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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8章 18

    裴迁被打得猝不及防, 抬手一挡,才没让雪球打在脸上,同时他也开始反击,回敬周悬的“好意”。

    两个男人一言不合就在雪地里打了起来。

    当时他们只把这当作最痛快的泄愤方式, 直到玩累了才意识到这有多幼稚。

    不过, 算了……

    两人灰头土脸, 一身凌乱地进了屋, 发现江倦找来回答问题的是位年迈的老妇人。

    老人的牙都快掉光了,眼神也不是很好,戴着厚厚的老花眼镜,正在缝补一条破旧的棉裤。

    她穿了几次都没能把线穿进针孔, 江倦便帮她穿好针,把破开的两层布叠好放在她面前,方便她继续缝补。

    老人笑得合不拢嘴:“好孩子呀,好孩子……”

    周悬小心地问:“老人家, 您高寿呀?”

    老人上了年纪,耳朵不是很好,他用吼的音量才让对方听清他的话。

    老人笑着摆手:“八十多啦……人老了, 不中用喽……”

    他的口音跟村长很像, 普通话不算标准。

    “不会的, 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江倦明知对方听不清, 还是用极轻的声音做出了祝福。

    周悬望着院子里还在打滚胡闹的狗,大着嗓门问道:“婆婆,这些狗您养多久了啊?”

    老人放下针线, 掰着手指数了一下, “哎呀,五十年啦, 我爹走了以后,他的狗就都留给我啦,养到现在有五十年啦……要是连之前喂过狗也算的话,那就是养了一辈子啦……”

    江倦解释道:“这位婆婆家里是村里的养狗大户,精通纯种犬的繁育技术,这些年来一直经营着雪橇犬的生意,村民的狗都是在她这儿买的。”

    周悬点头,又继续问:“养狗是个辛苦活,有没有什么人帮您忙活呀?”

    老人直摆手,“没呀没呀,我男人结婚之后半年就出意外死啦,我是个没后的寡妇,守了快六十年的寡,哪有什么人帮忙呀……”

    “那您养了这么多狗,它们的性格都怎么样,会不会有特别亲人或者特别凶恶的?”

    “听话呀,我养的狗都听话,最温顺的就是大白狗,对谁都笑呵呵的,也分不清好人坏人,撒手没就是傻了点,也不凶不咬人。”

    裴迁觉得有些奇怪,“阿拉斯加呢?”

    周悬嘴上嫌弃他把自己当民工使唤,身体还是诚实地帮他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问题。

    老人也很惊讶,好像没听过阿拉斯加这个品种,“家里只有大白狗和撒手没啦,以前养的那些跟烈狗配出来的串儿都送到别人家啦,家里就两种狗啦。”

    正说着,一只体型巨大的阿拉斯加站了起来,把两只毛茸茸的大爪子拍在了窗玻璃上。

    气氛尴尬得快要凝固了。

    老人把老花镜移到鼻尖,惊讶地“啊!”了一声,步履蹒跚地走到门外:“你是谁家的狗呀,怎么跑到我家的院子里了……”

    出门一开,好嘛,还不止一只,三只体型长相都差不多的阿拉斯加吐着舌头望着她,围着她团团转。

    老人很喜欢狗,就算来了几只陌生的狗子蹭吃蹭喝也不气,低头拍着它们身上疯玩滚到的雪。

    “哎呀,你们三个看起来好眼熟呀,不会是阿花的三胞胎吧……”她自顾自地念叨。

    周悬紧着追问:“这三条狗不是您家的吗?您认识它们吗?”

    老人挨个拨着三只阿拉斯加的左耳,看到了纹在他们耳朵里的编号,“哎呀,还真是。”

    她摇摇晃晃地回房,从柜子里翻出一本颇有年头的记事本,里面记满编号,每个都有对应的时间和性别,是她经营的犬舍在过去几十年间的记录。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8842到8844,五年前出生的,都是阿花的崽,毛又黑又亮,体质也好,可讨人喜欢了,可是三年前就把它们卖掉了呀,这是怎么回来的呀……”

    裴迁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您还记得把它们卖给谁了吗?”

