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过情况也不算太糟,毕竟看样子郁衡谁都不想答应,就杜绝了将来会站在不同立场敌对的可能。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想来对方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对谁都没有松口。
江怀风见好就收,没有进一步逼迫,只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他。
作为在废弃区摸滚打爬许久的人,郁衡清楚话不能说的太死,何况愿意给出人情的是一区之长,潜在的价值难以估计,便没有拒绝这份好意,点点头,就打算离开。
这场达成某种共识的招揽本该就此结束。
可郁衡走到门口,身形忽然顿了下,像是不经意,又像是忽然想起来这茬,没什么太大情绪的声音淡淡响起,“余枝托我问问,之前给他做好的抱枕和玩具怎么办。”
这个出现在对话里的“他”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江怀风眼睛微眯,搭在椅子上的手指轻轻敲击两下,露出个礼节性的笑容:“既然是特意做好的,改天我会托人去拿的。”
郁衡瞥他一眼,“不用询问收礼人的想法?”
“作为兄长,弟弟的这点想法我还是清楚的。”江怀风表情不变,似乎没有刻意炫耀的成分,只是在陈述事实,“就像你也清楚余枝没说出口的想法,不是吗?”
郁衡一僵,反应过来后,眉心紧皱,反驳这个说法:“我们的关系与你和他不一样。”
“都是相依为命的关系,哪里不一样?”
江怀风注意到郁衡说的是你与他,而不是你们,这两者多少有区别,像是说话者不愿意将他们划到一类,也不想承认他们关系亲近。
他难免觉得有些好笑。
就算已经快到了成年的岁数,但感情上果然还是小孩子的做法,自顾自一个人生闷气,自顾自僵持着不想表现在意,自顾自拒绝承认对方拥有了更亲近的关系者,是以为这样就能让对方回心转意,还是以为这样一来其他竞争者就会认输?
郁衡不知自己正被这么编排,他抿唇,辩解了一下不同之处:“余枝只是我的妹妹。”
意思是,阿米利亚不止是弟弟吗?
江怀风并不意外他会说到这一层,他的不少手下也暗地里有这种猜测,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担心他的?”
普通人可能会说熟人,坦诚点的会说是朋友,亦或者爱慕者。
可郁衡却在犹豫片刻后,说是作为被C区区长招揽过的人,担心区长的身边人。像是在说作为未来的下属,提前关心上司的亲人一样。
这回答实在带来了不少乐子,江怀风一瞬都快真心实意笑出声。
这时他才真正确定了郁衡的想法。
原来不是在等回心转意,也不是等竞争者认输,而是在努力回避自己的感情,甚至宁愿和区长扯上关系,也不想对自己真实的想法低头。
跟自己别扭到这份上,也是极少见的家伙了。不知道他到底在和什么做斗争,到底为什么要拒绝承认。
他不再说些有的没的,挑拨年轻人敏感过分的神经,随便含糊几句,就以还有事要处理为由请人离开。
郁衡显然因那个问题有了心事,表情变差不少,也没什么继续聊的心思,应下后就走了,没有再回头。
等人走远,江怀风转头就去找了阿米利亚。
一方面,江怀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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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些好奇,他那位看着就在感情一道上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义弟,到底是怎么看待郁衡的。
另一方面,他打算去问问郁衡说的那些东西要放在哪里,以及阿米利亚有没有其他需要。虽然这兄弟关系乍看之下确实很塑料,但作为明面上的兄长,他还是会尽到相应的责任,比如照顾可爱的弟弟。
经过询问同意后,江怀风推开房门,踏入了如今属于阿米利亚的地盘。
按照他对阿米利亚的印象,他本以为会见到一个靠坐在窗边望着远方的可怜身影,宛如曾经许多被困在华丽宅院里的莺莺燕燕。
