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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热烈明艳,似火如蔷薇的这个人,说不定是这个世界上某种意义上最冷漠的人。
江怀风明白自己从阿米利亚那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得不到他希望的承诺。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努力地,在这块冰上留下点什么。
所以他答道:“嗯,只是如此。”
话说到尽头,两人都对这个话题再无可说,亦或者不愿再说了。
阿米利亚临走前,像是不经意地问了江怀风一句:“你为什么还留在北境?”
之前江怀风说是为了找到他来的北境,现在已经找到了他人了。
按照江怀风的性格,找到他之后第一时间应该将他带回自己的地盘,也就是废弃区。那里是江怀风最有掌控力的地方,而不是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北境。
选择留在北境,除了当时入关卡的顺势而为,难道真的没有别的理由?
“你想留在这里,不是吗?”金发碧眼的男人温雅地笑了笑,“千里迢迢来到北境我想一定有你的缘由。如果你有什么想在北境做完的事,我当然要等你。”
“这不像你。”阿米利亚一针见血,他所知的那位区长先生可不是如此温吞柔和的性格。
江怀风沉默了下,再度轻描淡写回答:“只是起了兴致,想在北境过歌颂日,这里的极光很美,我也想让你看看。”
歌颂日是这个国家的传统节日之一,据说是为了歌颂创造帝国的伟大先贤。
每到这个日子,全国会放假,并在各地举行不同的游行活动。通常是皇室人员作为游行中的先贤角色,坐在轿辇上,在浩荡的队伍中接受沿途人民的崇拜仰慕。
“是吗?”阿米利亚没说信不信,瞅了他两眼,就若无其事离开了。
江怀风望向窗外,眼见着那个让他牵挂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看不见了才收回了视线。
江怀风坐回办公桌旁,启动屏蔽装置,这才伸手从跳出的虚拟屏幕中,点开了一份印有家族纹章的密信。
信的内容很简短,只有一句话。
——歌颂日,皇室有异。
那是他入关不久后收到的信件。
尽管江怀风与家族并无太过紧密的联系,但收到这条讯息的一瞬间,还是代表他和家族成了被栓在同一条线上的蚂蚱。
皇室的兴衰与国家同步,曾经帝国鼎盛时,皇室也最是风光,拥有最高统治权与最强大的军队。
但自从国家四分五裂,各方势力割据,皇室的声势也变得微弱起来。
在这些年的势力分割战中,皇室并无动作,甚至显得有些软弱,数年前任由东都的豪强与贵族们夺走了由能源石驱动的天上城,龟缩在地面上,守着东都的土地却没有一句怨言。
人人都道皇室落没,再无半点先辈的骨血气魄,都等着看皇室彻底淹没在历史中,成为岁月尘埃的一天。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室仍然□□,牢牢守着那不大不小的一亩三分地,平静看着各方势力被推倒又重来。
那看似摇摇欲坠的稳定,却最为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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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再迟钝的势力方都能意识到,即使落魄一时,皇室也仍有未知的秘密,而这秘密足够他们在这样的世界长存不败。
暗地里派出去的探子一批批地去,回来的却寥寥无几。
吃了这个不硬不软的钉子,任谁都明白看似好欺负的皇室是块难啃的肉,而其下或许还潜藏着更多暗潮汹涌。
而如今,蛰伏已久的蛇似乎做好准备,想要在举国的欢呼声中,吐出储藏已久的毒液了。
江怀风将那条信息销毁,闭了闭眼,脑海中还是回想起片刻前还在这里的那个人。
如果可以,他当然想带阿米利亚回到废弃区。
可在皇室有异动的前提下,他不敢保证废弃区就一定安全。
他可没忘了当初那些狂信徒是怎么绕开他的监视,神不知鬼不觉在废弃区装了那么多炸弹的。狂信徒能混入废弃区,皇室的卧底就不能吗?
