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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算了,不能浪费粮食。”

    苏野给自己倒了半杯红茶,又倒了半杯早餐的燕麦奶,望着廖容离开的方向,轻声道:“我倒觉得她可能真的知道些什么,只是想通过这种神叨的方式获利罢了,你们都不给她面子,可能会错过揭露凶手身份的机会。”

    维迦没好气道:“用她揭露什么?看她那夸张的演技就知道她平时肯定接不到什么活的,我才不想捧她这种神棍的臭脚,再说我们可是有专业侦探在查案,还怕找不到凶手吗,我才不想让那神棍太得意忘形。”

    众人对廖容装神弄鬼的行为都没什么好感,维迦的话是不中听,却也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话题又回到最初,比起廖容和她蹩脚的演技,人们更在意苏野还没说完的话。

    苏野继续道:“这座城堡的基础构造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内部装潢却改变了很多,如果不是建筑外部的样子完全没有改变,光看内装,我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认为原本设置在城堡内的密道在改造时都被堵死了,没想到还保留了一部分。”

    “你说一部分?”

    裴迁不怎么在意别的内容,倒是这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苏野点头,“因为我房间的密道是封死的,我在入住的第一时间就确认过了,不过只通过这一点就觉得其他房间的密道也被封死是有点想当然了。”

    “你知道这些密道的作用吗?”

    “嗜血大公为了防止战乱才建造了迷宫一样的密道,就算军队攻入堡垒之内,他也可以通过密道甩开追兵,秘密出逃。在原址上,这些密道通向四面八方,迁到这里之后进行了改建,我也很好奇原本供领主逃亡的秘密通道现在会通向哪里。”

    他的反应滴水不漏,让裴迁很想借机继续试探他,“我顺着陈岳房间的密道向下,找到了一具白骨,你有什么头绪吗?”

    众人都吃了一惊,不过经历了三起近在身边的命案后,只是听说附近找到一具尸体这样的事已经不至于让他们惊慌失措了。

    苏野犹豫了一下,“白骨?会不会是很久以前就死在城堡里的人?战乱时期应该有不少人死在了城堡里,留下几具无名尸体没有被安置也是有可能的。是什么样的白骨?尸体完整吗?”

    戚孝无奈地笑笑,“拜托,别对尸体那么感兴趣啊,很吓人的。”

    裴迁问苏野:“你能推断出白骨化尸体的死亡时间吗?”

    不等苏野回答,萧始先抱怨了:“怎么不问我啊,我可是专业的医生。”

    “通常白骨不会被送到医院,在这件事上标本师也有发言权。”

    萧始一撇嘴,心道也是,他本来是战地医生,后来转职做了法医,可以说验尸本不是他的强项,疗伤救人才是。

    白骨化的尸体进行尸检本就是一大难题,通常这样的尸体死亡时间较长,人体组织受到了严重的破坏,很难推测具体死亡时间甚至是死因,就连老法医见了白骨都会皱眉摇头,他自然也不愿接这棘手的差事,倒不如看看标本师对此有什么高见。

    “不能。”苏野也很坦诚,“通常制作标本都是用强腐蚀性的药物破坏掉脂肪、肌肉和血管组织,只留下白骨进行制作,把动物变成白骨这件事我擅长,但为白骨还原真相不是我的专长。”

    维迦想到了什么,挂着讨好的笑容凑近面无表情的苏野,“……那你擅长做旧吗?我觉得你这样的手艺人一定可以的。”

    苏野喝光杯里的奶茶,起身上楼,淡淡丢下一句话:“就算有利可图,可以让作品价格飙升,我也不想造假,这是对生灵的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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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尊重,祝福。”

    维迦耸了耸肩,仰躺在沙发上拍着大腿问:“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还有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不奉陪了,接下来也请不要打搅我,昨晚的两起命案搅得人睡不好觉,我想趁白天好好补补,鬼知道晚上还会不会有什么幺蛾子。”

    兰翌明附和:“我也一样,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请不要来打扰我,三餐我都可以在房间里吃,老赵和老陈相继出事,我现在很不安,谁也不能保证我不会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现在最主要的是熬过这几天,保住我自己的命。”

    “至于其他人就不是你要在意的目标了是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程绝开了口。

    在此之前两人没有正面交集,裴迁对他们关系不好的印象都是从他们举手投足间的神态看出的。

    兰翌明没有答他的话,径自上楼准备,其他人也打算各自散了,詹临一句话让话题回到了重点:“等等,你们还没说到拍卖的事,新的拍卖师明小姐也出事了,接下来由谁来主持拍卖会呢?”