    “这儿记着呢,三年前,山顶的开发商经理说喜欢狗,就把它们仨都抱走养在山顶啦,后来开发商撤走,应该把它们也一起带走了吧。”

    他们这趟收获不小,不仅得知了老人三年前卖给开发商并被带走的三只雪橇犬莫名其妙回到了村里,还让他们猜到了另一种可能。

    回到彩钢房后,裴迁道出了关键:“我们忽略了一种情况,死者可能是从反方向进村的。”

    周悬为自己没能抢先一步说出这话而窝火,只好让对方把话都说了。

    “如果死者比我们更先一步来到这里,但没有进村,而是先去了山顶的乐园藏匿,就可以趁着月黑风高,神不知鬼不觉地搭乘雪橇进村。再往多说,他还可以把老鼠放在房间里,藏在暗处观察明媛住进了哪间房,是不是单独一人,等到深夜下雪,雪橇在地面上留下的痕迹被盖住,也就找不到证据了。”

    “这个可能性很大,比起把车子丢在山路上,本人先到山顶是最保险的办法,而且他肯定还安排了自己的后路,深夜来到村子后把雪橇停到某处,准备等做完自己的事后原路返回,但他没想到自己会死在明媛的房间里,后来怎么都等不到他的三只狗没了耐心,干脆回到以前养过它们的婆婆家里混吃混喝了。”

    这也符合犬类的习性。

    “如果能找到他用过的雪橇,基本就能确定了。”

    可惜昨夜那场雪下得太大,村民们又没有除雪的习惯,偌大的村子很难找到这样一件不怎么起眼的小东西。

    “老裴啊,你说……”周悬舔了舔嘴唇,“死者会是乐园的开发商吗?”

    “不一定,就那三只阿拉斯加的傻劲,给点吃的就能跟着走,死者未必是当初的买主,但肯定跟开发商也有些关系就是了,不然他也接触不到这三只狗。”

    “嗯……”周悬的思维很跳脱,琢磨一会儿又突然来了句:“我有个想法。”

    裴迁右眼皮一跳,觉得这小子肯定没憋什么好事。

    果然第二天一早,周悬一句话就让裴迁有种天塌的感觉:“老裴,我们还是不坐缆车了,搭雪橇上山怎么样?刚好能摸清死者来时的路线,说不定能有什么新发现呢。”

    裴迁只想躲在被窝里睡死过去:“你这是虐待……”

    “不算虐待动物吧,它们就是雪橇犬啊。”

    裴迁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生无可恋的眼睛,“你这是虐待我……”

    周悬丝毫不会为“虐待”裴迁而感到愧疚,他蹬上马丁靴就跑去找老婆婆借雪橇犬了,结果牵着狗走到半路就后悔了。

    这三条傻狗没组织没纪律,一只往东,一只就要往西,毫无配合性可言,他在雪地上被这三只大家伙拽了好几个跟头才跌跌撞撞地回来。

    裴迁一开门,就见他被狗扯得踉跄,“扑通”一声跪趴在他面前。

    裴迁二话不说关上了门,放任周悬在外面哀嚎。

    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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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众人简单吃过早餐就上路了,周悬也像村民一样,用最原始的方式跟山顶的人联系着,在两边的齐力配合下,缆车总算是运作起来了。

    他安排王业三人坐上缆车,把他们的随身行李一并带了上去,自己和一脸嫌弃的裴迁准备坐雪橇上山,至于江倦,他希望对方留在村子里。

    “我们不能所有人都上山,得留个接应我们的。”

    裴迁自告奋勇:“我可以留下。”

    “你不行,你得跟我在一起。”

    裴迁直翻白眼,他记得临走的时候高局分明说的是让他带队,周悬这小子夺权还真快。

    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被周悬照顾过以后,就算是对他那些不太合理的要求,裴迁也不好拒绝了。

    江倦还想再争取一下上山的机会,但看周悬态度坚决,也只好放弃。

    “留下来不见得是个好差事,要注意安全,凡事留个心眼,不要因为以前的情义盲目相信那些村民,人是会变的,你们刑侦比我更了解防骗知识,我就不多唠叨了。”

    嘱咐完江倦,周悬就牵着狗上路了。

    路上实在太静,静得只能听到踏雪声。

    周悬这个不甘寂寞的性子蠢蠢欲动,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裴迁搭话:“我说老裴,你为什么会想到来执行这次任务呢?我看你走几步都喘,体质太差了,不适合长途跋涉来这么冷的地方住上一个月,现在虽然不能回头了,但你至少能给我透个底吧?”

    “我体质不差。”裴迁反驳,随后又补上一句:“至少几个月前还没有这么差。”

    “那就是入冬后开始虚弱了?好像是有这样的人啊,那你更应该多吃饭多睡觉了,来这荒山野岭找什么罪受呢?”

