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让周悬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肯定是故意的,但目的呢?
裴迁解释道:“昨天的闹剧过后,我检查了那间发现老鼠的房间,在炕上找到了一些不明的黑色毛发,很像人的直发,长度大概十公分左右”
他用手大致比了下长度。
周悬反应过来,看向了死者,“那不就是……”
游客之中满足条件的不多,比如主播维迦是个把头□□成了金色的短发青年,兰翌明上了年纪,发色是灰白的,林景的头发长度虽然差不多,但他做了纹理烫,发丝带卷,程绝则是精干的板寸。
发色、长度、外形跟裴迁找到的那几根毛发完全一致的,就只有死者自己!
“那些毛发在紫光灯下散发着蓝色的荧光,这是吸食过‘寒鸦’的人会出现的症状。”
通过初步尸检,他们也确认了死者是个沾染了“寒鸦”的瘾君子。
“所以,是他在那房间里放了老鼠?”周悬摇了摇头,“不对,你别再转移话题了,荧光粉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还真是执着,一点也不好敷衍。
裴迁没有流露出异样的神情,继续解释:“就是因为发现了类似人的毛发,我怀疑可能有人想做些什么,就在发现老鼠的房间和明媛的房间门窗附近撒了些荧光粉,我当时觉得这个犯人会做这种事不是对明媛不轨,就是对那间房有什么企图。”
后来证明,是前者。
为了证明自己这话的真实性,裴迁开门照亮了玄关的地面,想清了地上的雪,用紫光灯证明自己这话的真实性,却见门外站着个人,是王业。
王业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偷听的事这么快就曝光了,尴尬地笑笑:“我听说了命案的事,有点好奇……嗯,我没别的意思,我是个刑案律师,有点犯职业病了。”
周悬当然不会蠢到相信这话,客套地问了句:“你的身体还好吗?”
“好多了,在雪地里又冷又饿地赶路,好好吃顿饭睡一觉就没事了。”
偷听被抓了包,他干脆不藏了,躲在门边询问跟案情有关的事。
周悬敷衍了几句,也用自己是侦探,犯了职业病这个借口来堵对方的嘴。
见周悬是这个态度,王业不想讨人嫌,很快就说自己还有些不舒服,回房休息去了。
裴迁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踢开地上的雪,露出了门口的大片荧光粉。
“我是做了差分的,门口这里的荧光粉呈片状,撒得很细密,窗子那边是斑点状,踩在上面留下的痕迹是不同的,从尸体鞋底的荧光粉残留状态和地面上留下的足迹来看,他是从门口进来的。”
“有件事很奇怪啊,老裴。”
周悬蹲在地上,一手撑着下巴,把半边脸都挤变形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说雪是12点左右开始下的,那么死者能踩到荧光粉的时间就只有下雪之前和积雪没有盖住荧光粉这之间,那范围可就大了,假设雪下了半个小时就遮住了荧光粉,那么死者应该就是在明媛睡着的晚上8点到12点半之间潜入现场这间房的。”
当时村民和游客都在狂欢,喝得东倒西歪,没发现这边有人鬼鬼祟祟在明媛门外也正常。
但明媛自己呢?初来乍到,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村子里,换了不习惯的床铺和枕头,她真能睡熟到有人进了房间都没察觉到吗?
还有死者的死状也很奇怪,他以俯卧的姿态躺倒在地,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同时眼瞳上翻,眼珠都浑浊了,如果是中毒的话,毒又是什么时候进入他的身体,又是怎么被他摄入的呢?
周悬心里充满疑惑,要问怀疑,这里的每个人都表现得很可疑,被怀疑都说不上冤枉。
但要说最可疑的人……他怎么觉着像是这个事发当晚睡在自己枕边的男人呢?
他偷偷用余光瞄着裴迁,那人起身拍着手套上的灰尘,淡淡道:“不用对这起命案太上心,毕竟这不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管吧?”
裴迁整理着外衣下摆的褶皱,镜片上的寒光一掠而过,“我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死的是队友,首要的还是任务,你应该分得清轻重。”
周悬明知裴迁这话是对的,但看对方那满不在乎的态度,就觉得人命在这人眼里未免太儿戏了。
他猛地站起身,抓住裴迁的衣领,将人狠狠顶在门板上,那眼神像是要把人生吞了似的。
他这是把自己那一腔无处发泄的火都撒在了对方身上。
裴迁不气也不急,依然是那副淡然又从容的模样,简短地评价他:“撒野?”
周悬嘴角一抽,想起临走前高局的千叮咛万嘱咐,再看看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他急需一个台阶,一个让他不那么尴尬,又不至于让裴迁太神气的放手机会。
可他没想好要怎么处理之后的局面,僵硬的身体也就一直保持着按死对方的动作。
很快,机会就来了。
有人踏着轻快的脚步在雪地上走动,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响敲了现场的门。
“周哥,在吗?我发现了一点线索,要来看看吗?”
是江倦。
“来了。”
周悬应了一声,放开了一脸淡漠的裴迁,怕江倦看出端倪,还将对方被他弄乱的领口整理了一下。
江倦自然看得出两人之间不大对劲,他不愿细想,也不想深究,门开后直截了当道:“我知道死者是通过什么方式来的了。”
周悬眼睛一亮,“什么方式?”
“一种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能使用的特殊交通方式。”
江倦带着他们来到村子里较为偏僻的某户人家的院子里,隔着院墙就看到里面有几只大型犬正在雪地里撒欢,见了他们也不叫,吐着舌头好奇地凑过来打量着他们。
裴迁言简意赅地精准概括:“雪橇三傻,哈士奇,阿拉斯加和萨摩耶。”
这三种犬类毛发厚实,能抵御严寒,体力和精力都极好,可以拉动雪橇,寒冷地区的农户会把它们当作冬天运输和交通的主要方式。
“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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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狗很亲人,就算是陌生人也会亲近,因为性格太好不能看家护院所以让主人很头疼。”
“雪橇三傻,叫的不是没有道理。”
裴迁不动声色地看了周悬一眼,被后者敏锐地发现了。
周悬警觉道:“别以为我感觉不出来,你是想说我跟它们一样傻吧!”
“我没这么说……”
“你的眼神就是这么说的!”
周悬把手伸进门栏里逗狗,思索道:“所以死者是深更半夜搭着雪橇来到村子的?听起来好像还算合理,那时候还没下暴雪,他只要把车停在附近,再搭雪橇来到村里,不管是时间还是体力都消耗不了多少的。但问题是,帮他拉雪橇的狗呢?”
“有两种情况。”裴迁分析道,“狗是死者带来的,或者原本就是这个村子里的。”
他又补充:“如果是后者,那村民不认识死者就是个谎言,但这又与村民漠视死者被害的情况相违和。”
此前所有推理都建立在关系人说了实话的基础上的周悬觉得自己被点名骂了。
江倦推开铁制的院门,“进来吧,我跟这家主人打好了招呼,她可以配合回答几个问题,你们可以先想想要问什么。”
周悬摸着萨摩耶毛茸茸的脑袋,被哈士奇从身后猛地用力一拱,扑到地里滚了一身雪。
哈士奇得意地绕着他转圈,本来没想笑的裴迁见了他这倒霉样也绷不住了。
周悬咬着牙,指着他跟得意洋洋的哈士奇:“你俩简直一模一样!看看那欠揍的表情,老子真是……”
受够了这鸟气的周悬急于发泄心里这股火,随手捏了个雪球就朝裴迁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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