    经理瞄着裴迁的反应,对方让他用这个借口把人召集过来,但他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想讨论这件事,一切还是要看裴迁怎么引导接下来的话题走向。

    周悬悄无声息坐着电梯下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裴迁开口:“是啊,真的难办,既然没人愿意让步,又想让拍卖会继续进行下去,那不如……”

    在关键时刻停顿,实在让人着急。

    他注意到林景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程绝按下了。

    程绝追问:“不如什么?”

    裴迁笑得意味深长:“不如,我来做这个拍卖师吧。”

    第034章 34

    周悬慌了, 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示意裴迁想好了再说这种可能引起严重后果的话,他真想不通裴迁又在搞什么鬼。

    拍卖师这个身份太危险了,目前三名被害者中有两人都与这一身份相关, 谁也说不好方澜和明媛的死跟他们作为拍卖师有没有关系, 在找到凶手之前, 裴迁也把自己放在了这个危险的位置上, 说的不好听点,不就是上赶着往凶手面前送吗?

    周悬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形容此刻的心情,哑了半天才问出:“……你认真的?”

    “嗯,认真的。”裴迁嘴角挂着浅笑, “钓鱼执法也是侦探工作的一环,如果能借这个机会查出凶手的身份也不亏。”

    周悬不好当场反驳裴迁,但还是想表达出对那人自作主张的不满,于是冷笑着对经理说:“玩命这种危险事, 得加钱。”

    他是在旁敲侧击裴迁,可惜那人无动于衷。

    确定裴迁作为下一位拍卖师的人选,人们都心满意足地准备回房, 这时周悬又提议:“既然大家都担心客房可能存在密道, 不够安全, 不如我来帮你们钉死暗门吧。”

    他看向经理, 征求对方的意见,既然经理雇佣他们的初衷就是为了减少人员伤亡和损失,就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提议。

    走到半路的兰翌明停下脚步, 他是第一个响应这方案的人。

    詹临、维迦、戚孝也赞同这个做法, 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在意自己的小命。

    尤琼支支吾吾道:“我还没找到自己房间里的密道,你们……你们先等我回房找找吧。”

    众人这才各自散了。

    等人一走, 周悬不由分说,抓住裴迁把人拖回房间,一进门就按着双肩把人摁在沙发上,不给他回避质问的机会。

    “为什么!”他怒道,“你不是不知道那么做有多危险,有方澜和明媛的前车之鉴,你做这种决定之前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下?我不管你的决定有多慎重,我是你过命的队友,未来的命运都和你捆绑在了一起,你怎么能瞒着我自作主张?”

    裴迁微微侧着脸,不去直视周悬的双眼,这也就使得他的眼神看起来带着些许戏谑和不恭,语气也是调笑的:“怎么,想以下犯上?”

    “随你怎么说,今天我就犯了,给我个交代吧。”

    裴迁依然是那副不正经的态度,“能管我的只有我哥和我老婆,做不了我哥,难不成你想给我做老婆?”

    “裴迁!”

    周悬被他激怒了,裴迁的目光也随着他这一声怒喝冷了下来。

    “我没有向你报告的义务,我才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

    周悬咬着牙,要不是怕这弱不禁风的男人被他打坏了,他真想来上一拳让这人脑子清醒清醒!

    裴迁的话很快有了转折:“我不告诉你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只要做到无条件相信我这一点就足够了。”

    他还强调似的追问:“你能做到吗?”

    “我可以相信你,但不是无条件,我不是你老婆,不会无限度地纵容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周悬这才放手,退后几步坐在茶几边上,跟裴迁对视着。

    他心烦意乱,为对方的隐瞒,也为自己无意中脱口而出的暧昧话。

    他烦躁地问:“你就不能说实话吗?这样我很难办啊。”

    “周悬,你要记得我们的任务从来就不是破命案缉真凶,我们是来追查‘铜绿’的。”

    铜绿代指的是拥有相同色泽的“寒鸦”。

    被他提醒的周悬满脸不甘,他是个贪心的人,既要完成任务,又想解决眼下的谜案,他不能对发生在眼前的血案视而不见。

    “刚刚让你去做的事怎么样了?”裴迁问道。

    方才他们把其他人都聚集起来,只由裴迁一人应付他们,周悬则靠总房卡偷偷潜进每个人的房间,将他们房间的布置拍摄下来,并在有限的时间里迅速调查了其他房间的密道情况。

    他在手机里翻出照片递给裴迁,说道:“光看装潢和布置,好像都是按照同样标准和规格装修的,没什么值得在意的细节,你觉得呢?”