但抬眼看去的景象完全不同,以至于可以说是有着颠覆想象的差距。
新式纹样的地毯厚实柔软,暖白与淡黄交织的颜色铺在地上,宛如拢住一大片春光灿烂的花丛。平日大抵无人会注意这片自然生长的花丛,此刻却不得不吸引人的目光去注视。
一个少年坐在这片灿烂的花丛之中。
他穿着复古立领白绸衬衣,因抬手打招呼的动作,宽松的喇叭袖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与纤长的手指。他盘坐着,腿上摊开一本书,黑色五分裤恰好在膝盖处消失,下方便是着白色淡格长袜的小腿。
鲜红的发不知何时长至垂落,袅袅攀缠在少年周身,像是一团红色的烟雾,又像是蜘蛛精心编织的网。
毫无疑问,他已然成为此地的掌控者,而非被困于其中不得解脱的鸟雀。
坐在花丛之中,张开的猎网中间的美丽少年,朝着名义上的兄长,盈盈笑了起来。光好似在一瞬照亮这一小片空间,照亮少年眼底的期待与喜悦,他的声音宛如呼唤一个轻柔的梦,“江怀风。”
明明只是一个名字,被无数人呼唤过的名字,江怀风在这一刻却莫名觉得头脑有点发热,连回答都迟疑。
似乎对他不回答没有不满,对方又接连呼唤了几声,每一声都像是把小锤子,缓慢敲击他的心脏,敲掉他摇摇欲坠的理性。
可这不应该,有什么地方不对。一片片破碎声中,区长先生察觉到异常。
最终,江怀风走了过来,但他视线停留在垂落地面的红发和只穿了袜子的脚上,微一蹙眉,“你的头发怎么了?还有,你得穿鞋。”
口吻严厉得像是个真正的兄长,“现在已经不是夏天,这样下去你会生病。”
若不是他耳后突兀的红色,若不是他这时忘记了一开始的目的,大概仅凭这句话就能直接破除阿米利亚塑造出来的氛围。
“你找我?”阿米利亚歪歪头,无视那些问题与警告,看向他。
被这一声提醒了似的,江怀风嗯了一声,还是没有把目光移过去,像是对地毯上的花纹忽然起了兴趣,“郁衡来了一趟。他问你,之前给你做的抱枕和玩具怎么处理。”
“你肯定已经帮我接收了吧。”阿米利亚语气平静,“那就等到了再放过来好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江怀风顿了顿,从义弟无所谓的语气中察觉到什么,“你不喜欢郁衡?”
“不哦。”少年说得坦然,“与其说我不喜欢他,不如说,他不太喜欢我。每次见到我,他身上的负面情绪都比原来多一倍呢。真可怕,说不定他想杀了我呢。”说着可怕却没有一丝畏惧的意思,听着像是单纯的抱怨。
江怀风不太信,郁衡那样和讨厌不太沾边,更像是逃避,但他从这话中得到了另一个信息,“你能感知情绪?”精神力的运用方式全看其主人的想法,会有这种能力也不奇怪。
这毫无攻击力的能力也符合阿米利亚弱小能力者的形象。
“差不多吧。”阿米利亚随口答了一句,不想在不感兴趣的话题上过多纠缠,“说起来,东都贵族们的习惯是不正视人吗?你跟我说话,为什么不看我?书上说这不礼貌。”他扬起手中的贵族行为守则。
江怀风喉结动了动,没想到这火还能再烧到自己身上,却还是冷静自持地否认了:“没有这种习惯,但私下的接触不必完全遵守礼仪。”
“是吗?”
早有准备的小魅魔甩开手中的书本,从地毯上站起来,一步一步靠近新上任的兄长,动作间有种猫科的优雅与平缓。
“无论什么接触都可以吗?”
“不。”江怀风见状一愣,闻见越来越近的香气,看见越来越近的面容,在后退与停下间选择了后者,“接触……是有限度的。”
这里是他家,他不可能被一个收留的人逼得后退,也不可能被年纪不大的同性逼得逃开。
他没有理由后退。
阿米利亚浑不在意强撑着傲气的区长的想法,他走到离对方一拳左右的距离停下,仰头看向不愿后退的江怀风。
黑黝黝的眼睛打量了金发碧眼的男人好一会,忽然出声,“我想了很久,还是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收留我。看,即使是这种情况,你也不敢碰我。”
江怀风竭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话语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有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感,“这是我定下的规定。”
所以才不会主动打破?也不想被打破?
