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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91
裴迁的身体状况到了极限, 一口气说出了隐瞒已久的秘密,他不得不躺下休息了。
看着那人不安稳的睡颜和每况愈下的病情,周悬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他与黎恪一起调查了RED的背景,查遍暗网也找不到这个人的真实信息,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此人经常使用道上人称水哥的制毒师“H2O”研制的液体炸药进行暗杀活动。
此前经过裴迁的深查, 他认为这个水哥就是他们在鸦寂山遇到的古董修复师戚孝, 如果能跟对方见上一面, 或许能得到一些关于RED的情报。
几番纠结,周悬借用黎恪的电话联系了江倦,询问对方戚孝现在的情况。
“鸦寂山的案子发生后,刑侦对所有涉案人员都进行了调查, 戚孝的住处虽然有被清理过的痕迹,但搜查人员确实没找到证明他牵扯犯罪行为的有力证据,只能把他放了。话是这么说,小惩却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 一直派人盯着他的动静,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听他的情况。”
江倦因为被牵扯进了案子,暂时被要求避嫌, 无法参与到这起案子的调查中去, 周悬不想给他惹麻烦, 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既然戚孝现在可以自由行动, 那未尝不能尝试一下反向操作。
周悬找到了H2O的暗网主页,主动联系对方购买药品的事宜。
水哥这人的化学水平很高,除了液体炸弹“Drgon”以外, 他还研制了“云吸”和“氢铳”两种具有成瘾性的精神药品, 知名度不比市面上常见的“大肉”,但由于价格低廉, 吸食方法简单,受到了年轻瘾君子的青睐,在东南亚国家成了时尚单品,他也因此赚了不少钱。
从裴迁查到的情报来看,水哥这人有个非常致命的癖好,就是好赌,隔三差五就会去云顶一掷千金,赌运还很差,所以即使有稳定的财路,他也不是能享受富贵的命。
在鸦寂山事件发生前的半个月,水哥刚好有在马来西亚现身的情报,很可能现在的水哥也是兜里空空的状态。
如果戚孝真是水哥,在进过局子以后,他收敛行为的同时一定也需要一大笔进账提供跑路的资金,结合他一直以来都不怎么聪明的表现,周悬觉得有希望把这人骗出来见上一面。
但怎么让对方放下戒心出来见他却是个问题。
他问黎恪:“有什么安全一点的账号能用吗?我想联系这个人。”
看水哥的账号在三个小时前还有登陆,周悬觉得这人一定在盯着暗网的动静,随时准备跑路,这时候去联系对方一定会看到的。
“有是有,但你打算怎么做?”
黎恪把账号交给周悬,看着他在私聊窗口打下了一句话:“鸦寂山的事,我想跟你聊聊。”
如果只用购买药品这个借口,估计对方不会上钩,毕竟他研制的两种药品都以价格低廉著称,水哥能在江湖上立足这么久,就必然不会是能为了蝇头小利而心动的人,不会贸然出货给散户。
如果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有陌生拆家出现,按照毒贩一向谨慎的性格,他应该也不会轻信,所以周悬抛出了鸦寂山这个引子。
当时同行的人很多,他们彼此都摸不透别人的底细,一定心里也在犯嘀咕,如果戚孝有什么心愿在山上未了,他应该会抓住这次机会。
周悬算是豪赌了一次,把唯一的希望都压在了水哥就是戚孝,而且有所求这件事上。
黎恪不知道他的计划,他不说,那人也不会主动问,冲好了一杯蛋白粉放到他面前,“你不会是想丢下房里那个,独自去见这个人吧?”
“裴哥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参与,我怕他受影响。”
话虽如此,周悬其实是抱着些私心。
他猜到水哥可能会给出一些不利于他们的情报,他这么做是想提前隔绝在裴迁和真相之间,帮他做出信息的筛选和屏蔽。
裴迁已经受了太多的苦,至少接下来这段日子,他希望那人能安安稳稳地度过难关。
“阿悬,你的关系跟我更近,我不能不侧重于你,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你这样是不行的,就算你想护着裴迁,也最好找个能帮衬你的人,你这样单枪匹马出生入死,我实在是不放心。”
水哥在此时给出了回复:“你哪位?”
