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姑娘,若是把言翊放在你们这一辈中, 你觉得他能是个什么水平?”
落仙仙嚼烧饼的嘴一顿, 随后下意识朝着言翊看过去。
后者面具下的眸光淡然,正慢慢悠悠给自己添着热茶, 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兴趣。
“当然是佼佼者了。”落仙仙鼓着腮帮子,“抛开你徒弟这一层身份不谈, 这十三年他若是在这世间展露几次身手,定然是被各大宗门争相抢夺的对象。”
她歪着头仔细想:“我如今在青年榜上是第十,若是言翊也进去,约莫能排个第三。”
“第三?”谢明垂眸微微想了想,“那第二和第一分别是谁?”
“独孤山的独孤雨和万象宗的首席大弟子慕深。”落仙仙说着说着像是有点萎靡,“我曾经与那独孤雨交过一次手,三招之内便败下来了,若非当时我师傅在场,怕是根本没命活到现在。”
谢明闻言笑了一声:“他是修什么的,怎的如此霸道?”
落仙仙顿时正了神色:“剑修,且以你为目标。”
谢明一口水差点呛嗓子里。
“什么嘛,只要是修剑的,人人都想走到你那个位置好吗?!”落仙仙眼睛瞪得老大,“且我听说那独孤雨崇拜你到甚至在家里挂了你的画像,每天一进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谢明连茶杯都不想拿了:“别吧。”
把他当门神似的。
“此人确实有点本事。”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的言翊忽地开口,“我曾与他交过一次手,在与小月出去采买的时候。”
谢明顿了顿。
倒是也可以理解,这独孤雨连落仙仙都敢杀,约莫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性子。
在外游历的时候,见着小月这么个草灵,定然是要拔剑杀之。
于是便和言翊有了冲突。
“败了。”言翊喝着茶,提到自己败于别人剑下的事仿若只是在讲什么小故事,“且被他狠揍了一顿,后来没杀我还是因为觉得那场比试不公平,觉得我敷衍于他。”
他笑一声:“笑话,我明明吃奶的力气都已经使出来了,就是打不过而已。”
谢明想倒茶,但杯子里是满的。
他喝不下去。
一个连剑魂都没有的青年、在花费大量灵力维持引魂阵的情况下,能打得过这般人物才是奇怪。
“你被他打了一顿?”谢明抬眼看他。
言翊点头:“嗯,被打了一顿。”
在一旁的落仙仙:“……”
她见此情此景,忽然有一种感觉——
一种徒弟受了欺负去给自己的师尊告状而师尊也因为自己爱徒被打了一顿怒火中烧要去给自己爱徒出气的感觉。
她忽然有些手痒。
她又开始想写话本子了。
……
忍住。
谢明正微虚着眼睛琢磨要怎么给这独孤雨制造一点点让他终生难忘的记忆,酒楼下方却忽地传来了一道虽强但不恶的视线。
谢明朝着那看过去,对上一双清澈沉敛的眼睛。
他顿了顿,忽地笑了。
是简君。
虽算不上好久未见,但总有重逢之欣喜的感觉。
落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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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忽地站起来吗,声音欣喜:“简前辈?!”
“我听闻藏酒散人这次破天荒地让自己三个徒弟来参加起师会的时候便觉得不对劲,一听别人说还有两个是气质极好的男子我便什么都明白了。”简君朝着落仙仙点了点头,坐于她身边,“你俩胆子倒是大。”
他说着说着又笑着看向落仙仙:“当然,你胆子也没小哪去。若是被你师尊知道了,你少不了又是被禁几日的肉餐。”
落仙仙视线乱飘。
“简前辈。”言翊给简君倒了杯热茶。
简君看了看言翊,又看了看谢明。
但这两人都拿着面具遮着脸,也看不出来个什么。
也不知过了这么久,这两人都开窍没有。
“你此番为何是一个人来的奉天,楚喻呢?”谢明让掌柜的又添了两副新的碗筷,“看你这满是疲态的脸,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简君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半晌,摇了摇头:“这里不方便,还是等回去了再说。”
谢明同言翊对视了一眼。
冬日里难得有个晴天,只是风依旧很大,极为放肆地在巷子里乱窜。那窗户即使是关着,也依旧被吹得噼啪作响。
“此番乃是我一人来的奉天,星云宗因宗门内的事情尚在整顿,这次的起师会,我们便不参与。”
屋内,四人围桌而坐,燃了几盏烛火。简君缓缓道:“我是以为寻沙叶而来。”
谢明略微沉思:“与万象宗有关?”