阿米利亚自以为明白了对方的顾忌,果断踮起脚尖,伸出手盖在了江怀风的眼睛上,让对方无法再看见自己的动作。
眼球是脆弱的部位,也是人体的弱点之一。被陌生人触碰到眼睛会有种本能的应激反应,这一点对危机意识极强的人来说更是如此。江怀风理应是这种人。
触碰到那双宛如盛着春水的碧绿眼眸前,阿米利亚还考虑过要是江怀风反应过大,忽然将他甩开要怎么处理,比如强行按住或者催眠住,再进行下一步。
但意外的是,江怀风仅仅僵住一刹那,身体崩得紧紧的也不再动弹,任由他动作,和那天任由他触碰自己一样。
像是一只被碰到就会乖乖低头的金毛犬呢。挺喜欢别人的触碰,但就是不想说什么的。
小魅魔漫不经心想着,坏心眼地在对方泛红的耳边吹气,看敏感的耳尖颤抖也不停下,轻声细语,“想看看时间流转的魔法吗?”
“魔法?”
江怀风以为他说的可能是利用道具实现的魔术一类。因为没有察觉到阿米利亚带有恶意或杀意,自认为是合格哥哥的他就任由对方动作,也没有拂开那双挡住视线的冰凉手掌。
之前的短暂接触中,他就发现了,阿米利亚的体温不高,这是天生寒凉的体质,还是生病了?
有些走神的区长大人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对啊,是一个能让人吓一跳的魔法哦,很快就好了。”
“倒计时,三、二……一。”
数到一的瞬间,江怀风眼前的黑暗挪开了,片刻的适应后,他再次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
似乎没什么不同,漂亮的红发,精致的长相……等等?之前看阿米利亚的时候,他是这样的身高吗?
不对,仔细一看,原本略带稚气的长相变得成熟不少。
如果说之前还有种可爱的圆润感,现在轮廓之中却带上了艳丽的锋锐感,一挑眉一扬唇,都自带种无端的色气与诱惑。
仅仅是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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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着他,就好像在暗示什么一样。而且绝对是成年人都懂的那种身下一紧的暗示。
江怀风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敌人的精神力攻击,不然很难解释他一睁开眼就好像看见了一个成年版的阿米利亚。
但这不可能,他明明记得自己认下的弟弟还是个只有一米六多的小矮子,不可能一眨眼就变成一米八的青年。
即使吃催长药也没有这么快的,何况那东西也不能给人吃。
在江怀风真的探出精神力自我检查之前,对面那个漂亮青年开口了。
声音是让人熟悉的慵懒味道,多了几分低沉,还含着不易察觉的轻微笑意,“现在,我在你的规则之外了。”
第24章
意料之外,江怀风落荒而逃了。
或者说,对方见到他成年体的样子后,像是被魇着了一样,身体僵硬,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他嘴里念着“我可能需要冷静一下”,宛如在道德与欲望间经历了艰难的拉扯,快速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转身就出了房门,越走越快,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阿米利亚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明明江怀风周围的情绪反应表明,他不是真的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不是完全对阿米利亚这种类型无动于衷,偏偏他还是跑得飞快,克制着自己不肯真的情动。
在阿米利亚还在少年外貌的时候,这份克制还能说是成年人的原则。但如今阿米利亚已经将外貌调整到了十八岁该有的模样,怎么对方还是一副如遇猛兽,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这不正常。
阿米利亚坐回沙发上,一边把长长的红发梳理整齐,一边重新整理思绪。
原本他是想获得更多喜爱,才变幻形态的。
这些天那些下属和仆从时常背地里说他是江怀风留下来的娈宠,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他不在意这些人类的想法,但江怀风的本心确实让人捉摸不透,收留他当义弟又不下手,他又失去了傍身的魅惑魔法,当然得诱惑一下,获得更多喜爱,提前为将来做好打算。
些许心动算不得什么,魅魔的外表本就拥有让人心动的能力。一时心动代表不了后来的想法与反应。
如果引诱成功,说不定还能顺便混个饭吃。如果结果不好,他也能早点逃走。
可惜江怀风不仅不想对未成年下手,也不愿意对成年人下手。
难不成他喜欢老年人?
