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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8-69(第2页/共2页)

前丧尸研究中心播报的信息,是你做的?”

    “对,是我。”广播员承认,又说,“这就是我要你帮我做的事情,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当然,可能也需要你的血液样本,但你绝对不会有什么损失。”

    猜出他的意图,郁酌的声音冷了几分,抿唇道:“你和郁还峥有多少联系?还是说,你和他其实是同样的目的。”

    广播员立即否认了,很不满似的。

    他说:“别把我和他混为一谈……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我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不去。”郁酌翻身下床,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的话,直接就想拒绝。

    见他就这样反悔,广播员也不恼,沉默片刻,似乎笑了一下。

    半晌,他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出来,缓慢而有些失真:“即使我说,我有办法帮你呢?”

    “什么意思?”郁酌拧眉。

    有办法帮他?

    ——是关于丧尸化?

    他动作一滞,却怀疑不减。

    虽然辨不出真假,但想来也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性,毕竟对方看起来也执着于这方面的研究,说不定比郁还峥有了更好的成果。

    “字面上的意思。”

    广播员语气轻松,“你的症状,我有办法缓解,虽然还不能彻底解决,但是总比郁还峥靠谱。”

    他循循善诱:“你仔细想想,反正都是要找人帮忙,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也没害过你,这点基本的信任应该是有的,倒不如——”

    郁酌明白,他说的不无道理,却也不排除对方在说谎,进一步说,病毒研究中心的安全状况他们全然不知,段煊到时候肯定会和他一起去,如果有什么危险……

    他蹙着眉,还没想出个结果,不远处,虚掩的房门却突然吱呀一响。

    段煊已经换上作战服,正靠在门边,门一开,便涌进来一丝冷意,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

    他看了郁酌一眼,眸色深沉,低声道:“我答应了。”-

    一路上紧赶慢赶,连续不断地几天奔波后,车辆平稳地驶入B市。

    郁酌也终于体会到被人全方位地围着转的感觉,太缠人了。段煊对他简直谨慎过头,任何一点小磕小碰都能拧眉半天,除了驻扎巡查,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观察他的身体状况。

    “你别紧张,我又不是马上就要——”看出他的紧绷,郁酌偷偷捏了一下他的手腕,话没说完,就被对方一脸不满地捂嘴。

    其他人看得不禁咋舌,又怀疑郁酌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忍不住多关注他一些。

    “真没想到……”

    蒋自明摇头,收回视线,啧啧道,“真没想到,队长谈起恋爱会是这种类型,太——”

    太匪夷所思了。

    段煊平日里脾气硬的和钢板一样,拿刀时毫不手软,脚下踩着数不清的尸体,对着谁都神色淡淡,很不耐烦似的。

    到了这时候,却围着对方嘘寒问暖,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实在太有反差,震惊之余,众人短时间还是不太能适应。

    发动机轰隆作响。道路逐渐变得宽阔,高楼层建筑物出现在两侧。

    几天之前,方见余没来由的找上来,说是要和他们同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冲着杨茴来的,蒋自明咋咋呼呼地起哄一阵,刚进市区,本来打算先去找亲戚,但听见段煊说要去一趟研究中心,立即说他也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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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找到地方,眼前的画面却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研究中心很大,看起来和医院没多少区别,进入之后,却只看见高墙周围杂草丛生。

    走道满眼都是白色,消毒水气味弥漫,破损的电灯滋啦啦地响,被裸露的电线缠绕悬挂着,玻璃碎裂满地,没有丧尸,也没有一点人声,透出真空般的死寂。

    废墟一片,混乱的如同被飓风席卷过,四处都是触目惊心的残垣和废弃物。

    “我操。”

    一说话,声音撞到走廊尽头,又荡回来,耳边是回声阵阵,蒋自明傻眼,“这,这就是之前说的那个,什么……丧尸病毒研究所?”