周悬反问:“重要吗?”
这也让他松了口气,至少这个人在乎鸦寂山发生过的事,他押中了。
对方半晌没回消息,周悬又道:“你就当我是死者回魂了吧。”
“有意思,你想怎么办?”
“地点你定,我随意,但我时间不多,相信你也是一样。”
“今晚八点,雀兮山。”
对方没犹豫多久就给出了这个答复,看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黎恪提醒:“别去,可能是陷阱。”
水哥补充:“山区南部是片没有信号的无人区,那里有一座废弃的旧厂房,就在那里。”
周悬按下了一个“1”。
黎恪叹气,“真是不听话……”
周悬调出地图,定位了水哥所说的位置。
“现在距离六点还有十分钟,时间很紧,这证明从水哥当前的位置赶到这个地点可能最快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他按照推算的距离,以见面地点为圆心画了个圆,将水哥可能藏身的范围框了进去。
由于山区北部基本是未开发过的山野,基本可以排除水哥藏身的可能性,那么可能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你从这里赶过去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黎恪忧心忡忡地望着他,“阿悬,我很担心你。”
周悬对他笑笑,“黎妈妈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跟这人打过交道,他应该没有暗算我的脑子。”
“你现在受了伤,很多事情力不从心,我怎么能不担心。或者,能让我跟你一起去吗?”
“不行。”周悬拒绝得很干脆,“我不能把你牵扯太深,而且裴哥也需要有人照顾。”
如果事情不巧,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至少裴迁是安全的。
黎恪并不赞同他的决定,但在想出更好的办法前,周悬就不得不动身了。
他将裴迁留给他的微型耳机留给了黎恪,保证会随时保持联系后就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为了不给黎恪惹上麻烦,他开的是江倦给他准备的车。
坐上驾驶位,拉上安全带,他才觉得背后火辣辣地疼,没一会儿就冒了冷汗。
他咬着牙,一脚油门开向了山区,差不多在八点抵达了目的地。
这附近都被夜幕笼罩,一点光都没有,一旦打开照明就会立刻暴露自己的位置,所以他选择适应一会儿光线,借着黯淡的月光走向夜色中阴森的厂房。
推开厂房那生锈的铁门,沉重的“吱呀——”声响彻死寂的夜。
他很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周围实在太静了,他甚至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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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像擂鼓一样的心跳声会暴露他所在的位置。
他停下脚步,侧耳听着附近的动静。
连呼吸声都听不到,附近大抵是没人的。
这里实在太黑了,隐约能看到摆放在厂房内的大型铁架,适合藏身,但并不适合偷袭。
周悬不熟悉这里的情况,不想贸然惹些麻烦,便找个角落蹲了下去。
背后的伤口还在痛,好在他的精神紧绷,注意力高度集中,也就忽略了那刺激的痛感。
裴迁要是中途醒来,知道他擅自行动会是什么反应呢……
大概会和黎恪一样无奈,然后提起十二分的警惕,不再给他松懈的机会,不论如何都会看紧自己吧。
这样想着,外面一阵引擎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厂房门口。
来者看到他的车就停在外面,按下车窗扯着嗓子朝里面喊道:“我不会进去的,有话出来说!”
听这声音,就是戚孝没错了。
想来他是看到了周悬停在厂房外的车又没看见人,怕被偷袭。
周悬推开门,外面的车灯闪了闪,戚孝见他只有一个人,稍稍松了口气。
“怎么是你啊……”他这才大着胆子把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我还以为会是别人。”
“比如?”周悬走到自己开来的那辆车边,坐在引擎盖上,看着小心翼翼不敢冒头的戚孝,“你以为会是谁?”
“啧,多了去了,DEA和ICPO的缠人条子,想弄点‘肉’来爽爽的心碎富二代,还有帮忙造假的手艺人和不知道目的何在的律师。”
周悬脸色一沉,对方还不知道王业和詹临都已经死了。
他不动声色地告诉对方:“律师已经死了。”
“不意外,参与那件事的人,谁死了都不会让我觉得意外。”
“为什么?”