想到这里,小魅魔梳理头发的手一顿,把江怀风那张年轻好看的脸和鸡皮鹤发的老年人摆在一起……勉强能理解吧,毕竟人类的喜好都不一样,有些人类还喜欢对蜥蜴下手呢。
这么一对比,江怀风的喜好也不算特别麻烦了。等过段时间,他再变成老年人试探一下。
倒不是不想马上试探。变幻身形不需要时间,只需要魔力。
但阿米利亚清楚,从少年长成青年还勉强可以说是长大的速度太快,小孩子一天一个样,但一夜之间从青年到老年,大概会被被这些人类连夜送到实验室的。
人类有时无法理解超出想象的存在,并会称其为怪物。对待怪物,人类从不需要心软。
在人类之中生活,除了需要遵守人类定下的各种规定,还需要小心,不能暴露自己超乎人类想象的一面。魅魔之中代代相传的准则,总归是有道理的。
阿米利亚顿了顿,又想到另一种可能。
假如老年人形态也不能成功,那么江怀风要么是不喜欢男性,要么是不举,要么是……有不能心动的理由。
不喜欢男性和不举基本可以排除,前者是因为他没有感知到厌恶的情绪,后者则是魅魔的嗅觉起作用。不能人道的人气味和一般人有差别。
最后只剩下一个可能——有不能心动的理由。
什么理由会让一个人苦苦克制心动,一丝一毫都不敢放纵?
苦修者?心有所属?道德约束?社会风俗?
能想到的可能性似乎很多,但他很怀疑这些对江怀风有没有作用。那位区长看着可不像是会被世俗约束的人,真要说的话,江怀风更像是会无视这些潜在规则,强行让其他人按照自己的规则活的那种人。
C区那条禁止对未成年人下手的规定,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所以江怀风到底在担心什么?
等等,担心?
大恶魔说过,强大能力者的感情波动会使得他们无法自控,招致毁灭。二级能力者,确实已经算强大的能力者范畴,更何况江怀风似乎算其中的佼佼者。
想到这里,阿米利亚决定再等等看,如果真是他猜想的这样,要攻下江怀风,估计要费一番功夫。
发现自己这个心态,他难免想要叹气,要是魅惑没有出问题,大概也不用这么麻烦。
于是从这天起,阿米利亚开始闭门不出。
未成年体型的限制实在太多,既然已经变回成年体,他自然不想再做个小孩子。
闭门不出一方面是为了合理化长大的事,尽量减少被人看见的次数。另一方面,阿米利亚也需要研究自身魔法的空间。
魅惑魔法不能用了,在找到原因之前,他得尽快把不熟练的催眠和幻觉熟练度刷上来,至少达到能保命的程度。还有费力但威力不错的暗系魔法,得准备一两个备用。
至于这期间需要的大量魔力消耗……节省点,先拿周围这些人的同情作食物顶上吧,不够就多吃点人类食物,以江怀风的财力,大概是少不了他一顿饭的。
一直不爱练习魔法的小魅魔不得不沉浸在学习的苦海中,并过上了吃吃喝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因为这番做法,后来关于区长养了个大胃王弟弟的流言也甚嚣尘上。
不过这是后话了,在那之前,阿米利亚收到了两个消息。
一是江怀风那天离开后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变成成年人体型了。
阿米利亚如实回答,表示自己本来就是成年人,之前是出了意外才不得不保持那个样子。
这不是个周全的回答,但区长先生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似乎认为之前的白发特征与少年体型都是实验室事故导致的,现在才慢慢恢复过来,因此也没有过多追问。其他知情人之后也有类似的想法。
值得一提的是,两人的问答都是托人传达的,并没有真正见面。
区长似乎对与弟弟见面一事抱有微妙的警惕,这是旁观两人互动的徐侃的原话。
说出这话的结果就是,得到了区长委派的传递消息的工作。
进入阿米利亚的房门十分钟后,徐侃一脸恍惚地出来了。知情人表示他当时嘴里一边“嘿嘿嘿”傻笑,一边猛扇自己嘴巴嘀咕“不行,不可能,我疯了”,不断重复,终而复始,像极了精神分裂。
至于第二天江怀风见到鼻青脸肿的徐侃时的舒畅心情,在此就不多赘述。
阿米利亚收到的第二个消息来自郁衡。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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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他没想到郁衡会主动递消息给他,而且用的不是余枝的名义,是他自己的名义。
这实在反常,足以让阿米利亚想看看他到底说了什么,又有什么目的。
郁衡只递了一句话,简单直白的一句话。
——余枝生病了。
第25章
生病了?