    裴迁不说话,停下步子扶着一棵树缓了缓。

    他想起这村子有把乌鸦打下来再挂到树上的习俗,抬头一看,果然。

    随处可见的鸦雀尸体让他心里五味杂陈,但他没有再把乌鸦尸体放下来的闲情,只是双掌合十在心里念叨了几句。

    周悬觉得他是个心软的人,见不得这样的场面,便想伸手把鸟尸放下来,却被裴迁阻止了。

    “不用了,就让它在那里吧,帮得了一只,也帮不了这林子里的成百上千只,顺其自然吧。”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周悬见他说这话时表情有些奇怪,忍不住怀疑。

    “嗯,我只是想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继续赶路吧。”

    走到山麓与村子的交界处,周悬拿出背了一路的雪橇坐在上面,还拍着身边的位置唤着裴迁:“来啊来啊,坐这儿。”

    雪橇上的空间很狭窄,两个裹得像狗熊似的男人想同时坐在上面就不得不紧挨着彼此。

    裴迁不情不愿地坐上去,本来还想身子外倾离周悬远点,对方却无比自然地贴了过来,一声令下:“走了狗子们!!”

    三只阿拉斯加表现得很不专业,往哪儿跑的都有,其中一只突然发了大力,竟把坐在雪橇上的周悬甩了出去!

    眼看着它们一个急转就要把周悬甩到路边的栏杆上了,裴迁眼疾手快,抓住了周悬的一只脚踝!

    于是周悬就在自己惨叫声中被四脚朝天地拖出去几米,等三只阿拉斯加终于被拉住狗绳的裴迁叫停的时候,他都快滚成了雪人。

    裴迁是又想笑,又怕笑声激怒对方,委婉地嘲笑:“谢谢你,让我第一次见到了活的北极熊。”

    周悬黑着脸,不信邪地再次坐上雪橇。

    这次阿拉斯加的状态就好了很多,相互之间也有了配合,不再乱跑乱撞,让周悬不得不怀疑它们刚才就是故意想欺负自己。

    到达山顶的时候,周悬看了眼时间:“刚好半个小时,如果雪橇上搭乘的是一个人,应该可以减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死者要真是从这条路通过这个方式进村的,那给他二十到三十分钟的时间是足够的,而且他还不用像王业他们一样走遍布积雪的山路。”

    “你还好吗?”裴迁关切地询问,“我看你在揉腰,没事吧?”

    周悬把放在腰上的手放了下来,故作轻松:“没事,你看错了。”

    但走路时不自然的姿势是掩盖不住的……

    裴迁叹了口气:“说实话,之前我觉得这个方法还是很可行的,但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觉得尸体身上没有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反而能证明他不是搭乘这三只阿拉斯加拉的雪橇进村的。”

    “可能他只是比我更熟练一点,不至于被狗扯得人仰马翻呢?再说你不是也没摔下来吗。”

    裴迁揉着一只阿拉斯加的颈毛,算是对它一路辛苦的嘉奖,“那我只能理解是你太……”

    为了不让自己挨上一顿毒打,他委婉道:“失误了,只是失误了而已。”

    第019章 19

    周悬很高兴他能给自己找个台阶, 抱起一只狗子狠命蹭着。

    接下来,他们看到了一座通往城堡的吊桥。

    为了让乐园的装修更逼真,体验更有沉浸感,这座吊桥被设计成了木质结构, 足有三十米, 跨越山谷, 联通了孤立在山巅的城堡酒店, 如果乐园能够顺利建设并营业,现在应该也是相当壮观的奇景。

    走在桥上,他们向下望去,山谷中有一条蜿蜒的溪流被冰封, 要是不慎从桥上摔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

    周悬握着作为桥栏的麻绳,提醒裴迁也要抓紧,安慰道:“做成这样的吊桥一般都是为了观赏,木质结构里会有钢筋的, 别害怕。”

    说完他就被打了脸,因为脚下打滑,他拉扯麻绳的力道稍微加大了点, 没想到就是这个意外让麻绳断裂, 整座桥歪了歪, 随后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

    周悬没见过这场面, 也是吓着了,拉住裴迁和三只阿拉斯加的狗绳,铆足了劲往桥的另一边狂奔, 直到踏上坚实的地面, 他才瘫倒在地上,揉着自己发软的双腿。

    裴迁猝不及防被迫冲刺, 捂着胸口喘得厉害,边喘边咳,眼睛都红了。

    周悬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忙帮他解开衣扣:“你这是什么情况?哮喘?还是感冒没好啊?”