“我们现在都在局里,能不能脱身各凭本事,说吧,你这个条子找我来又想干什么,又能给我提供什么好处?”
戚孝点起了一支烟,他受过伤的左手还不是很利索,缩在袖口里不敢使力。
“王业死了。”周悬重复道,“他是被你制造的液体炸弹炸死的。”
戚孝摆弄打火机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周悬拆穿了对方没能掩饰住的愕然背后的深意:“你很惊讶,但不是因为王业的死,而是因为液体炸弹的使用,看来你一直掌握着自己产品的走向,以为能拿到东西的人是可控的,这些人却背着你做了不可控的事。”
戚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真的很烦跟你们这种学过心理学的条子打交道,一点秘密都没有。”
“这么讨厌条子,你还是来找条子私下见面了,看来你的处境确实不妙。”
“放屁,来之前我也没想到会是条子来勾引我见面,毕竟我家附近就有好几个便衣在监视我,想见我根本不用这么费事。”
“满足去过鸦寂山、活着、目前能自由行动这三个条件的人不算你自己一共有十个,其中有六个条子,遇上他们的概率是60%,说你是专程来见条子的都比你这鬼话的可信度高。水哥,甩掉那些跟踪你的便衣不容易,他们找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你再跟我装傻耽误的可是你自己的时间。”
戚孝在这大冷的天里流了满头的冷汗,咬烂了嘴里的烟屁股。
“你都猜到这份儿上了,一定也能猜到我这么干的理由吧,非得我亲自交代吗?”
周悬故作无奈,“好吧,那我来帮你说,你现在是腹背受敌进退两难,前有警察想抓你的把柄给你定罪,后有更恐怖的势力想宰了你这个碍事鬼,你如果不想死,唯一的办法就是悄无声息逃出这座城市,所以你需要一点来自DEA和ICPO的帮助,因为这些来自国际的警察组织不会严格按照中国警方的规章制度行事,说不定会愿意给你申请个污点证人之类的特批,你有侥幸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看到是你,不是苏野的时候,我很失望。”
“失望,但不害怕。”
“因为你现在的情况比我还糟,我最多算是有嫌疑的关系人,而你——”戚孝咧嘴一笑,“你是逃犯。”
周悬没有被他激怒,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从容模样,“你是真傻还是假蠢啊,都这情况了还能笑出来,你是真不知道谁杀了王业吗?”
戚孝没敢反驳,他很需要周悬能提供的情报,把对方惹火了就麻烦了。
周悬继续道:“是你的老伙计RED,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杀王业,也知道就快轮到你自己了吧。”
这话就是虚张声势了,连周悬自己都不知道RED跟王业之间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利用并杀害后者,但他觉得就戚孝这个智商,骗骗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果然对方上了当,一脸惊慌地吐了嘴里的烟,“我靠!那怎么办?”
周悬上前去一脚踩灭了他丢下的烟头,“这事也好办,干你们这行的都讲究一个先下手为强,先宰了他就不用怕他对你不利了。”
戚孝满脸惶恐,“你在开玩笑吧?”
“我当然知道你杀不了他,但我可以,把你知道的关于这个人的情报都告诉我,帮我先手干掉他,对你百利无害。”
周悬一手搭在戚孝的车顶,扭转倒车镜,正对着戚孝,让他看清自己的表情。
“不然——你就等着下辈子人生重开吧。”
第092章 92
戚孝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 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也不至于这种时候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见周悬,所以不需要太多纠结,短暂地斟酌了一下就同意了跟周悬的合作。
他知道自己已经上了某些人的猎杀名单, 昔日的合作伙伴RED也可能成为扫除他的猎手, 以他自己的实力很难摆脱这样强力的追杀者, 如果周悬加入其中, 不说帮他的忙,至少也能从很大程度上对RED造成干扰,到时候他就可以趁乱脱身。
权衡好利弊后,他态度相当配合:“你想知道什么?”
“先是关于RED的底细, 他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今年多大,有什么特征都可以告诉我。”
戚孝摇头, “我没见过他本人,就连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那你是怎么跟他交易的?”