人类的身体较之魔族更为孱弱,余枝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体比成年人更脆弱,会生病不奇怪。
奇怪的是,专门告知他这件事。
阿米利亚印象里的郁衡,不是一个会在小事上多费口舌的人。多数情况下,如果郁衡认为这事与阿米利亚无关,根本提都不会提。比如之前他还和郁衡住在一个屋檐下,就从来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这次特地告诉他余枝生病的事,大概这事能和他扯上关系。
至于是什么关系……阿米利亚暂时想不到。
最坏可能是因为他,余枝才生病?郁衡有可能找他算账?
总不会是想让他帮忙治疗吧?他不太擅长这个啊……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闭门不出一周后,他终于离开了区长家,去见余枝。
离开前,阿米利亚碰见了江怀风。
那时江怀风听说他要出门,便来送一送他。
阿米利亚不太懂这种专程送到门口的行为有什么意义,人类总是有奇怪的礼仪流程,明明江怀风之前还不敢和他见面,现在倒是敢送他出门了。
送的路上,江怀风出于关怀义弟的想法,问了他此行打算去做什么。
阿米利亚如实回答说余枝生病了,他想去看看。
江怀风露出了然的表情,语气柔和不少:“原来是看望朋友,之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告诉我。”
“看望?”阿米利亚恍然,终于从中理解了人类行动的含义,“郁衡告诉我这件事是为了这个啊,也是,我需要担心她才对。”
江怀风从这话里读出不太一样的意思,察觉事情和他想的似乎不同,“一开始你怎么想?”
阿米利亚随口答道:“这件事可能和我有关系?郁衡都特地来告诉我这件事了。”
江怀风瞥见他的神情,顿了顿。
这一瞬间他都不确定,阿米利亚到底明白不明白感情是什么东西了。
“怎么了?”像是察觉到他的心情,红发青年看向他,纤长的睫毛轻眨。
江怀风时常会觉得自己看不懂阿米利亚,每相处多一刻,对方身上的矛盾就更加难解。
阿米利亚很坦然,会直白说出自己的想法,坦坦荡荡表达需求,从不为自己的欲望羞耻。
可阿米利亚又很神秘,过分突出的外貌,毫无痕迹的过往,不合常理的思考与反应。
像是一张透光的纸,看似清晰剔透,却隐约能瞧见上面若隐若现的印痕。
最后区长先生只轻轻拍拍义弟的头,“不,没什么。以后我会教你的。”或许只是在实验室待了太久,这孩子不懂这些罢了。作为名义上的兄长,他多教教就是了。
阿米利亚从情绪波动判断,江怀风产生了怜惜一类的情绪。
这是一件好事,怜惜是许多男性产生更多感情的开端,也能够成为他下一顿的食物。他乐见其成,也没有反抗被触碰,只嗯了一声。
而且多接触是好事,习惯了以后,下次他吃掉情绪也不容易被发现。
这场兄友弟恭的戏码过去,阿米利亚赶到了余枝的家里。
郁衡似乎知道他要来,他刚到门口,就给他开了门。
但郁衡看他第一眼不由沉默,浑身紧绷,周身气息隐隐戒备。
“你是谁?”
阿米利亚知道这是郁衡第一次见到成年体的自己,表情便有些得意起来,现在他的身高虽然还是不及郁衡,但总不需要仰视了。
“我是阿米利亚的哥哥。”他故作深沉,神色严肃两分,“听说他之前在这里过得不好,我来看看情况。”
但这个无聊的玩笑一秒就被戳穿了。
郁衡的唇角只紧绷一瞬,就又平静下来。他笃定道:“你是阿米利亚。”
阿米利亚第一次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郁衡的音色偏低沉磁性,用平静的语气喊着他的名字,让他有种被阎王爷点名的感觉,脊背都窜上酥麻。
他下意识揉了揉耳朵,“你怎么知道是我?”
郁衡不答反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语气颇有种怀疑他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才变异的感觉。
阿米利亚还是那个理由:“我原本就是这个样子,之前出了点意外。”
和江怀风一样,郁衡也觉得他出自实验室,没在这个话题多纠缠,接受了这个回答。
简短的相认结束后,他还难得主动引路,带着阿米利亚往余枝的房间走。
“之前余枝很担心你的情况。”半路,郁衡忽然开口。
阿米利亚以为他不会主动出声了,毕竟他总是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没想到这次居然先开启了话题。
或许是为了提醒什么?