    第61章 失败

    B市幸存者基地规模较大, 从前处于中心地区。

    摧毁后经过重建,拥有严格且完整的末日防护系统,隶属军方管辖, 也在近几年形成了完善的运作体系。

    城市外围一派萧条, 食物水源也尽数充公。

    街道陈设杂乱无章,游荡着两三只丧尸,看得出来荒废多时, 和市中心井然有序的状况截然不同。

    进入城区, 段煊没有贸然接近防护区域, 而是和其他队友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奔波多日,队伍中有人心中急切, 希望能先去基地看看自己的家人, 也有人只是孤身一人, 没有明确的想法。

    仔细商议之下,众人决定暂时分开行动,事情结束后再汇合。

    “先去研究中心?”

    和他们同路的只有蒋自明和余思莹,段煊本来想拒绝,但对方却很坚持, 没等段煊回答就直接上了车。

    车道上走过全副武装的巡查者,身上都配备周全的武器,队列整齐,制度严明,显然不是普通的组织。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段煊没多停留, 走另一条路径直驱车前往病毒研究中心。

    意料之外的是, 几人耗费不少时间到达目的地,远看见一片高低不平的建筑, 高楼矗立在坚实围墙内,内里却寂静无比,似乎只是一座空壳。

    “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郁酌打量四周,禁不住怀疑。

    空气中涌动着怪异且难闻的气息,段煊面色稍显严肃,余光瞥向歪道的钢制大门旁的指示牌,肯定道:“没走错。”

    广播员提前叮嘱过,说只需要他们两人进去,又打消他们的顾虑:“放心,没危险,就算你们去的人多也帮不上忙,反而麻烦。

    而这件事和其他人没关系,不管里面是什么状况,郁酌都没打算让更多人知道。

    沿着宽阔长廊前行一阵,几人终于看见实验室大门,在大楼入口处站定,蒋自明和余思莹留在这里接应。

    “这都破成这样了,你们还打算进去?”蒋自明震惊半晌,见这里四处都透露出诡异且静谧的气息,对方却没有要折回的意思,忍不住问。

    “时间应该不会太久,你们在外面也注意安全。”段煊点头。

    蒋自明还想再说些什么,余思莹拉了他一把,在旁边接过话头,应声道:“行,队长,你们进去也要小心,我们就在这儿守着。”

    门边聚集着杂乱的荒草,疯狂生长到一米多高,踏进大门,沙沙声响立即充斥在耳边

    大楼内部也是雪白的墙壁,材质特殊,基本陈设和医院类似,玻璃加瓷砖,白的刺眼,充斥着现代化的科技感,却被翻倒的大门和角落的凌乱碎片破坏了和谐。

    一层层楼往高处迭,连呼吸间都满是混杂的怪味。

    郁酌下意识皱了一下眉,侧目看去,发现头顶的墙角处的警报器正在不停地闪烁,细微的机械音若有若无,不断沙哑地重复。

    “危险,警戒状态已启动,危险……”

    一字一句地砸向光洁的地面,更显出诡异之感,周身也染上凉意。

    但听了几秒,它除了反复播放这句话,没有任何其他动静,估计是系统被破坏,出了点故障。

    郁酌看一眼就收回视线,又被段煊按了按手腕,听对方低声道:“小心一些。”

    市中心的巡查队搜寻过城市每一个角落,当然不会落下这里,检查后带走了所有医用物资,只剩下残留的废弃物,电源却没有被切断,正中间悬着灰败的光,晕出浅淡一层。

    和广播员说的一样,这里的确算是安全,但段煊仍然保持着警惕,推开通道口的小门:“监视器坏了,我们得自己找地方。”