“他会选在闹市区人流密集的地方作为交易地点,有时候是在商场的公共储物柜, 有时候是在火车站的失物招领处, 每次都是我先把东西送到指定地点就会收到进账提示, 等我走后他才会去回收东西。”
“你就一次都没见过他本人?”
“真没见过, 有几次我想藏在人群里偷窥来拿东西的人长什么样,他就给我发了恐吓短信,说什么离我二十米外的地方有一把枪正指着我的脑袋之类的吓人话, 只有一次是有人跟我面对面交易, 当时是在几所小学的联合运动会会场附近,有个一年级的小学生从我手里接走了东西……总之这人就是很谨慎, 反侦察能力也很强,我是肯定不会想跟这种人做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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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孝哆哆嗦嗦地又给自己点了支烟,还给周悬递了一支,看来他是真的很害怕这个RED。
周悬没接他的烟,继续问道:“你跟他交易过几次,频率怎么样?”
“‘Drgon’是我六年前研究出来的试剂,那时候它的性质还不稳定,很容易爆炸,但因为它是无色无味的液体,性状跟水一样,能隐藏特征方便走私,所以有些在边境贩毒和走私人口的皮条客会找我买它。有次动静闹得太大,两个团伙火并时用了它,还宰了来抓人的条子,我就藏了一阵子,改善了它的药性,让它变得相对稳定,之后RED就找上我,要我每隔两三个月就给他供一次货,承诺了很多好处。”
“比如呢?”
“钱,我查过RED的底细,他是个杀手,不缺钱,还承诺一定少不了我的好处,我也就跟他保持了合作关系,直到现在。”
“你能不能提供些别的线索,或者精准一些的特征,帮我快点找到他?”
“我想想……他这人从来没发过照片,就是我跟他面对面也不见得能认出他来。嘶……”
周悬听他话锋一转,激动得差点钻进他的车窗里,“想到什么了?”
“他给我发过照片,不是正脸照片,只有一只手,我记得他这里,食指最底部的一节,靠近手掌的地方有一颗痣。”
他指着自己的手,指明了这个位置。
周悬的记忆被打开了,在RED发给裴迁的恐吓照片中对方也露出了这颗痣,当时也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他觉得这只手很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还有呢?”
“嗯……接下来跟你说的都是我自己的感觉,不一定是对的,你自己分析吧,我只管说,不保真。”
戚孝抹了抹嘴唇,不安地握住方向盘,“RED这个人在江湖上扬名很久了,三十多年前就有人在用这个名字接单杀人了,怎么说呢,人都是有花期的,就算是詹姆斯·邦德也做不到五六十岁的时候还能接暗杀单吧。”
的确,就算RED成名时只有十几岁,现在也该奔着退休去了,人到了这年纪,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都跟不上了,不大可能还在高强度做这种难度系数极高的工作。
“所以你觉得?”周悬诱导对方开口。
“我觉得RED可能不是一个人,当然,这话不是骂他,我只是觉得他很可能就像小说里那些怪盗一样,是分一二代目的,他可能是从他爹娘,或者师父之类的人那儿接到衣钵的吧,总之我觉得他现在就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不太可能是当年那个RED。”
周悬思索片刻,低头看了眼时间,“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现在没了。”
“那就各回各家吧,我如果有需要,会用之前那个方法联系你。”
“哎哎,等等。”
戚孝拉住了周悬的衣角,恋恋不舍地望着他。
“你那什么表情,怪恶心的。”
“我……我有点害怕,前面有警察在监视我,后面又有RED想弄死我,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大概是觉得周悬现在的处境跟从前大不相同,坚守原则的立场不会那么坚定,而且也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戚孝才会向那人求援。
周悬本不想帮他,在他看来像戚孝这种没把他的才能用在正途,害人无数的作精是自作自受,被黑吃黑也是活该。
但他还需要这个人的帮助,至少现在戚孝还不能死。
他叹了口气,坐进自己的车,“你先跟我来吧。”
途中信号恢复,他停下车给江倦打了个电话。
对方一接电话便问:“周哥吗?你怎么样了?”