混乱的废弃区比安定的北境更难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这个亏他已经吃过一次了。
这次他不敢赌。
事到如今,还不如就在北地等待。
一来,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他好尽快带阿米利亚离开。
二来……
区长先生垂下眼睫,俯视着下方雪白冰冷的景色。
……他也想知道,阿米利亚到底为了什么来到这里。
第84章
阿米利亚隐约察觉到江怀风或许有别的计划。
看之前的态度,江怀风似乎不打算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也不打算透露别的。
按照这位往日的作风,多半是一开始就将他排除在外。
立场不同,目的不同,欲望不同,人们的诸多算计盘根错节交织在一起,最后编织成为现实的荒诞结局。
阿米利亚不能确定这份未知的计划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万一出现意外,不小心让郁衡跑了,或者他不得不与郁衡分开,那计划就都泡汤了。
未免夜长梦多,他决定将步骤缩减,放弃一切繁琐的、不稳定的情况,也不再思考更多可能性,尽快将郁衡导向他所期望的死亡。
越是简单的计划,才越有实现的可能。
阿米利亚已经不想再继续等了,他在这个世界待的日子足够长了。
他直接去找了郁衡,带人前往他划定的试验场。
“我们要去哪?”
郁衡如预想中一样,没有对阿米利亚的行为提出质疑,轻易被带了出来。
走到半路,大概是愈来愈陌生的景色与人迹罕至的场景激起了警惕性,他才忽然冒出了一句疑惑。
听见问题,走在前方的人顿了下,回过头。雪白的斗篷随着他的动作扬起轻微的弧度,像是猫咪甩了甩尾巴。
厚重的白绒斗篷,是临行前郁衡亲自给人系上的。
尽管阿米利亚说自己不觉得冷,郁衡还是摸了摸他微凉的脸颊,一言不发地将这件斗篷强行给他穿上了。
斗篷是位高权重的区长先生差人送来的,用的大概是上好的兽毛。郁衡听人说过,这种斗篷用兔毛狐狸毛貂毛都好,可他生长在废弃区,见不到兔子狐狸白貂,自然也分不清这到底是哪一种毛。
他只觉得,在那些轻飘飘又柔软的毛绒衬托下,阿米利亚的眼神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去我说过的好地方。”神色状似温柔的人说道。
“……”郁衡脚步一停,短暂的惊讶从眼底散去,他意味不明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怎么了?”
面容秀美的青年对他伸出一只手,从斗篷边缘挤出几缕的鲜艳红发晃了晃。
这是一个邀请牵手的动作。
刚刚郁衡骤停的时候,两人浅浅交握的手松开了。
郁衡抿紧唇,垂下视线,看向那只白皙的手。
指尖纤细,匀称修长,这无疑是一只好看的手,也是一份难得来自阿米利亚,来自他心上人的邀请。
他曾遇见过太多邀请,在他无意中彰显自己那些不同之后,那些纷纷向他伸出的手,或好意或恶意,总是带着利益得失,好处算计。
唯一不同的那只手,唯一纯粹的那份邀请,来自余枝。
那面前的这只呢?
此前他们两人一起狼狈逃亡时都没有出现的问题,如此突兀地涌上心头。
郁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个问题,就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下一秒就握了上去。
——在他明明已经看出阿米利亚的浅淡杀意之后。
“没什么。”
他牵着阿米利亚总是冰凉的手,往前走了两步,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随后黑发男人微微俯身,在对方稍显惊讶的视线中,抬起手,抚走了飘落在斗篷上的几片雪花。
融化的水珠沾湿了指尖,像是几滴将坠的温凉泪珠。
“没什么。”郁衡眉目平和,再次回答先前的那个问题,“只是有几片雪花落在这,你的体温太凉了。”
阿米利亚扫了眼他远离的指尖,眼眸中似有思索,又似冷漠,略一点头,随意答道:“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嗯。”
郁衡颔首,没再说什么,只轻轻攥紧了相牵的手。
阿米利亚瞥他一眼,感觉此刻挣开手需要的力气不小,估计要拉拉扯扯一会浪费时间,就随他去了。
沙沙的踏雪声中,两人的脚步并列着,在平坦的雪地上留下一行凹陷的痕迹。
仿佛真的相携而行,直至终点似的。
“在这里。”
绕开山丘,不断向前,走到一处雪原时,阿米利亚向郁衡示意。
郁衡随意看了几眼周遭的环境,没在近来司空见惯的雪景上多停留,视线就又回到了阿米利亚身上,仿佛无论去到哪,最重要的,最值得投入视线的,仅有他牵着的这个人。
阿米利亚将这一表现尽收眼底,心底的把握又多了一分。
“郁衡,约定的时候到了,我现在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郁衡没有疑问,低低嗯了一声。竟像是半点犹豫都无。
阿米利亚看着他这副态度,轻轻笑了下,似玩笑般:“你不问问我想要你做什么吗?如果我要你去死的话,你也会答应得这么果断吗?”