    走道较宽,两侧墙壁也刷得惨白,还没往前走两步,顶部感应灯就自动亮起,中间零星损坏了几盏灯,明明灭灭地格外刺眼。

    郁酌不适地闭了一下眼睛,顺着弯弯绕绕的走道继续寻找,清理后变得一尘不染的小道向前延伸,地面光洁,隐隐反射出光线,半分钟后,前方出现几扇玻璃门。

    透过玻璃,他们能清晰地看见房间内部的情况,然而刚朝里打量几眼,郁酌就禁不住皱起眉。

    “段哥,这里面……”

    他没想到转头就会对上一大滩血,紧抿着嘴唇,有点想吐,又隐约觉得身上异样,像是蛰伏在体内的病毒因子倏地活跃起来,禁不住心头一跳,骨头微微发麻。

    墙边和地板是有明显的逃跑和打斗痕迹,柜子被砸烂,瓶瓶罐罐碎裂满地,红褐色的血痕从玻璃门拖长至地面,似乎是有人拍门想出来时被活生生拽走,只能看见几道触目惊心的血手印,却没有留下尸体。

    段煊压了压眉,语气较缓,只单手捂住郁酌的眼睛,将他调了个方向,捏捏后颈,也顺带按下郁酌周身涌动的怪异感觉:“胆子小就别到处乱看。”

    郁酌眨眼,睫毛扫过对方的手心,却也没将段煊的手拨开,笑了一下,又思索道:“段哥,尸体被搜查的人清理了?还是说,其实根本没有尸体。”

    虽然场面混乱,但一路走过来,他们没有发现过丧尸或幸存者的踪影,除了喷溅而出的血迹并无其他异常。

    狼藉之中,这里显然有人经历过狂乱的打斗和逃窜,但结果是什么?

    说话间,不远处模糊的机械音不断增强,两人摸索着找到开关,居然在脚边发现一条暗道。

    看来即使有人过来处理残局,却也没有仔细检查,只是带走了他们需要的东西草草了事。

    而进入暗道,灯光稍暗,郁酌敏锐地听见一阵突兀声响,像是有人在不停地哐哐撞门,让人无法忽视。

    “有人?”

    快步上前,透过一扇玻璃门,郁酌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靠在门边。

    血迹大片沾染地面,这人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也看不出是活人还是丧尸,直到郁酌走近几步,对上一双隐藏在血污之中,黑白分明的眼睛。

    下一秒,门突然打开,对方失去支撑,狼狈地趴在地上。

    “他——”

    同一时间,段煊立即将郁酌拉退一步,避开这人挣扎着伸出来,想要攥住他裤脚的枯瘦手指。

    段煊手指扣上刀柄,眼神冷厉,目光警惕地观察对方,却发现这人似乎神志不清,身上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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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腐烂,甚至可以窥见白骨,血也快要流干。

    他无法忍受痛苦,嗬嗬地开口,嗓子被割裂般沙哑,缓慢地流露出话语:“杀,杀了我。”