“谢兄聪慧过人,确实如此。”简君沉着眼,“那日沙叶被派往棋仙宗之事,我并不知情,因为他是以……以我私人主簿的身份进入星云宗,还并未完全属于星云宗的一员。”
“在他失踪后我顺着线索一步一步查过去,最后在一个大娘的嘴里听到了沙叶的名字。”他拳头缓缓捏紧,“我顺着大娘指的方向去,在一个破庙里寻到了沙叶的发带以及……”
他深吸一口气:“以及闻到了独属于万象宗的木棉香。”
“你怀疑是万象宗的人抓走了沙叶。”言翊不解,“但抓走沙叶的目的是什么?”
简君摇头:“沙叶除了话多了点,其实并不是什么爱惹事的性子,我怀疑是他知道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被抓起来。”
谢明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怀疑我们在棋仙宗遇到的一些……”
“是。”简君道。
“……和我想的一样。”谢明食指在桌上轻敲。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连成了一条看不见的线,需要层层递进抽丝剥茧,这才能找到那么一丝极为不明显的线索。
在简君的视角里,他是不知道还有术风这条线索在的。
落书巷里发生的一切,到如今,除了他们参与的三人之外,无人知晓。
简君能查到万象宗头上,是靠着沙叶的下落。
若是随便把他们一方的线索拎出来可能没那么有说服力,但若是他们两人都查到了万象宗头上,那便是根本跑不掉的事实了。
棋仙宗,离言翊生活的地方并不算远,恰恰好就有那样的妖人,又恰恰好有了那样的一枚玉佩。
而桃花镇,则是被炼制成妖人的林晚眠,再到满是诡谲的落书巷,同样被炼制成妖人的德良法尊。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盘错综复杂的棋。
再联想到这起师会……
“为何这起师会一办谢前辈就醒了?还以苍云剑作为奖励。”落仙仙越想越起鸡皮疙瘩,“谁不知道当初仙门百家围剿谢前辈就为了这把剑,现在拿它作奖励,这不是摆鸿门宴是什么?!”
房间内一瞬间陷入死寂。
落仙仙说到了极为关键的点。
偏偏起师会要办的时候谢明便醒了,这约莫不是什么巧合。
但若是将万象宗的推波助澜放进去……
“苍云剑就在万象宗的镇印之塔里。”死寂间,言翊冷冷开口,“谢明的醒同万象宗并无半分关系,之所以挑在谢明醒的这一年办起师会,约莫是棋仙宗的监视,棋仙宗只是用来监视我的罢了。”
他知道谢明在看自己,但并未回看过去:“苍云剑已经不是之前的苍云剑,而……”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天大的秘密一字一句地说出来:“而苍云剑其实不是什么天下第一剑,之所以被这么说,是因为苍云剑是开启千重佛陀的唯一钥匙。”
砰的一声,是谢明手上的杯子被硬生生捏碎的声音。
鲜艳的血顺着苍白的手指留下来,汇集到桌面上,形成一滩小血洼。
谢明却跟感觉不到疼似的,皱着眉头问:“什么?千重佛陀?”