“我还好,伤都不碍事。”
“那就好。”
“但我可能……要给你添点麻烦。”
对方犹豫了一下,这让周悬心里没底,他已经给江倦添了很多麻烦,甚至让那人被要求避嫌不得参与办案,再提些不正当的需求就说不过去了。
而江倦在沉默后却说:“周哥,你可能对我们过去的事从来没有挂心,当年要不是你,可能我就没有今天了,所以你对我提出任何要求在我看来都是合理的,我会尽力帮你。”
“江倦……”
“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很多时候没办法清晰表达出我的心意和想法,所以我愿意用行动去证明。说吧,周哥,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在,我相信天上的哥哥也是这样希望的。”
周悬鼻尖发酸,差一点就绷不住了。
他揉着发烫的双眼,尽量不让自己有太多感慨,被这情绪影响。
“我想请你去趟我家,找找我的相簿,我爸妈应该都在家,问问他们就知道东西放在哪儿了,主要是找那些大合照,什么毕业照、证件照之类的都行,我需要这些东西帮我回忆一些事。”
“好,告诉我地址吧,我会把东西送去给你。”
“除了这个,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周悬透过后视镜去看他身后不安地按着前车灯的戚孝,“我这有个麻烦,想暂时保他一命,你帮我找点借口把他送进局子蹲两天。”
他听到对方轻笑一声:“成。”
一个小时后,双方在市郊见了面。
江倦把东西交给周悬后就把戚孝拎走了,左右开弓给了人两耳光,还附赠一套银镯子。
“袭警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跟我走一趟吧。”
戚孝一脸的难以置信,还没从挨打的震惊中缓过来,“你,你们……”
周悬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唉,等你进去了就知道我们的良苦用心了,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警察叔叔身边,乖。”
江倦忧心地看着因为失血而显得脸色苍白的周悬,“周哥……”
“我没事,不用担心,这都是小伤。”
周悬把戚孝推进江倦的车后座,把后者拉远了些,小声说道:“我还有件事不放心,可能需要你帮忙。”
“你说。”
“李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耗着,隔几天开一次口,像挤牙膏一样。我也能理解他,现在警方调查遭遇瓶颈,保持沉默对他才有利,但他又不能一直装死。”
“他这么做不完全是为了吊着警方拖延时间。”
这也印证了周悬之前的猜测,李椋的确是在担心有人要害他。
他拉着江倦,在后者耳边低声道:“李椋不想被转移到看守所,他怕自己在转移这个过程中发生意外,所以精准地掐着时间,一旦快到时间就放出一点信息,延长审讯时间,保证自己能留在市局,不让外面的人接触到他。”
“既然有人想灭他的口,是不是代表他知道什么?会跟你现在想做的事有关吗?”
“可能,所以我打算……”
被关在车后排的戚孝隔着窗玻璃看到两人在外面叽叽咕咕,等不及敲了敲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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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倦笑着对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把他吓得直缩脑袋。
“……我知道了,那就这么办吧,你有联系我的靠谱办法吗?”