    裴迁仔细看着每张照片,分心问他:“密道呢?”

    “苏野房间的密道是封死的,这一点没有错,其他人房间的密道似乎也没有出入过的痕迹,但比较奇怪的是,有个人房间的密道暗门后方有带血的抓痕,好像有什么人曾经被关在里面一样。”

    裴迁一听这话立刻追问:“谁的房间?”

    “尤琼。”

    周悬早跟裴迁熟络了,也不把彼此当外人,无比自然地从裴迁的背包里翻出一小袋夏威夷果,一颗颗咬得嘎嘣脆。

    “首先可以排除掉我们这些人了,刚刚你也看到了,在场的人手上都没有明显的伤痕,那抓痕和血迹肯定不是我们留下的,我在想啊,有没有可能……”

    周悬盘起一条腿,朝裴迁靠近了些,小声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密道里那具干尸留下的?”

    裴迁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只觉得这小子离得太近了,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呵在自己脸上的热气……

    这人就不知道什么是深浅轻重,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吗!

    周悬没看出裴迁憋着一肚子火,只觉他那皱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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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的样子深不可测,不明所以地把一颗剥好的坚果送到了裴迁嘴边。

    “你那什么表情?要吃吗?”

    裴迁刚开口,“不”字还没来得及发声,就被周悬强喂了坚果。

    趁裴迁纠结该不该吃下去的时候,周悬又是一通推理输出:“加速尸体腐败的方法有很多,石灰就是其中一种办法,从现场残留的水泥来看,这个方法是可能被使用过的,死者的死亡时间未必有我们以为的那么长。”

    裴迁跟他在这张沙发上再多共处一秒都觉得浑身难受,借着倒酒的动作起身走到柜架前,迅速逃离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举止暧昧的年轻人。

    “石灰加速尸体腐败是需要环境的,通常暴露在户外被风雨侵蚀,雨水和石灰中的氧化钙反应生热才会导致腐败加速,那具白骨在密道里处于相对密闭的环境,加速效果不比暴露在野外,尤琼房间暗门上的抓痕有可能是那具干尸留下的。”

    “那你有什么推测吗?”

    裴迁倒了一些威士忌在杯里,从冰箱里取出酒店切好的冰块,刚准备拧开冰红茶调酒,杯子就被周悬夺了去。

    “干什么干什么?伤员不能喝酒,你有点自觉。”

    他觉得这点酒倒了太可惜,干脆自己一口闷了。

    裴迁看着他,在心里摇头叹气。

    这小子处处跟他作对,可他心底竟然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怪异感,似乎是在觉得这种被管束的感觉……能让他有那么一丝的……

    幸福感?

    很多年前,在他还很年轻的时候,他会受到很多的制约,那时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急于证明自己,不理解那些发自善意的约束。

    直到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在漫长又孤寂的日子里,他才明白制约也是守护的一种方式。

    他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忘掉那段值得怀念的往事,逐渐麻痹自己,适应了孑然一身的生活,可周悬这小子简短的一句话和不经意的举动就能让他多年来的努力功亏一篑。

    他都不知道是该感慨周悬的本事,还是自己的不堪一击了……

    “老裴?”周悬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在发呆啊,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裴迁这人的心思藏得很深,别说周悬,就是换个专业的心理医生来都不见得能洞悉方才那一瞬他眼里的空洞深藏怎样的情绪。

    裴迁回过神,淡淡道:“没听。”

    周悬哽了一下,这一打岔让他勉强还算灵光的脑子木了起来,酒劲开始上头了。

    裴迁看他这副模样,忽然心生一计。

    他劝道:“查案这事急不来,我看你也迷糊了,不如今晚先睡吧,明天再继续。”