小魅魔揣摩着,回了一句:“我知道。”
谁知道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却让郁衡回了头。
他站在高处的台阶上,一手扶着楼梯,俯视过来。
额前散落的黑发下,灰绿眼眸略显冷寂,郁衡微微张唇,咬字重了些,“你不知道。”
又不高兴了。
阿米利亚快速分辨出对方此刻最主要的情绪。
他对此并不惊讶,正如他对江怀风所说的那样,郁衡面对他的情绪总是负面的,而且一次比一次要多,像是翻涌着黑浪的海洋,时不时掀起难以平息的风暴。
说实话,按照这个情绪波动的幅度,郁衡早该对他做点什么了。
折磨,凌虐,残杀……积攒到这种程度的负面情绪,无论是什么都不奇怪。
阿米利亚住在这里的那段时间,每天都会提防郁衡突然出手。
可他什么都没做。
准确来说,除了冷嘲热讽的话语与冰刀子似的眼神,郁衡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举动。
宛如牢牢控制住冰面,不让其下的波澜翻涌出来的冰湖。
对崇尚发泄的魔族来说,这种克制难以理解。
想到这里,阿米利亚点头:“好吧,我确实不知道。”
结果说了这话后,没等到郁衡的解释,反而得到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和一个似乎更生气的背影。
郁衡不说话了。
阿米利亚眨眨眼,也没有再开启话题,就这样沉默着过了两分钟,他们来到了余枝的房门前。
半掩的房门推开,灿烂的阳光从窗外洒入,温馨又带点可爱的装饰风格映入眼帘。
余枝正躺在床上望向他们,样子和他印象里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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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蓬松的棕色卷发搭在枕头上,没有打理过,乱糟糟显得有点无力。健康的小麦肤色透出虚弱的苍白,唇瓣也泛白微微起皮。大概因为这头发和肤色,她整个人都有种生命力不足的感觉,像是一株因病害收拢叶片,边缘微微泛黄的花苞。
唯一让人感到熟悉的,是那双依旧明亮的黑眼睛。
她看见他们,语气欢快得像是一只清晨啼叫的鸟儿:“利……诶?你是……你是利亚吗?”如果忽略声线的沙哑,大概真的会像只鸟了。
“我是哦。”阿米利亚并非第一次见到生病的人类。在老家的时候,被恶魔夺走生命力与健康,后来生病死亡的人类很多。
可这是他第一次认真打量生病的人类。
为什么在此之前不这么做呢?他听见自己发问。
对上余枝那双期待又充满生机的眼睛时,他听见了回答——因为之前都没有必要,现在……现在大概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
余枝是他稀少的储备粮吧。
小魅魔自顾自得到了答案,没有深思,走近两步,顺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这椅子似乎原来属于郁衡,旁边的矮桌上摆了果盘和温水。
郁衡看见他坐下了,也没说什么,似乎知道他在会让气氛有点不自在,退后两步,离开了房间。
但阿米利亚察觉得到,他没走远,正在房门后等着,像是忠诚守护公主的骑士。
这一刻他倒是没戳穿这位哥哥的用心,没把这事告诉余枝,只上下打量着坐在面前的小公主。
余枝被那眼神看得不好意思,拉下被子挡住自己的脸,之前她对利亚是异性的事情只有朦胧的意识,可现在完全是俊美青年的阿米利亚坐在她面前,她就没法忽视他作为异性的气场了。
“你别这么看我……”她声音低了下来,“不好看。”
阿米利亚听话地移开目光,却回答了她:“没关系,你看上去只是瘦了一点,别的没有太大变化。”尤其是情绪方面。
“才不是嘞。”余枝在被子里撇嘴,眉毛皱出个小山丘,“哥哥说我没洗脸没洗头,一点都不如之前好看了,叫我快点好起来,不然会被其他人笑话的。”
说起之前,她又不由得感觉奇怪:“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下子变成大人了啊,明明之前还是和我差不多高的,忽然这么高,我好不习惯。”
阿米利亚再次重复了万金油的理由。
余枝却没有相信,她对实验室能做到的事一知半解,只觉得神奇,眼神也不敢多看阿米利亚一眼,只微微红着脸说:“真的假的?你是说,你刷一下就变成大人了?真好啊,要是我也能一下子变成大人就好了,就能做很多很多事情了。”