郁衡低头盯着他一会,又敛下眉眼,语气比阿米利亚还要平静:“如果与你一起,奔赴死亡不是一件痛苦的事。”
阿米利亚心头突突一跳,抬起眼,探究地看向对方,没能从那张若无其事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玩笑话,何必当真。”他偏过头,用平常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继续说,“我想让你帮我验证一个传说罢了。”
郁衡:“传说?”
“嗯。”
小魅魔松开手,抬头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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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黑发灰绿眸的男人,语调平缓吐字清晰,将早就准备好的故事一一道来。
“你听说过吗?曾经有个精神力强大的失常者在北境死了。或许是死后心有怨恨,又或许是有未尽的心愿,总之在死后,他的精神力逸散在死亡之地,形成了一种海市蜃楼般的精神力幻境。据说不小心闯入他幻境的人,会遇见此生难以想象的景色。但真相如何无人得知。不过幸运的是,我找到了那块据说能形成幻境的地点。而现在,我需要一个人能帮我验证这一传说的真实性。”
他遥遥指了指平原宽阔的中心地带,“看,那里就是你的目的地了。”
白雪覆盖的土地之上,除了偶尔吹过的寒风便毫无异样,看不出任何的特异之处,也没有任何特殊的能量波动。
身为压抑了多年的力量的神之容器,郁衡自然能感觉出来,那处平原与其他地方并无不同,不过是一处偏僻些的平原。
可他没有提出质疑。
他望向阿米利亚:“我去那的时候,利亚你会在哪?”
阿米利亚:“我会在这等你。”
“我需要去多久?”
“或许一天,或许七天。”一天是郁衡情绪被引导至巅峰的可能性。七天是他能支撑这个连续的幻境结界的最大天数。
“七天?七天太久了。”
郁衡突兀地笑了一声,这似乎是他来到这里后情绪最为明显的时刻,“我等不了很久。”
没等阿米利亚说出“这得看你”,他又自顾自说,“利亚,如果将有这么久都无法和你见面,我需要一点提前的奖励。”
阿米利亚无动于衷,撒谎面不改色,“如果达成目标,你会得到奖励的。”如果死亡也算的话。
“不,这样当然不行。即使是狗,训练前也需要食物作诱饵,不是吗?”
郁衡靠近两步,覆上他的手,将那捂不热的指尖捧起,低下头,张嘴就在无名指上留下了一圈牙印。
小魅魔中途想要后撤的步伐被中止,不知何时冒出的触手捆住了他的脚踝。
阿米利亚微微沉了面色,冷冷看着对方施为。
黑发男人轻轻吻了下这宛如标记的印记,眉眼间溢出一点未尽的贪婪,但他没有多做什么,只是问:“目标是验证传说的真假吗?”