    每说出一个字,话语间就仿佛牵动体内的伤口,大片鲜血从嘴角淌下来,使得言辞也含糊不清,断断续续。

    见此场景,两人一愣,陡然之间明白过来。

    这个人是实验样本。

    段煊没迟疑,手起刀落结束了他的生命,不想在这里多停留,打算带郁酌离开,脸色却难看起来,情绪不断翻涌。

    而没过多久,走廊尽头的实验室里。

    当在最深处的隔间发现早于变成丧尸的马博士时。

    本就一言不发的段煊不由得顿住,神情也更加沉郁,眉骨压低,攥着郁酌手腕的力道收紧了些,终于克制不住地焦躁。

    “他看起来变异还没多久。”郁酌却没发现他的变化,打量着马博士的皮肤,猜测道。

    实验室隔间里面被死死锁住,马博士应该在失去意识前将自己关在里面,使得丧尸化的他无法自由行动。

    他的眼镜早就在异变时不知所踪,郁酌没有在马博士身上发现伤口,只是眼球突出,脖颈间渗出血丝,皮肤也变得青白,听到来人脚步声后,开始无意识地狠狠撞门。

    “待在这里别动,我去找东西。”段煊给这扇门重新加固一层,叮嘱郁酌在不远处等着。

    郁酌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他觉得,这里大概是找不到他们需要的东西了。

    临行前,广播员提起过一两句,而郁酌也从中拼拼凑凑,把事情了解了大概。

    二十年前,马博士为他的父母和郁还峥办事,发生变故后便下落不明,也带走了实验数据。

    实际上,其实马博士之后一直和广播员待在一起,又因为某些原因开始继续推进这项实验,在末世爆发时,他为了资源混进杜万虞的基地。

    不久前被郁还峥带走后,他表面上安心替人办事,却趁着埃尔维去闹事的那几天逃走,最终被广播员安排在此处进行研究。

    一直到前几日,马博士原因不明地死亡。

    几乎贯穿他一生的实验研究,到此时彻底宣告结束,悄无声息,也没有任何结果。

    想到这里,郁酌不禁微微扬眉,心道难怪郁还峥很久没再出现——他向来自视甚高,这回阴沟里翻了船,大概恼怒极了,一时间无法接受。

    “实验……失败了。”寂静中,一旁的声音打断郁酌的思绪。

    翻动实验报告,尽管不愿意承认,段煊攥着纸上的手指却有些僵直,将其中的数据看了又看,仍然只能得出这个结果。

    他不死心,又在一堆药瓶中翻翻找找。

    “段哥,如果到时候真的没有办法,我——”郁酌看着段煊在实验室各处翻箱倒柜,迟疑半晌,又想起刚才那人濒死的场景,忍不住开口。

    段煊却倏地打断他。

    “别说。”

    郁酌话语顿住,朝对方看过去,这才发现段煊脸色紧绷,似乎强压着心中情绪,眉目冷硬,眼神中却带着几分祈求。

    段煊将手中的废纸揉成一团,桌上的数据也被他尽数扫到角落,哗啦一阵响,寻找后一无所获,他却不打算妥协,走到郁酌身边,眼皮压得极深,睨视着他,咬牙道:“不准说。”

    于是郁酌便说不出话了。

    会有办法的。段煊按了按他的手指。

    实验失败,广播员要的东西自然也没有踪影,对比数据后,只找到一部分实验半成品残留,而经过在实验室的仔细寻找,段煊也有了些许收获。

    马博士丧尸化的速度很快,看起来也和实验有关。

    在和体内病毒抗争的过程中,他几乎用完了所有起抑制效果的药剂,最终段煊只能从角落里搜出剩余的两三支。

    “这些撑不了多久。”段煊皱眉,“还需要更多——”

    话音消弭,他眼神微沉,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只低声重复道:“我们会有办法的。”-

    离开后,段煊将药品收好,把这几支药剂连带着广播员要的半成品一起带出去,但也谨慎地没有立即给郁酌使用。

    此时天色完全黯淡下来,费神费力地在里面走了一遭,郁酌坐上车,脑袋刚沾上靠枕,困意袭来,有些昏昏欲睡,瞌睡打了一路,感受到车辆减速才慢慢睁开眼。

    “今晚就先在这儿休息,去基地的检查流程太麻烦了。”蒋自明将车熄火。

    几人处于城市边缘,管辖宽松,丧尸也没有被彻底清除,空置的房屋还算整洁,只是各类用品早就被其他路过的人消耗干净。

    收拾半晌,郁酌神色困倦,被段煊按进被窝里,抬起眼,却发现对方似乎没有要休息的打算,像是还要出门。

    他拽住对方的衣角:“段哥,你要去做什么?”