“我可以通过你黎哥跟你联系。”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保持联络,裴哥有什么事也可以通知我,我会尽力帮忙的。”
两人道别后,江倦带着戚孝回了市局,周悬则回了黎恪家。
此时已是深夜,裴迁依然昏睡着。
黎恪说:“他中途没醒过,这情况不太妙,身体健康的人不会突然间变得嗜睡,我觉得……”
他在隐晦地提醒周悬要做好心理准备,以裴迁现在的状况,他的病情很可能急转直下,让他们措手不及。
“目前全世界范围关于‘寒鸦’中毒的病例不多,也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办法,我不确定我们在护理他的过程中一定会有突破,所以阿悬,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黎恪关上裴迁的卧室门,拉着周悬回到客厅,坐在他对面,帮他倒了杯水,试着压下他那些没有宣之于口的情绪。
“这是件残忍的事,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不用面对这些……”
“我明白,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我都到了这个年纪,经历过很多次离别,我能承受得住。”
黎恪没有把他真正的担心说出口。
其实他们之中留在过去一直没走出来的人就是周悬,他看似豁达,却从未放下那些让他在意的人,这份执着像枷锁一样紧扣着他,如今成了心魔一样的存在。
他认识周悬这么多年,很了解那人,他看得出在对方心里,裴迁是个不同寻常的存在,出于对朋友的私心,他并不希望周悬留下遗憾。
周悬还是放心不下裴迁,悄悄推门进了那人的房间,在昏暗的夜灯下握住了那人搭在床边的手。
裴迁的骨相很好看,手指修长,骨骼匀称,但如果仔细去摸,就会发现他的手骨表面有很多凹凸不平的纹路,那是他曾经受过伤的证据。
周悬不愿去想裴迁曾经的经历,那人不愿说,他便不问。
他仔细观察着那人的手,在脑海里回忆着RED发来的照片。
可以肯定照片里那只手一定不属于裴迁,跟他相比,那只陌生的手骨节短粗,看起来孔武有力,像是做力气活的,从大小形态的特征来看,也基本可以排除是女性的可能。
“你第一次看我手的时候,说过我生命线是断的。”
裴迁醒的悄无声息,话音也很轻,没有惊扰到陷入沉思的周悬。
“抱歉,把你弄醒了。”
“我要谢谢你,刚刚做了个不是很好的梦,还好有你叫醒我。”
裴迁的眼中有血丝,是一副没有休息好的倦容。
“我好像睡得比以前沉了,质量却不怎么样,一点都不解乏。”
“正常,你的精神太紧绷了,等到这些事都解决完就会好起来的。”
裴迁自嘲:“真的还能等到那时候吗?”
“别乱说。”
“你给我看手相那会儿,我就觉得你说得很准,当时我很讨厌你这毛头小子,想反驳却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那你现在喜欢我吗?”
气氛骤然变得暧昧,裴迁下意识移开目光,被周悬捏住了下巴。
“别东看西看的,回答问题。”
裴迁被迫对上他火热的目光,无奈地承认:“现在我不讨厌你,但我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喜欢,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很陌生……可以确定的是,这种感觉以前从没有过。”
裴迁喉结滚动,说出了这一生屈指可数的实话:“……你是第一个。”
第093章 93
这种感觉对双方来说都是陌生而美好的, 令人幸福的悸动可以让他们暂时忘记当下遭遇的困境,性别,年龄,甚至是战局。
黎恪并不想偷听他们的对话, 只是经过时碰巧听到了。
作为周悬的亲友, 他不能不考虑那人的心情和处境。
如果换做是他, 在这硝烟纷飞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余生日子寥寥的人, 他可能早就陷入无法自拔的绝望了。
在这一点上,周悬的表现实在超出他的预料。
他晃然意识到,或许自己的爱情是有条件的,对方刚好相反。
以他对周悬的了解, 那人的心态也不难分析,因为周悬也曾深陷虎穴,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他很讲究活在当下, 直白点说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所以即使明知这段感情可能无望,可能会以其中一方过早的离世而告终,他也愿意付出真情, 陪伴对方度过最后一段时光。
这样的爱情太无私了, 是没有经历过的人难以想像的。
周悬翻开江倦帮他取来的相簿, 见裴迁想坐起来便扶起了他, 还在他背后垫了个软枕。
“RED的手形我感觉很眼熟,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我有种预感, 虽然很不愿意这么去想, 但恐怕RED真的是曾经在我身边出现过的人。”
这几本相簿记录了周悬迄今为止的人生,他飞快地翻过了自己童年时期的部分, 觉得目标肯定不会是那个时候见过的人。
“我这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是后来才开发出来的能力,不是天生的,所以小学之前的都可以忽略了。且不说RED能不能活这么久,如果当时他还是个跟我一样的小屁孩,手形还没发育完全可能也看不出什么。”