“是验证你的心。”阿米利亚看着捧着他手的男人,视线难得居高临下,“我想看看你的心为何而动。”
然后再让它由此灭亡。
郁衡一愣,垂下视线,手指微微握紧,“……是吗?那可真是不巧。”
阿米利亚发现束缚脚踝的触手不见了,立马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手也从对方手上离开了,没有被阻拦。
“有什么不巧?”他略显警惕地问。
郁衡没有回答,缓缓走向平原中心地带。
直到某一瞬间感觉到背后传来了能量波动,他才转过头,看向发出能量来源的那个人。
“因为……”黑发灰绿眸的男人扯了扯嘴角,目光到最后一刻,也紧紧盯着阿米利亚,“我以为你已经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下一秒,预设好的魔法笼罩下来,隔绝了寒冷与声音,发挥应有的功效。
而郁衡目光骤然空洞,陷入了一场或许要做七天的梦。
那并非什么美梦。
阿米利亚很清楚,比起幸福,痛苦带来的情绪波动更为深刻。
所以他编织了一场从浅入深的沉沦幻境。
在那里,郁衡将会以梦境的形式,逐一体会他曾忘记的苦难。直到这些苦难叠加,超出他的承受极限,让他情绪失控,主动毁掉这个幻境。
亦或者,他能够撑过这七天,等到魔力耗尽,幻境破碎,他自行出来。
无论哪一种局面,阿米利亚都做好了准备。
这一路走来,他编织了虚假的传说,给出了无谓的承诺,设下了真实的陷阱,困住了一个没有抵抗的人。
郁衡或许察觉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反抗,也没有从他身边离开。
“……或许你的不幸,是从遇上我那一刻开始的,梦里就不要再见到我了吧。”
阿米利亚深深看了郁衡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转身。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背对的一瞬间,原本该陷入深沉幻境的黑发男人,指尖微微动了动。
——像是在试图触碰到一个根本抓不到的人一样。
时间由此开始缓慢流淌。
阿米利亚每日都会远远来看一眼郁衡的状况。
第一日,无异常。
第二日,痛苦的情绪多了几分,很快被压下。
第三日,痛苦感比前一日明显了,照旧被压下。
第四日……
第四日,阿米利亚还未前往郁衡所在的地方,就遇上了街上游行的队伍。
歌颂日到了。
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吹吹打打,带着节日特有的欢腾与喧闹,在街头散播祝福的花瓣与糖果。
缎带飘散,人群挤在道路两侧,或欢呼雀跃,或载歌载舞,或手舞足蹈,不少人蹦起来去争抢接那些五颜六色的糖果,尽是一副享受节日的兴奋模样。
看上去和书中描绘的庆典相似,可阿米利亚却感觉有股不明显的精神力随着游行的队伍飘散。
学院教导过,不同的精神力能开发出不同的用法。
这股精神力……阿米利亚微微眯眼,没猜错的话,或许是鼓动情绪,让这些人热血起来的源头。
他在人群外站定,沉下心神,仔细感知,很快便顺着精神力的脉络,找到了源头。
——在这里!
抬头睁开眼的瞬间,越过拥挤的人群与宽敞的街道,阿米利亚遥遥和一双金色的眼睛对上了。
对方端坐在游行队伍的轿辇上,衣着华贵,大半张脸都被垂落的纱帐挡住,唯有那双空茫的金眸格外显眼。
小魅魔当即瞪大了眼。
一股熟悉感席卷心头。
这是……他的同类……吗?
第85章
阿米利亚那短促的预感还未得到进一步验证。
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席卷着大量彩带与花瓣,猛地冲进了一侧的人群之中。
人们缩回脖子,慌慌张张扯回飘飞的围巾,拉紧坠落的披肩,戴好歪斜的帽子,才一边笑着抱怨这无缘由的风,一边拍走不知何时沾上的花瓣。
这一短暂得或许只会出现在茶余饭后的插曲里,没人注意到,在他们被风迷眼、视线模糊的时候,一道身影窜入人群后方,又带着另一道身影回到了队伍之中。
华贵繁复的皇室轿辇上,原本半垂落的纱帐似乎同样被风力影响,已经尽数落了下来,层层叠叠,遮掩住其中的人影。
“哎?是我看错了吗?之前轿子上的人好像没有这么……壮实?都像是有两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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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抬头间敏锐地注意到了什么,话刚刚说出口就被旁边人笑话了。
“你别是眼睛还没睁开吧,怎么可能有两个人,每支队伍里的圣者只有一个,这是多少年的传统了。”
“哈哈,也是,也是,应该是我看错了。”
议论声远去,无人能见的纱帐内却比之前多了一道呼吸声。
“所以这位圣者先生,你抓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阿米利亚从转移带来的不适中缓过神,微微侧头,看向这个一见面就把自己抓过来的罪魁祸首。
因心有疑惑,他没怎么挣扎,也没有在这时做出求救的举动,更别说大呼小叫惊动他人了。
能让他做出如此举动的人,此刻就在他旁边。
那是个容貌昳丽的男人,身材颀长,一头银发披散至腰间,肌肤冷白似雪,五官轮廓分明清晰,长眉平和,望过来的眼睛蓝得宛如秋日的天空,澄澈而纯净。
等等。
……蓝眼睛?