    从研究中心出来,段煊便没说起过关于丧尸化的事,涌动的心绪也如岩浆冷却,深埋在外表之下,没再表现出来,神色一如往常。

    郁酌却察觉到没有这么简单。

    而不同于对方的烦躁难安,他只觉得没有实感,却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在发生变化,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反而并不慌张。

    “安心待着,我去外面检查一遍。”

    郁酌没松手,段煊转头看他,目光顿了一瞬,随即微微压低眉梢,晦暗的光线中,眼神稳稳当当地和对方相接,忍不住掐了一下郁酌的脸。

    冷峻的神色微敛,段煊半俯下身,似乎在这时在终于松懈片刻,又叹气,“这么黏人啊?”

    郁酌从他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却没追问,不闪不避,顺着段煊的力道仰了一下头,笑眯眯地回答:“是啊,所以快点回来。”

    他说话时语气稍慢,没什么力道,刻意放缓后像是掺了糖,甜滋滋的,在对方心里翻滚一圈,段煊似是被烫到,手上力道没松,忍不住亲了亲他,冰凉的嘴唇贴上去,又抚过耳侧:“好。”

    虽然看起来没有异常,几句话后,段煊还是略带焦躁地出了房门。

    随着咔哒一声门响,所有的声息也被隔绝在外,周身陡然一静。

    所以真的只是出去巡查?

    郁酌动了动,被子缓缓滑下一截,目光落向刚合上的门锁,墙壁斑驳,墙皮鱼鳞般剥落,窗口也紧紧封闭着,他看了几秒,又收回视线。

    回程时他一直犯困,这时候倒是清醒了,房间里安静无声,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细碎的响动,汽车轰鸣声逐渐远去。

    郁酌按了一下收音机开关,滋啦几声响,广播员立刻出现。

    研究中心附近区域的监控都在军方的管控范围内,广播员不想被发现,也不能通过监视器观察,只能耐心等待他们带出的结果。

    “情况怎么样?”对方声音很稳,看似不带情绪,郁酌却能从中听出不易察觉的急迫,心道他可能要失望了。

    “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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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

    郁酌抿了抿唇,把事情从头到尾交代了一遍,也提到了缓解药剂,又说,“实验大概是又失败了,只能找到博士最后一次研制出的那些药,虽然不清楚效果,但我们还是把它带了出来,你——”

    他话语微顿,实际上,就算郁酌不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广播员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实验终止,失败后引发暴.乱,留下来的只有残次品,根本无法供人使用,也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对方的计划也只能功亏一篑。

    郁酌半晌没等到对面人的回答,也并不着急。

    静默之中,漆黑房间里,广播员闻言,只一言不发地坐在显示屏前,耳旁各类仪器滴滴作响,他目光低垂,视线落在自己孱弱嶙峋的双腿上。

    自末世爆发,他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始终不见天日,身体机能也一天天衰竭下去,无法行动,只能和这些显示屏为伍。

    他看起来能知晓一切,居高临下地观察外面的情况,冷眼旁观其他人在外奔逃,随意救人或给予帮助,却被困在这间四四方方的匣子里,说到底,广播员有时自嘲地想,也许自己甚至还比不上能够自由行动的丧尸。

    “就这样吧。”

    “现在我不再需要你的血液样本了,能和我见一面吗,带上这些药剂。”

    广播员沉默了很久,再次出声,语气中流露出捉摸不透的情绪。

    最终,他前所未有地平静道:“这是我需要你帮的最后一个忙,即使是失败品,我也需要。”

    数年前的药剂能让郁酌活到现在,那么经过改良后的半成品,即使有几率会失败,也一定有所优化。

    与其继续以这幅面貌茍延残喘,广播员实在无法忍受,心道倒不如试一试。

    对方话音落下,郁酌心中微动。

    即使只是三言两语,他也感觉到广播员发生了某些变化,神色迟疑几秒,却没直接答应下来,含糊其辞道:“如果方便的话,我会考虑的。”

    断断续续聊了两三句,床头灯熄,不清楚时间,广播员也没了动静,郁酌话语渐消,安静地没再出声。

    天黑不久,屋内外彻底暗下来,夜色深沉不见底,风声细微地扫过窗口。

    郁酌半张脸埋进被子里,昏昏沉沉地睡了半晌,门关得很死,早春寒气料峭,却一点儿风也没灌进来,暖气蒸得呼吸间都弥漫着热意。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郁酌困得不行,却时不时半睁半闭地朝门边扫一眼,注意外面的动静。

    他心里迟钝而缓慢地想——段煊是不是还没回来?