    他说的有道理,周悬也怕自己酒后又干出什么离谱事,晕乎乎地听了话,乖乖上床去了。

    没一会儿,他就发出了有节奏的微鼾,不省人事了。

    他的手机还放在沙发上,裴迁不动声色地摸了过来,从背包里拿出数据线,将他的手机和自己的平板连接在一起,用小型键盘输入了几行代码,电脑开始自动破解周悬的手机密码。

    很快,周悬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裴迁只动动手指就破译了他的六位数密码,看到了熄屏前他们正在查看的照片。

    裴迁凝视着密道暗门上的抓痕,沉思间忽然想到了什么,盯着正在呼呼大睡的周悬,悄无声息地起身开门,走出了房间。

    幽深的廊道寂静如斯,每到转角才有一盏昏暗的灯亮着,将古老城堡的阴森氛围烘托得十分到位。

    亏了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裴迁并不需要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

    他走上旋转楼梯,来到廖容房间门前,他记得很清楚,308号房,在陈岳出事时,廖容最先就是从这个房间冒了头。

    而这个房间恰好就在陈岳的房间及死亡现场307号房的隔壁。

    廖容装神弄鬼肯定有她自己的目的,大概是为了招揽几名顾客,从迷信神鬼的人手里骗钱。

    但如果不证明自己有过硬的本事就很难说服旁人相信自己,她既然敢在众人面前表演,笃定亡灵要借她的口说出凶手的身份,就一定是目击到了什么,或是找到了什么证据。

    这样的行为在凶手看来就是威胁,保住秘密的最好方式就是灭口。

    裴迁的思绪被一声轻响打断了,他躲到走廊尽头的阴影处,窥视着声音的来源。

    ……是从廖容房间里发出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人按下了房间的门把手,里面有人要出来?

    是廖容?时间这么晚了,她打算做什么?

    裴迁的猜测很快得到了验证,的确有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光线昏暗,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连身形都很难确认。

    对方走在毛毯上,脚步声可以忽略不计,他也无法通过声音判断对方是男是女。

    很快,长廊里又恢复了寂静。

    裴迁在昏暗的环境下被模糊了感官,他判断不出这个人是否离开了这层楼,也无法定位对方的位置。

    挨了几分钟,他小心地走出自己藏身的角落,悄无声息地走向廖容的房间。

    他看到房间的门虚掩着,房内暖色的灯光从门缝透了出来,他应该凑近去观察此刻房间里是否有人,或者房间里现在的情形。

    然而刚走出阴影的瞬间,他就意识到不对,猛然察觉到转角处赫然立着个人影!

    他咬着嘴唇,没有发出声音,同时加快脚步闪身。

    即使是这样的反应速度,仍敌不过早有准备的杀机,藏在转角的人高高举起手里的凶器,照着他的后脑狠狠一击打下——

    裴迁的耳畔感受到呼啸而来的风,立刻弯腰闪躲,本能地抬手,硬生生扛下了那一记钝器的击打!

    来自小臂的尖锐剧痛让他忍不住低喘一声,就在他狼狈地尝试躲开对方的下一次攻击时,酥麻的电流贯穿了他的身体。

    只一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

    等周悬注意到裴迁不在已经是早上了。

    今天没有无意的暧昧,没有扰人的意外,借着昨晚那半杯威士忌,他美美地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地睁开眼,却发现身边的枕头没有睡过的痕迹,整个房间都找不到裴迁的人影,他前一天穿过的睡衣还原封不动地搭在衣架上。

    周悬意识到裴迁彻夜未眠的瞬间冒了一身的冷汗,胡乱套上衣服出门找人。

    他先是下到一楼,见到了正在准备早餐的经理,询问对方有没有看到裴迁。

    经理表示他从早上六点就在准备今天的早餐,中途接到过几通客房服务电话,但还没见到有人出来过,周悬是他今天见到的第一个人。

    不知所措的周悬把酒店所有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就是找不到裴迁的影子。

    他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詹临站在二楼的平台上打着哈欠向推着餐车的经理喊话:“有可可摩卡吗?今天想喝点甜的。”

    他见周悬在这大冷的天里急出一身汗,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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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怎么了?”

    周悬面露难色,“你……见到裴哥了吗?”

    第035章 35

    周悬不想声张裴迁失踪了这件事, 但目前他没有查过的地方就只有禁区和其他人的房间,如果不是离开了酒店,裴迁就只可能出现在这两个地方。

    詹临满脸惊讶,“他没跟你说一声就走了吗?这倒是奇怪, 他看起来是很成熟稳重的人, 应该不会做这么不靠谱的事吧……需要我帮你找人吗?还是说, 你怀疑他不见了是跟我有关?”