阿米利亚确信自己没有眼花,更不可能记错。
在一分钟之前,他所见的明明还是一双金色的眼睛,可此刻,为什么会变成了蓝眼睛?
没等他细细探究原因,对方缓慢低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你……很熟悉。”
外貌与常人无异的男人,说话时格外温吞,像是平时不经常说话,又像是不适应这般表达的方式,莫名多出几分生涩吃力。
阿米利亚听清他说的话,略一挑眉,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对这位圣者先生笑了下。
“好巧,我也有类似的感觉。”
他一面盯着对方浅薄的情绪波动,一面若无其事地说:“我想你‘邀请’我来,大概也是同样的意思。我们好好聊聊?”
银发蓝眼的男人似迟疑,似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好。”
游行的队伍很快穿过这条街道,向着预定的下条街前进。
人们三三两两分成好几股,有的已经尽兴便走向回家的方向,有的聚在一起大谈特谈歌颂日的历史,有的执着地追着游行的队伍打算继续下一场庆祝……在这些常见的景色之外,却有三个刚刚从周围不同方向汇合的人神色不安,满脸焦躁。
“找到了吗?”
“这边没有,你们呢?”
“用精神力简单搜查过,这里人太多,气息杂乱,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没办法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们眉头皱得死紧,简单交流两句,最终一致往城中贵族经常落脚的街区去了。
消息很快被递送到了某人的桌头。
“砰!”
片刻后,设置了隔音装置的房间内,传来文件被重重摔到桌上的声响。
金发男人坐在办公桌后,神色不怒自威,碧绿的眼眸轻轻扫过,便如同淬毒的刀锋划过脖颈,惹得下方的属下们齐齐捂了捂喉咙。
“我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浪费时间讨论失败。”他目光漠然,敲了敲桌子,发出邦邦的声响,“但我总需要理由,才能宽恕你们的失职。现在,说吧,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又让利亚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下属们为这似曾相识的场景捏了把汗,他们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了。
总归职责所在,其中一人还是上前将情况交代清楚了,“头儿,是这样的……”
他将照例跟在阿米利亚身后,却在撞见游行队伍没有多久就失去对方踪影的事每一个可能有用的细节都描述了一下。
江怀风越听,按在扶手上的手指越用力,等下属说完,用力之大竟已经浅浅按出了几个指印。
但他没对手下表现出来,面上还是冷静的表情,思考一会,简短地给出了几个搜查方向让他们去调查。手下们很快领命离开。
等到独自一人的时候,江怀风才将压抑不住的阴沉显露出来。
他知道阿米利亚这几日多了个习惯,会在同一个时间段出门,去外面转一圈,然后再回来。至于那个从废弃区跟到这里的黑发小子去了哪里,他没有过多在意。
狗的特点都一样,总归是不会离开认定的主人太远,他也不用多操心。
北境不是完全安全的地方,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他派了手下跟在阿米利亚后面。
他不想让阿米利亚再说他高高在上,为他的控制欲生气,所以顺势给对方留了自我的空间,没有过多追究阿米利亚的去处。虽然没能探查清楚阿米利亚每次绕开雪山后去了哪里,但至少每次都是平安回来。
可这次不一样。
消失不见的时机、地点,都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偏偏是在与游行队伍撞见的时候——游行的队伍之中有皇室的人。皇室近来又蠢蠢欲动,不知有什么图谋。
如果阿米利亚是被他们掳走,神之容器的身份被发现……会发生什么简直不能想象。
是不是他做得不对,不该给身为神之容器的阿米利亚这么多自由?