    裴迁说不出话,一个劲地咳着,还得分心抽出精力来把周悬那只在冰天雪地里脱他衣服的狗爪子扒拉开。

    “我没事,你别碰我……”

    “还没事呢,看看你那眼睛,红得像小白兔似的,脸都憋紫了!你别藏了,让我看看!”

    两人正撕扯着,忽然一声巨响从吊桥的中心处传来!

    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僵了,怔怔望着引起连锁反应,发出细碎声响的吊桥。

    他们眼睁睁看着这座吊桥在积雪的重力作用下扭成了麻花,很快就崩成两截,塌了下去!

    这一连串的巨响引起了城堡里的人注意,人们纷纷出来查看情况,看了看崩塌的吊桥,又看了看姿势暧昧的两人。

    周悬意识到行为不妥,赶忙撒手放开了被他扯得衣衫不整的裴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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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很像狡辩,但他还是有必要澄清:“这桥……不是我们炸的。”

    人们都是满眼的怜悯,萧始咽了口唾沫,还在后怕:“你们两个……命真大啊,这桥昨天就快塌了……你们不是说好了要坐缆车上来的吗,这是什么情况?”

    周悬伸手把裴迁拉了起来,“怎么说?”

    “昨天我们路过这座桥的时候它就是要塌不塌的状态,过来了之后还愁不知道怎么原路返回呢,我们所有的希望都押在村民能放我们回去的良知上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

    周悬干笑道:“有个好消息,但也有个坏消息。”

    “好消息有多好,坏消息有多坏?”

    “好消息是,我提前留了一个靠谱的人在下面,就算彗星撞地球,他也一定会把我们渡下去。”

    “好一个摆渡人,那坏消息是什么?”

    “你接下来这段时间可能要独守空房了。”

    萧始:“……”

    当然,倒霉的不止是要自己暖被窝的萧始,还有被迫在吊桥上狂奔的裴迁。

    看他还能坚持走路,周悬只觉他可能是不习惯这样激烈的运动,一方面觉得病恹恹的裴迁表现出这副虚弱的样子很合理,另一方面又觉得体质极差的裴迁能有健身的习惯,还有一身漂亮的肌肉是件很矛盾的事。

    他正望着那人的背影想入非非,没想到那人竟在众目睽睽下倒在了雪地里!

    周悬慌了,赶忙和萧始把人抬进城堡。

    他们就近把裴迁放在前堂大厅的沙发上,萧始脱去后者身上的外套,解开他的衬衫,见他嘴角渗血,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下就让酒店经理给他们再开一间房。

    经理请他们出示门票,确认过他们的吊坠后才给他们开了间房。

    萧始一进门就把裴迁的上衣脱了,只留一件能开襟的衬衫,贴着他的胸口听了一会儿,通过多年的行医经验做出了推测:“裴哥,你近期是不是生过重病?”

    这话一出口,所有的违和和疑问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如果裴迁不久前生过病,那他现在体质差就是完全合理的,难怪近期不能剧烈运动的他身上还有锻炼过的痕迹。

    但是,什么病会把一个健康的人摧残至此呢?裴迁不为他所知的过去又经历了什么呢?

    一时间,周悬心里又冒出了很多疑惑。

    面对因他失误而病倒的裴迁,他除了道歉根本说不出别的,“裴哥,我……”

    裴迁激烈的呛咳打断了他,“肺部生过病,但没那么重。”他疲惫地闭上眼,“恢复了三个月,已经没事了。”

    事实确实如此,他并没有因为周悬的愧疚而对自己的病情有所保留。

    但他觉得自己病情加重跟周悬的出现肯定脱不了关系,自从认识这小子之后,他成天被气到翻白眼,肺部负担加重,能好就怪事了。

    萧始找酒店经理拿了医疗箱,给裴迁做了简单的检查,提醒道:“按说你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要多注意静养,尽量不要剧烈运动,好在你之前恢复了几个月,没什么大事,接下来尽量不要走动了,周哥,你伺候着点吧。”

    周悬将信将疑:“真没事吗?不可能吧,我刚刚还看着他嘴角有血丝呢。”