这当真是一个不小的秘密。
世人皆知苍云剑遗世而独立,其剑意之盛,就算是谢明的无名剑也稍逊一筹。
若是有谁可以得此宝剑并让其剑认自己为主,定然可以走捷径,一跃成为这天下第一。
世人皆这么认为。
“苍云剑是把好剑没错,剑意很盛没错,但什么拿到它可以成为天下第一,全都是放屁。”言翊淡淡道,“只是因为这苍云剑乃是数百年前第一剑修的佩剑,那剑修生前喜欢广交朋友,身边之人各个都是其他修行道路上的最强者。”
他道:“他们死前将毕生所学列入成册,将灵器丹药捆绑成结,所在一个山洞里,取名为千重佛陀,其外面阵法之复杂危险,唯苍云剑可解。”
但这一切都不是万象宗将起师会的奖励设置成苍云剑的理由。
好半天,言翊叹口气,苦笑道:“苍云剑的剑魂被我抽离出来,连同我的剑魂一起,被我创成了引魂阵。”
万象宗此番,是要寻回苍云剑的剑魂,然后,打开千重佛陀。
好大的一盘棋。
第075章 巧了
这确实是个很大的秘密。
世人皆把苍云剑的恐怖之处放在其剑意上, 却根本无人察觉,这苍云剑其实只是开启前人留下的宝藏的钥匙。
也这是最为荒诞和惊悚的一点——
万象宗把世人耍得团团转,世人还皆以万象宗为荣, 奉万象宗为仙门百家之首。
待到他们真的得到苍云剑的剑魂而开启千重佛陀, 那仙门百家各据一方的局面怕是要被彻底打破,宗门乱斗之间, 便是万象宗提着剑做皇帝的时刻。
是了。
他们不想当仙门百家之首。
他们想做仙门百家之王。
届时山间溪流都要被染成红色,不知又多少无辜的人会成为这无耻野心的牺牲品。
几人都想到了一块去, 神色皆严肃而愤怒。
因为实在是荒唐。
死寂间, 简君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蓦地看向言翊:“你为何会知道苍云剑是开启千重佛陀的钥匙?苍云剑虽认你为主,但——”
“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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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若是不信也可以不信。”言翊看了谢明一眼,又将视线收回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无端的,让人觉得有些压抑:“我只是,把我该说的说出来。”
剩下的,便不说了。
桌上又只剩下沉寂。
谢明似乎是在发呆。
在刚刚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谢明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万象宗想要如何。
他是在错愕。
错愕言翊的剑魂是被他自己抽离出来。
恍然间他忽地又想到了言翊胸口那道狰狞的疤。
是他自己亲手划开的……
这话题不免有些太过沉重。
“太晚了,有什么事明日睡醒再说。”谢明轻轻按着自己的额头,看样子似乎是累了,“落仙仙去给简君安排一间厢房,这些日子, 让他同我们住在一起。”
“好。”落仙仙说。
确实很晚了, 虽然奉天城内也就亮着数不清的烛火,但月光已经不甚明亮, 看样子再过几个时辰,天便要亮了。
房门被轻轻带拢的声音听着有些陈旧, 谢明坐着没动,只是闭着眼睛拿手撑着太阳穴,皱着眉有一圈没一圈地揉。
谢明其实很少有皱眉头的时候,他总是不把事当事,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他也不甚在意。
但这次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
饶是他以往干什么都是张口就来,这回也觉得心里被堵到连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是在落书巷得知言翊剑魂已失之事,当时他未曾保留丝毫地同那冒牌货对峙,得知的这个消息也并不敢就这么贸然地提出来。
他甚至以为言翊的剑魂是在破令狐鹰的万象飞花阵时候而失……
谢明这会真的想俩剑捅死自己。
“你不是累了么?累了便洗漱上床睡觉。”言翊站在谢明身侧,声音听不出情绪,“坐在这桌上做什么?你想直接在这里休息了算了?”
但平日里他其实不会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若是要催谢明去睡觉,只需要敲敲桌子,趁着谢明看向自己的时候再给他个眼神便好。
这会他其实也有点慌了。
这个世界上约莫没有人比谢明更加之后剑魂代表着什么。
谢明失去剑意之后仍旧洒脱,便是因为剑意虽失,但至少剑魂还在。
只要剑魂还在,那便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可失去剑魂之后呢?