可或许是他认识阿米利亚太早,在他眼中,对方不是什么人人垂涎畏惧的神之容器,而是他从废弃区捡到的红色小鸟,可怜可爱,又有些让人牙痒痒的可恨。
但并非所有人都会这么想,都会将阿米利亚当做无害的存在而放在一边不去利用。对更多人来说,这是咬上一口就能活的人鱼肉。
江怀风深呼吸几下,将那可怕的臆想从脑中驱散,起身拿过架子上的外套,三两步跨出房门,吩咐下属处理不重要的文书工作。
“您要去哪儿啊?”看着他走远的下属捧着文件,追了两步,“之前您不是说,要静观其变吗?”
“现在已经不是能等的时候了。”区长先生大踏步往外,目光望向遥远的街道,“而且……”
“而且?”下属一脸困惑。
他轻笑了声:“而且,去救喜欢的人,是不需要犹豫的。”
说罢,江怀风踏入了悄然飘落的雪雨之中。
————
北境的太阳仿佛比泥沙里的金子还要少见,不长的日光很快被乌云吞没,金色消耗殆尽,一天便要就此落下帷幕,夜色一点点蚕食世界,将是安睡的时刻。
远离城市的郊外地带,雪块搭建的雪屋之中,却已经躺着一个安稳入睡的男人。
他平躺在几层草叶上,神色不安,似乎陷入一场迷离的梦境,薄薄的眼皮下,眼珠不住转动着。
嘴唇也颤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什么话来。
“……”
“……亚。”
“……利亚。”
在梦中努力挣扎了半天,吐出的也不过是一个名字。
然而,只是这样一个名字,却叫他骤然睁开了眼。
——竟是强行从幻境中挣扎出了一丝清醒。
他下意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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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没能在雪屋中看见相见的人,便又踉踉跄跄爬出来,在一片茫茫的雪地之中寻找。
雪色依旧,夜色沉沉,林间幽寂,风声呼啸,星光黯淡。
无论他怎么看,怎么找,那个说好每天都会来的人,却根本不见踪影。
在哪?
为什么……不在?
浑浑噩噩的思绪中,模糊的景色摇摇晃晃,一切都像是被扔进了巨大的搅拌机,轰隆隆的响声中,变得混乱又恶心,叫人几欲作呕。
即使闭上眼,耳畔的恶语也未曾停下,甚至一瞬间尖啸得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要把大脑掰碎,又强行粘合成不同的块状。
他不得不按住太阳穴,试图缓解。
可没有用。
即使是这个时候,他也很清楚症结所在。
能够缓解这一切痛苦,能够让他心神安定,能够成为他活下去意义的人,不在这里。
他需要……需要……需要什么来着?
痛苦盖过记忆,他一瞬间不知道该去找谁,下一秒那个名字就又从嘴里溜了出来。
“……利亚。”
“对了,是利亚,阿米利亚。”
黑发灰绿眸的男人呢喃着这个名字,顺着之前精神力留下的印记,一步一晃,身形不稳,垂着头慢慢从雪原之上走了出来。
动物都有求生的本能,在一个地方感觉不舒服,认为自己无法继续生存下去的时候,就会开始迁徙,寻找能够生存的新场所。
一切与郁衡大多数的人生并无太大区别。
孑然一身早该是他的习惯,明哲保身是他的准则。
他的心底只应留存一片空无一物的废墟,不期望,不奢求,不抢夺,才能继续苟活。
可习惯有一天被改变,准则有一天被打破。
只因为他让不该存在的蔷薇花,长在了废墟构建的泥土之上。
那是朵美丽到致命的蔷薇花。
他明明已经跨出了对方预设的死地,已经得到了自由的门票,只差一步就能得到解放,却还是朝向了相反的方向。
像是一只决心潜入陌生世界的孤狼,头也不回地,毫无悔意地离开了划定的区域。
他要去找他的归处。
即使死亡也不能拆散的,唯一的归处。
第86章
阿米利亚意识到了自己疏忽的问题。
在街上看见游行队伍的时候,他就对这位坐在轿辇上的圣者大人的身份有所猜测。
这个世界人人都知道,每年担任游行中圣者的人,必定是皇室成员。
这位绑架他的圣者自然也不例外。
皇室是以血脉为纽带建立起来的利益共同体,无论实际关系如何,彼此之间必定都有联系。
在学院的时候,他从北境元帅虞仞的口中得知,皇室的第三皇子是神之容器。
也就是他需要找的任务目标之一。