这时的她倒是有几分之前的样子了。
“你想做什么呢?”阿米利亚还没听她说过种花以外的愿望。
“很多啊,比如去看看北区的雪原,去亲自抓一只能当宠物的异兽,我听说在东都很多贵族小孩都会有,还有去尝尝南港的菜肴。我小时候就是住在那里的,都不记得那边的味道了……总之有很多事的。”余枝一件件掰着指头数。
小魅魔第一次听说这个世界的这些故事。此前他并不是没有机会打听,而是不想打听。
对这个世界来说,他本该是个过客,这些故事都没有意义。
但他是擅长饲养人类的魅魔一族,向来拥有良好的对待储备粮的道德,便耐着性子听她说。
可余枝精力不济,说了半小时就开始犯困,眼皮一下一下往下坠,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呼吸平缓起来。
阿米利亚坐了一会,没有动她,慢慢退出了房间。以他的灵巧程度,绝不会吵醒她。
一出门,他就看见了靠在墙边的骑士先生——郁衡。
郁衡对他扬了扬下巴,指了指他的房间,意思是过去谈谈。
阿米利亚想了想,跟了过去。
门关上后,灯光亮起,与余枝温馨可爱的房间风格截然不同,郁衡的房间充斥着机械师特有的冷淡风格。
黑色的墙纸,随处可见的零件与整齐的修理工具,针对不同器具的灯光都有好几种。
刚一进门,阿米利亚看着背对他收拾桌上几张图纸的郁衡,开门见山。
“余枝得了什么病?再这样下去,她活不了一年。”
第26章
“你说什么?”
郁衡动作一顿,转身看向他,脸色微沉。原本冷淡的语调再也保持不住,反而带着些微的愤怒,像是一句质问。
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又像是为这个结果愤怒。
阿米利亚分辨不清这其中的区别,这太复杂,他只重复了自己所知的事实:“就是你听见的那样,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人类或许需要借助各种器具检测,并经过一番分析对比再得出余下的生命。
魔族不需要这么麻烦,他们判断的方式非常简单——嗅觉,他们闻得到将死的气息。
大概是进化过程中残留的本能,魔族对其他生命的消逝极为敏感。像是恶魔那类,会利用这份敏感与将死的人类进行契约,骗走灵魂。
魅魔则一般用来判断自己储备粮的优劣。
毕竟即将死去的人情绪通常都不会太好,他们身上会散出深深的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活下来的贪欲。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有些魅魔会去找延长寿命的办法,有些则会隐瞒真实情况,不让他们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就能保持着原本的心情,直至身体承受不住,彻底消亡的那一刻。
阿米利亚见到余枝的第一眼,就嗅到了那股死亡的气息。
但余枝身上并没有散发出悲伤或痛苦的情绪,正如他告诉她的那样,她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依旧带着温和明亮的正面情绪。
所以他不知道到底是她不知道,还是郁衡没有告诉他。
“你不知道吗?”
阿米利亚打量着他身上汹涌的情绪,那些负面情绪似乎在思索间不断增长,又被理智克制,不被容许突破一个范围。
这代表郁衡在克制他的心情。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郁衡没有正面回答,只目光锐利地审视阿米利亚,显出那股废弃区人特有的戒备心。
阿米利亚从他不答反问的举动中判断出,很大可能是郁衡没有告诉余枝真相。
余枝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所剩无几,因此才能保持原有的心情吗?
“我感觉得到。”阿米利亚指了指自己,“你应该也明白的,不是吗?”
他从江怀风那里听说了,郁衡是个隐藏自身实力的失常者,实力不弱。从魔族的角度看,精神力波动像是生命力象征的一种。如果是能够操控精神力的失常者,多少能够感觉到其他人的健康状况。
郁衡果然默认了。他抿唇,抬眼望向与余枝房间相邻的那面墙,目光专注,好像能透过墙体看见躺在隔壁床上酣睡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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