    萧始一捏裴迁的嘴,往他口里塞了块棉球,“他这是自己咬出来的伤,跟肺没关系。我看他脸色缓过来些了,你们再观察一下吧,有什么问题随时喊我。”

    萧始走后,周悬越发觉得愧疚,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闭目休息的裴迁,含在喉中那句“抱歉”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在他纠结措辞的时候,裴迁睁开眼,用沙哑虚弱的嗓音说:“谢谢,如果不是你的话,现在我可能已经摔在谷底了。”

    “别这么说,我不知道你生过病,害你平白遭罪……对不起。”

    “我也没跟你说过这事,你不知道是正常的。”

    “那个……听你们的意思,你这病恢复了三个月,按说不该复发的,突然严重起来会不会跟……呃,跟我们睡过的那晚有关?”

    周悬越说越虚,毕竟是他酒后失态,压着对方睡了一夜,要是让裴迁的伤势加重,那他可就是大罪人。

    “不是,准确地说,我的病没有复发,只是一直没有完全好。”

    裴迁这个“只是”太轻描淡写,敷衍不了清楚严重性的周悬。

    两人都在说服自己为对方开脱,也打从心底觉得自己才是做错的人。

    裴迁的目光移向窗外,注视着苍茫一片的天地,喃喃自语:“我应该更坦诚些的……”

    “应该很严重吧。”

    周悬低着头,像只自知做错了事的狼狗,裴迁头一次见他这么乖。

    “很久以前,带我的老师在下班回家的途中意外发现有正在进行交易的毒贩,在追捕毒贩的过程中和对方扭打在一起,被推向了疾驰来的大货车,撞成了重伤,他就是因为血气胸引发失血性休克,没救回来……从那之后我就知道肺部的伤病痛苦又要命。”

    周悬俯下头去,将脸埋在被子里,“裴哥,是我不好……”

    裴迁清醒地知道,周悬心疼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位英勇牺牲的老师,由着一点相似之处怜惜自己。

    爱屋及乌。

    似乎很多人都对他抱有类似的情感,遗憾的是这些人中没有任何一个是真心对他怀有感情,都只是将对别人的遗憾投射在自己身上,包括周悬。

    他轻描淡写道:“不是大事,我自己都不疼了,你也别在意了。”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安慰被愧疚折磨的周悬,他们不是会相互关心的关系,他也不愿深究太多。

    沉默很煎熬,两人都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开口,又被这沉寂拨弄着紧绷的心弦。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开了,萧始拿着一盘三明治走了进来,“赶路应该饿了吧,先吃点垫垫肚子。我说周哥,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坐缆车上来?明明缆车十分钟就可以到山顶,你们怎么跑去坐雪橇了?”

    他一不注意留了个门缝,让三只阿拉斯加钻了进来。

    这三只大家伙一进房间就在地上撒欢打滚,亏了这房间足够大,不然它们乱飞的毛都得贴上周悬的脸。

    周悬一脸疲惫:“我觉得死者可能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从山顶进入村子的,所以亲自试验了一下这条路大概要走多久。如果死者真的是坐雪橇走了这条路,实际使用的时间应该比我们更短才对,因为他的雪橇上可能只有自己,而且又是下山。”

    萧始拿了三明治里夹的火腿逗着三只狗狗,“想吃吗?想吃啊,可惜你们不能吃啊。对了,裴哥现在也不能吃啊,你还在观察期呢,实在饿的话等下我让酒店经理给你准备点流食。”

    裴迁叹气:“你能不在说狗的时候突然想起我吗……”

    萧始笑着说了声抱歉,“看来我们两边有差不多一样的进展啊,到了这里之后,我也怀疑死者是从这里出发去村子的,而不是从县城来的那条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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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悬接过他递来的三明治问:“怎么说?”

    “我们昨天到酒店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左右,那个时候酒店里已经有两个人了。”

    “酒店经理?还有一个是谁?”

    “经理是照顾我们生活起居,帮我们打理衣食住行的人,他提前来酒店做准备工作还挺合理的,但另一个人就有些奇怪了,他的职业是标本制作师。”

    “标本?”周悬一头雾水。

    “刚刚裴哥病发得急,你们可能还没来得及注意,这座城堡里到处都有动植物和昆虫的标本,据说买下这座烂尾建筑并把它改造成酒店的老板是个痴迷生与死的神秘学爱好者,他坚信尸体中蕴含巨大的能量,所以会用标本来装饰这座城堡。”

    周悬光是听着都觉得头皮发麻,搓了搓胳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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