只可以淬炼二级油晶的鼓笛兽,想着白昼有需要就顺手炼了,这才导致回程晚了一点。
油晶因为颜色亮蓝亮蓝的,拉斐尔喜欢,路上就给他玩了,回来后见到白昼湿着头发睡觉,他忙着帮他擦头发,还没把油晶拿回来。
加梵说完便收起暴虐的黑色烟雾,只释放出一小缕去开门。
白昼依旧凶巴巴的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放开,我不需要!”
对于拥有强大魔力的使徒而言,油晶这种东西用处不大,他自然清楚加梵炼的这颗油晶是给谁准备的,越清楚心里越难受。
想起他刚才的话,脑子里就忍不住想:他分明不喜欢我,做这些不过是因为我是他的魔导师!
若是在以前,白昼只会变本加厉心安理得的利用对方,现在却不满足于仅仅只是因为是使徒。
他贪心,他连心也想要。
白昼难受的眼眶都红了,紧咬着牙一言不发,就是要去解义肢的绑带,但手腕被加梵抓着不放,两人较劲间,他身上那松松垮垮的衣袍禁不起折腾,被扯的露出了大片的身躯。
在幻觉里被藤蔓弄出的暧昧红痕没完全消散,极为惹眼的吸引了加梵的目光,他整个人一僵,低头盯着白昼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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