    他主动推开自己房门, 让周悬亲自进去确认这事绝对跟自己无关。

    周悬向屋里瞄了一眼,房间很乱,穿过的衣服都胡乱堆在沙发,床上、桌子上到处都是詹临的私人用品, 衣柜还有半扇门忘了关上。

    詹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人不拘小节,见笑了。”

    他敢开门让周悬检查,就说明他对自己的房间里找不到裴迁这事有着绝对的自信, 周悬没必要真的在他的房间里翻找,况且他在这里没有搜查的权力,也不想因此惹上麻烦。

    詹临提议:“你那里不是还有三只狗吗, 能不能让它们找人?”

    方才太着急, 周悬都把这茬给忘了。

    他回房把三只窝在床下呼呼大睡的阿拉斯加拉了出来, 给它们闻了闻裴迁外套的味道, 让它们循着味道找人。

    他对这三只毛茸茸的家伙不抱太大希望,毕竟精准寻人搜物的能力是需要专业培训的,很难指望它们这些宠物犬。

    不过裴迁的外套还在房间里多少让他松了口气, 至少对方不是去了外面的冰天雪地, 还在酒店也就相对安全。

    那人要是进了密道就麻烦了,里面的路错综复杂, 可能迷路不说,外面的人也不好找到他。

    想到那具干尸的下场,周悬又开始着急了。

    他只能寄希望于裴迁那样的聪明人不会犯傻了。

    他带着三只阿拉斯加在客房区找人,正赶上经理把早餐送到每位客人的房间。

    经理按照来电的顺序一一敲门,有人应声开门,他便把早餐交到对方手里,如果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或是没有回应,他就会把保温盒装的早餐放在门口,等着里面的人醒来后自行取餐。

    在送到308号房门前时,三只狗突然不安分起来,扯着牵引绳往房间门前凑,还吵闹起来。

    詹临边吃着三明治边开玩笑:“它们可能是馋培根了,等下可得让它们好好吃一顿,别亏待了三只警犬啊。”

    周悬一点都笑不出来,他察觉到其中一只狗朝着走廊的另一边探头探脑,铆着劲儿往前冲,便松开了它的牵引绳。

    狗子飞快地窜了出去,在走廊尽头摸不着头脑似的转了几圈,又朝他叫起来。

    周悬把另外两条牵引绳往门把上一挂,上前去查看情况,这里刚好是光照的死角,即使在白天也很昏暗,周悬下意识摸口袋找照明,这才发现手机没带在身上。

    詹临适时打开手机光照,周悬还没来得及道谢就看到了地上的暗色痕迹。

    ……是血迹。

    他伸手一碰,已经干了,如果不在照明充足的情况下仔细看,任谁都会觉得这只是地毯上装饰的花纹。

    詹临也发现了这一点,试探道:“是血?呃……是不是陈岳的?他死的时候身上有很多血,可能是你们昨晚把他抬到地下室的时候滴到这里的?”

    “不会,这里的血迹呈喷溅状,如果是搬运尸体时留下的,应该是点滴状才对,而且不该只有这里留下了血迹。”

    “那……”

    周悬愁眉紧锁,一个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恐怕,裴迁真的出事了。

    经理一听说有血迹也凑了过来,忧心忡忡的表情显然是在担心又有命案发生。

    见周悬没说话,其他两人也不好开口,死寂之下,两只被牵引绳拴在餐车上的阿拉斯加闹腾起来就格外显眼。

    周悬回过头去,看着又扒门缝又挠门的狗子起身回到了308号房的门前。

    “它们为什么只在这里撒野?”

    这话其实是问他自己的。

    詹临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油条,一时也没心情吃了,干脆盖上餐盒,用经理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手,“可能是馋早餐了?所以我刚刚才说让你分点培根给它们。”

    周悬端起放在门前地上的餐盒在两只狗面前晃了一晃,它们短暂地被香味吸引了注意,但注意力很快就回到了门上。

    看它们那么卖力地明示,这下周悬是不得不进去了。

    他果断地敲了门,转头问经理:“住在这间房的是谁?”

    经理把另一份早餐放到了其他房间门前,快步回来道:“是廖小姐。”

    “廖容?你在吗,开下门,我有话跟你说。”

    一连敲了半天,门里半点动静都没有。

    周悬对经理道:“总房卡呢?”