    模模糊糊地醒了一阵,郁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中途似乎醒来好几次,也可能只是在做梦,半梦半醒间,窗外的光线隐隐亮起来。

    天色渐明。

    耳边响起模糊的嘈杂声响,像是有人开车回来,又隔得很远似的,郁酌小半张脸被被褥遮挡住,眼皮沉沉,皱了一下眉,没醒。

    下一秒,他却感觉到脸侧有些痒,像是温热的指腹划过。

    “段哥?”

    一睁开眼,郁酌就看见段煊站在床边。

    对方眉眼冷峻,眼下泛着疲惫之色,冷凝的神情却在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倏地散去,转而帮郁酌掖紧被角,看着他笑了笑。

    段煊身上是来不及脱下的作战服,风尘仆仆,沾着泥灰,血腥味弥散,周身萦绕着深夜浓重的水汽与寒意,头发微乱,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

    郁酌立即清醒了,敛眉看他,心道他平时一时半刻都不愿意离开,这回却天亮才回来,想问对方一整晚跑哪儿去了。

    还未开口,段煊便俯下身,似乎是想亲亲他,但随即动作微顿,怕身上的脏污沾染过去,于是只抬手拨弄了一下对方的头发。

    他声音很低,隐约沙哑,保证一般说:“找到办法了,我说过,你不会有事。”

    郁酌一怔,下意识抬手,却在段煊手臂上蹭到一阵濡湿,指尖也被染上血迹,但是并没有伤口。

    而段煊分明只这样简单说了一句话,他却突然反应过来。

    “你去找郁还峥了?”

    第62章 轮椅

    段煊摘掉手套, 揉搓一下郁酌的手指,想要擦净刚才动作间被自己沾上的血渍,缓慢而柔和, 直至露出白皙的皮肤和微红的指节。

    呼吸声渐缓。

    而听见郁酌开口询问, 他只轻微地压眉,笑了一下。

    静默几秒,段煊答非所问地说:“他几天前就到B市了。”

    从研究中心带出来的那些药剂太少, 就算在这段时间能缓解郁酌的情况, 也极有可能撑不到真正找到解决办法的那一天。

    因此, 段煊出来之后一直心情沉重,等安顿下郁酌, 又瞒着他单独问了广播员。

    对方思来想去半天, 面对他的询问, 也给不出准话,只是回答说:“实验室里的人现在都死光了,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做备份,如果实在没有办法……”

    最后, 他还是勉强出了个主意——不久之前,虽然马博士从郁还峥那儿逃走,却留下了几个和他一起做研究的学生,现在仍然在郁还峥的基地。

    广播员猜测道,“也就只能从那边着手,也许他们手里会之前有留下的备用品或者药剂配方。”

    只短暂思索一阵, 段煊没告诉郁酌这件事, 问清楚郁还峥的具体位置,趁着夜色, 连夜赶去他们暂时扎营的地方。

    他惊动其他人,心道只需要去找到那几个研究人员,谁知后来出了点小变故。

    意外之下,段煊和巡查人员起冲突,多费了些功夫,所以才回来的有些晚,却也找到了药品配方,段煊压在心底的石头暂时地缓了缓,得以喘息,又难得的轻松。

    郁酌这时彻底没了困意,从堆成一团的被褥中坐起来,脸颊上还残留着困倦中印出的睡痕,蹙了蹙眉,先问出口的却是:“你身上怎么有血,哪儿受伤了?”