那时他刚刚得知虞仞不是神之容器,便只能换个方向,考虑接近一般人无法接触的皇室成员,由此再进一步获取这位神之容器,即第三皇子的信息。
可惜一方面他被忽然找上门的教团宽恕主教——姬永打乱了计划,没能找到与皇室搭上线的办法。
另一方面,虞仞嘴太过严实,他没有机会从对方口中撬出更多有用的事就离开了学院。
再后来他被姬永算计,在危难之际发现郁衡的真实身份,就将任务重心暂时转移到了郁衡身上,与郁衡一路同行至今并谋划着杀死对方……
想到这里,阿米利亚才惊觉自己似乎在这段旅途中,将注意力过度放在郁衡身上了。
他竟然因此一度忽视了要去寻找下一个神之容器的事。
如果不是这次歌颂日到来,或许他还会依照原本的计划,每天都去观察郁衡的情况,持续到郁衡要么失控要么死亡的那一天。
他的任务细细说来很简单,找到神之容器,诱导神之容器失控,毁灭世界,任务完成。
找到神之容器后就诱导对方失控。
按照计划来说,他对郁衡做的一切都很正常,很合理。
可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至少在阿米利亚一开始的想法里,他对神之容器投入的精力不该有这么多。
不该多到让他一度忘记了其他目标,甚至浪费这么多时间只为了监控对方。
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也正是走到这一步,阿米利亚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差点走得有些偏离了。
他得纠正这一点。
阿米利亚试图寻找自己的无意识行动中的原因。
之所以会对郁衡多加关注,或许是因为在对世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寻找神之容器这一步就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时间,以至于出现了唯一一个明确的神之容器后,他下意识会更留心些罢了。
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一点,那么接下来他就需要有意识地将重心从郁衡身上移开。
面前这位圣者就是一个恰到好处的转移对象。
不仅是皇室成员,还有一点微妙的熟悉感,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有接近的价值。
抱着这样的想法,阿米利亚安稳地坐着轿辇,同对方一起继续这一年一度的游行盛会。
只是离开嘈杂的人群后不久,游行的队伍似乎往人少的偏僻处去了。
轿辇两侧的吹拉弹奏停止了,没了那呱噪喧闹的声响,周遭一瞬便显得有些死寂。
而且不知是不是消耗了太多精力,随行的人都沉默下来,偶尔有小声的交谈响起,也很快再度安静。
没有人试图和轿子中的圣者大人搭话,也没有人向其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做。
一切都早有规划,一切都无须过问,仿佛坐在里面的真的只是个装饰用的圣者,而不是具有权势的皇室成员。
无视者和被无视者都认同了这样的规则。
一种不应出现在游行队伍上的沉闷顿时笼罩了这里,只有规律的脚步声彰显了些许活力。
在这样的氛围下,阿米利亚没有再和面前的圣者大人说话。
直到轿辇被放下,他们被送入一座华贵异常的宅邸,阿米利亚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能听见他们的对话,才又开口了。
“他们为什么不奇怪我的出现?”
刚刚他是和这位圣者大人一同下来的,可除了第一个拉开纱帐的人多看了一眼,剩下的人如同没有看见他一样,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照常领着他们进入了休息的房间。
房间内部装饰繁复华贵,却没有什么特别高科技的用品,大多都是日常用品,没有防护设施,甚至连之前江怀风书房的布置都不如。
这显然也是异常的,与之前的沉默相似的异常。
被众多异常包围的人,不是最大的异常,就是异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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