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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完】(第2页/共2页)



    汪和:“……”

    这能一样?

    他张了张口,又顿住。

    一时没话说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他们的对话。

    蒋自明乐了,问汪和:“你们以前真认识啊?”

    “少爷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话一出,汪和却又是一顿,像是被对方问住了。他表情难言地变了变,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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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天,心里默默道,那可是大不相同啊。

    郁酌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没说话,只笑眯眯地看他。

    被他这样一盯,汪和干笑两声,原本模糊的记忆陡然间变得清晰。

    气氛到这儿了,他酒意上头,恶从胆边生,低声说:“他那时候可比现在难伺候多了,真的,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

    第一句话说出口,后面就容易多了。

    “你们是没见识过,就我们认识的这一大圈人里,根本没人敢招惹他,一点不顺就能闹得人仰马翻——”

    汪和的话一点儿没夸张。

    末世之前,郁酌正处于盛气凌人的青春叛逆期,打扮招摇,处事也招摇,整个人看一眼就极具攻击性,又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对。

    说着说着,汪和又发现了什么,迟疑间看了郁酌一眼,正好对上对方的视线,猛地惊觉——他好像现在也是这样。

    灯光柔和,几缕浅色倾洒至脸庞。

    郁酌眼睑下投射出小片阴影,他语调不满:“干什么干什么,也没有这么严重吧。”

    说实话,郁酌觉得自己以前性格也挺好的,和现在没区别。

    他扬起眉,半真半假道:“那些人有事求我,所以讨好我,不付出点什么就把事办成了,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汪和被他这幅神情晃了一下视线,思考之下,居然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也有道理。

    操。

    话题很快被带了过去,而另一边,段煊这一进去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暮色沉沉,终于过来接人。

    刚一进屋,他视线移动着四处寻找,下一秒,一个满身酒气的人影就扑进怀里:“段哥。”

    “来晚了,抱歉,没想到会耽误这么久。”

    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段煊扶了郁酌一把,刚背过身,对方就熟练地用手环住他的脖子,带着热意的,沉甸甸的重量压上来。

    周身树影模糊,路灯明灭,月色洋洋洒洒地铺满路面。

    屋里的暖气蒸得人脸热,直到出了门,温度才逐渐散去,郁酌眼眸润亮,沾染着酒意,连苍白的皮肤也有了生气。

    “怎么喝这么多?”

    呼吸扫过颈侧,段煊背着他,语气带上几分笑,微微偏过头,“喝醉了吗?在你完全好转之前,不能再喝这么多了。”

    “没有。”

    郁酌小声和他咬耳朵,“喝什么醉,我千杯不醉。”

    说是千杯不醉,他嘀嘀咕咕了好一阵,然而还没等回到房间,就已经逐渐昏昏欲睡。

    除了偶尔睁一下眼睛,直到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塞进被窝里,郁酌都十分安静,眼皮沉重地没再提什么要求-

    翌日一睁眼,时间已近中午,两人收拾一阵,终于按昨晚约定的出了基地。

    这段时间温度骤升,热烈的光线透过车窗扫进来,亮处隐隐发烫。

    车速不快,郁酌靠着椅背,向后躲避强光,接着偏了偏头开口:“段哥,我们要去哪儿?”

    “先去附近的几个基地。”

    情况在不断变化发展,随着活动空间压缩,丧尸病毒总会逼着人们重新走到一起,建立新的秩序和关系。

    联系其他基地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和从前的争夺与侵占不同,而是真正的资源交换和合作。

    “常旭已经和他们约好了,这次只是先了解一下情况,不会久留,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

    “懂了。”

    郁酌余光瞥向窗外,笑起来:“打好关系呗,以后他们两个再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就可以找人举手表决了。”

    路途较远,两三句话后,郁酌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小玩意。

    是一个从废弃商场淘来的老旧相机,之前他身体状况最差的那段时间,段煊三天两头带点什么东西回来,他都不太提得起兴趣。

    除了这个几乎已经被时代淘汰的东西。

    “段哥,给你照张相。”

    周围都是荒山草地或稀疏的人家,一条大路望不到头,车辆飞快地穿行而过,尘土飞扬。

    郁酌微微后仰,举起相机,镜头瞄准,将对方的侧脸框进四四方方的屏幕里,弯着眼睛招呼一声。

    段煊也配合地没再有大动作,快门声后,却好半天没听到对方的声音,余光看向身旁:“怎么?”

    “帅。”郁酌吐出一个字。

    闻言,段煊一愣,随即压了压眉,很轻地笑了一声,半晌,减下车速,缓缓将车停在路边。

    他拿过相机往前翻,除了最新的这几张,其他全是郁酌各种时候的留影。神态动作各不相同,但不变的是,他永远被打扮得漂漂亮亮,将鲜活的情态保留下来。

    “小段哥哥,你好上镜。”郁酌凑过来,“以后多给你拍。”

    段煊却觉得,郁酌才应该更多地出现在镜头下,无论是光鲜的、日常的、撒娇的、无精打采的、神采飞扬的。

    都是值得被保留下来的珍贵时刻。

    两人重新上路,车轮轧过因干燥而开裂的路面,飞驰间卷起尘埃,千疮百孔的汽车伴随喧嚣而具年代感的车载音乐,有人开口:“太老土了,能不能换一首,”于是短暂安静后响起新的曲调。

    路边趿着脚的丧尸被噪声惊扰,张望着,缓慢向前移动,随即被一枪结束早该停止的生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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