言翊不免眼眶微红。
他如今,连个剑修都算不上了。
虽能拔剑,但已无拔剑之理由。
虽能以剑战之,但已无剑修身份。
他说这么多话,其实是在害怕。
谢明肯定是会生气的。
椅子被挪开时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重,言翊微微闭眼,似乎是做足了心里准备,这才缓缓抬头,同面无表情的谢明对视在一起。
他第一次看见谢明看着自己的时候面无表情。
谢明起身,缓步走到言翊跟前。
下一瞬,他低头,并不言语,只是伸手,去解言翊衣服上的带子。
冬日里的衣服多,他便一件一件解,一件一件脱。
房间内的温度不知是何时升起来的,只是等言翊上半身的衣服被谢明脱了个干净后,才恍然察觉这里并不冷寒。
他见谢明没再动作,便自己动手,准备去脱自己的裤子。
若是能让谢明的开心的话,也可以。
却在即将碰到自己裤子的刹那,手腕被谢明擒住了。
谢明并未看言翊的眼睛,他只是盯着言翊胸口的疤痕,一开口,声音都在抖:“强行抽离自己剑魂的时候划的?”
“……嗯。”言翊轻轻哼了一声。
谢明眼眶渐渐有些泛红,他抬头去看言翊:“不怕手偏了就死了吗?”
“……”言翊这次没说话。
屋内甚至有些灼热。
好半天,言翊抬手,遮住谢明的眼睛:“谢明,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他道:“全是怜悯,我不要。”
看得他很想哭。
可如今十三年已经过去了,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想哭就哭、只要受半点委屈就去师尊那告状的小孩子。
他先前才齐谢明的腰,而如今……他已经到谢明的鼻子这里。
有很多事情,并非自己想开口,就可以开口的。
所以谢明不可以用那种目光看着他。
谁都可以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唯独谢明不行。
但手掌蓦地触及到一片湿热,言翊呼吸一滞,下一瞬,他胸口被谢明温热的手掌覆盖住,腰际被带了一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扑在了谢明怀里。
“若是手偏了,那便去地狱找我。”谢明并未将言翊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开,他只觉手心近乎要被言翊胸口的疤痕烫到灼伤。
他才发现自己与言翊体温之间的交渡竟也可以如此痛苦难堪。
“前后都是同我在一起,所以你只是赌一把……赌一把能不能用引魂阵让我活过来。”
他那满心都扑在自己身上的徒弟,世界约莫是再寻不到第二个。
言翊的手垂了下去:“谢明,……原来你也会哭。”
他道:“十三年前当着我面死的时候都没哭,让我觉得你是个不会掉眼泪的人。”
胸口上那手的温度可以说得上是灼热,烫到他有些口不择言。
他其实是对谢明有些埋怨在身上的。
埋怨他抛弃自己,埋怨他睡了十三年。
以至于在谢明为他而落泪的时候,他竟卑鄙地觉得,这都是谢明应该的。
他眼泪里所蕴含的爱意和愧疚,于自己来说,都是对自己这苦难十三年里的慰藉。
本该如此。
谢明搭在言翊腰上的手更紧了一些。
好半天,他约莫是缓过来了,轻声道:“不是怜悯。”
言翊微微一怔:“什么?”
“不是怜悯。”谢明重复,“是愧疚和心疼。”
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会为他感到心疼。
爱是无时无刻的愧疚。
言翊把头埋进谢明的怀里。
他到底是败在了谢明的攻势之下。
剑魂算什么?
他愿意为了谢明去死。
真的。
他好累,于是干脆闭上眼睛,想就这么睡在谢明怀里。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谢明的声音。
“对不起,这十三年让你这么辛苦……”
他不要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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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要谢明。
*
日上三竿,今日又是个大好的晴天。
言翊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被窝蓬松温暖,舒服到让人有些不想起来。
且这被子里还有着第二个人的味道,闻着让人异常舒适安心。
“若还是困便再睡会。”谢明坐在一旁的桌前,边喝茶边拿着个话本子在看,“冬日起床本就困难,我在这,你便可以放心多睡会。”
言翊把被子掀开一个小口,低头朝着里面看。
嗯。
衣服已经被穿上了。
他再次把被子捂上:“什么时辰了?”