    “昨天就给你们了。”

    周悬一拍脑门,想起昨天他查完其他住客的房间后就把房卡给了裴迁,那人现在下落不明,找人的难度更上一层。

    经理见他这反应也慌了,“你没把房卡带在身上吗?”

    “我带的是我自己房间的……”

    周悬说着就把口袋里的房卡掏了出来,看到那黑色的卡面先愣了愣。

    经理在入住时分发给他们这些住客的房卡都是金底银纹,上面印着艾瑟罗斯酒店的LOGO,还标注了房间号,而经理昨天交给他们的总房卡却是黑色的,一眼就能看出差别。

    周悬没追究这张理应被裴迁带着的房卡为什么出现在自己身上,强烈的直觉撞击着他的神经,裴迁肯定是出事了,而且那人一定对现在的情况早有预料,所以提早做足了准备。

    周悬跟经理确认过眼神,拿着总房卡在308号房的门锁上轻轻一刷。

    电子锁发出“嘀”的一声提示,应声而开。

    周悬隔着衣袖握住门把,轻轻推开门……

    接下来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三人大为震惊,詹临发出了一声惊叫。

    意外到底还是发生了,308号房前厅的水晶吊灯上垂下了一根尼龙绳,下方毫无生气地挂着个人。

    随着他们开门的动作,走廊里的风吹入房间内,带动那具身体缓缓飘荡。

    在他们的方向只能看到那人的背影,从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与怪异的打扮来看,那就是廖容不会有错。

    看现场的状态,恐怕人已死去多时。

    “你们就待在外面,不要进来。”

    嘱咐过二人之后,周悬小心地走进了房间。

    比起其他受害人的血腥死状,上吊这种死法隐秘又安静,既不引人注意,也不会有太大的场面,但恐怖程度却一点都不低。

    周悬曾见过被毒贩绞死的受害人,无一不是因为无法呼吸而面目狰狞,在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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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理反应下面容发青发紫,眼球突出,眼中布满血丝,向外吐舌,更有甚者被勒毙时连舌骨都会断裂。

    他预想到廖容的死状恐怕跟他见过的受害者不会相差太多,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走到近处却发现廖容那死灰的脸上非但没有痛苦的神情,反而合眼闭口,有些……安详?

    如果是自己上吊,她真能控制死前的表情吗……?

    知道廖容无力回天的周悬伸手确认了尸体的状态。

    身体没有余温,开始出现尸僵了。

    比起自杀,周悬的第一反应还是觉得廖容的状况更像是被人杀害后将尸体悬在了吊灯上。

    现场的门窗紧锁,又是一间密室,难道凶手是通过错综复杂的密道在夜里潜入房间,杀死了毫无防备的廖容吗?

    他正思索着,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喘息。

    他以为是狗子不听话跑了进来,回头刚想阻止,却见沙发后面露出了一双腿。

    他没想到在案发后还有人在这房间里,唯恐对方也被害,立刻冲过去查看情况,却发现倒在地上正费力起身的人是……

    “……裴迁?!”

    在冷地板上睡了半宿,感冒还没完全好的裴迁又发起了低烧,他捂着火辣辣作痛的喉咙,在周悬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因为剧烈的耳鸣根本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

    他用嘶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问:“怎么回事……我在哪儿?”

    周悬不知道怎么解释眼前的一切,他只好先把裴迁从上到下检查了个遍,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老裴,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啊,这到底什么情况?你别躲了,给我看看!”

    他越是扒裴迁的衣服,裴迁就越是想躲。

    被他无意中碰了伤口,裴迁吃痛倒吸凉气,周悬掀开他衬衫的袖口,发现他的手臂上青紫一片,一看就是受到了钝器的击打。

    “你是被人打晕的?……不对,你头上没有伤口,那你是怎么晕在这里的?”

    裴迁头晕目眩,用手撑着昏沉的头,“……你在说什么,这到底是哪儿?”