    说完,他的目光又落在段煊沾血的衣袖上,心中不知是惊愕还是掺杂着其他情绪。

    郁酌没想到对方会默不作声地独自做了这些,也没想到,他以为的一句安慰性的承诺,段煊却是在无比认真地去实现。

    “没有。”

    窗帘被拉开小半,天色仍然有些灰蒙,只有若隐若现、柔软的光线铺下来,段煊垂眸看着郁酌。

    看到他睡乱的头发,有瞥见对方隐含情绪而皱起的眉尾,光下润亮的眼眸中满是自己的身影,段煊终于忍不住,按压一下对方的下巴,手腕微抬,嘴唇覆上去,亲一下:“放心,一点儿伤都没有,身上这些不是我的血。”

    又亲一下。

    明明刚从混乱中脱身,肌肉也还是紧绷的,声音微哑,段煊语气却又低又慢,窸窣声中,冷硬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郁酌脸上不出意外地蹭上一点痕迹,被亲了又亲后,原本还想质问几句,思绪却顿了一瞬,接着就听见对方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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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之后,我们就去幸存者基地。”

    郁酌微微扬眉,抬眼看他。

    段煊:“那里有军队和有实验室,最顶尖的研究员和技术也聚集在里面,很安全。”

    这是他早就规划过的路线,实际上,很久之前段煊就被数次邀请过,却因为各种原因回绝,现在看来,这是最合适的选择。

    而在此之前,他们也决定先去找一趟广播员,既是受人之托,认为替人办事有始有终,也是想着是否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信息-

    翌日。

    天气干燥,车轮轧过路面,尘土飞扬。

    蒋自明他们各自去探望家人,车上只有段煊和郁酌。

    当车辆停在一栋看似废弃的矮楼前时,郁酌还是禁不住有些迟疑。

    “到了?”

    矮楼破旧,似乎完全是由砖瓦砌成,墙壁喷漆,挂着各种夸张而陈旧的数字、符号和喷洒的血迹,外部堆满杂物,野草丛生,根本不像是有人类生存其中。

    然而紧接着,车辆刚刚停稳,轰隆一声,墙壁居然缓缓自中间分开,剧烈响动中,泥沙混杂着尘土簌簌掉落。

    待两人视线清晰,眼前出现一处能供车辆进入的小型升降台,即使只是远远一眼,也能轻易看出其精密程度和构建成本。

    段煊压了一下眉,在车边留了个记号,开车驶入。

    矮墙在身后关闭,视线立即黑暗几秒,短暂的失重感后,周身的声响骤然停歇,视野也瞬间变得开阔,观察情况半晌,两人打开车门。

    从对方第一次出现开始,郁酌猜测过很多次广播员的身份,也怀疑他的目的,虽然大概能从失真的声音推测他的年龄,却还是只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此时下车,看见四周的环境,他思索几秒,随即眯了眯眼。

    周身隐隐泛着湿冷气息,显然已经到了地底,车刚熄火时,空旷的室内还响着回声,很快归于死寂。

    四周没有其他摆设,空荡荡一片,应该只是个暂时的停泊区,几盏灯挂在头顶,不远处的大门泛着独属于金属器械的冷光。

    郁酌手里装着药剂的箱子被段煊接过去,沿路朝前走了一段,按下墙边微亮的按钮,自动化电梯缓慢降下。

    寂静中,头顶的监视器微微闪烁,广播员出声,话语有些简短:“直接上楼吧,我等你们很久了。”

    心中保留着警惕,郁酌上前一步,又被站在身旁的段煊紧紧攥住手腕,示意他小心。

    不出几秒,脚下的高度在不断上升,滴滴一阵响,金属电梯门应声而开。

    黯淡光线里,渗人的冷气扑面而来,皮肤也传来轻微的刺痛,郁酌手指冰凉,抿了抿唇,微微抬起眼,却因为过于黑暗而看不清眼前的画面,只能从接连不断的回声中推断出这里空间不算小。