声音嘶哑,仿若事后。
言翊:“……”
服了。
谢明笑了一声。
言翊知道他在笑什么。
“午时了。”谢明道,“你饿了吗?”
言翊坐起来,看着还有些刚睡醒的懵懂:“落仙仙和简前辈呢?”
“你操心他们做什么?”谢明似乎有些不满,“我坐你跟前你都不问我用过饭没。”
言翊一哽,片刻后他有些无奈地掀开被子:“我起床同你一起去用饭。”
他还没起床,想必谢明是不会先自己一个人吃的。
客栈里人声鼎沸。
落仙仙和简君出去看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了。
明日就是起师会开典,想必这奉天已经极为热闹。
谢明和言翊下来的时候这只剩角落里最后两张桌子,他们随便挑了一张坐下,对视之间,谁都没说话。
如今的奉天已经和前几天的奉天不同。
明日就是开典,这会,该来的人和不该来的人,大概是都已经来了。
他们如今不再像前几日那般做什么都会被人盯着看,反正他们前几天天天拿着萧额和笛子出去乱晃已经把“儒雅音修”的名号打出去了,这会这么多人,也不知道谁是些有名堂的,所以还是低调些好。
菜都一一上上来。
还没吃上两口,客栈门口像是忽然起了一阵风。
谢明额前发丝微动,他咽下嘴里的菜,扭头朝着客栈门口的方向看去——
来人一袭修身深衣,墨发高束身姿挺拔。俊朗面容上的眉头微微皱着,浓眉黑瞳,看着极为端正正派。
他左手拿着把看着就不是什么很好惹的剑,所过之处,散发淡淡威压。
若是非要形容的话,那只能说此人……
看上去正得发邪。
甚至比简君还要更夸张一些。
若说简君的正气是是带着些温柔的话,那此人的正气便是带着慑人的威压。
谢明收回视线,专心吃饭。
身后板凳被挪开的声音响起,那人声音温醇:“掌柜的,一壶茶,两个菜一个饭。”
只是很普通的进客栈用饭而已。
却听见言翊轻声说:“此人乃独孤雨。”
刹那间,谢明猛地朝着身后之人看过去。
第076章 形象
毫不夸张地说, 谢明嘴里的菜还没来得及嚼完,如此回头看一个人,只是因为听到独孤雨三个字的下意识反应。
他当然要好好看看, 这个将自己徒弟揍了一顿、还把自己当门神的混账, 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谢明看了两眼,得出结论——
一般般, 很普通。
他收回视线,又开始心无旁骛地吃。
“好吃吗?”言翊冷冷问, “要不再给你加两个菜?”
看一眼就回头了是个什么意思?
看一眼就没了?
“……”谢明放下筷子, 拿起一旁的水一饮而尽。
其实倒不是说他没打算拿这孤独雨怎么样,只是现在这客栈到处都是人,他若是无端挑事,定然会吸引整个客栈的人的目光。
他这死了十三年了, 也不知道谁是什么出名人物,谁是什么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
好歹都已经走到了奉天,自然是要谨慎一些。
不过呢。
他这徒弟不高兴了。
什么考量也便随之烟消云散了。
吸引目光便吸引目光吧,明日便是起师会开典,他纵使是现在耍耍流氓,也掀不起什么大波浪出来。
“早听闻如今的剑修一脉已经不成样子,先前还不信,但如今来这奉天一看,倒还真是。”谢明这话声音不大, 并非故意让整个客栈的人都可以听见。他音量控制得很好, 加之是坐在角落,故也只有他身后的独孤雨听得清楚。
且他这话也不算是撒谎, 他醒第一天,看到那剑修排名榜上第一还是自己的时候, 便觉得剑修界要完了。
不过虽是实话,但听着着实不尊重人,很欠揍。
尤其是在剑修听来。
“是吗?”