裴迁倒是对那几张他小时候的照片很感兴趣,拿起他婴儿时期的大头照,看了好一会儿都不舍得移开目光,在他和照片之间反复端详,找着他两个不同时期的相同特征。
“你小时候还真可爱,肉嘟嘟的小脸,看着真讨人喜欢。”
周悬脸上挂不住,“你别看了,怪让人不好意思的……你再这样我也要去看你的百天照了。”
裴迁平静地说:“我没有。”
周悬一哽。
“跟我有关的东西都在三十年前那场火灾里被烧尽了,连我对自己从前的样子都没什么印象。”
裴迁就像在聊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毫无畏惧地揭开了自己的伤疤,这让周悬心里难受的紧。
他拉住那人,却不知该怎么安慰。
“你继续吧。”
周悬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知道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对他们都没什么好处,便继续往下翻看相簿。
看到自己儿时插科打诨的照片,周悬对那人介绍:“你看,这是我四岁的时候,那时候在上幼儿园,我天生性格就皮,整天闯祸,就是个小霸王,喏,你看这张,当时孙濯搬到我们家属院,刚来第一天就让我给揍了,把他打得哇哇大哭。”
他从相簿里拿出那张照片,上面是两个鼻青脸肿的幼小身影,被双双罚在墙根下做蹲起。
“我家老周因为我欺负人罚我,孙家的叔叔因为孙濯性格太懦弱也罚了他,可以说不打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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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从那之后我们两个就熟络起来,他给我当起了小弟,一直周哥周哥的叫,但其实他比我还大上两岁,只是上学晚了些,我问过他,说是小时候他生过一场大病,耽误了两年的课业,才跟我分到了一届。”
周悬可能是想哄裴迁转移注意,也可能是按捺不住对孙濯的怀念和歉意,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裴迁拿起一张二人掰手腕的照片,这张拍摄角度恰好拍到了孙濯的左手侧面。
“他的手指上没有痣。”
“嗯,我没怀疑过他,毕竟他已经……现在发生的这些事跟他不可能有关系。”
周悬其实没抱太大的希望,答案不可能刚好藏在这些照片里,这只是他唤起自己记忆的一种方式。
“你们的合照还挺多的。”裴迁说。
“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跟我读同一所学校,毕业后才分开去了不同的单位……他要是还在,说不定也能帮我想想到底是谁手上有这颗痣。”
思来想去没有结果,周悬加快速度翻完了剩下的相簿,仰在靠背椅上思考人生。
他私心并不希望RED是曾经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熟人,但现在这个时候,他真的还能心存侥幸吗?
裴迁指了指床边的电脑,他帮忙放到了那人的腿上,看着那人飞快的检索信息,页面上一张张照片飞掠而过,多是关于雁息市本地的执法新闻。
裴迁浏览着那些照片,视线最终定格在了一张模糊的偷拍图上。
这张照片的原路径是发在某个社交平台上,市区的两家商户因纠纷大吵特吵,一言不合动起了手,辖区警察到现场执法的过程中被围观市民偷拍了视频还发到了网上。
事情过去了一年多,这篇只有寥寥几个点赞的博文也没有掀起什么水花,直到今天才被裴迁翻出来。
“这是孙濯吗?”
裴迁在播放的中途按下了暂停键,这段视频画质很差,因为是偷拍,角度也很刁钻,但偏偏就是这么凑巧,拍下了执法警察胸前的警号。
截图有些模糊,裴迁稍微对图片做了下处理,提升了清晰度。
周悬看过后确认:“没错,就是孙濯。”
他们继续往下看,视频还在继续,混乱的画面里夹杂着斗殴双方的骂声和喊叫,孙濯跟同行的辅警好不容易拉开了争斗的两人,劝他们都先冷静下来再解决问题,之后发现有人偷拍的孙濯面向镜头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提醒群众不要拍摄执法现场,视频到此结束。
裴迁再次截取了一张图,可能是因为孙濯抬手的动作和偷拍者的镜头刚好形成了相对静止的关系,这一张定格截图比之前的几张都要清晰。
裴迁再次做了处理,经过修复的图片画质大大提升,随着清晰度的提升,一些原本模糊的细节也显现出来,刚好呈现出了孙濯左手的掌纹。
周悬陡然一惊,其实看到这手形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了答案,但他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还是迟疑了一下。
“不应……我是说……孙濯的手上没有那颗痣。”
他知道自己这番想为朋友脱罪的说法很无力,他连自己都很难说服。
如果绝大部分特征都能对上,一颗痣的细节也不能说明什么……
他调出RED发来的那张照片问裴迁:“你看看这个,有经过后期处理的痕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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