    耳边响起类似机器运转的各类声响,生硬冰冷,却又显出些许诡异的热闹感,使得此时的氛围有些割裂。

    见广播员仍然不见踪影,郁酌朝四处打量几眼,看不清,只能继续向前,下一秒,他便突然听见一阵滚轮转动声。

    材质柔软的轮面从光洁瓷砖上轧过,只发出极其细微的声响,在死寂的氛围中显得清晰,回声飘荡着撞击墙壁,轻易地就能被人捕捉到。

    “段哥——”

    郁酌脚步一顿,小声开口,按了一下段煊的手指,很快就被对方回握住,又回了个安心的眼神。

    其实此处并不是漆黑到目不能视,抬眼往前看时,能在相隔数米的地方瞥见隐约闪动的光点,忽明忽暗,略微驱散暗色。

    半晌,郁酌逐渐适应了这里的亮度,也察觉到滚轮声越来越近,似是一转眼,就猝不及防地在他面前不远处停歇。

    啪嗒一声,视线明亮几分。

    光线浅淡,嘈杂声缓缓消失,来人苍白的面容也显露在眼前。

    男人脸颊瘦削凹陷,看起来有些孱弱,神情见带着长久不见天日的病态和阴郁,而对上来人的视线,郁酌目光微微顿住,紧接着注意到的却是广播员身下的轮椅。

    冷气不断地往外冒,寂静之中,郁酌少见地不知道该说什么,等了又等,却有些耐不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他听见对方出声,是熟悉的语调,却又与平日里显出不同。

    广播员手指微动,轮椅自动调转方向。

    他避开郁酌的眼神,语气轻松,神色模糊道:“很意外吧,我是个因为无法行动、而被迫躲在黑暗里的,残废。”

    第63章 预言

    话音落下便归于沉寂。

    郁酌没出声。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在他打量对方的同时,广播员的目光也不动声色地在两人身上扫过。

    其实广播员对郁酌已经算得上熟悉。

    末世以来,数不清的昼夜里, 他躲在暗处, 前后筛选过许多人替他办事。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注意到了郁酌,从那天之后便一直在暗处对他进行观察。

    仔细思量多日, 广播员最终才选择通过监视器和郁酌联系。

    不过认真说来, 这次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安静几秒, 周身机器滴答声不停。

    段煊始终以戒备的姿态稍前一步,一言不发。而在看见来人轮椅的一瞬间, 他也不明显地怔愣一瞬, 又心中了然, 明白了对方一直以其他途径交流的原因,却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监视器滴滴作响,光线稍暗,耳边嘈杂又寂静,郁酌垂了垂眼, 虽然没说话,但心中不可避免地觉得意外。

    这人——

    不得不说,在今天以前,郁酌对广播员有过许多猜测。

    他曾经通过声音估算对方的年龄,揣摩他的目的,心中有各种怀疑, 但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和他判断的一样, 对方的确很年轻,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 眼中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郁气息,与以往融洽交谈中流露出的性情截然不同。

    苍白面孔下,无法自如行动的双腿毫无生机,更加引人注意。

    但郁酌只短暂地愣住一秒,很快就敛去眼神,迎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

    沉默中,气氛隐隐僵硬。

    双方心中都保留着几分警惕,在阴暗的监控室里,各种情绪都极好地被隐藏在黑暗中,而气温似乎也陡然变得更低。

    “你……”

    郁酌手指微凉,迟疑着抬眼,没多说什么,也没有对广播员语意不明的话语进行回复,只说,“这里面是你要的东西,我们的合作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

    说完,他把手里的箱子递出去。

    广播员打量他两秒,半晌没有动作,就在郁酌有些不耐烦时,平缓的机械声响起,一个小型机器人缓慢移动过来接过箱子。

    见对方没开口,却又已经收了东西,郁酌只当是完成任务,转身要离开,然而刚抬起脚就被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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