后桌传来冷冷反问。
这声音冰冷里含着些嗤笑,仿若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恨不得下一瞬间就哈出个十万八千里出来。
然后出手,揍人。
说是莽夫,实在是太过贴切。
谢明在心底笑了一声
听到一句不称心的话便动如此大的怒气,这独孤雨若是哪天真的站在了自己先前站过的位置,在面对如此多不堪入耳的流言的情况下,怕是要提剑颠了这世道。
然后把自己也给颠了。
谢明捏着茶杯并未转头,只是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同言翊道:“我听闻如今也只有慕深的剑能稍微拿得出手一点,其他人甚至连号都叫不上了?”
直直往这“青年剑修第二”的心上扎。
“……”言翊悄悄看了眼脸色发青的独孤雨,神色复杂。
好半天,他嗯了一声:“你没听过青年剑修第二独孤雨吗?”
他这话说得犹豫至极,仿若背刺了自己纯洁良善的良心。
……也没什么区别了。
谢明眼底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他语气夸张:“第二?第二有何需要听说?”
他嗤笑一声:“要争便争第一,第二算什么本事。”
饶是言翊知道谢明这会是在给自己出气,但听到这样的话,内心还是复杂又担忧。
他约莫是没考虑到自己徒弟如今连第二都没爬上去,而且……他是真不怕独孤雨拔剑就朝他挥过来啊?
“慕深慕公子的名号如此响当当,他到时定然可以把那独孤雨打得落花流水,指不定呐……”谢明笑得并不儒雅。
他靠近言翊,小声道:“这独孤雨在慕公子面前连剑都拔不出来。”
言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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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混账、羞辱人至极。
砰一声——
是茶杯被重磕在桌面上的声音。
“这位兄台好大的口气!”后桌的人起身,挪开凳子之间,拿起了自己的剑,“你是什么人?怎敢对剑修如此评头论足?!”
独孤雨这一声吼,倒是成功让整个客栈的人朝这边瞧过来了。
好戏的味道实在是浓烈,哪个修炼之人不想在枯燥无味的修炼生活里偶尔看上一场好戏呢?恰好这桌上有菜又有酒,运气好的还有人点了花生米,转个眼睛张个耳朵的事儿,谁不愿意?
言翊:“……”
还好带了面具,不然他直接在原地将自己就地正法。
但不要脸向来是谢明的拿手好戏,他正常发挥一下,对于别人来说都是绝杀。
他转头,面具下的眼睛沉而坦然:“这位兄台可是在和我讲话?”
独孤雨下巴抬得快比天高:“这里还有第二人在贬低剑修与我?”
谢明面露不解:“我何时贬低剑修与你了?”
他只是在说实话。
……罢了。
“你!”独孤雨怒而拔剑:“你敢说不敢认?!”
谢明并不起身,反倒是拿起手边的茶杯,缓缓饮了一口:“我未曾说过,为何要认?”
独孤雨:“……?”
“这两位音修我是有印象的,他们来奉天算是早的,约莫是第一次下山,他们经常在外头看个新鲜,给人的感觉总是儒雅温润,并不像是什么会评头论足他人的人啊。”
“是啊,我也知道他们两个。藏酒散人的弟子,作为音修,想必其心境都是纯净无暇的。”
“那拔剑的人是独孤雨吧,虽为青年剑修榜第二,但我听说是个莽夫?”
“肯定是人家说话声音小了他听错了,于是他便提剑质问,说他是个莽夫还真的不冤枉他。”
独孤雨手里的剑柄被他捏的咔咔作响。
完美融入到周围人嚼花生米的声音里。
他炸了。
他已经完全炸了。
他像是沸水里的鱼,被烫到之后跃起,然后又无力地坠回去。
“你方才明明说剑修一脉已经不成样子,你还说我——”独孤雨咬牙切齿间话音戛然而止。
这要怎么说?