    “廖容的房间。”

    周悬欲言又止,循着他的视线望去,裴迁看到了那具悬在吊灯上的冰冷尸体,总算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了。

    裴迁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对这种困境没有慌乱,条理清晰地讲清了昨晚的情况。

    他解开领口的扣子,将颈侧的暗红色印迹展示给众人,“跟那个人交手后,我被他用□□击晕了,再醒来人就在这里了。”

    他一动就觉得手臂钻心地疼,额上挂满汗珠。

    周悬托住他的伤臂,对经理道:“可以帮忙叫下萧医生吗?裴哥可能伤到了骨头。”

    经理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反应,他用质疑的目光看着裴迁,直到周悬第二次催促才动身去找人。

    詹临说出了他心里的顾虑:“我们都知道酒店房间里可能有密道,就算门窗锁死,房间也未必是密室,但……廖容死了,房间里刚好有个不清不楚的人在,我们很难不怀疑他。”

    从裴迁的反应来看,周悬觉得他说谎的可能性不大,但一定也有隐瞒。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检查裴迁有没有受伤,至于廖容……

    詹临试探着向房间里迈出一小步,“那个……要不要先把她放下来?一直吊在那里也太可怜了。”

    他瞄着周悬反应,对方一投来制止的目光,他就收回了正悬空的腿。

    “呃,你要是不信我的话可以找其他人来帮忙。”

    周悬一时竟分不清他这话是真心想帮忙还是隐晦的威胁。

    好在这时经理带着萧始回来了,后者在睡衣外面胡乱披了件卫衣外套,进来的时候看到吊在灯上的尸体也是一愣。

    他毕竟是专业法医,见了这场面也没慌,淡定地把裴迁扶回了房间。

    经理欲言又止,周悬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不介意的话先进房间来,把门关上吧。”

    听周悬沉声说了这话,经理和詹临对视一眼,搞不明白他想做什么,迟疑着不愿照做。

    周悬提醒经理:“别忘了,你雇佣我们时可是承诺过会相信我们的。”

    被戳到痛处,经理叹了口气,迈步走进房内。

    詹临紧随其后,带上了房间的门。

    周悬冷静道:“这件事,我暂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詹临若有所思:“你是说裴迁在廖容房间吗?”

    “是廖容被害这件事。”

    提到“被害”一词,经理和詹临的反应截然不同。

    前者似乎认定廖容之死跟裴迁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觉得他就是杀害廖容的凶手,而后者则是一副诧异的表情,就像觉得廖容是自杀的一样,刚好形成了对比。

    詹临接下来的话证明周悬的猜测无误:“被害?真的是被害吗?”

    周悬反问:“你为什么觉得她是自杀?”

    “前几个人死的都很惨,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不说,现场的情况一看就是他杀,毕竟明媛不太可能是自己跳到餐桌上摔死的,陈岳也不可能捅了自己几十刀之后又藏起凶器,偏偏到廖容这儿变成了最像自杀的上吊,按照悬疑电影的套路,最合理的情况就是廖容杀害了他们之后畏罪自杀,说不定这里还能找到认罪的遗书之类的……”

    周悬一言不发地搬了张椅子,踩在上面解开尼龙绳,在两人的帮助下把廖容的尸体放了下来。

    如周悬所料,廖容被长发挡住的脖颈上并没有留下机械性窒息导致的勒痕和死前挣扎时留下的抓痕。

    周悬断言道:“她不是被勒死的。”

    廖容的尸体没有明显的外伤,口唇呈现出极不自然的黑紫色,左手无名指的美甲片剥落,露出了同样颜色发黑的本甲,中毒的可能性非常大。

    詹临在旁小声念叨:“唉,谁会想杀死廖容呢?她是整天神神叨叨的不讨人喜欢,但应该也不至于烦到想杀死她吧……”

    “她的死很可能和陈岳有关。”

    周悬的目光在经理和詹临之间游移,说出了一个原本不打算太早公布出来的推测:“陈岳死后,廖容声称将在今晚说出凶手的身份,这很可能刺激了杀害陈岳的凶手。”

    经理捏紧了背在身后的双手,“……她是想勒索凶手吗?”

    “她可能只是装神弄鬼,想给自己打造一个能跟神鬼交流的神棍人设,也可能在陈岳出事前后,她真的注意到了隔壁房间的动静,知道凶手的身份并打算作些文章。不管是哪种情况,她的做法给她引来了杀身之祸,所以才会有发生在我们眼前的惨状。”

    詹临有些后怕:“凶手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再不抓到他,难说下一个死的会是谁啊……”

    经理苦笑:“凶手杀了人之后一定会关注现场的情况,如果他察觉到我们猜到这一步,很可能下一个被害人就是我们之中的哪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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