说他要是遇上慕深之后剑都没机会拔出来那也太——
“我说你什么?”谢明起身,刹那间烛光被,拦住,谢明的影子覆盖在独孤雨的身上,仿若一座越不过去的高山,将他罩了个严严实实,“我一个音修,既不认识你又同剑修无冤无仇,我说什么?”
他说着说着话音一转:“这位兄台,你我二人从未遇见过,为何对我这般大敌意?”
三两下就主客颠倒。
言翊:“……”
他低头,已经不敢看了。
虽被独孤雨打过一次,但此刻,他是同情他的。
独孤雨:“……”
这里是个角落,别人或许看不到,但他看的清楚明白。
这人说话虽温和而绵缓,但那双垂着的眼眸里却尽是冷漠。那并不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反倒像是……像是在看一个许久未见的仇人。
独孤雨自认习剑已久,他对剑和剑修的直觉已经远超其他修行之人。
他像是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这人虽表面儒雅随和且拿着把玉箫,但其实此人心思深沉,其身上透出来的压迫感和威胁感,绝非一个音修所能有。
道更像是……更像是……
更像是一名剑修。
独孤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我未曾听错,但你若是不承认,我也拿你没办法。”他说着说着反倒沉稳下来。
明日就是起师会,这会奉天内几乎是各处戒严,万象宗的弟子几乎随处可见,他若是此刻在这里动手,想必只会被赶出奉天。
但他还不能走。
他还未曾见到谢明。
剑修榜仍排在第一的谢明。
忍。
……算了,少忍一点。
“纵闻藏酒散人的弟子各个心思玲珑通透,却没想到出了你这样一个混账人物。”他恶狠狠道,“你最好祈祷起师会上别对上我,否则我定会让你知道,剑修一脉的厉害。”
他说罢还哼上一声,往桌上甩了块巨大的银锭,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明笑一声。
那掌柜的就在旁边,他侧过脸,朝人微微点头:“方才那位兄台说听错了有愧于我,这桌上的银锭是连同我们桌的一起付的,麻烦掌柜的算一下,剩下的找与我们便是。”
“……诶,好的好的。”掌柜的笑得有些勉强。
那独孤雨什么时候说要连这两位的一起付了?
这真是……
他现在开始觉得独孤雨听得没错了。
他一边算钱一边骂骂咧咧地想。
短小的插曲很快就过去,两人虽吃饱喝足,但也没着急离开。
毕竟这里这么热闹,很容易就能听到一些之前没听过的消息。
“独孤雨怕是气得今晚连觉都睡不着。”言翊双臂撑在桌子上,眼底算是带上了一丝笑意,“你为何能如此不要脸,背地里说人坏话被人抓住不承认也就罢了,怎么到最后还顺了人家的银子?”
谢明盯着言翊,摇头:“我这怎么能算是不要脸呢?我说他坏话是因为他打了你,他做错事了当然得被说了,不然这个世道公理何在?我不承认是因为明日就是起师会,若是他动手,他肯定要被赶出奉天,那他岂不是白来了?我这是在为他着想。”
他说着说着语调又是一转:“至于银子,这便宜掌柜的还不如便宜我们,你说是不是?”
“……”言翊神色复杂,“更不要脸了。”
谢明:“……”
这徒弟真是……
可爱极了。
他想着想着又朝着周围看了一圈。
嗯。
还好简君不在。
不然可不是只是被骂一句不要脸那么简单。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那掌柜的过来给他们又换了一壶新的。
只是这次过来之时眼神远不及之前和善,细看过去,甚至带上了一丝嫌弃。
“……”言翊给谢明倒茶,“你的形象已经在掌柜的心中彻底塌了。”
谢明点头:“嗯,我管他作甚,我在乎你不就好了。”
言翊:“……”
他这次倒是听出来了谢明的话外之音——
反正我是什么样你心里已经门清了,那我便不在乎如何。
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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